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温凉想都没想便做出了回答,低头勉强地笑着,“就算没那么多病,我也不想这样活下去。”
失明,失去自由,尊严没了,身体也脏了。
再去想想以后的生活,好像也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不过……唔。”
黑暗中,下巴突然被人掐住,温凉茫然地睁大了眼睛。
谢铭靠近他,手指一点点拨开她的刘海,盯着她无神的双眼,声音又轻又沉:“这么想死?”
“还大言不惭让我帮忙?你以为你是谁?”
温凉的表情出现了难以掩饰的慌乱,被压迫着,她难得地虚声道:“随……随便你。”
说完,带着合适温度的水杯缘突然碰上干裂的嘴唇,谢铭托着她的脸,强制给她喂了小半杯水。
一会儿,谢铭面无表情地松开手,抽了张纸巾给她擦嘴。
不过出乎意料,他的力道已经轻得像是害怕再弄疼了她。
小心放下杯子,谢铭把喝完水的病人抱着躺回床上,冷不丁回了句话。
“自己的事自己去解决。”
所以,最好先活下去。
推开门,雪夹着寒风呼啸而来。
谢天踩着雪穿过马路,径直走进那家灯火通明的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