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说话!”易翎瞪我一眼,“你看看当年人家刘备为了跟诸葛亮搞基还三顾茅庐呢,你刚失败一次算的了什么呀?还有,你们要在一起待四年呢,这才过了八分之一的时间而已,你就是个直男想追一女孩儿这点时间也未必够啊,现在就决定放弃太早了吧!”我听着她这一堆莫名其妙的歪理,虽然没觉得有什么实质性借鉴价值,但心里却不知怎的有种渐渐开朗起来的感觉。“那依你的意思,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我问易翎道。“当然是掰弯他了!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三次不行就直接打断!总之不能这么早就缴械了!”易翎说得一脸正气凛然,我却在听到‘直接打断’那里就笑喷了出来。“行行行,女侠你厉害,我听你的。”我冲她拱拱手说。“听我的就对了,不过呢,你还是要讲究一定的战略战术,想一蹴而就肯定不行,最好是温水煮青蛙,让他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就给弯了。”我已经笑得肚子都疼了,靠着沙发对易翎说:“干脆这样吧姐,我要是真能把何安掰弯,我就去写个教程取名为《论如何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将一个直男慢慢变弯》,然后冠你的名发表,你看成吗?”“你少贫,等真成功了再说吧!”易翎这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就传来一阵短信的铃声。“快看看是不是他给你拜年呢?!”易翎的反应比我还激动。“应该不是,而且我大概知道是谁。”我一边掏手机一边说,等拿出来了一看,果然被我猜中了,又是蒋哲良。自上次平安夜过后他倒是消停了大半个月,但是最近几天不知道又抽了什么风,开始天天发信息给我找我出去。我自然都是直接无视了。但他却还在锲而不舍地发,估计实在是太无聊了。易翎这会儿凑了过来也看到了短信的内容,她见我顺手又把手机给收了起来并没有要回复的意思,不禁问:“你跟哲良还僵着呢?”我默默叹了口气没说话。易翎知道我俩当初闹翻的原因,估计也明白现在劝我也没多大用,就只感慨了一句说:“你们十几年的朋友,可惜了。”是啊,都十几年的朋友了,他居然还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我无法理解,也无法释怀。“其实以我这么久以来对哲良的了解,他虽然性格上是顽劣一些,但本质还是不坏的。当时他会那么对你,大概也是因为和你太熟悉了,所以想开个玩笑吧。”易翎大概是实在忍不住,又多说了两句。我这时突然就想到了何安的话:凡事都要有个限度,每个人也该有自己的底线。“姐,你不用劝了。”我低下头,感觉自己在想起何安的时候心底又是一阵失重般的眩晕。“我虽然底线比较低,但还是有的。”易翎叹了声拍拍我:“我也就这么一说,要怎么做还是按你自己的想法来吧。”“我自己的想法啊,”我伸了个懒腰,看着易翎笑了笑说:“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那个倔强的直男给整弯了。”易翎刷地竖起个大拇指,颇为安慰地重重点头。而我自己内心似乎也终于能踏实了下来,不像之前那样仿佛一直如断线风筝似的四处游荡。到了晚上,十二点整,家家户户都开始放鞭炮下饺子。我踩着点儿,却在给何安发出短信的瞬间就收到了他发过来的一条。“新年快乐。”只有简短的四个字,但我很确定地知道这不是他群发的。因为,我刚发给他的是一模一样的内容。“新年快乐。”最简单的祝福。但是是你的话,应该看得懂。第15章 “别停啊,正舒服着呢。”从一月十五号回家,到二月十八号返校,期间一共是三十四天,我已经有这么长时间没见过何安了。就在回学校的前一天晚上,我几乎一整夜都没睡着,早上去到车站的时候还不困,整个人就像磕了药一样兴奋。然而等我真到了学校,来到寝室打开门看见何安的那一刻,我却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淡然。易翎说得有道理,我是应该注意下战略战术,绝不能表现得太饥渴,要让他主动对我饥渴才行。虽然说要达到这一效果应该比蜀道还要难,但咱现在不还年轻么,拿出铁杵磨成针、水滴石能穿的恒心和气魄来,也许真能成功也说不定。我耗得起,反正不耗他我也没其他人可耗了。当然,何安还不知道我现在看到他的时候,他的头顶上都会出现一行假想的进度条,代表着他当前的直弯水平。我要时刻虎视眈眈地伺机去增加他的弯值,但同时还要伪装成一副小爷对你已经半毛钱兴趣都没有了的样子出来。真乃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回来了啊,”何安等门开了后先跟我打招呼道。我点头冲他笑笑:“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晚上。“何安的手从鼠标上移开,转过身来对着我说。“这样啊。”我走到自己的柜子那边,忽然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等等!鼠标??电脑?!我一个大步又迈回了何安桌子跟前,只见他桌上果真摆着一台新崭崭的宽屏笔记本电脑,竟然还是外星人的!“哇……这是高配啊!”我禁不住慨叹一句,“敢情你上学期说没预算是因为买不起这款吗?!”这人真是,害得我还自责了好久,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倒也不是,上学期是真没这个预算,这次回去了报gpa才领来资金。”何安笑着说。“你上学期绩点最后多少?”因为成绩出完的时候我们都回家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何安所有科目的成绩。“三点九。”何安顿了一下说。“卧槽……”我只觉得膝盖一沉,“九几?”他又顿了顿,“九五。”我瞬间就觉得自己心脏的位置有点岔气。要知道像生科院这种纯理科院系并不像经济、外语学院和国际关系那种偏文科院系一样分数通常水分比较大,我们的绩点算是学校里面公认含金量较高的。所以一般如果在生科能拿到三点五以上的gpa,就相当于是其它一些院的三点七、八的水平了。我这次下来总绩点是三点七二就已经乐得不行,却没想到何安居然都接近满绩了,实不辱学霸之名。怀着满心的敬意,我对他深深鞠了一躬说:“安神带我飞!”何安略显无奈地瞧着我:“你怎么一假期过完颇有梁竞的风范了。下次你要想知道我的成绩,自己直接登上去查就好了,反正账号密码你都知道。”我微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安哥让,但我可不敢,这太不见外了。”“你今天是怎么了?”何安那眼神就像是在怀疑我没吃药似的。“没事啊,挺好的。”我刚意识到我还背着个百十斤沉的书包在肩上,这一路压得我脖子后面都酸,我赶紧给卸了下来,瞬间浑身一轻。“对了,叶煦和海洋回来了吗?”我把一堆东西扔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边整理桌子边问何安。“海洋应该是到了,但昨晚没见他回宿舍,叶煦还没来。”“呵,那挺好,又成我俩二人世界了。”我伸了个懒腰,看到何安的头一下子转了过来。我忍不住笑:“安哥你反应这么大干嘛,我就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别这么紧张啊,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见他一时没出声,我便又说道:“怎么,当初不是你说要正常做朋友的吗,难道过了个年你终于回过了劲儿后悔了,决定心向直道不偏不倚也不跟我这个基佬玩儿了吗?”何安的眉心都皱在了一起,接着他忽然站了起来,朝我走过来。他总不会是嫌我太聒噪了准备灭口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比较倾向于被勒死,因为那样就可以在临死前都跟他保持着肢体上的亲密接触。我一边想一边揉着还有些酸疼的颈肩连接处,直到何安站在了我身后,他竟然伸手摸了下我的额头!“没烧啊。”他自言自语般地说。“……我没病。”我刚想回头瞪他,却忽然感觉到何安把双手放在了我的颈部两侧,然后十指发力,十分精准地按在了我最疲劳的那两块肌肉上。“嗷——”那一瞬间又疼又麻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叫了出来。何安像是笑了一声,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愉悦:“你要不是病了,那就是累傻了。肩胛这一块儿的神经很多,你一直紧绷着的话对它们也是一种压迫。神经受到压迫自然会影响到你各方面的反应,反应变迟钝了大脑思考能力下降,你就会像傻了一样。”我心说就算我生物书读得少你也不能就这么信口蒙我啊,我听过被打傻的、吓傻的、冻傻的、喝假奶粉变傻的,却惟独没有听过还有累傻的这么一说。但偏偏何安又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他是大神我也不敢冒然反驳,只好弱了吧唧地问了一句:“真的假的啊?”“当然是假的了。”他声音里的笑意更明显了,让我觉得自己的智商简直遭到了非人的摧残。“你妹。”我没什么底气地泄愤一句,泄完却想到了我姐,然后就想到了我和她商量出来的“温水煮青蛙之何安掰弯计划”,第一步就是要让何安卸下戒心。不能让他觉得他已经是我的攻略目标了,这就是核心思想。于是我在身体舒服地享受着安神的按摩的同时,内心极其纠结地酝酿了半天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道:“对了安哥,之前元旦喝完酒之后我好像跟你说了些什么,内容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不过不管我说了啥你都别当真,我也没当真,就是喝多了随便说的。”何安按着我肩膀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我耸了耸肩说:“别停啊,正舒服着呢。”他倒是真听我的话继续了,但动作明显变缓了些。“你那天说了什么你真忘了?”他用的是试探的口气。我点点头:“真忘了,你也忘了吧。今后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何安没有说话。门外却传来了钥匙插进锁里的声音。“哎哟,安哥易生,你俩这是关起门来互诉衷肠呢?动作羞耻台词更羞耻。刚才我好像听见易生说什么‘别停、舒服’的,这也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吧。”过了个年叶煦的嘴欠技能似乎又长进了不少。他就背了个书包空扎俩手站在门口,对我俩特别自然地说:“你们先别忙着亲热了,下去帮我搬下箱子呗。”上学期一整个学期也许是没遇到什么干体力活的时候,所以叶煦说他胳膊受过伤提不了重东西这事始终没有得到过进一步的验证。我现在听到他这么说下意识地就要往起站,却被何安给按住了。“你是真搬不动?”何安淡淡看着叶煦问。“真的呀,我骗谁也不敢骗安哥你吧。”叶煦笑得一脸欠收拾的样子,幸好梁竞这会不在这儿。“那行,我去。”何安低头看了眼正准备跟他一起的我,“你就别去了,刚回来先歇着吧。”说完他就一个人下去了。我怕被叶煦看出什么端倪来,终是忍着没跟上去。但饶是如此,叶煦看我那眼神里还是写满了“我知道你有点小秘密、而且是和何安有关、但是我现在并不打算揭穿你、什么时候揭穿我要看心情”的意思。都说南方人聪明,连在这种事上都跟人精似的。我被他看得不舒服,就回过头来继续干自己的事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又如约响了起来,准时准点。依然是蒋哲良的短信,内容从在家约变成了:到学校了吧,我也回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他这个人,直到现在发这种话的时候还用的是句号,完全没有要征求我意见的意思。既然如此那我就更没有必要加以理会了。等何安把叶煦的箱子提上来,一进门我就冲他咧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安哥,晚上一起吃饭吧!”“三点九。”何安顿了一下说。“卧槽……”我只觉得膝盖一沉,“九几?”他又顿了顿,“九五。”我瞬间就觉得自己心脏的位置有点岔气。要知道像生科院这种纯理科院系并不像经济、外语学院和国际关系那种偏文科院系一样分数通常水分比较大,我们的绩点算是学校里面公认含金量较高的。所以一般如果在生科能拿到三点五以上的gpa,就相当于是其它一些院的三点七、八的水平了。我这次下来总绩点是三点七二就已经乐得不行,却没想到何安居然都接近满绩了,实不辱学霸之名。怀着满心的敬意,我对他深深鞠了一躬说:“安神带我飞!”何安略显无奈地瞧着我:“你怎么一假期过完颇有梁竞的风范了。下次你要想知道我的成绩,自己直接登上去查就好了,反正账号密码你都知道。”我微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安哥让,但我可不敢,这太不见外了。”“你今天是怎么了?”何安那眼神就像是在怀疑我没吃药似的。“没事啊,挺好的。”我刚意识到我还背着个百十斤沉的书包在肩上,这一路压得我脖子后面都酸,我赶紧给卸了下来,瞬间浑身一轻。“对了,叶煦和海洋回来了吗?”我把一堆东西扔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边整理桌子边问何安。“海洋应该是到了,但昨晚没见他回宿舍,叶煦还没来。”“呵,那挺好,又成我俩二人世界了。”我伸了个懒腰,看到何安的头一下子转了过来。我忍不住笑:“安哥你反应这么大干嘛,我就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别这么紧张啊,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见他一时没出声,我便又说道:“怎么,当初不是你说要正常做朋友的吗,难道过了个年你终于回过了劲儿后悔了,决定心向直道不偏不倚也不跟我这个基佬玩儿了吗?”何安的眉心都皱在了一起,接着他忽然站了起来,朝我走过来。他总不会是嫌我太聒噪了准备灭口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比较倾向于被勒死,因为那样就可以在临死前都跟他保持着肢体上的亲密接触。我一边想一边揉着还有些酸疼的颈肩连接处,直到何安站在了我身后,他竟然伸手摸了下我的额头!“没烧啊。”他自言自语般地说。“……我没病。”我刚想回头瞪他,却忽然感觉到何安把双手放在了我的颈部两侧,然后十指发力,十分精准地按在了我最疲劳的那两块肌肉上。“嗷——”那一瞬间又疼又麻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叫了出来。何安像是笑了一声,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愉悦:“你要不是病了,那就是累傻了。肩胛这一块儿的神经很多,你一直紧绷着的话对它们也是一种压迫。神经受到压迫自然会影响到你各方面的反应,反应变迟钝了大脑思考能力下降,你就会像傻了一样。”我心说就算我生物书读得少你也不能就这么信口蒙我啊,我听过被打傻的、吓傻的、冻傻的、喝假奶粉变傻的,却惟独没有听过还有累傻的这么一说。但偏偏何安又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他是大神我也不敢冒然反驳,只好弱了吧唧地问了一句:“真的假的啊?”“当然是假的了。”他声音里的笑意更明显了,让我觉得自己的智商简直遭到了非人的摧残。“你妹。”我没什么底气地泄愤一句,泄完却想到了我姐,然后就想到了我和她商量出来的“温水煮青蛙之何安掰弯计划”,第一步就是要让何安卸下戒心。不能让他觉得他已经是我的攻略目标了,这就是核心思想。于是我在身体舒服地享受着安神的按摩的同时,内心极其纠结地酝酿了半天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道:“对了安哥,之前元旦喝完酒之后我好像跟你说了些什么,内容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不过不管我说了啥你都别当真,我也没当真,就是喝多了随便说的。”何安按着我肩膀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我耸了耸肩说:“别停啊,正舒服着呢。”他倒是真听我的话继续了,但动作明显变缓了些。“你那天说了什么你真忘了?”他用的是试探的口气。我点点头:“真忘了,你也忘了吧。今后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何安没有说话。门外却传来了钥匙插进锁里的声音。“哎哟,安哥易生,你俩这是关起门来互诉衷肠呢?动作羞耻台词更羞耻。刚才我好像听见易生说什么‘别停、舒服’的,这也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吧。”过了个年叶煦的嘴欠技能似乎又长进了不少。他就背了个书包空扎俩手站在门口,对我俩特别自然地说:“你们先别忙着亲热了,下去帮我搬下箱子呗。”上学期一整个学期也许是没遇到什么干体力活的时候,所以叶煦说他胳膊受过伤提不了重东西这事始终没有得到过进一步的验证。我现在听到他这么说下意识地就要往起站,却被何安给按住了。“你是真搬不动?”何安淡淡看着叶煦问。“真的呀,我骗谁也不敢骗安哥你吧。”叶煦笑得一脸欠收拾的样子,幸好梁竞这会不在这儿。“那行,我去。”何安低头看了眼正准备跟他一起的我,“你就别去了,刚回来先歇着吧。”说完他就一个人下去了。我怕被叶煦看出什么端倪来,终是忍着没跟上去。但饶是如此,叶煦看我那眼神里还是写满了“我知道你有点小秘密、而且是和何安有关、但是我现在并不打算揭穿你、什么时候揭穿我要看心情”的意思。都说南方人聪明,连在这种事上都跟人精似的。我被他看得不舒服,就回过头来继续干自己的事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又如约响了起来,准时准点。依然是蒋哲良的短信,内容从在家约变成了:到学校了吧,我也回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他这个人,直到现在发这种话的时候还用的是句号,完全没有要征求我意见的意思。既然如此那我就更没有必要加以理会了。等何安把叶煦的箱子提上来,一进门我就冲他咧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安哥,晚上一起吃饭吧!”“三点九。”何安顿了一下说。“卧槽……”我只觉得膝盖一沉,“九几?”他又顿了顿,“九五。”我瞬间就觉得自己心脏的位置有点岔气。要知道像生科院这种纯理科院系并不像经济、外语学院和国际关系那种偏文科院系一样分数通常水分比较大,我们的绩点算是学校里面公认含金量较高的。所以一般如果在生科能拿到三点五以上的gpa,就相当于是其它一些院的三点七、八的水平了。我这次下来总绩点是三点七二就已经乐得不行,却没想到何安居然都接近满绩了,实不辱学霸之名。怀着满心的敬意,我对他深深鞠了一躬说:“安神带我飞!”何安略显无奈地瞧着我:“你怎么一假期过完颇有梁竞的风范了。下次你要想知道我的成绩,自己直接登上去查就好了,反正账号密码你都知道。”我微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安哥让,但我可不敢,这太不见外了。”“你今天是怎么了?”何安那眼神就像是在怀疑我没吃药似的。“没事啊,挺好的。”我刚意识到我还背着个百十斤沉的书包在肩上,这一路压得我脖子后面都酸,我赶紧给卸了下来,瞬间浑身一轻。“对了,叶煦和海洋回来了吗?”我把一堆东西扔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边整理桌子边问何安。“海洋应该是到了,但昨晚没见他回宿舍,叶煦还没来。”“呵,那挺好,又成我俩二人世界了。”我伸了个懒腰,看到何安的头一下子转了过来。我忍不住笑:“安哥你反应这么大干嘛,我就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别这么紧张啊,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见他一时没出声,我便又说道:“怎么,当初不是你说要正常做朋友的吗,难道过了个年你终于回过了劲儿后悔了,决定心向直道不偏不倚也不跟我这个基佬玩儿了吗?”何安的眉心都皱在了一起,接着他忽然站了起来,朝我走过来。他总不会是嫌我太聒噪了准备灭口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比较倾向于被勒死,因为那样就可以在临死前都跟他保持着肢体上的亲密接触。我一边想一边揉着还有些酸疼的颈肩连接处,直到何安站在了我身后,他竟然伸手摸了下我的额头!“没烧啊。”他自言自语般地说。“……我没病。”我刚想回头瞪他,却忽然感觉到何安把双手放在了我的颈部两侧,然后十指发力,十分精准地按在了我最疲劳的那两块肌肉上。“嗷——”那一瞬间又疼又麻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叫了出来。何安像是笑了一声,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愉悦:“你要不是病了,那就是累傻了。肩胛这一块儿的神经很多,你一直紧绷着的话对它们也是一种压迫。神经受到压迫自然会影响到你各方面的反应,反应变迟钝了大脑思考能力下降,你就会像傻了一样。”我心说就算我生物书读得少你也不能就这么信口蒙我啊,我听过被打傻的、吓傻的、冻傻的、喝假奶粉变傻的,却惟独没有听过还有累傻的这么一说。但偏偏何安又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他是大神我也不敢冒然反驳,只好弱了吧唧地问了一句:“真的假的啊?”“当然是假的了。”他声音里的笑意更明显了,让我觉得自己的智商简直遭到了非人的摧残。“你妹。”我没什么底气地泄愤一句,泄完却想到了我姐,然后就想到了我和她商量出来的“温水煮青蛙之何安掰弯计划”,第一步就是要让何安卸下戒心。不能让他觉得他已经是我的攻略目标了,这就是核心思想。于是我在身体舒服地享受着安神的按摩的同时,内心极其纠结地酝酿了半天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道:“对了安哥,之前元旦喝完酒之后我好像跟你说了些什么,内容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不过不管我说了啥你都别当真,我也没当真,就是喝多了随便说的。”何安按着我肩膀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我耸了耸肩说:“别停啊,正舒服着呢。”他倒是真听我的话继续了,但动作明显变缓了些。“你那天说了什么你真忘了?”他用的是试探的口气。我点点头:“真忘了,你也忘了吧。今后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何安没有说话。门外却传来了钥匙插进锁里的声音。“哎哟,安哥易生,你俩这是关起门来互诉衷肠呢?动作羞耻台词更羞耻。刚才我好像听见易生说什么‘别停、舒服’的,这也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吧。”过了个年叶煦的嘴欠技能似乎又长进了不少。他就背了个书包空扎俩手站在门口,对我俩特别自然地说:“你们先别忙着亲热了,下去帮我搬下箱子呗。”上学期一整个学期也许是没遇到什么干体力活的时候,所以叶煦说他胳膊受过伤提不了重东西这事始终没有得到过进一步的验证。我现在听到他这么说下意识地就要往起站,却被何安给按住了。“你是真搬不动?”何安淡淡看着叶煦问。“真的呀,我骗谁也不敢骗安哥你吧。”叶煦笑得一脸欠收拾的样子,幸好梁竞这会不在这儿。“那行,我去。”何安低头看了眼正准备跟他一起的我,“你就别去了,刚回来先歇着吧。”说完他就一个人下去了。我怕被叶煦看出什么端倪来,终是忍着没跟上去。但饶是如此,叶煦看我那眼神里还是写满了“我知道你有点小秘密、而且是和何安有关、但是我现在并不打算揭穿你、什么时候揭穿我要看心情”的意思。都说南方人聪明,连在这种事上都跟人精似的。我被他看得不舒服,就回过头来继续干自己的事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又如约响了起来,准时准点。依然是蒋哲良的短信,内容从在家约变成了:到学校了吧,我也回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他这个人,直到现在发这种话的时候还用的是句号,完全没有要征求我意见的意思。既然如此那我就更没有必要加以理会了。等何安把叶煦的箱子提上来,一进门我就冲他咧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安哥,晚上一起吃饭吧!”“三点九。”何安顿了一下说。“卧槽……”我只觉得膝盖一沉,“九几?”他又顿了顿,“九五。”我瞬间就觉得自己心脏的位置有点岔气。要知道像生科院这种纯理科院系并不像经济、外语学院和国际关系那种偏文科院系一样分数通常水分比较大,我们的绩点算是学校里面公认含金量较高的。所以一般如果在生科能拿到三点五以上的gpa,就相当于是其它一些院的三点七、八的水平了。我这次下来总绩点是三点七二就已经乐得不行,却没想到何安居然都接近满绩了,实不辱学霸之名。怀着满心的敬意,我对他深深鞠了一躬说:“安神带我飞!”何安略显无奈地瞧着我:“你怎么一假期过完颇有梁竞的风范了。下次你要想知道我的成绩,自己直接登上去查就好了,反正账号密码你都知道。”我微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安哥让,但我可不敢,这太不见外了。”“你今天是怎么了?”何安那眼神就像是在怀疑我没吃药似的。“没事啊,挺好的。”我刚意识到我还背着个百十斤沉的书包在肩上,这一路压得我脖子后面都酸,我赶紧给卸了下来,瞬间浑身一轻。“对了,叶煦和海洋回来了吗?”我把一堆东西扔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边整理桌子边问何安。“海洋应该是到了,但昨晚没见他回宿舍,叶煦还没来。”“呵,那挺好,又成我俩二人世界了。”我伸了个懒腰,看到何安的头一下子转了过来。我忍不住笑:“安哥你反应这么大干嘛,我就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别这么紧张啊,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见他一时没出声,我便又说道:“怎么,当初不是你说要正常做朋友的吗,难道过了个年你终于回过了劲儿后悔了,决定心向直道不偏不倚也不跟我这个基佬玩儿了吗?”何安的眉心都皱在了一起,接着他忽然站了起来,朝我走过来。他总不会是嫌我太聒噪了准备灭口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比较倾向于被勒死,因为那样就可以在临死前都跟他保持着肢体上的亲密接触。我一边想一边揉着还有些酸疼的颈肩连接处,直到何安站在了我身后,他竟然伸手摸了下我的额头!“没烧啊。”他自言自语般地说。“……我没病。”我刚想回头瞪他,却忽然感觉到何安把双手放在了我的颈部两侧,然后十指发力,十分精准地按在了我最疲劳的那两块肌肉上。“嗷——”那一瞬间又疼又麻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叫了出来。何安像是笑了一声,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愉悦:“你要不是病了,那就是累傻了。肩胛这一块儿的神经很多,你一直紧绷着的话对它们也是一种压迫。神经受到压迫自然会影响到你各方面的反应,反应变迟钝了大脑思考能力下降,你就会像傻了一样。”我心说就算我生物书读得少你也不能就这么信口蒙我啊,我听过被打傻的、吓傻的、冻傻的、喝假奶粉变傻的,却惟独没有听过还有累傻的这么一说。但偏偏何安又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他是大神我也不敢冒然反驳,只好弱了吧唧地问了一句:“真的假的啊?”“当然是假的了。”他声音里的笑意更明显了,让我觉得自己的智商简直遭到了非人的摧残。“你妹。”我没什么底气地泄愤一句,泄完却想到了我姐,然后就想到了我和她商量出来的“温水煮青蛙之何安掰弯计划”,第一步就是要让何安卸下戒心。不能让他觉得他已经是我的攻略目标了,这就是核心思想。于是我在身体舒服地享受着安神的按摩的同时,内心极其纠结地酝酿了半天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道:“对了安哥,之前元旦喝完酒之后我好像跟你说了些什么,内容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不过不管我说了啥你都别当真,我也没当真,就是喝多了随便说的。”何安按着我肩膀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我耸了耸肩说:“别停啊,正舒服着呢。”他倒是真听我的话继续了,但动作明显变缓了些。“你那天说了什么你真忘了?”他用的是试探的口气。我点点头:“真忘了,你也忘了吧。今后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何安没有说话。门外却传来了钥匙插进锁里的声音。“哎哟,安哥易生,你俩这是关起门来互诉衷肠呢?动作羞耻台词更羞耻。刚才我好像听见易生说什么‘别停、舒服’的,这也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吧。”过了个年叶煦的嘴欠技能似乎又长进了不少。他就背了个书包空扎俩手站在门口,对我俩特别自然地说:“你们先别忙着亲热了,下去帮我搬下箱子呗。”上学期一整个学期也许是没遇到什么干体力活的时候,所以叶煦说他胳膊受过伤提不了重东西这事始终没有得到过进一步的验证。我现在听到他这么说下意识地就要往起站,却被何安给按住了。“你是真搬不动?”何安淡淡看着叶煦问。“真的呀,我骗谁也不敢骗安哥你吧。”叶煦笑得一脸欠收拾的样子,幸好梁竞这会不在这儿。“那行,我去。”何安低头看了眼正准备跟他一起的我,“你就别去了,刚回来先歇着吧。”说完他就一个人下去了。我怕被叶煦看出什么端倪来,终是忍着没跟上去。但饶是如此,叶煦看我那眼神里还是写满了“我知道你有点小秘密、而且是和何安有关、但是我现在并不打算揭穿你、什么时候揭穿我要看心情”的意思。都说南方人聪明,连在这种事上都跟人精似的。我被他看得不舒服,就回过头来继续干自己的事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又如约响了起来,准时准点。依然是蒋哲良的短信,内容从在家约变成了:到学校了吧,我也回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他这个人,直到现在发这种话的时候还用的是句号,完全没有要征求我意见的意思。既然如此那我就更没有必要加以理会了。等何安把叶煦的箱子提上来,一进门我就冲他咧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安哥,晚上一起吃饭吧!”“三点九。”何安顿了一下说。“卧槽……”我只觉得膝盖一沉,“九几?”他又顿了顿,“九五。”我瞬间就觉得自己心脏的位置有点岔气。要知道像生科院这种纯理科院系并不像经济、外语学院和国际关系那种偏文科院系一样分数通常水分比较大,我们的绩点算是学校里面公认含金量较高的。所以一般如果在生科能拿到三点五以上的gpa,就相当于是其它一些院的三点七、八的水平了。我这次下来总绩点是三点七二就已经乐得不行,却没想到何安居然都接近满绩了,实不辱学霸之名。怀着满心的敬意,我对他深深鞠了一躬说:“安神带我飞!”何安略显无奈地瞧着我:“你怎么一假期过完颇有梁竞的风范了。下次你要想知道我的成绩,自己直接登上去查就好了,反正账号密码你都知道。”我微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安哥让,但我可不敢,这太不见外了。”“你今天是怎么了?”何安那眼神就像是在怀疑我没吃药似的。“没事啊,挺好的。”我刚意识到我还背着个百十斤沉的书包在肩上,这一路压得我脖子后面都酸,我赶紧给卸了下来,瞬间浑身一轻。“对了,叶煦和海洋回来了吗?”我把一堆东西扔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边整理桌子边问何安。“海洋应该是到了,但昨晚没见他回宿舍,叶煦还没来。”“呵,那挺好,又成我俩二人世界了。”我伸了个懒腰,看到何安的头一下子转了过来。我忍不住笑:“安哥你反应这么大干嘛,我就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别这么紧张啊,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见他一时没出声,我便又说道:“怎么,当初不是你说要正常做朋友的吗,难道过了个年你终于回过了劲儿后悔了,决定心向直道不偏不倚也不跟我这个基佬玩儿了吗?”何安的眉心都皱在了一起,接着他忽然站了起来,朝我走过来。他总不会是嫌我太聒噪了准备灭口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比较倾向于被勒死,因为那样就可以在临死前都跟他保持着肢体上的亲密接触。我一边想一边揉着还有些酸疼的颈肩连接处,直到何安站在了我身后,他竟然伸手摸了下我的额头!“没烧啊。”他自言自语般地说。“……我没病。”我刚想回头瞪他,却忽然感觉到何安把双手放在了我的颈部两侧,然后十指发力,十分精准地按在了我最疲劳的那两块肌肉上。“嗷——”那一瞬间又疼又麻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叫了出来。何安像是笑了一声,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愉悦:“你要不是病了,那就是累傻了。肩胛这一块儿的神经很多,你一直紧绷着的话对它们也是一种压迫。神经受到压迫自然会影响到你各方面的反应,反应变迟钝了大脑思考能力下降,你就会像傻了一样。”我心说就算我生物书读得少你也不能就这么信口蒙我啊,我听过被打傻的、吓傻的、冻傻的、喝假奶粉变傻的,却惟独没有听过还有累傻的这么一说。但偏偏何安又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他是大神我也不敢冒然反驳,只好弱了吧唧地问了一句:“真的假的啊?”“当然是假的了。”他声音里的笑意更明显了,让我觉得自己的智商简直遭到了非人的摧残。“你妹。”我没什么底气地泄愤一句,泄完却想到了我姐,然后就想到了我和她商量出来的“温水煮青蛙之何安掰弯计划”,第一步就是要让何安卸下戒心。不能让他觉得他已经是我的攻略目标了,这就是核心思想。于是我在身体舒服地享受着安神的按摩的同时,内心极其纠结地酝酿了半天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道:“对了安哥,之前元旦喝完酒之后我好像跟你说了些什么,内容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不过不管我说了啥你都别当真,我也没当真,就是喝多了随便说的。”何安按着我肩膀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我耸了耸肩说:“别停啊,正舒服着呢。”他倒是真听我的话继续了,但动作明显变缓了些。“你那天说了什么你真忘了?”他用的是试探的口气。我点点头:“真忘了,你也忘了吧。今后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何安没有说话。门外却传来了钥匙插进锁里的声音。“哎哟,安哥易生,你俩这是关起门来互诉衷肠呢?动作羞耻台词更羞耻。刚才我好像听见易生说什么‘别停、舒服’的,这也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吧。”过了个年叶煦的嘴欠技能似乎又长进了不少。他就背了个书包空扎俩手站在门口,对我俩特别自然地说:“你们先别忙着亲热了,下去帮我搬下箱子呗。”上学期一整个学期也许是没遇到什么干体力活的时候,所以叶煦说他胳膊受过伤提不了重东西这事始终没有得到过进一步的验证。我现在听到他这么说下意识地就要往起站,却被何安给按住了。“你是真搬不动?”何安淡淡看着叶煦问。“真的呀,我骗谁也不敢骗安哥你吧。”叶煦笑得一脸欠收拾的样子,幸好梁竞这会不在这儿。“那行,我去。”何安低头看了眼正准备跟他一起的我,“你就别去了,刚回来先歇着吧。”说完他就一个人下去了。我怕被叶煦看出什么端倪来,终是忍着没跟上去。但饶是如此,叶煦看我那眼神里还是写满了“我知道你有点小秘密、而且是和何安有关、但是我现在并不打算揭穿你、什么时候揭穿我要看心情”的意思。都说南方人聪明,连在这种事上都跟人精似的。我被他看得不舒服,就回过头来继续干自己的事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又如约响了起来,准时准点。依然是蒋哲良的短信,内容从在家约变成了:到学校了吧,我也回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他这个人,直到现在发这种话的时候还用的是句号,完全没有要征求我意见的意思。既然如此那我就更没有必要加以理会了。等何安把叶煦的箱子提上来,一进门我就冲他咧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安哥,晚上一起吃饭吧!”“三点九。”何安顿了一下说。“卧槽……”我只觉得膝盖一沉,“九几?”他又顿了顿,“九五。”我瞬间就觉得自己心脏的位置有点岔气。要知道像生科院这种纯理科院系并不像经济、外语学院和国际关系那种偏文科院系一样分数通常水分比较大,我们的绩点算是学校里面公认含金量较高的。所以一般如果在生科能拿到三点五以上的gpa,就相当于是其它一些院的三点七、八的水平了。我这次下来总绩点是三点七二就已经乐得不行,却没想到何安居然都接近满绩了,实不辱学霸之名。怀着满心的敬意,我对他深深鞠了一躬说:“安神带我飞!”何安略显无奈地瞧着我:“你怎么一假期过完颇有梁竞的风范了。下次你要想知道我的成绩,自己直接登上去查就好了,反正账号密码你都知道。”我微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安哥让,但我可不敢,这太不见外了。”“你今天是怎么了?”何安那眼神就像是在怀疑我没吃药似的。“没事啊,挺好的。”我刚意识到我还背着个百十斤沉的书包在肩上,这一路压得我脖子后面都酸,我赶紧给卸了下来,瞬间浑身一轻。“对了,叶煦和海洋回来了吗?”我把一堆东西扔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边整理桌子边问何安。“海洋应该是到了,但昨晚没见他回宿舍,叶煦还没来。”“呵,那挺好,又成我俩二人世界了。”我伸了个懒腰,看到何安的头一下子转了过来。我忍不住笑:“安哥你反应这么大干嘛,我就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别这么紧张啊,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见他一时没出声,我便又说道:“怎么,当初不是你说要正常做朋友的吗,难道过了个年你终于回过了劲儿后悔了,决定心向直道不偏不倚也不跟我这个基佬玩儿了吗?”何安的眉心都皱在了一起,接着他忽然站了起来,朝我走过来。他总不会是嫌我太聒噪了准备灭口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比较倾向于被勒死,因为那样就可以在临死前都跟他保持着肢体上的亲密接触。我一边想一边揉着还有些酸疼的颈肩连接处,直到何安站在了我身后,他竟然伸手摸了下我的额头!“没烧啊。”他自言自语般地说。“……我没病。”我刚想回头瞪他,却忽然感觉到何安把双手放在了我的颈部两侧,然后十指发力,十分精准地按在了我最疲劳的那两块肌肉上。“嗷——”那一瞬间又疼又麻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叫了出来。何安像是笑了一声,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愉悦:“你要不是病了,那就是累傻了。肩胛这一块儿的神经很多,你一直紧绷着的话对它们也是一种压迫。神经受到压迫自然会影响到你各方面的反应,反应变迟钝了大脑思考能力下降,你就会像傻了一样。”我心说就算我生物书读得少你也不能就这么信口蒙我啊,我听过被打傻的、吓傻的、冻傻的、喝假奶粉变傻的,却惟独没有听过还有累傻的这么一说。但偏偏何安又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他是大神我也不敢冒然反驳,只好弱了吧唧地问了一句:“真的假的啊?”“当然是假的了。”他声音里的笑意更明显了,让我觉得自己的智商简直遭到了非人的摧残。“你妹。”我没什么底气地泄愤一句,泄完却想到了我姐,然后就想到了我和她商量出来的“温水煮青蛙之何安掰弯计划”,第一步就是要让何安卸下戒心。不能让他觉得他已经是我的攻略目标了,这就是核心思想。于是我在身体舒服地享受着安神的按摩的同时,内心极其纠结地酝酿了半天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道:“对了安哥,之前元旦喝完酒之后我好像跟你说了些什么,内容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不过不管我说了啥你都别当真,我也没当真,就是喝多了随便说的。”何安按着我肩膀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我耸了耸肩说:“别停啊,正舒服着呢。”他倒是真听我的话继续了,但动作明显变缓了些。“你那天说了什么你真忘了?”他用的是试探的口气。我点点头:“真忘了,你也忘了吧。今后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何安没有说话。门外却传来了钥匙插进锁里的声音。“哎哟,安哥易生,你俩这是关起门来互诉衷肠呢?动作羞耻台词更羞耻。刚才我好像听见易生说什么‘别停、舒服’的,这也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吧。”过了个年叶煦的嘴欠技能似乎又长进了不少。他就背了个书包空扎俩手站在门口,对我俩特别自然地说:“你们先别忙着亲热了,下去帮我搬下箱子呗。”上学期一整个学期也许是没遇到什么干体力活的时候,所以叶煦说他胳膊受过伤提不了重东西这事始终没有得到过进一步的验证。我现在听到他这么说下意识地就要往起站,却被何安给按住了。“你是真搬不动?”何安淡淡看着叶煦问。“真的呀,我骗谁也不敢骗安哥你吧。”叶煦笑得一脸欠收拾的样子,幸好梁竞这会不在这儿。“那行,我去。”何安低头看了眼正准备跟他一起的我,“你就别去了,刚回来先歇着吧。”说完他就一个人下去了。我怕被叶煦看出什么端倪来,终是忍着没跟上去。但饶是如此,叶煦看我那眼神里还是写满了“我知道你有点小秘密、而且是和何安有关、但是我现在并不打算揭穿你、什么时候揭穿我要看心情”的意思。都说南方人聪明,连在这种事上都跟人精似的。我被他看得不舒服,就回过头来继续干自己的事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又如约响了起来,准时准点。依然是蒋哲良的短信,内容从在家约变成了:到学校了吧,我也回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他这个人,直到现在发这种话的时候还用的是句号,完全没有要征求我意见的意思。既然如此那我就更没有必要加以理会了。等何安把叶煦的箱子提上来,一进门我就冲他咧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安哥,晚上一起吃饭吧!”“三点九。”何安顿了一下说。“卧槽……”我只觉得膝盖一沉,“九几?”他又顿了顿,“九五。”我瞬间就觉得自己心脏的位置有点岔气。要知道像生科院这种纯理科院系并不像经济、外语学院和国际关系那种偏文科院系一样分数通常水分比较大,我们的绩点算是学校里面公认含金量较高的。所以一般如果在生科能拿到三点五以上的gpa,就相当于是其它一些院的三点七、八的水平了。我这次下来总绩点是三点七二就已经乐得不行,却没想到何安居然都接近满绩了,实不辱学霸之名。怀着满心的敬意,我对他深深鞠了一躬说:“安神带我飞!”何安略显无奈地瞧着我:“你怎么一假期过完颇有梁竞的风范了。下次你要想知道我的成绩,自己直接登上去查就好了,反正账号密码你都知道。”我微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安哥让,但我可不敢,这太不见外了。”“你今天是怎么了?”何安那眼神就像是在怀疑我没吃药似的。“没事啊,挺好的。”我刚意识到我还背着个百十斤沉的书包在肩上,这一路压得我脖子后面都酸,我赶紧给卸了下来,瞬间浑身一轻。“对了,叶煦和海洋回来了吗?”我把一堆东西扔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边整理桌子边问何安。“海洋应该是到了,但昨晚没见他回宿舍,叶煦还没来。”“呵,那挺好,又成我俩二人世界了。”我伸了个懒腰,看到何安的头一下子转了过来。我忍不住笑:“安哥你反应这么大干嘛,我就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别这么紧张啊,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见他一时没出声,我便又说道:“怎么,当初不是你说要正常做朋友的吗,难道过了个年你终于回过了劲儿后悔了,决定心向直道不偏不倚也不跟我这个基佬玩儿了吗?”何安的眉心都皱在了一起,接着他忽然站了起来,朝我走过来。他总不会是嫌我太聒噪了准备灭口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比较倾向于被勒死,因为那样就可以在临死前都跟他保持着肢体上的亲密接触。我一边想一边揉着还有些酸疼的颈肩连接处,直到何安站在了我身后,他竟然伸手摸了下我的额头!“没烧啊。”他自言自语般地说。“……我没病。”我刚想回头瞪他,却忽然感觉到何安把双手放在了我的颈部两侧,然后十指发力,十分精准地按在了我最疲劳的那两块肌肉上。“嗷——”那一瞬间又疼又麻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叫了出来。何安像是笑了一声,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愉悦:“你要不是病了,那就是累傻了。肩胛这一块儿的神经很多,你一直紧绷着的话对它们也是一种压迫。神经受到压迫自然会影响到你各方面的反应,反应变迟钝了大脑思考能力下降,你就会像傻了一样。”我心说就算我生物书读得少你也不能就这么信口蒙我啊,我听过被打傻的、吓傻的、冻傻的、喝假奶粉变傻的,却惟独没有听过还有累傻的这么一说。但偏偏何安又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他是大神我也不敢冒然反驳,只好弱了吧唧地问了一句:“真的假的啊?”“当然是假的了。”他声音里的笑意更明显了,让我觉得自己的智商简直遭到了非人的摧残。“你妹。”我没什么底气地泄愤一句,泄完却想到了我姐,然后就想到了我和她商量出来的“温水煮青蛙之何安掰弯计划”,第一步就是要让何安卸下戒心。不能让他觉得他已经是我的攻略目标了,这就是核心思想。于是我在身体舒服地享受着安神的按摩的同时,内心极其纠结地酝酿了半天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道:“对了安哥,之前元旦喝完酒之后我好像跟你说了些什么,内容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不过不管我说了啥你都别当真,我也没当真,就是喝多了随便说的。”何安按着我肩膀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我耸了耸肩说:“别停啊,正舒服着呢。”他倒是真听我的话继续了,但动作明显变缓了些。“你那天说了什么你真忘了?”他用的是试探的口气。我点点头:“真忘了,你也忘了吧。今后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何安没有说话。门外却传来了钥匙插进锁里的声音。“哎哟,安哥易生,你俩这是关起门来互诉衷肠呢?动作羞耻台词更羞耻。刚才我好像听见易生说什么‘别停、舒服’的,这也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吧。”过了个年叶煦的嘴欠技能似乎又长进了不少。他就背了个书包空扎俩手站在门口,对我俩特别自然地说:“你们先别忙着亲热了,下去帮我搬下箱子呗。”上学期一整个学期也许是没遇到什么干体力活的时候,所以叶煦说他胳膊受过伤提不了重东西这事始终没有得到过进一步的验证。我现在听到他这么说下意识地就要往起站,却被何安给按住了。“你是真搬不动?”何安淡淡看着叶煦问。“真的呀,我骗谁也不敢骗安哥你吧。”叶煦笑得一脸欠收拾的样子,幸好梁竞这会不在这儿。“那行,我去。”何安低头看了眼正准备跟他一起的我,“你就别去了,刚回来先歇着吧。”说完他就一个人下去了。我怕被叶煦看出什么端倪来,终是忍着没跟上去。但饶是如此,叶煦看我那眼神里还是写满了“我知道你有点小秘密、而且是和何安有关、但是我现在并不打算揭穿你、什么时候揭穿我要看心情”的意思。都说南方人聪明,连在这种事上都跟人精似的。我被他看得不舒服,就回过头来继续干自己的事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又如约响了起来,准时准点。依然是蒋哲良的短信,内容从在家约变成了:到学校了吧,我也回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他这个人,直到现在发这种话的时候还用的是句号,完全没有要征求我意见的意思。既然如此那我就更没有必要加以理会了。等何安把叶煦的箱子提上来,一进门我就冲他咧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安哥,晚上一起吃饭吧!”“三点九。”何安顿了一下说。“卧槽……”我只觉得膝盖一沉,“九几?”他又顿了顿,“九五。”我瞬间就觉得自己心脏的位置有点岔气。要知道像生科院这种纯理科院系并不像经济、外语学院和国际关系那种偏文科院系一样分数通常水分比较大,我们的绩点算是学校里面公认含金量较高的。所以一般如果在生科能拿到三点五以上的gpa,就相当于是其它一些院的三点七、八的水平了。我这次下来总绩点是三点七二就已经乐得不行,却没想到何安居然都接近满绩了,实不辱学霸之名。怀着满心的敬意,我对他深深鞠了一躬说:“安神带我飞!”何安略显无奈地瞧着我:“你怎么一假期过完颇有梁竞的风范了。下次你要想知道我的成绩,自己直接登上去查就好了,反正账号密码你都知道。”我微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安哥让,但我可不敢,这太不见外了。”“你今天是怎么了?”何安那眼神就像是在怀疑我没吃药似的。“没事啊,挺好的。”我刚意识到我还背着个百十斤沉的书包在肩上,这一路压得我脖子后面都酸,我赶紧给卸了下来,瞬间浑身一轻。“对了,叶煦和海洋回来了吗?”我把一堆东西扔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边整理桌子边问何安。“海洋应该是到了,但昨晚没见他回宿舍,叶煦还没来。”“呵,那挺好,又成我俩二人世界了。”我伸了个懒腰,看到何安的头一下子转了过来。我忍不住笑:“安哥你反应这么大干嘛,我就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别这么紧张啊,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见他一时没出声,我便又说道:“怎么,当初不是你说要正常做朋友的吗,难道过了个年你终于回过了劲儿后悔了,决定心向直道不偏不倚也不跟我这个基佬玩儿了吗?”何安的眉心都皱在了一起,接着他忽然站了起来,朝我走过来。他总不会是嫌我太聒噪了准备灭口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比较倾向于被勒死,因为那样就可以在临死前都跟他保持着肢体上的亲密接触。我一边想一边揉着还有些酸疼的颈肩连接处,直到何安站在了我身后,他竟然伸手摸了下我的额头!“没烧啊。”他自言自语般地说。“……我没病。”我刚想回头瞪他,却忽然感觉到何安把双手放在了我的颈部两侧,然后十指发力,十分精准地按在了我最疲劳的那两块肌肉上。“嗷——”那一瞬间又疼又麻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叫了出来。何安像是笑了一声,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愉悦:“你要不是病了,那就是累傻了。肩胛这一块儿的神经很多,你一直紧绷着的话对它们也是一种压迫。神经受到压迫自然会影响到你各方面的反应,反应变迟钝了大脑思考能力下降,你就会像傻了一样。”我心说就算我生物书读得少你也不能就这么信口蒙我啊,我听过被打傻的、吓傻的、冻傻的、喝假奶粉变傻的,却惟独没有听过还有累傻的这么一说。但偏偏何安又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他是大神我也不敢冒然反驳,只好弱了吧唧地问了一句:“真的假的啊?”“当然是假的了。”他声音里的笑意更明显了,让我觉得自己的智商简直遭到了非人的摧残。“你妹。”我没什么底气地泄愤一句,泄完却想到了我姐,然后就想到了我和她商量出来的“温水煮青蛙之何安掰弯计划”,第一步就是要让何安卸下戒心。不能让他觉得他已经是我的攻略目标了,这就是核心思想。于是我在身体舒服地享受着安神的按摩的同时,内心极其纠结地酝酿了半天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道:“对了安哥,之前元旦喝完酒之后我好像跟你说了些什么,内容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不过不管我说了啥你都别当真,我也没当真,就是喝多了随便说的。”何安按着我肩膀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我耸了耸肩说:“别停啊,正舒服着呢。”他倒是真听我的话继续了,但动作明显变缓了些。“你那天说了什么你真忘了?”他用的是试探的口气。我点点头:“真忘了,你也忘了吧。今后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何安没有说话。门外却传来了钥匙插进锁里的声音。“哎哟,安哥易生,你俩这是关起门来互诉衷肠呢?动作羞耻台词更羞耻。刚才我好像听见易生说什么‘别停、舒服’的,这也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吧。”过了个年叶煦的嘴欠技能似乎又长进了不少。他就背了个书包空扎俩手站在门口,对我俩特别自然地说:“你们先别忙着亲热了,下去帮我搬下箱子呗。”上学期一整个学期也许是没遇到什么干体力活的时候,所以叶煦说他胳膊受过伤提不了重东西这事始终没有得到过进一步的验证。我现在听到他这么说下意识地就要往起站,却被何安给按住了。“你是真搬不动?”何安淡淡看着叶煦问。“真的呀,我骗谁也不敢骗安哥你吧。”叶煦笑得一脸欠收拾的样子,幸好梁竞这会不在这儿。“那行,我去。”何安低头看了眼正准备跟他一起的我,“你就别去了,刚回来先歇着吧。”说完他就一个人下去了。我怕被叶煦看出什么端倪来,终是忍着没跟上去。但饶是如此,叶煦看我那眼神里还是写满了“我知道你有点小秘密、而且是和何安有关、但是我现在并不打算揭穿你、什么时候揭穿我要看心情”的意思。都说南方人聪明,连在这种事上都跟人精似的。我被他看得不舒服,就回过头来继续干自己的事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又如约响了起来,准时准点。依然是蒋哲良的短信,内容从在家约变成了:到学校了吧,我也回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他这个人,直到现在发这种话的时候还用的是句号,完全没有要征求我意见的意思。既然如此那我就更没有必要加以理会了。等何安把叶煦的箱子提上来,一进门我就冲他咧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安哥,晚上一起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