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怡不搭理他。
白赫忍不住又道:“不是我要坑你,阮书廷知道我是这样的人还把我送来,是他坑你。”
苏阳怡低声道:“你出去罢。”
白赫道:“你要辞了我?”
苏阳怡道:“你自去留吧。我不管你。”
“……你是我当家的。”
“谁能当你的家?谁敢管你?平白玷污了你白大少的目下无尘!”
白赫泄气道:“我说,你别生我的气啊。你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苏阳怡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后道:“你不是总说你要走?你不甘心我早知道的。要走便走罢,我留不住。”
白赫硬着头皮道:“那我和阮书廷的人情债……”
“你们自己去算!”苏阳怡不耐烦地道。
白赫答应了一声,道:“你放心,我虽是个人渣,可我也是个有情义的人。这次的事情我已经沾了手,便帮你料理好了再走罢。”
苏阳怡懒得搭理他,只道:“随你。”
一抬头白赫差点趴到桌子上,倒把她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苏阳怡道。
“我跟你说那黄家的事儿呢。都叫你算计准了的,那对母女被送过去,名声都传的那么难听了,阮家老头子肯定不要的。”
苏阳怡还是不搭理他。
白赫自讨了个没趣,只好滚蛋了。
待他走了半天了,苏阳怡才哼了一声。
下午的时候,她收到手信,说是叶泽回来了,伤了背脊,要人照顾,让她快些回去。
苏阳怡吓了一跳。虽则下午还要去谈屏风的事情,颜华那边发来的消息,说是今天下午县令夫人会亲自来问价,让她准备着。
可是叶泽受了伤,她却也顾不上这些了,匆匆交代了白赫和宋青,自己叫了人往回赶。
回到叶府,院子里果然站着叶泽的人。不但如此,还冒出了不少眼生的男人,站得笔直笔直,目不斜视。
苏阳怡怔了怔,这些人是谁?
“少奶奶!”李然大步走了过来,见了她,似乎松了一口气,“爷在里头上药。”
苏阳怡定了定神,见李然对也面色如常,便更不把这些人放在心上了。他进了门去,果见叶泽光溜溜的背脊对着她,已经上了药绑了白纱。
“相公!”
叶泽回过头看了她一眼,道:“阳怡莫惊。”
虽看不清就里,可是那白纱包得那样,大夫还在一边忙碌,苏阳怡如何不惊?
叶泽道:“真莫惊,只是小伤。”
那年轻的大夫笑道:“叶大少皮糙肉厚,那何必又把少奶奶叫回来跑腿?”
叶泽瞪了他一眼。
包扎好了,那大夫便出去了。
苏阳怡坐在他身边,有些不安,道:“您,您这是怎么了?”
叶泽看着她,目中都是疲惫的温柔,道:“出了意外,马车被人撞了一下,便受了些轻伤。不打紧的。”
苏阳怡又轻声道:“这些日子,您,您都去哪儿了?还有院子里那些,都是什么人?”
叶泽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道:“不是早就觉得不对劲么?怎么如今才问?”
岂是不对劲?简直就太不对劲了!
他明明回来了,却不管叶记,一天到外在外头跑。然后随随便便出手就是那么大一笔银子,倒像是随便给了苏阳怡买花戴买糖吃的琐碎。
叶家本来就只是个小院子,可是院子里站的那些人,看着却都像是叶泽的人!
想到黄家……苏阳怡不禁唇齿发寒。
她颤声道:“相公,妾人微言轻,说不上什么话。可是您千万听妾一句,那利子钱,千万不能沾。咱们本本分分地过这日子,你说好不好?”
叶泽听了一怔,顿时哭笑不得,道:“你想哪儿去了!”
苏阳怡执拗地道:“您跟妾说实话!那阮家的利子钱,您到底沾是没沾?”
这个问题,让叶泽稍稍怔了怔,过了一会儿,她无奈地承认,道:“沾了些。”
看苏阳怡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叶泽无奈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阮家和我的关系,怎么说呢……”
苏阳怡急道:“他们放利子钱的都是这么说!和谁都亲近!说是坑了谁都不能坑了你!其实他们都是,都是……”
她的小脑袋使劲想着措辞,后来终于想到了,道:“就是翻脸无情!您可别被他们骗了……”
叶泽呆了呆,一手搂了她,低声道:“不多想,好么?”
苏阳怡拧上来了,道:“不,不行,趁娘还不知道,您答应妾,赶紧,赶紧收手!”
不管叶泽怎么哄,她就是不肯听了,一心缠着叶泽让叶泽让他收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