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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1 / 1)

十渡的确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要不是游人太多有些影响观景效果,这里还真是挺适合多待一段时间体验宁静的生活,好好放松下心情的。我们一行人沿着何安查好的路线在梁竞的带领下不快不慢地边走边欣赏,倒也十分惬意,三个女生一路都在摆各种姿势拍照,而梁竞也抱着一架单反看起来十分专业地拍个不停。再看看我们其他几个人都是空着手闲逛,顿时显得太随意了。在走到一处看起来像是当地标志性景点的时候,梁竞号召我们一起照一张合照,大家都同意了,然后就排了五六分钟的队才排到前面没有别人。梁竞让我们八个人站好,然后他自己走到我们前面把单反的设置弄好后交给了一个路人让人家帮我们照,他自己这才又跑回队伍里站到了我旁边。“三、二、一,茄——子——!”帮忙拍照的大哥十分给力,还替我们喊着口号,大家便一起呲起了自己明晃晃的牙齿。“照好了,我多照了几张你们看看还满不满意?”照完后大哥将相机递给梁竞说。梁竞拿起来仔细看了两眼,满脸都是笑容:“满意满意,太满意了!谢谢您了!”“没事,满意就好!”大哥说完就在我们的一片道谢声中挥挥手深藏功与名地走了。而这会儿三个女生已经在说趁着这时候人不多赶紧再多照两张,梁竞则喊我跟何安道:“你俩快站那边,我给你们照个合影!”“啊?我俩吗?”我指了指何安又指指自己,感觉单独合影这种事好像有点暧昧。不过何安则像是一点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对一样,在我问话的空当他已经搂住了我的肩膀把我拖到了梁竞示意的那个地点,还笑得很灿烂地说:“当然是我俩了,难得来一趟总得留个纪念吧。”要纪念什么?我真得很想问问他。“易生看镜头!”梁竞这时冲我喊道。我只好把头转了过去看着梁竞那边,也不知道自己笑得够不够自然。就这样,我们走走停停地转到晚上六点左右的时候已经基本上把这周边的一些特色景点都看完了,正好有人开始喊饿,梁竞便说那我们回农家院去吃饭。晚饭还是在我们住的那户人家里头吃,由老板和老板娘亲自下厨,除了一些家常炒菜以外还有烤全羊,看起来异常丰盛。老板娘大概是因为心里知道之前她是坑了我们的,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在饭食上就准备得十分用心,保质又保量。“老板娘这菜炒得好吃呀,比我妈做的都好吃!”吃到中间的时候一个男生很开心地赞美道。老板娘跟我们笑得特别殷勤,一边帮我们添饮料一边说:“你们喜欢就好,以后来玩儿还住我们家啊!要是有同学过来的话,也给他们推荐到我们这里来!我们给老顾客都打折扣的!”“这没问题啊,不过您以后打电话的时候可得听清楚了对方说的是几个人,不然要是再搞错了人家就未必有我们这么好的脾气了。”梁竞显然还记挂着下午的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老板娘讪讪地笑了下:“不会的不会的,不会再搞错了。”这时烤全羊也已经烤好了,老板提着架子给我们放到了桌子上,梁竞又担任起了分割的工作,拿起一旁的割肉刀跃跃欲试。“要不要我帮你们切好?”老板问。“不用!我们自己来,这样比较有趣!”梁竞眼里满是兴奋,大家都忍不住笑他,说他上辈子一定是个屠夫。“我告诉你们我可是个拿到刀就兴奋的人,所以你们千万别惹我!”梁竞笑嘻嘻地说,然后手法颇为娴熟地从一边开始往下割羊肉,割下来的形状还真有模有样的。黎一清一直盯着他的手,看到这里不由感慨道:“梁竞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以前天天在家里练刀工就为了今后能有机会在老丈人面前显露一手?”“诶呸!我像是那么没追求的人吗?”梁竞边说边把割好的肉依次先分给三个女生,然后又给我们分。到我这里的时候按顺序本该是先轮到何安,不过何安却顺手把梁竞给他的那份放到了我跟前,然后将我的空盘子递给梁竞等着盛好了之后才又放到他自己那里。“啧啧,安神对易生可真的是……”黎一清摇头晃脑地话说半句,一旁的华欣却替他补完了:“关爱有加。”或许是因为事关何安,我能听出华欣这话中透着难以隐藏的醋意,心下无奈,也有心酸。妹子你羡慕他对我的照顾,可我却羡慕你是个女生啊。“对了,说到这儿我倒想问问呢,安神这么优秀却至今还是单身,该不会是心里有喜欢的人吧?”孟心竹有些调皮地看着何安问。何安稍抬了下眉,笑容淡淡地说:“这属于个人隐私吧,我应该可以选择保持沉默。”“这么说那就是有咯?!”华欣接口就问,“哪个女生这么幸运啊,居然能被安神看上?”何安好笑地摇了摇头:“开玩笑的,没有。”“真的没有吗?”华欣看上去还是不太放心,我觉得这年头的妹子也是越来越奔放了,以前玩矜持的要多些,现在却好像生怕对方不知道自己心思似的。不过何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肯定能看得出来,但却不动声色。“真的没有。”“这样啊。”华欣好像微微松了口气,但表情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说实话我挺能理解她的心情的,就是那种既安心又失望的复杂心理,庆幸他心中还没有别人,却又伤感他心中也没有自己。“那易生,你呢?有喜欢的人吗?”孟心竹这时候又看向我。我想这才是她刚才挑起这个话题的真正目的。虽然觉得太直接地打击一个女孩子的心意不太好,但是像我这个情况,还是得让对方及早放弃的好。于是我望着孟心竹,略微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吗,我有啊。”“什么?真的假的?!”周围人的八卦属性一下都被我这个回答给激发出来了,各个都激动起来,只有孟心竹的脸色不大好看,还有何安也只是稍显深沉地扭头看着我。“易生你喜欢谁快说出来听听!居然连我们都瞒着!”黎一清满脸求知欲地紧盯着我。“是谁就不说了。总之有就是了。”我说完才发现自己已经下意识地将双手在桌下交叉握紧。原来说出这句话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紧张。只不过我不知道的是,何安在听到之后,会不会有哪怕一点点的在乎。第23章 “话直没有关系啊,人直就……”因为一边聊天一边吃饭的缘故,我们吃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然后一帮人又凑在一起打了三个多小时的牌,直到快一点那会儿终于有人喊着困得不行了,大家这才各回各屋休息。我在进屋之后,看着我们房间里的那张可怜的单人床,虽说似乎是能比宿舍的床要略微宽一些,但要想睡下我和何安两个大老爷们儿还是挺有难度的一件事。“今晚你睡里面吧,我睡外头下床方便。”床的一边是靠墙的,我怕自己睡觉不老实万一真把何安踢下去就坏了,所以这样建议道。但是何安听到却摇头拒绝了:“还是你睡里边。大晚上的都睡觉了,你要那么方便下床干什么,就算起夜也没关系啊,你从我身上跨过去就行。”“你就不怕我一不小心给你踩断了?”我扬起眉看着他道。何安瞥了我一眼,唇边流露出一丝不明显的笑意:“不怕。踩断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无言以对。也不知道何安是不是故意的,好好一句话被他说出来总觉得有点暧昧的意思。“好了,快点准备睡吧,都这个点了,明早还要早点起来去漂流。”何安说着走到了床边,示意我先躺进去,但我并不想真有要从他身上跨过去的机会,所以就从床尾脱了鞋爬上去。床上只有一个枕头和一张被子,何安直接把枕头推给了我,然后他自己用衣服和书包垫了个枕头放在那里。我看着过意不去,不想总是被他关照,就伸手想去换他的枕头,然而手刚伸到一半就被他给拦住了。“别闹。”他挡开我的手然后迅速躺下,拍了拍旁边说:“你还坐着干嘛。”我看他这样虽无奈但也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胜算,只好也侧身躺了下来,面对着墙壁背对着他。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就变安静了,我们两个人像是约好了一样,都没有再说话,可我此刻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现在我正和何安躺在同一张床上,我们之间的距离连一拳都不到,再稍往后一点点就可以背靠着背了,我仿佛都能听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还有自己那在深夜里却越跳越来劲的心脏搏动声。这样的场景下我能睡着才怪,只求不干瞪眼一晚上就不错了。不过,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气氛肯定是双方都能感受得到的。我知道何安也一直没睡着,他虽然不翻身也不出声,但呼吸的状态明显不是熟睡之后的样子。这样躺了大约有个十几分钟,我半边身子都麻了,偏又尴尬着不敢动,那感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估计何安也是同样的境况。就在我准备硬着头皮挪动一下身体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易生,你睡着了吗?”他很小声地明知故问道。“还没。”我松了口气回答,趁机往他那边转了转,听着何安好像也转了个身。“你也睡不着?”我轻轻舒展着肩膀问。“嗯,好像还不太困。”何安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远了一些,应该是彻底转到了另外一头。“那怎么办,我俩现在开始谈心吗?”我轻笑着说。他也笑了:“也不是不可以。谈困了再睡。”“好啊,我没意见。你想谈什么?”我总觉得何安其实是有目的的。果不其然,他稍顿了一下就说道:“随便谈吧,什么话题都行啊。我先提一个,你那阵吃饭的时候说自己有喜欢的人,是认真的?”卧槽!大哥咱能不要一上来就这么犀利么……初中政治老师难道没教过你在问真正感兴趣的问题前需要先迂回一下的吗??我被他这么一刺激,没控制好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一下,咳了好几声才说:“认真的啊,一般不都是说没有才可能是骗人的吗。”“也是。”何安说完又沉默了十几秒,我本以为他不打算再接着问了,可他却忽然继续道:“方便说是谁吗?”我没有直接回答,等了一会儿,问他:“你为什么想知道?”“只是关心而已。之前看你和那个叫蒋哲良之间的事,我觉得你可能对他不单单是友情那么简单,所以才想问一问,你是不是现在还惦记着他。”何安的答案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但我听着却觉得心里升起一把无名火,特别有骂人的冲动。“安哥的观察力也太敏锐了吧,连我对蒋哲良不单单是友情都看出来了。那我倒想问问,你还看出来什么了?咱们好歹也算是朝夕相处,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的不是蒋哲良,你还有没有看出其他的人选?”我说这话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揶揄,何安听完似乎是愣了一会儿,又过了好久才说:“如果不是他的话,那我就不能确定了。”“哦。”我平躺着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感觉自己的内心现在也像这天花板一样,黑咕隆咚的一片,像是被人用个黑色的垃圾袋从外面套住了,又憋又闷。“现在能告诉我是谁了么?”何安停了停再次问道。我没想到他竟然还不死心。说实话以他的智商,我不相信他会猜不到真正的答案,但他却非要问出来,非要让我亲口说出来,我也是看不懂这行为的意义了。于是,为了不让自己贸然的回答显得很蠢,我先问了一句:“安哥,在我说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何安顿了顿:“你说。”“我就想知道,你现在,到底是直的还是弯的?”我想尽量以一副轻松玩笑的口吻问出来,但嗓子眼儿那里紧得连自己都听出声音不大对劲了。房间里又静了下来。因为离得太近,所以我能感觉到何安的脊背似乎有些僵硬,几乎连呼吸的起伏都看不出来。过了有那么十几、二十秒,我才终于听见他说:“我当然是直的了。”“呵呵,是嘛。”我听见自己很随意地笑了笑,接着便用一种极其平静淡定的口吻道:“那安哥这是在逗我玩儿吗?你他妈的明知道答案却还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到底是他妈的几个意思啊?”我说完后就觉得,原来自己爆粗口也可以爆得如此优雅。“易生。”何安忽然坐了起来,扭头看着我,在黑暗中他的眼睛显得更加亮了。“安哥,你别嫌我说话难听,我就是想问问你,难道听我说出答案会有什么不同吗?难道我现在说出喜欢你,你就会弯了吗?如果你不会,那我的这种行为不就等于是在自取其辱吗?这样做会让你觉得很爽吗?”我依然一句一句地平静地问着他,只是每说出一个字自己心上都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易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何安少有这种说不出话的时候。要是在平时我一定会为自己说住了他而感到沾沾自喜,但现在,我实在没办法产生任何积极的情绪。“算了安哥,你也不用说了,反正无论说什么都没有实际意义。你就当刚才的对话没发生过吧,这样我以后面对你也不至于太尴尬。当然,你要是对于我喜欢你这件事有所顾虑,想跟我保持距离也没关系,我现在也算是看开了,有些事真强求不来。”我淡淡说着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发自真心的话。或许是真累了,但要看开却绝没那么容易。而何安这时候大概已经缓过神来,说话一下子顺畅了许多:“易生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保持距离,一次都没有。只不过,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心思,可我却不能去回应你,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也很想补偿你,但又怕方式不对让你会错意,所以一直都很纠结。我刚才只是在想,如果能让你当面跟我把实话说出来的话,我就可以像现在这样和你挑明了说话了。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失去一个好兄弟,所以宁可把我的想法和顾虑都告诉你,不让你产生什么错误的推断。至于你在听了之后是想跟我继续做兄弟还是保持距离,都由你自己来决定。”“错误的推断吗……”我很明白,何安说的这一番话可谓是真正的推心置腹了,他真把我当成兄弟,可是我听完却觉得手脚发凉,连胸腔那里都冷了下去,说话只觉得气供不上。或许是我的情绪表露得太过明显,一贯冷静如何安也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隔着被子推了我两下,语气里有担心还有很深的自责:“易生,你别这样,是我话说得太直了些,对不起。”“话直没有关系啊,人直就……”我很庆幸现在房间里是黑着的,他看不清我的表情,我也就能少丢一些人。“易生,我——”“你就不怕我一不小心给你踩断了?”我扬起眉看着他道。何安瞥了我一眼,唇边流露出一丝不明显的笑意:“不怕。踩断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无言以对。也不知道何安是不是故意的,好好一句话被他说出来总觉得有点暧昧的意思。“好了,快点准备睡吧,都这个点了,明早还要早点起来去漂流。”何安说着走到了床边,示意我先躺进去,但我并不想真有要从他身上跨过去的机会,所以就从床尾脱了鞋爬上去。床上只有一个枕头和一张被子,何安直接把枕头推给了我,然后他自己用衣服和书包垫了个枕头放在那里。我看着过意不去,不想总是被他关照,就伸手想去换他的枕头,然而手刚伸到一半就被他给拦住了。“别闹。”他挡开我的手然后迅速躺下,拍了拍旁边说:“你还坐着干嘛。”我看他这样虽无奈但也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胜算,只好也侧身躺了下来,面对着墙壁背对着他。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就变安静了,我们两个人像是约好了一样,都没有再说话,可我此刻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现在我正和何安躺在同一张床上,我们之间的距离连一拳都不到,再稍往后一点点就可以背靠着背了,我仿佛都能听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还有自己那在深夜里却越跳越来劲的心脏搏动声。这样的场景下我能睡着才怪,只求不干瞪眼一晚上就不错了。不过,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气氛肯定是双方都能感受得到的。我知道何安也一直没睡着,他虽然不翻身也不出声,但呼吸的状态明显不是熟睡之后的样子。这样躺了大约有个十几分钟,我半边身子都麻了,偏又尴尬着不敢动,那感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估计何安也是同样的境况。就在我准备硬着头皮挪动一下身体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易生,你睡着了吗?”他很小声地明知故问道。“还没。”我松了口气回答,趁机往他那边转了转,听着何安好像也转了个身。“你也睡不着?”我轻轻舒展着肩膀问。“嗯,好像还不太困。”何安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远了一些,应该是彻底转到了另外一头。“那怎么办,我俩现在开始谈心吗?”我轻笑着说。他也笑了:“也不是不可以。谈困了再睡。”“好啊,我没意见。你想谈什么?”我总觉得何安其实是有目的的。果不其然,他稍顿了一下就说道:“随便谈吧,什么话题都行啊。我先提一个,你那阵吃饭的时候说自己有喜欢的人,是认真的?”卧槽!大哥咱能不要一上来就这么犀利么……初中政治老师难道没教过你在问真正感兴趣的问题前需要先迂回一下的吗??我被他这么一刺激,没控制好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一下,咳了好几声才说:“认真的啊,一般不都是说没有才可能是骗人的吗。”“也是。”何安说完又沉默了十几秒,我本以为他不打算再接着问了,可他却忽然继续道:“方便说是谁吗?”我没有直接回答,等了一会儿,问他:“你为什么想知道?”“只是关心而已。之前看你和那个叫蒋哲良之间的事,我觉得你可能对他不单单是友情那么简单,所以才想问一问,你是不是现在还惦记着他。”何安的答案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但我听着却觉得心里升起一把无名火,特别有骂人的冲动。“安哥的观察力也太敏锐了吧,连我对蒋哲良不单单是友情都看出来了。那我倒想问问,你还看出来什么了?咱们好歹也算是朝夕相处,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的不是蒋哲良,你还有没有看出其他的人选?”我说这话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揶揄,何安听完似乎是愣了一会儿,又过了好久才说:“如果不是他的话,那我就不能确定了。”“哦。”我平躺着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感觉自己的内心现在也像这天花板一样,黑咕隆咚的一片,像是被人用个黑色的垃圾袋从外面套住了,又憋又闷。“现在能告诉我是谁了么?”何安停了停再次问道。我没想到他竟然还不死心。说实话以他的智商,我不相信他会猜不到真正的答案,但他却非要问出来,非要让我亲口说出来,我也是看不懂这行为的意义了。于是,为了不让自己贸然的回答显得很蠢,我先问了一句:“安哥,在我说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何安顿了顿:“你说。”“我就想知道,你现在,到底是直的还是弯的?”我想尽量以一副轻松玩笑的口吻问出来,但嗓子眼儿那里紧得连自己都听出声音不大对劲了。房间里又静了下来。因为离得太近,所以我能感觉到何安的脊背似乎有些僵硬,几乎连呼吸的起伏都看不出来。过了有那么十几、二十秒,我才终于听见他说:“我当然是直的了。”“呵呵,是嘛。”我听见自己很随意地笑了笑,接着便用一种极其平静淡定的口吻道:“那安哥这是在逗我玩儿吗?你他妈的明知道答案却还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到底是他妈的几个意思啊?”我说完后就觉得,原来自己爆粗口也可以爆得如此优雅。“易生。”何安忽然坐了起来,扭头看着我,在黑暗中他的眼睛显得更加亮了。“安哥,你别嫌我说话难听,我就是想问问你,难道听我说出答案会有什么不同吗?难道我现在说出喜欢你,你就会弯了吗?如果你不会,那我的这种行为不就等于是在自取其辱吗?这样做会让你觉得很爽吗?”我依然一句一句地平静地问着他,只是每说出一个字自己心上都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易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何安少有这种说不出话的时候。要是在平时我一定会为自己说住了他而感到沾沾自喜,但现在,我实在没办法产生任何积极的情绪。“算了安哥,你也不用说了,反正无论说什么都没有实际意义。你就当刚才的对话没发生过吧,这样我以后面对你也不至于太尴尬。当然,你要是对于我喜欢你这件事有所顾虑,想跟我保持距离也没关系,我现在也算是看开了,有些事真强求不来。”我淡淡说着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发自真心的话。或许是真累了,但要看开却绝没那么容易。而何安这时候大概已经缓过神来,说话一下子顺畅了许多:“易生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保持距离,一次都没有。只不过,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心思,可我却不能去回应你,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也很想补偿你,但又怕方式不对让你会错意,所以一直都很纠结。我刚才只是在想,如果能让你当面跟我把实话说出来的话,我就可以像现在这样和你挑明了说话了。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失去一个好兄弟,所以宁可把我的想法和顾虑都告诉你,不让你产生什么错误的推断。至于你在听了之后是想跟我继续做兄弟还是保持距离,都由你自己来决定。”“错误的推断吗……”我很明白,何安说的这一番话可谓是真正的推心置腹了,他真把我当成兄弟,可是我听完却觉得手脚发凉,连胸腔那里都冷了下去,说话只觉得气供不上。或许是我的情绪表露得太过明显,一贯冷静如何安也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隔着被子推了我两下,语气里有担心还有很深的自责:“易生,你别这样,是我话说得太直了些,对不起。”“话直没有关系啊,人直就……”我很庆幸现在房间里是黑着的,他看不清我的表情,我也就能少丢一些人。“易生,我——”“你就不怕我一不小心给你踩断了?”我扬起眉看着他道。何安瞥了我一眼,唇边流露出一丝不明显的笑意:“不怕。踩断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无言以对。也不知道何安是不是故意的,好好一句话被他说出来总觉得有点暧昧的意思。“好了,快点准备睡吧,都这个点了,明早还要早点起来去漂流。”何安说着走到了床边,示意我先躺进去,但我并不想真有要从他身上跨过去的机会,所以就从床尾脱了鞋爬上去。床上只有一个枕头和一张被子,何安直接把枕头推给了我,然后他自己用衣服和书包垫了个枕头放在那里。我看着过意不去,不想总是被他关照,就伸手想去换他的枕头,然而手刚伸到一半就被他给拦住了。“别闹。”他挡开我的手然后迅速躺下,拍了拍旁边说:“你还坐着干嘛。”我看他这样虽无奈但也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胜算,只好也侧身躺了下来,面对着墙壁背对着他。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就变安静了,我们两个人像是约好了一样,都没有再说话,可我此刻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现在我正和何安躺在同一张床上,我们之间的距离连一拳都不到,再稍往后一点点就可以背靠着背了,我仿佛都能听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还有自己那在深夜里却越跳越来劲的心脏搏动声。这样的场景下我能睡着才怪,只求不干瞪眼一晚上就不错了。不过,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气氛肯定是双方都能感受得到的。我知道何安也一直没睡着,他虽然不翻身也不出声,但呼吸的状态明显不是熟睡之后的样子。这样躺了大约有个十几分钟,我半边身子都麻了,偏又尴尬着不敢动,那感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估计何安也是同样的境况。就在我准备硬着头皮挪动一下身体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易生,你睡着了吗?”他很小声地明知故问道。“还没。”我松了口气回答,趁机往他那边转了转,听着何安好像也转了个身。“你也睡不着?”我轻轻舒展着肩膀问。“嗯,好像还不太困。”何安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远了一些,应该是彻底转到了另外一头。“那怎么办,我俩现在开始谈心吗?”我轻笑着说。他也笑了:“也不是不可以。谈困了再睡。”“好啊,我没意见。你想谈什么?”我总觉得何安其实是有目的的。果不其然,他稍顿了一下就说道:“随便谈吧,什么话题都行啊。我先提一个,你那阵吃饭的时候说自己有喜欢的人,是认真的?”卧槽!大哥咱能不要一上来就这么犀利么……初中政治老师难道没教过你在问真正感兴趣的问题前需要先迂回一下的吗??我被他这么一刺激,没控制好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一下,咳了好几声才说:“认真的啊,一般不都是说没有才可能是骗人的吗。”“也是。”何安说完又沉默了十几秒,我本以为他不打算再接着问了,可他却忽然继续道:“方便说是谁吗?”我没有直接回答,等了一会儿,问他:“你为什么想知道?”“只是关心而已。之前看你和那个叫蒋哲良之间的事,我觉得你可能对他不单单是友情那么简单,所以才想问一问,你是不是现在还惦记着他。”何安的答案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但我听着却觉得心里升起一把无名火,特别有骂人的冲动。“安哥的观察力也太敏锐了吧,连我对蒋哲良不单单是友情都看出来了。那我倒想问问,你还看出来什么了?咱们好歹也算是朝夕相处,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的不是蒋哲良,你还有没有看出其他的人选?”我说这话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揶揄,何安听完似乎是愣了一会儿,又过了好久才说:“如果不是他的话,那我就不能确定了。”“哦。”我平躺着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感觉自己的内心现在也像这天花板一样,黑咕隆咚的一片,像是被人用个黑色的垃圾袋从外面套住了,又憋又闷。“现在能告诉我是谁了么?”何安停了停再次问道。我没想到他竟然还不死心。说实话以他的智商,我不相信他会猜不到真正的答案,但他却非要问出来,非要让我亲口说出来,我也是看不懂这行为的意义了。于是,为了不让自己贸然的回答显得很蠢,我先问了一句:“安哥,在我说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何安顿了顿:“你说。”“我就想知道,你现在,到底是直的还是弯的?”我想尽量以一副轻松玩笑的口吻问出来,但嗓子眼儿那里紧得连自己都听出声音不大对劲了。房间里又静了下来。因为离得太近,所以我能感觉到何安的脊背似乎有些僵硬,几乎连呼吸的起伏都看不出来。过了有那么十几、二十秒,我才终于听见他说:“我当然是直的了。”“呵呵,是嘛。”我听见自己很随意地笑了笑,接着便用一种极其平静淡定的口吻道:“那安哥这是在逗我玩儿吗?你他妈的明知道答案却还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到底是他妈的几个意思啊?”我说完后就觉得,原来自己爆粗口也可以爆得如此优雅。“易生。”何安忽然坐了起来,扭头看着我,在黑暗中他的眼睛显得更加亮了。“安哥,你别嫌我说话难听,我就是想问问你,难道听我说出答案会有什么不同吗?难道我现在说出喜欢你,你就会弯了吗?如果你不会,那我的这种行为不就等于是在自取其辱吗?这样做会让你觉得很爽吗?”我依然一句一句地平静地问着他,只是每说出一个字自己心上都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易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何安少有这种说不出话的时候。要是在平时我一定会为自己说住了他而感到沾沾自喜,但现在,我实在没办法产生任何积极的情绪。“算了安哥,你也不用说了,反正无论说什么都没有实际意义。你就当刚才的对话没发生过吧,这样我以后面对你也不至于太尴尬。当然,你要是对于我喜欢你这件事有所顾虑,想跟我保持距离也没关系,我现在也算是看开了,有些事真强求不来。”我淡淡说着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发自真心的话。或许是真累了,但要看开却绝没那么容易。而何安这时候大概已经缓过神来,说话一下子顺畅了许多:“易生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保持距离,一次都没有。只不过,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心思,可我却不能去回应你,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也很想补偿你,但又怕方式不对让你会错意,所以一直都很纠结。我刚才只是在想,如果能让你当面跟我把实话说出来的话,我就可以像现在这样和你挑明了说话了。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失去一个好兄弟,所以宁可把我的想法和顾虑都告诉你,不让你产生什么错误的推断。至于你在听了之后是想跟我继续做兄弟还是保持距离,都由你自己来决定。”“错误的推断吗……”我很明白,何安说的这一番话可谓是真正的推心置腹了,他真把我当成兄弟,可是我听完却觉得手脚发凉,连胸腔那里都冷了下去,说话只觉得气供不上。或许是我的情绪表露得太过明显,一贯冷静如何安也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隔着被子推了我两下,语气里有担心还有很深的自责:“易生,你别这样,是我话说得太直了些,对不起。”“话直没有关系啊,人直就……”我很庆幸现在房间里是黑着的,他看不清我的表情,我也就能少丢一些人。“易生,我——”“你就不怕我一不小心给你踩断了?”我扬起眉看着他道。何安瞥了我一眼,唇边流露出一丝不明显的笑意:“不怕。踩断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无言以对。也不知道何安是不是故意的,好好一句话被他说出来总觉得有点暧昧的意思。“好了,快点准备睡吧,都这个点了,明早还要早点起来去漂流。”何安说着走到了床边,示意我先躺进去,但我并不想真有要从他身上跨过去的机会,所以就从床尾脱了鞋爬上去。床上只有一个枕头和一张被子,何安直接把枕头推给了我,然后他自己用衣服和书包垫了个枕头放在那里。我看着过意不去,不想总是被他关照,就伸手想去换他的枕头,然而手刚伸到一半就被他给拦住了。“别闹。”他挡开我的手然后迅速躺下,拍了拍旁边说:“你还坐着干嘛。”我看他这样虽无奈但也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胜算,只好也侧身躺了下来,面对着墙壁背对着他。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就变安静了,我们两个人像是约好了一样,都没有再说话,可我此刻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现在我正和何安躺在同一张床上,我们之间的距离连一拳都不到,再稍往后一点点就可以背靠着背了,我仿佛都能听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还有自己那在深夜里却越跳越来劲的心脏搏动声。这样的场景下我能睡着才怪,只求不干瞪眼一晚上就不错了。不过,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气氛肯定是双方都能感受得到的。我知道何安也一直没睡着,他虽然不翻身也不出声,但呼吸的状态明显不是熟睡之后的样子。这样躺了大约有个十几分钟,我半边身子都麻了,偏又尴尬着不敢动,那感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估计何安也是同样的境况。就在我准备硬着头皮挪动一下身体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易生,你睡着了吗?”他很小声地明知故问道。“还没。”我松了口气回答,趁机往他那边转了转,听着何安好像也转了个身。“你也睡不着?”我轻轻舒展着肩膀问。“嗯,好像还不太困。”何安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远了一些,应该是彻底转到了另外一头。“那怎么办,我俩现在开始谈心吗?”我轻笑着说。他也笑了:“也不是不可以。谈困了再睡。”“好啊,我没意见。你想谈什么?”我总觉得何安其实是有目的的。果不其然,他稍顿了一下就说道:“随便谈吧,什么话题都行啊。我先提一个,你那阵吃饭的时候说自己有喜欢的人,是认真的?”卧槽!大哥咱能不要一上来就这么犀利么……初中政治老师难道没教过你在问真正感兴趣的问题前需要先迂回一下的吗??我被他这么一刺激,没控制好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一下,咳了好几声才说:“认真的啊,一般不都是说没有才可能是骗人的吗。”“也是。”何安说完又沉默了十几秒,我本以为他不打算再接着问了,可他却忽然继续道:“方便说是谁吗?”我没有直接回答,等了一会儿,问他:“你为什么想知道?”“只是关心而已。之前看你和那个叫蒋哲良之间的事,我觉得你可能对他不单单是友情那么简单,所以才想问一问,你是不是现在还惦记着他。”何安的答案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但我听着却觉得心里升起一把无名火,特别有骂人的冲动。“安哥的观察力也太敏锐了吧,连我对蒋哲良不单单是友情都看出来了。那我倒想问问,你还看出来什么了?咱们好歹也算是朝夕相处,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的不是蒋哲良,你还有没有看出其他的人选?”我说这话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揶揄,何安听完似乎是愣了一会儿,又过了好久才说:“如果不是他的话,那我就不能确定了。”“哦。”我平躺着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感觉自己的内心现在也像这天花板一样,黑咕隆咚的一片,像是被人用个黑色的垃圾袋从外面套住了,又憋又闷。“现在能告诉我是谁了么?”何安停了停再次问道。我没想到他竟然还不死心。说实话以他的智商,我不相信他会猜不到真正的答案,但他却非要问出来,非要让我亲口说出来,我也是看不懂这行为的意义了。于是,为了不让自己贸然的回答显得很蠢,我先问了一句:“安哥,在我说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何安顿了顿:“你说。”“我就想知道,你现在,到底是直的还是弯的?”我想尽量以一副轻松玩笑的口吻问出来,但嗓子眼儿那里紧得连自己都听出声音不大对劲了。房间里又静了下来。因为离得太近,所以我能感觉到何安的脊背似乎有些僵硬,几乎连呼吸的起伏都看不出来。过了有那么十几、二十秒,我才终于听见他说:“我当然是直的了。”“呵呵,是嘛。”我听见自己很随意地笑了笑,接着便用一种极其平静淡定的口吻道:“那安哥这是在逗我玩儿吗?你他妈的明知道答案却还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到底是他妈的几个意思啊?”我说完后就觉得,原来自己爆粗口也可以爆得如此优雅。“易生。”何安忽然坐了起来,扭头看着我,在黑暗中他的眼睛显得更加亮了。“安哥,你别嫌我说话难听,我就是想问问你,难道听我说出答案会有什么不同吗?难道我现在说出喜欢你,你就会弯了吗?如果你不会,那我的这种行为不就等于是在自取其辱吗?这样做会让你觉得很爽吗?”我依然一句一句地平静地问着他,只是每说出一个字自己心上都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易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何安少有这种说不出话的时候。要是在平时我一定会为自己说住了他而感到沾沾自喜,但现在,我实在没办法产生任何积极的情绪。“算了安哥,你也不用说了,反正无论说什么都没有实际意义。你就当刚才的对话没发生过吧,这样我以后面对你也不至于太尴尬。当然,你要是对于我喜欢你这件事有所顾虑,想跟我保持距离也没关系,我现在也算是看开了,有些事真强求不来。”我淡淡说着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发自真心的话。或许是真累了,但要看开却绝没那么容易。而何安这时候大概已经缓过神来,说话一下子顺畅了许多:“易生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保持距离,一次都没有。只不过,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心思,可我却不能去回应你,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也很想补偿你,但又怕方式不对让你会错意,所以一直都很纠结。我刚才只是在想,如果能让你当面跟我把实话说出来的话,我就可以像现在这样和你挑明了说话了。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失去一个好兄弟,所以宁可把我的想法和顾虑都告诉你,不让你产生什么错误的推断。至于你在听了之后是想跟我继续做兄弟还是保持距离,都由你自己来决定。”“错误的推断吗……”我很明白,何安说的这一番话可谓是真正的推心置腹了,他真把我当成兄弟,可是我听完却觉得手脚发凉,连胸腔那里都冷了下去,说话只觉得气供不上。或许是我的情绪表露得太过明显,一贯冷静如何安也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隔着被子推了我两下,语气里有担心还有很深的自责:“易生,你别这样,是我话说得太直了些,对不起。”“话直没有关系啊,人直就……”我很庆幸现在房间里是黑着的,他看不清我的表情,我也就能少丢一些人。“易生,我——”“你就不怕我一不小心给你踩断了?”我扬起眉看着他道。何安瞥了我一眼,唇边流露出一丝不明显的笑意:“不怕。踩断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无言以对。也不知道何安是不是故意的,好好一句话被他说出来总觉得有点暧昧的意思。“好了,快点准备睡吧,都这个点了,明早还要早点起来去漂流。”何安说着走到了床边,示意我先躺进去,但我并不想真有要从他身上跨过去的机会,所以就从床尾脱了鞋爬上去。床上只有一个枕头和一张被子,何安直接把枕头推给了我,然后他自己用衣服和书包垫了个枕头放在那里。我看着过意不去,不想总是被他关照,就伸手想去换他的枕头,然而手刚伸到一半就被他给拦住了。“别闹。”他挡开我的手然后迅速躺下,拍了拍旁边说:“你还坐着干嘛。”我看他这样虽无奈但也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胜算,只好也侧身躺了下来,面对着墙壁背对着他。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就变安静了,我们两个人像是约好了一样,都没有再说话,可我此刻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现在我正和何安躺在同一张床上,我们之间的距离连一拳都不到,再稍往后一点点就可以背靠着背了,我仿佛都能听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还有自己那在深夜里却越跳越来劲的心脏搏动声。这样的场景下我能睡着才怪,只求不干瞪眼一晚上就不错了。不过,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气氛肯定是双方都能感受得到的。我知道何安也一直没睡着,他虽然不翻身也不出声,但呼吸的状态明显不是熟睡之后的样子。这样躺了大约有个十几分钟,我半边身子都麻了,偏又尴尬着不敢动,那感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估计何安也是同样的境况。就在我准备硬着头皮挪动一下身体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易生,你睡着了吗?”他很小声地明知故问道。“还没。”我松了口气回答,趁机往他那边转了转,听着何安好像也转了个身。“你也睡不着?”我轻轻舒展着肩膀问。“嗯,好像还不太困。”何安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远了一些,应该是彻底转到了另外一头。“那怎么办,我俩现在开始谈心吗?”我轻笑着说。他也笑了:“也不是不可以。谈困了再睡。”“好啊,我没意见。你想谈什么?”我总觉得何安其实是有目的的。果不其然,他稍顿了一下就说道:“随便谈吧,什么话题都行啊。我先提一个,你那阵吃饭的时候说自己有喜欢的人,是认真的?”卧槽!大哥咱能不要一上来就这么犀利么……初中政治老师难道没教过你在问真正感兴趣的问题前需要先迂回一下的吗??我被他这么一刺激,没控制好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一下,咳了好几声才说:“认真的啊,一般不都是说没有才可能是骗人的吗。”“也是。”何安说完又沉默了十几秒,我本以为他不打算再接着问了,可他却忽然继续道:“方便说是谁吗?”我没有直接回答,等了一会儿,问他:“你为什么想知道?”“只是关心而已。之前看你和那个叫蒋哲良之间的事,我觉得你可能对他不单单是友情那么简单,所以才想问一问,你是不是现在还惦记着他。”何安的答案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但我听着却觉得心里升起一把无名火,特别有骂人的冲动。“安哥的观察力也太敏锐了吧,连我对蒋哲良不单单是友情都看出来了。那我倒想问问,你还看出来什么了?咱们好歹也算是朝夕相处,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的不是蒋哲良,你还有没有看出其他的人选?”我说这话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揶揄,何安听完似乎是愣了一会儿,又过了好久才说:“如果不是他的话,那我就不能确定了。”“哦。”我平躺着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感觉自己的内心现在也像这天花板一样,黑咕隆咚的一片,像是被人用个黑色的垃圾袋从外面套住了,又憋又闷。“现在能告诉我是谁了么?”何安停了停再次问道。我没想到他竟然还不死心。说实话以他的智商,我不相信他会猜不到真正的答案,但他却非要问出来,非要让我亲口说出来,我也是看不懂这行为的意义了。于是,为了不让自己贸然的回答显得很蠢,我先问了一句:“安哥,在我说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何安顿了顿:“你说。”“我就想知道,你现在,到底是直的还是弯的?”我想尽量以一副轻松玩笑的口吻问出来,但嗓子眼儿那里紧得连自己都听出声音不大对劲了。房间里又静了下来。因为离得太近,所以我能感觉到何安的脊背似乎有些僵硬,几乎连呼吸的起伏都看不出来。过了有那么十几、二十秒,我才终于听见他说:“我当然是直的了。”“呵呵,是嘛。”我听见自己很随意地笑了笑,接着便用一种极其平静淡定的口吻道:“那安哥这是在逗我玩儿吗?你他妈的明知道答案却还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到底是他妈的几个意思啊?”我说完后就觉得,原来自己爆粗口也可以爆得如此优雅。“易生。”何安忽然坐了起来,扭头看着我,在黑暗中他的眼睛显得更加亮了。“安哥,你别嫌我说话难听,我就是想问问你,难道听我说出答案会有什么不同吗?难道我现在说出喜欢你,你就会弯了吗?如果你不会,那我的这种行为不就等于是在自取其辱吗?这样做会让你觉得很爽吗?”我依然一句一句地平静地问着他,只是每说出一个字自己心上都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易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何安少有这种说不出话的时候。要是在平时我一定会为自己说住了他而感到沾沾自喜,但现在,我实在没办法产生任何积极的情绪。“算了安哥,你也不用说了,反正无论说什么都没有实际意义。你就当刚才的对话没发生过吧,这样我以后面对你也不至于太尴尬。当然,你要是对于我喜欢你这件事有所顾虑,想跟我保持距离也没关系,我现在也算是看开了,有些事真强求不来。”我淡淡说着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发自真心的话。或许是真累了,但要看开却绝没那么容易。而何安这时候大概已经缓过神来,说话一下子顺畅了许多:“易生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保持距离,一次都没有。只不过,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心思,可我却不能去回应你,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也很想补偿你,但又怕方式不对让你会错意,所以一直都很纠结。我刚才只是在想,如果能让你当面跟我把实话说出来的话,我就可以像现在这样和你挑明了说话了。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失去一个好兄弟,所以宁可把我的想法和顾虑都告诉你,不让你产生什么错误的推断。至于你在听了之后是想跟我继续做兄弟还是保持距离,都由你自己来决定。”“错误的推断吗……”我很明白,何安说的这一番话可谓是真正的推心置腹了,他真把我当成兄弟,可是我听完却觉得手脚发凉,连胸腔那里都冷了下去,说话只觉得气供不上。或许是我的情绪表露得太过明显,一贯冷静如何安也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隔着被子推了我两下,语气里有担心还有很深的自责:“易生,你别这样,是我话说得太直了些,对不起。”“话直没有关系啊,人直就……”我很庆幸现在房间里是黑着的,他看不清我的表情,我也就能少丢一些人。“易生,我——”“你就不怕我一不小心给你踩断了?”我扬起眉看着他道。何安瞥了我一眼,唇边流露出一丝不明显的笑意:“不怕。踩断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无言以对。也不知道何安是不是故意的,好好一句话被他说出来总觉得有点暧昧的意思。“好了,快点准备睡吧,都这个点了,明早还要早点起来去漂流。”何安说着走到了床边,示意我先躺进去,但我并不想真有要从他身上跨过去的机会,所以就从床尾脱了鞋爬上去。床上只有一个枕头和一张被子,何安直接把枕头推给了我,然后他自己用衣服和书包垫了个枕头放在那里。我看着过意不去,不想总是被他关照,就伸手想去换他的枕头,然而手刚伸到一半就被他给拦住了。“别闹。”他挡开我的手然后迅速躺下,拍了拍旁边说:“你还坐着干嘛。”我看他这样虽无奈但也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胜算,只好也侧身躺了下来,面对着墙壁背对着他。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就变安静了,我们两个人像是约好了一样,都没有再说话,可我此刻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现在我正和何安躺在同一张床上,我们之间的距离连一拳都不到,再稍往后一点点就可以背靠着背了,我仿佛都能听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还有自己那在深夜里却越跳越来劲的心脏搏动声。这样的场景下我能睡着才怪,只求不干瞪眼一晚上就不错了。不过,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气氛肯定是双方都能感受得到的。我知道何安也一直没睡着,他虽然不翻身也不出声,但呼吸的状态明显不是熟睡之后的样子。这样躺了大约有个十几分钟,我半边身子都麻了,偏又尴尬着不敢动,那感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估计何安也是同样的境况。就在我准备硬着头皮挪动一下身体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易生,你睡着了吗?”他很小声地明知故问道。“还没。”我松了口气回答,趁机往他那边转了转,听着何安好像也转了个身。“你也睡不着?”我轻轻舒展着肩膀问。“嗯,好像还不太困。”何安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远了一些,应该是彻底转到了另外一头。“那怎么办,我俩现在开始谈心吗?”我轻笑着说。他也笑了:“也不是不可以。谈困了再睡。”“好啊,我没意见。你想谈什么?”我总觉得何安其实是有目的的。果不其然,他稍顿了一下就说道:“随便谈吧,什么话题都行啊。我先提一个,你那阵吃饭的时候说自己有喜欢的人,是认真的?”卧槽!大哥咱能不要一上来就这么犀利么……初中政治老师难道没教过你在问真正感兴趣的问题前需要先迂回一下的吗??我被他这么一刺激,没控制好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一下,咳了好几声才说:“认真的啊,一般不都是说没有才可能是骗人的吗。”“也是。”何安说完又沉默了十几秒,我本以为他不打算再接着问了,可他却忽然继续道:“方便说是谁吗?”我没有直接回答,等了一会儿,问他:“你为什么想知道?”“只是关心而已。之前看你和那个叫蒋哲良之间的事,我觉得你可能对他不单单是友情那么简单,所以才想问一问,你是不是现在还惦记着他。”何安的答案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但我听着却觉得心里升起一把无名火,特别有骂人的冲动。“安哥的观察力也太敏锐了吧,连我对蒋哲良不单单是友情都看出来了。那我倒想问问,你还看出来什么了?咱们好歹也算是朝夕相处,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的不是蒋哲良,你还有没有看出其他的人选?”我说这话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揶揄,何安听完似乎是愣了一会儿,又过了好久才说:“如果不是他的话,那我就不能确定了。”“哦。”我平躺着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感觉自己的内心现在也像这天花板一样,黑咕隆咚的一片,像是被人用个黑色的垃圾袋从外面套住了,又憋又闷。“现在能告诉我是谁了么?”何安停了停再次问道。我没想到他竟然还不死心。说实话以他的智商,我不相信他会猜不到真正的答案,但他却非要问出来,非要让我亲口说出来,我也是看不懂这行为的意义了。于是,为了不让自己贸然的回答显得很蠢,我先问了一句:“安哥,在我说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何安顿了顿:“你说。”“我就想知道,你现在,到底是直的还是弯的?”我想尽量以一副轻松玩笑的口吻问出来,但嗓子眼儿那里紧得连自己都听出声音不大对劲了。房间里又静了下来。因为离得太近,所以我能感觉到何安的脊背似乎有些僵硬,几乎连呼吸的起伏都看不出来。过了有那么十几、二十秒,我才终于听见他说:“我当然是直的了。”“呵呵,是嘛。”我听见自己很随意地笑了笑,接着便用一种极其平静淡定的口吻道:“那安哥这是在逗我玩儿吗?你他妈的明知道答案却还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到底是他妈的几个意思啊?”我说完后就觉得,原来自己爆粗口也可以爆得如此优雅。“易生。”何安忽然坐了起来,扭头看着我,在黑暗中他的眼睛显得更加亮了。“安哥,你别嫌我说话难听,我就是想问问你,难道听我说出答案会有什么不同吗?难道我现在说出喜欢你,你就会弯了吗?如果你不会,那我的这种行为不就等于是在自取其辱吗?这样做会让你觉得很爽吗?”我依然一句一句地平静地问着他,只是每说出一个字自己心上都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易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何安少有这种说不出话的时候。要是在平时我一定会为自己说住了他而感到沾沾自喜,但现在,我实在没办法产生任何积极的情绪。“算了安哥,你也不用说了,反正无论说什么都没有实际意义。你就当刚才的对话没发生过吧,这样我以后面对你也不至于太尴尬。当然,你要是对于我喜欢你这件事有所顾虑,想跟我保持距离也没关系,我现在也算是看开了,有些事真强求不来。”我淡淡说着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发自真心的话。或许是真累了,但要看开却绝没那么容易。而何安这时候大概已经缓过神来,说话一下子顺畅了许多:“易生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保持距离,一次都没有。只不过,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心思,可我却不能去回应你,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也很想补偿你,但又怕方式不对让你会错意,所以一直都很纠结。我刚才只是在想,如果能让你当面跟我把实话说出来的话,我就可以像现在这样和你挑明了说话了。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失去一个好兄弟,所以宁可把我的想法和顾虑都告诉你,不让你产生什么错误的推断。至于你在听了之后是想跟我继续做兄弟还是保持距离,都由你自己来决定。”“错误的推断吗……”我很明白,何安说的这一番话可谓是真正的推心置腹了,他真把我当成兄弟,可是我听完却觉得手脚发凉,连胸腔那里都冷了下去,说话只觉得气供不上。或许是我的情绪表露得太过明显,一贯冷静如何安也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隔着被子推了我两下,语气里有担心还有很深的自责:“易生,你别这样,是我话说得太直了些,对不起。”“话直没有关系啊,人直就……”我很庆幸现在房间里是黑着的,他看不清我的表情,我也就能少丢一些人。“易生,我——”“你就不怕我一不小心给你踩断了?”我扬起眉看着他道。何安瞥了我一眼,唇边流露出一丝不明显的笑意:“不怕。踩断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无言以对。也不知道何安是不是故意的,好好一句话被他说出来总觉得有点暧昧的意思。“好了,快点准备睡吧,都这个点了,明早还要早点起来去漂流。”何安说着走到了床边,示意我先躺进去,但我并不想真有要从他身上跨过去的机会,所以就从床尾脱了鞋爬上去。床上只有一个枕头和一张被子,何安直接把枕头推给了我,然后他自己用衣服和书包垫了个枕头放在那里。我看着过意不去,不想总是被他关照,就伸手想去换他的枕头,然而手刚伸到一半就被他给拦住了。“别闹。”他挡开我的手然后迅速躺下,拍了拍旁边说:“你还坐着干嘛。”我看他这样虽无奈但也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胜算,只好也侧身躺了下来,面对着墙壁背对着他。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就变安静了,我们两个人像是约好了一样,都没有再说话,可我此刻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现在我正和何安躺在同一张床上,我们之间的距离连一拳都不到,再稍往后一点点就可以背靠着背了,我仿佛都能听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还有自己那在深夜里却越跳越来劲的心脏搏动声。这样的场景下我能睡着才怪,只求不干瞪眼一晚上就不错了。不过,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气氛肯定是双方都能感受得到的。我知道何安也一直没睡着,他虽然不翻身也不出声,但呼吸的状态明显不是熟睡之后的样子。这样躺了大约有个十几分钟,我半边身子都麻了,偏又尴尬着不敢动,那感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估计何安也是同样的境况。就在我准备硬着头皮挪动一下身体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易生,你睡着了吗?”他很小声地明知故问道。“还没。”我松了口气回答,趁机往他那边转了转,听着何安好像也转了个身。“你也睡不着?”我轻轻舒展着肩膀问。“嗯,好像还不太困。”何安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远了一些,应该是彻底转到了另外一头。“那怎么办,我俩现在开始谈心吗?”我轻笑着说。他也笑了:“也不是不可以。谈困了再睡。”“好啊,我没意见。你想谈什么?”我总觉得何安其实是有目的的。果不其然,他稍顿了一下就说道:“随便谈吧,什么话题都行啊。我先提一个,你那阵吃饭的时候说自己有喜欢的人,是认真的?”卧槽!大哥咱能不要一上来就这么犀利么……初中政治老师难道没教过你在问真正感兴趣的问题前需要先迂回一下的吗??我被他这么一刺激,没控制好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一下,咳了好几声才说:“认真的啊,一般不都是说没有才可能是骗人的吗。”“也是。”何安说完又沉默了十几秒,我本以为他不打算再接着问了,可他却忽然继续道:“方便说是谁吗?”我没有直接回答,等了一会儿,问他:“你为什么想知道?”“只是关心而已。之前看你和那个叫蒋哲良之间的事,我觉得你可能对他不单单是友情那么简单,所以才想问一问,你是不是现在还惦记着他。”何安的答案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但我听着却觉得心里升起一把无名火,特别有骂人的冲动。“安哥的观察力也太敏锐了吧,连我对蒋哲良不单单是友情都看出来了。那我倒想问问,你还看出来什么了?咱们好歹也算是朝夕相处,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的不是蒋哲良,你还有没有看出其他的人选?”我说这话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揶揄,何安听完似乎是愣了一会儿,又过了好久才说:“如果不是他的话,那我就不能确定了。”“哦。”我平躺着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感觉自己的内心现在也像这天花板一样,黑咕隆咚的一片,像是被人用个黑色的垃圾袋从外面套住了,又憋又闷。“现在能告诉我是谁了么?”何安停了停再次问道。我没想到他竟然还不死心。说实话以他的智商,我不相信他会猜不到真正的答案,但他却非要问出来,非要让我亲口说出来,我也是看不懂这行为的意义了。于是,为了不让自己贸然的回答显得很蠢,我先问了一句:“安哥,在我说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何安顿了顿:“你说。”“我就想知道,你现在,到底是直的还是弯的?”我想尽量以一副轻松玩笑的口吻问出来,但嗓子眼儿那里紧得连自己都听出声音不大对劲了。房间里又静了下来。因为离得太近,所以我能感觉到何安的脊背似乎有些僵硬,几乎连呼吸的起伏都看不出来。过了有那么十几、二十秒,我才终于听见他说:“我当然是直的了。”“呵呵,是嘛。”我听见自己很随意地笑了笑,接着便用一种极其平静淡定的口吻道:“那安哥这是在逗我玩儿吗?你他妈的明知道答案却还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到底是他妈的几个意思啊?”我说完后就觉得,原来自己爆粗口也可以爆得如此优雅。“易生。”何安忽然坐了起来,扭头看着我,在黑暗中他的眼睛显得更加亮了。“安哥,你别嫌我说话难听,我就是想问问你,难道听我说出答案会有什么不同吗?难道我现在说出喜欢你,你就会弯了吗?如果你不会,那我的这种行为不就等于是在自取其辱吗?这样做会让你觉得很爽吗?”我依然一句一句地平静地问着他,只是每说出一个字自己心上都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易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何安少有这种说不出话的时候。要是在平时我一定会为自己说住了他而感到沾沾自喜,但现在,我实在没办法产生任何积极的情绪。“算了安哥,你也不用说了,反正无论说什么都没有实际意义。你就当刚才的对话没发生过吧,这样我以后面对你也不至于太尴尬。当然,你要是对于我喜欢你这件事有所顾虑,想跟我保持距离也没关系,我现在也算是看开了,有些事真强求不来。”我淡淡说着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发自真心的话。或许是真累了,但要看开却绝没那么容易。而何安这时候大概已经缓过神来,说话一下子顺畅了许多:“易生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保持距离,一次都没有。只不过,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心思,可我却不能去回应你,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也很想补偿你,但又怕方式不对让你会错意,所以一直都很纠结。我刚才只是在想,如果能让你当面跟我把实话说出来的话,我就可以像现在这样和你挑明了说话了。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失去一个好兄弟,所以宁可把我的想法和顾虑都告诉你,不让你产生什么错误的推断。至于你在听了之后是想跟我继续做兄弟还是保持距离,都由你自己来决定。”“错误的推断吗……”我很明白,何安说的这一番话可谓是真正的推心置腹了,他真把我当成兄弟,可是我听完却觉得手脚发凉,连胸腔那里都冷了下去,说话只觉得气供不上。或许是我的情绪表露得太过明显,一贯冷静如何安也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隔着被子推了我两下,语气里有担心还有很深的自责:“易生,你别这样,是我话说得太直了些,对不起。”“话直没有关系啊,人直就……”我很庆幸现在房间里是黑着的,他看不清我的表情,我也就能少丢一些人。“易生,我——”“你就不怕我一不小心给你踩断了?”我扬起眉看着他道。何安瞥了我一眼,唇边流露出一丝不明显的笑意:“不怕。踩断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无言以对。也不知道何安是不是故意的,好好一句话被他说出来总觉得有点暧昧的意思。“好了,快点准备睡吧,都这个点了,明早还要早点起来去漂流。”何安说着走到了床边,示意我先躺进去,但我并不想真有要从他身上跨过去的机会,所以就从床尾脱了鞋爬上去。床上只有一个枕头和一张被子,何安直接把枕头推给了我,然后他自己用衣服和书包垫了个枕头放在那里。我看着过意不去,不想总是被他关照,就伸手想去换他的枕头,然而手刚伸到一半就被他给拦住了。“别闹。”他挡开我的手然后迅速躺下,拍了拍旁边说:“你还坐着干嘛。”我看他这样虽无奈但也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胜算,只好也侧身躺了下来,面对着墙壁背对着他。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就变安静了,我们两个人像是约好了一样,都没有再说话,可我此刻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现在我正和何安躺在同一张床上,我们之间的距离连一拳都不到,再稍往后一点点就可以背靠着背了,我仿佛都能听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还有自己那在深夜里却越跳越来劲的心脏搏动声。这样的场景下我能睡着才怪,只求不干瞪眼一晚上就不错了。不过,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气氛肯定是双方都能感受得到的。我知道何安也一直没睡着,他虽然不翻身也不出声,但呼吸的状态明显不是熟睡之后的样子。这样躺了大约有个十几分钟,我半边身子都麻了,偏又尴尬着不敢动,那感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估计何安也是同样的境况。就在我准备硬着头皮挪动一下身体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易生,你睡着了吗?”他很小声地明知故问道。“还没。”我松了口气回答,趁机往他那边转了转,听着何安好像也转了个身。“你也睡不着?”我轻轻舒展着肩膀问。“嗯,好像还不太困。”何安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远了一些,应该是彻底转到了另外一头。“那怎么办,我俩现在开始谈心吗?”我轻笑着说。他也笑了:“也不是不可以。谈困了再睡。”“好啊,我没意见。你想谈什么?”我总觉得何安其实是有目的的。果不其然,他稍顿了一下就说道:“随便谈吧,什么话题都行啊。我先提一个,你那阵吃饭的时候说自己有喜欢的人,是认真的?”卧槽!大哥咱能不要一上来就这么犀利么……初中政治老师难道没教过你在问真正感兴趣的问题前需要先迂回一下的吗??我被他这么一刺激,没控制好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一下,咳了好几声才说:“认真的啊,一般不都是说没有才可能是骗人的吗。”“也是。”何安说完又沉默了十几秒,我本以为他不打算再接着问了,可他却忽然继续道:“方便说是谁吗?”我没有直接回答,等了一会儿,问他:“你为什么想知道?”“只是关心而已。之前看你和那个叫蒋哲良之间的事,我觉得你可能对他不单单是友情那么简单,所以才想问一问,你是不是现在还惦记着他。”何安的答案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但我听着却觉得心里升起一把无名火,特别有骂人的冲动。“安哥的观察力也太敏锐了吧,连我对蒋哲良不单单是友情都看出来了。那我倒想问问,你还看出来什么了?咱们好歹也算是朝夕相处,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的不是蒋哲良,你还有没有看出其他的人选?”我说这话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揶揄,何安听完似乎是愣了一会儿,又过了好久才说:“如果不是他的话,那我就不能确定了。”“哦。”我平躺着看着黑洞洞的天花板,感觉自己的内心现在也像这天花板一样,黑咕隆咚的一片,像是被人用个黑色的垃圾袋从外面套住了,又憋又闷。“现在能告诉我是谁了么?”何安停了停再次问道。我没想到他竟然还不死心。说实话以他的智商,我不相信他会猜不到真正的答案,但他却非要问出来,非要让我亲口说出来,我也是看不懂这行为的意义了。于是,为了不让自己贸然的回答显得很蠢,我先问了一句:“安哥,在我说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何安顿了顿:“你说。”“我就想知道,你现在,到底是直的还是弯的?”我想尽量以一副轻松玩笑的口吻问出来,但嗓子眼儿那里紧得连自己都听出声音不大对劲了。房间里又静了下来。因为离得太近,所以我能感觉到何安的脊背似乎有些僵硬,几乎连呼吸的起伏都看不出来。过了有那么十几、二十秒,我才终于听见他说:“我当然是直的了。”“呵呵,是嘛。”我听见自己很随意地笑了笑,接着便用一种极其平静淡定的口吻道:“那安哥这是在逗我玩儿吗?你他妈的明知道答案却还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到底是他妈的几个意思啊?”我说完后就觉得,原来自己爆粗口也可以爆得如此优雅。“易生。”何安忽然坐了起来,扭头看着我,在黑暗中他的眼睛显得更加亮了。“安哥,你别嫌我说话难听,我就是想问问你,难道听我说出答案会有什么不同吗?难道我现在说出喜欢你,你就会弯了吗?如果你不会,那我的这种行为不就等于是在自取其辱吗?这样做会让你觉得很爽吗?”我依然一句一句地平静地问着他,只是每说出一个字自己心上都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易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何安少有这种说不出话的时候。要是在平时我一定会为自己说住了他而感到沾沾自喜,但现在,我实在没办法产生任何积极的情绪。“算了安哥,你也不用说了,反正无论说什么都没有实际意义。你就当刚才的对话没发生过吧,这样我以后面对你也不至于太尴尬。当然,你要是对于我喜欢你这件事有所顾虑,想跟我保持距离也没关系,我现在也算是看开了,有些事真强求不来。”我淡淡说着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发自真心的话。或许是真累了,但要看开却绝没那么容易。而何安这时候大概已经缓过神来,说话一下子顺畅了许多:“易生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保持距离,一次都没有。只不过,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心思,可我却不能去回应你,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也很想补偿你,但又怕方式不对让你会错意,所以一直都很纠结。我刚才只是在想,如果能让你当面跟我把实话说出来的话,我就可以像现在这样和你挑明了说话了。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失去一个好兄弟,所以宁可把我的想法和顾虑都告诉你,不让你产生什么错误的推断。至于你在听了之后是想跟我继续做兄弟还是保持距离,都由你自己来决定。”“错误的推断吗……”我很明白,何安说的这一番话可谓是真正的推心置腹了,他真把我当成兄弟,可是我听完却觉得手脚发凉,连胸腔那里都冷了下去,说话只觉得气供不上。或许是我的情绪表露得太过明显,一贯冷静如何安也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隔着被子推了我两下,语气里有担心还有很深的自责:“易生,你别这样,是我话说得太直了些,对不起。”“话直没有关系啊,人直就……”我很庆幸现在房间里是黑着的,他看不清我的表情,我也就能少丢一些人。“易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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