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哥。。。”
“五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那药如此厉害,我没想过要害你。。。我,我。。。只是想要个孩子,一个你的孩子,而已。。。”
“孩子?”
他喃喃重复,嘴角勾了勾,浮现一抹浅笑,眼底缓缓划过绝望的嘲讽。
“我这样的人,怎配有孩子呢?即便有。。。”即便有又怎样?那个叫端午的孩子,宁愿流浪十年也不愿见他!
“不。。。不,五哥哥,你可以不爱我,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但是请给我一个孩子,否则,我怎么在这牢笼里活下去?”她哭泣,泪流满面,即便容颜不整衣衫散乱,依旧梨花带雨容色绝美。
这般楚楚可怜,任谁都会心疼的吧!
而他只淡淡看着,慵懒淡漠,仿似在看一场戏。
于是,她终究是崩溃了,不顾形象嘶吼:“既然不爱为何还要娶我?如今,我什么都不求了,只想要个孩子而已,这都不行吗?不行吗?那么,就让我死吧,把我赐死吧。。。”
良久,白色的衣襟出现眼底,那略冷的手拉起她,她一愣,心中涌起一阵狂喜,紧紧抓住他的手,她边哭边想,他还是爱我的,至少还是有几分爱我的吧!
他纤长的手指划过她的眼角,抹去一滴泪水,轻轻问:“恨我吗?”
她本能地点头,然后摇头,想想不甘心又点了点头,之后再次摇头,如此几回,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喷涌而出,委屈伤心,泪流满面。
恨吗?怎么恨?
眼前是她用一生爱着的男子,他曾经温柔宠溺,他曾经情深似海,他为救她兵临城下六军不发,他为娶她罢朝十日冒天下大不韪!怎么能恨的起来?!
不恨吗?怎能不恨!
十年来,他的冷漠让爱变成了恨。
而最后,她只是哭泣,泣不成声,仿似一生的泪要用这一天时间来流完。
而他叹息着,温柔似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恨吗?那便好好活着吧,看着我如何的生不如死,这样,岂非更解恨!”
哭声骤停,她被惊吓到了,而他忽然抽手,绝然转身。
扑通,她再次摔倒,发丝铺满一地,离去的人没有回头,甚至没有稍作停顿。
傅流年跨出殿门的刹那,里面传来女子歇斯底里的尖叫。
“他死了,他死了,他早已经烧成灰烂成骨头渣子,下了十八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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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一道圣旨震惊全宫。
贵妃莫氏降为贵人,迁居桂雨山房。
桂雨山房,即冷宫。
十年独宠的贵妃被打入冷宫,所有人震惊。
君恩似水,果然,谁都不可能独占帝宠一辈子,即便是倾国倾城的莫小蝶也不可以!
有人唏嘘、有人惋惜,当然,更加多的是偷偷乐,皇宫最不缺女人,倒了一个会有一茬补上,那么,谁会成为下一个传奇?
后宫三千佳丽纷纷摩拳擦掌,准备争当帝皇身边下一个十年盛宠,不过,第一个坐不住冲进昭和殿的却是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亲临昭和殿,拉着她乖孙的手,吧唧吧唧吧唧吧唧一通说,然后吃下几块栗子糕心满意足回去睡觉,路上碰到钱熏,老太后笑的阳光灿烂:“钱熏啊,这么晚还在当值啊!”
钱熏一脸黑线,擦擦额头汗水赶紧弯腰行礼,并小声提醒:“太皇太后,微臣,微臣是被陛下召进宫来的。”
“哦,那赶紧去啊,杵在这里干啥。”
钱熏脸更黑:“。。。太皇太后啊,陛下他,他,他。。。”
太皇太后翻翻白眼,打断他:“别提那些个有的没的,陛下好的很,既没闹也没吵,比以前更英明神武,连那妖妃都被处理了,哀家如今放心的很,太平盛世、千秋万代,指不定过个一年半载哀家还能抱上孙子。”
“。。。可,可,万一陛下追究术法的事。。。”
太皇太后打个哈欠,摆摆手示意起驾,临走安慰似地放了句话:“什么术法不术法的,哀家可不懂那些,钱熏啊别愁眉苦脸,该干嘛干嘛去,哀家,恩,困了。”
钱熏目瞪口呆。
一个半时辰前,陛下召见他,一个时辰前,他
向殊童打听了情况,半个时辰前,他等在落上就是为偶遇太皇太后。
如今看来,一切得自己面对。
哎呀呀,他要如何才能接得住那位的雷霆之怒啊?
突然想起十几年前他曾嘲笑过某人,因果轮回,没想到,如今轮到了自己。
---题外话---贵妃病重,韶华宫一片愁云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