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守成在路上觉得女儿有心事,可如今瞧着女儿的神情,只怕这心事与亲事有关。他特意寻季安贞说话,只是父女两人都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话。季安贞心里生气季守成把侄子侄女瞧得比亲生儿女重,她有心把话说出来,又担心惹得季守成生气。
季守成心里是怕伤了季安贞的小心思,那一门亲事是他看了又看,才为季安贞挑选的好亲事。只是这种好,大约要季安贞成亲经事之后,才能分辨得出来。季守成想了想,跟她说:“贞儿,你不要羡慕宁儿的亲事,顾家那样的内宅,是非一向不会少。
如果不是那个顾家小子执意要娶宁儿,我和你伯伯叔叔不管如何都不会愿意这一门亲事。这也是宁儿性情稳得住,她去顾家生活,有顾家小子护着,大约能生活得下来。”季守成不好意思跟季安贞说,如她这样热情奔放的性情,他怕她在顾家只有给人利用的份。
而季安宁相对来说,她的性情冷静能够在与人相处时,只要不牵涉到她关心的人,她都能冷静的分析得失再来面对。季宝花在外面放话言及季安宁的不好时候,她都无任何实例来进行说明,只能虚虚的说一些话出来。
而他的傻女儿跟着季宝花前前后后好几年,结果名声却落了一个尾巴草的名号。这要不是季守成听到风声之后,赶紧出手拦阻话头,这名号就会在熟州城里叫得响亮起来。季安贞多少有些不信季守成的话,她在外面见过西顾家的女子们,瞧上去一个个很有礼节。
她低声说:“我见过顾家的人,她们一个个行事大方得体,想来家里的长辈们一定会相当的慈爱。”季守成听着她的话,轻轻摇起头来,说:“贞儿,她们这样的年纪,正是相看的时候。那样家庭里出来的女子们,早已经习惯用另一张面孔来面对外面的人。”
季安贞沉默下来,她的心里还是信服季守成。可是她心里却不认为季安宁比她会处人。大家一样在外面与人相处,她交好的朋友一堆堆的,而季安宁最多与几个人在一处说说话。她没有心思去跟季安宁争顾家的亲事,她只是不服季守成在这门亲事相谈时,不曾为她多着想一分两分。
她此时完全忘记了,她那时候已经定下亲事了。再说顾季两家联姻,是顾家掌握着主动权,季家只掌握着赞同的权利。她低声说:“父亲,你为何不为哥哥寻一门如新嫂嫂这样的亲事?”季守成瞧着季安贞的神情,问:“你的大嫂嫂待你不好吗?”
季安贞轻摇头,她无法否认季树远妻子待她的体贴亲切。季守成瞧着季安贞多少有些失望神情,他低声说:“亲事,是结两家之好。你立哥的亲事,那是你立哥的姻缘,是你新嫂嫂的家人相中你立哥的人才品行。你明白了吗?世上有些事情不能强求,求得太多就是人祸。”
季安贞扁嘴低头低声说:“父亲,我们来时,外祖家有人去了顾家少爷的驻地,听说是有事前往。”季守成没有把宁家人的行事放在眼里,宁家这些年下来,有出息的人不是没有,却一个个被没有出息的人拖累得出不了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