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阿姨您是想说我现在看起来老了吗?!”徐寒汐撅了撅嘴,旋即又笑开了说:“不过阿姨,那您觉得我现在是不是比以前更帅了呀?您看我跟何安站在一起配不配??是不是特别有夫妻相?!”噗——我感觉这一下我差点没把自己给憋出个内伤,而看何安爸爸的脸色都沉了下来,比刚才看我的时候还要严肃。何安妈妈的表情也有些僵住了,盯着徐寒汐片刻后才说:“小徐还挺喜欢开玩笑的,你们两个都是男孩子,怎么能说是有夫妻相呢。”“阿姨你就叫我寒汐嘛!”徐寒汐先撒了个娇,然后又往何安身上靠了靠说:“哎呀阿姨难道您还不知道吗,安安他跟我一样都是喜欢男孩子的呀,虽然他现在还不太喜欢我,但是我喜欢他呀!我不在乎继续等他的!”“……”何安的妈妈一时间看上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他爸则皱着眉咳嗽一声清了下嗓子,对何安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去——”“吃饭!是不是?!”徐寒汐特别自觉地接过了话头,兴奋地说:“那加我一个好不好??一起去吧!我也想跟叔叔阿姨一起吃饭!”何安妈看起来已经很是无奈了,看着徐寒汐笑了下淡淡地道:“小徐,你跟我们一起吃饭的话会不会不太方便?”“是寒汐嘛!”徐寒汐笑得相当天真,然后又道:“阿姨您放心,没什么不方便的,我这个人特别容易和别人打成一片,您放心绝对不会冷场的!再说了,咱将来说不定就成一家人了,早点增进一下感情肯定是有利无害!您说是吧!”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软硬不吃的人就怕比他更软硬不吃的主儿。真是一物降一物……何安妈妈看了看丈夫和儿子,可能是想求助一下,而这时何安却先说道:“一起去吃吧,多一个人热闹。”“是呀是呀!我特别能热闹!啊要不这样吧,”徐寒汐忽然指了指我,“叔叔阿姨,你们要是嫌人多别扭干脆就别让易生去了,反正我跟他关系也不好,他在我也觉得不习惯,干脆就咱四个去吃吧!怎么样怎么样?安安你说呢??”何安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看他爸,莫名笑了笑道:“爸、妈,你们说呢?”何安他爸妈现在肯定看得出来徐寒汐这是非跟着他们一起去不可了,狗皮膏药的最大特点就是甩不掉,他们两人又都是高素质的知识分子不可能当场跟一个学生过不去,除了同意没有别的方法。最后是何安他爸先沉着脸道:“那就一起吃吧,易生也一起去。”徐寒汐听见后飞快地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不由得想笑,以毒攻毒这一招虽然有些不厚道但却意外地很管用。估计这种方法也就只有徐寒汐这样的人才能想得出、做得到了。于是乎,我们五个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地一路走到吃晚饭的地方,是在离我们学校不远的一家烤鸭店,味道还不错,价格也适中,是个挺受学生欢迎的地方。而从我们坐下开始,除了点菜的那几分钟以外徐寒汐一直都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话,采用倒叙的方式从他和何安在美国的事情讲到他们高中参加竞赛时的场景再到他自己小时候长得有多么粉嫩可爱被隔壁班的男孩子喜欢之类的事等等等等……我到最后就觉得自己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只看得见他上下两片嘴唇在不停地动,内容什么的都不关注。而何安他爸妈估计跟我是一种感觉,可他们还是很有涵养的没有打断他一直听着,就是表情略有些纠结罢了。徐寒汐讲着讲着估计也意识到现在餐桌上只有他一个人在说话,就感慨了一句道:“哎呀光顾着说话了都没怎么吃东西,好饿啊,安安!你都不说给人家夹菜!”何安抬起头看看他,又看向桌面,淡淡地问:“你想吃哪个?”“都来一点嘛!都尝尝!”何安听了就随手从最近的盘子里夹了一筷子起来,刚准备往徐寒汐的碗里放,徐寒汐却忽然把他的手腕给扶住了没让他落下来,笑嘻嘻地说:“安安别放碗里啊!来,啊——”“咳咳——”我差点没忍住就要笑出来,不得不赶紧咳嗽两声掩饰过去。再看一眼我的待定“岳父”和“岳母”,那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相当精彩,恐怕都被徐寒汐这一幅神经病的模样给吓得不轻。而在这顿饭接近尾声的时候,徐寒汐忽然又换上了一副正经而严肃的表情看着何安爸妈道:“对了叔叔阿姨,你们容我说句不该说的话行吗。”我看那一瞬间何安爸妈脸上都写着一句话:你不是一直都在说么……可是徐寒汐却毫不在意地继续道:“你们应该已经知道安安和易生的关系了吧,但我刚才看你们的态度应该是不支持他俩的对不对?其实我跟你们的意思是一样的,我也不支持!但是我现在从安安这里是不好下手了……”徐寒汐说到这儿时眼中流露出一种寂寞的神情,我不知道他是演出来的还是真情流露,但是感觉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所以啊叔叔阿姨,我就想求得你们的支持!你们看易生不顺眼的话,看我怎么样呢?是不是觉得其实我才和安安更搭?你们放心,虽然我的追求者无数,但我保证只要我跟安安在一起了我一定会对他一心一意,绝不脚踏几条船!你们看怎么样??”徐寒汐殷切地问道。何安的爸妈不由对视了一眼,然后他俩同时向我这边看了过来,视线停了一两秒后又移开,接着何安他妈说:“这个事呢,寒汐,我们身为家长不好做主,还是得看何安他自己的意愿。”“看他自己的意愿就坏事了呀!他肯定会义无反顾地跟易生在一起的!叔叔阿姨,你们就当可怜可怜我吧……帮我说两句话……”徐寒汐央求道,但这会儿何安爸妈估计都已经忍到极限了,随便应付了他几句就推说今天有点累,该回宾馆休息了。“那我就先不耽误叔叔阿姨休息了!你们快回去吧!让安安送你们,易生跟我走,你别凑上去瞎掺和,人家叔叔阿姨都不待见你!”徐寒汐在走之前对我说。我看了何安一眼,发现他对我不动声色地轻点了一下头,便也会意地点了点,然后跟他爸妈道别之后就和徐寒汐先一起往学校走了。在路上,看着旁边忽然沉默下来的徐寒汐,我等了一会儿才问:“你为什么突然帮我?”他听见后就扭头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冷笑道:“你别自作多情,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帮何安而已。横竖我都得不到他了,不如成人之美。”“用这种方式?”我不禁笑了,“亏你想得出来。”“想不出来是你笨。”徐寒汐很直接地说,“人都是存在思维定式的,你只需要稍微引导一下他们就会乖乖地走进你设好的陷阱里。把能不能接受自己儿子是同性恋的选择变成到底要接受两个人中的哪一个作为儿子男朋友的选择,他们就是会被这种想法给局限住,跳不出那个框来。”我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这样不能百分之百保准啊,万一何安的父母坚持不能接受同性恋这件事情的话,不管是我俩谁他们都反对到底,那怎么办?”“不会的。他爸妈不都是教授吗,做学术的人思维大多很死板不知道变通,他们绕不过那个弯儿来。即便真绕出来了也没事,只要何安够坚定,封死了他们试图将他拉回异性恋的这条路,那剩下的问题就还是在对儿婿的选择上。你虽然没什么优点但也没有特别明显的缺点,家长就喜欢像你这样的,他们没道理再反对。除非,”徐寒汐又自嘲地笑笑,“除非他父母品味比较独特,就喜欢我这种那也没办法了,你就认栽吧。”我看着徐寒汐,感觉之前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是在此时此刻我对他的情绪却很简单。“谢谢。”我认真地对他说。徐寒汐不置可否。他又走了几步才轻轻说了一句:“希望他以后不会再记恨我就好了。”第110章 “易生,你做人是不是太自私了。”在我回到宿舍之后,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何安才回来。光看表情就知道他刚才肯定又和他爸妈进行过一番争论,一副身心俱疲的样子,让人禁不住心疼。我看他坐到了床上,就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然后勾住了他的肩膀,而何安这时竟顺着我这个力就靠在了我的肩头上。我心肝猛地一颤,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油然而生,心里也顿时有了种自己攻了何安一次的快感。然而就连这么点小心思,我说都还没说出来就已经被何安给看穿了。“易生,这个姿势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他靠着我懒懒地说。我忍住了自己拼命想朝他翻白眼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道:“我说什么了吗?!想得太多!”何安轻轻地笑了两声,旋即又沉默下去,我感觉到肩上又重了几分。“徐寒汐刚才那套舍己为人的行为收效不大?”我问。何安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低声道:“有效果,但这个效果具体有多大我并不敢确定。不过刚才我已经又把我的立场跟他们讲了一遍,好在这一次我爸妈答应我他们会好好考虑一下。至于考虑的结果会是什么,我现在也说不好。”“能答应要考虑就是个进步啊!”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如今把期望值设的太低,所以在心态上还挺乐观的,我是真觉得他父母肯答应去好好地想一下这件事就已经是从无到有的质变了。“易生,”何安忽然从身后搂紧了我的腰,沉声道:“对不起。”“干嘛跟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了?”我笑着拍了他一把,“这不都是大纲里早就列出来了的内容么,又没有超纲的地方,你还怕了不成?”何安坐直了身子,看着我:“我不怕,但我不想看你受委屈。看看你爸妈对我的态度,再看看我爸妈是怎么对你的……我……”“安哥你这么想就想错了。”我站起来用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说,“你不该想因为我爸妈怎么样所以你爸妈也应该怎么样,你该想的是,现在叔叔阿姨对我俩的这种态度才是正常的,这才符合我们最原始的预期。而我爸我妈心那么大那属于特殊情况,这就当是咱俩赚了!捡了便宜应该高兴才对啊!”何安听见我这么说似乎是微微松了口气,不过他眼底的心疼和自责还在,浓重得像是帝都终日难以散去的雾霾。“别太担心了。”我发现我们两个人最近似乎经常都在对对方说这句话,说到后来都不知道到底是在安慰对方还是在安慰自己。我用双手扶住何安的下颌把他的脸朝我这边转了过来,对他笑着说:“安哥,古人说得好啊,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相信叔叔阿姨一定会理解我们的,哪怕所花的时间会长一些,但结果一定会好的。”“你这么有信心?”何安的左手覆上了我放在他颈侧的右手手腕,轻轻摩挲着,我不知怎的竟觉得自己呼吸微微有些发颤,也许是他的动作太过温柔的缘故,好像有一片羽毛若有似无地在心尖上面来回掠过,撩拨得整个人都觉得又麻又痒。“我当然有信心……”我太专注于手腕那里的触感,竟没留意到何安在何时已将右手扶在我脑后,等我反应过来时他的脸已经离我非常之近了,我愣了一瞬然后在他的嘴唇触碰到我的唇上时就主动地用力吻了回去。激烈地,不留一丝余地。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得那么顺理成章。这一次我始终坚持要采用面对面的方式,因为我想一直看着他,看他不再隐忍和克制的眼神以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脸上动人的表情。哪怕还有什么担心和顾虑,但在这一刻我们拥抱着彼此,就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最坏不过是分开。但是此时此刻,从今往后,已经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事能让我们分开了。我们俩都十分清楚这一点。最后结束的时候何安伏在我身上,因为汗水我们两个的胸膛几乎都粘连在了一起,他不愿意起身,我也不舍得推开他。“易生。”何安在我耳边微喘地叫了一声。我从侧面轻轻环住他的腰,搂紧。“我知道。”我对他说,“我也是。”我说完就感觉到何安笑了。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是我知道自己没有感觉错。大抵就像是那一年过年我们在零点不约而同地给对方发出那条未加任何称谓也没有署名的“新年快乐”一样,虽然没有明说但彼此心里都很清楚那是只在那样一个特殊的时刻发给唯一一个人的祝福。原来我们之间的默契从那么久以前就开始了。既然如此,那便一直延续下去吧。※令我感到吃惊的是,何安的爸妈在第二天就已经考虑出结果了。按道理说像接受自己儿子喜欢男人的这种事一般都不会太快,而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有了结论,着实让我跟何安心里都有些不安。该不会这好不容易被徐寒汐争取来的一次机会就要这么轻易地被浪费掉了吧……如果他们今天和昨天的想法并没有什么不同,那我们又得想其它的办法了。抱着这样的心理,我在跟何安一起往资源宾馆走的路上就一直很忐忑。砍头时最怕刀将落未落的那个时候,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而且,刚才何安妈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只说了让我们俩现在一起过去,他们考虑清楚了,但是并没有透露出一丝带有倾向性的情绪,这样的冷静也让人不确定的心理又增加了几分。上电梯时,我见何安的嘴唇抿得紧紧的,知道他此刻应当也淡定不了,就快速地凑上去亲了他一下然后站开自己就禁不住地笑。何安被我的举动也给逗笑了,不过他还有些不解其意,问道:“突然这是怎么了?”“没什么,就是觉得能让我们安神都变得这么不淡定的事情竟然是和我有关,特别有成就感!”我扬起头说。何安无奈地笑着揽过我:“你是不是把重点放错了,我现在不淡定显然不是为了什么好事啊,你还高兴?”“倒没有特别高兴,只是有点小得意而已,就一点点。”我说着还用小拇指给他比划了一下,刚好这时电梯到了,何安就在笑的同时抒了一口气,然后搂着我走了出去,边走边说:“如果我们今天能顺利从这里出来,你想要多少成就感都可以。”“那说好了啊,要是成功了你就让我当一个月的攻!”我赶紧拉出自己的价码。何安轻笑一声:“一天。”“……一周!”“三天,不能再多了。”他的口气已经没有了商量的余地。还好我是个懂得见好就收的人,好歹叽里旮旯儿都是肉,有三天已经很不错了,这个时间绝对够我把他给那啥哭了!嗯,人要知足常乐。我自我开导完就赶紧点了点头应下,何安看着我温柔地笑笑没再说话,拉着我一起走到了他爸妈住的房间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按下了门铃。“进来吧,门开着。”传来的是我待定“岳母”的声音,我跟何安下意识地对视一眼这才迈步走了进去。还是熟悉的格局,还是熟悉的气氛。“易生,这个姿势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他靠着我懒懒地说。我忍住了自己拼命想朝他翻白眼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道:“我说什么了吗?!想得太多!”何安轻轻地笑了两声,旋即又沉默下去,我感觉到肩上又重了几分。“徐寒汐刚才那套舍己为人的行为收效不大?”我问。何安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低声道:“有效果,但这个效果具体有多大我并不敢确定。不过刚才我已经又把我的立场跟他们讲了一遍,好在这一次我爸妈答应我他们会好好考虑一下。至于考虑的结果会是什么,我现在也说不好。”“能答应要考虑就是个进步啊!”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如今把期望值设的太低,所以在心态上还挺乐观的,我是真觉得他父母肯答应去好好地想一下这件事就已经是从无到有的质变了。“易生,”何安忽然从身后搂紧了我的腰,沉声道:“对不起。”“干嘛跟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了?”我笑着拍了他一把,“这不都是大纲里早就列出来了的内容么,又没有超纲的地方,你还怕了不成?”何安坐直了身子,看着我:“我不怕,但我不想看你受委屈。看看你爸妈对我的态度,再看看我爸妈是怎么对你的……我……”“安哥你这么想就想错了。”我站起来用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说,“你不该想因为我爸妈怎么样所以你爸妈也应该怎么样,你该想的是,现在叔叔阿姨对我俩的这种态度才是正常的,这才符合我们最原始的预期。而我爸我妈心那么大那属于特殊情况,这就当是咱俩赚了!捡了便宜应该高兴才对啊!”何安听见我这么说似乎是微微松了口气,不过他眼底的心疼和自责还在,浓重得像是帝都终日难以散去的雾霾。“别太担心了。”我发现我们两个人最近似乎经常都在对对方说这句话,说到后来都不知道到底是在安慰对方还是在安慰自己。我用双手扶住何安的下颌把他的脸朝我这边转了过来,对他笑着说:“安哥,古人说得好啊,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相信叔叔阿姨一定会理解我们的,哪怕所花的时间会长一些,但结果一定会好的。”“你这么有信心?”何安的左手覆上了我放在他颈侧的右手手腕,轻轻摩挲着,我不知怎的竟觉得自己呼吸微微有些发颤,也许是他的动作太过温柔的缘故,好像有一片羽毛若有似无地在心尖上面来回掠过,撩拨得整个人都觉得又麻又痒。“我当然有信心……”我太专注于手腕那里的触感,竟没留意到何安在何时已将右手扶在我脑后,等我反应过来时他的脸已经离我非常之近了,我愣了一瞬然后在他的嘴唇触碰到我的唇上时就主动地用力吻了回去。激烈地,不留一丝余地。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得那么顺理成章。这一次我始终坚持要采用面对面的方式,因为我想一直看着他,看他不再隐忍和克制的眼神以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脸上动人的表情。哪怕还有什么担心和顾虑,但在这一刻我们拥抱着彼此,就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最坏不过是分开。但是此时此刻,从今往后,已经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事能让我们分开了。我们俩都十分清楚这一点。最后结束的时候何安伏在我身上,因为汗水我们两个的胸膛几乎都粘连在了一起,他不愿意起身,我也不舍得推开他。“易生。”何安在我耳边微喘地叫了一声。我从侧面轻轻环住他的腰,搂紧。“我知道。”我对他说,“我也是。”我说完就感觉到何安笑了。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是我知道自己没有感觉错。大抵就像是那一年过年我们在零点不约而同地给对方发出那条未加任何称谓也没有署名的“新年快乐”一样,虽然没有明说但彼此心里都很清楚那是只在那样一个特殊的时刻发给唯一一个人的祝福。原来我们之间的默契从那么久以前就开始了。既然如此,那便一直延续下去吧。※令我感到吃惊的是,何安的爸妈在第二天就已经考虑出结果了。按道理说像接受自己儿子喜欢男人的这种事一般都不会太快,而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有了结论,着实让我跟何安心里都有些不安。该不会这好不容易被徐寒汐争取来的一次机会就要这么轻易地被浪费掉了吧……如果他们今天和昨天的想法并没有什么不同,那我们又得想其它的办法了。抱着这样的心理,我在跟何安一起往资源宾馆走的路上就一直很忐忑。砍头时最怕刀将落未落的那个时候,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而且,刚才何安妈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只说了让我们俩现在一起过去,他们考虑清楚了,但是并没有透露出一丝带有倾向性的情绪,这样的冷静也让人不确定的心理又增加了几分。上电梯时,我见何安的嘴唇抿得紧紧的,知道他此刻应当也淡定不了,就快速地凑上去亲了他一下然后站开自己就禁不住地笑。何安被我的举动也给逗笑了,不过他还有些不解其意,问道:“突然这是怎么了?”“没什么,就是觉得能让我们安神都变得这么不淡定的事情竟然是和我有关,特别有成就感!”我扬起头说。何安无奈地笑着揽过我:“你是不是把重点放错了,我现在不淡定显然不是为了什么好事啊,你还高兴?”“倒没有特别高兴,只是有点小得意而已,就一点点。”我说着还用小拇指给他比划了一下,刚好这时电梯到了,何安就在笑的同时抒了一口气,然后搂着我走了出去,边走边说:“如果我们今天能顺利从这里出来,你想要多少成就感都可以。”“那说好了啊,要是成功了你就让我当一个月的攻!”我赶紧拉出自己的价码。何安轻笑一声:“一天。”“……一周!”“三天,不能再多了。”他的口气已经没有了商量的余地。还好我是个懂得见好就收的人,好歹叽里旮旯儿都是肉,有三天已经很不错了,这个时间绝对够我把他给那啥哭了!嗯,人要知足常乐。我自我开导完就赶紧点了点头应下,何安看着我温柔地笑笑没再说话,拉着我一起走到了他爸妈住的房间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按下了门铃。“进来吧,门开着。”传来的是我待定“岳母”的声音,我跟何安下意识地对视一眼这才迈步走了进去。还是熟悉的格局,还是熟悉的气氛。“易生,这个姿势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他靠着我懒懒地说。我忍住了自己拼命想朝他翻白眼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道:“我说什么了吗?!想得太多!”何安轻轻地笑了两声,旋即又沉默下去,我感觉到肩上又重了几分。“徐寒汐刚才那套舍己为人的行为收效不大?”我问。何安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低声道:“有效果,但这个效果具体有多大我并不敢确定。不过刚才我已经又把我的立场跟他们讲了一遍,好在这一次我爸妈答应我他们会好好考虑一下。至于考虑的结果会是什么,我现在也说不好。”“能答应要考虑就是个进步啊!”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如今把期望值设的太低,所以在心态上还挺乐观的,我是真觉得他父母肯答应去好好地想一下这件事就已经是从无到有的质变了。“易生,”何安忽然从身后搂紧了我的腰,沉声道:“对不起。”“干嘛跟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了?”我笑着拍了他一把,“这不都是大纲里早就列出来了的内容么,又没有超纲的地方,你还怕了不成?”何安坐直了身子,看着我:“我不怕,但我不想看你受委屈。看看你爸妈对我的态度,再看看我爸妈是怎么对你的……我……”“安哥你这么想就想错了。”我站起来用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说,“你不该想因为我爸妈怎么样所以你爸妈也应该怎么样,你该想的是,现在叔叔阿姨对我俩的这种态度才是正常的,这才符合我们最原始的预期。而我爸我妈心那么大那属于特殊情况,这就当是咱俩赚了!捡了便宜应该高兴才对啊!”何安听见我这么说似乎是微微松了口气,不过他眼底的心疼和自责还在,浓重得像是帝都终日难以散去的雾霾。“别太担心了。”我发现我们两个人最近似乎经常都在对对方说这句话,说到后来都不知道到底是在安慰对方还是在安慰自己。我用双手扶住何安的下颌把他的脸朝我这边转了过来,对他笑着说:“安哥,古人说得好啊,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相信叔叔阿姨一定会理解我们的,哪怕所花的时间会长一些,但结果一定会好的。”“你这么有信心?”何安的左手覆上了我放在他颈侧的右手手腕,轻轻摩挲着,我不知怎的竟觉得自己呼吸微微有些发颤,也许是他的动作太过温柔的缘故,好像有一片羽毛若有似无地在心尖上面来回掠过,撩拨得整个人都觉得又麻又痒。“我当然有信心……”我太专注于手腕那里的触感,竟没留意到何安在何时已将右手扶在我脑后,等我反应过来时他的脸已经离我非常之近了,我愣了一瞬然后在他的嘴唇触碰到我的唇上时就主动地用力吻了回去。激烈地,不留一丝余地。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得那么顺理成章。这一次我始终坚持要采用面对面的方式,因为我想一直看着他,看他不再隐忍和克制的眼神以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脸上动人的表情。哪怕还有什么担心和顾虑,但在这一刻我们拥抱着彼此,就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最坏不过是分开。但是此时此刻,从今往后,已经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事能让我们分开了。我们俩都十分清楚这一点。最后结束的时候何安伏在我身上,因为汗水我们两个的胸膛几乎都粘连在了一起,他不愿意起身,我也不舍得推开他。“易生。”何安在我耳边微喘地叫了一声。我从侧面轻轻环住他的腰,搂紧。“我知道。”我对他说,“我也是。”我说完就感觉到何安笑了。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是我知道自己没有感觉错。大抵就像是那一年过年我们在零点不约而同地给对方发出那条未加任何称谓也没有署名的“新年快乐”一样,虽然没有明说但彼此心里都很清楚那是只在那样一个特殊的时刻发给唯一一个人的祝福。原来我们之间的默契从那么久以前就开始了。既然如此,那便一直延续下去吧。※令我感到吃惊的是,何安的爸妈在第二天就已经考虑出结果了。按道理说像接受自己儿子喜欢男人的这种事一般都不会太快,而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有了结论,着实让我跟何安心里都有些不安。该不会这好不容易被徐寒汐争取来的一次机会就要这么轻易地被浪费掉了吧……如果他们今天和昨天的想法并没有什么不同,那我们又得想其它的办法了。抱着这样的心理,我在跟何安一起往资源宾馆走的路上就一直很忐忑。砍头时最怕刀将落未落的那个时候,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而且,刚才何安妈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只说了让我们俩现在一起过去,他们考虑清楚了,但是并没有透露出一丝带有倾向性的情绪,这样的冷静也让人不确定的心理又增加了几分。上电梯时,我见何安的嘴唇抿得紧紧的,知道他此刻应当也淡定不了,就快速地凑上去亲了他一下然后站开自己就禁不住地笑。何安被我的举动也给逗笑了,不过他还有些不解其意,问道:“突然这是怎么了?”“没什么,就是觉得能让我们安神都变得这么不淡定的事情竟然是和我有关,特别有成就感!”我扬起头说。何安无奈地笑着揽过我:“你是不是把重点放错了,我现在不淡定显然不是为了什么好事啊,你还高兴?”“倒没有特别高兴,只是有点小得意而已,就一点点。”我说着还用小拇指给他比划了一下,刚好这时电梯到了,何安就在笑的同时抒了一口气,然后搂着我走了出去,边走边说:“如果我们今天能顺利从这里出来,你想要多少成就感都可以。”“那说好了啊,要是成功了你就让我当一个月的攻!”我赶紧拉出自己的价码。何安轻笑一声:“一天。”“……一周!”“三天,不能再多了。”他的口气已经没有了商量的余地。还好我是个懂得见好就收的人,好歹叽里旮旯儿都是肉,有三天已经很不错了,这个时间绝对够我把他给那啥哭了!嗯,人要知足常乐。我自我开导完就赶紧点了点头应下,何安看着我温柔地笑笑没再说话,拉着我一起走到了他爸妈住的房间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按下了门铃。“进来吧,门开着。”传来的是我待定“岳母”的声音,我跟何安下意识地对视一眼这才迈步走了进去。还是熟悉的格局,还是熟悉的气氛。“易生,这个姿势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他靠着我懒懒地说。我忍住了自己拼命想朝他翻白眼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道:“我说什么了吗?!想得太多!”何安轻轻地笑了两声,旋即又沉默下去,我感觉到肩上又重了几分。“徐寒汐刚才那套舍己为人的行为收效不大?”我问。何安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低声道:“有效果,但这个效果具体有多大我并不敢确定。不过刚才我已经又把我的立场跟他们讲了一遍,好在这一次我爸妈答应我他们会好好考虑一下。至于考虑的结果会是什么,我现在也说不好。”“能答应要考虑就是个进步啊!”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如今把期望值设的太低,所以在心态上还挺乐观的,我是真觉得他父母肯答应去好好地想一下这件事就已经是从无到有的质变了。“易生,”何安忽然从身后搂紧了我的腰,沉声道:“对不起。”“干嘛跟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了?”我笑着拍了他一把,“这不都是大纲里早就列出来了的内容么,又没有超纲的地方,你还怕了不成?”何安坐直了身子,看着我:“我不怕,但我不想看你受委屈。看看你爸妈对我的态度,再看看我爸妈是怎么对你的……我……”“安哥你这么想就想错了。”我站起来用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说,“你不该想因为我爸妈怎么样所以你爸妈也应该怎么样,你该想的是,现在叔叔阿姨对我俩的这种态度才是正常的,这才符合我们最原始的预期。而我爸我妈心那么大那属于特殊情况,这就当是咱俩赚了!捡了便宜应该高兴才对啊!”何安听见我这么说似乎是微微松了口气,不过他眼底的心疼和自责还在,浓重得像是帝都终日难以散去的雾霾。“别太担心了。”我发现我们两个人最近似乎经常都在对对方说这句话,说到后来都不知道到底是在安慰对方还是在安慰自己。我用双手扶住何安的下颌把他的脸朝我这边转了过来,对他笑着说:“安哥,古人说得好啊,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相信叔叔阿姨一定会理解我们的,哪怕所花的时间会长一些,但结果一定会好的。”“你这么有信心?”何安的左手覆上了我放在他颈侧的右手手腕,轻轻摩挲着,我不知怎的竟觉得自己呼吸微微有些发颤,也许是他的动作太过温柔的缘故,好像有一片羽毛若有似无地在心尖上面来回掠过,撩拨得整个人都觉得又麻又痒。“我当然有信心……”我太专注于手腕那里的触感,竟没留意到何安在何时已将右手扶在我脑后,等我反应过来时他的脸已经离我非常之近了,我愣了一瞬然后在他的嘴唇触碰到我的唇上时就主动地用力吻了回去。激烈地,不留一丝余地。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得那么顺理成章。这一次我始终坚持要采用面对面的方式,因为我想一直看着他,看他不再隐忍和克制的眼神以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脸上动人的表情。哪怕还有什么担心和顾虑,但在这一刻我们拥抱着彼此,就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最坏不过是分开。但是此时此刻,从今往后,已经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事能让我们分开了。我们俩都十分清楚这一点。最后结束的时候何安伏在我身上,因为汗水我们两个的胸膛几乎都粘连在了一起,他不愿意起身,我也不舍得推开他。“易生。”何安在我耳边微喘地叫了一声。我从侧面轻轻环住他的腰,搂紧。“我知道。”我对他说,“我也是。”我说完就感觉到何安笑了。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是我知道自己没有感觉错。大抵就像是那一年过年我们在零点不约而同地给对方发出那条未加任何称谓也没有署名的“新年快乐”一样,虽然没有明说但彼此心里都很清楚那是只在那样一个特殊的时刻发给唯一一个人的祝福。原来我们之间的默契从那么久以前就开始了。既然如此,那便一直延续下去吧。※令我感到吃惊的是,何安的爸妈在第二天就已经考虑出结果了。按道理说像接受自己儿子喜欢男人的这种事一般都不会太快,而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有了结论,着实让我跟何安心里都有些不安。该不会这好不容易被徐寒汐争取来的一次机会就要这么轻易地被浪费掉了吧……如果他们今天和昨天的想法并没有什么不同,那我们又得想其它的办法了。抱着这样的心理,我在跟何安一起往资源宾馆走的路上就一直很忐忑。砍头时最怕刀将落未落的那个时候,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而且,刚才何安妈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只说了让我们俩现在一起过去,他们考虑清楚了,但是并没有透露出一丝带有倾向性的情绪,这样的冷静也让人不确定的心理又增加了几分。上电梯时,我见何安的嘴唇抿得紧紧的,知道他此刻应当也淡定不了,就快速地凑上去亲了他一下然后站开自己就禁不住地笑。何安被我的举动也给逗笑了,不过他还有些不解其意,问道:“突然这是怎么了?”“没什么,就是觉得能让我们安神都变得这么不淡定的事情竟然是和我有关,特别有成就感!”我扬起头说。何安无奈地笑着揽过我:“你是不是把重点放错了,我现在不淡定显然不是为了什么好事啊,你还高兴?”“倒没有特别高兴,只是有点小得意而已,就一点点。”我说着还用小拇指给他比划了一下,刚好这时电梯到了,何安就在笑的同时抒了一口气,然后搂着我走了出去,边走边说:“如果我们今天能顺利从这里出来,你想要多少成就感都可以。”“那说好了啊,要是成功了你就让我当一个月的攻!”我赶紧拉出自己的价码。何安轻笑一声:“一天。”“……一周!”“三天,不能再多了。”他的口气已经没有了商量的余地。还好我是个懂得见好就收的人,好歹叽里旮旯儿都是肉,有三天已经很不错了,这个时间绝对够我把他给那啥哭了!嗯,人要知足常乐。我自我开导完就赶紧点了点头应下,何安看着我温柔地笑笑没再说话,拉着我一起走到了他爸妈住的房间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按下了门铃。“进来吧,门开着。”传来的是我待定“岳母”的声音,我跟何安下意识地对视一眼这才迈步走了进去。还是熟悉的格局,还是熟悉的气氛。“易生,这个姿势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他靠着我懒懒地说。我忍住了自己拼命想朝他翻白眼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道:“我说什么了吗?!想得太多!”何安轻轻地笑了两声,旋即又沉默下去,我感觉到肩上又重了几分。“徐寒汐刚才那套舍己为人的行为收效不大?”我问。何安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低声道:“有效果,但这个效果具体有多大我并不敢确定。不过刚才我已经又把我的立场跟他们讲了一遍,好在这一次我爸妈答应我他们会好好考虑一下。至于考虑的结果会是什么,我现在也说不好。”“能答应要考虑就是个进步啊!”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如今把期望值设的太低,所以在心态上还挺乐观的,我是真觉得他父母肯答应去好好地想一下这件事就已经是从无到有的质变了。“易生,”何安忽然从身后搂紧了我的腰,沉声道:“对不起。”“干嘛跟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了?”我笑着拍了他一把,“这不都是大纲里早就列出来了的内容么,又没有超纲的地方,你还怕了不成?”何安坐直了身子,看着我:“我不怕,但我不想看你受委屈。看看你爸妈对我的态度,再看看我爸妈是怎么对你的……我……”“安哥你这么想就想错了。”我站起来用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说,“你不该想因为我爸妈怎么样所以你爸妈也应该怎么样,你该想的是,现在叔叔阿姨对我俩的这种态度才是正常的,这才符合我们最原始的预期。而我爸我妈心那么大那属于特殊情况,这就当是咱俩赚了!捡了便宜应该高兴才对啊!”何安听见我这么说似乎是微微松了口气,不过他眼底的心疼和自责还在,浓重得像是帝都终日难以散去的雾霾。“别太担心了。”我发现我们两个人最近似乎经常都在对对方说这句话,说到后来都不知道到底是在安慰对方还是在安慰自己。我用双手扶住何安的下颌把他的脸朝我这边转了过来,对他笑着说:“安哥,古人说得好啊,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相信叔叔阿姨一定会理解我们的,哪怕所花的时间会长一些,但结果一定会好的。”“你这么有信心?”何安的左手覆上了我放在他颈侧的右手手腕,轻轻摩挲着,我不知怎的竟觉得自己呼吸微微有些发颤,也许是他的动作太过温柔的缘故,好像有一片羽毛若有似无地在心尖上面来回掠过,撩拨得整个人都觉得又麻又痒。“我当然有信心……”我太专注于手腕那里的触感,竟没留意到何安在何时已将右手扶在我脑后,等我反应过来时他的脸已经离我非常之近了,我愣了一瞬然后在他的嘴唇触碰到我的唇上时就主动地用力吻了回去。激烈地,不留一丝余地。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得那么顺理成章。这一次我始终坚持要采用面对面的方式,因为我想一直看着他,看他不再隐忍和克制的眼神以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脸上动人的表情。哪怕还有什么担心和顾虑,但在这一刻我们拥抱着彼此,就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最坏不过是分开。但是此时此刻,从今往后,已经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事能让我们分开了。我们俩都十分清楚这一点。最后结束的时候何安伏在我身上,因为汗水我们两个的胸膛几乎都粘连在了一起,他不愿意起身,我也不舍得推开他。“易生。”何安在我耳边微喘地叫了一声。我从侧面轻轻环住他的腰,搂紧。“我知道。”我对他说,“我也是。”我说完就感觉到何安笑了。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是我知道自己没有感觉错。大抵就像是那一年过年我们在零点不约而同地给对方发出那条未加任何称谓也没有署名的“新年快乐”一样,虽然没有明说但彼此心里都很清楚那是只在那样一个特殊的时刻发给唯一一个人的祝福。原来我们之间的默契从那么久以前就开始了。既然如此,那便一直延续下去吧。※令我感到吃惊的是,何安的爸妈在第二天就已经考虑出结果了。按道理说像接受自己儿子喜欢男人的这种事一般都不会太快,而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有了结论,着实让我跟何安心里都有些不安。该不会这好不容易被徐寒汐争取来的一次机会就要这么轻易地被浪费掉了吧……如果他们今天和昨天的想法并没有什么不同,那我们又得想其它的办法了。抱着这样的心理,我在跟何安一起往资源宾馆走的路上就一直很忐忑。砍头时最怕刀将落未落的那个时候,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而且,刚才何安妈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只说了让我们俩现在一起过去,他们考虑清楚了,但是并没有透露出一丝带有倾向性的情绪,这样的冷静也让人不确定的心理又增加了几分。上电梯时,我见何安的嘴唇抿得紧紧的,知道他此刻应当也淡定不了,就快速地凑上去亲了他一下然后站开自己就禁不住地笑。何安被我的举动也给逗笑了,不过他还有些不解其意,问道:“突然这是怎么了?”“没什么,就是觉得能让我们安神都变得这么不淡定的事情竟然是和我有关,特别有成就感!”我扬起头说。何安无奈地笑着揽过我:“你是不是把重点放错了,我现在不淡定显然不是为了什么好事啊,你还高兴?”“倒没有特别高兴,只是有点小得意而已,就一点点。”我说着还用小拇指给他比划了一下,刚好这时电梯到了,何安就在笑的同时抒了一口气,然后搂着我走了出去,边走边说:“如果我们今天能顺利从这里出来,你想要多少成就感都可以。”“那说好了啊,要是成功了你就让我当一个月的攻!”我赶紧拉出自己的价码。何安轻笑一声:“一天。”“……一周!”“三天,不能再多了。”他的口气已经没有了商量的余地。还好我是个懂得见好就收的人,好歹叽里旮旯儿都是肉,有三天已经很不错了,这个时间绝对够我把他给那啥哭了!嗯,人要知足常乐。我自我开导完就赶紧点了点头应下,何安看着我温柔地笑笑没再说话,拉着我一起走到了他爸妈住的房间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按下了门铃。“进来吧,门开着。”传来的是我待定“岳母”的声音,我跟何安下意识地对视一眼这才迈步走了进去。还是熟悉的格局,还是熟悉的气氛。“易生,这个姿势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他靠着我懒懒地说。我忍住了自己拼命想朝他翻白眼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道:“我说什么了吗?!想得太多!”何安轻轻地笑了两声,旋即又沉默下去,我感觉到肩上又重了几分。“徐寒汐刚才那套舍己为人的行为收效不大?”我问。何安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低声道:“有效果,但这个效果具体有多大我并不敢确定。不过刚才我已经又把我的立场跟他们讲了一遍,好在这一次我爸妈答应我他们会好好考虑一下。至于考虑的结果会是什么,我现在也说不好。”“能答应要考虑就是个进步啊!”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如今把期望值设的太低,所以在心态上还挺乐观的,我是真觉得他父母肯答应去好好地想一下这件事就已经是从无到有的质变了。“易生,”何安忽然从身后搂紧了我的腰,沉声道:“对不起。”“干嘛跟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了?”我笑着拍了他一把,“这不都是大纲里早就列出来了的内容么,又没有超纲的地方,你还怕了不成?”何安坐直了身子,看着我:“我不怕,但我不想看你受委屈。看看你爸妈对我的态度,再看看我爸妈是怎么对你的……我……”“安哥你这么想就想错了。”我站起来用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说,“你不该想因为我爸妈怎么样所以你爸妈也应该怎么样,你该想的是,现在叔叔阿姨对我俩的这种态度才是正常的,这才符合我们最原始的预期。而我爸我妈心那么大那属于特殊情况,这就当是咱俩赚了!捡了便宜应该高兴才对啊!”何安听见我这么说似乎是微微松了口气,不过他眼底的心疼和自责还在,浓重得像是帝都终日难以散去的雾霾。“别太担心了。”我发现我们两个人最近似乎经常都在对对方说这句话,说到后来都不知道到底是在安慰对方还是在安慰自己。我用双手扶住何安的下颌把他的脸朝我这边转了过来,对他笑着说:“安哥,古人说得好啊,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相信叔叔阿姨一定会理解我们的,哪怕所花的时间会长一些,但结果一定会好的。”“你这么有信心?”何安的左手覆上了我放在他颈侧的右手手腕,轻轻摩挲着,我不知怎的竟觉得自己呼吸微微有些发颤,也许是他的动作太过温柔的缘故,好像有一片羽毛若有似无地在心尖上面来回掠过,撩拨得整个人都觉得又麻又痒。“我当然有信心……”我太专注于手腕那里的触感,竟没留意到何安在何时已将右手扶在我脑后,等我反应过来时他的脸已经离我非常之近了,我愣了一瞬然后在他的嘴唇触碰到我的唇上时就主动地用力吻了回去。激烈地,不留一丝余地。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得那么顺理成章。这一次我始终坚持要采用面对面的方式,因为我想一直看着他,看他不再隐忍和克制的眼神以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脸上动人的表情。哪怕还有什么担心和顾虑,但在这一刻我们拥抱着彼此,就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最坏不过是分开。但是此时此刻,从今往后,已经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事能让我们分开了。我们俩都十分清楚这一点。最后结束的时候何安伏在我身上,因为汗水我们两个的胸膛几乎都粘连在了一起,他不愿意起身,我也不舍得推开他。“易生。”何安在我耳边微喘地叫了一声。我从侧面轻轻环住他的腰,搂紧。“我知道。”我对他说,“我也是。”我说完就感觉到何安笑了。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是我知道自己没有感觉错。大抵就像是那一年过年我们在零点不约而同地给对方发出那条未加任何称谓也没有署名的“新年快乐”一样,虽然没有明说但彼此心里都很清楚那是只在那样一个特殊的时刻发给唯一一个人的祝福。原来我们之间的默契从那么久以前就开始了。既然如此,那便一直延续下去吧。※令我感到吃惊的是,何安的爸妈在第二天就已经考虑出结果了。按道理说像接受自己儿子喜欢男人的这种事一般都不会太快,而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有了结论,着实让我跟何安心里都有些不安。该不会这好不容易被徐寒汐争取来的一次机会就要这么轻易地被浪费掉了吧……如果他们今天和昨天的想法并没有什么不同,那我们又得想其它的办法了。抱着这样的心理,我在跟何安一起往资源宾馆走的路上就一直很忐忑。砍头时最怕刀将落未落的那个时候,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而且,刚才何安妈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只说了让我们俩现在一起过去,他们考虑清楚了,但是并没有透露出一丝带有倾向性的情绪,这样的冷静也让人不确定的心理又增加了几分。上电梯时,我见何安的嘴唇抿得紧紧的,知道他此刻应当也淡定不了,就快速地凑上去亲了他一下然后站开自己就禁不住地笑。何安被我的举动也给逗笑了,不过他还有些不解其意,问道:“突然这是怎么了?”“没什么,就是觉得能让我们安神都变得这么不淡定的事情竟然是和我有关,特别有成就感!”我扬起头说。何安无奈地笑着揽过我:“你是不是把重点放错了,我现在不淡定显然不是为了什么好事啊,你还高兴?”“倒没有特别高兴,只是有点小得意而已,就一点点。”我说着还用小拇指给他比划了一下,刚好这时电梯到了,何安就在笑的同时抒了一口气,然后搂着我走了出去,边走边说:“如果我们今天能顺利从这里出来,你想要多少成就感都可以。”“那说好了啊,要是成功了你就让我当一个月的攻!”我赶紧拉出自己的价码。何安轻笑一声:“一天。”“……一周!”“三天,不能再多了。”他的口气已经没有了商量的余地。还好我是个懂得见好就收的人,好歹叽里旮旯儿都是肉,有三天已经很不错了,这个时间绝对够我把他给那啥哭了!嗯,人要知足常乐。我自我开导完就赶紧点了点头应下,何安看着我温柔地笑笑没再说话,拉着我一起走到了他爸妈住的房间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按下了门铃。“进来吧,门开着。”传来的是我待定“岳母”的声音,我跟何安下意识地对视一眼这才迈步走了进去。还是熟悉的格局,还是熟悉的气氛。“易生,这个姿势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他靠着我懒懒地说。我忍住了自己拼命想朝他翻白眼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道:“我说什么了吗?!想得太多!”何安轻轻地笑了两声,旋即又沉默下去,我感觉到肩上又重了几分。“徐寒汐刚才那套舍己为人的行为收效不大?”我问。何安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低声道:“有效果,但这个效果具体有多大我并不敢确定。不过刚才我已经又把我的立场跟他们讲了一遍,好在这一次我爸妈答应我他们会好好考虑一下。至于考虑的结果会是什么,我现在也说不好。”“能答应要考虑就是个进步啊!”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如今把期望值设的太低,所以在心态上还挺乐观的,我是真觉得他父母肯答应去好好地想一下这件事就已经是从无到有的质变了。“易生,”何安忽然从身后搂紧了我的腰,沉声道:“对不起。”“干嘛跟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了?”我笑着拍了他一把,“这不都是大纲里早就列出来了的内容么,又没有超纲的地方,你还怕了不成?”何安坐直了身子,看着我:“我不怕,但我不想看你受委屈。看看你爸妈对我的态度,再看看我爸妈是怎么对你的……我……”“安哥你这么想就想错了。”我站起来用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说,“你不该想因为我爸妈怎么样所以你爸妈也应该怎么样,你该想的是,现在叔叔阿姨对我俩的这种态度才是正常的,这才符合我们最原始的预期。而我爸我妈心那么大那属于特殊情况,这就当是咱俩赚了!捡了便宜应该高兴才对啊!”何安听见我这么说似乎是微微松了口气,不过他眼底的心疼和自责还在,浓重得像是帝都终日难以散去的雾霾。“别太担心了。”我发现我们两个人最近似乎经常都在对对方说这句话,说到后来都不知道到底是在安慰对方还是在安慰自己。我用双手扶住何安的下颌把他的脸朝我这边转了过来,对他笑着说:“安哥,古人说得好啊,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相信叔叔阿姨一定会理解我们的,哪怕所花的时间会长一些,但结果一定会好的。”“你这么有信心?”何安的左手覆上了我放在他颈侧的右手手腕,轻轻摩挲着,我不知怎的竟觉得自己呼吸微微有些发颤,也许是他的动作太过温柔的缘故,好像有一片羽毛若有似无地在心尖上面来回掠过,撩拨得整个人都觉得又麻又痒。“我当然有信心……”我太专注于手腕那里的触感,竟没留意到何安在何时已将右手扶在我脑后,等我反应过来时他的脸已经离我非常之近了,我愣了一瞬然后在他的嘴唇触碰到我的唇上时就主动地用力吻了回去。激烈地,不留一丝余地。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得那么顺理成章。这一次我始终坚持要采用面对面的方式,因为我想一直看着他,看他不再隐忍和克制的眼神以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脸上动人的表情。哪怕还有什么担心和顾虑,但在这一刻我们拥抱着彼此,就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最坏不过是分开。但是此时此刻,从今往后,已经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事能让我们分开了。我们俩都十分清楚这一点。最后结束的时候何安伏在我身上,因为汗水我们两个的胸膛几乎都粘连在了一起,他不愿意起身,我也不舍得推开他。“易生。”何安在我耳边微喘地叫了一声。我从侧面轻轻环住他的腰,搂紧。“我知道。”我对他说,“我也是。”我说完就感觉到何安笑了。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是我知道自己没有感觉错。大抵就像是那一年过年我们在零点不约而同地给对方发出那条未加任何称谓也没有署名的“新年快乐”一样,虽然没有明说但彼此心里都很清楚那是只在那样一个特殊的时刻发给唯一一个人的祝福。原来我们之间的默契从那么久以前就开始了。既然如此,那便一直延续下去吧。※令我感到吃惊的是,何安的爸妈在第二天就已经考虑出结果了。按道理说像接受自己儿子喜欢男人的这种事一般都不会太快,而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有了结论,着实让我跟何安心里都有些不安。该不会这好不容易被徐寒汐争取来的一次机会就要这么轻易地被浪费掉了吧……如果他们今天和昨天的想法并没有什么不同,那我们又得想其它的办法了。抱着这样的心理,我在跟何安一起往资源宾馆走的路上就一直很忐忑。砍头时最怕刀将落未落的那个时候,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而且,刚才何安妈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只说了让我们俩现在一起过去,他们考虑清楚了,但是并没有透露出一丝带有倾向性的情绪,这样的冷静也让人不确定的心理又增加了几分。上电梯时,我见何安的嘴唇抿得紧紧的,知道他此刻应当也淡定不了,就快速地凑上去亲了他一下然后站开自己就禁不住地笑。何安被我的举动也给逗笑了,不过他还有些不解其意,问道:“突然这是怎么了?”“没什么,就是觉得能让我们安神都变得这么不淡定的事情竟然是和我有关,特别有成就感!”我扬起头说。何安无奈地笑着揽过我:“你是不是把重点放错了,我现在不淡定显然不是为了什么好事啊,你还高兴?”“倒没有特别高兴,只是有点小得意而已,就一点点。”我说着还用小拇指给他比划了一下,刚好这时电梯到了,何安就在笑的同时抒了一口气,然后搂着我走了出去,边走边说:“如果我们今天能顺利从这里出来,你想要多少成就感都可以。”“那说好了啊,要是成功了你就让我当一个月的攻!”我赶紧拉出自己的价码。何安轻笑一声:“一天。”“……一周!”“三天,不能再多了。”他的口气已经没有了商量的余地。还好我是个懂得见好就收的人,好歹叽里旮旯儿都是肉,有三天已经很不错了,这个时间绝对够我把他给那啥哭了!嗯,人要知足常乐。我自我开导完就赶紧点了点头应下,何安看着我温柔地笑笑没再说话,拉着我一起走到了他爸妈住的房间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按下了门铃。“进来吧,门开着。”传来的是我待定“岳母”的声音,我跟何安下意识地对视一眼这才迈步走了进去。还是熟悉的格局,还是熟悉的气氛。“易生,这个姿势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他靠着我懒懒地说。我忍住了自己拼命想朝他翻白眼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道:“我说什么了吗?!想得太多!”何安轻轻地笑了两声,旋即又沉默下去,我感觉到肩上又重了几分。“徐寒汐刚才那套舍己为人的行为收效不大?”我问。何安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低声道:“有效果,但这个效果具体有多大我并不敢确定。不过刚才我已经又把我的立场跟他们讲了一遍,好在这一次我爸妈答应我他们会好好考虑一下。至于考虑的结果会是什么,我现在也说不好。”“能答应要考虑就是个进步啊!”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如今把期望值设的太低,所以在心态上还挺乐观的,我是真觉得他父母肯答应去好好地想一下这件事就已经是从无到有的质变了。“易生,”何安忽然从身后搂紧了我的腰,沉声道:“对不起。”“干嘛跟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了?”我笑着拍了他一把,“这不都是大纲里早就列出来了的内容么,又没有超纲的地方,你还怕了不成?”何安坐直了身子,看着我:“我不怕,但我不想看你受委屈。看看你爸妈对我的态度,再看看我爸妈是怎么对你的……我……”“安哥你这么想就想错了。”我站起来用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说,“你不该想因为我爸妈怎么样所以你爸妈也应该怎么样,你该想的是,现在叔叔阿姨对我俩的这种态度才是正常的,这才符合我们最原始的预期。而我爸我妈心那么大那属于特殊情况,这就当是咱俩赚了!捡了便宜应该高兴才对啊!”何安听见我这么说似乎是微微松了口气,不过他眼底的心疼和自责还在,浓重得像是帝都终日难以散去的雾霾。“别太担心了。”我发现我们两个人最近似乎经常都在对对方说这句话,说到后来都不知道到底是在安慰对方还是在安慰自己。我用双手扶住何安的下颌把他的脸朝我这边转了过来,对他笑着说:“安哥,古人说得好啊,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相信叔叔阿姨一定会理解我们的,哪怕所花的时间会长一些,但结果一定会好的。”“你这么有信心?”何安的左手覆上了我放在他颈侧的右手手腕,轻轻摩挲着,我不知怎的竟觉得自己呼吸微微有些发颤,也许是他的动作太过温柔的缘故,好像有一片羽毛若有似无地在心尖上面来回掠过,撩拨得整个人都觉得又麻又痒。“我当然有信心……”我太专注于手腕那里的触感,竟没留意到何安在何时已将右手扶在我脑后,等我反应过来时他的脸已经离我非常之近了,我愣了一瞬然后在他的嘴唇触碰到我的唇上时就主动地用力吻了回去。激烈地,不留一丝余地。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得那么顺理成章。这一次我始终坚持要采用面对面的方式,因为我想一直看着他,看他不再隐忍和克制的眼神以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脸上动人的表情。哪怕还有什么担心和顾虑,但在这一刻我们拥抱着彼此,就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最坏不过是分开。但是此时此刻,从今往后,已经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事能让我们分开了。我们俩都十分清楚这一点。最后结束的时候何安伏在我身上,因为汗水我们两个的胸膛几乎都粘连在了一起,他不愿意起身,我也不舍得推开他。“易生。”何安在我耳边微喘地叫了一声。我从侧面轻轻环住他的腰,搂紧。“我知道。”我对他说,“我也是。”我说完就感觉到何安笑了。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是我知道自己没有感觉错。大抵就像是那一年过年我们在零点不约而同地给对方发出那条未加任何称谓也没有署名的“新年快乐”一样,虽然没有明说但彼此心里都很清楚那是只在那样一个特殊的时刻发给唯一一个人的祝福。原来我们之间的默契从那么久以前就开始了。既然如此,那便一直延续下去吧。※令我感到吃惊的是,何安的爸妈在第二天就已经考虑出结果了。按道理说像接受自己儿子喜欢男人的这种事一般都不会太快,而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有了结论,着实让我跟何安心里都有些不安。该不会这好不容易被徐寒汐争取来的一次机会就要这么轻易地被浪费掉了吧……如果他们今天和昨天的想法并没有什么不同,那我们又得想其它的办法了。抱着这样的心理,我在跟何安一起往资源宾馆走的路上就一直很忐忑。砍头时最怕刀将落未落的那个时候,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而且,刚才何安妈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只说了让我们俩现在一起过去,他们考虑清楚了,但是并没有透露出一丝带有倾向性的情绪,这样的冷静也让人不确定的心理又增加了几分。上电梯时,我见何安的嘴唇抿得紧紧的,知道他此刻应当也淡定不了,就快速地凑上去亲了他一下然后站开自己就禁不住地笑。何安被我的举动也给逗笑了,不过他还有些不解其意,问道:“突然这是怎么了?”“没什么,就是觉得能让我们安神都变得这么不淡定的事情竟然是和我有关,特别有成就感!”我扬起头说。何安无奈地笑着揽过我:“你是不是把重点放错了,我现在不淡定显然不是为了什么好事啊,你还高兴?”“倒没有特别高兴,只是有点小得意而已,就一点点。”我说着还用小拇指给他比划了一下,刚好这时电梯到了,何安就在笑的同时抒了一口气,然后搂着我走了出去,边走边说:“如果我们今天能顺利从这里出来,你想要多少成就感都可以。”“那说好了啊,要是成功了你就让我当一个月的攻!”我赶紧拉出自己的价码。何安轻笑一声:“一天。”“……一周!”“三天,不能再多了。”他的口气已经没有了商量的余地。还好我是个懂得见好就收的人,好歹叽里旮旯儿都是肉,有三天已经很不错了,这个时间绝对够我把他给那啥哭了!嗯,人要知足常乐。我自我开导完就赶紧点了点头应下,何安看着我温柔地笑笑没再说话,拉着我一起走到了他爸妈住的房间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按下了门铃。“进来吧,门开着。”传来的是我待定“岳母”的声音,我跟何安下意识地对视一眼这才迈步走了进去。还是熟悉的格局,还是熟悉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