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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就是所谓的虚构抹杀杯.阿葛克司,只要脑内想着自己想要消除的内容,杯子中就会自动出现水。之后再将水喝下,你就可以将那些记忆给消除掉了。”萝拉笑吟吟的将一个手掌大小的银杯放在了神裂火织的面前,示意她自己拿着,“很方便的神器,对不对?”
“是。”神裂勉强点了点头,随后小心翼翼的用手托住了杯子那好似十二面骰子的底部。随后她开始轻轻闭上眼睛,开始回忆那些自己想要忘却的记忆。
两人一开始的相遇并没有什么出奇的。自己当时就已经是圣人,而那个时候的他不过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毛孩罢了。和自己仅有的交际便是武斗的训练,他不管拿着武器冲上来多少次都只有被自己打飞出去的份。唯一令人深刻的印象就是自己的一时莽撞导致的丢脸……现在回想起来,倒还有几分甜蜜。
三个月的训练培养出了彼此的默契,不过要是说到最深刻的印象,果然还是京都的那一夜。自己由于受伤而被他抱着飞奔,漫漫长夜的空巷之中,好像只有彼此二人的身影。直到他对自己伸出手来说出那句“我也会来帮你一起拯救”,或许自己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爱上他了吧。
从瑞穗町到京都的并肩作战,再到札幌市的执子之手。明明两人只相识了半年的时光,相互之间的默契却好似共度了十数年之久。如果要拿泛中华文化圈内通用的说法的话,恐怕就是“缘”这一个字了吧?
只可惜,两人最终还是有缘无分。
如果非要让神裂火织在白清炎和天草式当中选一个的话,无论放弃哪个对于神裂来说都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天草式对神裂是家人一样的存在,万万不能放弃。如果自己选择和白清炎决裂,那么双方也都会活得好好的;可是如果她选择去白清炎那里,那么处于清教庇护下的天草式顷刻间便会灰飞烟灭。
神裂火织睁开了眼睛,掌心的银杯不知何时已经注满了水。萝拉顽皮的笑了笑,站在神坛之前,玩笑似的问道:“这位女士,你愿意喝下这杯水吗?在喝下之后,和他有关的一切记忆都会烟消云散,再无踪影……”
“又不是结婚,问这么多有用没用的干嘛?”内殿的大门被直截了当的一脚踹开,白清炎再次像十二年前那样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还要我来说一遍吗?啊?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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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裂的目光当然是惊异的,她不明白白清炎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萝拉的眼光同样显得惊异,不过只有短短的一瞬而已——她立刻就明白了白清炎是怎样不通过机场到达英国的。当初既然他能设法进入幽界,现在也一样可以再通过幽界过来。
“喂,你这是要干嘛?让那群天草式的跑来寻死觅活也就算了,还想要把我忘了?想都别想!”白清炎事先思考过如何说服神裂,但是连续三次都以失败而告终。让神裂火织在自己和天草式之间做出一个选择,那么最后必定是神裂牺牲她自己——准确来说是牺牲她自己的幸福。
讲理的办法不行,那么用不讲理的不就行了?
“你要消除的那些记忆都是和我有关的,再怎么说也算我一份。想要消除之前,有问过我没有?”
“这种事怎么能算……”神裂一时间也哭笑不得,可是偏偏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不过白清炎之前的话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来,“天草式的大家……怎么了?”
“问你后面那位喽,是她告诉天草式那些人必须要你我两人做个了断,所以那群家伙就都来一窝蜂的刺杀我喽。”白清炎也看见了神裂担忧的神情,连忙摆了摆手,“没死呢,我又不是那种杀人魔——不过这个计划也在萝拉大主教的计算之内吧?非要让我杀上门来么?”
“包括你的打上门来,这也在计算之内。不过我确实忘记了一点,你可以通过幽界前来。而且你居然还获得了湖中仙子的帮助,这点是连我都没有想到的。”萝拉看着白清炎手中的aroundight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就算你杀上来了又能如何呢?你真的以为就凭你们两个人……哦,三个人,居然还有一位不从之神,想来这位应当就是蚩尤殿下了吧?你们三人联手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哦,要试试看吗?”
“你是觉得我还有别的路吗?”白清炎直接走到了神裂的身边,拉起了她的手,将虚构抹杀杯中的水胡乱倒掉,随意的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来之前我都已经想好了,了不起就是打一架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要是说别的路的话,当然有哦。”萝拉用食指点着下巴,天真无邪的说道,“比如‘***pione.白清炎大闹圣乔治大教堂最终蒙我主感召皈依清教’,这个剧本如何?这样的话你和小神裂也就可以双宿双飞了哦,天草式非但不会怎么样,地位反而会上升的吧?‘天驱’原本除了你之外也就只有那位‘常笑之魔女’了,清教里面的人手可以任你挑哦。你的信仰和动向都不会做任何的限制,需要的只是一个名分罢了,真的只有一点点的妥协哦。”
不得不说,这个提议真的是相当有诱惑力的。最起码神裂是开始飞速的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能性,无论从哪方面看来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白清炎不过也就是牺牲了一个名义而已……不过这种事情她是做不了主的。
于是白清炎就对着萝拉比出了一个国际手势:“我只知道一点,一旦妥协了一点,之后就会不停地妥协。与其之后不停地进行妥协,还不如一开始就杜绝掉所有的可能性——拿这种提议来要挟我?吃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