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月三个字,自然是每个字对应一个人。风对应的是苏锦的画。画中的女孩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一头长发用同色发带绑成马尾扎在脑后。画中的她正凌空立于屋檐之上,黑色衣摆翻飞。女孩回眸,明润的杏眼中是比夜色还要深沉的暗色。少女表情冷漠,可那眼里却似带着抹极淡的感情。似忧愁,又似目空一切的洒脱。夜风吹过她黑色的长发,最终缭绕纠缠在她深深的眼眸里。画中的屋檐下还画着一串金属风铃,风铃反射出来的光是整幅画中除了天空中几点零星的星光以及少女的眸光外唯一的光亮。整幅画以黑色为主色调,色彩偏暗。画的右上角用草书写着一个大大的风字,尽显洒脱。草书下却是一行用行楷题的词西窗下,风摇翠竹。西窗下,风摇翠竹,疑是故人来。雪对应是的李延。画中一片白雪皑皑,冰天雪地之中有一男子身着白色锦衣,背手立于天地之间。 天地之间除了白色,再无其他。与上幅画不同的是,第一幅风的画中之景极小,画中触目可及只有那一片高楼屋檐。这一副雪的画中景却是极大。画中的白衣男子站在一处高楼上背手朝外眺望,而高楼之外,是延绵万里、冰雪相封的壮丽河山。楼高冰寒,天地间仿佛只有白衣男子一人。白衣男子凭栏而望,身前的栏杆上正放着一盏白玉制成的酒杯,杯壁上有几笔蓝色纹路。酒杯上方有袅袅白烟,可见其中装的该是一杯温酒。这是整幅画中唯一与暖有关的景。画的右上角写着的也是一个草书的雪字,同上一幅画中的字体一样。雪的下方同样也用行楷题着一行小字,只是这幅画中提的是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最后一幅是月。画中人是燕雪风。画中男子蓝色华服,墨发玉冠。他背后是一面灰底黛瓦的墙,他正靠墙而坐,姿势放松。男子身边脚下是一片延绵的绿色,其上还点缀的点点月白的小花,一片春意盎然。月这幅画,是三幅画中唯一如此生气勃勃的画。画中似是深夜,一轮明月高悬天空,将这小小角落照得分外明亮。蓝衣男子正靠坐在墙边休息,眼眸半睁,唇角却是正勾起。他的蓝色华服有些凌乱,墨发也有几缕散在肩上,更显得其潇洒不羁。男子身后的墙上还开着一扇窗,从窗中一景向内看去,只见一片红绡苎萝,袅袅熏香,惹人联想。草书的月字下亦题着一行字,却是黄昏庭院柳啼鸦,记得那人,和月折梨花。平心而论,三幅画画得都很传神,也都很成功。但在李延进来之前,燕雪风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副月上。他目光长长久久地停留在画着自己的画作上,让望乡都有些奇怪,忍不住开口:谷主?青篱的眼眸终于动了动,他垂下眼,意义不明地笑了笑:无事。李延走进了才发现燕雪风竟是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站在地上,当即一皱眉:怎么现在就下了床了?还穿这么少?!怎么也不看着点洛王?!后半句话却是明显对着屋里的宫女太监们说的。宫女太监们听了这话,忙跪了一地。燕雪风却是摆了摆手:太医也说了淤血都吐出来了就没事了,多动动还有助于康复,皇兄不用担心。吉祥早已十分机灵地取了件外衣递给李延,李延伸手给燕雪风披上:那得也注意着点。此处又是外殿,站在这免不了要受风。燕雪风也不反驳他,见李延执意要让自己回内殿休息,便也裹紧了外衣,乖乖地抬腿走向了内殿。李延也跟着往里走,临走前却是回头看了一眼,目光有意无意的从那幅月上略过,停了数秒,接着却是脚步不顿地走进了内间。内殿早有伶俐的宫女准备好了果盘糕点,知道洛王体弱刚醒,竟还温了一壶蒙顶上清峰茶。这蒙顶茶本就已经是极名贵的茶种了,性子又温和,最是适宜体弱的人用来温养身子。而其中最名贵的当属上清峰蒙顶茶。上清峰七株茶据说是在民间传说中有甘露普惠妙济大师之称的吴理真手植,素来有仙茶之称。这茶年年进贡来的也就几小盅,哪怕是李延自己一年也喝不了几壶。现在宫女竟用来给燕雪风泡茶用,想必是李延早先就吩咐过的。其他人若是得了这般好茶,想必早已感动地跪地谢恩了。燕雪风却是显得没多高兴。男子低头喝了一口,却是皱了皱眉,语气无奈地道:皇兄做什么在臣弟身上浪费这茶。臣弟向来只爱喝酒,这茶再好也尝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不如给臣弟准备一壶酒,也不用太好,普通的女儿红就行。李延在他面前坐下,坐下后先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才开口:你身子未愈,不可饮酒。燕雪风笑:皇兄如今怎么这般说话,从前臣弟要酒喝,皇兄可是从来不会拒绝的。惯常会往臣弟府上送的烈酒也许久不送了,莫非皇兄是心疼了?李延执杯的手顿了顿,许久后才开口:不过是区区几坛酒,怎会心疼。罢了。李延说着伸手招了招,吩咐宫女下去取一壶酒上来:就一壶,你身子未愈,不可多喝。宫女拿着酒壶上来,燕雪风伸手接过,倒了一杯尝了却发现竟是一壶药酒。燕雪风表情无奈,却到底没得寸进尺地再说什么,只乖乖地抱着酒壶一杯一杯地慢慢喝,极为珍视的样子。李延并没有抢他的酒喝,仍坐着喝他的茶。面前桌上摆着一壶清茶、一壶温酒,分明该是格格不入的,然也许是室内温暖的缘故,茶香与酒香蒸腾萦绕,恍惚间竟分外和谐,只让人觉满室生香。李延也觉得有些恍惚。其实他与燕雪风自小相识,但相伴这么久,却似乎从未像现在这般安安静静地、对坐着饮茶喝酒。以往两人的见面总是充满了伪装与演戏。燕雪风表面上对他依赖亲近,但私底下想必总是时刻提防着;而他虽表面上对他宠爱非常,但私下里其实对这个弟弟没有一点感情。他们每次的碰面都是一场竞技,谁能演得好、等得久、谋得准,谁便能是最后的赢家。像如此这般的却是从来没有。不,也许此刻放松的也只有他一个。燕雪风他没准仍正想着要如何计谋对付他呢。李延知道自己现在这心理很危险。他不该这么对燕雪风放松警惕。这很危险。因为燕雪风很危险。这个男人是一头隐藏埋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狼,他时刻紧盯着他,一旦他露出任何破绽,便会扑上来咬断他的咽喉,将他的血、他的肉一点不剩地吃进肚里。近来母后跟他说的话又回响在耳边。燕雪风很危险,他们是敌人,他只会想杀了他。所以他也只该想杀了他。他不该这么对他松懈。他不该由着他的计谋任由燕雪风抓出他花了十数年才一点一点穿|插进洛王府的暗探,他不该为燕雪风终于解了毒|药而开心,他亦不该开始真心地关心他的身体,他更不该不再往他府上送烈酒、送药物。他不该。可他能怎么办呢?李延表情近乎冷漠地想,他能怎么办呢?他就是舍不得了。他就是就是一看到他就不知为何心瞬间软成了一片。就好像是谁给他偷偷地下了药、种了蛊,让他一见他心中就只有温柔。李延抬眼看向对面的燕雪风。药酒性温,药性发作之后却更容易使人酒醉,只是第二天酒醒后不易感觉头疼罢了。燕雪风已经喝完了大半壶酒,他又中|毒已久、今日才刚吐血解了毒,所以他现在已经醉了。男子因着身子还虚的缘故,脸色仍是苍白的,但酒气熏蒸,却是让他双眼眼尾一片嫣红。他正靠在桌上,紧闭着双眼,竟是已经睡着了。燕雪风手里还紧紧抓着酒壶。因为在殿内的缘故,那件外衣已经被燕雪风自己脱掉了,现在他只穿着一件宽松的里衣。里衣袖子宽大,燕雪风抓着酒壶的动作使得衣袖落下,露出一段玉色的手腕。病了一场之后燕雪风似乎又瘦了些,他的手腕更显瘦弱,纤细地仿佛让人一手就能将其两只手一起制住。李延执杯的手抖了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握住燕雪风的手腕。和想象中一样,入手一片细腻,果然比他书房里那方上等白玉的触觉更好,更让人着迷。李延一开始还控制着自己只是虚虚握着,后来却忍不住开始轻轻摩挲,最后见燕雪风并未醒来,竟是双眼发红,越抓越紧,直将燕雪风的手腕都抓出了一圈淤痕。青年白皙如玉的手腕上因为他的暴力而出现了一圈淤红的印记。就像是谁往无瑕白玉上染了鲜血一般。让人心疼怜惜,又目眩神迷。李延突然大笑起来。他突然想起那时母后在慈宁宫中声嘶力竭地对自己说的话。女人明明穿着那般精致而庄严的服饰,明明一直是那般不动声色而端庄的性格,却用那样崩溃而绝望地表情看着他,她的表情甚至有些狰狞。她对着他喊:皇帝你这是在饮鸩解渴,引火烧身啊!那燕雪风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他若发现了你对他的心思,你猜他是会怎么做!他会利用你,然后恨到杀了你!他是你的敌人啊!你怎能、怎能皇帝你想下地狱吗?句末已带上了哀求的意思。这个女人在最美好的年纪被送进深宫,在这里被困了一辈子,她唯一的支撑和念想便是她的儿子。而现在,她那个素来最乖巧、最聪明、最不用她担心的儿子却做出了最令她绝望的事。饮鸩解渴,引火烧身母后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在饮鸩解渴,引火烧身。他确实是在自寻死路。可是李延笑着笑着,声音却是慢慢低了下去。男人抓着燕雪风的手慢慢地凑过去,像是终于做下了某个决定似的,轻声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现在有些医生是真的骚。我今天加了我们科室组的微信群,结果发现他们的头像都是用的证件照(?),就那种白底的、蓝底的、红底的、黄底的(??)、绿底的(???)证件照,颜色非常丰富,一点不统一,完全不重复。我:???这么会玩的吗?第17章 古代宫廷1.15第二日仍旧是晴天。裹了身半厚不厚外衣的燕雪风正在皇宫内院闲逛,这衣服相较春衣来说有些过厚。燕雪风畏热,一路都在不满地扯着衣领。这身衣服是今早李延命人给他拿来的,说是洛王病久体虚,要注意保暖。燕雪风:自己哪是病久体虚,昨日刚除了毒的他现在身体不要太好。李延何时也这么婆婆妈妈了。按理来说以燕雪风的身份应该是不能久留内宫的,但一来洛王病重留宫休养一两日乃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二来李延也并没有什么妃子侍妾,倒也不算太逾矩。燕雪风自小也算是在皇宫中长大的,对这宫内布景最为熟悉,但无奈皇宫内院占地实在太大,他又一路只是不带脑子的信步走来,走着走着,竟是就走岔了路。眼前的宫殿看着恢弘大气,布置得也精巧,青砖黛瓦的,与其他妃嫔的宫殿没有太大区别。但却显得极为破败,院门口丛生的杂草让这座宫殿显得极为荒芜。内宫宫殿哪一所不是都由专人负责定期打扫的,即使久无人住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啊?燕雪风抬眼看了一眼宫殿匾额上题的字留香殿。这留香殿是先皇哪个妃子的宫殿?燕雪风奇怪地问身边的小太监,本王怎么从未听说过?怎么会破败成这样?先皇风流,宫中妃子无数,但受宠的却是就那么几个。这留香殿瞧着气势恢弘、布置也不凡,该不是个无名之辈居住的。燕雪风自小就出入宫中,怎么在他的记忆里找不到这么一个妃子。这小太监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燕雪风,小太监是吉祥新收的徒弟,这次是李延特地派来跟着燕雪风的,专门负责他在宫里的起居。怎么?是不能同本王说的吗?燕雪风看了小太监一眼,眯了眯眼。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实在是这宫殿小太监被洛王这眼神一看,当即跪下,终于道,奴婢自小就被卖进宫里,在宫中待了少说也得有十来年了。但这宫殿却是自奴婢进宫那一日起就是这么幅破败样子。听宫里的老人说,这留香殿一直闹鬼!这么些年宫人都不敢靠近留香殿,自然无人打扫。闹鬼?宫里传言,说这留香殿里本住了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先皇喜爱她的颜色,便将这宫殿赐予了她住。那美人似乎还曾有个孩子,当年大约不过两三岁。先皇不许她外出,又只派心腹们伺候,所以宫女太监们也没怎么见过她容貌,只偶尔会听到她弹琴的声音。后来却是不知怎么了,那美人突然死了,孩子也不见了踪影宫人们都觉得这是邪乎,才都避着这宫殿走。留香殿燕雪风轻声念了遍宫殿的名字,又继续问道,这美人可曾有封号?未、未曾听说。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答道。燕雪风又看了他一眼:这么紧张做什么?起来吧。既是如此,为何又说这宫殿闹鬼?近来母后跟他说的话又回响在耳边。燕雪风很危险,他们是敌人,他只会想杀了他。所以他也只该想杀了他。他不该这么对他松懈。他不该由着他的计谋任由燕雪风抓出他花了十数年才一点一点穿|插进洛王府的暗探,他不该为燕雪风终于解了毒|药而开心,他亦不该开始真心地关心他的身体,他更不该不再往他府上送烈酒、送药物。他不该。可他能怎么办呢?李延表情近乎冷漠地想,他能怎么办呢?他就是舍不得了。他就是就是一看到他就不知为何心瞬间软成了一片。就好像是谁给他偷偷地下了药、种了蛊,让他一见他心中就只有温柔。李延抬眼看向对面的燕雪风。药酒性温,药性发作之后却更容易使人酒醉,只是第二天酒醒后不易感觉头疼罢了。燕雪风已经喝完了大半壶酒,他又中|毒已久、今日才刚吐血解了毒,所以他现在已经醉了。男子因着身子还虚的缘故,脸色仍是苍白的,但酒气熏蒸,却是让他双眼眼尾一片嫣红。他正靠在桌上,紧闭着双眼,竟是已经睡着了。燕雪风手里还紧紧抓着酒壶。因为在殿内的缘故,那件外衣已经被燕雪风自己脱掉了,现在他只穿着一件宽松的里衣。里衣袖子宽大,燕雪风抓着酒壶的动作使得衣袖落下,露出一段玉色的手腕。病了一场之后燕雪风似乎又瘦了些,他的手腕更显瘦弱,纤细地仿佛让人一手就能将其两只手一起制住。李延执杯的手抖了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握住燕雪风的手腕。和想象中一样,入手一片细腻,果然比他书房里那方上等白玉的触觉更好,更让人着迷。李延一开始还控制着自己只是虚虚握着,后来却忍不住开始轻轻摩挲,最后见燕雪风并未醒来,竟是双眼发红,越抓越紧,直将燕雪风的手腕都抓出了一圈淤痕。青年白皙如玉的手腕上因为他的暴力而出现了一圈淤红的印记。就像是谁往无瑕白玉上染了鲜血一般。让人心疼怜惜,又目眩神迷。李延突然大笑起来。他突然想起那时母后在慈宁宫中声嘶力竭地对自己说的话。女人明明穿着那般精致而庄严的服饰,明明一直是那般不动声色而端庄的性格,却用那样崩溃而绝望地表情看着他,她的表情甚至有些狰狞。她对着他喊:皇帝你这是在饮鸩解渴,引火烧身啊!那燕雪风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他若发现了你对他的心思,你猜他是会怎么做!他会利用你,然后恨到杀了你!他是你的敌人啊!你怎能、怎能皇帝你想下地狱吗?句末已带上了哀求的意思。这个女人在最美好的年纪被送进深宫,在这里被困了一辈子,她唯一的支撑和念想便是她的儿子。而现在,她那个素来最乖巧、最聪明、最不用她担心的儿子却做出了最令她绝望的事。饮鸩解渴,引火烧身母后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在饮鸩解渴,引火烧身。他确实是在自寻死路。可是李延笑着笑着,声音却是慢慢低了下去。男人抓着燕雪风的手慢慢地凑过去,像是终于做下了某个决定似的,轻声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现在有些医生是真的骚。我今天加了我们科室组的微信群,结果发现他们的头像都是用的证件照(?),就那种白底的、蓝底的、红底的、黄底的(??)、绿底的(???)证件照,颜色非常丰富,一点不统一,完全不重复。我:???这么会玩的吗?第17章 古代宫廷1.15第二日仍旧是晴天。裹了身半厚不厚外衣的燕雪风正在皇宫内院闲逛,这衣服相较春衣来说有些过厚。燕雪风畏热,一路都在不满地扯着衣领。这身衣服是今早李延命人给他拿来的,说是洛王病久体虚,要注意保暖。燕雪风:自己哪是病久体虚,昨日刚除了毒的他现在身体不要太好。李延何时也这么婆婆妈妈了。按理来说以燕雪风的身份应该是不能久留内宫的,但一来洛王病重留宫休养一两日乃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二来李延也并没有什么妃子侍妾,倒也不算太逾矩。燕雪风自小也算是在皇宫中长大的,对这宫内布景最为熟悉,但无奈皇宫内院占地实在太大,他又一路只是不带脑子的信步走来,走着走着,竟是就走岔了路。眼前的宫殿看着恢弘大气,布置得也精巧,青砖黛瓦的,与其他妃嫔的宫殿没有太大区别。但却显得极为破败,院门口丛生的杂草让这座宫殿显得极为荒芜。内宫宫殿哪一所不是都由专人负责定期打扫的,即使久无人住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啊?燕雪风抬眼看了一眼宫殿匾额上题的字留香殿。这留香殿是先皇哪个妃子的宫殿?燕雪风奇怪地问身边的小太监,本王怎么从未听说过?怎么会破败成这样?先皇风流,宫中妃子无数,但受宠的却是就那么几个。这留香殿瞧着气势恢弘、布置也不凡,该不是个无名之辈居住的。燕雪风自小就出入宫中,怎么在他的记忆里找不到这么一个妃子。这小太监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燕雪风,小太监是吉祥新收的徒弟,这次是李延特地派来跟着燕雪风的,专门负责他在宫里的起居。怎么?是不能同本王说的吗?燕雪风看了小太监一眼,眯了眯眼。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实在是这宫殿小太监被洛王这眼神一看,当即跪下,终于道,奴婢自小就被卖进宫里,在宫中待了少说也得有十来年了。但这宫殿却是自奴婢进宫那一日起就是这么幅破败样子。听宫里的老人说,这留香殿一直闹鬼!这么些年宫人都不敢靠近留香殿,自然无人打扫。闹鬼?宫里传言,说这留香殿里本住了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先皇喜爱她的颜色,便将这宫殿赐予了她住。那美人似乎还曾有个孩子,当年大约不过两三岁。先皇不许她外出,又只派心腹们伺候,所以宫女太监们也没怎么见过她容貌,只偶尔会听到她弹琴的声音。后来却是不知怎么了,那美人突然死了,孩子也不见了踪影宫人们都觉得这是邪乎,才都避着这宫殿走。留香殿燕雪风轻声念了遍宫殿的名字,又继续问道,这美人可曾有封号?未、未曾听说。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答道。燕雪风又看了他一眼:这么紧张做什么?起来吧。既是如此,为何又说这宫殿闹鬼?近来母后跟他说的话又回响在耳边。燕雪风很危险,他们是敌人,他只会想杀了他。所以他也只该想杀了他。他不该这么对他松懈。他不该由着他的计谋任由燕雪风抓出他花了十数年才一点一点穿|插进洛王府的暗探,他不该为燕雪风终于解了毒|药而开心,他亦不该开始真心地关心他的身体,他更不该不再往他府上送烈酒、送药物。他不该。可他能怎么办呢?李延表情近乎冷漠地想,他能怎么办呢?他就是舍不得了。他就是就是一看到他就不知为何心瞬间软成了一片。就好像是谁给他偷偷地下了药、种了蛊,让他一见他心中就只有温柔。李延抬眼看向对面的燕雪风。药酒性温,药性发作之后却更容易使人酒醉,只是第二天酒醒后不易感觉头疼罢了。燕雪风已经喝完了大半壶酒,他又中|毒已久、今日才刚吐血解了毒,所以他现在已经醉了。男子因着身子还虚的缘故,脸色仍是苍白的,但酒气熏蒸,却是让他双眼眼尾一片嫣红。他正靠在桌上,紧闭着双眼,竟是已经睡着了。燕雪风手里还紧紧抓着酒壶。因为在殿内的缘故,那件外衣已经被燕雪风自己脱掉了,现在他只穿着一件宽松的里衣。里衣袖子宽大,燕雪风抓着酒壶的动作使得衣袖落下,露出一段玉色的手腕。病了一场之后燕雪风似乎又瘦了些,他的手腕更显瘦弱,纤细地仿佛让人一手就能将其两只手一起制住。李延执杯的手抖了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握住燕雪风的手腕。和想象中一样,入手一片细腻,果然比他书房里那方上等白玉的触觉更好,更让人着迷。李延一开始还控制着自己只是虚虚握着,后来却忍不住开始轻轻摩挲,最后见燕雪风并未醒来,竟是双眼发红,越抓越紧,直将燕雪风的手腕都抓出了一圈淤痕。青年白皙如玉的手腕上因为他的暴力而出现了一圈淤红的印记。就像是谁往无瑕白玉上染了鲜血一般。让人心疼怜惜,又目眩神迷。李延突然大笑起来。他突然想起那时母后在慈宁宫中声嘶力竭地对自己说的话。女人明明穿着那般精致而庄严的服饰,明明一直是那般不动声色而端庄的性格,却用那样崩溃而绝望地表情看着他,她的表情甚至有些狰狞。她对着他喊:皇帝你这是在饮鸩解渴,引火烧身啊!那燕雪风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他若发现了你对他的心思,你猜他是会怎么做!他会利用你,然后恨到杀了你!他是你的敌人啊!你怎能、怎能皇帝你想下地狱吗?句末已带上了哀求的意思。这个女人在最美好的年纪被送进深宫,在这里被困了一辈子,她唯一的支撑和念想便是她的儿子。而现在,她那个素来最乖巧、最聪明、最不用她担心的儿子却做出了最令她绝望的事。饮鸩解渴,引火烧身母后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在饮鸩解渴,引火烧身。他确实是在自寻死路。可是李延笑着笑着,声音却是慢慢低了下去。男人抓着燕雪风的手慢慢地凑过去,像是终于做下了某个决定似的,轻声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现在有些医生是真的骚。我今天加了我们科室组的微信群,结果发现他们的头像都是用的证件照(?),就那种白底的、蓝底的、红底的、黄底的(??)、绿底的(???)证件照,颜色非常丰富,一点不统一,完全不重复。我:???这么会玩的吗?第17章 古代宫廷1.15第二日仍旧是晴天。裹了身半厚不厚外衣的燕雪风正在皇宫内院闲逛,这衣服相较春衣来说有些过厚。燕雪风畏热,一路都在不满地扯着衣领。这身衣服是今早李延命人给他拿来的,说是洛王病久体虚,要注意保暖。燕雪风:自己哪是病久体虚,昨日刚除了毒的他现在身体不要太好。李延何时也这么婆婆妈妈了。按理来说以燕雪风的身份应该是不能久留内宫的,但一来洛王病重留宫休养一两日乃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二来李延也并没有什么妃子侍妾,倒也不算太逾矩。燕雪风自小也算是在皇宫中长大的,对这宫内布景最为熟悉,但无奈皇宫内院占地实在太大,他又一路只是不带脑子的信步走来,走着走着,竟是就走岔了路。眼前的宫殿看着恢弘大气,布置得也精巧,青砖黛瓦的,与其他妃嫔的宫殿没有太大区别。但却显得极为破败,院门口丛生的杂草让这座宫殿显得极为荒芜。内宫宫殿哪一所不是都由专人负责定期打扫的,即使久无人住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啊?燕雪风抬眼看了一眼宫殿匾额上题的字留香殿。这留香殿是先皇哪个妃子的宫殿?燕雪风奇怪地问身边的小太监,本王怎么从未听说过?怎么会破败成这样?先皇风流,宫中妃子无数,但受宠的却是就那么几个。这留香殿瞧着气势恢弘、布置也不凡,该不是个无名之辈居住的。燕雪风自小就出入宫中,怎么在他的记忆里找不到这么一个妃子。这小太监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燕雪风,小太监是吉祥新收的徒弟,这次是李延特地派来跟着燕雪风的,专门负责他在宫里的起居。怎么?是不能同本王说的吗?燕雪风看了小太监一眼,眯了眯眼。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实在是这宫殿小太监被洛王这眼神一看,当即跪下,终于道,奴婢自小就被卖进宫里,在宫中待了少说也得有十来年了。但这宫殿却是自奴婢进宫那一日起就是这么幅破败样子。听宫里的老人说,这留香殿一直闹鬼!这么些年宫人都不敢靠近留香殿,自然无人打扫。闹鬼?宫里传言,说这留香殿里本住了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先皇喜爱她的颜色,便将这宫殿赐予了她住。那美人似乎还曾有个孩子,当年大约不过两三岁。先皇不许她外出,又只派心腹们伺候,所以宫女太监们也没怎么见过她容貌,只偶尔会听到她弹琴的声音。后来却是不知怎么了,那美人突然死了,孩子也不见了踪影宫人们都觉得这是邪乎,才都避着这宫殿走。留香殿燕雪风轻声念了遍宫殿的名字,又继续问道,这美人可曾有封号?未、未曾听说。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答道。燕雪风又看了他一眼:这么紧张做什么?起来吧。既是如此,为何又说这宫殿闹鬼?近来母后跟他说的话又回响在耳边。燕雪风很危险,他们是敌人,他只会想杀了他。所以他也只该想杀了他。他不该这么对他松懈。他不该由着他的计谋任由燕雪风抓出他花了十数年才一点一点穿|插进洛王府的暗探,他不该为燕雪风终于解了毒|药而开心,他亦不该开始真心地关心他的身体,他更不该不再往他府上送烈酒、送药物。他不该。可他能怎么办呢?李延表情近乎冷漠地想,他能怎么办呢?他就是舍不得了。他就是就是一看到他就不知为何心瞬间软成了一片。就好像是谁给他偷偷地下了药、种了蛊,让他一见他心中就只有温柔。李延抬眼看向对面的燕雪风。药酒性温,药性发作之后却更容易使人酒醉,只是第二天酒醒后不易感觉头疼罢了。燕雪风已经喝完了大半壶酒,他又中|毒已久、今日才刚吐血解了毒,所以他现在已经醉了。男子因着身子还虚的缘故,脸色仍是苍白的,但酒气熏蒸,却是让他双眼眼尾一片嫣红。他正靠在桌上,紧闭着双眼,竟是已经睡着了。燕雪风手里还紧紧抓着酒壶。因为在殿内的缘故,那件外衣已经被燕雪风自己脱掉了,现在他只穿着一件宽松的里衣。里衣袖子宽大,燕雪风抓着酒壶的动作使得衣袖落下,露出一段玉色的手腕。病了一场之后燕雪风似乎又瘦了些,他的手腕更显瘦弱,纤细地仿佛让人一手就能将其两只手一起制住。李延执杯的手抖了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握住燕雪风的手腕。和想象中一样,入手一片细腻,果然比他书房里那方上等白玉的触觉更好,更让人着迷。李延一开始还控制着自己只是虚虚握着,后来却忍不住开始轻轻摩挲,最后见燕雪风并未醒来,竟是双眼发红,越抓越紧,直将燕雪风的手腕都抓出了一圈淤痕。青年白皙如玉的手腕上因为他的暴力而出现了一圈淤红的印记。就像是谁往无瑕白玉上染了鲜血一般。让人心疼怜惜,又目眩神迷。李延突然大笑起来。他突然想起那时母后在慈宁宫中声嘶力竭地对自己说的话。女人明明穿着那般精致而庄严的服饰,明明一直是那般不动声色而端庄的性格,却用那样崩溃而绝望地表情看着他,她的表情甚至有些狰狞。她对着他喊:皇帝你这是在饮鸩解渴,引火烧身啊!那燕雪风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他若发现了你对他的心思,你猜他是会怎么做!他会利用你,然后恨到杀了你!他是你的敌人啊!你怎能、怎能皇帝你想下地狱吗?句末已带上了哀求的意思。这个女人在最美好的年纪被送进深宫,在这里被困了一辈子,她唯一的支撑和念想便是她的儿子。而现在,她那个素来最乖巧、最聪明、最不用她担心的儿子却做出了最令她绝望的事。饮鸩解渴,引火烧身母后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在饮鸩解渴,引火烧身。他确实是在自寻死路。可是李延笑着笑着,声音却是慢慢低了下去。男人抓着燕雪风的手慢慢地凑过去,像是终于做下了某个决定似的,轻声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现在有些医生是真的骚。我今天加了我们科室组的微信群,结果发现他们的头像都是用的证件照(?),就那种白底的、蓝底的、红底的、黄底的(??)、绿底的(???)证件照,颜色非常丰富,一点不统一,完全不重复。我:???这么会玩的吗?第17章 古代宫廷1.15第二日仍旧是晴天。裹了身半厚不厚外衣的燕雪风正在皇宫内院闲逛,这衣服相较春衣来说有些过厚。燕雪风畏热,一路都在不满地扯着衣领。这身衣服是今早李延命人给他拿来的,说是洛王病久体虚,要注意保暖。燕雪风:自己哪是病久体虚,昨日刚除了毒的他现在身体不要太好。李延何时也这么婆婆妈妈了。按理来说以燕雪风的身份应该是不能久留内宫的,但一来洛王病重留宫休养一两日乃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二来李延也并没有什么妃子侍妾,倒也不算太逾矩。燕雪风自小也算是在皇宫中长大的,对这宫内布景最为熟悉,但无奈皇宫内院占地实在太大,他又一路只是不带脑子的信步走来,走着走着,竟是就走岔了路。眼前的宫殿看着恢弘大气,布置得也精巧,青砖黛瓦的,与其他妃嫔的宫殿没有太大区别。但却显得极为破败,院门口丛生的杂草让这座宫殿显得极为荒芜。内宫宫殿哪一所不是都由专人负责定期打扫的,即使久无人住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啊?燕雪风抬眼看了一眼宫殿匾额上题的字留香殿。这留香殿是先皇哪个妃子的宫殿?燕雪风奇怪地问身边的小太监,本王怎么从未听说过?怎么会破败成这样?先皇风流,宫中妃子无数,但受宠的却是就那么几个。这留香殿瞧着气势恢弘、布置也不凡,该不是个无名之辈居住的。燕雪风自小就出入宫中,怎么在他的记忆里找不到这么一个妃子。这小太监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燕雪风,小太监是吉祥新收的徒弟,这次是李延特地派来跟着燕雪风的,专门负责他在宫里的起居。怎么?是不能同本王说的吗?燕雪风看了小太监一眼,眯了眯眼。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实在是这宫殿小太监被洛王这眼神一看,当即跪下,终于道,奴婢自小就被卖进宫里,在宫中待了少说也得有十来年了。但这宫殿却是自奴婢进宫那一日起就是这么幅破败样子。听宫里的老人说,这留香殿一直闹鬼!这么些年宫人都不敢靠近留香殿,自然无人打扫。闹鬼?宫里传言,说这留香殿里本住了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先皇喜爱她的颜色,便将这宫殿赐予了她住。那美人似乎还曾有个孩子,当年大约不过两三岁。先皇不许她外出,又只派心腹们伺候,所以宫女太监们也没怎么见过她容貌,只偶尔会听到她弹琴的声音。后来却是不知怎么了,那美人突然死了,孩子也不见了踪影宫人们都觉得这是邪乎,才都避着这宫殿走。留香殿燕雪风轻声念了遍宫殿的名字,又继续问道,这美人可曾有封号?未、未曾听说。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答道。燕雪风又看了他一眼:这么紧张做什么?起来吧。既是如此,为何又说这宫殿闹鬼?近来母后跟他说的话又回响在耳边。燕雪风很危险,他们是敌人,他只会想杀了他。所以他也只该想杀了他。他不该这么对他松懈。他不该由着他的计谋任由燕雪风抓出他花了十数年才一点一点穿|插进洛王府的暗探,他不该为燕雪风终于解了毒|药而开心,他亦不该开始真心地关心他的身体,他更不该不再往他府上送烈酒、送药物。他不该。可他能怎么办呢?李延表情近乎冷漠地想,他能怎么办呢?他就是舍不得了。他就是就是一看到他就不知为何心瞬间软成了一片。就好像是谁给他偷偷地下了药、种了蛊,让他一见他心中就只有温柔。李延抬眼看向对面的燕雪风。药酒性温,药性发作之后却更容易使人酒醉,只是第二天酒醒后不易感觉头疼罢了。燕雪风已经喝完了大半壶酒,他又中|毒已久、今日才刚吐血解了毒,所以他现在已经醉了。男子因着身子还虚的缘故,脸色仍是苍白的,但酒气熏蒸,却是让他双眼眼尾一片嫣红。他正靠在桌上,紧闭着双眼,竟是已经睡着了。燕雪风手里还紧紧抓着酒壶。因为在殿内的缘故,那件外衣已经被燕雪风自己脱掉了,现在他只穿着一件宽松的里衣。里衣袖子宽大,燕雪风抓着酒壶的动作使得衣袖落下,露出一段玉色的手腕。病了一场之后燕雪风似乎又瘦了些,他的手腕更显瘦弱,纤细地仿佛让人一手就能将其两只手一起制住。李延执杯的手抖了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握住燕雪风的手腕。和想象中一样,入手一片细腻,果然比他书房里那方上等白玉的触觉更好,更让人着迷。李延一开始还控制着自己只是虚虚握着,后来却忍不住开始轻轻摩挲,最后见燕雪风并未醒来,竟是双眼发红,越抓越紧,直将燕雪风的手腕都抓出了一圈淤痕。青年白皙如玉的手腕上因为他的暴力而出现了一圈淤红的印记。就像是谁往无瑕白玉上染了鲜血一般。让人心疼怜惜,又目眩神迷。李延突然大笑起来。他突然想起那时母后在慈宁宫中声嘶力竭地对自己说的话。女人明明穿着那般精致而庄严的服饰,明明一直是那般不动声色而端庄的性格,却用那样崩溃而绝望地表情看着他,她的表情甚至有些狰狞。她对着他喊:皇帝你这是在饮鸩解渴,引火烧身啊!那燕雪风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他若发现了你对他的心思,你猜他是会怎么做!他会利用你,然后恨到杀了你!他是你的敌人啊!你怎能、怎能皇帝你想下地狱吗?句末已带上了哀求的意思。这个女人在最美好的年纪被送进深宫,在这里被困了一辈子,她唯一的支撑和念想便是她的儿子。而现在,她那个素来最乖巧、最聪明、最不用她担心的儿子却做出了最令她绝望的事。饮鸩解渴,引火烧身母后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在饮鸩解渴,引火烧身。他确实是在自寻死路。可是李延笑着笑着,声音却是慢慢低了下去。男人抓着燕雪风的手慢慢地凑过去,像是终于做下了某个决定似的,轻声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现在有些医生是真的骚。我今天加了我们科室组的微信群,结果发现他们的头像都是用的证件照(?),就那种白底的、蓝底的、红底的、黄底的(??)、绿底的(???)证件照,颜色非常丰富,一点不统一,完全不重复。我:???这么会玩的吗?第17章 古代宫廷1.15第二日仍旧是晴天。裹了身半厚不厚外衣的燕雪风正在皇宫内院闲逛,这衣服相较春衣来说有些过厚。燕雪风畏热,一路都在不满地扯着衣领。这身衣服是今早李延命人给他拿来的,说是洛王病久体虚,要注意保暖。燕雪风:自己哪是病久体虚,昨日刚除了毒的他现在身体不要太好。李延何时也这么婆婆妈妈了。按理来说以燕雪风的身份应该是不能久留内宫的,但一来洛王病重留宫休养一两日乃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二来李延也并没有什么妃子侍妾,倒也不算太逾矩。燕雪风自小也算是在皇宫中长大的,对这宫内布景最为熟悉,但无奈皇宫内院占地实在太大,他又一路只是不带脑子的信步走来,走着走着,竟是就走岔了路。眼前的宫殿看着恢弘大气,布置得也精巧,青砖黛瓦的,与其他妃嫔的宫殿没有太大区别。但却显得极为破败,院门口丛生的杂草让这座宫殿显得极为荒芜。内宫宫殿哪一所不是都由专人负责定期打扫的,即使久无人住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啊?燕雪风抬眼看了一眼宫殿匾额上题的字留香殿。这留香殿是先皇哪个妃子的宫殿?燕雪风奇怪地问身边的小太监,本王怎么从未听说过?怎么会破败成这样?先皇风流,宫中妃子无数,但受宠的却是就那么几个。这留香殿瞧着气势恢弘、布置也不凡,该不是个无名之辈居住的。燕雪风自小就出入宫中,怎么在他的记忆里找不到这么一个妃子。这小太监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燕雪风,小太监是吉祥新收的徒弟,这次是李延特地派来跟着燕雪风的,专门负责他在宫里的起居。怎么?是不能同本王说的吗?燕雪风看了小太监一眼,眯了眯眼。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实在是这宫殿小太监被洛王这眼神一看,当即跪下,终于道,奴婢自小就被卖进宫里,在宫中待了少说也得有十来年了。但这宫殿却是自奴婢进宫那一日起就是这么幅破败样子。听宫里的老人说,这留香殿一直闹鬼!这么些年宫人都不敢靠近留香殿,自然无人打扫。闹鬼?宫里传言,说这留香殿里本住了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先皇喜爱她的颜色,便将这宫殿赐予了她住。那美人似乎还曾有个孩子,当年大约不过两三岁。先皇不许她外出,又只派心腹们伺候,所以宫女太监们也没怎么见过她容貌,只偶尔会听到她弹琴的声音。后来却是不知怎么了,那美人突然死了,孩子也不见了踪影宫人们都觉得这是邪乎,才都避着这宫殿走。留香殿燕雪风轻声念了遍宫殿的名字,又继续问道,这美人可曾有封号?未、未曾听说。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答道。燕雪风又看了他一眼:这么紧张做什么?起来吧。既是如此,为何又说这宫殿闹鬼?近来母后跟他说的话又回响在耳边。燕雪风很危险,他们是敌人,他只会想杀了他。所以他也只该想杀了他。他不该这么对他松懈。他不该由着他的计谋任由燕雪风抓出他花了十数年才一点一点穿|插进洛王府的暗探,他不该为燕雪风终于解了毒|药而开心,他亦不该开始真心地关心他的身体,他更不该不再往他府上送烈酒、送药物。他不该。可他能怎么办呢?李延表情近乎冷漠地想,他能怎么办呢?他就是舍不得了。他就是就是一看到他就不知为何心瞬间软成了一片。就好像是谁给他偷偷地下了药、种了蛊,让他一见他心中就只有温柔。李延抬眼看向对面的燕雪风。药酒性温,药性发作之后却更容易使人酒醉,只是第二天酒醒后不易感觉头疼罢了。燕雪风已经喝完了大半壶酒,他又中|毒已久、今日才刚吐血解了毒,所以他现在已经醉了。男子因着身子还虚的缘故,脸色仍是苍白的,但酒气熏蒸,却是让他双眼眼尾一片嫣红。他正靠在桌上,紧闭着双眼,竟是已经睡着了。燕雪风手里还紧紧抓着酒壶。因为在殿内的缘故,那件外衣已经被燕雪风自己脱掉了,现在他只穿着一件宽松的里衣。里衣袖子宽大,燕雪风抓着酒壶的动作使得衣袖落下,露出一段玉色的手腕。病了一场之后燕雪风似乎又瘦了些,他的手腕更显瘦弱,纤细地仿佛让人一手就能将其两只手一起制住。李延执杯的手抖了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握住燕雪风的手腕。和想象中一样,入手一片细腻,果然比他书房里那方上等白玉的触觉更好,更让人着迷。李延一开始还控制着自己只是虚虚握着,后来却忍不住开始轻轻摩挲,最后见燕雪风并未醒来,竟是双眼发红,越抓越紧,直将燕雪风的手腕都抓出了一圈淤痕。青年白皙如玉的手腕上因为他的暴力而出现了一圈淤红的印记。就像是谁往无瑕白玉上染了鲜血一般。让人心疼怜惜,又目眩神迷。李延突然大笑起来。他突然想起那时母后在慈宁宫中声嘶力竭地对自己说的话。女人明明穿着那般精致而庄严的服饰,明明一直是那般不动声色而端庄的性格,却用那样崩溃而绝望地表情看着他,她的表情甚至有些狰狞。她对着他喊:皇帝你这是在饮鸩解渴,引火烧身啊!那燕雪风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他若发现了你对他的心思,你猜他是会怎么做!他会利用你,然后恨到杀了你!他是你的敌人啊!你怎能、怎能皇帝你想下地狱吗?句末已带上了哀求的意思。这个女人在最美好的年纪被送进深宫,在这里被困了一辈子,她唯一的支撑和念想便是她的儿子。而现在,她那个素来最乖巧、最聪明、最不用她担心的儿子却做出了最令她绝望的事。饮鸩解渴,引火烧身母后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在饮鸩解渴,引火烧身。他确实是在自寻死路。可是李延笑着笑着,声音却是慢慢低了下去。男人抓着燕雪风的手慢慢地凑过去,像是终于做下了某个决定似的,轻声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现在有些医生是真的骚。我今天加了我们科室组的微信群,结果发现他们的头像都是用的证件照(?),就那种白底的、蓝底的、红底的、黄底的(??)、绿底的(???)证件照,颜色非常丰富,一点不统一,完全不重复。我:???这么会玩的吗?第17章 古代宫廷1.15第二日仍旧是晴天。裹了身半厚不厚外衣的燕雪风正在皇宫内院闲逛,这衣服相较春衣来说有些过厚。燕雪风畏热,一路都在不满地扯着衣领。这身衣服是今早李延命人给他拿来的,说是洛王病久体虚,要注意保暖。燕雪风:自己哪是病久体虚,昨日刚除了毒的他现在身体不要太好。李延何时也这么婆婆妈妈了。按理来说以燕雪风的身份应该是不能久留内宫的,但一来洛王病重留宫休养一两日乃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二来李延也并没有什么妃子侍妾,倒也不算太逾矩。燕雪风自小也算是在皇宫中长大的,对这宫内布景最为熟悉,但无奈皇宫内院占地实在太大,他又一路只是不带脑子的信步走来,走着走着,竟是就走岔了路。眼前的宫殿看着恢弘大气,布置得也精巧,青砖黛瓦的,与其他妃嫔的宫殿没有太大区别。但却显得极为破败,院门口丛生的杂草让这座宫殿显得极为荒芜。内宫宫殿哪一所不是都由专人负责定期打扫的,即使久无人住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啊?燕雪风抬眼看了一眼宫殿匾额上题的字留香殿。这留香殿是先皇哪个妃子的宫殿?燕雪风奇怪地问身边的小太监,本王怎么从未听说过?怎么会破败成这样?先皇风流,宫中妃子无数,但受宠的却是就那么几个。这留香殿瞧着气势恢弘、布置也不凡,该不是个无名之辈居住的。燕雪风自小就出入宫中,怎么在他的记忆里找不到这么一个妃子。这小太监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燕雪风,小太监是吉祥新收的徒弟,这次是李延特地派来跟着燕雪风的,专门负责他在宫里的起居。怎么?是不能同本王说的吗?燕雪风看了小太监一眼,眯了眯眼。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实在是这宫殿小太监被洛王这眼神一看,当即跪下,终于道,奴婢自小就被卖进宫里,在宫中待了少说也得有十来年了。但这宫殿却是自奴婢进宫那一日起就是这么幅破败样子。听宫里的老人说,这留香殿一直闹鬼!这么些年宫人都不敢靠近留香殿,自然无人打扫。闹鬼?宫里传言,说这留香殿里本住了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先皇喜爱她的颜色,便将这宫殿赐予了她住。那美人似乎还曾有个孩子,当年大约不过两三岁。先皇不许她外出,又只派心腹们伺候,所以宫女太监们也没怎么见过她容貌,只偶尔会听到她弹琴的声音。后来却是不知怎么了,那美人突然死了,孩子也不见了踪影宫人们都觉得这是邪乎,才都避着这宫殿走。留香殿燕雪风轻声念了遍宫殿的名字,又继续问道,这美人可曾有封号?未、未曾听说。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答道。燕雪风又看了他一眼:这么紧张做什么?起来吧。既是如此,为何又说这宫殿闹鬼?近来母后跟他说的话又回响在耳边。燕雪风很危险,他们是敌人,他只会想杀了他。所以他也只该想杀了他。他不该这么对他松懈。他不该由着他的计谋任由燕雪风抓出他花了十数年才一点一点穿|插进洛王府的暗探,他不该为燕雪风终于解了毒|药而开心,他亦不该开始真心地关心他的身体,他更不该不再往他府上送烈酒、送药物。他不该。可他能怎么办呢?李延表情近乎冷漠地想,他能怎么办呢?他就是舍不得了。他就是就是一看到他就不知为何心瞬间软成了一片。就好像是谁给他偷偷地下了药、种了蛊,让他一见他心中就只有温柔。李延抬眼看向对面的燕雪风。药酒性温,药性发作之后却更容易使人酒醉,只是第二天酒醒后不易感觉头疼罢了。燕雪风已经喝完了大半壶酒,他又中|毒已久、今日才刚吐血解了毒,所以他现在已经醉了。男子因着身子还虚的缘故,脸色仍是苍白的,但酒气熏蒸,却是让他双眼眼尾一片嫣红。他正靠在桌上,紧闭着双眼,竟是已经睡着了。燕雪风手里还紧紧抓着酒壶。因为在殿内的缘故,那件外衣已经被燕雪风自己脱掉了,现在他只穿着一件宽松的里衣。里衣袖子宽大,燕雪风抓着酒壶的动作使得衣袖落下,露出一段玉色的手腕。病了一场之后燕雪风似乎又瘦了些,他的手腕更显瘦弱,纤细地仿佛让人一手就能将其两只手一起制住。李延执杯的手抖了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握住燕雪风的手腕。和想象中一样,入手一片细腻,果然比他书房里那方上等白玉的触觉更好,更让人着迷。李延一开始还控制着自己只是虚虚握着,后来却忍不住开始轻轻摩挲,最后见燕雪风并未醒来,竟是双眼发红,越抓越紧,直将燕雪风的手腕都抓出了一圈淤痕。青年白皙如玉的手腕上因为他的暴力而出现了一圈淤红的印记。就像是谁往无瑕白玉上染了鲜血一般。让人心疼怜惜,又目眩神迷。李延突然大笑起来。他突然想起那时母后在慈宁宫中声嘶力竭地对自己说的话。女人明明穿着那般精致而庄严的服饰,明明一直是那般不动声色而端庄的性格,却用那样崩溃而绝望地表情看着他,她的表情甚至有些狰狞。她对着他喊:皇帝你这是在饮鸩解渴,引火烧身啊!那燕雪风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他若发现了你对他的心思,你猜他是会怎么做!他会利用你,然后恨到杀了你!他是你的敌人啊!你怎能、怎能皇帝你想下地狱吗?句末已带上了哀求的意思。这个女人在最美好的年纪被送进深宫,在这里被困了一辈子,她唯一的支撑和念想便是她的儿子。而现在,她那个素来最乖巧、最聪明、最不用她担心的儿子却做出了最令她绝望的事。饮鸩解渴,引火烧身母后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在饮鸩解渴,引火烧身。他确实是在自寻死路。可是李延笑着笑着,声音却是慢慢低了下去。男人抓着燕雪风的手慢慢地凑过去,像是终于做下了某个决定似的,轻声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现在有些医生是真的骚。我今天加了我们科室组的微信群,结果发现他们的头像都是用的证件照(?),就那种白底的、蓝底的、红底的、黄底的(??)、绿底的(???)证件照,颜色非常丰富,一点不统一,完全不重复。我:???这么会玩的吗?第17章 古代宫廷1.15第二日仍旧是晴天。裹了身半厚不厚外衣的燕雪风正在皇宫内院闲逛,这衣服相较春衣来说有些过厚。燕雪风畏热,一路都在不满地扯着衣领。这身衣服是今早李延命人给他拿来的,说是洛王病久体虚,要注意保暖。燕雪风:自己哪是病久体虚,昨日刚除了毒的他现在身体不要太好。李延何时也这么婆婆妈妈了。按理来说以燕雪风的身份应该是不能久留内宫的,但一来洛王病重留宫休养一两日乃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二来李延也并没有什么妃子侍妾,倒也不算太逾矩。燕雪风自小也算是在皇宫中长大的,对这宫内布景最为熟悉,但无奈皇宫内院占地实在太大,他又一路只是不带脑子的信步走来,走着走着,竟是就走岔了路。眼前的宫殿看着恢弘大气,布置得也精巧,青砖黛瓦的,与其他妃嫔的宫殿没有太大区别。但却显得极为破败,院门口丛生的杂草让这座宫殿显得极为荒芜。内宫宫殿哪一所不是都由专人负责定期打扫的,即使久无人住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啊?燕雪风抬眼看了一眼宫殿匾额上题的字留香殿。这留香殿是先皇哪个妃子的宫殿?燕雪风奇怪地问身边的小太监,本王怎么从未听说过?怎么会破败成这样?先皇风流,宫中妃子无数,但受宠的却是就那么几个。这留香殿瞧着气势恢弘、布置也不凡,该不是个无名之辈居住的。燕雪风自小就出入宫中,怎么在他的记忆里找不到这么一个妃子。这小太监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燕雪风,小太监是吉祥新收的徒弟,这次是李延特地派来跟着燕雪风的,专门负责他在宫里的起居。怎么?是不能同本王说的吗?燕雪风看了小太监一眼,眯了眯眼。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实在是这宫殿小太监被洛王这眼神一看,当即跪下,终于道,奴婢自小就被卖进宫里,在宫中待了少说也得有十来年了。但这宫殿却是自奴婢进宫那一日起就是这么幅破败样子。听宫里的老人说,这留香殿一直闹鬼!这么些年宫人都不敢靠近留香殿,自然无人打扫。闹鬼?宫里传言,说这留香殿里本住了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先皇喜爱她的颜色,便将这宫殿赐予了她住。那美人似乎还曾有个孩子,当年大约不过两三岁。先皇不许她外出,又只派心腹们伺候,所以宫女太监们也没怎么见过她容貌,只偶尔会听到她弹琴的声音。后来却是不知怎么了,那美人突然死了,孩子也不见了踪影宫人们都觉得这是邪乎,才都避着这宫殿走。留香殿燕雪风轻声念了遍宫殿的名字,又继续问道,这美人可曾有封号?未、未曾听说。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答道。燕雪风又看了他一眼:这么紧张做什么?起来吧。既是如此,为何又说这宫殿闹鬼?近来母后跟他说的话又回响在耳边。燕雪风很危险,他们是敌人,他只会想杀了他。所以他也只该想杀了他。他不该这么对他松懈。他不该由着他的计谋任由燕雪风抓出他花了十数年才一点一点穿|插进洛王府的暗探,他不该为燕雪风终于解了毒|药而开心,他亦不该开始真心地关心他的身体,他更不该不再往他府上送烈酒、送药物。他不该。可他能怎么办呢?李延表情近乎冷漠地想,他能怎么办呢?他就是舍不得了。他就是就是一看到他就不知为何心瞬间软成了一片。就好像是谁给他偷偷地下了药、种了蛊,让他一见他心中就只有温柔。李延抬眼看向对面的燕雪风。药酒性温,药性发作之后却更容易使人酒醉,只是第二天酒醒后不易感觉头疼罢了。燕雪风已经喝完了大半壶酒,他又中|毒已久、今日才刚吐血解了毒,所以他现在已经醉了。男子因着身子还虚的缘故,脸色仍是苍白的,但酒气熏蒸,却是让他双眼眼尾一片嫣红。他正靠在桌上,紧闭着双眼,竟是已经睡着了。燕雪风手里还紧紧抓着酒壶。因为在殿内的缘故,那件外衣已经被燕雪风自己脱掉了,现在他只穿着一件宽松的里衣。里衣袖子宽大,燕雪风抓着酒壶的动作使得衣袖落下,露出一段玉色的手腕。病了一场之后燕雪风似乎又瘦了些,他的手腕更显瘦弱,纤细地仿佛让人一手就能将其两只手一起制住。李延执杯的手抖了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握住燕雪风的手腕。和想象中一样,入手一片细腻,果然比他书房里那方上等白玉的触觉更好,更让人着迷。李延一开始还控制着自己只是虚虚握着,后来却忍不住开始轻轻摩挲,最后见燕雪风并未醒来,竟是双眼发红,越抓越紧,直将燕雪风的手腕都抓出了一圈淤痕。青年白皙如玉的手腕上因为他的暴力而出现了一圈淤红的印记。就像是谁往无瑕白玉上染了鲜血一般。让人心疼怜惜,又目眩神迷。李延突然大笑起来。他突然想起那时母后在慈宁宫中声嘶力竭地对自己说的话。女人明明穿着那般精致而庄严的服饰,明明一直是那般不动声色而端庄的性格,却用那样崩溃而绝望地表情看着他,她的表情甚至有些狰狞。她对着他喊:皇帝你这是在饮鸩解渴,引火烧身啊!那燕雪风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他若发现了你对他的心思,你猜他是会怎么做!他会利用你,然后恨到杀了你!他是你的敌人啊!你怎能、怎能皇帝你想下地狱吗?句末已带上了哀求的意思。这个女人在最美好的年纪被送进深宫,在这里被困了一辈子,她唯一的支撑和念想便是她的儿子。而现在,她那个素来最乖巧、最聪明、最不用她担心的儿子却做出了最令她绝望的事。饮鸩解渴,引火烧身母后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在饮鸩解渴,引火烧身。他确实是在自寻死路。可是李延笑着笑着,声音却是慢慢低了下去。男人抓着燕雪风的手慢慢地凑过去,像是终于做下了某个决定似的,轻声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现在有些医生是真的骚。我今天加了我们科室组的微信群,结果发现他们的头像都是用的证件照(?),就那种白底的、蓝底的、红底的、黄底的(??)、绿底的(???)证件照,颜色非常丰富,一点不统一,完全不重复。我:???这么会玩的吗?第17章 古代宫廷1.15第二日仍旧是晴天。裹了身半厚不厚外衣的燕雪风正在皇宫内院闲逛,这衣服相较春衣来说有些过厚。燕雪风畏热,一路都在不满地扯着衣领。这身衣服是今早李延命人给他拿来的,说是洛王病久体虚,要注意保暖。燕雪风:自己哪是病久体虚,昨日刚除了毒的他现在身体不要太好。李延何时也这么婆婆妈妈了。按理来说以燕雪风的身份应该是不能久留内宫的,但一来洛王病重留宫休养一两日乃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二来李延也并没有什么妃子侍妾,倒也不算太逾矩。燕雪风自小也算是在皇宫中长大的,对这宫内布景最为熟悉,但无奈皇宫内院占地实在太大,他又一路只是不带脑子的信步走来,走着走着,竟是就走岔了路。眼前的宫殿看着恢弘大气,布置得也精巧,青砖黛瓦的,与其他妃嫔的宫殿没有太大区别。但却显得极为破败,院门口丛生的杂草让这座宫殿显得极为荒芜。内宫宫殿哪一所不是都由专人负责定期打扫的,即使久无人住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啊?燕雪风抬眼看了一眼宫殿匾额上题的字留香殿。这留香殿是先皇哪个妃子的宫殿?燕雪风奇怪地问身边的小太监,本王怎么从未听说过?怎么会破败成这样?先皇风流,宫中妃子无数,但受宠的却是就那么几个。这留香殿瞧着气势恢弘、布置也不凡,该不是个无名之辈居住的。燕雪风自小就出入宫中,怎么在他的记忆里找不到这么一个妃子。这小太监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燕雪风,小太监是吉祥新收的徒弟,这次是李延特地派来跟着燕雪风的,专门负责他在宫里的起居。怎么?是不能同本王说的吗?燕雪风看了小太监一眼,眯了眯眼。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实在是这宫殿小太监被洛王这眼神一看,当即跪下,终于道,奴婢自小就被卖进宫里,在宫中待了少说也得有十来年了。但这宫殿却是自奴婢进宫那一日起就是这么幅破败样子。听宫里的老人说,这留香殿一直闹鬼!这么些年宫人都不敢靠近留香殿,自然无人打扫。闹鬼?宫里传言,说这留香殿里本住了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先皇喜爱她的颜色,便将这宫殿赐予了她住。那美人似乎还曾有个孩子,当年大约不过两三岁。先皇不许她外出,又只派心腹们伺候,所以宫女太监们也没怎么见过她容貌,只偶尔会听到她弹琴的声音。后来却是不知怎么了,那美人突然死了,孩子也不见了踪影宫人们都觉得这是邪乎,才都避着这宫殿走。留香殿燕雪风轻声念了遍宫殿的名字,又继续问道,这美人可曾有封号?未、未曾听说。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答道。燕雪风又看了他一眼:这么紧张做什么?起来吧。既是如此,为何又说这宫殿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