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不一样,我希望你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杨曦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也不在乎是否会伤到仍跪在地上的女人。“你清高孤傲,虽然脾性不算太好,但至少行事光明,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阴谋算计。这样的女子,将来一定会有个真正疼你怜你的男人出现,你若是执迷不悟,只会误了自己。”
女人的青春太有限,一旦过了适婚的年龄,终然再美再动人也很难再遇上一个真正怜惜自己的人。这是在古代,古代的女子根本没有自由婚恋的机会。
她的话一句一字落入端木蓉的耳中,心中的坚定也在慢慢地被瓦解着。她其实没有自以为的坚定,对太子也没有自认为的执着,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被甩出局,还未开始赌便注定输得一败涂地。
“他当真......不会给我一丁点机会么?”这样的话明知不该问对方,她甚至是自己的敌人,可不知为何,若是杨曦说的话,她信!
杨曦深深看了她一眼,无声叹息。“从前......从前有个完美得不可挑剔的女子,她深爱着太子,她的爱比起你要深沉真挚得多,毫无保留地付出,甚至连自己的清白名声都完全不在意!她......比你美,真的很美。可太子从来没有为她动过情,他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给她,因为太子已经有了我,这一生,他不可能再爱上任何别的女人。”
不是她不好,不是歌诗轩不好,而只是她们的来得太晚。若赫连栩不是痴迷执着如斯,如今在他身边的人必定不会是自己。
情是世间最神奇最难以解释的事情,一旦它存在了,你根本不可能解释出它存在的原因,只能去接受它存在的事实。
有些话该点到即止,说得多了,便是作戏。
杨曦收回目光,转身举步离开。
直到那个身影飘然迈入城楼下等候多时的马车,随着一马一车渐渐消失在大街深处,莲儿才缓缓站起,揉了揉微微发痛的膝盖,一双美目盯着马车里去的方向,有一时半刻的失神。
难得端木蓉没有像从前那样对她热潮冷风,她只是想着杨曦那些话,一颗心被失落和孤独压得几乎喘不过气。
离开,一生再无缘,留下,徒增他的厌倦。她该如何是好?
“太子妃实在太过分了。”莲儿走到她身边,怨恨道:“她自己独占太子,盛宠不绝,为什么就不愿意分一定点恩泽给我们?我们要的并不多......”
“当真不多吗?”端木蓉侧头看了她一眼,不是讥讽更甚讥讽:“若不多,为什么心计厉害如此?”
借世人之力逼杨曦就范,只可惜,她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对手,潇洒淡若,无惧无畏。心若不在红尘,哪惧俗世喧嚣困扰?
再不愿多看这副作戏的嘴脸一眼,端木蓉一步一个脚印,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步下城楼。
该何去何从,她仍给不了自己一个答案,别人的事,还有什么心思去参与?
身后,脸儿一双怨毒的眼眸紧紧锁住那抹华丽的身影。今日的端木蓉比起过往竟多了一份淡雅和祥宁,难道,她也要站在杨曦那一头,决心与自己对抗么?
她不许,绝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