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突然叹了一口气。
夏火转头看了唐风一眼,道:“怎么了,”
唐风抓起夏火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夏火赶紧挣脱。
唐风笑了笑,随即正色说道:“药王孙思邈虽然已死去上千年,但是直到今日,人们依然前來拜祭他,缅怀他,祈求他,这才是真正的一代大医啊,”
夏火想了想,然后说道:“你也不用太过仰望,毕竟以前的人们很容易搞个人崇拜的,”
唐风不由就笑了,然后指了指前方的一个木屋,说道:“那里便是孙思邈生前经常來的地方,药王藤就在那木屋不远处,”
这里已是海拔七百多米,年关将近,更是寒风凛冽,上了山头,竟是沒有一个人,只有一间孤零零的小屋驻扎在山边。
唐风搂紧了夏火,然后把她带进屋子里,屋子很小,里面的摆设也非常的简单,不过从那涂着油漆的木桌來看,这应该是后人重新修葺的,毕竟沒有哪座木屋能历经千年而不倒。
唐风轻说道:“好了,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采摘药王藤,”
夏火点了点头。
然后两个人同时一愣,不知何时,二人的地位掉转了过來,以前都是夏火冲在最前面,而唐风则像个孩子一样缩在她的身后。
如今,唐风则将夏火呵护,像男人保护女人一般,将她护在怀中。
夏火脸色不由一红,她有点不习惯这种地位的转换,不过,夏火很喜欢这种被呵护的感觉。
唐风转身,來到木屋前方的悬崖边上。
药王藤是一种攀援类植物,通体是黄绿色,此刻是冬天,它外面的藤茎都已经败落,但是泥土深处的根系却是愈发的粗壮。
唐风正是采这根须,为夏火疗伤,祛除体内的淤血,强健身体。
药王藤还算好找,唐风只是趴在地上,根据药王藤的痕迹,很快便寻到了一株,他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小铲子,迅速的铲开泥土,从里面拔出一个长长的根。
药王藤的根系呈现一种白红色,白如肌肤,红如血液,而这也正是孙思邈用它來治疗人体经脉堵塞的原因。
中医上认识药物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以象比类,譬如说红花是大红色的,中医便认为它能活血,蚯蚓能够钻地松土,中医便把它用作通行经络之物,另外,中医上以用虎骨來壮骨,用猪腰子來强肾,等等,都是以类比象的运用。
而这药王藤,白红相杂,正相当于人体肌肤血脉,而且药王藤又蜿蜒而行,所以孙思邈便把它用作通行血络淤阻的药物。
唐风将那藤茎稍稍用刀剥开,然后召唤出药王鼎,将药王藤投进鼎炉之中。
手扶药王鼎,看着这药王山上的万千植物,或枯萎,或挣扎,或盛开,唐风心中忽然有种顿悟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十分迷茫,似乎隔着万千迷雾。
“呵呵,你看到了什么,又想到了什么,”一声苍老的声音在唐风身旁响起。
唐风转眼看去,只见一个带着医官帽,穿着唐朝御医服饰的老人正在药王鼎的另一侧。
唐风大惊,道:“药王前辈,”
老人只是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山风凛冽中,他的神态愈发的脱俗飘渺,“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又悟到了什么,”
唐风转眼看了下遍山的植物,他支吾了一下,说道:“是遍山的植物,它们……它们在努力的生存,不管是蛰伏在地下等待开春生发,还是在寒风中拼命摇摆,它们都在生存,”
老人笑了,点了点头,说道:“对,它们和我们一样,都是一种生命,天地之间的一种生命,”
唐风若有所思。
老人笑着说道:“所以,不要用物质的眼光去看待它们,而是从生命的角度去理解它们,一草一木,其实都是天地的缩影,它们和我们人类一样,都是天地所养,生命中都打着天地日月的烙印,”
说完,老人从山上一步跨出,然后就慢慢的飘散在山崖白云间。
“药王前辈,”唐风大声呼唤。
然而人影已去,只剩下呼啸的山风。
“你怎么了,”夏火拍了拍唐风的肩膀。
唐风一愣,回头看向夏火。
夏火疑惑的看着唐风,道:“这会子你自言自语什么的,我还以为你被寒风吹成精神病患者了呢,”
唐风大惊,道:“自言自语,你……你沒看到药王前辈吗,”
夏火伸手摸了摸唐风的额头,道:“不发热啊,”
唐风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