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太爷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沉声说:“三十多年前的事情,如果要我和说一说的人,那应该是你们的母亲,我自认待你们尽了父亲的责任。”季守家听他的话,他的身子坐正起来,他瞧着季老太爷低声问:“父亲,原来你对我也尽了教导的责任啊。
大约是我年纪大了,我不大记得父亲在小时候教导过我的情形。”他们嫡兄弟三人里面,季老太爷对两个年纪大的儿子,他是尽过父亲的责任,而季守家出生之后,正是他被外面的热闹诱惑得迷失了回家的路,他如何会把这个小儿子放在心上,他只觉得烦厌不已。
季老太爷冲着季守家嘲讽的说:“你是我所生的孩子,你对此有什么怀疑的地方吗?还是你想跟我盘算一些陈年旧事吗?如果要算那些旧事,你应该跟你母亲去算一算,是她带着你搬来熟州城,以至于我照管不到你。”
季守家被季老太爷的厚脸皮惊到,他很是感叹的说:“父亲,你为官一直不能得到提升,想来是你的官运实在太差,要不然,凭你的行事,那可能做到最后都只是一个小官啊。可惜我没有父亲的本事,又没有大哥二哥的能干,这辈子就是有官运,我也只能做一个小官差。”
旧事重提,季老太爷也一样是满腔的怒火与怨气,他一直在心里面认为是季老太太毁了他的官运。原本他外面的那些事情,季老太太愿意帮着遮掩住,他一定是有机会往上爬一爬。然而季老太太选择两败俱伤的做法,让他落到晚年时候,只能听由儿子们摆布生活。
此一时,季老太爷完全忘记是他自已做得太过明显,而原本大家抢夺同样的机会时,被对手瞧见他这个明显的错,自然是利用又利用。而季老太太这样一个内宅妇人,她幸运得生有孝顺又精明的好儿子,才没有被季老太爷暗中磋磨而早亡。
季老太爷只记得别人的错,他从来是忘记自已错得更加多。他冷笑着说:“我这一辈子最悔娶错了妻,以至于在官场步步难行,落到一辈子一事无成的地步。”季守业兄弟三人全变了脸色,已经这么多年,他对季老太太还是这般深怨不得开解。
季守业冷笑了起来,说:“父亲,你和母亲的亲事,是由祖父祖母为你定下来的。你老人家心里要是实在有埋怨,过些年,你可以亲自去跟他们说一说。母亲,这一辈子,为季家付出良多,后来有了庶子女,她也不曾出手伤过任何性命。
这样的女人,她不能算做贤妻,只能说她的命不好,她没有福气得遇良人。”季守成很是感叹的回忆道:“祖父祖母活着的时候,他们跟邻人们说话,都是感叹他们有一个孝顺的儿媳妇,晚年才会过得这般舒服自在。”
正是因为季老太太的孝顺,以至于后来季老太爷在外面闹出那样的情事时,大家都认为他对不起她。四周的人,都无法接受他在父母去后,他的变心淡情。墙倒众人推,大家推墙时,就没有人想过会连累到季老太太。
季宝花藏在季老太爷的房里,她等着季老太爷为她出一口气,顺带议一下她的亲事。可是她听着外面的话题,渐渐的转去回忆的方向,她在房里很是着急,她伸手摸了摸脸,她倒抽了一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