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人呢,也是生气于燕雪风的不成体统、浪荡成性,又伤心于对方对他的不亲近,实在恨铁不成钢,才表现得对他多有微词。时间一长,竟让朝中众人都以为两人关系有多不睦。然人到底是越老越心软。傅大人如今年岁大了,家中子孙满堂,甚为热闹。可这自己家中越热闹,就越觉得自己这老友留下的唯一孙儿这样一个人守着偌大一个王爷府可怜,就想为燕雪风寻一个枕边人。可他介绍给燕雪风的每个姑娘燕雪风都不喜欢,傅大人琢磨了下,觉得燕雪风可能是心里已有了心上人了,只是暂时还未赢得佳人芳心,这才去求了这个符。芙蓉这么说着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打算将这姻缘符收起来,一旁却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姻缘符取走。芙蓉愣愣地抬头,却见燕雪风正看着手中的姻缘符发呆。芙蓉迟疑地道:王、王爷?燕雪风看着手里的姻缘符发了许久的呆,突然站起身,抬步就往外走。他走时脚步踉跄,站起身时甚至带翻了桌上的酒壶,仿佛随时能跌倒。但燕雪风却完全没有停留,只顾向前走。芙蓉看了一眼画舫房间里满地的酒壶,觉得头疼不已。听说洛王酒量不好,往常喝一点酒就会醉,方才她与他说话时就觉得王爷已经有些口齿不清,现下这不会是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吧?芙蓉得头疼不已,只得赶忙跟上。也不知洛王是怎么走的,芙蓉不过在画舫中稍微耽搁了一会,竟是就找不到他的踪影。芙蓉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洛王现下实在醉得不轻,担心他出事,便四处去寻。找了半个时辰,却在皇宫内找到了他。芙蓉找到燕雪风的时候,不知看到了燕雪风,还看到了李延,他们大昭的皇帝陛下。燕雪风仍在脚步踉跄地一步一步朝前走。他似乎实在醉得厉害,竟似根本没发现身边多了个人,只固执地往前走。皇宫内自然地面平坦,但对于像燕雪风这样的醉鬼却还是处处是陷阱,他走几步就得跌一下。然这一路走来,他身上却没有太多伤痕,甚至连灰尘都未有。因为每次燕雪风脚步一踉跄,李延就会在边上伸手扶住他。要扶住一个醉鬼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半个时辰下来,燕雪风身上没多少灰尘伤痕,李延却是显得邋遢了不少。李延身边还跟着不少宫人,宫人们见状都有些着急,像上前去代替李延,李延却摆摆手手,示意他们不要介入。燕雪风一路没有说话,只顾朝前走。他可能根本都没有注意到身边一直有个人在跟着他。李延也一直没有说话,只顾朝前走。男人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偶尔抬眼看向燕雪风前进的目的地,表情会有些暗沉。但他没有阻止燕雪风。芙蓉抬眼看了一眼,发现前方竟是侍卫处。是苏锦的住处。芙蓉想到那枚被燕雪风一直攥在手里的姻缘符,突然明白了燕雪风是想干什么。听闻洛王喜爱这个徒儿,没想到是真的。可那李延呢?他这般跟着又是为什么?芙蓉眨眨眼,心中隐隐有了一些模糊的猜测,却不敢确认,只继续沉默地跟着。侍卫处很快就近在眼前了。燕雪风抬眼看了一眼,他似乎认出了这个地方,脚步更快了些。李延却是停下了步子,只站在原处,抬眼死死地盯着燕雪风的背影。男人的脸上仍没有什么表情,可芙蓉却分明看到,他一双手正紧紧地握着,指甲近乎嵌进肉里。燕雪风走到侍卫处门口,正要伸手推门,却突然听到门内有人在讲话。门内的人显然功力不到位,并没能发现他们。其中一个听着很是陌生的声音道:主上,现下布置得已经差不多了。听闻近来皇帝经常留宿洛王,我们要不要另一个声音显然是苏锦:不用,我们现在还需要时间。另一个声音听了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中显然带着点不忍:可这样洛王这一次苏锦沉默了许久,再开口时声音仍是如常的冷漠。她说:无事,洛王向来风流,想来也并不放在心上。芙蓉身为暗卫,听力好,听了这话,虽仍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好,忙抬眼去看燕雪风。燕雪风站在那里,整个人浑身僵硬,像是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燕雪风在原地站了许久,才终于眨眨眼,转过身,慢慢离去。他现下或许醒了,又或许没醒。因为他的脚步竟比方才更为踉跄。芙蓉看到燕雪风方才站的地方,在他离开后地面上留下了一样东西。是姻缘符。方才燕雪风酒醉一路路跌跌撞撞赶来也一直紧攥在手里的符箓,现下却是孤零零地躺在那里。月色凉得似水。李延在原地站了许久,却上前去将那符箓拾起。男人握惯了玉玺朱砂的手小心翼翼、珍重万分地将符箓表面沾染的灰尘擦净,又珍而重之将其贴身收好。期间未发一语。传言说,上元放花灯,可向月老求得与心上人的宿世情缘;传言又说,若得得道大师的姻缘符、赠与心上之人,便可与他结几世的白首之约。世间痴男怨女沉迷此道,似是深信不疑。但事实上,谁都知道这都是假的。因为你那般喜爱地、喜欢得恨不得放在心上呵护的那个人,可能也在用同样的心情在全心全意地爱着另一个人。他将你的心意视作洪水猛兽、将其弃之如敝履,又那样掏心掏肺、掏心掏肺地对待另一个人,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掏给她看。若上苍成全你,那谁来成全他?情之所钟苦。情有所终苦。求而不得苦。舍而不能苦。不过如此。第28章 古代宫廷1.26燕雪风喝醉了, 李延将他抱到了御乾宫的床上。一宫殿的太监、宫女们浩浩荡荡地站在李延身后,看着自家皇帝将喝醉了酒、正在闹酒疯的洛王亲自抱回了宫殿, 又亲手伺候着他洗漱脱衣,宫人们站在李延身后表情僵硬,坐立不安, 李延却根本不允许他们接手。洛王平时也常喝醉, 但往日醉酒一向安静, 今日也不知是受什么刺激了, 竟这么闹腾。好在等一切收拾妥当,洛王躺在床上,倒是又恢复了安静,竟是睡着了。李延摆摆手, 示意宫人们都退下。宫人一一退下, 房间内很快就剩下了李延和燕雪风两人。御乾宫宫殿内烛火明亮,李延并未上|床休息, 只是坐在床边的地面上看着燕雪风。燕雪风睡着了, 但李延想若是他醒着,怕是并不愿意与他睡在一起。李延便靠坐在床边的地面上看着燕雪风, 手中却是紧紧地握着燕雪风的手。李延看着燕雪风紧闭的眼睛。燕雪风五官其实生得并不柔和,相反他鼻梁挺拔、眉眼深邃、轮廓分明, 剑眉更是斜飞入鬓, 其实是一副相当凌厉的长相。可他的眼睛却生的很温情, 这人明明生了对凤眼, 该是威严凛然的, 但因着眉眼生得太过精巧的缘故,当他抬着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只会让人觉得那里面满是潋滟柔情。就好像是一只骄傲的凤,当他羽翼张开、展翅欲飞的时候,你会觉得他高高在上、不可触碰;可当他用那个姿势低眼垂头看向你的时候,你能感受到的,只有满满的柔情。不属于他的柔情。李延从前一直觉得燕雪风是陌生的,他甚至会记不清燕雪风的相貌。可后来却渐渐开始觉得,这个人的一切他都分明这么熟悉。他熟悉燕雪风容貌的每一寸轮廓,他了解燕雪风眉眼的每一丝弧度,甚至连燕雪风转身时,他身后的墨发会往哪个方向扬起他都知道。李延常会觉得,他对燕雪风熟悉得仿佛曾亲眼见他五官一点点张开、轮廓一点点明朗。他会觉得他确实是曾与他相伴一起长大,他曾看着他,看他从璞玉未琢的少年一点点长成如今风华绝代的青年。李延常会梦到一些场景。梦中燕雪风与他极为亲密。梦中的少年似乎并没有被毒|药坏了身子,他总是提着一柄玄铁剑,在树下练剑,少年身形清瘦而修长,起势回手的动 作有如行云流水。确实是与他曾听说的一样,燕家的小王爷在武学方面极有天赋、无人能及。梦中燕雪风与他极为亲密,燕雪风不会躲着他、防着他、更不会恨他。相反,在梦中,燕雪风喜欢笑着趴在他肩头与他说话,温热的呼吸撒在他脖颈处,带起的热意能一直传到心里。他每一次一回头、一抬眼,能看见燕雪风在对着他笑。燕雪风站在树下、坐在石桌旁、甚至是身处热闹的集市里,看着他笑。梦中少年的身形渐渐长高,容貌由略带雌雄莫辨的精致变成凌厉锋利的俊美,他的剑法愈加高深,青年身形修长,手持长剑,每一个抬眼回眸间都是种引而不发的锐利。可他看向他的眼神从未改变过。那样的盛满柔情,那样的满是笑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溺下去。他看着他,仿佛他是他最亲密的人。李延甚至会不想从梦中醒来。可他又清楚地知道,这都是假的。现实里燕雪风每次见到他的时候,眼里都只是虚假的笑意,带着浓浓的戒备。他看着他,就好像只把他当做一个必须要打败的敌人,除此以外再无其他,没有梦中哪怕半丝的亲密依赖。曾经梦中独属于他一人的温柔笑意、亲密无间,现在燕雪风都给了另一个人。那个女孩叫他师傅,她肆无忌惮地扯着他的袖子撒娇,整日围着他打转,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燕雪风会满眼笑意地看着她、摸摸她的头、与她说话,眼里是谁都能看出来的脉脉深情。他们两人亲密无间、情深义重。而他站在他们之外,一无所有。于他们而言,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这种无论如何都插不进他们中间、无法融入的感觉让李延几乎发疯。李延也不知为何看着燕雪风和苏锦两人亲密他会这么的恐慌。他们情投意合、郎才女貌,般配的好像天造地设的一对。也许他们也确实是。他们分明相互喜欢、相互依恋。他们现在还未在一起,只是因为他们中间有一点小小的误会罢了。误会终有一天会解除,而那时他们必会在一起。他们会相爱、成亲,他们会做尽人与人之间最亲密的事,他们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他们会儿孙满堂、白头偕老。燕雪风的眼里身边会充满了苏锦以及与苏锦有关的一切事物。没有他,从来没有他。对于燕雪风来说,他从来都是那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将再也与他无关。李延这么想着,心中便满是恐慌。这种恐慌击中了李延心中一直以来的薄弱点。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害怕、那么嫉妒,就好像就好像自己曾经也是这样,曾看着眼前这个人与谁这么亲密无间过。就好像他曾费尽心血才拆隔开了的两人,兜兜转转却还是相遇了。就好像他曾不要脸地偷来的、抢来的东西,最终正主一来,还是不得不拱手相让。他们那么好、那么般配。就真的好像戏文里常演的那样命定的宿世情侣。而他燕雪风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过他的位置。那种不甘心足以支撑着一个人做出任何事。做出任何令自己面目全非的事。李延看着燕雪风,慢慢地、慢慢地将脸埋进了燕雪风的手掌里。燕雪风的手缩了一下,似乎在抗拒着他的接近。可他又分明还睡着、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是对他的气息竟厌恶到了这般地步吗?李延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刺痛,就好像有谁拿着尖刃在他心里最柔软的位置反复切割一样。疼的让他几乎落下泪来。是啊。燕家的小王爷,多么清高自傲的一个人。李延想起那日在宫宴上见到他,燕雪风躬身向他请安,脊背挺直,眉眼凌厉,他抬眼看他,眼中的傲气几乎隐藏不住。那么现在呢?这般高傲的一个人,被他这样对待,该是恨他恨得入骨了吧?可他能怎么办呢?李延想。他知道他干的事情禽\兽不如,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他那么喜欢他啊。喜欢他喜欢到便是用这样的手段,也想把他留在身边。若是可以,他自然也希望能好好对待燕雪风。他是他喜欢的人啊他怎舍得这般伤他?他怎甘心让他这般恨他?他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一切都给他,他恨不得用所有能力来护他一生平安喜乐。可燕雪风不稀罕。他从来都不稀罕。李延常会想,如果当年先皇不曾看上燕雪风的母亲,燕雪风就可以在母亲的呵护下在洛王府中好好长大。燕家的小少爷必定是惊才绝艳,文武双全。亦或者,当年燕雪风的母亲在入宫后没有莫名离世,燕雪风就该自小在宫中与他一同长大。先皇子嗣单薄,并无其他孩子,雪风又那么惹人喜爱,他们该是能相处的很好。左右都不会是现在这般生死仇敌的关系。雪风也许也会在某些时刻,会看着他笑得眉眼温柔,会真心实意地唤他一句皇兄。若是那样,燕雪风有没有可能会喜欢上自己?可他的眼睛却生的很温情, 这人明明生了对凤眼, 该是威严凛然的, 但因着眉眼生得太过精巧的缘故,当他抬着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只会让人觉得那里面满是潋滟柔情。就好像是一只骄傲的凤,当他羽翼张开、展翅欲飞的时候,你会觉得他高高在上、不可触碰;可当他用那个姿势低眼垂头看向你的时候,你能感受到的,只有满满的柔情。不属于他的柔情。李延从前一直觉得燕雪风是陌生的,他甚至会记不清燕雪风的相貌。可后来却渐渐开始觉得,这个人的一切他都分明这么熟悉。他熟悉燕雪风容貌的每一寸轮廓,他了解燕雪风眉眼的每一丝弧度,甚至连燕雪风转身时,他身后的墨发会往哪个方向扬起他都知道。李延常会觉得,他对燕雪风熟悉得仿佛曾亲眼见他五官一点点张开、轮廓一点点明朗。他会觉得他确实是曾与他相伴一起长大,他曾看着他,看他从璞玉未琢的少年一点点长成如今风华绝代的青年。李延常会梦到一些场景。梦中燕雪风与他极为亲密。梦中的少年似乎并没有被毒|药坏了身子,他总是提着一柄玄铁剑,在树下练剑,少年身形清瘦而修长,起势回手的动 作有如行云流水。确实是与他曾听说的一样,燕家的小王爷在武学方面极有天赋、无人能及。梦中燕雪风与他极为亲密,燕雪风不会躲着他、防着他、更不会恨他。相反,在梦中,燕雪风喜欢笑着趴在他肩头与他说话,温热的呼吸撒在他脖颈处,带起的热意能一直传到心里。他每一次一回头、一抬眼,能看见燕雪风在对着他笑。燕雪风站在树下、坐在石桌旁、甚至是身处热闹的集市里,看着他笑。梦中少年的身形渐渐长高,容貌由略带雌雄莫辨的精致变成凌厉锋利的俊美,他的剑法愈加高深,青年身形修长,手持长剑,每一个抬眼回眸间都是种引而不发的锐利。可他看向他的眼神从未改变过。那样的盛满柔情,那样的满是笑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溺下去。他看着他,仿佛他是他最亲密的人。李延甚至会不想从梦中醒来。可他又清楚地知道,这都是假的。现实里燕雪风每次见到他的时候,眼里都只是虚假的笑意,带着浓浓的戒备。他看着他,就好像只把他当做一个必须要打败的敌人,除此以外再无其他,没有梦中哪怕半丝的亲密依赖。曾经梦中独属于他一人的温柔笑意、亲密无间,现在燕雪风都给了另一个人。那个女孩叫他师傅,她肆无忌惮地扯着他的袖子撒娇,整日围着他打转,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燕雪风会满眼笑意地看着她、摸摸她的头、与她说话,眼里是谁都能看出来的脉脉深情。他们两人亲密无间、情深义重。而他站在他们之外,一无所有。于他们而言,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这种无论如何都插不进他们中间、无法融入的感觉让李延几乎发疯。李延也不知为何看着燕雪风和苏锦两人亲密他会这么的恐慌。他们情投意合、郎才女貌,般配的好像天造地设的一对。也许他们也确实是。他们分明相互喜欢、相互依恋。他们现在还未在一起,只是因为他们中间有一点小小的误会罢了。误会终有一天会解除,而那时他们必会在一起。他们会相爱、成亲,他们会做尽人与人之间最亲密的事,他们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他们会儿孙满堂、白头偕老。燕雪风的眼里身边会充满了苏锦以及与苏锦有关的一切事物。没有他,从来没有他。对于燕雪风来说,他从来都是那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将再也与他无关。李延这么想着,心中便满是恐慌。这种恐慌击中了李延心中一直以来的薄弱点。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害怕、那么嫉妒,就好像就好像自己曾经也是这样,曾看着眼前这个人与谁这么亲密无间过。就好像他曾费尽心血才拆隔开了的两人,兜兜转转却还是相遇了。就好像他曾不要脸地偷来的、抢来的东西,最终正主一来,还是不得不拱手相让。他们那么好、那么般配。就真的好像戏文里常演的那样命定的宿世情侣。而他燕雪风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过他的位置。那种不甘心足以支撑着一个人做出任何事。做出任何令自己面目全非的事。李延看着燕雪风,慢慢地、慢慢地将脸埋进了燕雪风的手掌里。燕雪风的手缩了一下,似乎在抗拒着他的接近。可他又分明还睡着、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是对他的气息竟厌恶到了这般地步吗?李延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刺痛,就好像有谁拿着尖刃在他心里最柔软的位置反复切割一样。疼的让他几乎落下泪来。是啊。燕家的小王爷,多么清高自傲的一个人。李延想起那日在宫宴上见到他,燕雪风躬身向他请安,脊背挺直,眉眼凌厉,他抬眼看他,眼中的傲气几乎隐藏不住。那么现在呢?这般高傲的一个人,被他这样对待,该是恨他恨得入骨了吧?可他能怎么办呢?李延想。他知道他干的事情禽\兽不如,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他那么喜欢他啊。喜欢他喜欢到便是用这样的手段,也想把他留在身边。若是可以,他自然也希望能好好对待燕雪风。他是他喜欢的人啊他怎舍得这般伤他?他怎甘心让他这般恨他?他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一切都给他,他恨不得用所有能力来护他一生平安喜乐。可燕雪风不稀罕。他从来都不稀罕。李延常会想,如果当年先皇不曾看上燕雪风的母亲,燕雪风就可以在母亲的呵护下在洛王府中好好长大。燕家的小少爷必定是惊才绝艳,文武双全。亦或者,当年燕雪风的母亲在入宫后没有莫名离世,燕雪风就该自小在宫中与他一同长大。先皇子嗣单薄,并无其他孩子,雪风又那么惹人喜爱,他们该是能相处的很好。左右都不会是现在这般生死仇敌的关系。雪风也许也会在某些时刻,会看着他笑得眉眼温柔,会真心实意地唤他一句皇兄。若是那样,燕雪风有没有可能会喜欢上自己?可他的眼睛却生的很温情, 这人明明生了对凤眼, 该是威严凛然的, 但因着眉眼生得太过精巧的缘故,当他抬着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只会让人觉得那里面满是潋滟柔情。就好像是一只骄傲的凤,当他羽翼张开、展翅欲飞的时候,你会觉得他高高在上、不可触碰;可当他用那个姿势低眼垂头看向你的时候,你能感受到的,只有满满的柔情。不属于他的柔情。李延从前一直觉得燕雪风是陌生的,他甚至会记不清燕雪风的相貌。可后来却渐渐开始觉得,这个人的一切他都分明这么熟悉。他熟悉燕雪风容貌的每一寸轮廓,他了解燕雪风眉眼的每一丝弧度,甚至连燕雪风转身时,他身后的墨发会往哪个方向扬起他都知道。李延常会觉得,他对燕雪风熟悉得仿佛曾亲眼见他五官一点点张开、轮廓一点点明朗。他会觉得他确实是曾与他相伴一起长大,他曾看着他,看他从璞玉未琢的少年一点点长成如今风华绝代的青年。李延常会梦到一些场景。梦中燕雪风与他极为亲密。梦中的少年似乎并没有被毒|药坏了身子,他总是提着一柄玄铁剑,在树下练剑,少年身形清瘦而修长,起势回手的动 作有如行云流水。确实是与他曾听说的一样,燕家的小王爷在武学方面极有天赋、无人能及。梦中燕雪风与他极为亲密,燕雪风不会躲着他、防着他、更不会恨他。相反,在梦中,燕雪风喜欢笑着趴在他肩头与他说话,温热的呼吸撒在他脖颈处,带起的热意能一直传到心里。他每一次一回头、一抬眼,能看见燕雪风在对着他笑。燕雪风站在树下、坐在石桌旁、甚至是身处热闹的集市里,看着他笑。梦中少年的身形渐渐长高,容貌由略带雌雄莫辨的精致变成凌厉锋利的俊美,他的剑法愈加高深,青年身形修长,手持长剑,每一个抬眼回眸间都是种引而不发的锐利。可他看向他的眼神从未改变过。那样的盛满柔情,那样的满是笑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溺下去。他看着他,仿佛他是他最亲密的人。李延甚至会不想从梦中醒来。可他又清楚地知道,这都是假的。现实里燕雪风每次见到他的时候,眼里都只是虚假的笑意,带着浓浓的戒备。他看着他,就好像只把他当做一个必须要打败的敌人,除此以外再无其他,没有梦中哪怕半丝的亲密依赖。曾经梦中独属于他一人的温柔笑意、亲密无间,现在燕雪风都给了另一个人。那个女孩叫他师傅,她肆无忌惮地扯着他的袖子撒娇,整日围着他打转,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燕雪风会满眼笑意地看着她、摸摸她的头、与她说话,眼里是谁都能看出来的脉脉深情。他们两人亲密无间、情深义重。而他站在他们之外,一无所有。于他们而言,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这种无论如何都插不进他们中间、无法融入的感觉让李延几乎发疯。李延也不知为何看着燕雪风和苏锦两人亲密他会这么的恐慌。他们情投意合、郎才女貌,般配的好像天造地设的一对。也许他们也确实是。他们分明相互喜欢、相互依恋。他们现在还未在一起,只是因为他们中间有一点小小的误会罢了。误会终有一天会解除,而那时他们必会在一起。他们会相爱、成亲,他们会做尽人与人之间最亲密的事,他们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他们会儿孙满堂、白头偕老。燕雪风的眼里身边会充满了苏锦以及与苏锦有关的一切事物。没有他,从来没有他。对于燕雪风来说,他从来都是那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将再也与他无关。李延这么想着,心中便满是恐慌。这种恐慌击中了李延心中一直以来的薄弱点。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害怕、那么嫉妒,就好像就好像自己曾经也是这样,曾看着眼前这个人与谁这么亲密无间过。就好像他曾费尽心血才拆隔开了的两人,兜兜转转却还是相遇了。就好像他曾不要脸地偷来的、抢来的东西,最终正主一来,还是不得不拱手相让。他们那么好、那么般配。就真的好像戏文里常演的那样命定的宿世情侣。而他燕雪风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过他的位置。那种不甘心足以支撑着一个人做出任何事。做出任何令自己面目全非的事。李延看着燕雪风,慢慢地、慢慢地将脸埋进了燕雪风的手掌里。燕雪风的手缩了一下,似乎在抗拒着他的接近。可他又分明还睡着、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是对他的气息竟厌恶到了这般地步吗?李延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刺痛,就好像有谁拿着尖刃在他心里最柔软的位置反复切割一样。疼的让他几乎落下泪来。是啊。燕家的小王爷,多么清高自傲的一个人。李延想起那日在宫宴上见到他,燕雪风躬身向他请安,脊背挺直,眉眼凌厉,他抬眼看他,眼中的傲气几乎隐藏不住。那么现在呢?这般高傲的一个人,被他这样对待,该是恨他恨得入骨了吧?可他能怎么办呢?李延想。他知道他干的事情禽\兽不如,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他那么喜欢他啊。喜欢他喜欢到便是用这样的手段,也想把他留在身边。若是可以,他自然也希望能好好对待燕雪风。他是他喜欢的人啊他怎舍得这般伤他?他怎甘心让他这般恨他?他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一切都给他,他恨不得用所有能力来护他一生平安喜乐。可燕雪风不稀罕。他从来都不稀罕。李延常会想,如果当年先皇不曾看上燕雪风的母亲,燕雪风就可以在母亲的呵护下在洛王府中好好长大。燕家的小少爷必定是惊才绝艳,文武双全。亦或者,当年燕雪风的母亲在入宫后没有莫名离世,燕雪风就该自小在宫中与他一同长大。先皇子嗣单薄,并无其他孩子,雪风又那么惹人喜爱,他们该是能相处的很好。左右都不会是现在这般生死仇敌的关系。雪风也许也会在某些时刻,会看着他笑得眉眼温柔,会真心实意地唤他一句皇兄。若是那样,燕雪风有没有可能会喜欢上自己?可他的眼睛却生的很温情, 这人明明生了对凤眼, 该是威严凛然的, 但因着眉眼生得太过精巧的缘故,当他抬着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只会让人觉得那里面满是潋滟柔情。就好像是一只骄傲的凤,当他羽翼张开、展翅欲飞的时候,你会觉得他高高在上、不可触碰;可当他用那个姿势低眼垂头看向你的时候,你能感受到的,只有满满的柔情。不属于他的柔情。李延从前一直觉得燕雪风是陌生的,他甚至会记不清燕雪风的相貌。可后来却渐渐开始觉得,这个人的一切他都分明这么熟悉。他熟悉燕雪风容貌的每一寸轮廓,他了解燕雪风眉眼的每一丝弧度,甚至连燕雪风转身时,他身后的墨发会往哪个方向扬起他都知道。李延常会觉得,他对燕雪风熟悉得仿佛曾亲眼见他五官一点点张开、轮廓一点点明朗。他会觉得他确实是曾与他相伴一起长大,他曾看着他,看他从璞玉未琢的少年一点点长成如今风华绝代的青年。李延常会梦到一些场景。梦中燕雪风与他极为亲密。梦中的少年似乎并没有被毒|药坏了身子,他总是提着一柄玄铁剑,在树下练剑,少年身形清瘦而修长,起势回手的动 作有如行云流水。确实是与他曾听说的一样,燕家的小王爷在武学方面极有天赋、无人能及。梦中燕雪风与他极为亲密,燕雪风不会躲着他、防着他、更不会恨他。相反,在梦中,燕雪风喜欢笑着趴在他肩头与他说话,温热的呼吸撒在他脖颈处,带起的热意能一直传到心里。他每一次一回头、一抬眼,能看见燕雪风在对着他笑。燕雪风站在树下、坐在石桌旁、甚至是身处热闹的集市里,看着他笑。梦中少年的身形渐渐长高,容貌由略带雌雄莫辨的精致变成凌厉锋利的俊美,他的剑法愈加高深,青年身形修长,手持长剑,每一个抬眼回眸间都是种引而不发的锐利。可他看向他的眼神从未改变过。那样的盛满柔情,那样的满是笑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溺下去。他看着他,仿佛他是他最亲密的人。李延甚至会不想从梦中醒来。可他又清楚地知道,这都是假的。现实里燕雪风每次见到他的时候,眼里都只是虚假的笑意,带着浓浓的戒备。他看着他,就好像只把他当做一个必须要打败的敌人,除此以外再无其他,没有梦中哪怕半丝的亲密依赖。曾经梦中独属于他一人的温柔笑意、亲密无间,现在燕雪风都给了另一个人。那个女孩叫他师傅,她肆无忌惮地扯着他的袖子撒娇,整日围着他打转,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燕雪风会满眼笑意地看着她、摸摸她的头、与她说话,眼里是谁都能看出来的脉脉深情。他们两人亲密无间、情深义重。而他站在他们之外,一无所有。于他们而言,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这种无论如何都插不进他们中间、无法融入的感觉让李延几乎发疯。李延也不知为何看着燕雪风和苏锦两人亲密他会这么的恐慌。他们情投意合、郎才女貌,般配的好像天造地设的一对。也许他们也确实是。他们分明相互喜欢、相互依恋。他们现在还未在一起,只是因为他们中间有一点小小的误会罢了。误会终有一天会解除,而那时他们必会在一起。他们会相爱、成亲,他们会做尽人与人之间最亲密的事,他们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他们会儿孙满堂、白头偕老。燕雪风的眼里身边会充满了苏锦以及与苏锦有关的一切事物。没有他,从来没有他。对于燕雪风来说,他从来都是那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将再也与他无关。李延这么想着,心中便满是恐慌。这种恐慌击中了李延心中一直以来的薄弱点。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害怕、那么嫉妒,就好像就好像自己曾经也是这样,曾看着眼前这个人与谁这么亲密无间过。就好像他曾费尽心血才拆隔开了的两人,兜兜转转却还是相遇了。就好像他曾不要脸地偷来的、抢来的东西,最终正主一来,还是不得不拱手相让。他们那么好、那么般配。就真的好像戏文里常演的那样命定的宿世情侣。而他燕雪风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过他的位置。那种不甘心足以支撑着一个人做出任何事。做出任何令自己面目全非的事。李延看着燕雪风,慢慢地、慢慢地将脸埋进了燕雪风的手掌里。燕雪风的手缩了一下,似乎在抗拒着他的接近。可他又分明还睡着、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是对他的气息竟厌恶到了这般地步吗?李延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刺痛,就好像有谁拿着尖刃在他心里最柔软的位置反复切割一样。疼的让他几乎落下泪来。是啊。燕家的小王爷,多么清高自傲的一个人。李延想起那日在宫宴上见到他,燕雪风躬身向他请安,脊背挺直,眉眼凌厉,他抬眼看他,眼中的傲气几乎隐藏不住。那么现在呢?这般高傲的一个人,被他这样对待,该是恨他恨得入骨了吧?可他能怎么办呢?李延想。他知道他干的事情禽\兽不如,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他那么喜欢他啊。喜欢他喜欢到便是用这样的手段,也想把他留在身边。若是可以,他自然也希望能好好对待燕雪风。他是他喜欢的人啊他怎舍得这般伤他?他怎甘心让他这般恨他?他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一切都给他,他恨不得用所有能力来护他一生平安喜乐。可燕雪风不稀罕。他从来都不稀罕。李延常会想,如果当年先皇不曾看上燕雪风的母亲,燕雪风就可以在母亲的呵护下在洛王府中好好长大。燕家的小少爷必定是惊才绝艳,文武双全。亦或者,当年燕雪风的母亲在入宫后没有莫名离世,燕雪风就该自小在宫中与他一同长大。先皇子嗣单薄,并无其他孩子,雪风又那么惹人喜爱,他们该是能相处的很好。左右都不会是现在这般生死仇敌的关系。雪风也许也会在某些时刻,会看着他笑得眉眼温柔,会真心实意地唤他一句皇兄。若是那样,燕雪风有没有可能会喜欢上自己?可他的眼睛却生的很温情, 这人明明生了对凤眼, 该是威严凛然的, 但因着眉眼生得太过精巧的缘故,当他抬着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只会让人觉得那里面满是潋滟柔情。就好像是一只骄傲的凤,当他羽翼张开、展翅欲飞的时候,你会觉得他高高在上、不可触碰;可当他用那个姿势低眼垂头看向你的时候,你能感受到的,只有满满的柔情。不属于他的柔情。李延从前一直觉得燕雪风是陌生的,他甚至会记不清燕雪风的相貌。可后来却渐渐开始觉得,这个人的一切他都分明这么熟悉。他熟悉燕雪风容貌的每一寸轮廓,他了解燕雪风眉眼的每一丝弧度,甚至连燕雪风转身时,他身后的墨发会往哪个方向扬起他都知道。李延常会觉得,他对燕雪风熟悉得仿佛曾亲眼见他五官一点点张开、轮廓一点点明朗。他会觉得他确实是曾与他相伴一起长大,他曾看着他,看他从璞玉未琢的少年一点点长成如今风华绝代的青年。李延常会梦到一些场景。梦中燕雪风与他极为亲密。梦中的少年似乎并没有被毒|药坏了身子,他总是提着一柄玄铁剑,在树下练剑,少年身形清瘦而修长,起势回手的动 作有如行云流水。确实是与他曾听说的一样,燕家的小王爷在武学方面极有天赋、无人能及。梦中燕雪风与他极为亲密,燕雪风不会躲着他、防着他、更不会恨他。相反,在梦中,燕雪风喜欢笑着趴在他肩头与他说话,温热的呼吸撒在他脖颈处,带起的热意能一直传到心里。他每一次一回头、一抬眼,能看见燕雪风在对着他笑。燕雪风站在树下、坐在石桌旁、甚至是身处热闹的集市里,看着他笑。梦中少年的身形渐渐长高,容貌由略带雌雄莫辨的精致变成凌厉锋利的俊美,他的剑法愈加高深,青年身形修长,手持长剑,每一个抬眼回眸间都是种引而不发的锐利。可他看向他的眼神从未改变过。那样的盛满柔情,那样的满是笑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溺下去。他看着他,仿佛他是他最亲密的人。李延甚至会不想从梦中醒来。可他又清楚地知道,这都是假的。现实里燕雪风每次见到他的时候,眼里都只是虚假的笑意,带着浓浓的戒备。他看着他,就好像只把他当做一个必须要打败的敌人,除此以外再无其他,没有梦中哪怕半丝的亲密依赖。曾经梦中独属于他一人的温柔笑意、亲密无间,现在燕雪风都给了另一个人。那个女孩叫他师傅,她肆无忌惮地扯着他的袖子撒娇,整日围着他打转,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燕雪风会满眼笑意地看着她、摸摸她的头、与她说话,眼里是谁都能看出来的脉脉深情。他们两人亲密无间、情深义重。而他站在他们之外,一无所有。于他们而言,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这种无论如何都插不进他们中间、无法融入的感觉让李延几乎发疯。李延也不知为何看着燕雪风和苏锦两人亲密他会这么的恐慌。他们情投意合、郎才女貌,般配的好像天造地设的一对。也许他们也确实是。他们分明相互喜欢、相互依恋。他们现在还未在一起,只是因为他们中间有一点小小的误会罢了。误会终有一天会解除,而那时他们必会在一起。他们会相爱、成亲,他们会做尽人与人之间最亲密的事,他们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他们会儿孙满堂、白头偕老。燕雪风的眼里身边会充满了苏锦以及与苏锦有关的一切事物。没有他,从来没有他。对于燕雪风来说,他从来都是那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将再也与他无关。李延这么想着,心中便满是恐慌。这种恐慌击中了李延心中一直以来的薄弱点。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害怕、那么嫉妒,就好像就好像自己曾经也是这样,曾看着眼前这个人与谁这么亲密无间过。就好像他曾费尽心血才拆隔开了的两人,兜兜转转却还是相遇了。就好像他曾不要脸地偷来的、抢来的东西,最终正主一来,还是不得不拱手相让。他们那么好、那么般配。就真的好像戏文里常演的那样命定的宿世情侣。而他燕雪风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过他的位置。那种不甘心足以支撑着一个人做出任何事。做出任何令自己面目全非的事。李延看着燕雪风,慢慢地、慢慢地将脸埋进了燕雪风的手掌里。燕雪风的手缩了一下,似乎在抗拒着他的接近。可他又分明还睡着、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是对他的气息竟厌恶到了这般地步吗?李延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刺痛,就好像有谁拿着尖刃在他心里最柔软的位置反复切割一样。疼的让他几乎落下泪来。是啊。燕家的小王爷,多么清高自傲的一个人。李延想起那日在宫宴上见到他,燕雪风躬身向他请安,脊背挺直,眉眼凌厉,他抬眼看他,眼中的傲气几乎隐藏不住。那么现在呢?这般高傲的一个人,被他这样对待,该是恨他恨得入骨了吧?可他能怎么办呢?李延想。他知道他干的事情禽\兽不如,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他那么喜欢他啊。喜欢他喜欢到便是用这样的手段,也想把他留在身边。若是可以,他自然也希望能好好对待燕雪风。他是他喜欢的人啊他怎舍得这般伤他?他怎甘心让他这般恨他?他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一切都给他,他恨不得用所有能力来护他一生平安喜乐。可燕雪风不稀罕。他从来都不稀罕。李延常会想,如果当年先皇不曾看上燕雪风的母亲,燕雪风就可以在母亲的呵护下在洛王府中好好长大。燕家的小少爷必定是惊才绝艳,文武双全。亦或者,当年燕雪风的母亲在入宫后没有莫名离世,燕雪风就该自小在宫中与他一同长大。先皇子嗣单薄,并无其他孩子,雪风又那么惹人喜爱,他们该是能相处的很好。左右都不会是现在这般生死仇敌的关系。雪风也许也会在某些时刻,会看着他笑得眉眼温柔,会真心实意地唤他一句皇兄。若是那样,燕雪风有没有可能会喜欢上自己?可他的眼睛却生的很温情, 这人明明生了对凤眼, 该是威严凛然的, 但因着眉眼生得太过精巧的缘故,当他抬着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只会让人觉得那里面满是潋滟柔情。就好像是一只骄傲的凤,当他羽翼张开、展翅欲飞的时候,你会觉得他高高在上、不可触碰;可当他用那个姿势低眼垂头看向你的时候,你能感受到的,只有满满的柔情。不属于他的柔情。李延从前一直觉得燕雪风是陌生的,他甚至会记不清燕雪风的相貌。可后来却渐渐开始觉得,这个人的一切他都分明这么熟悉。他熟悉燕雪风容貌的每一寸轮廓,他了解燕雪风眉眼的每一丝弧度,甚至连燕雪风转身时,他身后的墨发会往哪个方向扬起他都知道。李延常会觉得,他对燕雪风熟悉得仿佛曾亲眼见他五官一点点张开、轮廓一点点明朗。他会觉得他确实是曾与他相伴一起长大,他曾看着他,看他从璞玉未琢的少年一点点长成如今风华绝代的青年。李延常会梦到一些场景。梦中燕雪风与他极为亲密。梦中的少年似乎并没有被毒|药坏了身子,他总是提着一柄玄铁剑,在树下练剑,少年身形清瘦而修长,起势回手的动 作有如行云流水。确实是与他曾听说的一样,燕家的小王爷在武学方面极有天赋、无人能及。梦中燕雪风与他极为亲密,燕雪风不会躲着他、防着他、更不会恨他。相反,在梦中,燕雪风喜欢笑着趴在他肩头与他说话,温热的呼吸撒在他脖颈处,带起的热意能一直传到心里。他每一次一回头、一抬眼,能看见燕雪风在对着他笑。燕雪风站在树下、坐在石桌旁、甚至是身处热闹的集市里,看着他笑。梦中少年的身形渐渐长高,容貌由略带雌雄莫辨的精致变成凌厉锋利的俊美,他的剑法愈加高深,青年身形修长,手持长剑,每一个抬眼回眸间都是种引而不发的锐利。可他看向他的眼神从未改变过。那样的盛满柔情,那样的满是笑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溺下去。他看着他,仿佛他是他最亲密的人。李延甚至会不想从梦中醒来。可他又清楚地知道,这都是假的。现实里燕雪风每次见到他的时候,眼里都只是虚假的笑意,带着浓浓的戒备。他看着他,就好像只把他当做一个必须要打败的敌人,除此以外再无其他,没有梦中哪怕半丝的亲密依赖。曾经梦中独属于他一人的温柔笑意、亲密无间,现在燕雪风都给了另一个人。那个女孩叫他师傅,她肆无忌惮地扯着他的袖子撒娇,整日围着他打转,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燕雪风会满眼笑意地看着她、摸摸她的头、与她说话,眼里是谁都能看出来的脉脉深情。他们两人亲密无间、情深义重。而他站在他们之外,一无所有。于他们而言,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这种无论如何都插不进他们中间、无法融入的感觉让李延几乎发疯。李延也不知为何看着燕雪风和苏锦两人亲密他会这么的恐慌。他们情投意合、郎才女貌,般配的好像天造地设的一对。也许他们也确实是。他们分明相互喜欢、相互依恋。他们现在还未在一起,只是因为他们中间有一点小小的误会罢了。误会终有一天会解除,而那时他们必会在一起。他们会相爱、成亲,他们会做尽人与人之间最亲密的事,他们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他们会儿孙满堂、白头偕老。燕雪风的眼里身边会充满了苏锦以及与苏锦有关的一切事物。没有他,从来没有他。对于燕雪风来说,他从来都是那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将再也与他无关。李延这么想着,心中便满是恐慌。这种恐慌击中了李延心中一直以来的薄弱点。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害怕、那么嫉妒,就好像就好像自己曾经也是这样,曾看着眼前这个人与谁这么亲密无间过。就好像他曾费尽心血才拆隔开了的两人,兜兜转转却还是相遇了。就好像他曾不要脸地偷来的、抢来的东西,最终正主一来,还是不得不拱手相让。他们那么好、那么般配。就真的好像戏文里常演的那样命定的宿世情侣。而他燕雪风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过他的位置。那种不甘心足以支撑着一个人做出任何事。做出任何令自己面目全非的事。李延看着燕雪风,慢慢地、慢慢地将脸埋进了燕雪风的手掌里。燕雪风的手缩了一下,似乎在抗拒着他的接近。可他又分明还睡着、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是对他的气息竟厌恶到了这般地步吗?李延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刺痛,就好像有谁拿着尖刃在他心里最柔软的位置反复切割一样。疼的让他几乎落下泪来。是啊。燕家的小王爷,多么清高自傲的一个人。李延想起那日在宫宴上见到他,燕雪风躬身向他请安,脊背挺直,眉眼凌厉,他抬眼看他,眼中的傲气几乎隐藏不住。那么现在呢?这般高傲的一个人,被他这样对待,该是恨他恨得入骨了吧?可他能怎么办呢?李延想。他知道他干的事情禽\兽不如,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他那么喜欢他啊。喜欢他喜欢到便是用这样的手段,也想把他留在身边。若是可以,他自然也希望能好好对待燕雪风。他是他喜欢的人啊他怎舍得这般伤他?他怎甘心让他这般恨他?他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一切都给他,他恨不得用所有能力来护他一生平安喜乐。可燕雪风不稀罕。他从来都不稀罕。李延常会想,如果当年先皇不曾看上燕雪风的母亲,燕雪风就可以在母亲的呵护下在洛王府中好好长大。燕家的小少爷必定是惊才绝艳,文武双全。亦或者,当年燕雪风的母亲在入宫后没有莫名离世,燕雪风就该自小在宫中与他一同长大。先皇子嗣单薄,并无其他孩子,雪风又那么惹人喜爱,他们该是能相处的很好。左右都不会是现在这般生死仇敌的关系。雪风也许也会在某些时刻,会看着他笑得眉眼温柔,会真心实意地唤他一句皇兄。若是那样,燕雪风有没有可能会喜欢上自己?可他的眼睛却生的很温情, 这人明明生了对凤眼, 该是威严凛然的, 但因着眉眼生得太过精巧的缘故,当他抬着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只会让人觉得那里面满是潋滟柔情。就好像是一只骄傲的凤,当他羽翼张开、展翅欲飞的时候,你会觉得他高高在上、不可触碰;可当他用那个姿势低眼垂头看向你的时候,你能感受到的,只有满满的柔情。不属于他的柔情。李延从前一直觉得燕雪风是陌生的,他甚至会记不清燕雪风的相貌。可后来却渐渐开始觉得,这个人的一切他都分明这么熟悉。他熟悉燕雪风容貌的每一寸轮廓,他了解燕雪风眉眼的每一丝弧度,甚至连燕雪风转身时,他身后的墨发会往哪个方向扬起他都知道。李延常会觉得,他对燕雪风熟悉得仿佛曾亲眼见他五官一点点张开、轮廓一点点明朗。他会觉得他确实是曾与他相伴一起长大,他曾看着他,看他从璞玉未琢的少年一点点长成如今风华绝代的青年。李延常会梦到一些场景。梦中燕雪风与他极为亲密。梦中的少年似乎并没有被毒|药坏了身子,他总是提着一柄玄铁剑,在树下练剑,少年身形清瘦而修长,起势回手的动 作有如行云流水。确实是与他曾听说的一样,燕家的小王爷在武学方面极有天赋、无人能及。梦中燕雪风与他极为亲密,燕雪风不会躲着他、防着他、更不会恨他。相反,在梦中,燕雪风喜欢笑着趴在他肩头与他说话,温热的呼吸撒在他脖颈处,带起的热意能一直传到心里。他每一次一回头、一抬眼,能看见燕雪风在对着他笑。燕雪风站在树下、坐在石桌旁、甚至是身处热闹的集市里,看着他笑。梦中少年的身形渐渐长高,容貌由略带雌雄莫辨的精致变成凌厉锋利的俊美,他的剑法愈加高深,青年身形修长,手持长剑,每一个抬眼回眸间都是种引而不发的锐利。可他看向他的眼神从未改变过。那样的盛满柔情,那样的满是笑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溺下去。他看着他,仿佛他是他最亲密的人。李延甚至会不想从梦中醒来。可他又清楚地知道,这都是假的。现实里燕雪风每次见到他的时候,眼里都只是虚假的笑意,带着浓浓的戒备。他看着他,就好像只把他当做一个必须要打败的敌人,除此以外再无其他,没有梦中哪怕半丝的亲密依赖。曾经梦中独属于他一人的温柔笑意、亲密无间,现在燕雪风都给了另一个人。那个女孩叫他师傅,她肆无忌惮地扯着他的袖子撒娇,整日围着他打转,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燕雪风会满眼笑意地看着她、摸摸她的头、与她说话,眼里是谁都能看出来的脉脉深情。他们两人亲密无间、情深义重。而他站在他们之外,一无所有。于他们而言,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这种无论如何都插不进他们中间、无法融入的感觉让李延几乎发疯。李延也不知为何看着燕雪风和苏锦两人亲密他会这么的恐慌。他们情投意合、郎才女貌,般配的好像天造地设的一对。也许他们也确实是。他们分明相互喜欢、相互依恋。他们现在还未在一起,只是因为他们中间有一点小小的误会罢了。误会终有一天会解除,而那时他们必会在一起。他们会相爱、成亲,他们会做尽人与人之间最亲密的事,他们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他们会儿孙满堂、白头偕老。燕雪风的眼里身边会充满了苏锦以及与苏锦有关的一切事物。没有他,从来没有他。对于燕雪风来说,他从来都是那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将再也与他无关。李延这么想着,心中便满是恐慌。这种恐慌击中了李延心中一直以来的薄弱点。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害怕、那么嫉妒,就好像就好像自己曾经也是这样,曾看着眼前这个人与谁这么亲密无间过。就好像他曾费尽心血才拆隔开了的两人,兜兜转转却还是相遇了。就好像他曾不要脸地偷来的、抢来的东西,最终正主一来,还是不得不拱手相让。他们那么好、那么般配。就真的好像戏文里常演的那样命定的宿世情侣。而他燕雪风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过他的位置。那种不甘心足以支撑着一个人做出任何事。做出任何令自己面目全非的事。李延看着燕雪风,慢慢地、慢慢地将脸埋进了燕雪风的手掌里。燕雪风的手缩了一下,似乎在抗拒着他的接近。可他又分明还睡着、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是对他的气息竟厌恶到了这般地步吗?李延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刺痛,就好像有谁拿着尖刃在他心里最柔软的位置反复切割一样。疼的让他几乎落下泪来。是啊。燕家的小王爷,多么清高自傲的一个人。李延想起那日在宫宴上见到他,燕雪风躬身向他请安,脊背挺直,眉眼凌厉,他抬眼看他,眼中的傲气几乎隐藏不住。那么现在呢?这般高傲的一个人,被他这样对待,该是恨他恨得入骨了吧?可他能怎么办呢?李延想。他知道他干的事情禽\兽不如,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他那么喜欢他啊。喜欢他喜欢到便是用这样的手段,也想把他留在身边。若是可以,他自然也希望能好好对待燕雪风。他是他喜欢的人啊他怎舍得这般伤他?他怎甘心让他这般恨他?他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一切都给他,他恨不得用所有能力来护他一生平安喜乐。可燕雪风不稀罕。他从来都不稀罕。李延常会想,如果当年先皇不曾看上燕雪风的母亲,燕雪风就可以在母亲的呵护下在洛王府中好好长大。燕家的小少爷必定是惊才绝艳,文武双全。亦或者,当年燕雪风的母亲在入宫后没有莫名离世,燕雪风就该自小在宫中与他一同长大。先皇子嗣单薄,并无其他孩子,雪风又那么惹人喜爱,他们该是能相处的很好。左右都不会是现在这般生死仇敌的关系。雪风也许也会在某些时刻,会看着他笑得眉眼温柔,会真心实意地唤他一句皇兄。若是那样,燕雪风有没有可能会喜欢上自己?可他的眼睛却生的很温情, 这人明明生了对凤眼, 该是威严凛然的, 但因着眉眼生得太过精巧的缘故,当他抬着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只会让人觉得那里面满是潋滟柔情。就好像是一只骄傲的凤,当他羽翼张开、展翅欲飞的时候,你会觉得他高高在上、不可触碰;可当他用那个姿势低眼垂头看向你的时候,你能感受到的,只有满满的柔情。不属于他的柔情。李延从前一直觉得燕雪风是陌生的,他甚至会记不清燕雪风的相貌。可后来却渐渐开始觉得,这个人的一切他都分明这么熟悉。他熟悉燕雪风容貌的每一寸轮廓,他了解燕雪风眉眼的每一丝弧度,甚至连燕雪风转身时,他身后的墨发会往哪个方向扬起他都知道。李延常会觉得,他对燕雪风熟悉得仿佛曾亲眼见他五官一点点张开、轮廓一点点明朗。他会觉得他确实是曾与他相伴一起长大,他曾看着他,看他从璞玉未琢的少年一点点长成如今风华绝代的青年。李延常会梦到一些场景。梦中燕雪风与他极为亲密。梦中的少年似乎并没有被毒|药坏了身子,他总是提着一柄玄铁剑,在树下练剑,少年身形清瘦而修长,起势回手的动 作有如行云流水。确实是与他曾听说的一样,燕家的小王爷在武学方面极有天赋、无人能及。梦中燕雪风与他极为亲密,燕雪风不会躲着他、防着他、更不会恨他。相反,在梦中,燕雪风喜欢笑着趴在他肩头与他说话,温热的呼吸撒在他脖颈处,带起的热意能一直传到心里。他每一次一回头、一抬眼,能看见燕雪风在对着他笑。燕雪风站在树下、坐在石桌旁、甚至是身处热闹的集市里,看着他笑。梦中少年的身形渐渐长高,容貌由略带雌雄莫辨的精致变成凌厉锋利的俊美,他的剑法愈加高深,青年身形修长,手持长剑,每一个抬眼回眸间都是种引而不发的锐利。可他看向他的眼神从未改变过。那样的盛满柔情,那样的满是笑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溺下去。他看着他,仿佛他是他最亲密的人。李延甚至会不想从梦中醒来。可他又清楚地知道,这都是假的。现实里燕雪风每次见到他的时候,眼里都只是虚假的笑意,带着浓浓的戒备。他看着他,就好像只把他当做一个必须要打败的敌人,除此以外再无其他,没有梦中哪怕半丝的亲密依赖。曾经梦中独属于他一人的温柔笑意、亲密无间,现在燕雪风都给了另一个人。那个女孩叫他师傅,她肆无忌惮地扯着他的袖子撒娇,整日围着他打转,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燕雪风会满眼笑意地看着她、摸摸她的头、与她说话,眼里是谁都能看出来的脉脉深情。他们两人亲密无间、情深义重。而他站在他们之外,一无所有。于他们而言,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这种无论如何都插不进他们中间、无法融入的感觉让李延几乎发疯。李延也不知为何看着燕雪风和苏锦两人亲密他会这么的恐慌。他们情投意合、郎才女貌,般配的好像天造地设的一对。也许他们也确实是。他们分明相互喜欢、相互依恋。他们现在还未在一起,只是因为他们中间有一点小小的误会罢了。误会终有一天会解除,而那时他们必会在一起。他们会相爱、成亲,他们会做尽人与人之间最亲密的事,他们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他们会儿孙满堂、白头偕老。燕雪风的眼里身边会充满了苏锦以及与苏锦有关的一切事物。没有他,从来没有他。对于燕雪风来说,他从来都是那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将再也与他无关。李延这么想着,心中便满是恐慌。这种恐慌击中了李延心中一直以来的薄弱点。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害怕、那么嫉妒,就好像就好像自己曾经也是这样,曾看着眼前这个人与谁这么亲密无间过。就好像他曾费尽心血才拆隔开了的两人,兜兜转转却还是相遇了。就好像他曾不要脸地偷来的、抢来的东西,最终正主一来,还是不得不拱手相让。他们那么好、那么般配。就真的好像戏文里常演的那样命定的宿世情侣。而他燕雪风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过他的位置。那种不甘心足以支撑着一个人做出任何事。做出任何令自己面目全非的事。李延看着燕雪风,慢慢地、慢慢地将脸埋进了燕雪风的手掌里。燕雪风的手缩了一下,似乎在抗拒着他的接近。可他又分明还睡着、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是对他的气息竟厌恶到了这般地步吗?李延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刺痛,就好像有谁拿着尖刃在他心里最柔软的位置反复切割一样。疼的让他几乎落下泪来。是啊。燕家的小王爷,多么清高自傲的一个人。李延想起那日在宫宴上见到他,燕雪风躬身向他请安,脊背挺直,眉眼凌厉,他抬眼看他,眼中的傲气几乎隐藏不住。那么现在呢?这般高傲的一个人,被他这样对待,该是恨他恨得入骨了吧?可他能怎么办呢?李延想。他知道他干的事情禽\兽不如,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他那么喜欢他啊。喜欢他喜欢到便是用这样的手段,也想把他留在身边。若是可以,他自然也希望能好好对待燕雪风。他是他喜欢的人啊他怎舍得这般伤他?他怎甘心让他这般恨他?他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一切都给他,他恨不得用所有能力来护他一生平安喜乐。可燕雪风不稀罕。他从来都不稀罕。李延常会想,如果当年先皇不曾看上燕雪风的母亲,燕雪风就可以在母亲的呵护下在洛王府中好好长大。燕家的小少爷必定是惊才绝艳,文武双全。亦或者,当年燕雪风的母亲在入宫后没有莫名离世,燕雪风就该自小在宫中与他一同长大。先皇子嗣单薄,并无其他孩子,雪风又那么惹人喜爱,他们该是能相处的很好。左右都不会是现在这般生死仇敌的关系。雪风也许也会在某些时刻,会看着他笑得眉眼温柔,会真心实意地唤他一句皇兄。若是那样,燕雪风有没有可能会喜欢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