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还没有聊上两句,老娘就开始数落起来,反正就是对门的二狗子如何如何的出息,一年给家拿回多少钱来,而自己是个游手好闲的废物,白吃饱,连人家脚趾头的泥都不如。
那二狗子有啥能耐,不就是上大城市当个保安吗,小时候没少修理他,就那体格子一只手拽着弟弟就把他收拾了,还保安,能保住自己个就不错了。
懒得听,也懒得在去犟嘴,直接拿起门口的耙子出门而走,这几天正赶上秋收结束,去地里糊弄糊弄搂搂地,也落个耳根子清闲。
可耙子刚在地上搂了没到三两下,就狠狠的往地上一摔,坐到地头上掏出烟准备抽上一根,看着盒里剩下的三根,不由一阵肉痛,这烟可是狠心花了钱买的,留着撑门面呢。
不行!这样混下去也不是法子,得找个门路,整天在家白干活不说,又累又挨数落还不落下好。
忽然想起二狗子来,那样的都能去当保安,自己更不是问题,不如让他帮帮忙,想到此处赶紧站起身。
可就在这时,突然感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还没有明白咋回事后脑一阵剧痛传来,脑袋一歪直接扎在了地上。
“啊....呸....”朱灿半响才算缓过神来,从地面爬起身,摸着疼痛欲裂的后脑,吐掉嘴中的泥巴,怒目而喝“你娘个球的,谁打俺闷棍?”
可是扭头看去,身后哪有人,活动下脖子眼神不由落到地面一把铁耙上,这不是自家拿来的那把,眼前的铁耙寒光四射,比自家的要略长上一截,前方的九根齿牙成倒勾之状,在正前方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凶神头像。
“上...宝...三点水加个心念啥....金...最后一个又念个啥?”没有文化真可怕,初中毕业的文化程度,确实认得字不多,瞪眼看了半天也没有认出耙柄上的字来。
管它是啥玩意,反正打了俺,它就是俺的了,伸手拽向耙柄,呲牙咧嘴的叫唤半响,愣生生的挤出三个响屁来,居然纹丝不动,咋这沉呢,那刚才是谁丢来的,得有多大的力气,又为啥干了一下,没有被砸死呢?
不行,这玩意这老沉,必须得弄回去,就是卖废铁也能值个不少钱,没准真能跟张翠花那婆娘捣鼓一顿。
农村人这脾气就倔,越干不成的事,越钻牛角尖,耙柄不能拿动,跑到前边扣着耙齿缝隙往上拉,嘴里还喊着号子‘你是俺的小呀小苹果,怎么耐你也不嫌多,红红的笑脸温暖俺的心窝,点亮俺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朱灿很会找节奏,赶着点一下下的往上拉,尤其是到了*的时候,一个火一下,可是最后火没了,手却被磨的火辣辣的疼,手掌都见了血丝。
而就在要撤手的时候,突然感觉这牲口好像咬了手掌一口,牙根都传来钻心的疼,想要撤回手掌却被牢牢的吸在了上边,身体的血液在急速的向外流淌。
“放开俺...俺的...俺的血臭,俺半年都不洗一次澡,求求你了,你换个人行不,村东头张翠花那婆娘的血才好喝呢。”朱灿终于知道啥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不管两只脚咋踹,咋蹬,就是无法挣脱,朱灿被吓哭了,他还不想死,还想倒腾个女人,把身子贡献出去呢。
可这耙子就是不肯放开,眼神渐渐模糊起来,呼喊的力气也越来越小,在恍惚之中彷如看到了顶端那只凶神的猛兽对着脸面吼叫一声,然后就被它吞入口中昏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长的时间,刺目的阳光让朱灿渐渐复苏了过来,活动下身体顿时一愣,迅速的站起身,在原地转了几遭,咋没事了?
对了那个耙子呢?
原地啥也没有,好像这里从未发生过任何的事情。
朱灿挠着脑袋啥也想不明白,拖着自家的耙子一步步的带着思索走向二狗子家。
当挂了二狗子家的座机电话,朱灿笑的差点没有把嘴咧到后脑勺去,没有想到大城市那么好,二狗子也够仗义,应承下来要给介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