画梅忙拿了床锦被给轻轻盖上。
见她脸色发白,紧闭着双目,二太太又惊又急,在地上团团地转着,“……再去催催,大夫怎么还没来!”又转道炕边,“你感觉哪不舒服,没事儿吧?”又问,“要不要先喝点鸡汤?”回头接过小丫鬟端上的老母鸡汤要亲自喂。
吓的夏竹忙抢了过去。
赵青勉强睁开眼,“我没事儿。就是累,歇会儿就好了。”心里暗暗叹息这俱身体太不顶事了。
放在前世,这才哪到哪儿!
前世为处置一件紧急事故,她曾经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之后又坐了近四个小时的短途轿车,奔波了足足一整天,到达目的地后便马不停蹄地开工,直忙到凌晨4点,草草睡了一会儿,不仅如期参加了八点钟的董事会。而且依然神采奕奕。
老太太索性将正伸了脖之往炕上瞅的众位奶奶小姐撵了出去,“……这没什么事儿了,都散了吧。”
马大夫早就被传进府就候在外院,待屋里清净下来,小丫鬟已经带他候在了门口。
听到隔了纱帘给赵青诊完脉的马大夫说,“三奶奶脉象平稳,只是劳累过度,好好修养几日就没事儿了。”时,老太太和二太太同时舒了口气。
“三奶奶脖颈上的伤口还是让马大夫给瞧瞧吧。”瞧见赵青脖颈上还有殷殷血的往外渗,二太太心都揪成了一团。
男女授受不亲,让马大夫处置不合规矩。
可是,人命比天大!
尤其她还怀着自己的亲孙子!
心系赵青的安慰,老太太和二太太不约而同地忽视了这些礼俗规矩。
已恢复了些精力的赵青却扭捏起来。
“没事儿的,就伤了点皮儿,回头让夏竹给重新上些药就是。”
老太太眼睛一瞪,“……这血都浸透了,还说没事儿!”径直招呼马大夫给换药,“你只管给好好清洗上药,有我亲自在这里守着,能出什么事儿?”
赵青抿嘴不语。
见她死活不肯让马大夫瞧伤口,老太太又是担心又是心疼。
心里还暗暗好笑,敢在那么多男人面前轮棒子砸东西,眼皮也没眨一下,泼辣的像个悍妇,现在倒扭捏起来。
“好孩子,你现在不比別时,还怀着孩子呢。”她拉了赵青的手低声哄着。
低缓的语气透着股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纵容。
赵青就压低了声音悄悄道:“奶奶先让他们都出去吧。”
老太太怔了下,随即便摆手挥退众人,连二太太都被遣了出去,只留了正拿湿帕子小心翼翼给赵青擦脸的夏竹。
赵青这才扶这夏竹的手笨拙坐起来,“……我没有受伤。”
“你没有受伤……”无意识地重复了句,老太太声音忽然顿住,她瞪眼看着赵青,“你……没……”
没受伤,那怎么会出这么多血?
“这是鸡血!”
夏竹掩了嘴笑。
“从丽景阁出来前,三奶奶特意让罗嫂杀了只鸡,将血滴入柠檬汁搅拌后用羊皮革装了几个小袋系在了脖颈上……”解下赵青脖颈上的白纱让老太太看,“奴婢初时也不知道三奶奶这是干什么,直到她拿刀对着脖颈……若真伤了,奴婢们哪能再让三奶奶在雪地里站着?”
老太太仔细看去。
果然,赵青脖颈上并排裹了三个半寸宽铁片厚的羊皮革,中间的一个被割了条一寸多长的口子,还隐隐往外渗着鲜血。
老太太哭笑不得。
“这……这……你这孩子,下次可别这样,吓死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