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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现,啧啧称奇地赞叹道。在刘敢身后,糜竺毕恭毕敬地紧随其后,糜竺一来就朝糜贞使了个眼色,糜贞却假装没看见。步练师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小脸微红:“大叔,你这么夸我,我怪不好意思的”大叔糜贞一脸惊讶,没想到步练师和刘敢之间的称呼是这样的。明明是个大王,却非要人家小姑娘叫大叔。这个大王,看样子很不正经。糜贞忍不住在心里悄悄地腹诽。步练师和刘敢在一旁有说有笑,糜贞不禁心生感叹,这个家伙对小女孩这么热情,对自己为什么偏偏那么冷淡。难道自己还不如一个小女孩糜贞莫名的有点患得患失,刹那间,仿佛神游天外,直到步练师叫唤她,这才回过神来。“糜姐姐,今天真是谢谢你,我想请你去我家吃顿便饭,你来吗”步练师笑靥如花,说话时,主动牵上糜贞的小手。糜贞略微感到意外,刚想拒绝,却见糜竺在一旁使劲打眼色,显然是想让糜贞答应下来。糜贞无奈一笑,说道:“好呀,练师诚心相邀,我只能却之不恭了。”步练师欢快道:“太好了,那我先回家通知我娘多准备几个菜,你一会儿跟大叔一起来哦”闻言,糜贞愣了愣,跟大叔一起来难道说,刘敢也要去糜贞心里忽然很矛盾,有些后悔答应去吃饭,但是隐隐约约也有些小期待。刘敢也没想到步练师会邀请糜贞一起去,本以为只有他一个人,而且听步练师说话的口气,似乎糜贞帮了她什么忙这就有点尴尬了。要知道刘敢刚刚才婉拒了糜竺的联姻提议,现在转头却要跟糜贞一起去共进晚餐,虽然这顿晚餐不止他们两个人,但是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别扭。“那个,本王突然想到,似乎还有一件事没做完。”刘敢干咳了两声,信口胡诌道。步练师小脸拉了下来,说道:“大叔,你方才已经答应我了,身为大王,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这个”刘敢无言以对。糜贞明眸如星,说道:“大王临时改变主意,是因为我吧,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免得大王为难。”步练师不解道:“真的吗这是为什么呀,大叔你不喜欢糜姐姐吗我看糜姐姐人挺好的,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呢”刘敢顿时语塞,有心解释一番,却不知从何解释,心知这一顿晚餐是避无可避了。既然如此,那就去吧。我堂堂一个大男人,还能被一个小女子唬住不成刘敢如是想到。第一百八十三章 心地善良的傻姑娘要外出赴宴,刘敢自然要盛装打扮一番,换上一套锦衣华服,套上一双新式长靴。出了门,豪车的双驾马车以及俏生生的糜贞,在大门口已经等候多时。“大王出趟门,莫非也要略施粉黛”糜贞显然等待的久了,神情有些不耐烦,说话也难免夹枪带棒。一开口,糜贞就有了悔意,怎么说面前之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大王。在大王面前,说话不注意分寸的话,可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她自己遭罪事小,牵连家里人就事大了。余光一瞄,却见刘敢面上并无波澜,想来这位大王并未把方才的话放在心上。糜贞不由暗暗长出一口气,心想这位大王还不错,至少大丈夫的胸襟还是有那么一点的。“糜小姐,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刘敢微微一笑道,他倒是一点不在意糜贞的挖苦,这并非做作,也不是他心胸宽大。这是一个新时代的男人,最应该具备的绅士品格。在女士面前,尤其是一位优秀的女士面前,做为男士,不应该在一些小问题上斤斤计较,因为那样很没有风度。而刘敢,无疑是一位有风度的男人。“什么话”糜贞和刘敢还不算熟络,自然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随口问道。刘敢笑容不减地对上了糜贞的眼神,心中暗暗赞赏这对明眸善睐的同时,口中娓娓道来:“有的人生来就好看,不用胭脂粉黛也好看,这叫天生丽质难自弃。”糜贞俏脸微红,娇羞之色一闪而逝。“不要误会,我说的不是你。”刘敢一脸坏笑,伸手指了指自己,“我说的是我自己,唉,天生就是这么好看,基因太好没办法。”糜贞顿感尴尬,还以为刘敢是夸她,没想到竟然闹了个大乌龙。暗暗鄙视刘敢的同时,糜贞问道:“基因是什么”“呃”刘敢一阵语塞,旋即笑道:“时间不早了,练师要久等了,我们快上车吧。”糜贞默然无语,不紧不慢地跟着刘敢坐上了马车。步练师的家在舒城以东的东城,那里是一块人口密集的繁华地带,明王府与之相隔的距离倒也不远。马车一路前行,七拐八拐之后,终于来到步宅大门口。马车上,刘敢躺在那里呼呼大睡,似是睡着了。糜贞又好气又好笑,想了想,没有立刻叫醒刘敢,自行率先一步下了马车。长街之上,过往人流络绎不绝,小商小贩各种叫卖,周围一片热闹繁华之色。一旁,潘璋见刘敢半晌没有动静,于是想唤一声:“大”刚刚开口,潘璋就被糜贞出言阻止。“你家大王累了,让他歇息会儿。”糜贞小声说道。潘璋掀开帘幕往里瞧了瞧,见刘敢真的睡着了,这才放心在旁等候。潘璋知道刘敢的睡眠很轻,所以不敢发出一点大动静,周围路过的人,但凡声音有点大的,都被潘璋吩咐手下驱赶而散。糜贞有点羡慕刘敢,打个盹都有这么多人小心的护着。此时,糜贞看见前方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有一个小孩特别引人注目。寒风阵阵吹来,街上的人,大都穿着三件以上的厚衣服,那个小孩却衣衫单薄地蹲在地上颤颤发抖。那小孩看上去也就岁的样子,面黄肌瘦,浑身脏兮兮的,衣衫也破破烂烂,单是胸前就有好几处大洞。那小孩似是在乞讨,因为他蹲着那里,脚下放了一个破碗,碗里还有几枚铢钱。再仔细一瞧,这条街上乞讨的人还挺多,几乎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乞讨者,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半大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有。糜贞不由自主地走到最近的乞儿面前,善心大发地掏出一把铢钱,放在了乞儿的碗中。“谢谢,谢谢姐姐”乞儿激动不已地说道,他从未见过有人这么大方,一把铢钱洒下来,他乞讨的碗几乎满溢。早知道真应该换个大点的碗。乞儿如此想着。糜贞倒是不知道乞儿的想法,她叹息道:“大冷天的,多穿点衣服,别冻着了。”乞儿连连点头,口中千恩万谢。旁边的乞儿见糜贞如此大方,顿时抱着破碗凑了过来。“姐姐,行行好吧,我一天没吃饭了。”新来的乞儿一脸可怜状,捧着碗的手还在微微打颤。糜贞叹息着掏出一把钱,再次装满了一个碗,新来的乞儿顿时兴高采烈地吆喝起来:“大家快过来,这边有个大善人”这一下,这条街上所有的乞儿全都聚了过来,乍然一瞧,足足有十几个之多。这些乞儿小的只有三四岁,大的也就十二三岁,有的乞儿甚至连个乞讨的碗都没有,随便找来个破木勺子就来充数。突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糜贞险些被吓住了,好在这些乞儿并未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糜贞倒也心善,把身上所有的钱财都拿了出来,逐一分给了这些乞儿。眼见糜贞身上没钱了,这些乞儿这才作鸟兽散。旁边的一位商贩从头看到尾,忍不住出声道:“姑娘,你也忒心善了,他们这些小子都是一伙的,这哪里是讨钱,摆明就是在抢钱,换了我一个子都不给”糜贞笑道:“无所谓,讨也好,抢也罢,我挺乐意的。”商贩大摇其头:“真是个傻姑娘,钱都没了还乐意。”这时,刘敢打着哈欠出现在糜贞身后,他来得倒也正巧,刚好听见了糜贞和商贩的谈话。“傻姑娘,怎么不叫醒我”刘敢问道。“你醒了”糜贞转过身来,含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有人能在马车上睡着的。”顿了顿,糜贞又道:“还有,不准叫我傻姑娘,我可不傻。”刘敢眯起眼睛道:“这还不傻身上的钱都被抢光了吧,我活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被抢了还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钱是我自愿拿出来的,不是抢。”糜贞一脸正经,感叹道:“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哪里知道平民百姓的人间疾苦。”刘敢笑了:“什么叫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啊傻姑娘说话有点不讲道理哦”糜贞道:“你是堂堂大王,我只是一介小女子,大王确定要跟小女子讲道理吗”刘敢笑而不语,心想这个糜贞倒是有一口伶牙俐齿,这一点上,跟糜竺倒是很像。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么看起来还是有点道理的。第一百八十四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刘敢带着糜贞进入步宅,门口处早早有人迎接。这并非刘敢第一次来此,说起这步家,在庐江一带也是声名远播的名门之后。相传步家的祖先,乃是孔子门下七十二贤之一的步叔乘,祖上更是出过淮阴侯,曾是淮阴一带的大族。只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过去式了,现在的步氏已经沦落。如今的步氏虽然已经今非昔比,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庐江只要有人一说起步氏,旁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东城的这座步宅。步宅的装饰富丽,庭院幽深,走廊宽敞,小院别致。第一次来到步宅的时候,刘敢也没料到,萍水相逢的步练师小朋友,竟然会住在一间豪华别院之中。毫不客气的说,就是深宅大院的明王府,与之步宅相比较,也要差上不止一个档次。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欧阳修的蝶恋花,恰如其分的形容了步宅的此情此景。步宅的庭院深深,深到何种程度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帘幕重重,满园的杨柳依依,清风徐徐吹过,片片烟雾缭绕,若隐若现,恍若人间仙境。这样美轮美奂的宅院,不管别人怎么看,刘敢是一眼就喜欢上了。“有人琼楼玉宇,有人朝不保夕,不知大王能否解释一下,同为庐江百姓,为何差距如此悬殊”走廊中,刘敢和糜贞一前一后地缓步而行,糜贞不合时宜地提出疑问。刘敢意外地看了糜贞一眼,并未停下脚步,笑道:“糜氏不是商贾之家吗都说商人无利不早起,没想到在糜小姐身上,不但看不到一个利字,居然还有如此忧国忧民的伟大情怀,真是难得啊”糜贞道:“在商言商,做人为人,我没有大情怀,只是有感而发,大王见了沿街乞讨的孩子,置身处地想一想,如果那些孩子是你的孩子,你会有什么感受”刘敢叹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些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在庐江郡内,乞丐其实是很少的,尤其是治所舒城,自打刘敢施行军民屯田政策之后,舒城周边的流民早已尽数得到安置。真正无家可归的乞丐,要么是四肢伤残的残疾人士,要么就是精神有问题的疯子。有手有脚的正常人,无一例外,都被入籍安置开垦农地去了,只要入了籍的百姓,每个人都有田地分配,不置于饿死街头。那些街头的小乞丐,最有可能的原因无非两种。要么就是因为年龄太小的问题,没有得到入籍分地的资格,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操控。这方面上,刘敢更倾向于后者,因为后世有很多这样的团伙存在“你家大王累了,让他歇息会儿。”糜贞小声说道。潘璋掀开帘幕往里瞧了瞧,见刘敢真的睡着了,这才放心在旁等候。潘璋知道刘敢的睡眠很轻,所以不敢发出一点大动静,周围路过的人,但凡声音有点大的,都被潘璋吩咐手下驱赶而散。糜贞有点羡慕刘敢,打个盹都有这么多人小心的护着。此时,糜贞看见前方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有一个小孩特别引人注目。寒风阵阵吹来,街上的人,大都穿着三件以上的厚衣服,那个小孩却衣衫单薄地蹲在地上颤颤发抖。那小孩看上去也就岁的样子,面黄肌瘦,浑身脏兮兮的,衣衫也破破烂烂,单是胸前就有好几处大洞。那小孩似是在乞讨,因为他蹲着那里,脚下放了一个破碗,碗里还有几枚铢钱。再仔细一瞧,这条街上乞讨的人还挺多,几乎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乞讨者,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半大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有。糜贞不由自主地走到最近的乞儿面前,善心大发地掏出一把铢钱,放在了乞儿的碗中。“谢谢,谢谢姐姐”乞儿激动不已地说道,他从未见过有人这么大方,一把铢钱洒下来,他乞讨的碗几乎满溢。早知道真应该换个大点的碗。乞儿如此想着。糜贞倒是不知道乞儿的想法,她叹息道:“大冷天的,多穿点衣服,别冻着了。”乞儿连连点头,口中千恩万谢。旁边的乞儿见糜贞如此大方,顿时抱着破碗凑了过来。“姐姐,行行好吧,我一天没吃饭了。”新来的乞儿一脸可怜状,捧着碗的手还在微微打颤。糜贞叹息着掏出一把钱,再次装满了一个碗,新来的乞儿顿时兴高采烈地吆喝起来:“大家快过来,这边有个大善人”这一下,这条街上所有的乞儿全都聚了过来,乍然一瞧,足足有十几个之多。这些乞儿小的只有三四岁,大的也就十二三岁,有的乞儿甚至连个乞讨的碗都没有,随便找来个破木勺子就来充数。突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糜贞险些被吓住了,好在这些乞儿并未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糜贞倒也心善,把身上所有的钱财都拿了出来,逐一分给了这些乞儿。眼见糜贞身上没钱了,这些乞儿这才作鸟兽散。旁边的一位商贩从头看到尾,忍不住出声道:“姑娘,你也忒心善了,他们这些小子都是一伙的,这哪里是讨钱,摆明就是在抢钱,换了我一个子都不给”糜贞笑道:“无所谓,讨也好,抢也罢,我挺乐意的。”商贩大摇其头:“真是个傻姑娘,钱都没了还乐意。”这时,刘敢打着哈欠出现在糜贞身后,他来得倒也正巧,刚好听见了糜贞和商贩的谈话。“傻姑娘,怎么不叫醒我”刘敢问道。“你醒了”糜贞转过身来,含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有人能在马车上睡着的。”顿了顿,糜贞又道:“还有,不准叫我傻姑娘,我可不傻。”刘敢眯起眼睛道:“这还不傻身上的钱都被抢光了吧,我活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被抢了还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钱是我自愿拿出来的,不是抢。”糜贞一脸正经,感叹道:“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哪里知道平民百姓的人间疾苦。”刘敢笑了:“什么叫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啊傻姑娘说话有点不讲道理哦”糜贞道:“你是堂堂大王,我只是一介小女子,大王确定要跟小女子讲道理吗”刘敢笑而不语,心想这个糜贞倒是有一口伶牙俐齿,这一点上,跟糜竺倒是很像。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么看起来还是有点道理的。第一百八十四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刘敢带着糜贞进入步宅,门口处早早有人迎接。这并非刘敢第一次来此,说起这步家,在庐江一带也是声名远播的名门之后。相传步家的祖先,乃是孔子门下七十二贤之一的步叔乘,祖上更是出过淮阴侯,曾是淮阴一带的大族。只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过去式了,现在的步氏已经沦落。如今的步氏虽然已经今非昔比,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庐江只要有人一说起步氏,旁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东城的这座步宅。步宅的装饰富丽,庭院幽深,走廊宽敞,小院别致。第一次来到步宅的时候,刘敢也没料到,萍水相逢的步练师小朋友,竟然会住在一间豪华别院之中。毫不客气的说,就是深宅大院的明王府,与之步宅相比较,也要差上不止一个档次。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欧阳修的蝶恋花,恰如其分的形容了步宅的此情此景。步宅的庭院深深,深到何种程度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帘幕重重,满园的杨柳依依,清风徐徐吹过,片片烟雾缭绕,若隐若现,恍若人间仙境。这样美轮美奂的宅院,不管别人怎么看,刘敢是一眼就喜欢上了。“有人琼楼玉宇,有人朝不保夕,不知大王能否解释一下,同为庐江百姓,为何差距如此悬殊”走廊中,刘敢和糜贞一前一后地缓步而行,糜贞不合时宜地提出疑问。刘敢意外地看了糜贞一眼,并未停下脚步,笑道:“糜氏不是商贾之家吗都说商人无利不早起,没想到在糜小姐身上,不但看不到一个利字,居然还有如此忧国忧民的伟大情怀,真是难得啊”糜贞道:“在商言商,做人为人,我没有大情怀,只是有感而发,大王见了沿街乞讨的孩子,置身处地想一想,如果那些孩子是你的孩子,你会有什么感受”刘敢叹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些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在庐江郡内,乞丐其实是很少的,尤其是治所舒城,自打刘敢施行军民屯田政策之后,舒城周边的流民早已尽数得到安置。真正无家可归的乞丐,要么是四肢伤残的残疾人士,要么就是精神有问题的疯子。有手有脚的正常人,无一例外,都被入籍安置开垦农地去了,只要入了籍的百姓,每个人都有田地分配,不置于饿死街头。那些街头的小乞丐,最有可能的原因无非两种。要么就是因为年龄太小的问题,没有得到入籍分地的资格,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操控。这方面上,刘敢更倾向于后者,因为后世有很多这样的团伙存在“你家大王累了,让他歇息会儿。”糜贞小声说道。潘璋掀开帘幕往里瞧了瞧,见刘敢真的睡着了,这才放心在旁等候。潘璋知道刘敢的睡眠很轻,所以不敢发出一点大动静,周围路过的人,但凡声音有点大的,都被潘璋吩咐手下驱赶而散。糜贞有点羡慕刘敢,打个盹都有这么多人小心的护着。此时,糜贞看见前方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有一个小孩特别引人注目。寒风阵阵吹来,街上的人,大都穿着三件以上的厚衣服,那个小孩却衣衫单薄地蹲在地上颤颤发抖。那小孩看上去也就岁的样子,面黄肌瘦,浑身脏兮兮的,衣衫也破破烂烂,单是胸前就有好几处大洞。那小孩似是在乞讨,因为他蹲着那里,脚下放了一个破碗,碗里还有几枚铢钱。再仔细一瞧,这条街上乞讨的人还挺多,几乎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乞讨者,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半大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有。糜贞不由自主地走到最近的乞儿面前,善心大发地掏出一把铢钱,放在了乞儿的碗中。“谢谢,谢谢姐姐”乞儿激动不已地说道,他从未见过有人这么大方,一把铢钱洒下来,他乞讨的碗几乎满溢。早知道真应该换个大点的碗。乞儿如此想着。糜贞倒是不知道乞儿的想法,她叹息道:“大冷天的,多穿点衣服,别冻着了。”乞儿连连点头,口中千恩万谢。旁边的乞儿见糜贞如此大方,顿时抱着破碗凑了过来。“姐姐,行行好吧,我一天没吃饭了。”新来的乞儿一脸可怜状,捧着碗的手还在微微打颤。糜贞叹息着掏出一把钱,再次装满了一个碗,新来的乞儿顿时兴高采烈地吆喝起来:“大家快过来,这边有个大善人”这一下,这条街上所有的乞儿全都聚了过来,乍然一瞧,足足有十几个之多。这些乞儿小的只有三四岁,大的也就十二三岁,有的乞儿甚至连个乞讨的碗都没有,随便找来个破木勺子就来充数。突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糜贞险些被吓住了,好在这些乞儿并未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糜贞倒也心善,把身上所有的钱财都拿了出来,逐一分给了这些乞儿。眼见糜贞身上没钱了,这些乞儿这才作鸟兽散。旁边的一位商贩从头看到尾,忍不住出声道:“姑娘,你也忒心善了,他们这些小子都是一伙的,这哪里是讨钱,摆明就是在抢钱,换了我一个子都不给”糜贞笑道:“无所谓,讨也好,抢也罢,我挺乐意的。”商贩大摇其头:“真是个傻姑娘,钱都没了还乐意。”这时,刘敢打着哈欠出现在糜贞身后,他来得倒也正巧,刚好听见了糜贞和商贩的谈话。“傻姑娘,怎么不叫醒我”刘敢问道。“你醒了”糜贞转过身来,含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有人能在马车上睡着的。”顿了顿,糜贞又道:“还有,不准叫我傻姑娘,我可不傻。”刘敢眯起眼睛道:“这还不傻身上的钱都被抢光了吧,我活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被抢了还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钱是我自愿拿出来的,不是抢。”糜贞一脸正经,感叹道:“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哪里知道平民百姓的人间疾苦。”刘敢笑了:“什么叫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啊傻姑娘说话有点不讲道理哦”糜贞道:“你是堂堂大王,我只是一介小女子,大王确定要跟小女子讲道理吗”刘敢笑而不语,心想这个糜贞倒是有一口伶牙俐齿,这一点上,跟糜竺倒是很像。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么看起来还是有点道理的。第一百八十四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刘敢带着糜贞进入步宅,门口处早早有人迎接。这并非刘敢第一次来此,说起这步家,在庐江一带也是声名远播的名门之后。相传步家的祖先,乃是孔子门下七十二贤之一的步叔乘,祖上更是出过淮阴侯,曾是淮阴一带的大族。只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过去式了,现在的步氏已经沦落。如今的步氏虽然已经今非昔比,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庐江只要有人一说起步氏,旁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东城的这座步宅。步宅的装饰富丽,庭院幽深,走廊宽敞,小院别致。第一次来到步宅的时候,刘敢也没料到,萍水相逢的步练师小朋友,竟然会住在一间豪华别院之中。毫不客气的说,就是深宅大院的明王府,与之步宅相比较,也要差上不止一个档次。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欧阳修的蝶恋花,恰如其分的形容了步宅的此情此景。步宅的庭院深深,深到何种程度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帘幕重重,满园的杨柳依依,清风徐徐吹过,片片烟雾缭绕,若隐若现,恍若人间仙境。这样美轮美奂的宅院,不管别人怎么看,刘敢是一眼就喜欢上了。“有人琼楼玉宇,有人朝不保夕,不知大王能否解释一下,同为庐江百姓,为何差距如此悬殊”走廊中,刘敢和糜贞一前一后地缓步而行,糜贞不合时宜地提出疑问。刘敢意外地看了糜贞一眼,并未停下脚步,笑道:“糜氏不是商贾之家吗都说商人无利不早起,没想到在糜小姐身上,不但看不到一个利字,居然还有如此忧国忧民的伟大情怀,真是难得啊”糜贞道:“在商言商,做人为人,我没有大情怀,只是有感而发,大王见了沿街乞讨的孩子,置身处地想一想,如果那些孩子是你的孩子,你会有什么感受”刘敢叹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些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在庐江郡内,乞丐其实是很少的,尤其是治所舒城,自打刘敢施行军民屯田政策之后,舒城周边的流民早已尽数得到安置。真正无家可归的乞丐,要么是四肢伤残的残疾人士,要么就是精神有问题的疯子。有手有脚的正常人,无一例外,都被入籍安置开垦农地去了,只要入了籍的百姓,每个人都有田地分配,不置于饿死街头。那些街头的小乞丐,最有可能的原因无非两种。要么就是因为年龄太小的问题,没有得到入籍分地的资格,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操控。这方面上,刘敢更倾向于后者,因为后世有很多这样的团伙存在“你家大王累了,让他歇息会儿。”糜贞小声说道。潘璋掀开帘幕往里瞧了瞧,见刘敢真的睡着了,这才放心在旁等候。潘璋知道刘敢的睡眠很轻,所以不敢发出一点大动静,周围路过的人,但凡声音有点大的,都被潘璋吩咐手下驱赶而散。糜贞有点羡慕刘敢,打个盹都有这么多人小心的护着。此时,糜贞看见前方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有一个小孩特别引人注目。寒风阵阵吹来,街上的人,大都穿着三件以上的厚衣服,那个小孩却衣衫单薄地蹲在地上颤颤发抖。那小孩看上去也就岁的样子,面黄肌瘦,浑身脏兮兮的,衣衫也破破烂烂,单是胸前就有好几处大洞。那小孩似是在乞讨,因为他蹲着那里,脚下放了一个破碗,碗里还有几枚铢钱。再仔细一瞧,这条街上乞讨的人还挺多,几乎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乞讨者,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半大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有。糜贞不由自主地走到最近的乞儿面前,善心大发地掏出一把铢钱,放在了乞儿的碗中。“谢谢,谢谢姐姐”乞儿激动不已地说道,他从未见过有人这么大方,一把铢钱洒下来,他乞讨的碗几乎满溢。早知道真应该换个大点的碗。乞儿如此想着。糜贞倒是不知道乞儿的想法,她叹息道:“大冷天的,多穿点衣服,别冻着了。”乞儿连连点头,口中千恩万谢。旁边的乞儿见糜贞如此大方,顿时抱着破碗凑了过来。“姐姐,行行好吧,我一天没吃饭了。”新来的乞儿一脸可怜状,捧着碗的手还在微微打颤。糜贞叹息着掏出一把钱,再次装满了一个碗,新来的乞儿顿时兴高采烈地吆喝起来:“大家快过来,这边有个大善人”这一下,这条街上所有的乞儿全都聚了过来,乍然一瞧,足足有十几个之多。这些乞儿小的只有三四岁,大的也就十二三岁,有的乞儿甚至连个乞讨的碗都没有,随便找来个破木勺子就来充数。突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糜贞险些被吓住了,好在这些乞儿并未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糜贞倒也心善,把身上所有的钱财都拿了出来,逐一分给了这些乞儿。眼见糜贞身上没钱了,这些乞儿这才作鸟兽散。旁边的一位商贩从头看到尾,忍不住出声道:“姑娘,你也忒心善了,他们这些小子都是一伙的,这哪里是讨钱,摆明就是在抢钱,换了我一个子都不给”糜贞笑道:“无所谓,讨也好,抢也罢,我挺乐意的。”商贩大摇其头:“真是个傻姑娘,钱都没了还乐意。”这时,刘敢打着哈欠出现在糜贞身后,他来得倒也正巧,刚好听见了糜贞和商贩的谈话。“傻姑娘,怎么不叫醒我”刘敢问道。“你醒了”糜贞转过身来,含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有人能在马车上睡着的。”顿了顿,糜贞又道:“还有,不准叫我傻姑娘,我可不傻。”刘敢眯起眼睛道:“这还不傻身上的钱都被抢光了吧,我活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被抢了还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钱是我自愿拿出来的,不是抢。”糜贞一脸正经,感叹道:“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哪里知道平民百姓的人间疾苦。”刘敢笑了:“什么叫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啊傻姑娘说话有点不讲道理哦”糜贞道:“你是堂堂大王,我只是一介小女子,大王确定要跟小女子讲道理吗”刘敢笑而不语,心想这个糜贞倒是有一口伶牙俐齿,这一点上,跟糜竺倒是很像。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么看起来还是有点道理的。第一百八十四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刘敢带着糜贞进入步宅,门口处早早有人迎接。这并非刘敢第一次来此,说起这步家,在庐江一带也是声名远播的名门之后。相传步家的祖先,乃是孔子门下七十二贤之一的步叔乘,祖上更是出过淮阴侯,曾是淮阴一带的大族。只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过去式了,现在的步氏已经沦落。如今的步氏虽然已经今非昔比,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庐江只要有人一说起步氏,旁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东城的这座步宅。步宅的装饰富丽,庭院幽深,走廊宽敞,小院别致。第一次来到步宅的时候,刘敢也没料到,萍水相逢的步练师小朋友,竟然会住在一间豪华别院之中。毫不客气的说,就是深宅大院的明王府,与之步宅相比较,也要差上不止一个档次。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欧阳修的蝶恋花,恰如其分的形容了步宅的此情此景。步宅的庭院深深,深到何种程度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帘幕重重,满园的杨柳依依,清风徐徐吹过,片片烟雾缭绕,若隐若现,恍若人间仙境。这样美轮美奂的宅院,不管别人怎么看,刘敢是一眼就喜欢上了。“有人琼楼玉宇,有人朝不保夕,不知大王能否解释一下,同为庐江百姓,为何差距如此悬殊”走廊中,刘敢和糜贞一前一后地缓步而行,糜贞不合时宜地提出疑问。刘敢意外地看了糜贞一眼,并未停下脚步,笑道:“糜氏不是商贾之家吗都说商人无利不早起,没想到在糜小姐身上,不但看不到一个利字,居然还有如此忧国忧民的伟大情怀,真是难得啊”糜贞道:“在商言商,做人为人,我没有大情怀,只是有感而发,大王见了沿街乞讨的孩子,置身处地想一想,如果那些孩子是你的孩子,你会有什么感受”刘敢叹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些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在庐江郡内,乞丐其实是很少的,尤其是治所舒城,自打刘敢施行军民屯田政策之后,舒城周边的流民早已尽数得到安置。真正无家可归的乞丐,要么是四肢伤残的残疾人士,要么就是精神有问题的疯子。有手有脚的正常人,无一例外,都被入籍安置开垦农地去了,只要入了籍的百姓,每个人都有田地分配,不置于饿死街头。那些街头的小乞丐,最有可能的原因无非两种。要么就是因为年龄太小的问题,没有得到入籍分地的资格,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操控。这方面上,刘敢更倾向于后者,因为后世有很多这样的团伙存在“你家大王累了,让他歇息会儿。”糜贞小声说道。潘璋掀开帘幕往里瞧了瞧,见刘敢真的睡着了,这才放心在旁等候。潘璋知道刘敢的睡眠很轻,所以不敢发出一点大动静,周围路过的人,但凡声音有点大的,都被潘璋吩咐手下驱赶而散。糜贞有点羡慕刘敢,打个盹都有这么多人小心的护着。此时,糜贞看见前方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有一个小孩特别引人注目。寒风阵阵吹来,街上的人,大都穿着三件以上的厚衣服,那个小孩却衣衫单薄地蹲在地上颤颤发抖。那小孩看上去也就岁的样子,面黄肌瘦,浑身脏兮兮的,衣衫也破破烂烂,单是胸前就有好几处大洞。那小孩似是在乞讨,因为他蹲着那里,脚下放了一个破碗,碗里还有几枚铢钱。再仔细一瞧,这条街上乞讨的人还挺多,几乎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乞讨者,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半大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有。糜贞不由自主地走到最近的乞儿面前,善心大发地掏出一把铢钱,放在了乞儿的碗中。“谢谢,谢谢姐姐”乞儿激动不已地说道,他从未见过有人这么大方,一把铢钱洒下来,他乞讨的碗几乎满溢。早知道真应该换个大点的碗。乞儿如此想着。糜贞倒是不知道乞儿的想法,她叹息道:“大冷天的,多穿点衣服,别冻着了。”乞儿连连点头,口中千恩万谢。旁边的乞儿见糜贞如此大方,顿时抱着破碗凑了过来。“姐姐,行行好吧,我一天没吃饭了。”新来的乞儿一脸可怜状,捧着碗的手还在微微打颤。糜贞叹息着掏出一把钱,再次装满了一个碗,新来的乞儿顿时兴高采烈地吆喝起来:“大家快过来,这边有个大善人”这一下,这条街上所有的乞儿全都聚了过来,乍然一瞧,足足有十几个之多。这些乞儿小的只有三四岁,大的也就十二三岁,有的乞儿甚至连个乞讨的碗都没有,随便找来个破木勺子就来充数。突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糜贞险些被吓住了,好在这些乞儿并未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糜贞倒也心善,把身上所有的钱财都拿了出来,逐一分给了这些乞儿。眼见糜贞身上没钱了,这些乞儿这才作鸟兽散。旁边的一位商贩从头看到尾,忍不住出声道:“姑娘,你也忒心善了,他们这些小子都是一伙的,这哪里是讨钱,摆明就是在抢钱,换了我一个子都不给”糜贞笑道:“无所谓,讨也好,抢也罢,我挺乐意的。”商贩大摇其头:“真是个傻姑娘,钱都没了还乐意。”这时,刘敢打着哈欠出现在糜贞身后,他来得倒也正巧,刚好听见了糜贞和商贩的谈话。“傻姑娘,怎么不叫醒我”刘敢问道。“你醒了”糜贞转过身来,含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有人能在马车上睡着的。”顿了顿,糜贞又道:“还有,不准叫我傻姑娘,我可不傻。”刘敢眯起眼睛道:“这还不傻身上的钱都被抢光了吧,我活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被抢了还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钱是我自愿拿出来的,不是抢。”糜贞一脸正经,感叹道:“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哪里知道平民百姓的人间疾苦。”刘敢笑了:“什么叫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啊傻姑娘说话有点不讲道理哦”糜贞道:“你是堂堂大王,我只是一介小女子,大王确定要跟小女子讲道理吗”刘敢笑而不语,心想这个糜贞倒是有一口伶牙俐齿,这一点上,跟糜竺倒是很像。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么看起来还是有点道理的。第一百八十四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刘敢带着糜贞进入步宅,门口处早早有人迎接。这并非刘敢第一次来此,说起这步家,在庐江一带也是声名远播的名门之后。相传步家的祖先,乃是孔子门下七十二贤之一的步叔乘,祖上更是出过淮阴侯,曾是淮阴一带的大族。只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过去式了,现在的步氏已经沦落。如今的步氏虽然已经今非昔比,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庐江只要有人一说起步氏,旁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东城的这座步宅。步宅的装饰富丽,庭院幽深,走廊宽敞,小院别致。第一次来到步宅的时候,刘敢也没料到,萍水相逢的步练师小朋友,竟然会住在一间豪华别院之中。毫不客气的说,就是深宅大院的明王府,与之步宅相比较,也要差上不止一个档次。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欧阳修的蝶恋花,恰如其分的形容了步宅的此情此景。步宅的庭院深深,深到何种程度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帘幕重重,满园的杨柳依依,清风徐徐吹过,片片烟雾缭绕,若隐若现,恍若人间仙境。这样美轮美奂的宅院,不管别人怎么看,刘敢是一眼就喜欢上了。“有人琼楼玉宇,有人朝不保夕,不知大王能否解释一下,同为庐江百姓,为何差距如此悬殊”走廊中,刘敢和糜贞一前一后地缓步而行,糜贞不合时宜地提出疑问。刘敢意外地看了糜贞一眼,并未停下脚步,笑道:“糜氏不是商贾之家吗都说商人无利不早起,没想到在糜小姐身上,不但看不到一个利字,居然还有如此忧国忧民的伟大情怀,真是难得啊”糜贞道:“在商言商,做人为人,我没有大情怀,只是有感而发,大王见了沿街乞讨的孩子,置身处地想一想,如果那些孩子是你的孩子,你会有什么感受”刘敢叹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些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在庐江郡内,乞丐其实是很少的,尤其是治所舒城,自打刘敢施行军民屯田政策之后,舒城周边的流民早已尽数得到安置。真正无家可归的乞丐,要么是四肢伤残的残疾人士,要么就是精神有问题的疯子。有手有脚的正常人,无一例外,都被入籍安置开垦农地去了,只要入了籍的百姓,每个人都有田地分配,不置于饿死街头。那些街头的小乞丐,最有可能的原因无非两种。要么就是因为年龄太小的问题,没有得到入籍分地的资格,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操控。这方面上,刘敢更倾向于后者,因为后世有很多这样的团伙存在“你家大王累了,让他歇息会儿。”糜贞小声说道。潘璋掀开帘幕往里瞧了瞧,见刘敢真的睡着了,这才放心在旁等候。潘璋知道刘敢的睡眠很轻,所以不敢发出一点大动静,周围路过的人,但凡声音有点大的,都被潘璋吩咐手下驱赶而散。糜贞有点羡慕刘敢,打个盹都有这么多人小心的护着。此时,糜贞看见前方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有一个小孩特别引人注目。寒风阵阵吹来,街上的人,大都穿着三件以上的厚衣服,那个小孩却衣衫单薄地蹲在地上颤颤发抖。那小孩看上去也就岁的样子,面黄肌瘦,浑身脏兮兮的,衣衫也破破烂烂,单是胸前就有好几处大洞。那小孩似是在乞讨,因为他蹲着那里,脚下放了一个破碗,碗里还有几枚铢钱。再仔细一瞧,这条街上乞讨的人还挺多,几乎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乞讨者,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半大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有。糜贞不由自主地走到最近的乞儿面前,善心大发地掏出一把铢钱,放在了乞儿的碗中。“谢谢,谢谢姐姐”乞儿激动不已地说道,他从未见过有人这么大方,一把铢钱洒下来,他乞讨的碗几乎满溢。早知道真应该换个大点的碗。乞儿如此想着。糜贞倒是不知道乞儿的想法,她叹息道:“大冷天的,多穿点衣服,别冻着了。”乞儿连连点头,口中千恩万谢。旁边的乞儿见糜贞如此大方,顿时抱着破碗凑了过来。“姐姐,行行好吧,我一天没吃饭了。”新来的乞儿一脸可怜状,捧着碗的手还在微微打颤。糜贞叹息着掏出一把钱,再次装满了一个碗,新来的乞儿顿时兴高采烈地吆喝起来:“大家快过来,这边有个大善人”这一下,这条街上所有的乞儿全都聚了过来,乍然一瞧,足足有十几个之多。这些乞儿小的只有三四岁,大的也就十二三岁,有的乞儿甚至连个乞讨的碗都没有,随便找来个破木勺子就来充数。突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糜贞险些被吓住了,好在这些乞儿并未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糜贞倒也心善,把身上所有的钱财都拿了出来,逐一分给了这些乞儿。眼见糜贞身上没钱了,这些乞儿这才作鸟兽散。旁边的一位商贩从头看到尾,忍不住出声道:“姑娘,你也忒心善了,他们这些小子都是一伙的,这哪里是讨钱,摆明就是在抢钱,换了我一个子都不给”糜贞笑道:“无所谓,讨也好,抢也罢,我挺乐意的。”商贩大摇其头:“真是个傻姑娘,钱都没了还乐意。”这时,刘敢打着哈欠出现在糜贞身后,他来得倒也正巧,刚好听见了糜贞和商贩的谈话。“傻姑娘,怎么不叫醒我”刘敢问道。“你醒了”糜贞转过身来,含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有人能在马车上睡着的。”顿了顿,糜贞又道:“还有,不准叫我傻姑娘,我可不傻。”刘敢眯起眼睛道:“这还不傻身上的钱都被抢光了吧,我活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被抢了还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钱是我自愿拿出来的,不是抢。”糜贞一脸正经,感叹道:“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哪里知道平民百姓的人间疾苦。”刘敢笑了:“什么叫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啊傻姑娘说话有点不讲道理哦”糜贞道:“你是堂堂大王,我只是一介小女子,大王确定要跟小女子讲道理吗”刘敢笑而不语,心想这个糜贞倒是有一口伶牙俐齿,这一点上,跟糜竺倒是很像。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么看起来还是有点道理的。第一百八十四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刘敢带着糜贞进入步宅,门口处早早有人迎接。这并非刘敢第一次来此,说起这步家,在庐江一带也是声名远播的名门之后。相传步家的祖先,乃是孔子门下七十二贤之一的步叔乘,祖上更是出过淮阴侯,曾是淮阴一带的大族。只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过去式了,现在的步氏已经沦落。如今的步氏虽然已经今非昔比,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庐江只要有人一说起步氏,旁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东城的这座步宅。步宅的装饰富丽,庭院幽深,走廊宽敞,小院别致。第一次来到步宅的时候,刘敢也没料到,萍水相逢的步练师小朋友,竟然会住在一间豪华别院之中。毫不客气的说,就是深宅大院的明王府,与之步宅相比较,也要差上不止一个档次。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欧阳修的蝶恋花,恰如其分的形容了步宅的此情此景。步宅的庭院深深,深到何种程度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帘幕重重,满园的杨柳依依,清风徐徐吹过,片片烟雾缭绕,若隐若现,恍若人间仙境。这样美轮美奂的宅院,不管别人怎么看,刘敢是一眼就喜欢上了。“有人琼楼玉宇,有人朝不保夕,不知大王能否解释一下,同为庐江百姓,为何差距如此悬殊”走廊中,刘敢和糜贞一前一后地缓步而行,糜贞不合时宜地提出疑问。刘敢意外地看了糜贞一眼,并未停下脚步,笑道:“糜氏不是商贾之家吗都说商人无利不早起,没想到在糜小姐身上,不但看不到一个利字,居然还有如此忧国忧民的伟大情怀,真是难得啊”糜贞道:“在商言商,做人为人,我没有大情怀,只是有感而发,大王见了沿街乞讨的孩子,置身处地想一想,如果那些孩子是你的孩子,你会有什么感受”刘敢叹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些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在庐江郡内,乞丐其实是很少的,尤其是治所舒城,自打刘敢施行军民屯田政策之后,舒城周边的流民早已尽数得到安置。真正无家可归的乞丐,要么是四肢伤残的残疾人士,要么就是精神有问题的疯子。有手有脚的正常人,无一例外,都被入籍安置开垦农地去了,只要入了籍的百姓,每个人都有田地分配,不置于饿死街头。那些街头的小乞丐,最有可能的原因无非两种。要么就是因为年龄太小的问题,没有得到入籍分地的资格,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操控。这方面上,刘敢更倾向于后者,因为后世有很多这样的团伙存在“你家大王累了,让他歇息会儿。”糜贞小声说道。潘璋掀开帘幕往里瞧了瞧,见刘敢真的睡着了,这才放心在旁等候。潘璋知道刘敢的睡眠很轻,所以不敢发出一点大动静,周围路过的人,但凡声音有点大的,都被潘璋吩咐手下驱赶而散。糜贞有点羡慕刘敢,打个盹都有这么多人小心的护着。此时,糜贞看见前方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有一个小孩特别引人注目。寒风阵阵吹来,街上的人,大都穿着三件以上的厚衣服,那个小孩却衣衫单薄地蹲在地上颤颤发抖。那小孩看上去也就岁的样子,面黄肌瘦,浑身脏兮兮的,衣衫也破破烂烂,单是胸前就有好几处大洞。那小孩似是在乞讨,因为他蹲着那里,脚下放了一个破碗,碗里还有几枚铢钱。再仔细一瞧,这条街上乞讨的人还挺多,几乎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乞讨者,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半大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有。糜贞不由自主地走到最近的乞儿面前,善心大发地掏出一把铢钱,放在了乞儿的碗中。“谢谢,谢谢姐姐”乞儿激动不已地说道,他从未见过有人这么大方,一把铢钱洒下来,他乞讨的碗几乎满溢。早知道真应该换个大点的碗。乞儿如此想着。糜贞倒是不知道乞儿的想法,她叹息道:“大冷天的,多穿点衣服,别冻着了。”乞儿连连点头,口中千恩万谢。旁边的乞儿见糜贞如此大方,顿时抱着破碗凑了过来。“姐姐,行行好吧,我一天没吃饭了。”新来的乞儿一脸可怜状,捧着碗的手还在微微打颤。糜贞叹息着掏出一把钱,再次装满了一个碗,新来的乞儿顿时兴高采烈地吆喝起来:“大家快过来,这边有个大善人”这一下,这条街上所有的乞儿全都聚了过来,乍然一瞧,足足有十几个之多。这些乞儿小的只有三四岁,大的也就十二三岁,有的乞儿甚至连个乞讨的碗都没有,随便找来个破木勺子就来充数。突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糜贞险些被吓住了,好在这些乞儿并未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糜贞倒也心善,把身上所有的钱财都拿了出来,逐一分给了这些乞儿。眼见糜贞身上没钱了,这些乞儿这才作鸟兽散。旁边的一位商贩从头看到尾,忍不住出声道:“姑娘,你也忒心善了,他们这些小子都是一伙的,这哪里是讨钱,摆明就是在抢钱,换了我一个子都不给”糜贞笑道:“无所谓,讨也好,抢也罢,我挺乐意的。”商贩大摇其头:“真是个傻姑娘,钱都没了还乐意。”这时,刘敢打着哈欠出现在糜贞身后,他来得倒也正巧,刚好听见了糜贞和商贩的谈话。“傻姑娘,怎么不叫醒我”刘敢问道。“你醒了”糜贞转过身来,含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有人能在马车上睡着的。”顿了顿,糜贞又道:“还有,不准叫我傻姑娘,我可不傻。”刘敢眯起眼睛道:“这还不傻身上的钱都被抢光了吧,我活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被抢了还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钱是我自愿拿出来的,不是抢。”糜贞一脸正经,感叹道:“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哪里知道平民百姓的人间疾苦。”刘敢笑了:“什么叫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啊傻姑娘说话有点不讲道理哦”糜贞道:“你是堂堂大王,我只是一介小女子,大王确定要跟小女子讲道理吗”刘敢笑而不语,心想这个糜贞倒是有一口伶牙俐齿,这一点上,跟糜竺倒是很像。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么看起来还是有点道理的。第一百八十四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刘敢带着糜贞进入步宅,门口处早早有人迎接。这并非刘敢第一次来此,说起这步家,在庐江一带也是声名远播的名门之后。相传步家的祖先,乃是孔子门下七十二贤之一的步叔乘,祖上更是出过淮阴侯,曾是淮阴一带的大族。只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过去式了,现在的步氏已经沦落。如今的步氏虽然已经今非昔比,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庐江只要有人一说起步氏,旁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东城的这座步宅。步宅的装饰富丽,庭院幽深,走廊宽敞,小院别致。第一次来到步宅的时候,刘敢也没料到,萍水相逢的步练师小朋友,竟然会住在一间豪华别院之中。毫不客气的说,就是深宅大院的明王府,与之步宅相比较,也要差上不止一个档次。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欧阳修的蝶恋花,恰如其分的形容了步宅的此情此景。步宅的庭院深深,深到何种程度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帘幕重重,满园的杨柳依依,清风徐徐吹过,片片烟雾缭绕,若隐若现,恍若人间仙境。这样美轮美奂的宅院,不管别人怎么看,刘敢是一眼就喜欢上了。“有人琼楼玉宇,有人朝不保夕,不知大王能否解释一下,同为庐江百姓,为何差距如此悬殊”走廊中,刘敢和糜贞一前一后地缓步而行,糜贞不合时宜地提出疑问。刘敢意外地看了糜贞一眼,并未停下脚步,笑道:“糜氏不是商贾之家吗都说商人无利不早起,没想到在糜小姐身上,不但看不到一个利字,居然还有如此忧国忧民的伟大情怀,真是难得啊”糜贞道:“在商言商,做人为人,我没有大情怀,只是有感而发,大王见了沿街乞讨的孩子,置身处地想一想,如果那些孩子是你的孩子,你会有什么感受”刘敢叹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些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在庐江郡内,乞丐其实是很少的,尤其是治所舒城,自打刘敢施行军民屯田政策之后,舒城周边的流民早已尽数得到安置。真正无家可归的乞丐,要么是四肢伤残的残疾人士,要么就是精神有问题的疯子。有手有脚的正常人,无一例外,都被入籍安置开垦农地去了,只要入了籍的百姓,每个人都有田地分配,不置于饿死街头。那些街头的小乞丐,最有可能的原因无非两种。要么就是因为年龄太小的问题,没有得到入籍分地的资格,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操控。这方面上,刘敢更倾向于后者,因为后世有很多这样的团伙存在“你家大王累了,让他歇息会儿。”糜贞小声说道。潘璋掀开帘幕往里瞧了瞧,见刘敢真的睡着了,这才放心在旁等候。潘璋知道刘敢的睡眠很轻,所以不敢发出一点大动静,周围路过的人,但凡声音有点大的,都被潘璋吩咐手下驱赶而散。糜贞有点羡慕刘敢,打个盹都有这么多人小心的护着。此时,糜贞看见前方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有一个小孩特别引人注目。寒风阵阵吹来,街上的人,大都穿着三件以上的厚衣服,那个小孩却衣衫单薄地蹲在地上颤颤发抖。那小孩看上去也就岁的样子,面黄肌瘦,浑身脏兮兮的,衣衫也破破烂烂,单是胸前就有好几处大洞。那小孩似是在乞讨,因为他蹲着那里,脚下放了一个破碗,碗里还有几枚铢钱。再仔细一瞧,这条街上乞讨的人还挺多,几乎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乞讨者,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半大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有。糜贞不由自主地走到最近的乞儿面前,善心大发地掏出一把铢钱,放在了乞儿的碗中。“谢谢,谢谢姐姐”乞儿激动不已地说道,他从未见过有人这么大方,一把铢钱洒下来,他乞讨的碗几乎满溢。早知道真应该换个大点的碗。乞儿如此想着。糜贞倒是不知道乞儿的想法,她叹息道:“大冷天的,多穿点衣服,别冻着了。”乞儿连连点头,口中千恩万谢。旁边的乞儿见糜贞如此大方,顿时抱着破碗凑了过来。“姐姐,行行好吧,我一天没吃饭了。”新来的乞儿一脸可怜状,捧着碗的手还在微微打颤。糜贞叹息着掏出一把钱,再次装满了一个碗,新来的乞儿顿时兴高采烈地吆喝起来:“大家快过来,这边有个大善人”这一下,这条街上所有的乞儿全都聚了过来,乍然一瞧,足足有十几个之多。这些乞儿小的只有三四岁,大的也就十二三岁,有的乞儿甚至连个乞讨的碗都没有,随便找来个破木勺子就来充数。突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糜贞险些被吓住了,好在这些乞儿并未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糜贞倒也心善,把身上所有的钱财都拿了出来,逐一分给了这些乞儿。眼见糜贞身上没钱了,这些乞儿这才作鸟兽散。旁边的一位商贩从头看到尾,忍不住出声道:“姑娘,你也忒心善了,他们这些小子都是一伙的,这哪里是讨钱,摆明就是在抢钱,换了我一个子都不给”糜贞笑道:“无所谓,讨也好,抢也罢,我挺乐意的。”商贩大摇其头:“真是个傻姑娘,钱都没了还乐意。”这时,刘敢打着哈欠出现在糜贞身后,他来得倒也正巧,刚好听见了糜贞和商贩的谈话。“傻姑娘,怎么不叫醒我”刘敢问道。“你醒了”糜贞转过身来,含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有人能在马车上睡着的。”顿了顿,糜贞又道:“还有,不准叫我傻姑娘,我可不傻。”刘敢眯起眼睛道:“这还不傻身上的钱都被抢光了吧,我活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被抢了还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钱是我自愿拿出来的,不是抢。”糜贞一脸正经,感叹道:“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哪里知道平民百姓的人间疾苦。”刘敢笑了:“什么叫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啊傻姑娘说话有点不讲道理哦”糜贞道:“你是堂堂大王,我只是一介小女子,大王确定要跟小女子讲道理吗”刘敢笑而不语,心想这个糜贞倒是有一口伶牙俐齿,这一点上,跟糜竺倒是很像。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么看起来还是有点道理的。第一百八十四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刘敢带着糜贞进入步宅,门口处早早有人迎接。这并非刘敢第一次来此,说起这步家,在庐江一带也是声名远播的名门之后。相传步家的祖先,乃是孔子门下七十二贤之一的步叔乘,祖上更是出过淮阴侯,曾是淮阴一带的大族。只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过去式了,现在的步氏已经沦落。如今的步氏虽然已经今非昔比,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庐江只要有人一说起步氏,旁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东城的这座步宅。步宅的装饰富丽,庭院幽深,走廊宽敞,小院别致。第一次来到步宅的时候,刘敢也没料到,萍水相逢的步练师小朋友,竟然会住在一间豪华别院之中。毫不客气的说,就是深宅大院的明王府,与之步宅相比较,也要差上不止一个档次。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欧阳修的蝶恋花,恰如其分的形容了步宅的此情此景。步宅的庭院深深,深到何种程度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帘幕重重,满园的杨柳依依,清风徐徐吹过,片片烟雾缭绕,若隐若现,恍若人间仙境。这样美轮美奂的宅院,不管别人怎么看,刘敢是一眼就喜欢上了。“有人琼楼玉宇,有人朝不保夕,不知大王能否解释一下,同为庐江百姓,为何差距如此悬殊”走廊中,刘敢和糜贞一前一后地缓步而行,糜贞不合时宜地提出疑问。刘敢意外地看了糜贞一眼,并未停下脚步,笑道:“糜氏不是商贾之家吗都说商人无利不早起,没想到在糜小姐身上,不但看不到一个利字,居然还有如此忧国忧民的伟大情怀,真是难得啊”糜贞道:“在商言商,做人为人,我没有大情怀,只是有感而发,大王见了沿街乞讨的孩子,置身处地想一想,如果那些孩子是你的孩子,你会有什么感受”刘敢叹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些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在庐江郡内,乞丐其实是很少的,尤其是治所舒城,自打刘敢施行军民屯田政策之后,舒城周边的流民早已尽数得到安置。真正无家可归的乞丐,要么是四肢伤残的残疾人士,要么就是精神有问题的疯子。有手有脚的正常人,无一例外,都被入籍安置开垦农地去了,只要入了籍的百姓,每个人都有田地分配,不置于饿死街头。那些街头的小乞丐,最有可能的原因无非两种。要么就是因为年龄太小的问题,没有得到入籍分地的资格,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刻意操控。这方面上,刘敢更倾向于后者,因为后世有很多这样的团伙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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