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直话都不敢说的县长,现在也连连的点头说:“我们可以赌咒的,真不是我们下的指示。”
季子强抬手一摆说:“打住,谁跟你赌咒发誓的,那你们说,为什么抓人?”
郎書記就说:“抓人的事情连公安局的局长都不知道的,是治安科的一个科长自作主张,他带人跑到了那些上访群众的家里,说人家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是没有申请就游行闹事,妨碍了正常的办公次序,所以拘留了几个人。这才引起了这场事情。”
季子强一下就睁大了眼睛,好一会动都没有动一下,说:“一个小小的科长有如此大的胆子?背后就没有人给人指使吗?”
“指使?这真不知道,但我是绝对没有,这个事情季書記可以让纪检委展开调查,要是我在背后捣鬼,你双规我都可以。”郎書記赶忙的表态说,他心里也是有点怀疑的,因为杨喻义在之前给自己是打过电话暗示自己把事情弄大的,自己好说歹说,算是把事情给推掉了。
但杨喻义会不会从其他渠道下手呢?这是很有可能了,现在季子强既然也怀疑了,郎書記就必须把自己撇清,所以连官员最忌讳的双规二字也拿出来发誓了。
这劳县长一听郎書記的这话,也忙说:“季書記,你可以马上派人调查,要是我参与了这次的事情,随便你怎么出理,就是把我一撸到底,我也不敢有半句怨言的。”
季子强做了多年的秘书了,对察言观色,分析判断那是有自己的一套的,他也从这两个下属的表情中,大概的看出了事情恐怕真的和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而且那个劳县长还说出了一句很傻的话,什么这次的事情和他没关系,那就是上次事情应该是他们组织的。
季子强拧气了眉头,如此看来,这个科长的背后一定是有些蹊跷了,不然谁敢乱动上访户,这些人现在都是和熊猫一样的受到重点保护的对象,所有公职人员,躲都躲不过来呢,还会没事找事啊。
季子强说:“要是这样说的话,这个治安科的科长就是自作主张,滥用法律了。”
季子强决定从这个科长身上下点功夫了,但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科长,自己是肯定不能大动干戈亲自出面了,只有压一压这两个人,让他们给自己一个满意的交代。
郎書記一听季子强这样说,一口大气就喘了出来,总算把季子强的思路引到那个科长身上去了,谢天谢地啊,郎書記就说:“是啊,这科长确实是胆大妄为。”
季子强冷哼了一声说:“你们回去马上处理一下这件事情,这个科长先给我一撸到底,给他施加足够的压力,我要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他背后是谁在指示,这件事情你们两个能做到吗?”
郎書記和劳县长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是一阵的犹豫,因为季子强不知道那个邬科长是何许人,这不奇怪,季子强来的时间太短,而邬科长的身份也太低,但自己两人却是知道邬科长的大伯是谁的,那可也是北江市的市委常委啊。
他们这一犹豫,让季子强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季子强目无表情的说:“这事情你们也办不了?”
这犹豫中的郎書記和劳县长就牙一咬,这走到现在了,退路已经没有多少了,今天不让季子强彻底的对自己抛弃嫌疑,以后自己两人定将是仕途艰辛,至于北江市的公安局局长兼政法委書記邬清源同志,对不起了,今天也只能得罪了。
两人就异口同声的说:“没问题,没问题,我们回去就开会专门处理这个科长,一定查实他的动机和背后的事情。”
“真能做到?”季子强表现出一些怀疑。
“真能,我们现在就回去,今天就处理。”
季子强看看这个事情也只能先这样了结一下了,好的一点是这两个下属还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中,要是他们也深陷其中,事情还真的有点麻烦了,自己想不动手也由不了自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了,肯定多多少少的要是要抗击一下,那样事情会更复杂。
既然没他们的事情,那就让他们处理去吧,自己要考虑的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怎么挽回李云中書記的决定,让他再一次的支持自己,这比起对付一个小科长了,才是真正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