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指指手边的档案。叶潮生一边拿起来看,一边把自己往外摘:什么叫我们,明明是分局那些点心。他拿在手里翻了一下:这都是没破的割喉案?他手里拿着的三起案子,案发时间比康明和马晴的死还要早,都大观山旅游区附近。案子报的是抢劫杀人,叶潮生仔细翻了一下,受害者都是当地附近的地痞流氓,本来身上也没多少财物,具体抢走了个什么也说不清楚。第一个侥幸没死,还报了案。后面两个就没那么幸运了。大观山旅游区的分局挨家挨户走访了半天,最后认为是当地的小流氓团伙之间互相寻仇。死了两个人以后,凶手就销声匿迹了,分局就当做悬案挂起来,再也没处理过。叶潮生往后一翻,还有一张肖像。他拿起来仔细看了几眼,越看越眼熟。恰好唐小池从门外走进来,叶潮生朝他伸手:刚才那张合照呢?唐小池溜达过来,从笔记本里拿出合照,凑上去。两个人仔细对比了一下,竟然有六七分像。唐小池目瞪口呆,错失了刮刮乐,竟然中了双色球!我这就去技术科,让他们想办法对比一下,再交叉对比一下。 唐小池拿了叶潮生手里的肖像就往外走。叶芸生坐在会客沙发上,对面的男人嘴巴一张一合。因为没有父母亲的dna 作对比,所以我们只能断定,你们有血缘关系,算是亲缘关系比较亲近的兄妹叶芸生稳了稳心神:所以我们是亲兄妹,对吧?对面的男人顿了顿:看你说的是哪一种亲了如果同父异母也算的话你说什么?! 叶芸生霍然站起身来,你再说一遍?对面的人不由得往桌子后面缩了一下。他做这一行,也碰上过好多客人,接受不了亲子鉴定的结果,非要说是他们做错了,还遇上过几次动手打人的。他怕对面这个年轻女人也要撒泼,伸手按在内线电话上,准备随时叫保安上来。我刚才说了,缺乏父亲母亲的样本作对比,我们还不能给出一个非常明确的答复。如果您对结果有异议,最好还是带上父母的dna 样本。叶芸生平喘一口气:有父母的样本,你们就能给出准确结果吗?男人点点头。叶芸生拎起沙发上的手包,头也不回地出去了。她从鉴定中心的楼里出来,揉一揉自己僵硬的脸,拿出手机拨出电话。妈妈好久没回去了,我想吃阿姨做的栗子鸡了嗯,爸爸晚上回家吃饭吗?好,那我也回去。只听声音,依旧是个活泼的小女儿家。许月从市局出来,好不容易才打着一辆愿意去城郊看守所的出租车。原本叶潮生说要送他去,正要出门又被郑望叫走了。和看守所那便是预约好的会面时间,不好改,许月索性自己去了。张庆业的判决下来了,到底还是判了死刑,一个月后执行,马上就要被转押到海城第一监狱。许月决定在他被转押前,再去见一面。张庆业案中的那几个疑点一直在他心里徘徊不去。他想趁着张庆业还活着,再和他谈谈。当死亡被圈出一个精确的日期和时刻时,不再是一个遥远而模糊的意象,而是像人们写在行事历上的待办事项那样,它就立刻变得清晰起来。许月坐在对面,打量张庆业。人之将死,不一定会言善,但多少会变得不一样。有人会恐慌,继而生出疯狂的求生欲,像一条已经被农夫掐在手里的青虫疯狂扭动身躯那样,不停地请见律师和家人,不断地要求上诉,想尽一切办法取得和外界的联络,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也有人自知罪行确凿,逃无可逃,继而转身求助于某种能够令人得到慰藉的力量,宗教、书籍或任何能够承载心灵的事物,他们忏悔过往的罪行,要将胸腔里那一丁点从不曾发散过的善意迫不及待地送出铁窗。张庆业总是浑浊的眼睛里有一丝少见的清明,他那张总是阴翳的脸也难得地放松下来。我被判了死刑。一个月以后执行。 张庆业少见地主动开口。在许月和他的见面中,他从没有这样主动开过口。他总是很抗拒。许月点点头:是,我听说了。所以我才想着再来见你一次。张庆业想了想,又说:后天我会被转到第一监狱去,我听说那里能看书。不过我不知道我想看的书,那里有没有。许月:你想看什么书?张庆业说出一个书名。许月轻轻皱了下眉头,这本书他知道,一本研究人格障碍的书。我总是很生气, 不等许月说什么,张庆业又开口,我总是觉得生气,总是能遇见让我生气的事情他们在背后说我,骂我□□|丝,说我这种人不配繁殖后代张庆业放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头。杀人的时候我觉得好爽,但她们死了的样子真恶心。 他继续说,真的,非常恶心。一下子就摊了,一堆烂肉,对她们做什么都没有反应,让人觉得更生气。许月默默地在本子上记笔记。这解释了为什么张庆业的作案过程越来越长。我是个变态,对吧?许月抬头:你有一些问题,比如情绪控制,你不能控制你的愤怒,不能以合理的途径疏解, 他斟酌着措辞,这可能和你从小的生活经历有关系。张庆业摇摇头:我知道,外面都说我是变态,连环杀手这个词好像还挺厉害的感觉, 他抿一下嘴唇,微弱的笑意稍纵即逝,仿佛从厉害这个词中得到了莫大的满足,不过下辈子还是当个好人吧,如果有的话。许月想了想,说:那本书,监狱里可能没有,我可以给你送一本。 他顿了顿,不过,你为什么想看这本书?张庆业第一次认真地看着他,不是像过去那样,将目光作为一种武器用来进攻和防守,而是作为一种交流的工具,平和又认真地看着他,说:有人告诉我,说我是一个不正常的人。许月再次皱起眉:是谁?张庆业自顾自地说下去:因为我爸总是打人,虐待的什么人格还是什么的施虐型人格障碍? 许月替他补完。张庆业不大确定:可能吧,你们总是有很多词,我搞不清楚。反正就是喜欢打人,我知道他还杀了人,他也打我妈,后来他被抓了判了死刑反正就是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那个人告诉我,我有这样的父母,我也不会正常。许月不自觉地捏紧笔记本的封皮:那个人是谁?张庆业摇摇头:可惜我没有相信他。他是个好人,一直想帮助我,但我不相信他。我那时候接受不了他说的。他一直在帮我,一直到最后,都想帮我。许月:他帮了你什么?张庆业摇摇头:他是个好人,如果我说了,你们会去找他吧?我不想打扰他的生活。许月点点头:好,我不问这个。是他让你去看那本书的吗?张庆业偏头看了一眼许月,似乎在检查这个问题是不是一个陷阱。过了一会,他才说:我在他的办公室看到的。他有时候会拿起那本书,给我念一些里面的内容。我其实有点想看,可是后来就忘了。现在在这里没什么事,我又想起来了。我想看一看那本书,里面还写了什么。许月缓下口气:那本书里,讲过什么?我知道了内容,免得给你找错了。你知道的,送东西进来也不容易。张庆业想了想:可能都是说我这样的人吧?他给我念过一段,父母影响孩子什么的其实我听了以后,反而想起了我爸,本来我不太想他的。他进去以后,我妈就带着我搬家了,以前的地方没法住不过后来还是有人知道我爸,因为这个,我还在学校里跟人打了一架。我不该想他的,我每次想起他,都没有好事。外面的狱警进来:时间到了。张庆业站起来:你什么时候能把书送来?我后天才去第一监狱,别太晚了 他低了低头,声音有些含糊,太晚了,我看不完我看书慢行了行了,赶紧的,到时间了。 狱警不耐烦地打断他,张庆业不得不跟着出去。许月站起来,从会客室的另一头走出来,也有另一个狱警在外面等着。狱警拿过他的包和笔记本,检查过没有问题后,带着他往外走,随口闲聊:多少年没见过这种重犯了,他马上要转走,我们也要轻松了。许月微笑:你们也辛苦了。狱警摇头:一天到晚都得盯着,一刻也不敢松,生怕在我们这有个三长两短。再闹个自杀什么的,那完了,全要跟着写检查。许月点点头:是,这种犯人确实很麻烦。这个狱警有些八卦,他带着许月往出口走,一面说: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学术价值啊?许月笑了:算是吧,毕竟是活着被抓的。狱警:怪不得呢,老有人来跟他谈话,一个接一个的。许月不太惊讶,只有些疑惑:是我们项目组里的吗?我以为他们每次都是一起来的。狱警:判之前是好几个人一块过来。判下来以后,你来了一次,还有一个,来过两次了。许月想了想:是张教授吧,个子不太高,头发不太多,带个眼镜?他确实对这个张庆业很关注。狱警摇头否认:不是,忘了姓什么,不过个子挺高的,头发也挺多的,还挺长,到这呢, 他在自己颚下比划了一下,挺有派头的。许月顿时想到了一个人。出口到了。厚厚的铁门后面有一间小屋,开着个窗口。狱警走过去聊了两句,拿回来一张表格给许月填写。这是访客离开时要填写的单据,许月拿出笔来,认真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工作单位,和进出时间。狱警站在旁边等他填完。哎哎,就那个,你们同事吧? 狱警忽然指指栏杆对面。看守所的出入口被一道水泥墙隔开,上面只留了个手指缝粗细的铁栏杆,勉强能看到对面的入口。许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栏杆那边站着一个人。狱警还在闲聊:应该也是来见那个张庆业的。按规定一天只能见一个人,不过你们是搞研究的,研究是大事嘛,上面才放宽了。许月不由自主地捏紧了笔,那个背影他见过,在雁城的时候。那时他隔着玻璃窗,远远地看到一眼。对面的人也在填单子,填完转身把手里的单子交到窗口里,这才转过身来,露出半个侧脸,戴着一副无框的眼睛,有些长的头发被拢到脑后,。许月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起来。狱警见许月盯着对面不动,有些奇怪,又催他:哎,你单子填完了吗?是秦海平。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贺映辉 2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昨日重现 二十许老师?许月倏地抬头,手里还捏着手机。他从看守所回来,就一直拿着手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发呆。汪旭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几份档案,没注意到他的失常:这是他们又找出来的四份旧案,叶队叫我先拿给你看看。许月回过神来接过档案:我这就看。对了,人像对比出结果了吗?汪旭点头:叶队他们拿回来的那张照片,和大观山旅游区肖像确认了是同一个人,技术科那边正在和数据库里的做交叉对比,汪旭低头看了眼表,市局的服务器,估计下班前能出来结果吧旁边有人从案卷堆里抬头:小汪你真是天真,竟然还想着今天能准时下班。许月翘了下嘴角,翻开手里的案卷。叶潮生把鱼生店的老板带回了市局询问。是姓方吧老板苦恼地挠头,叫什么,还真的记不得了。他来我家酒楼的时候年纪也不大,那会一口气招了十好几个小工,因为他是个左撇子,所以我印象还深一点。叶潮生又问:那把刀丢了以后,你们又做新刀了吗?老板立刻点头:那肯定得做啊。立刻又联系厂家重新做了一把。新的刀呢?叶潮生问。老板:在我师弟那呢,他现在在龙城自己开店呢。唐小池推过去纸笔:写一下你师弟的姓名和联系方式。老板看看对面两个警察的脸色:同志,我能问问是出什么事了吗?唐小池看他一眼,随口糊弄:现在不方便透露,以后情况允许再说。唐小池把鱼生店老板送走回来,在楼道间里找到正在抽烟的叶潮生。窗口打开着,一阵浓烈的花香从窗外扑进来。市局的院子里种着一些紫丁香。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开得格外早。刚开了春,就迫不及待地舒展身姿,争先恐后地绽开来。怎么了?叶潮生看一眼欲言又止的唐小池,有话就说。唐小池有些不安。事态的发展远出他的意料。如果陈来不是自杀身亡的,王新平的死也并不是案卷里写的口角和意外,那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死?又是什么人因为什么要致他们于死地?和马晴康明的案子,又有什么样的关联?张庆业摇摇头:他是个好人,如果我说了,你们会去找他吧?我不想打扰他的生活。许月点点头:好,我不问这个。是他让你去看那本书的吗?张庆业偏头看了一眼许月,似乎在检查这个问题是不是一个陷阱。过了一会,他才说:我在他的办公室看到的。他有时候会拿起那本书,给我念一些里面的内容。我其实有点想看,可是后来就忘了。现在在这里没什么事,我又想起来了。我想看一看那本书,里面还写了什么。许月缓下口气:那本书里,讲过什么?我知道了内容,免得给你找错了。你知道的,送东西进来也不容易。张庆业想了想:可能都是说我这样的人吧?他给我念过一段,父母影响孩子什么的其实我听了以后,反而想起了我爸,本来我不太想他的。他进去以后,我妈就带着我搬家了,以前的地方没法住不过后来还是有人知道我爸,因为这个,我还在学校里跟人打了一架。我不该想他的,我每次想起他,都没有好事。外面的狱警进来:时间到了。张庆业站起来:你什么时候能把书送来?我后天才去第一监狱,别太晚了 他低了低头,声音有些含糊,太晚了,我看不完我看书慢行了行了,赶紧的,到时间了。 狱警不耐烦地打断他,张庆业不得不跟着出去。许月站起来,从会客室的另一头走出来,也有另一个狱警在外面等着。狱警拿过他的包和笔记本,检查过没有问题后,带着他往外走,随口闲聊:多少年没见过这种重犯了,他马上要转走,我们也要轻松了。许月微笑:你们也辛苦了。狱警摇头:一天到晚都得盯着,一刻也不敢松,生怕在我们这有个三长两短。再闹个自杀什么的,那完了,全要跟着写检查。许月点点头:是,这种犯人确实很麻烦。这个狱警有些八卦,他带着许月往出口走,一面说: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学术价值啊?许月笑了:算是吧,毕竟是活着被抓的。狱警:怪不得呢,老有人来跟他谈话,一个接一个的。许月不太惊讶,只有些疑惑:是我们项目组里的吗?我以为他们每次都是一起来的。狱警:判之前是好几个人一块过来。判下来以后,你来了一次,还有一个,来过两次了。许月想了想:是张教授吧,个子不太高,头发不太多,带个眼镜?他确实对这个张庆业很关注。狱警摇头否认:不是,忘了姓什么,不过个子挺高的,头发也挺多的,还挺长,到这呢, 他在自己颚下比划了一下,挺有派头的。许月顿时想到了一个人。出口到了。厚厚的铁门后面有一间小屋,开着个窗口。狱警走过去聊了两句,拿回来一张表格给许月填写。这是访客离开时要填写的单据,许月拿出笔来,认真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工作单位,和进出时间。狱警站在旁边等他填完。哎哎,就那个,你们同事吧? 狱警忽然指指栏杆对面。看守所的出入口被一道水泥墙隔开,上面只留了个手指缝粗细的铁栏杆,勉强能看到对面的入口。许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栏杆那边站着一个人。狱警还在闲聊:应该也是来见那个张庆业的。按规定一天只能见一个人,不过你们是搞研究的,研究是大事嘛,上面才放宽了。许月不由自主地捏紧了笔,那个背影他见过,在雁城的时候。那时他隔着玻璃窗,远远地看到一眼。对面的人也在填单子,填完转身把手里的单子交到窗口里,这才转过身来,露出半个侧脸,戴着一副无框的眼睛,有些长的头发被拢到脑后,。许月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起来。狱警见许月盯着对面不动,有些奇怪,又催他:哎,你单子填完了吗?是秦海平。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贺映辉 2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昨日重现 二十许老师?许月倏地抬头,手里还捏着手机。他从看守所回来,就一直拿着手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发呆。汪旭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几份档案,没注意到他的失常:这是他们又找出来的四份旧案,叶队叫我先拿给你看看。许月回过神来接过档案:我这就看。对了,人像对比出结果了吗?汪旭点头:叶队他们拿回来的那张照片,和大观山旅游区肖像确认了是同一个人,技术科那边正在和数据库里的做交叉对比,汪旭低头看了眼表,市局的服务器,估计下班前能出来结果吧旁边有人从案卷堆里抬头:小汪你真是天真,竟然还想着今天能准时下班。许月翘了下嘴角,翻开手里的案卷。叶潮生把鱼生店的老板带回了市局询问。是姓方吧老板苦恼地挠头,叫什么,还真的记不得了。他来我家酒楼的时候年纪也不大,那会一口气招了十好几个小工,因为他是个左撇子,所以我印象还深一点。叶潮生又问:那把刀丢了以后,你们又做新刀了吗?老板立刻点头:那肯定得做啊。立刻又联系厂家重新做了一把。新的刀呢?叶潮生问。老板:在我师弟那呢,他现在在龙城自己开店呢。唐小池推过去纸笔:写一下你师弟的姓名和联系方式。老板看看对面两个警察的脸色:同志,我能问问是出什么事了吗?唐小池看他一眼,随口糊弄:现在不方便透露,以后情况允许再说。唐小池把鱼生店老板送走回来,在楼道间里找到正在抽烟的叶潮生。窗口打开着,一阵浓烈的花香从窗外扑进来。市局的院子里种着一些紫丁香。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开得格外早。刚开了春,就迫不及待地舒展身姿,争先恐后地绽开来。怎么了?叶潮生看一眼欲言又止的唐小池,有话就说。唐小池有些不安。事态的发展远出他的意料。如果陈来不是自杀身亡的,王新平的死也并不是案卷里写的口角和意外,那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死?又是什么人因为什么要致他们于死地?和马晴康明的案子,又有什么样的关联?张庆业摇摇头:他是个好人,如果我说了,你们会去找他吧?我不想打扰他的生活。许月点点头:好,我不问这个。是他让你去看那本书的吗?张庆业偏头看了一眼许月,似乎在检查这个问题是不是一个陷阱。过了一会,他才说:我在他的办公室看到的。他有时候会拿起那本书,给我念一些里面的内容。我其实有点想看,可是后来就忘了。现在在这里没什么事,我又想起来了。我想看一看那本书,里面还写了什么。许月缓下口气:那本书里,讲过什么?我知道了内容,免得给你找错了。你知道的,送东西进来也不容易。张庆业想了想:可能都是说我这样的人吧?他给我念过一段,父母影响孩子什么的其实我听了以后,反而想起了我爸,本来我不太想他的。他进去以后,我妈就带着我搬家了,以前的地方没法住不过后来还是有人知道我爸,因为这个,我还在学校里跟人打了一架。我不该想他的,我每次想起他,都没有好事。外面的狱警进来:时间到了。张庆业站起来:你什么时候能把书送来?我后天才去第一监狱,别太晚了 他低了低头,声音有些含糊,太晚了,我看不完我看书慢行了行了,赶紧的,到时间了。 狱警不耐烦地打断他,张庆业不得不跟着出去。许月站起来,从会客室的另一头走出来,也有另一个狱警在外面等着。狱警拿过他的包和笔记本,检查过没有问题后,带着他往外走,随口闲聊:多少年没见过这种重犯了,他马上要转走,我们也要轻松了。许月微笑:你们也辛苦了。狱警摇头:一天到晚都得盯着,一刻也不敢松,生怕在我们这有个三长两短。再闹个自杀什么的,那完了,全要跟着写检查。许月点点头:是,这种犯人确实很麻烦。这个狱警有些八卦,他带着许月往出口走,一面说: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学术价值啊?许月笑了:算是吧,毕竟是活着被抓的。狱警:怪不得呢,老有人来跟他谈话,一个接一个的。许月不太惊讶,只有些疑惑:是我们项目组里的吗?我以为他们每次都是一起来的。狱警:判之前是好几个人一块过来。判下来以后,你来了一次,还有一个,来过两次了。许月想了想:是张教授吧,个子不太高,头发不太多,带个眼镜?他确实对这个张庆业很关注。狱警摇头否认:不是,忘了姓什么,不过个子挺高的,头发也挺多的,还挺长,到这呢, 他在自己颚下比划了一下,挺有派头的。许月顿时想到了一个人。出口到了。厚厚的铁门后面有一间小屋,开着个窗口。狱警走过去聊了两句,拿回来一张表格给许月填写。这是访客离开时要填写的单据,许月拿出笔来,认真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工作单位,和进出时间。狱警站在旁边等他填完。哎哎,就那个,你们同事吧? 狱警忽然指指栏杆对面。看守所的出入口被一道水泥墙隔开,上面只留了个手指缝粗细的铁栏杆,勉强能看到对面的入口。许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栏杆那边站着一个人。狱警还在闲聊:应该也是来见那个张庆业的。按规定一天只能见一个人,不过你们是搞研究的,研究是大事嘛,上面才放宽了。许月不由自主地捏紧了笔,那个背影他见过,在雁城的时候。那时他隔着玻璃窗,远远地看到一眼。对面的人也在填单子,填完转身把手里的单子交到窗口里,这才转过身来,露出半个侧脸,戴着一副无框的眼睛,有些长的头发被拢到脑后,。许月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起来。狱警见许月盯着对面不动,有些奇怪,又催他:哎,你单子填完了吗?是秦海平。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贺映辉 2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昨日重现 二十许老师?许月倏地抬头,手里还捏着手机。他从看守所回来,就一直拿着手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发呆。汪旭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几份档案,没注意到他的失常:这是他们又找出来的四份旧案,叶队叫我先拿给你看看。许月回过神来接过档案:我这就看。对了,人像对比出结果了吗?汪旭点头:叶队他们拿回来的那张照片,和大观山旅游区肖像确认了是同一个人,技术科那边正在和数据库里的做交叉对比,汪旭低头看了眼表,市局的服务器,估计下班前能出来结果吧旁边有人从案卷堆里抬头:小汪你真是天真,竟然还想着今天能准时下班。许月翘了下嘴角,翻开手里的案卷。叶潮生把鱼生店的老板带回了市局询问。是姓方吧老板苦恼地挠头,叫什么,还真的记不得了。他来我家酒楼的时候年纪也不大,那会一口气招了十好几个小工,因为他是个左撇子,所以我印象还深一点。叶潮生又问:那把刀丢了以后,你们又做新刀了吗?老板立刻点头:那肯定得做啊。立刻又联系厂家重新做了一把。新的刀呢?叶潮生问。老板:在我师弟那呢,他现在在龙城自己开店呢。唐小池推过去纸笔:写一下你师弟的姓名和联系方式。老板看看对面两个警察的脸色:同志,我能问问是出什么事了吗?唐小池看他一眼,随口糊弄:现在不方便透露,以后情况允许再说。唐小池把鱼生店老板送走回来,在楼道间里找到正在抽烟的叶潮生。窗口打开着,一阵浓烈的花香从窗外扑进来。市局的院子里种着一些紫丁香。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开得格外早。刚开了春,就迫不及待地舒展身姿,争先恐后地绽开来。怎么了?叶潮生看一眼欲言又止的唐小池,有话就说。唐小池有些不安。事态的发展远出他的意料。如果陈来不是自杀身亡的,王新平的死也并不是案卷里写的口角和意外,那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死?又是什么人因为什么要致他们于死地?和马晴康明的案子,又有什么样的关联?张庆业摇摇头:他是个好人,如果我说了,你们会去找他吧?我不想打扰他的生活。许月点点头:好,我不问这个。是他让你去看那本书的吗?张庆业偏头看了一眼许月,似乎在检查这个问题是不是一个陷阱。过了一会,他才说:我在他的办公室看到的。他有时候会拿起那本书,给我念一些里面的内容。我其实有点想看,可是后来就忘了。现在在这里没什么事,我又想起来了。我想看一看那本书,里面还写了什么。许月缓下口气:那本书里,讲过什么?我知道了内容,免得给你找错了。你知道的,送东西进来也不容易。张庆业想了想:可能都是说我这样的人吧?他给我念过一段,父母影响孩子什么的其实我听了以后,反而想起了我爸,本来我不太想他的。他进去以后,我妈就带着我搬家了,以前的地方没法住不过后来还是有人知道我爸,因为这个,我还在学校里跟人打了一架。我不该想他的,我每次想起他,都没有好事。外面的狱警进来:时间到了。张庆业站起来:你什么时候能把书送来?我后天才去第一监狱,别太晚了 他低了低头,声音有些含糊,太晚了,我看不完我看书慢行了行了,赶紧的,到时间了。 狱警不耐烦地打断他,张庆业不得不跟着出去。许月站起来,从会客室的另一头走出来,也有另一个狱警在外面等着。狱警拿过他的包和笔记本,检查过没有问题后,带着他往外走,随口闲聊:多少年没见过这种重犯了,他马上要转走,我们也要轻松了。许月微笑:你们也辛苦了。狱警摇头:一天到晚都得盯着,一刻也不敢松,生怕在我们这有个三长两短。再闹个自杀什么的,那完了,全要跟着写检查。许月点点头:是,这种犯人确实很麻烦。这个狱警有些八卦,他带着许月往出口走,一面说: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学术价值啊?许月笑了:算是吧,毕竟是活着被抓的。狱警:怪不得呢,老有人来跟他谈话,一个接一个的。许月不太惊讶,只有些疑惑:是我们项目组里的吗?我以为他们每次都是一起来的。狱警:判之前是好几个人一块过来。判下来以后,你来了一次,还有一个,来过两次了。许月想了想:是张教授吧,个子不太高,头发不太多,带个眼镜?他确实对这个张庆业很关注。狱警摇头否认:不是,忘了姓什么,不过个子挺高的,头发也挺多的,还挺长,到这呢, 他在自己颚下比划了一下,挺有派头的。许月顿时想到了一个人。出口到了。厚厚的铁门后面有一间小屋,开着个窗口。狱警走过去聊了两句,拿回来一张表格给许月填写。这是访客离开时要填写的单据,许月拿出笔来,认真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工作单位,和进出时间。狱警站在旁边等他填完。哎哎,就那个,你们同事吧? 狱警忽然指指栏杆对面。看守所的出入口被一道水泥墙隔开,上面只留了个手指缝粗细的铁栏杆,勉强能看到对面的入口。许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栏杆那边站着一个人。狱警还在闲聊:应该也是来见那个张庆业的。按规定一天只能见一个人,不过你们是搞研究的,研究是大事嘛,上面才放宽了。许月不由自主地捏紧了笔,那个背影他见过,在雁城的时候。那时他隔着玻璃窗,远远地看到一眼。对面的人也在填单子,填完转身把手里的单子交到窗口里,这才转过身来,露出半个侧脸,戴着一副无框的眼睛,有些长的头发被拢到脑后,。许月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起来。狱警见许月盯着对面不动,有些奇怪,又催他:哎,你单子填完了吗?是秦海平。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贺映辉 2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昨日重现 二十许老师?许月倏地抬头,手里还捏着手机。他从看守所回来,就一直拿着手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发呆。汪旭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几份档案,没注意到他的失常:这是他们又找出来的四份旧案,叶队叫我先拿给你看看。许月回过神来接过档案:我这就看。对了,人像对比出结果了吗?汪旭点头:叶队他们拿回来的那张照片,和大观山旅游区肖像确认了是同一个人,技术科那边正在和数据库里的做交叉对比,汪旭低头看了眼表,市局的服务器,估计下班前能出来结果吧旁边有人从案卷堆里抬头:小汪你真是天真,竟然还想着今天能准时下班。许月翘了下嘴角,翻开手里的案卷。叶潮生把鱼生店的老板带回了市局询问。是姓方吧老板苦恼地挠头,叫什么,还真的记不得了。他来我家酒楼的时候年纪也不大,那会一口气招了十好几个小工,因为他是个左撇子,所以我印象还深一点。叶潮生又问:那把刀丢了以后,你们又做新刀了吗?老板立刻点头:那肯定得做啊。立刻又联系厂家重新做了一把。新的刀呢?叶潮生问。老板:在我师弟那呢,他现在在龙城自己开店呢。唐小池推过去纸笔:写一下你师弟的姓名和联系方式。老板看看对面两个警察的脸色:同志,我能问问是出什么事了吗?唐小池看他一眼,随口糊弄:现在不方便透露,以后情况允许再说。唐小池把鱼生店老板送走回来,在楼道间里找到正在抽烟的叶潮生。窗口打开着,一阵浓烈的花香从窗外扑进来。市局的院子里种着一些紫丁香。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开得格外早。刚开了春,就迫不及待地舒展身姿,争先恐后地绽开来。怎么了?叶潮生看一眼欲言又止的唐小池,有话就说。唐小池有些不安。事态的发展远出他的意料。如果陈来不是自杀身亡的,王新平的死也并不是案卷里写的口角和意外,那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死?又是什么人因为什么要致他们于死地?和马晴康明的案子,又有什么样的关联?张庆业摇摇头:他是个好人,如果我说了,你们会去找他吧?我不想打扰他的生活。许月点点头:好,我不问这个。是他让你去看那本书的吗?张庆业偏头看了一眼许月,似乎在检查这个问题是不是一个陷阱。过了一会,他才说:我在他的办公室看到的。他有时候会拿起那本书,给我念一些里面的内容。我其实有点想看,可是后来就忘了。现在在这里没什么事,我又想起来了。我想看一看那本书,里面还写了什么。许月缓下口气:那本书里,讲过什么?我知道了内容,免得给你找错了。你知道的,送东西进来也不容易。张庆业想了想:可能都是说我这样的人吧?他给我念过一段,父母影响孩子什么的其实我听了以后,反而想起了我爸,本来我不太想他的。他进去以后,我妈就带着我搬家了,以前的地方没法住不过后来还是有人知道我爸,因为这个,我还在学校里跟人打了一架。我不该想他的,我每次想起他,都没有好事。外面的狱警进来:时间到了。张庆业站起来:你什么时候能把书送来?我后天才去第一监狱,别太晚了 他低了低头,声音有些含糊,太晚了,我看不完我看书慢行了行了,赶紧的,到时间了。 狱警不耐烦地打断他,张庆业不得不跟着出去。许月站起来,从会客室的另一头走出来,也有另一个狱警在外面等着。狱警拿过他的包和笔记本,检查过没有问题后,带着他往外走,随口闲聊:多少年没见过这种重犯了,他马上要转走,我们也要轻松了。许月微笑:你们也辛苦了。狱警摇头:一天到晚都得盯着,一刻也不敢松,生怕在我们这有个三长两短。再闹个自杀什么的,那完了,全要跟着写检查。许月点点头:是,这种犯人确实很麻烦。这个狱警有些八卦,他带着许月往出口走,一面说: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学术价值啊?许月笑了:算是吧,毕竟是活着被抓的。狱警:怪不得呢,老有人来跟他谈话,一个接一个的。许月不太惊讶,只有些疑惑:是我们项目组里的吗?我以为他们每次都是一起来的。狱警:判之前是好几个人一块过来。判下来以后,你来了一次,还有一个,来过两次了。许月想了想:是张教授吧,个子不太高,头发不太多,带个眼镜?他确实对这个张庆业很关注。狱警摇头否认:不是,忘了姓什么,不过个子挺高的,头发也挺多的,还挺长,到这呢, 他在自己颚下比划了一下,挺有派头的。许月顿时想到了一个人。出口到了。厚厚的铁门后面有一间小屋,开着个窗口。狱警走过去聊了两句,拿回来一张表格给许月填写。这是访客离开时要填写的单据,许月拿出笔来,认真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工作单位,和进出时间。狱警站在旁边等他填完。哎哎,就那个,你们同事吧? 狱警忽然指指栏杆对面。看守所的出入口被一道水泥墙隔开,上面只留了个手指缝粗细的铁栏杆,勉强能看到对面的入口。许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栏杆那边站着一个人。狱警还在闲聊:应该也是来见那个张庆业的。按规定一天只能见一个人,不过你们是搞研究的,研究是大事嘛,上面才放宽了。许月不由自主地捏紧了笔,那个背影他见过,在雁城的时候。那时他隔着玻璃窗,远远地看到一眼。对面的人也在填单子,填完转身把手里的单子交到窗口里,这才转过身来,露出半个侧脸,戴着一副无框的眼睛,有些长的头发被拢到脑后,。许月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起来。狱警见许月盯着对面不动,有些奇怪,又催他:哎,你单子填完了吗?是秦海平。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贺映辉 2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昨日重现 二十许老师?许月倏地抬头,手里还捏着手机。他从看守所回来,就一直拿着手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发呆。汪旭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几份档案,没注意到他的失常:这是他们又找出来的四份旧案,叶队叫我先拿给你看看。许月回过神来接过档案:我这就看。对了,人像对比出结果了吗?汪旭点头:叶队他们拿回来的那张照片,和大观山旅游区肖像确认了是同一个人,技术科那边正在和数据库里的做交叉对比,汪旭低头看了眼表,市局的服务器,估计下班前能出来结果吧旁边有人从案卷堆里抬头:小汪你真是天真,竟然还想着今天能准时下班。许月翘了下嘴角,翻开手里的案卷。叶潮生把鱼生店的老板带回了市局询问。是姓方吧老板苦恼地挠头,叫什么,还真的记不得了。他来我家酒楼的时候年纪也不大,那会一口气招了十好几个小工,因为他是个左撇子,所以我印象还深一点。叶潮生又问:那把刀丢了以后,你们又做新刀了吗?老板立刻点头:那肯定得做啊。立刻又联系厂家重新做了一把。新的刀呢?叶潮生问。老板:在我师弟那呢,他现在在龙城自己开店呢。唐小池推过去纸笔:写一下你师弟的姓名和联系方式。老板看看对面两个警察的脸色:同志,我能问问是出什么事了吗?唐小池看他一眼,随口糊弄:现在不方便透露,以后情况允许再说。唐小池把鱼生店老板送走回来,在楼道间里找到正在抽烟的叶潮生。窗口打开着,一阵浓烈的花香从窗外扑进来。市局的院子里种着一些紫丁香。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开得格外早。刚开了春,就迫不及待地舒展身姿,争先恐后地绽开来。怎么了?叶潮生看一眼欲言又止的唐小池,有话就说。唐小池有些不安。事态的发展远出他的意料。如果陈来不是自杀身亡的,王新平的死也并不是案卷里写的口角和意外,那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死?又是什么人因为什么要致他们于死地?和马晴康明的案子,又有什么样的关联?张庆业摇摇头:他是个好人,如果我说了,你们会去找他吧?我不想打扰他的生活。许月点点头:好,我不问这个。是他让你去看那本书的吗?张庆业偏头看了一眼许月,似乎在检查这个问题是不是一个陷阱。过了一会,他才说:我在他的办公室看到的。他有时候会拿起那本书,给我念一些里面的内容。我其实有点想看,可是后来就忘了。现在在这里没什么事,我又想起来了。我想看一看那本书,里面还写了什么。许月缓下口气:那本书里,讲过什么?我知道了内容,免得给你找错了。你知道的,送东西进来也不容易。张庆业想了想:可能都是说我这样的人吧?他给我念过一段,父母影响孩子什么的其实我听了以后,反而想起了我爸,本来我不太想他的。他进去以后,我妈就带着我搬家了,以前的地方没法住不过后来还是有人知道我爸,因为这个,我还在学校里跟人打了一架。我不该想他的,我每次想起他,都没有好事。外面的狱警进来:时间到了。张庆业站起来:你什么时候能把书送来?我后天才去第一监狱,别太晚了 他低了低头,声音有些含糊,太晚了,我看不完我看书慢行了行了,赶紧的,到时间了。 狱警不耐烦地打断他,张庆业不得不跟着出去。许月站起来,从会客室的另一头走出来,也有另一个狱警在外面等着。狱警拿过他的包和笔记本,检查过没有问题后,带着他往外走,随口闲聊:多少年没见过这种重犯了,他马上要转走,我们也要轻松了。许月微笑:你们也辛苦了。狱警摇头:一天到晚都得盯着,一刻也不敢松,生怕在我们这有个三长两短。再闹个自杀什么的,那完了,全要跟着写检查。许月点点头:是,这种犯人确实很麻烦。这个狱警有些八卦,他带着许月往出口走,一面说: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学术价值啊?许月笑了:算是吧,毕竟是活着被抓的。狱警:怪不得呢,老有人来跟他谈话,一个接一个的。许月不太惊讶,只有些疑惑:是我们项目组里的吗?我以为他们每次都是一起来的。狱警:判之前是好几个人一块过来。判下来以后,你来了一次,还有一个,来过两次了。许月想了想:是张教授吧,个子不太高,头发不太多,带个眼镜?他确实对这个张庆业很关注。狱警摇头否认:不是,忘了姓什么,不过个子挺高的,头发也挺多的,还挺长,到这呢, 他在自己颚下比划了一下,挺有派头的。许月顿时想到了一个人。出口到了。厚厚的铁门后面有一间小屋,开着个窗口。狱警走过去聊了两句,拿回来一张表格给许月填写。这是访客离开时要填写的单据,许月拿出笔来,认真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工作单位,和进出时间。狱警站在旁边等他填完。哎哎,就那个,你们同事吧? 狱警忽然指指栏杆对面。看守所的出入口被一道水泥墙隔开,上面只留了个手指缝粗细的铁栏杆,勉强能看到对面的入口。许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栏杆那边站着一个人。狱警还在闲聊:应该也是来见那个张庆业的。按规定一天只能见一个人,不过你们是搞研究的,研究是大事嘛,上面才放宽了。许月不由自主地捏紧了笔,那个背影他见过,在雁城的时候。那时他隔着玻璃窗,远远地看到一眼。对面的人也在填单子,填完转身把手里的单子交到窗口里,这才转过身来,露出半个侧脸,戴着一副无框的眼睛,有些长的头发被拢到脑后,。许月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起来。狱警见许月盯着对面不动,有些奇怪,又催他:哎,你单子填完了吗?是秦海平。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贺映辉 2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昨日重现 二十许老师?许月倏地抬头,手里还捏着手机。他从看守所回来,就一直拿着手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发呆。汪旭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几份档案,没注意到他的失常:这是他们又找出来的四份旧案,叶队叫我先拿给你看看。许月回过神来接过档案:我这就看。对了,人像对比出结果了吗?汪旭点头:叶队他们拿回来的那张照片,和大观山旅游区肖像确认了是同一个人,技术科那边正在和数据库里的做交叉对比,汪旭低头看了眼表,市局的服务器,估计下班前能出来结果吧旁边有人从案卷堆里抬头:小汪你真是天真,竟然还想着今天能准时下班。许月翘了下嘴角,翻开手里的案卷。叶潮生把鱼生店的老板带回了市局询问。是姓方吧老板苦恼地挠头,叫什么,还真的记不得了。他来我家酒楼的时候年纪也不大,那会一口气招了十好几个小工,因为他是个左撇子,所以我印象还深一点。叶潮生又问:那把刀丢了以后,你们又做新刀了吗?老板立刻点头:那肯定得做啊。立刻又联系厂家重新做了一把。新的刀呢?叶潮生问。老板:在我师弟那呢,他现在在龙城自己开店呢。唐小池推过去纸笔:写一下你师弟的姓名和联系方式。老板看看对面两个警察的脸色:同志,我能问问是出什么事了吗?唐小池看他一眼,随口糊弄:现在不方便透露,以后情况允许再说。唐小池把鱼生店老板送走回来,在楼道间里找到正在抽烟的叶潮生。窗口打开着,一阵浓烈的花香从窗外扑进来。市局的院子里种着一些紫丁香。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开得格外早。刚开了春,就迫不及待地舒展身姿,争先恐后地绽开来。怎么了?叶潮生看一眼欲言又止的唐小池,有话就说。唐小池有些不安。事态的发展远出他的意料。如果陈来不是自杀身亡的,王新平的死也并不是案卷里写的口角和意外,那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死?又是什么人因为什么要致他们于死地?和马晴康明的案子,又有什么样的关联?张庆业摇摇头:他是个好人,如果我说了,你们会去找他吧?我不想打扰他的生活。许月点点头:好,我不问这个。是他让你去看那本书的吗?张庆业偏头看了一眼许月,似乎在检查这个问题是不是一个陷阱。过了一会,他才说:我在他的办公室看到的。他有时候会拿起那本书,给我念一些里面的内容。我其实有点想看,可是后来就忘了。现在在这里没什么事,我又想起来了。我想看一看那本书,里面还写了什么。许月缓下口气:那本书里,讲过什么?我知道了内容,免得给你找错了。你知道的,送东西进来也不容易。张庆业想了想:可能都是说我这样的人吧?他给我念过一段,父母影响孩子什么的其实我听了以后,反而想起了我爸,本来我不太想他的。他进去以后,我妈就带着我搬家了,以前的地方没法住不过后来还是有人知道我爸,因为这个,我还在学校里跟人打了一架。我不该想他的,我每次想起他,都没有好事。外面的狱警进来:时间到了。张庆业站起来:你什么时候能把书送来?我后天才去第一监狱,别太晚了 他低了低头,声音有些含糊,太晚了,我看不完我看书慢行了行了,赶紧的,到时间了。 狱警不耐烦地打断他,张庆业不得不跟着出去。许月站起来,从会客室的另一头走出来,也有另一个狱警在外面等着。狱警拿过他的包和笔记本,检查过没有问题后,带着他往外走,随口闲聊:多少年没见过这种重犯了,他马上要转走,我们也要轻松了。许月微笑:你们也辛苦了。狱警摇头:一天到晚都得盯着,一刻也不敢松,生怕在我们这有个三长两短。再闹个自杀什么的,那完了,全要跟着写检查。许月点点头:是,这种犯人确实很麻烦。这个狱警有些八卦,他带着许月往出口走,一面说: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学术价值啊?许月笑了:算是吧,毕竟是活着被抓的。狱警:怪不得呢,老有人来跟他谈话,一个接一个的。许月不太惊讶,只有些疑惑:是我们项目组里的吗?我以为他们每次都是一起来的。狱警:判之前是好几个人一块过来。判下来以后,你来了一次,还有一个,来过两次了。许月想了想:是张教授吧,个子不太高,头发不太多,带个眼镜?他确实对这个张庆业很关注。狱警摇头否认:不是,忘了姓什么,不过个子挺高的,头发也挺多的,还挺长,到这呢, 他在自己颚下比划了一下,挺有派头的。许月顿时想到了一个人。出口到了。厚厚的铁门后面有一间小屋,开着个窗口。狱警走过去聊了两句,拿回来一张表格给许月填写。这是访客离开时要填写的单据,许月拿出笔来,认真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工作单位,和进出时间。狱警站在旁边等他填完。哎哎,就那个,你们同事吧? 狱警忽然指指栏杆对面。看守所的出入口被一道水泥墙隔开,上面只留了个手指缝粗细的铁栏杆,勉强能看到对面的入口。许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栏杆那边站着一个人。狱警还在闲聊:应该也是来见那个张庆业的。按规定一天只能见一个人,不过你们是搞研究的,研究是大事嘛,上面才放宽了。许月不由自主地捏紧了笔,那个背影他见过,在雁城的时候。那时他隔着玻璃窗,远远地看到一眼。对面的人也在填单子,填完转身把手里的单子交到窗口里,这才转过身来,露出半个侧脸,戴着一副无框的眼睛,有些长的头发被拢到脑后,。许月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起来。狱警见许月盯着对面不动,有些奇怪,又催他:哎,你单子填完了吗?是秦海平。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贺映辉 2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昨日重现 二十许老师?许月倏地抬头,手里还捏着手机。他从看守所回来,就一直拿着手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发呆。汪旭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几份档案,没注意到他的失常:这是他们又找出来的四份旧案,叶队叫我先拿给你看看。许月回过神来接过档案:我这就看。对了,人像对比出结果了吗?汪旭点头:叶队他们拿回来的那张照片,和大观山旅游区肖像确认了是同一个人,技术科那边正在和数据库里的做交叉对比,汪旭低头看了眼表,市局的服务器,估计下班前能出来结果吧旁边有人从案卷堆里抬头:小汪你真是天真,竟然还想着今天能准时下班。许月翘了下嘴角,翻开手里的案卷。叶潮生把鱼生店的老板带回了市局询问。是姓方吧老板苦恼地挠头,叫什么,还真的记不得了。他来我家酒楼的时候年纪也不大,那会一口气招了十好几个小工,因为他是个左撇子,所以我印象还深一点。叶潮生又问:那把刀丢了以后,你们又做新刀了吗?老板立刻点头:那肯定得做啊。立刻又联系厂家重新做了一把。新的刀呢?叶潮生问。老板:在我师弟那呢,他现在在龙城自己开店呢。唐小池推过去纸笔:写一下你师弟的姓名和联系方式。老板看看对面两个警察的脸色:同志,我能问问是出什么事了吗?唐小池看他一眼,随口糊弄:现在不方便透露,以后情况允许再说。唐小池把鱼生店老板送走回来,在楼道间里找到正在抽烟的叶潮生。窗口打开着,一阵浓烈的花香从窗外扑进来。市局的院子里种着一些紫丁香。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开得格外早。刚开了春,就迫不及待地舒展身姿,争先恐后地绽开来。怎么了?叶潮生看一眼欲言又止的唐小池,有话就说。唐小池有些不安。事态的发展远出他的意料。如果陈来不是自杀身亡的,王新平的死也并不是案卷里写的口角和意外,那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死?又是什么人因为什么要致他们于死地?和马晴康明的案子,又有什么样的关联?张庆业摇摇头:他是个好人,如果我说了,你们会去找他吧?我不想打扰他的生活。许月点点头:好,我不问这个。是他让你去看那本书的吗?张庆业偏头看了一眼许月,似乎在检查这个问题是不是一个陷阱。过了一会,他才说:我在他的办公室看到的。他有时候会拿起那本书,给我念一些里面的内容。我其实有点想看,可是后来就忘了。现在在这里没什么事,我又想起来了。我想看一看那本书,里面还写了什么。许月缓下口气:那本书里,讲过什么?我知道了内容,免得给你找错了。你知道的,送东西进来也不容易。张庆业想了想:可能都是说我这样的人吧?他给我念过一段,父母影响孩子什么的其实我听了以后,反而想起了我爸,本来我不太想他的。他进去以后,我妈就带着我搬家了,以前的地方没法住不过后来还是有人知道我爸,因为这个,我还在学校里跟人打了一架。我不该想他的,我每次想起他,都没有好事。外面的狱警进来:时间到了。张庆业站起来:你什么时候能把书送来?我后天才去第一监狱,别太晚了 他低了低头,声音有些含糊,太晚了,我看不完我看书慢行了行了,赶紧的,到时间了。 狱警不耐烦地打断他,张庆业不得不跟着出去。许月站起来,从会客室的另一头走出来,也有另一个狱警在外面等着。狱警拿过他的包和笔记本,检查过没有问题后,带着他往外走,随口闲聊:多少年没见过这种重犯了,他马上要转走,我们也要轻松了。许月微笑:你们也辛苦了。狱警摇头:一天到晚都得盯着,一刻也不敢松,生怕在我们这有个三长两短。再闹个自杀什么的,那完了,全要跟着写检查。许月点点头:是,这种犯人确实很麻烦。这个狱警有些八卦,他带着许月往出口走,一面说: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学术价值啊?许月笑了:算是吧,毕竟是活着被抓的。狱警:怪不得呢,老有人来跟他谈话,一个接一个的。许月不太惊讶,只有些疑惑:是我们项目组里的吗?我以为他们每次都是一起来的。狱警:判之前是好几个人一块过来。判下来以后,你来了一次,还有一个,来过两次了。许月想了想:是张教授吧,个子不太高,头发不太多,带个眼镜?他确实对这个张庆业很关注。狱警摇头否认:不是,忘了姓什么,不过个子挺高的,头发也挺多的,还挺长,到这呢, 他在自己颚下比划了一下,挺有派头的。许月顿时想到了一个人。出口到了。厚厚的铁门后面有一间小屋,开着个窗口。狱警走过去聊了两句,拿回来一张表格给许月填写。这是访客离开时要填写的单据,许月拿出笔来,认真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工作单位,和进出时间。狱警站在旁边等他填完。哎哎,就那个,你们同事吧? 狱警忽然指指栏杆对面。看守所的出入口被一道水泥墙隔开,上面只留了个手指缝粗细的铁栏杆,勉强能看到对面的入口。许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栏杆那边站着一个人。狱警还在闲聊:应该也是来见那个张庆业的。按规定一天只能见一个人,不过你们是搞研究的,研究是大事嘛,上面才放宽了。许月不由自主地捏紧了笔,那个背影他见过,在雁城的时候。那时他隔着玻璃窗,远远地看到一眼。对面的人也在填单子,填完转身把手里的单子交到窗口里,这才转过身来,露出半个侧脸,戴着一副无框的眼睛,有些长的头发被拢到脑后,。许月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起来。狱警见许月盯着对面不动,有些奇怪,又催他:哎,你单子填完了吗?是秦海平。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贺映辉 2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昨日重现 二十许老师?许月倏地抬头,手里还捏着手机。他从看守所回来,就一直拿着手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发呆。汪旭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几份档案,没注意到他的失常:这是他们又找出来的四份旧案,叶队叫我先拿给你看看。许月回过神来接过档案:我这就看。对了,人像对比出结果了吗?汪旭点头:叶队他们拿回来的那张照片,和大观山旅游区肖像确认了是同一个人,技术科那边正在和数据库里的做交叉对比,汪旭低头看了眼表,市局的服务器,估计下班前能出来结果吧旁边有人从案卷堆里抬头:小汪你真是天真,竟然还想着今天能准时下班。许月翘了下嘴角,翻开手里的案卷。叶潮生把鱼生店的老板带回了市局询问。是姓方吧老板苦恼地挠头,叫什么,还真的记不得了。他来我家酒楼的时候年纪也不大,那会一口气招了十好几个小工,因为他是个左撇子,所以我印象还深一点。叶潮生又问:那把刀丢了以后,你们又做新刀了吗?老板立刻点头:那肯定得做啊。立刻又联系厂家重新做了一把。新的刀呢?叶潮生问。老板:在我师弟那呢,他现在在龙城自己开店呢。唐小池推过去纸笔:写一下你师弟的姓名和联系方式。老板看看对面两个警察的脸色:同志,我能问问是出什么事了吗?唐小池看他一眼,随口糊弄:现在不方便透露,以后情况允许再说。唐小池把鱼生店老板送走回来,在楼道间里找到正在抽烟的叶潮生。窗口打开着,一阵浓烈的花香从窗外扑进来。市局的院子里种着一些紫丁香。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开得格外早。刚开了春,就迫不及待地舒展身姿,争先恐后地绽开来。怎么了?叶潮生看一眼欲言又止的唐小池,有话就说。唐小池有些不安。事态的发展远出他的意料。如果陈来不是自杀身亡的,王新平的死也并不是案卷里写的口角和意外,那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死?又是什么人因为什么要致他们于死地?和马晴康明的案子,又有什么样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