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园里,季守家是有心享受冰块的清凉,只是他每月只有那么多的银两,他只能如一园一样在房角处放置井水。田氏与季安贞说话的时候,她大约是忘记了这一点。季安贞很是得意的瞅了瞅季安宁,她笑着应承下来。
田氏有心与季安贞相处,而季安贞也觉得田氏有学问会诗才,两人相谈的甚是契和。季安宁在一旁听她们说话,又瞧了瞧怀里想睡的季树森,她直接抱着他进了房。田氏瞧着季安宁的背影,她轻轻的叹息一声。
她跟季安贞说:“你宁姐姐面淡心软,你和她长相处下去,你一定能识得她的好。”季安贞轻轻点了点头,她不会在田氏面前提及季安宁的任何不好,以及季安宁的难以相处。她只是笑着说:“宁姐姐与悦儿相处得很好,我常来三园,也许也能与她相处得这般好。”
田氏一脸欣慰神情瞧着她,说:“你是一个懂事重情的孩子,你现在这般忙着准备嫁妆,还知道来与堂姐亲近。你堂姐如果有什么地方惹了你,你来跟我说,我会劝她改过来。”季安贞瞧着田氏的神情,她很是用心的想了想。
她低声跟田氏提醒说:“那家人的父母在外面为儿子相看的女子,那个女子容貌生得极好性情温婉可人,她琴棋书画样样皆出色,后院那位庶姑姑都比不过她。”田氏淡淡的笑了起来,她曾经琴棋书画都花过一番心力,然则只有成亲之后,她是没有一样用在夫婿的身上。
季安贞瞧着田氏不在意的神情,她心里更加的着急起来,说:“小婶婶,那个女子家里很有些银两,那人要是回来之后,只怕是会相中那人家那女子。”田氏面上闪过担忧的神情,转而她想起季树立之后,她的心静下来。
季守家也许是不成气,可季树立一向是有主见的人,他大约乐见这门亲事成不了。田氏笑着说:“如果要依靠家世背景来成全的姻缘,不如早早无缘。如果那人愿意听从父母的安排,他又喜那个女子的容貌才学,那这桩亲事不成反而是好事。”
季安贞很是神色惊讶的瞧着田氏说:“小婶婶,那可是难得的英雄人物,这门亲事宁姐姐能够攀上去,那可是非常的有面子,将来她的日子会过得很好。”田氏听出季安贞话里的好意,只是她的想法与田家人一样,成不了良缘的人,不如早早放弃。
田氏笑瞧着季安贞很是直白的说:“过日子,与平常人过,纵然起争执,外人还会听你说一说长短。可是要与英雄过日子,只怕受了委曲都要咬牙硬抗下去。你宁姐姐虽说一直不在我们身边长大,可是你们大伯大伯母待她娇惯,只怕也是受不了她去受那样的委屈。”
季安贞面上有着浓浓的失望神情,她低声说:“也许宁姐姐就是喜欢那样的英雄人物,再说那人不是乐意与宁姐姐吗?”田氏瞧不明白季安贞的纠结心情,她这一时盼着季安宁亲事不成,一时又盼着季安宁亲事成,这小女子的心事太让人难猜。
田氏想起季安宁听顾家那些事情时,那面上淡然的神情,那种如同风过水无痕的冷淡神情。她心里都有些担心将来与她成亲的男人,只怕是不会愿意花费心力来暖和她的情意。田氏对顾家这门亲事,她一样没有太大的信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