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哨兵换岗以及上山砍伐树木的士兵的返回,酒馆里的人气开始逐渐提升,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提升。在埃尔的默许和提米的怂恿之下,总会有一些傻大胆的士兵甘冒着被自己顶头上司记住的危险,三三两两地跑过来喝上一杯。
当阿克福德走进这间酒馆的时候,气氛已经烘托的十分热烈,两名身强力壮的战士展开了掰腕子拼酒的比赛,一对不怕事儿大的混蛋围上来起哄叫好,把整个酒馆闹得乌烟瘴气。
所幸角落里还比较安静,阿克福德不假思索地选择了早上高文所做过的位置,直接点了价格最贵的酒水,当罗拉娜亲自端过来一瓶宫廷特供百年陈酿瓦尔多红葡萄酒的时候,萨拉丁男爵的脸都绿了。
“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居然还能看到这样的极品货色。”
阿克福德毕竟也是饱经世故的老练角色,转瞬之间就掩盖住了脸上的失态,转而专心评价起这瓶红酒的价值,他拔出酒塞,凑到瓶口轻轻吸了口气,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
“太不可思议了……这居然是真品?”
“这没什么可惊讶的。老兄,你应该知道罗姆斯亲王是我们的俘虏。我们洗劫了整个王国近卫军团。”朱庇特耸了耸肩,略显粗暴地抓过瓶子,给自己咕嘟咕嘟倒上整整一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两个老家伙的心里都在肉疼,阿克福德是必须装作不在乎,哪怕这瓶价值八千金币的红酒足以抵消他过去一个月的净利润。但是为了展现出自己的体面和风度,他必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样才有可能得到对方背后那位大人物的注意。
朱庇特同样是需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哪怕他明知道这杯酒的价值抵得上自己的全部身家,也要咬着牙硬喝下去,甘美的酒液在他嘴里如同熔炼的铁水,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如果可以的话他倒宁愿把这杯酒吐出来,自己去喝真正的铁水,只可惜这不是他能做出的选择。
他的女儿和那个拐走自己女儿的臭小子,才是这里真正的大佬,而他充其量不过是被推出来挡枪的一个诱饵。
现实很残酷。每个人都必须正视自己的角色定位。虽然从伦理角度来说他是一个父亲,但是在这个时代的大背景之下,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龙套,而他的女儿还有那个臭小子,则是注定要站在舞台重要角色。
对于这一点,朱庇特有着明确的自我认识。
“你们洗劫了王国近卫军团?喔喔,请原谅。我的老伙计,我愿意相信这事儿是真的,但绝对不是你干的。”阿克福德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终于抓住了朱庇特言语之中的一个漏洞,指着酒瓶说道:“你是个好人,但却不是战士。如果是你。好吧,是你们干的,那这瓶酒绝对不会出现在这个酒馆里,而是应该出现在你自己的私货清单里。”
“是啊,当然,我当然不是那块料,我说的是我们。是这个集体,你懂的。”朱庇特打了个酒嗝,脸上同样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不过我的老伙计,你打算拿什么付账呢?我们的货款明天早上才能结清。当然了,如果你手头确实不宽裕的话,我可以跟他们说一下先记在兰斯塔特小姐的账上,明天抵消货款就是了。”
“这可不公平啊,我的朋友。”阿克福德脸色一僵,立刻叫起屈来:“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如果你们对于价格还有异议就应该拿到桌面上来谈,可你不应该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这会影响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与友谊。”
“不不不,这是两码事,我的朋友。”朱庇特摆摆手笑道:“这酒是真品,这是你刚才亲口承认的,虽然我对此不太熟悉,但这个价格应该就是市价。如果你还有疑问的话,我可以去请罗姆斯亲王过来当面对证。”
“好吧,我向你道歉,不过我现在身上确实没有这么多钱,就是不知道这里的老板接不接受以物易物?”阿克福德试探着问。
“这要看是什么东西了,要不我帮你问问?”朱庇特有些不太肯定地说。
“当然是好东西,要不然怎么抵消这瓶酒钱?”阿克福德潇洒一笑,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羊皮纸。
然而就在他将羊皮纸放到桌子上的那一瞬间,一个漆黑的十字架从天而降,精准地插在他手指尖的前面,将那块羊皮纸死死地钉在桌子上。
阿克福德一个哆嗦,下意识地向门口看去。
他看到了一双寒气彻骨的眼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