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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宁瞧着季洁悦的神情,季家人为何还要这般的善待季宝花,这已经快成了季洁悦的心结。季安宁转着弯对过她,可她心里还是愤愤不平,觉得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其实季安宁很是理解她,这个年纪正是非黑即白是非分明的年纪。
她笑着提议说:“那我们家就由着她独自提着小包袱去夫家成亲吧,至于陪嫁丫头什么的,是我们家花银子置下来的人,就不用跟着她去。反正我们季家的面子,她早已经在暗地里丢过一回,她这一回去外地,只不过是在明面上再丢一回,也不算什么怪事。
恩,时间还有余,我们再鼓动二伯父一次,在那人来迎亲时,由着二伯父直接巴掌上脸去招呼人。二伯母那里的衣裳,是用不着安排继续做,反正以前做了那么多,也没有瞧见她诚恳的感谢过一回。嗯,贞儿这一处更好处理,我们两个递刀给她,让她直接把那人脸毁了。
然后一个伤了脸面被悔亲事,另一个由此坏了名声,也一样的嫁不出去。这些事情一一做下去,我们可以痛快一时,随后呢,却会祸害季家所有人一世。”季安宁慢慢的说着话,她瞧着季洁悦的神情变化,最后是她咬牙忍下来的神情。
她很是不平的说:“为什么,她明明做错了事情,我们家还要成全她的亲事?贞姑姑明明比她好,可那人为何会瞧中她。还有为何宁姑姑你一直不生气啊?你是不是觉得贞姑姑一直待我们不好,她那人那样的好,她现在这样是活该啊?”
季安宁瞧着季洁悦笑着轻轻摇头,说:“她总要嫁人,有人要,为何不让她嫁,何况还是远远的嫁走。你贞姑姑是比那人要好,可是别人那是王八配绿豆正对眼,你贞姑姑这叫做逃过一劫,我们要为她高兴才对。
谁的胳膊大多数的时候总是往里拐,你贞姑姑待我们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好的地方。只是说心里话,我是觉得她有些活该。不过,她现在能够容忍下来平淡对待那人,我还是佩服她。别人作下来的事情,别人日后要得享自作的后果,我用得着为不相干的人去生气吗?”
季安宁是不太看好季宝花的亲事,想来季家的长辈们心里也是如此想,所以大家才会成全她的愿望。季宝花在季家作得起来,那是季家人感念她总是要出嫁的女子,多多少少会让着她由着她,反正她的那些小手法暗心思,季家人还没有放在眼里。
季洁悦轻轻的舒一口气,她跟季安宁说:“有好几家来跟贞姑姑提了提亲事,我们家都还没有应承下来,说贞姑姑现在年纪尚小,还有待慢慢的来。”季安宁觉得只怕来的人家和那男子,还没有一个让季守成和宁氏相中。
季安宁瞅着季洁悦轻轻的笑了起来,她听季树立提过,来向季家打听季洁悦消息的最多。她笑着问:“大哥和大嫂想为你瞧了什么样的人家?”季洁悦的脸热起来,她低声说:“父亲说,希望那人是读书人,有上进心,将来就是为官,也能寻得到机会带我回娘家。
母亲跟我说,人心不要太大,只要那人是一个可依靠的人就行。我不太懂这些事情,不过我想得明白,父亲和母亲会为我挑选一门好亲事。”季树立悄悄跟季安宁提过,季家将来为长久利益着想,家里人有心想要迁居去都城居住开新支。
季树立的意思,他不想在熟州城里为季安宁许下亲事,他想要季安宁嫁至都城去,将来兄妹两人还能长来往。他跟季安宁直言:“我就瞧过你嫂子一面,可是我让人私下里去打听过,她为人甚好,你们一定能相处得极好。”
季安宁没有想过她将来能与季树立的妻子相处成姐妹,只希望彼此瞧在季树立面上好好的相处。或许季树立是要成亲的人,他比往日面上神情要严肃许多。季守家都无法再当他是孩子一般看待,有关为季安宁来提亲的人,他都要跟田氏和季树立商量一番。
季树立对所有上门来提亲事的人,他都有些看不眼去,他跟季守家说:“一个个都是瞧着我的前途来,就没有一人是专门为宁儿而来,这样的亲事,我们家里如何敢商议下去。我可不想自家妹子的婚姻,将来要随着我的事情起起落落,我只想她能好好的过日子。”
季守家原本已有心动的人家,那人家的背景条件在他看来,那是远胜于季家。他现在听季树立的话之后,再想着季守业季守成对那人家淡淡的态度,想到后来季守成直接跟他说话:“老三,宁儿的亲事行与不行,现在立儿还在家里,你先去问一问立儿的态度。
他们兄妹一向亲近,他要是不满意,宁儿的亲事,我和大哥一样是不会许可,你也别想你自个做主。”季守家原本想要提一提那家人,他瞧见季树立的态度,他很是自然的熄了那心思那打算。他是有心想要女儿嫁过去过好日子,可是儿子说的话也有道理。
季守家自身的事情,最后还要麻烦两位兄长。季守业听过他的意思之后,他是不反对他回来,只担心他那多情怜悯弱女子的旧毛病。他直言:“老三,熟州城里流动人多,每年都有不少的身世悲惨的弱女子经过这里,她们当中一定会有识文字擅长琴棋书画的女子。
我别的不担心你,你做事什么的,你都有一定的能力,我就担心你太喜欢做英雄好汉,一心要解救弱女子过上好日子,结果你又会在无意当中不知会得罪了什么人。我现在年纪大了,越来越喜欢过安稳的日子,实在经不起你那样的事,隔几年又发一桩出来。”
季守家听着季守业的话,他的脸都给窘得红得有些见不了人,他低声说:“大哥,我那时候太过年青,容易被人的话哄得心软起来。我现在年纪大了,这些年也经了许多的事情,心肠也硬了起来。再说田氏与我说了,我要是再来一次那样的事情让她烦心,她就不会再为儿女着想,她也到了为她自个过轻快日子着想的时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