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何范介年这些人要走守口堡?岂不是舍近求远?若是这边募集粮食容易的话,张家口堡那边理当也是不难。
难不成这些物资是运给蒙古人的?似乎只有这一种解释了,要知道,建奴为了拉拢一些蒙古部落,可也是花了不的代价。之前几年每年都有商队出关,估计为的就是这个。
但是董策总隐隐有种感觉,似乎有一件盛事,自己以这种方式,恰逢其会,硬生生的跻身其中。
“范介年,咱们又见面了,你可还认得我么?”
董策轻轻一笑,骑兵刀的刀尖儿轻轻了范介年的脖子,在他脖子上划开了一个伤口。
“别杀我,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这么一个的动作,范介年却像是给狠踢了一脚的兔子,双手撑着地往后挪去,惊恐的看着董策,口中一个劲儿的带着哭腔求饶。只是他的眼睛虽然看着董策,却是毫无焦距,显然现在还没缓过劲儿了。
董策撮了撮牙花子,用刀背在他脸上重重的敲了一下,顿时范介年的半边脸就肿了起来,一颗牙也给敲掉了,疼着他捂着脸一阵叫。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呆呆的看了董策好一会儿,忽然尖叫道:“是你?”
董策笑眯眯道:“没错儿,就是我,咱们又见面了。”
“是你?”范介年看到了董策身上的铠甲和头的明盔,失声叫道:“你是朝廷的人,你是边军将官?”
董策依旧是笑着头。
“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跟我们动手?你是什么官儿?把总千总还是守备?还是参将?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我是范家的人,张家口堡范家的人,我大伯就是范永斗范大官人,跟你们宣大总督也得上话的!你赶紧把我放了,若不然我大伯一张帖子送到宣大总督府上,立刻就把你给打杀了!”一听到董策是朝廷的人,范介年立刻来了精神,他瞬间满脸潮红,激动地向着董策吼叫道。
董策不由得都怔住了,没想到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人。
他还在笑,但是笑容已经变得冰冷,他嘴角微微上翘,满满的都是酷厉:“范介年,看来你还没认清现在的情势,老子知道你是范家的人,也知道你是范永斗的什么人!既然敢杀了你范家的人,劫了你范家的商队,还会怕你们?告诉你,便是范永斗在此,老子也是一刀宰了!”
他忽然上前一步,等着范介年低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老子话?信不信老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你疼的只想求死?”
这一声吼彻底的让范介年惊醒过来,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猛地意识到了眼下的处境,方才一瞬间涌起来的那嚣张像是见了阳光的雪狮子,立刻消融了。他惊恐绝望的看着董策,牙齿一阵阵的打颤,就像是面前是一头披着人皮的恶鬼。
“吧。”董策慢悠悠的道:“你们这次去哪儿,有什么目的?都清楚。”
范介年眼中猛地燃起希望,立刻道:“我了你就能放了我?”
董策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你没得选,你若不,我现在便杀了你!”
范介年又是打了个哆嗦,他可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在董策的目光下连片刻都没坚持住便低下头,诺诺道:“我们这次去,目的地是归化城?”
“去归化城,去那里作甚?”
董策有些诧异。
崇祯五年三月,黄台吉率大军第三次远征察哈尔林丹汗,传令归顺后金的蒙古各部速率部来会。四月,科尔沁、札鲁特、巴林、奈曼、敖汉、喀喇沁、土默特、阿鲁科尔沁、翁牛特、阿苏特等部的长老台吉等大会于西拉木伦河岸,总兵力达到十万。四月下旬,黄台吉率领大军越过兴安岭,驻守都埒河。当夜,镶黄旗两个蒙古人偷马逃出,将大军压境的消息报告给林丹汗。林丹汗已经被后金打的一儿胆气都没了,当下便欲率部撤至漠北喀尔喀,但喀尔喀三汗与他不和。于是林丹汗率领所属十万之众,西奔库赫德尔苏,渡黄河到达鄂尔多斯。黄台吉分兵三路穷追林丹汗达四十一日,一路狂撵,五月下旬进驻呼和浩特,得知林丹汗已南渡黄河而去。遂停止追击,经宣府、张家口返回。途中收拢了林丹汗所遗部众数万人。在离开归化城之前,林丹汗还不忘在成吉思汗陵前举行仪式,宣称自己为全蒙古的“林丹巴图鲁汗”。刚在老祖宗面前夸完嘴,就带着察哈尔、鄂尔多斯等部众,移动成吉思汗之陵,西渡黄河至甘肃之外大草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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