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王正洲都快哭出来了,而姜海峰那里也是在张冬成一连串连番咆哮中,一个劲儿地缩着脑袋,不停赔礼道歉,就差背后背个壳儿,把脑袋缩进去,躲一时风平浪静了。
直到足足半个小时后,电话里那此起彼伏的连环轰炸才终于停了下来。
姜海峰把电话犯下,已是一脸铁青之色,看向王正洲的眼神,宛若吃人,牙齿更是咬的嘎嘣直响。
“局……局长!”
王正洲看到他这个面色,不禁更加害怕,登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颤巍巍道:“您还好吧,不知张省长有什么指示?呵……呵呵……”
王正洲笑得很尴尬,姜海峰死死盯着他,却是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一步步向他走去。
王正洲看他走来,也是不觉得步步向后退去,腿肚子都打起了摆子。
可是,他后退哪有人家大步追来的快?
很快姜海峰便一个踏步来到了他面前,二话不说,啪啪两耳光,左右开弓,就将他扇得云山雾绕,找不着北了。
然后,姜海峰死咬着牙,嘶声裂肺地怒吼道:“王正洲,我叫你祖宗行不行?你能不给我惹祸吗?你能长点心吗?刚刚吴市长那里我还没摆平,你现在又给我惹来一个张省长来。哼哼,王正洲,你好大的口气啊,敢问张省长要一千万保释金?什么时候我们的保释金升到这么高的数额了,我都不知道?”
“姜……姜局,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想让他知难而退,谁知他是省长啊?”
此时此刻,王正洲满腹哀怨,不时一脸愤恨地瞪向那得意洋洋的徐维波吼道:“就是他,他给我下套的,他明明说那人是他老板,谁特么知道是省长啊?有人叫省长是老板吗?我还以为只是个商人呢!”
啪!
可是,他话音刚落,姜海峰不禁又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当即把他扇得又转了几圈,整个脸颊都向上高出了两层。
嗬嗬嗬……
姜海峰恶狠狠瞪着他,气得不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吼道:“你看看你身上穿的衣服,想想你究竟是什么人?对老百姓就能随便要价吗?刚刚张省长在电话里劈头盖脸地训了我一顿,说我们这里是警察局还是土匪窝,敢要这么高的天价,你让我怎么答?我的脸要放哪里?揣裤裆里吗?跟着你我特么都没脸见人了!”
“就是,连省长都拿不出一千万,老百姓哪那么容易掏出来?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呀,嘿嘿嘿!”
这时,徐维波听到,也是不置可否地嬉笑道:“而且,王警官,我真不是故意耍你。我以前跟张省长一起共事时,就是这么称他的,这叫昵称,懂吗?”
昵称你妹啊,你一个昵称,让老子平白无故又得罪一个省长。
这下可好,市长和省长他今天是一口气都得罪遍了,看来今后真的是前途无路了啊,呜呜呜!
丫丫呸的,他这是倒什么霉了,这么衰?
王正洲的眉头,沉沉地向下弯去,一张四方脸憋得通红,眼中泪芒闪闪,都快哭出来了。
姜海峰冷冷地看着他许久,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正洲啊,你在我手下也干了七八年了,咱们也算有交情,你一直是我的得力干将。可今天,你先得罪了吴市长,又得罪了张省长,如果你还在警局呆着的话,我头顶的乌纱帽可就真保不住了!”
“姜局,你的意思是……”
“继续停职回家反省吧,先避过这个风头再说,唉!”姜海峰无奈挥挥手,轻叹一声,撇过头不去看他。
王正洲却是身子一震,蓦地懵了。
怎么今天他刚复职了半天,就又被停职了呢?这是怎样操蛋的命运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