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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云纤夜的问题来的太突然，事前根本没给他准备的机会，一时之间，苏摩竟发现自己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对答。
“你还敢说没有？”云纤夜恶狠狠的瞪着他，那小眼神，冷里的像是要将他活生生给撕碎了似的，愤怒不可抑制。
“我承认，那一晚入了你的梦，的确是我用上了手段……不过，严格来说，虽然那一晚入你梦的人是我，幻化成了云老爷模样的人也是我，但在你梦中所发生的一切，却全都是出自于云老爷的意思。”苏摩急急解释。
“我爹的意思？你说清楚！”云纤夜显然是并不相信。
苏摩叹了口气，“那是你爹的遗命，是他要我在特定的某个日子去做那件事，你在梦中所见到的、所听到的、所感受到的，全都是你爹事前安排好了，而我，不过是严格按照他的吩咐，将一切展现给你看，只要是让你觉得你爹好像真的还活着，目的便达到了。”
如果云纤夜没那么聪明，不将这些拆穿，那么在以后的岁月里，不管任何时候，她想起了这些，都会在无形当中感受到一丝慰藉吧。
可惜了……可惜……
苏摩直摇头。
他入了云千机的梦，结果被云千机当场给拆穿。
她入了云纤夜的梦，虽然不至于当场，但后来也是没瞒过去。
云傲然的遗命，他终究是没有尽善尽美的完成。
“我爹干嘛做那种事？”云纤夜的心情有些纠结了。
原本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事，谁知发展到了现在，竟然有几分步步玄机的意味了。
“你爹他……为何如此，这个你可问倒我了。你们云家的人，脑子里在考虑着什么，我还真的猜不出来呢。”苏摩摸着鼻子，长叹一声。
若是他真的能揣测的懂，被困在这里守了几百年云顶仙宫不得脱身的人，怎么会是他呢。
“好了，你先说吧，我哥让我进来，是要我看什么？”云纤夜的音调里多了几分不耐，很明显，她依然是在不满妖花苏摩冒充云傲然欺骗她的行为，亏她当时无比感动，万分动情呢，结果——竟然全都是假的，这让她有种上当受骗的愤怒感。
“大少爷让你来，主要是想让你‘亲眼’‘看一看’云家的过去，毕竟，眼见为实，比道听途说来的好。”
苏摩的音调里，早已没了刚刚的那一丝嚣张。
他又变成了恭顺的样子，头微微压低，妖媚或人的面孔只能看到一片轮廓。
“嗯？”云纤夜摆了摆手，意思是，他可以开始了。
“是！”苏摩恭敬地答应了一声，“从现在开始，您所看到的每一个画面，全都是在十几年前真实发生过的，我苏摩只负责转达给大小姐看到，绝对没有增改半分。”
他强调完毕，单手扬起，在云纤夜的面前轻描淡写的那么一抹。
云纤夜仍然是坐在石桌面前，可她的眼前已有一副清晰的画面，浮现而出。
那感觉，就像她在前世时，坐在电影院里观看电影画面似的。但电影画面所展现出来的只是一副平面、动态的画面，而云纤夜眼前所看到的，则完全是鲜活着的一个个人。
那些面孔，似陌生，又觉熟悉。
隐在这具身体深处的记忆，被轻轻的唤醒了，就算不用妖花苏摩去一一介绍，云纤也能认出这些人的身份。
云傲然，云家夫人……
云家的下人，以及许许多多与云家有过交集、有过交集的面孔。
云纤夜静静的看着，手里捏着的茶杯，始终忘记了往口中送。
随着她看到的画面越来越多，她的手指捏紧着茶杯的力气也是越来越大。
苏摩便再一旁，静静陪伴，从始至终，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