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吻得很轻柔,并不霸道。
可她却觉得他霸道得很,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突然间一个念头涌上心来,她脏,——对,她脏,那种从心底涌上来的自我厌恶感,叫她一时控制不住地流了泪。
显得有那么一点点的悲凄。
他敏感地发现她的颤抖,搂得更紧,他的口腔里还残留着浓烈的酒味,香醇的叫人迷醉,却叫她发抖得更厉害了些,双腿似乎少了骨头的支撑,她虚软无力,已经不想去挣脱了,她的生活,永远都是这样子,不是她说不行就能够不行的——
却让他心疼。
将她给抱了起来,让她的双腿圈着他的腰,就那么抵着她,才能叫他身上的疼痛不那么叫嚣,却是哄起她来,“哭什么,对你好,你还哭?”
只是没哄过人,他的话听上去有些笨拙,还有些生硬,低头将她的眼泪都给吻走,明明有点咸的东西,落在他嘴里,他竟然意外地觉得有些甜。
她执拗地闭上眼睛,不肯理会他的话。
摆明了这种好,她肯定不稀罕的。
“你不稀罕我对你好是不是?”陈烈的唇就贴在她脸上,瞧着她颤动的睫毛,浓密的黑色睫毛又卷又翘,精致的如同洋娃娃般,还沾着一点晶莹的湿意,他忍不住用手指去抚触,得到的是她突然间惊慌地张开眼睛,惹得他失笑出声,“真是的,闭上眼睛就能当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她想想也是,眼里全是惊惶,“我不想跟你好。”
迎着他的视线,她说的很困难,有那么一刹那间,几乎认为自己都快被他的气势给压制得几乎要发不出声来,但还是说了,说出来的时候她甚至有一点点轻松的状态——
但随即的,他用力地勒住她的腰,几乎让她呼吸不出来。
她张大了嘴,努力地想要呼吸——
鼻子好像失去了这种功能,开始还能呼吸,只是有点艰难。
但慢慢地,她努力地想要呼吸,怎么都得不到一丝空气。
她有些神经质地瞪着他,只是这种坚定,在不能呼吸的时候,显得是那么的短暂,脸色一点点的变化着,眼睛更多的是惊惶,或者是求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一刻,她需要到卫殊的到来,——而卫殊没有出现,她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还是来自于陈烈的殷勤,他深吸一口气,将唇瓣对准她大张的嘴,手稍稍地松开,就这么给她续上一口气,迫使她不得不接受这种亲密的举动。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脑袋里甚至全都是空白的,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自己需要呼吸,迫切在他的嘴里找到空气,她已经全然没了抵抗,——耳边响起他清晰的声音,“不想跟我好吗?”
她听得出来他的声音有丝笑意,好像自己突然间就成了他的玩具,脑袋却是出奇的清醒了,被他的话惊醒了,——卫殊不要她了,是的,她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子,他回国,根本就没想过来看她。
“不——”她用力地嘶吼。
突如其来的吼声,让陈烈的耳朵嗡嗡作响,没有防备着她这一手,他的手稍稍地松开了些,不再紧搂着她,“别这么大声,喉咙会疼的。”
简直就是乌鸦嘴,她确实吼完,嗓子就疼了,但是她不会理会他的好意,他的好意就跟早就摆了坑设计她似的,实在是受一次就不想再受第二次,——没有空气的呼入,已经让她足够恐慌,那么一吼,好像就是她最后的力气。
她摇摇头,嗓子眼似乎在冒火,却是不敢再同他顶上了。
“真可怜见。”他同情地瞅着她,审视着她皱眉忍痛的娇模样,“别跟我闹别扭,我给你的,就得收下,我想对你好,你就得受着,知道吗?”
而她点点头,却闭着眼睛,两滴清泪却从眼里滑落——卫殊你在哪里,快来找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