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苦笑,暗想你如何挡!但现在也只能拖一步是一步,当务之急是先把洪森安置好。否则心有旁骛之下,更难对付这几人。当下四处一看,把洪森给放置在一个柜后面。
洪森这刻却冷静了,笑道:“谢谢,第三次了!”我怔了一下才明白他是指这是我继医院和阳明山后第三次救他了。赶紧道:“你躲好。赶紧通知兄弟们,我们见机行事!”
收回身来,轻轻从帷幕的隙缝间望出去,只见宁姓女子正要把门关上。然后一下惊的后退了数步,只见教堂的门口,已经霍然出现了三个黑衣人的身影。雨衣上犹自浠浠拉拉的淋着雨水。
衰仔右手一抬,缓缓把雨衣的头套摘后,摘脱下墨镜,朝教堂中四处扫望,手则半伸出衣中,不用说,早已经打开保险,一看到洪森的身影就会开枪乱射。所有信徒都一声惊叫,对这三个不速之客的架势感到可怕。然而我却是心中一喜,他们怕我们从其它地方逃走,派了两人守着下面,只上来三人,这让我的压力一下减轻不少。
“各位教友,各位兄弟姊妹,现在我们认罪,虔诚的举行圣祭,请默祷!”何神父一脸镇静,宛若根本没发生过事一般,站在教坛中缓缓道。
这话一时让堂中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各自低下头去,开始祷告。再没人望这几个不速之客。倒把衰仔等三人怔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
片刻后,所有信徒在何神父的示意下,都一起抬起头来,跟着何神父齐声念道:“我谨向全能的天主和各位兄弟姊妹,承认我在思、言、行为上的过失。”然后嘭地各自捶胸,齐呼道:“我罪、我罪,我的重罪!恳请终身童贞圣母玛利亚,天使、圣人,和你们各位兄弟姐妹,为我祈求上主,我们的天主……”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祈祷仪式,还真有点儿好奇,换了平日,也许会带着欣赏的眼光感觉一下基督情怀的。但此时此刻,再关注这些可不太妥当。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衰仔等这三人身上。只见他们冷冷地看着众人祈祷,强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大呼一声道:“洪森,我知道你在这,你给我滚出来!”然后手一挥,带着身后的两人,气势汹汹地就向教坛走来。
啪啪啪!清脆的脚步声一下掩盖了众人的祈祷音,三人脚步飞快,带动了雨衣,衣袂飞扬,雨水溅到旁边信徒的身上。空气中透出一阵冰凉的杀气。所有信徒都带着惧色看着这三人。自然明白他们是来追杀刚才躲进帷幕的我们的。
何神父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停下。冷冷望了衰仔一眼。慢慢走下教坛,对着衰仔道:“这位兄弟,稍安毋躁。请问有什么贵干?”
衰仔冷冷道:“别装了,快说,洪森躲在那儿?”何神父脸上毫无表情,淡然道:“这里是教会,诸位如何要寻人,麻烦请去警察署。”
衰仔嘿嘿冷笑,上下打量了何神父一眼,然后眼光转朝其它人,他的眼光非常毒辣,几乎每个被他所扫视到的人都吓得一怔。赶紧低下头去。衰仔看了所有人后,目光重新转回何神父身上。寒声道:“神父,你如果还想着好好的传经授道的话呢,最好老实点,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说着手一伸,一把黑漆漆的枪已经出手。所有人都是一惊,一个个伏下头去,吓得大气都不敢吐。空气一下仿似冻结了一般,只有外面的雨声哗哗地下着。
何神父脸色凝重,缓缓道:“年轻人,这里是教会,如果对天主不敬,不怕被上帝惩罚吗?”衰仔还没说话,倒是他旁边一个青年人一下同样拔出枪来,直接一下猛然对准了何神父的脑袋,寒笑道:“老家伙,别叽叽歪歪的!快说,洪森在哪儿?”
何神父不怒反笑,淡淡道:“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还请各位收回枪,我们都是上帝的子民,如果你们肯诚心忏悔,主一定会原谅你们的。”
“干你娘的!老家伙,给我滚开!”衰仔手一伸,一下把何神父推开。手一指,示意他的两个手下朝我们躲藏的教坛帷幕后进行搜查。确实这间教堂面积实在够小,一望到底,如果真要藏人,也只有这后面才有可能。
我的心一下猛提起来。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应对之法,如果他们真的硬过来,那我也只得不顾一切,管他妈的这儿是不是圣洁之地,直接来个血拼了!手轻轻低垂,刀已经紧紧在握。这把刀还是我在t市这段寂寞的时光里,特地叫阿祖替我找来的一把贴身战术匕首。毕竟餐刀是不能代替一切的。也是今天是出来见洪森,习惯性的带上了武器。否则换了平时在学校,穿着运动服,更是绝对的赤手空拳了。
那两个家伙也不敢大意,一脸谨慎地双手持枪,互相打了个眼色,向着我教坛走来,我心跳猛然加速,判断着该如何出手。是不是该趁他们一掀帷幕,就一刀干掉一个。
“这里是教会,你们怎么能这样放肆?”正当我准备把视线从隙缝间撤开,以防被他们提前看见时,忽然见那宁永阁的女儿一下站起来,对着两人怒声斥道。
“不想死的话给我乖乖坐下!”一个持枪男枪头猛然转身,一下用枪对准了宁姓女子的头颅。直接就顶在了她的眉心之上,这女子全身一震,但仍没有退缩。倔强地看着这家伙。
“哈哈,这修女长得还不错哦,奉献给耶稣会不会太可惜了!”持枪男淫笑道,嘴里吐着极为不敬的污言秽语。所有教堂中的信徒都一下气愤地抬起头来,但看着他们持枪在手的凶悍模样,只得敢怒不敢言。任谁也想不到,会在这教堂中发生如此令人发指之事。
“美女,不用这么紧张,我可舍不得杀你的。”那家伙仍然淫笑着。衰仔脸色一变,道:“别他妈机车了,没见过女人呀,给我赶紧去查一下洪森是不是藏在后面。”
衰仔显然是这伙人的头,被他一斥,那家伙耸耸肩,伸手在宁姓女子的脸上捏了一下,然后用力一推,把她推倒在钢琴座上,淫笑道:“弹两段音乐来给哥哥听听!”然后收回神来,重新和另一人示意了一下,一下跃上教坛。这女子刚才这一阻止,已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现在全身气得发抖,但再也不敢上前阻止。
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我气道一下贯足全身,让全身的骨节都活动开来。悄悄撤离了帷幕的隙缝,静静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全身已经完全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
这两个家伙非常谨慎,脚步声忽然停在了帷幕前数米处,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我屏住呼吸,心中冷道:“来吧!谁想先送死就给我进来。”
“撕开它!”我忽然感觉到帷幕有动静,已经有一个家伙一下扯住了帷幕,唰的一声应声向后扯去,这一下出乎了我的意料,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如果他们不进来,我即便能拼命冲出去杀掉一个,也绝对会被另一人的乱枪给打死。
然而我如果继续等待,这帷幕一开,我整个身子就会完全暴露在他们的面前。后果更不堪设想!
该怎么办才好?我的脑子一下陷入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