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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被留在原地的球迷被雷得有多么里焦外嫩,在卡卡反应过来自家好友已经饿得快hold不住之后,对圣西罗附近十分了解的他终于带着克里斯蒂亚诺成功逃离了球迷聚集区。一解除危机状态,饥饿和疲惫也在一瞬间席卷上卡卡的身体。
“你想去哪儿吃饭,cris?”
卡卡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到克里斯蒂亚诺都不愿意在外面再待下去,他试探性地问:“不如我们回去吃?我给你弄?”
巴西人突然振奋起来:“真的?cris你会弄几种菜?”
“不要用这种我会的菜一定不多的语气好不好！我可是一直有在研究巴西、意大利和葡萄牙美食。”克里斯蒂亚诺表示里卡多同学太小看他的学习能力了。
似乎是为了表明自己在烹饪技术上的进步,克里斯蒂亚诺在回家的路上买了一大堆海鲜食材,并向卡卡宣扬葡萄牙的海鲜烹饪有多么厉害。卡卡只是笑着听他说了一路,临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听见系统“叮”了一声:[系统福利,提供海鲜食谱一份,不需任何附加条件,请问宿主是否接受?]
这在卡卡拥有系统以来真是前所未有的提示,如此人性化生活化的提示用系统那种冷冰冰的语调说出来,还真是让卡卡觉得有些别扭。不过这样好的福利怎么可能不接受?卡卡高兴地选择[接受],脑海里立刻出现图文并茂的一幅食谱大图,似乎是由几道特色菜组成的。他来不及仔细去看,只是先把食谱从脑海中掐掉,然后对克里斯蒂亚诺微笑:“cris,要不我们来看看谁能做得更好?”
“哈?”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里卡多先生也是一个好胜心强烈的人——隐藏的。
还好厨房够大,足够卡卡和克里斯两人在里面忙活也不嫌挤。于是,商量好一人做两道菜的葡萄牙人和巴西人就这样分别磨刀霍霍,准备大显身手。不过,令卡卡感到有些无奈的是,当他仔仔细细观看起菜谱时才发现,系统提供的菜竟然都是中式的,那也就意味着那凶繁复杂的工序会让巴西人一个头两个大。幸好使用这张菜谱的是卡卡,凭借他的细心和专心,好歹是借助系统的帮助一步步做出来了,也多亏克里斯蒂亚诺在一怒之下买了很多调料,让卡卡能够在菜谱中挑出两道要求不那么多的菜来烹饪。
卡卡边给虾去头壳,边在心里哀叹:怎么就忘了系统来自于那个饮食文化博大精深的中国呢?中国人真是太神奇了,他们每天吃饭前到底要花费多少时间来做菜啊！
相比之下,重点在调制汤汁上的克里斯蒂亚诺很快完成了前期准备工作,将调好的汤汁放在锅里慢熬,便饶有兴趣地跑过来观赏卡卡做菜。这一看,本来准备让卡卡大吃一惊的葡萄牙人却是自己先被吓到了,那在长台上摆了一长条的半成品让他简直要哭出来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为什么里卡多会这么复杂的菜啊！
悲痛欲绝的克里斯蒂亚诺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看上去复杂的菜,它们的味道不一定好。
难以直视卡卡的克里斯立刻奔回自己的阵营前,认认真真地继续工作,那眼神,好像要把他那金黄色的蟹们给瞪穿一样。
做完菜之后,两个人都是满头大汗,卡卡更是感觉再也不会爱了。怪不得一向计算分明的系统这次不提任何附加条件,原来这张菜谱本身就是最大的杀器！最恐怖的是,系统竟然在最后友情提示:[系统建议,食用这两道菜最好使用中式餐具——筷子。]不不,卡卡现在对所有中式的东西都怀有一种崇敬又畏惧的心情！
虽然被系统给坑了,里卡多先生在端出那两道做工复杂的菜时,却仍旧带着一脸自信而云淡风轻的微笑,好像……好像刚才被逼着给虾剔肠切丁这么久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相比之下,好不容易把两道葡萄牙特色海鲜给弄出来,并在大功告成之时长吁了一口气的克里斯蒂亚诺觉得自己真是弱爆了！
卡卡的两道菜分别是香煎鲭鱼和清脆乳白虾鬆。香煎鲭鱼需要用姜片和葱调味,两面煎烤之后用酱油和香醋淋汁。鲭鱼肉厚刺少,肉质鲜嫩,煎烤之后在味道鲜美之余更添香脆,淋汁之后还可以恰当去腥。清脆乳白虾鬆则更为复杂一点,需要把去壳剔肠的虾切丁之后,再把鲜香菇和蘑菇切丁,然后把笋丁、葱花和白菜叶切段,把甜椒茄切成盏状、蟹肉磨碎,再把粉丝放入油锅炸脆。最后就是加生抽和耗油翻炒,将蟹肉、葱花快速翻匀,加入炸脆的粉丝。这两道光是从视觉上看就让人食指大动的海鲜美食让克里斯蒂亚诺很是隐蔽地咽了咽口水。
克里斯蒂亚诺做的其实也不差。葡式酿蟹盖这道菜将新鲜蟹拆肉拌洋葱酿进蟹壳炸,伴了清淡的沙律酱和洋葱,再铺上芝士略焗,带出了蟹肉的鲜味。海鲜大会这道菜则用由西红柿、洋葱、咖喱调制而成的亮红汤汁映衬着肉蟹、带子、青口、大虾,饱满鲜嫩。
当两人都拿起筷子分别尝了自己和对方做的菜之后,双双感到震惊了。
一个想:他居然在不看菜谱的情况下就能做得这么好,不知道练习了多久！
另一个想:长得帅球踢得又好,菜还做得这么美味,要不要人活了啊！
从表情上来看,卡卡表现出的是彻彻底底的惊喜,克里斯蒂亚诺则是沮丧更多。卡卡注意到好友低落的情绪,笑着说:“想什么呢cris,你做得很好啊,我们还是别比了,尽情享受美食吧！”
“里卡多……”
“嗯?”克里斯蒂亚诺很少见地陷入了完全的低落中,这让卡卡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你、你为什么这么厉害?”
那种低垂着头小声说话的样子,真让卡卡忍不住想要像对待小动物那样对待葡萄牙人。不过他总不能说自己有系统的神奇中国菜谱帮助吧?
“咳咳,其实我在巴西的时候有吃过一家很好吃的中餐馆,让那里的老板好好教了我几道菜。大概是因为你没有吃过细腻的中式菜肴,所以才会觉得意外的好吃吧。”其实,卡卡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技术不到位,这两道菜应该能更好吃的。
克里斯蒂亚诺的心情丝毫没有因为卡卡善意的谎言而雀跃起来,他反倒更为消沉地说:“你训练这么忙还有时间去中餐馆学做菜,果然是很轻松地在踢球吗……”
卡卡这下总算是找准症结所在了,他放下刀叉,起身走到对面的克里斯蒂亚诺身边,轻轻伸手放在蓬松的发顶上:“cris,你这是在失去自信吗?”
克里斯蒂亚诺的瞳孔骤然紧缩,卡卡的话好像质问一样重重扣在他心上。是啊,这不像是克里斯蒂亚诺,不像那个在球场上自信满满的前锋。为什么在遇到卡卡时,他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担心,这样那样的自卑呢?
“cris。”卡卡放轻声音,向克里斯蒂亚诺眨眨眼:“你之所以会失去自信,只不过是因为你遇到的是我。想想吧,如果你小时候在街边踢球的时候偶遇的不是我,而是一个普通的爱踢球的少年,你就不会有这谐恼了。”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在我7岁的时候遇到你！”克里斯蒂亚诺激动之下居然喊出了这么一句极其容易令人误会的话,倒是让卡卡怔住了。他本来只是准备偶尔自恋一下好让克里斯放松下来,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因为后面的那句话而有些生气了。
反应过来的卡卡随即一笑,缓缓蹲下来,以一种仰视的目光看着坐在凳子上顿时手足无措的克里斯蒂亚诺,并伸手握住对方的手,彷如包裹一般:“上帝让我们在10年之前遇到,绝不是为了让你丧失自信的,他大概是善意地在我们两个人手上绑了根绳,让我们互相拉扯着前进,然后都能变得更好。所以……cris,你还愿意继续和我一起,去到世界足坛的顶峰么?”
柔和的灯光从天花板上笼罩而下,将卡卡俊美的脸勾勒得温暖而诱人,克里斯蒂亚诺瞬间愣神,傻傻地点点头,说:“我愿意。”
卡卡笑了,彷如一夜昙花开。
我、我真是傻透了！克里斯蒂亚诺愤愤地在心里数落着自己,什么叫“我愿意”啊啊啊！这种被求婚的感觉真的不是自己的错觉吗?！问题是,在答应了之后心里还泛起甜蜜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啊啊啊！
完全陷入抓狂状态的克里斯蒂亚诺连卡卡对他说“快吃菜,要凉了”都没有反应,连卡卡主动给他叉了菜放到盘里他都仍旧满脸不可置信地眼望虚空。
卡卡突然觉得苍凉起来。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平时也没见他神志不清过,最近几天怎么这么奇怪呢,难道是水土不服?
卡卡抱着一种绝望了的心态将叉好的虾丁递到克里斯嘴边,后者机械地咬了一口,嚼一嚼,吞咽而下,在感受到自己似乎吃了什么之后疑惑地低下头,看见了那还停留在自己嘴边的叉子。
“你你你……我我我……”克里斯蒂亚诺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向后一蹦,跳起来双手向后抓住椅背,惊恐的同时红云满面。
卡卡无奈:“cris,你到底怎么了?”
克里斯蒂亚诺手扶额头低下头,“里卡多,我想我……大概是生病了。”自己好像生了一种很不得了的病,病的症状有:看见卡卡和别人在一起就不高兴,看见卡卡笑就好像世界都亮了,和他一起相处的时光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如果他对自己做稍微亲密一点的举动就会像个春心荡漾的少女一样忐忑且期待。种种迹象都将这种病的名字清清楚楚摆在克里斯蒂亚诺面前——爱情。
他好像患上了爱情这种无可救药的疾病。
终于试图去承认这一点的克里斯蒂亚诺现在可称得上是心乱如麻,在17岁以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和同性恋扯上半点关系,更没想过那个被恋着的对象是自己一心想要超越的竹马。等等,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里卡多的……
完！全！无！法！确！认！啊！
卡卡担忧地用手背触了触克里斯蒂亚诺的额头,点点头说:“果然有点烫,但应该不是太严重。你快去躺一躺,我去买点邑来。”
失魂落魄之下,克里斯蒂亚诺自动走进自己睡过一晚的客房,连和卡卡多说几个字的力气都似乎被抽空了。卡卡更觉得担心,干脆拨通了舍甫琴科曾经介绍给自己的私人医生的电话,恳切地麻烦对方过来看一看。收拾完饭桌之后,卡卡找出平时冷敷的小冰袋,拿去放在克里斯蒂亚诺的额头上。
因为胸闷心慌而全身发热的克里斯此刻看上去还真的和发烧了没两样,而且本来他的脸上就有两团奇异的“高原红”,在双眼无神的状态下更显得虚弱。在焦急等待私人医生上门的过程中,卡卡只得时不时和克里斯讲讲来到米兰后发生的趣事,可天知道那个正处于极度心理挣扎中的葡萄牙人听进去了多少。
一直到那位格雷科先生来到卡卡家里,克里斯蒂亚诺才恍然回过神,并且一脸紧张地由着那位表情严肃的意大利金发医生为自己听诊。格雷科医生收回听诊器,翻翻克里斯的眼再检查了一下他的口腔和咽喉,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没有生病,至于发热的症状,我想是由于心理原因。”
这医生也太神了吧！克里斯蒂亚诺看向格雷科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崇敬之情。
不过这位意外不像个意大利人,倒更像个德国人的医生一点都没有领受葡萄牙人敬意的意思,他收拾好自己的行装,严肃地向卡卡点了个头,补充道:“也许您应该多关心一下您这个来自异国的朋友,如果说他是第一次来这个国家并且只认识您一个人,那么他对您的感情依赖会超过其他时候。顺便说一句,我曾经在博洛尼亚大学修过心理学的学位。”
克里斯蒂亚诺欲哭无泪:能别在我的面前讨论我的“病情”么?
卡卡却似乎很把格雷科医生的话当回事,表示他也认为这个诊断很有道理,并且亲自将格雷科医生送下,说如果下次有什么生理和心理上的问题一定会再次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