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止川说着,愈加紧地抱紧谢景同。谢景同却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十分安静地任由他抱着自己。顾止川说着说着,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他突然觉得自己浑身一软,抱着谢景同的手几乎是立刻就卸了力道。他变得没有一丝力气,连谢景同慢慢挣脱开他站起来,他都没有一点办法。顾止川感受了一下,突然脸色一变:景同?!谢景同慢慢地站起来,站直了身体,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顾止川看见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支针管。方才顾止川心情实在是太激荡,以至于以他的异能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顾止川的声音都在抖:这、这是你当初给我打的药。谢景同面无表情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甚至还笑了一下,我记得你当初跟我说过,药效似乎是一个晚上?顾止川只觉得遍地生寒。他看到谢景同看着他的眼神,冷得像冰。谢景同给他用这个药自然是不会是想对他做什么,但因为这个药效谢景同现在想进内室,他绝对阻止不了。谢景同他仍是不信任他,执意要自己一个人去内室。景同,你别这样。你自己去会死的你会死的顾止川的语气里都是崩溃的意味,他似乎是想努力地站起身,但果然没什么用。你就不相信我到这个地步吗?是啊,顾止川,你以为呢?谢景同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还记得你当年是怎么对我的吗?!顾止川,上/我的感觉是不是特别好?其实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觉得经过那四年之后,我还能对你抱有信任。你以为那四年对我来说是什么?顾止川,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我的生命里从来没有那四年。利用姐姐的病逼迫我给你当四年娈|宠,呵顾止川,你还真做得出来。可我这次是真心的,我是真心想帮你顾止川轻声地道,他看着谢景同,表情里几乎是哀求的,我是真的不想让你死啊真心?当年,你为我救姐姐一命,换了我四年;那这次,顾止川,你又想要我用几年来换?谢景同低眼看着顾止川,眼神里满是冰冷的厌恶,与其那样,我宁愿去死。顾止川完全僵住。他想起很久以前,陆施然曾跟他说可你这样对他,还不如杀了他。当时自己是怎么说的?哦,对,那时自己说可他还活着。当时自己实在轻狂又愚蠢。自己那时以为谢景同活着答应了他的要求,便是意味着对谢景同来说,这种事情并没有可怕到让他想死。可现在看来,当初的谢景同分明只是因为没有选择。现在他有了其他选择,所以他宁愿选择了独自去赴死,也不再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谢景同语气冰冷地继续道:这药只能影响你的身体,你的异能并不会受到影响。这里附近应该是没有其他丧尸了,但万一有,我想以顾城主的异能,也影响不了你的安危。我还需要你好好活着,把药剂帮我送回基地。顾止川,或者你可以试试看,在我死去之前,你能不能摆脱药效想来应该是不能,我记得那时你在我耳边说过,你说为了让我尽兴,你特意选了种药效最好的异能者也挣脱不开。顾止川这才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连忙动用异能。谢景同的面前瞬间聚集起了无数的冰墙。谢景同却眼睛眨也不眨地一伸手,手边瞬间出现无数雷火花。雷火与冰墙相融,片刻后两者便一起消失殆尽。谢景同:如果是其他异能者,当然不会是顾城主的对手,但真可惜顾城主,我是这个末世里唯一异能等级和你平齐的人。谢景同说着就抬步要进入内室。进入前男人的脚步却突然顿了顿,他回头看了一眼顾止川,突然道:顾止川,你喜欢我吗?顾止川此时大脑已经一片混沌,闻言只呆呆地看着他点头。那挺好的。谢景同看着顾止川痴迷的眼神,竟是笑了笑,只是眉眼实在冷漠,正好可以让你也感受一下我当初的感觉你知道,那种无力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渐行渐远是什么感觉吗?一晚上真的很长,你也该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绝望。景同景同顾止川看着谢景同的背影,一双眼睛红得像是要滴血。他说话的声音里甚至满是哀求: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谢景同转身,伸手打开内室的门,在进入前却又轻声地道:其实我也希望我能活着出来。下一秒却是脚步不停地走了进去。顾止川呆呆地坐在地上。他看着谢景同就这样走进内室,他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就这样前去赴死!就在自己面前!可自己却完全无能为力!顾止川的身周有风开始刮起,且愈刮愈烈。慢慢的,竟变成了满天飞雪。是他的异能,顾止川企图在用自己的异能来冲刷身体的药效。风雪连天,四周很快就成了白茫茫一片。顾止川却仍只能跌坐在地上。他突然笑起来,且愈笑愈狂。当年他施加在谢景同身上的一切无能为力的绝望,终于在这一刻,都由谢景同还给了他。等在外面的异能者对着空中突然涌起的雪花一愣:下雪了?怎么突然这么冷?是啊。太冷了。*****此时,南方基地。终于拿到了戒指的苏玥正满脸笑意的转身,她在嘴里念叨着希望小同能喜欢这个款式。刚转过身,却突然看到面前突然站了个人。是个少女,看着约摸二十来岁,穿一身普通的服饰。苏玥楞了一下,正想开口,一抬眼对上少女的眼睛,整个人却突然僵住了。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溃散,表情开始恍惚。片刻后,少女看着苏玥的眼睛,笑了一下:你这是要去哪里?去哪里?去给戒指苏玥楞楞地道。给谁?给谁?是啊,给谁呢?苏玥呆呆地捧着戒指,慢慢地离去,给谢、谢、谢复?对给复哥第57章 现代末世2.27风雪连天, 且愈下愈大。慢慢地竟到了遮天蔽日的程度。等同行的异能者们察觉到不对、起身去内室门口查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凌晨了。太阳正从地面线上升起,将一切照亮。异能者们在皑皑白雪中间找到了顾止川。男人跪在漫天白雪里, 四周纷扬的雪花仍未停止, 大片的白雪落在他的眉间肩头, 将男人落得仿佛一夜之间白了头。这个末世里异能等级最高的异能者之一、全末世唯一的一个冰系异能者,如今却像是被他最熟悉、最擅长的冰雪冻住了一样。顾止川呆呆地跪在白雪里, 他脸色苍白异常, 眼眶却红得厉害,漫天白雪落了他一身,男人也不知道伸手拂去。简直像是被冻傻了一般。他甚至是面无表情的。顾止川从表情到眼神都是毫无波澜的,一晚上的时间,足够让他把所有悲伤、痛苦、绝望、甚至憎恨都一一品尝一遍, 然后俱都归于平淡。他只是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 一直盯着内室的大门看。异能者们被他这样吓了一跳。他们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昨夜会突然下那么大的雪了那哪是大雪啊, 分明是顾止川的异能失控了。可又到底是什么事,让他的异能失控得这样厉害?这样大的落雪、这样厚的积雪, 便是以顾止川的异能等级,也几乎是要将他的异能使用亏空了吧?有异能者正想上前去扶起顾止川,身边的同伴却一把拉住他。异能者一愣,转头正想问同伴做什么, 却见同伴一直望着不远处的内室。异能者楞了一下, 也顺着同伴的视线转头看过去。这一转头却是楞了。原来那紧闭了一夜的内室大门, 此时竟正缓缓打开。谢景同慢慢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异能者们一惊, 随即一喜。他们是南方基地的异能者,自然是希望自家城主能平平安安的。可异能者这喜悦的神色还没彻底挂上眉梢,却见发现了不对。从内室走出来的谢景同脸色苍白,唇角带血,他走路时脚步虚软无力,一副随时可能倒下的样子。手里却紧紧地攥着两支药剂,就好像在用自己身上唯一仅剩的力气在抓着那两支药剂。不仅如此,异能者还感受到了此时谢景同周身暴|动的雷火系异能,气息浓郁至极。雷火系异能遍布谢景同周身,甚至已经到了可以从他身周可以凭肉眼看见火花的程度了。连空气里都满是雷火气息。这、这哪里是雷火气息浓郁。这分明是异能暴|动了啊。异能暴|动是一件比异能暴/乱更可怕的时候,一般只会出现在异能严重透支的情况下。如果说异能暴|乱的异能者还有一线生机的话,异能暴|动者就真的是必死无疑。不仅如此,暴|动的异能会在异能者的经脉血管中反复游走,直到将异能者完全杀死为止。整个过程可以称得上是痛不欲生。异能者的脚步瞬间就停了下来。所有人一时都安静了下来,俱都看着慢慢走来、浑身都是雷火的谢景同不说话。四周一时只有簌簌落雪声和雷火闪烁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谢景同此时按道理来说应该已经被雷火烧灼得疼痛地晕厥过去了。可他却仿佛一点也没感觉到疼痛。他甚至是脸色平静,谢景同直直地看着前方,脚步虚软又踉跄,却固执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他现在竟还有行走的力气。谢景同仿佛没有看到身边所有人。或者按道理来讲,他现在确实应该是看不到他们、也听不到他们了。雷火已经烧毁了他的五官五感。他只是在向前走。固执而偏执,也不知是想去那里。谢景同一双漂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一眨也不眨。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雷火,他此时的眼睛亮得惊人。他似乎喃喃地念了两句什么,下一秒,却是毫无预兆地软倒了身子。很显然,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是强弩之末。刚才还处于震惊之中的众人一惊,忙扑上去想接住谢景同。有人却比他们更快。是顾止川。一夜过去,男人身上的药效早已经过了。其他人也忙凑过去。城主城主?!您没事吧?!没事的、没事的,别怕,我们带了药。对,我们带了药。对对对,药。快给城主治疗!治疗系异能者呢!人呢!人呢!哪里去了?!众人语气嘈杂,忙从人群里找出治疗系异能者。那治疗系异能者是个身材瘦小的年轻男人,他一边忙伸出手去施展异能,一边却已经忍不住小声地抽泣起来。哭!哭什么哭!要你治疗呢你就哭!一点用都没有!枉城主一直这样栽培你!有异能者见状大声呵斥起治疗系异能者,可说着说着,自己的声音里却也带上了哭腔。众人都红了眼眶。他们都是异能者,都很了解异能暴|乱是怎么回事。他们都知道,他们城主这一次,是真的已经救不回来了。谢景同浑身上下都是雷火的痕迹。哪怕再厉害的治疗异能、再高档的药,也救不回一个已经完全异能暴|乱的异能者。谢景同他马上就会被雷火异能完全吞噬。在下一秒,甚至是这一秒。众人终于忍不住,俱都跪在谢景同身边哭了起来。有人接过谢景同手里一直紧紧抓着的两支药剂,哭着跟他保证自己哪怕豁出性命不要,也一定会把药剂平安地送回基地,让他安心地去。异能灼身的疼痛实在太可怕了,谢景同现在多坚持一会儿,其实就是多受一分罪。谁也舍不得他现在还要受这种无意义的痛苦。谢景同却一直没有闭眼。男人被雷火灼烧地浑身疼痛,却仍固执地睁着眼睛,就好像仍在等待着什么。有人看到他已经毫无血色的唇在张张合合,似乎在说着什么。只是他现在实在太虚弱了,说话声音太轻,众人一时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谢景同的心腹异能者勉强自己擦干眼泪,又吼了几声让身边的其他人别再哭了,这才凑到谢景同嘴边,想听清他在说什么。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听着。谢景同的声音轻得像是随时能消散在风中。他说:十天了,我要回去,姐姐在等我。十天。原本一直很安静地抱着谢景同不说话的顾止川,听到他此时这句话,终于忍不住。男人俯下身紧紧地抱住谢景同,哭声嘶哑崩溃得像是笼中的困兽。他想起那时在南方基地门口,苏玥跟谢景同说我看了黄历,十天后是个好日子,我们那天结婚好不好?。谢景同说好,然后设计了这一切。男人决绝得仿佛真的毫不在意了。毫不在意自己再不能回去,毫不在意自己再不能与苏玥在一起。简直像是被冻傻了一般。他甚至是面无表情的。顾止川从表情到眼神都是毫无波澜的,一晚上的时间,足够让他把所有悲伤、痛苦、绝望、甚至憎恨都一一品尝一遍, 然后俱都归于平淡。他只是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 一直盯着内室的大门看。异能者们被他这样吓了一跳。他们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昨夜会突然下那么大的雪了那哪是大雪啊, 分明是顾止川的异能失控了。可又到底是什么事,让他的异能失控得这样厉害?这样大的落雪、这样厚的积雪, 便是以顾止川的异能等级,也几乎是要将他的异能使用亏空了吧?有异能者正想上前去扶起顾止川,身边的同伴却一把拉住他。异能者一愣,转头正想问同伴做什么, 却见同伴一直望着不远处的内室。异能者楞了一下, 也顺着同伴的视线转头看过去。这一转头却是楞了。原来那紧闭了一夜的内室大门, 此时竟正缓缓打开。谢景同慢慢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异能者们一惊, 随即一喜。他们是南方基地的异能者,自然是希望自家城主能平平安安的。可异能者这喜悦的神色还没彻底挂上眉梢,却见发现了不对。从内室走出来的谢景同脸色苍白,唇角带血,他走路时脚步虚软无力,一副随时可能倒下的样子。手里却紧紧地攥着两支药剂,就好像在用自己身上唯一仅剩的力气在抓着那两支药剂。不仅如此,异能者还感受到了此时谢景同周身暴|动的雷火系异能,气息浓郁至极。雷火系异能遍布谢景同周身,甚至已经到了可以从他身周可以凭肉眼看见火花的程度了。连空气里都满是雷火气息。这、这哪里是雷火气息浓郁。这分明是异能暴|动了啊。异能暴|动是一件比异能暴/乱更可怕的时候,一般只会出现在异能严重透支的情况下。如果说异能暴|乱的异能者还有一线生机的话,异能暴|动者就真的是必死无疑。不仅如此,暴|动的异能会在异能者的经脉血管中反复游走,直到将异能者完全杀死为止。整个过程可以称得上是痛不欲生。异能者的脚步瞬间就停了下来。所有人一时都安静了下来,俱都看着慢慢走来、浑身都是雷火的谢景同不说话。四周一时只有簌簌落雪声和雷火闪烁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谢景同此时按道理来说应该已经被雷火烧灼得疼痛地晕厥过去了。可他却仿佛一点也没感觉到疼痛。他甚至是脸色平静,谢景同直直地看着前方,脚步虚软又踉跄,却固执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他现在竟还有行走的力气。谢景同仿佛没有看到身边所有人。或者按道理来讲,他现在确实应该是看不到他们、也听不到他们了。雷火已经烧毁了他的五官五感。他只是在向前走。固执而偏执,也不知是想去那里。谢景同一双漂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一眨也不眨。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雷火,他此时的眼睛亮得惊人。他似乎喃喃地念了两句什么,下一秒,却是毫无预兆地软倒了身子。很显然,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是强弩之末。刚才还处于震惊之中的众人一惊,忙扑上去想接住谢景同。有人却比他们更快。是顾止川。一夜过去,男人身上的药效早已经过了。其他人也忙凑过去。城主城主?!您没事吧?!没事的、没事的,别怕,我们带了药。对,我们带了药。对对对,药。快给城主治疗!治疗系异能者呢!人呢!人呢!哪里去了?!众人语气嘈杂,忙从人群里找出治疗系异能者。那治疗系异能者是个身材瘦小的年轻男人,他一边忙伸出手去施展异能,一边却已经忍不住小声地抽泣起来。哭!哭什么哭!要你治疗呢你就哭!一点用都没有!枉城主一直这样栽培你!有异能者见状大声呵斥起治疗系异能者,可说着说着,自己的声音里却也带上了哭腔。众人都红了眼眶。他们都是异能者,都很了解异能暴|乱是怎么回事。他们都知道,他们城主这一次,是真的已经救不回来了。谢景同浑身上下都是雷火的痕迹。哪怕再厉害的治疗异能、再高档的药,也救不回一个已经完全异能暴|乱的异能者。谢景同他马上就会被雷火异能完全吞噬。在下一秒,甚至是这一秒。众人终于忍不住,俱都跪在谢景同身边哭了起来。有人接过谢景同手里一直紧紧抓着的两支药剂,哭着跟他保证自己哪怕豁出性命不要,也一定会把药剂平安地送回基地,让他安心地去。异能灼身的疼痛实在太可怕了,谢景同现在多坚持一会儿,其实就是多受一分罪。谁也舍不得他现在还要受这种无意义的痛苦。谢景同却一直没有闭眼。男人被雷火灼烧地浑身疼痛,却仍固执地睁着眼睛,就好像仍在等待着什么。有人看到他已经毫无血色的唇在张张合合,似乎在说着什么。只是他现在实在太虚弱了,说话声音太轻,众人一时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谢景同的心腹异能者勉强自己擦干眼泪,又吼了几声让身边的其他人别再哭了,这才凑到谢景同嘴边,想听清他在说什么。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听着。谢景同的声音轻得像是随时能消散在风中。他说:十天了,我要回去,姐姐在等我。十天。原本一直很安静地抱着谢景同不说话的顾止川,听到他此时这句话,终于忍不住。男人俯下身紧紧地抱住谢景同,哭声嘶哑崩溃得像是笼中的困兽。他想起那时在南方基地门口,苏玥跟谢景同说我看了黄历,十天后是个好日子,我们那天结婚好不好?。谢景同说好,然后设计了这一切。男人决绝得仿佛真的毫不在意了。毫不在意自己再不能回去,毫不在意自己再不能与苏玥在一起。简直像是被冻傻了一般。他甚至是面无表情的。顾止川从表情到眼神都是毫无波澜的,一晚上的时间,足够让他把所有悲伤、痛苦、绝望、甚至憎恨都一一品尝一遍, 然后俱都归于平淡。他只是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 一直盯着内室的大门看。异能者们被他这样吓了一跳。他们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昨夜会突然下那么大的雪了那哪是大雪啊, 分明是顾止川的异能失控了。可又到底是什么事,让他的异能失控得这样厉害?这样大的落雪、这样厚的积雪, 便是以顾止川的异能等级,也几乎是要将他的异能使用亏空了吧?有异能者正想上前去扶起顾止川,身边的同伴却一把拉住他。异能者一愣,转头正想问同伴做什么, 却见同伴一直望着不远处的内室。异能者楞了一下, 也顺着同伴的视线转头看过去。这一转头却是楞了。原来那紧闭了一夜的内室大门, 此时竟正缓缓打开。谢景同慢慢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异能者们一惊, 随即一喜。他们是南方基地的异能者,自然是希望自家城主能平平安安的。可异能者这喜悦的神色还没彻底挂上眉梢,却见发现了不对。从内室走出来的谢景同脸色苍白,唇角带血,他走路时脚步虚软无力,一副随时可能倒下的样子。手里却紧紧地攥着两支药剂,就好像在用自己身上唯一仅剩的力气在抓着那两支药剂。不仅如此,异能者还感受到了此时谢景同周身暴|动的雷火系异能,气息浓郁至极。雷火系异能遍布谢景同周身,甚至已经到了可以从他身周可以凭肉眼看见火花的程度了。连空气里都满是雷火气息。这、这哪里是雷火气息浓郁。这分明是异能暴|动了啊。异能暴|动是一件比异能暴/乱更可怕的时候,一般只会出现在异能严重透支的情况下。如果说异能暴|乱的异能者还有一线生机的话,异能暴|动者就真的是必死无疑。不仅如此,暴|动的异能会在异能者的经脉血管中反复游走,直到将异能者完全杀死为止。整个过程可以称得上是痛不欲生。异能者的脚步瞬间就停了下来。所有人一时都安静了下来,俱都看着慢慢走来、浑身都是雷火的谢景同不说话。四周一时只有簌簌落雪声和雷火闪烁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谢景同此时按道理来说应该已经被雷火烧灼得疼痛地晕厥过去了。可他却仿佛一点也没感觉到疼痛。他甚至是脸色平静,谢景同直直地看着前方,脚步虚软又踉跄,却固执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他现在竟还有行走的力气。谢景同仿佛没有看到身边所有人。或者按道理来讲,他现在确实应该是看不到他们、也听不到他们了。雷火已经烧毁了他的五官五感。他只是在向前走。固执而偏执,也不知是想去那里。谢景同一双漂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一眨也不眨。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雷火,他此时的眼睛亮得惊人。他似乎喃喃地念了两句什么,下一秒,却是毫无预兆地软倒了身子。很显然,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是强弩之末。刚才还处于震惊之中的众人一惊,忙扑上去想接住谢景同。有人却比他们更快。是顾止川。一夜过去,男人身上的药效早已经过了。其他人也忙凑过去。城主城主?!您没事吧?!没事的、没事的,别怕,我们带了药。对,我们带了药。对对对,药。快给城主治疗!治疗系异能者呢!人呢!人呢!哪里去了?!众人语气嘈杂,忙从人群里找出治疗系异能者。那治疗系异能者是个身材瘦小的年轻男人,他一边忙伸出手去施展异能,一边却已经忍不住小声地抽泣起来。哭!哭什么哭!要你治疗呢你就哭!一点用都没有!枉城主一直这样栽培你!有异能者见状大声呵斥起治疗系异能者,可说着说着,自己的声音里却也带上了哭腔。众人都红了眼眶。他们都是异能者,都很了解异能暴|乱是怎么回事。他们都知道,他们城主这一次,是真的已经救不回来了。谢景同浑身上下都是雷火的痕迹。哪怕再厉害的治疗异能、再高档的药,也救不回一个已经完全异能暴|乱的异能者。谢景同他马上就会被雷火异能完全吞噬。在下一秒,甚至是这一秒。众人终于忍不住,俱都跪在谢景同身边哭了起来。有人接过谢景同手里一直紧紧抓着的两支药剂,哭着跟他保证自己哪怕豁出性命不要,也一定会把药剂平安地送回基地,让他安心地去。异能灼身的疼痛实在太可怕了,谢景同现在多坚持一会儿,其实就是多受一分罪。谁也舍不得他现在还要受这种无意义的痛苦。谢景同却一直没有闭眼。男人被雷火灼烧地浑身疼痛,却仍固执地睁着眼睛,就好像仍在等待着什么。有人看到他已经毫无血色的唇在张张合合,似乎在说着什么。只是他现在实在太虚弱了,说话声音太轻,众人一时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谢景同的心腹异能者勉强自己擦干眼泪,又吼了几声让身边的其他人别再哭了,这才凑到谢景同嘴边,想听清他在说什么。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听着。谢景同的声音轻得像是随时能消散在风中。他说:十天了,我要回去,姐姐在等我。十天。原本一直很安静地抱着谢景同不说话的顾止川,听到他此时这句话,终于忍不住。男人俯下身紧紧地抱住谢景同,哭声嘶哑崩溃得像是笼中的困兽。他想起那时在南方基地门口,苏玥跟谢景同说我看了黄历,十天后是个好日子,我们那天结婚好不好?。谢景同说好,然后设计了这一切。男人决绝得仿佛真的毫不在意了。毫不在意自己再不能回去,毫不在意自己再不能与苏玥在一起。简直像是被冻傻了一般。他甚至是面无表情的。顾止川从表情到眼神都是毫无波澜的,一晚上的时间,足够让他把所有悲伤、痛苦、绝望、甚至憎恨都一一品尝一遍, 然后俱都归于平淡。他只是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 一直盯着内室的大门看。异能者们被他这样吓了一跳。他们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昨夜会突然下那么大的雪了那哪是大雪啊, 分明是顾止川的异能失控了。可又到底是什么事,让他的异能失控得这样厉害?这样大的落雪、这样厚的积雪, 便是以顾止川的异能等级,也几乎是要将他的异能使用亏空了吧?有异能者正想上前去扶起顾止川,身边的同伴却一把拉住他。异能者一愣,转头正想问同伴做什么, 却见同伴一直望着不远处的内室。异能者楞了一下, 也顺着同伴的视线转头看过去。这一转头却是楞了。原来那紧闭了一夜的内室大门, 此时竟正缓缓打开。谢景同慢慢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异能者们一惊, 随即一喜。他们是南方基地的异能者,自然是希望自家城主能平平安安的。可异能者这喜悦的神色还没彻底挂上眉梢,却见发现了不对。从内室走出来的谢景同脸色苍白,唇角带血,他走路时脚步虚软无力,一副随时可能倒下的样子。手里却紧紧地攥着两支药剂,就好像在用自己身上唯一仅剩的力气在抓着那两支药剂。不仅如此,异能者还感受到了此时谢景同周身暴|动的雷火系异能,气息浓郁至极。雷火系异能遍布谢景同周身,甚至已经到了可以从他身周可以凭肉眼看见火花的程度了。连空气里都满是雷火气息。这、这哪里是雷火气息浓郁。这分明是异能暴|动了啊。异能暴|动是一件比异能暴/乱更可怕的时候,一般只会出现在异能严重透支的情况下。如果说异能暴|乱的异能者还有一线生机的话,异能暴|动者就真的是必死无疑。不仅如此,暴|动的异能会在异能者的经脉血管中反复游走,直到将异能者完全杀死为止。整个过程可以称得上是痛不欲生。异能者的脚步瞬间就停了下来。所有人一时都安静了下来,俱都看着慢慢走来、浑身都是雷火的谢景同不说话。四周一时只有簌簌落雪声和雷火闪烁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谢景同此时按道理来说应该已经被雷火烧灼得疼痛地晕厥过去了。可他却仿佛一点也没感觉到疼痛。他甚至是脸色平静,谢景同直直地看着前方,脚步虚软又踉跄,却固执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他现在竟还有行走的力气。谢景同仿佛没有看到身边所有人。或者按道理来讲,他现在确实应该是看不到他们、也听不到他们了。雷火已经烧毁了他的五官五感。他只是在向前走。固执而偏执,也不知是想去那里。谢景同一双漂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一眨也不眨。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雷火,他此时的眼睛亮得惊人。他似乎喃喃地念了两句什么,下一秒,却是毫无预兆地软倒了身子。很显然,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是强弩之末。刚才还处于震惊之中的众人一惊,忙扑上去想接住谢景同。有人却比他们更快。是顾止川。一夜过去,男人身上的药效早已经过了。其他人也忙凑过去。城主城主?!您没事吧?!没事的、没事的,别怕,我们带了药。对,我们带了药。对对对,药。快给城主治疗!治疗系异能者呢!人呢!人呢!哪里去了?!众人语气嘈杂,忙从人群里找出治疗系异能者。那治疗系异能者是个身材瘦小的年轻男人,他一边忙伸出手去施展异能,一边却已经忍不住小声地抽泣起来。哭!哭什么哭!要你治疗呢你就哭!一点用都没有!枉城主一直这样栽培你!有异能者见状大声呵斥起治疗系异能者,可说着说着,自己的声音里却也带上了哭腔。众人都红了眼眶。他们都是异能者,都很了解异能暴|乱是怎么回事。他们都知道,他们城主这一次,是真的已经救不回来了。谢景同浑身上下都是雷火的痕迹。哪怕再厉害的治疗异能、再高档的药,也救不回一个已经完全异能暴|乱的异能者。谢景同他马上就会被雷火异能完全吞噬。在下一秒,甚至是这一秒。众人终于忍不住,俱都跪在谢景同身边哭了起来。有人接过谢景同手里一直紧紧抓着的两支药剂,哭着跟他保证自己哪怕豁出性命不要,也一定会把药剂平安地送回基地,让他安心地去。异能灼身的疼痛实在太可怕了,谢景同现在多坚持一会儿,其实就是多受一分罪。谁也舍不得他现在还要受这种无意义的痛苦。谢景同却一直没有闭眼。男人被雷火灼烧地浑身疼痛,却仍固执地睁着眼睛,就好像仍在等待着什么。有人看到他已经毫无血色的唇在张张合合,似乎在说着什么。只是他现在实在太虚弱了,说话声音太轻,众人一时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谢景同的心腹异能者勉强自己擦干眼泪,又吼了几声让身边的其他人别再哭了,这才凑到谢景同嘴边,想听清他在说什么。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听着。谢景同的声音轻得像是随时能消散在风中。他说:十天了,我要回去,姐姐在等我。十天。原本一直很安静地抱着谢景同不说话的顾止川,听到他此时这句话,终于忍不住。男人俯下身紧紧地抱住谢景同,哭声嘶哑崩溃得像是笼中的困兽。他想起那时在南方基地门口,苏玥跟谢景同说我看了黄历,十天后是个好日子,我们那天结婚好不好?。谢景同说好,然后设计了这一切。男人决绝得仿佛真的毫不在意了。毫不在意自己再不能回去,毫不在意自己再不能与苏玥在一起。简直像是被冻傻了一般。他甚至是面无表情的。顾止川从表情到眼神都是毫无波澜的,一晚上的时间,足够让他把所有悲伤、痛苦、绝望、甚至憎恨都一一品尝一遍, 然后俱都归于平淡。他只是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 一直盯着内室的大门看。异能者们被他这样吓了一跳。他们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昨夜会突然下那么大的雪了那哪是大雪啊, 分明是顾止川的异能失控了。可又到底是什么事,让他的异能失控得这样厉害?这样大的落雪、这样厚的积雪, 便是以顾止川的异能等级,也几乎是要将他的异能使用亏空了吧?有异能者正想上前去扶起顾止川,身边的同伴却一把拉住他。异能者一愣,转头正想问同伴做什么, 却见同伴一直望着不远处的内室。异能者楞了一下, 也顺着同伴的视线转头看过去。这一转头却是楞了。原来那紧闭了一夜的内室大门, 此时竟正缓缓打开。谢景同慢慢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异能者们一惊, 随即一喜。他们是南方基地的异能者,自然是希望自家城主能平平安安的。可异能者这喜悦的神色还没彻底挂上眉梢,却见发现了不对。从内室走出来的谢景同脸色苍白,唇角带血,他走路时脚步虚软无力,一副随时可能倒下的样子。手里却紧紧地攥着两支药剂,就好像在用自己身上唯一仅剩的力气在抓着那两支药剂。不仅如此,异能者还感受到了此时谢景同周身暴|动的雷火系异能,气息浓郁至极。雷火系异能遍布谢景同周身,甚至已经到了可以从他身周可以凭肉眼看见火花的程度了。连空气里都满是雷火气息。这、这哪里是雷火气息浓郁。这分明是异能暴|动了啊。异能暴|动是一件比异能暴/乱更可怕的时候,一般只会出现在异能严重透支的情况下。如果说异能暴|乱的异能者还有一线生机的话,异能暴|动者就真的是必死无疑。不仅如此,暴|动的异能会在异能者的经脉血管中反复游走,直到将异能者完全杀死为止。整个过程可以称得上是痛不欲生。异能者的脚步瞬间就停了下来。所有人一时都安静了下来,俱都看着慢慢走来、浑身都是雷火的谢景同不说话。四周一时只有簌簌落雪声和雷火闪烁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谢景同此时按道理来说应该已经被雷火烧灼得疼痛地晕厥过去了。可他却仿佛一点也没感觉到疼痛。他甚至是脸色平静,谢景同直直地看着前方,脚步虚软又踉跄,却固执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他现在竟还有行走的力气。谢景同仿佛没有看到身边所有人。或者按道理来讲,他现在确实应该是看不到他们、也听不到他们了。雷火已经烧毁了他的五官五感。他只是在向前走。固执而偏执,也不知是想去那里。谢景同一双漂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一眨也不眨。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雷火,他此时的眼睛亮得惊人。他似乎喃喃地念了两句什么,下一秒,却是毫无预兆地软倒了身子。很显然,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是强弩之末。刚才还处于震惊之中的众人一惊,忙扑上去想接住谢景同。有人却比他们更快。是顾止川。一夜过去,男人身上的药效早已经过了。其他人也忙凑过去。城主城主?!您没事吧?!没事的、没事的,别怕,我们带了药。对,我们带了药。对对对,药。快给城主治疗!治疗系异能者呢!人呢!人呢!哪里去了?!众人语气嘈杂,忙从人群里找出治疗系异能者。那治疗系异能者是个身材瘦小的年轻男人,他一边忙伸出手去施展异能,一边却已经忍不住小声地抽泣起来。哭!哭什么哭!要你治疗呢你就哭!一点用都没有!枉城主一直这样栽培你!有异能者见状大声呵斥起治疗系异能者,可说着说着,自己的声音里却也带上了哭腔。众人都红了眼眶。他们都是异能者,都很了解异能暴|乱是怎么回事。他们都知道,他们城主这一次,是真的已经救不回来了。谢景同浑身上下都是雷火的痕迹。哪怕再厉害的治疗异能、再高档的药,也救不回一个已经完全异能暴|乱的异能者。谢景同他马上就会被雷火异能完全吞噬。在下一秒,甚至是这一秒。众人终于忍不住,俱都跪在谢景同身边哭了起来。有人接过谢景同手里一直紧紧抓着的两支药剂,哭着跟他保证自己哪怕豁出性命不要,也一定会把药剂平安地送回基地,让他安心地去。异能灼身的疼痛实在太可怕了,谢景同现在多坚持一会儿,其实就是多受一分罪。谁也舍不得他现在还要受这种无意义的痛苦。谢景同却一直没有闭眼。男人被雷火灼烧地浑身疼痛,却仍固执地睁着眼睛,就好像仍在等待着什么。有人看到他已经毫无血色的唇在张张合合,似乎在说着什么。只是他现在实在太虚弱了,说话声音太轻,众人一时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谢景同的心腹异能者勉强自己擦干眼泪,又吼了几声让身边的其他人别再哭了,这才凑到谢景同嘴边,想听清他在说什么。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听着。谢景同的声音轻得像是随时能消散在风中。他说:十天了,我要回去,姐姐在等我。十天。原本一直很安静地抱着谢景同不说话的顾止川,听到他此时这句话,终于忍不住。男人俯下身紧紧地抱住谢景同,哭声嘶哑崩溃得像是笼中的困兽。他想起那时在南方基地门口,苏玥跟谢景同说我看了黄历,十天后是个好日子,我们那天结婚好不好?。谢景同说好,然后设计了这一切。男人决绝得仿佛真的毫不在意了。毫不在意自己再不能回去,毫不在意自己再不能与苏玥在一起。简直像是被冻傻了一般。他甚至是面无表情的。顾止川从表情到眼神都是毫无波澜的,一晚上的时间,足够让他把所有悲伤、痛苦、绝望、甚至憎恨都一一品尝一遍, 然后俱都归于平淡。他只是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 一直盯着内室的大门看。异能者们被他这样吓了一跳。他们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昨夜会突然下那么大的雪了那哪是大雪啊, 分明是顾止川的异能失控了。可又到底是什么事,让他的异能失控得这样厉害?这样大的落雪、这样厚的积雪, 便是以顾止川的异能等级,也几乎是要将他的异能使用亏空了吧?有异能者正想上前去扶起顾止川,身边的同伴却一把拉住他。异能者一愣,转头正想问同伴做什么, 却见同伴一直望着不远处的内室。异能者楞了一下, 也顺着同伴的视线转头看过去。这一转头却是楞了。原来那紧闭了一夜的内室大门, 此时竟正缓缓打开。谢景同慢慢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异能者们一惊, 随即一喜。他们是南方基地的异能者,自然是希望自家城主能平平安安的。可异能者这喜悦的神色还没彻底挂上眉梢,却见发现了不对。从内室走出来的谢景同脸色苍白,唇角带血,他走路时脚步虚软无力,一副随时可能倒下的样子。手里却紧紧地攥着两支药剂,就好像在用自己身上唯一仅剩的力气在抓着那两支药剂。不仅如此,异能者还感受到了此时谢景同周身暴|动的雷火系异能,气息浓郁至极。雷火系异能遍布谢景同周身,甚至已经到了可以从他身周可以凭肉眼看见火花的程度了。连空气里都满是雷火气息。这、这哪里是雷火气息浓郁。这分明是异能暴|动了啊。异能暴|动是一件比异能暴/乱更可怕的时候,一般只会出现在异能严重透支的情况下。如果说异能暴|乱的异能者还有一线生机的话,异能暴|动者就真的是必死无疑。不仅如此,暴|动的异能会在异能者的经脉血管中反复游走,直到将异能者完全杀死为止。整个过程可以称得上是痛不欲生。异能者的脚步瞬间就停了下来。所有人一时都安静了下来,俱都看着慢慢走来、浑身都是雷火的谢景同不说话。四周一时只有簌簌落雪声和雷火闪烁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谢景同此时按道理来说应该已经被雷火烧灼得疼痛地晕厥过去了。可他却仿佛一点也没感觉到疼痛。他甚至是脸色平静,谢景同直直地看着前方,脚步虚软又踉跄,却固执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他现在竟还有行走的力气。谢景同仿佛没有看到身边所有人。或者按道理来讲,他现在确实应该是看不到他们、也听不到他们了。雷火已经烧毁了他的五官五感。他只是在向前走。固执而偏执,也不知是想去那里。谢景同一双漂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一眨也不眨。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雷火,他此时的眼睛亮得惊人。他似乎喃喃地念了两句什么,下一秒,却是毫无预兆地软倒了身子。很显然,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是强弩之末。刚才还处于震惊之中的众人一惊,忙扑上去想接住谢景同。有人却比他们更快。是顾止川。一夜过去,男人身上的药效早已经过了。其他人也忙凑过去。城主城主?!您没事吧?!没事的、没事的,别怕,我们带了药。对,我们带了药。对对对,药。快给城主治疗!治疗系异能者呢!人呢!人呢!哪里去了?!众人语气嘈杂,忙从人群里找出治疗系异能者。那治疗系异能者是个身材瘦小的年轻男人,他一边忙伸出手去施展异能,一边却已经忍不住小声地抽泣起来。哭!哭什么哭!要你治疗呢你就哭!一点用都没有!枉城主一直这样栽培你!有异能者见状大声呵斥起治疗系异能者,可说着说着,自己的声音里却也带上了哭腔。众人都红了眼眶。他们都是异能者,都很了解异能暴|乱是怎么回事。他们都知道,他们城主这一次,是真的已经救不回来了。谢景同浑身上下都是雷火的痕迹。哪怕再厉害的治疗异能、再高档的药,也救不回一个已经完全异能暴|乱的异能者。谢景同他马上就会被雷火异能完全吞噬。在下一秒,甚至是这一秒。众人终于忍不住,俱都跪在谢景同身边哭了起来。有人接过谢景同手里一直紧紧抓着的两支药剂,哭着跟他保证自己哪怕豁出性命不要,也一定会把药剂平安地送回基地,让他安心地去。异能灼身的疼痛实在太可怕了,谢景同现在多坚持一会儿,其实就是多受一分罪。谁也舍不得他现在还要受这种无意义的痛苦。谢景同却一直没有闭眼。男人被雷火灼烧地浑身疼痛,却仍固执地睁着眼睛,就好像仍在等待着什么。有人看到他已经毫无血色的唇在张张合合,似乎在说着什么。只是他现在实在太虚弱了,说话声音太轻,众人一时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谢景同的心腹异能者勉强自己擦干眼泪,又吼了几声让身边的其他人别再哭了,这才凑到谢景同嘴边,想听清他在说什么。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听着。谢景同的声音轻得像是随时能消散在风中。他说:十天了,我要回去,姐姐在等我。十天。原本一直很安静地抱着谢景同不说话的顾止川,听到他此时这句话,终于忍不住。男人俯下身紧紧地抱住谢景同,哭声嘶哑崩溃得像是笼中的困兽。他想起那时在南方基地门口,苏玥跟谢景同说我看了黄历,十天后是个好日子,我们那天结婚好不好?。谢景同说好,然后设计了这一切。男人决绝得仿佛真的毫不在意了。毫不在意自己再不能回去,毫不在意自己再不能与苏玥在一起。简直像是被冻傻了一般。他甚至是面无表情的。顾止川从表情到眼神都是毫无波澜的,一晚上的时间,足够让他把所有悲伤、痛苦、绝望、甚至憎恨都一一品尝一遍, 然后俱都归于平淡。他只是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 一直盯着内室的大门看。异能者们被他这样吓了一跳。他们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昨夜会突然下那么大的雪了那哪是大雪啊, 分明是顾止川的异能失控了。可又到底是什么事,让他的异能失控得这样厉害?这样大的落雪、这样厚的积雪, 便是以顾止川的异能等级,也几乎是要将他的异能使用亏空了吧?有异能者正想上前去扶起顾止川,身边的同伴却一把拉住他。异能者一愣,转头正想问同伴做什么, 却见同伴一直望着不远处的内室。异能者楞了一下, 也顺着同伴的视线转头看过去。这一转头却是楞了。原来那紧闭了一夜的内室大门, 此时竟正缓缓打开。谢景同慢慢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异能者们一惊, 随即一喜。他们是南方基地的异能者,自然是希望自家城主能平平安安的。可异能者这喜悦的神色还没彻底挂上眉梢,却见发现了不对。从内室走出来的谢景同脸色苍白,唇角带血,他走路时脚步虚软无力,一副随时可能倒下的样子。手里却紧紧地攥着两支药剂,就好像在用自己身上唯一仅剩的力气在抓着那两支药剂。不仅如此,异能者还感受到了此时谢景同周身暴|动的雷火系异能,气息浓郁至极。雷火系异能遍布谢景同周身,甚至已经到了可以从他身周可以凭肉眼看见火花的程度了。连空气里都满是雷火气息。这、这哪里是雷火气息浓郁。这分明是异能暴|动了啊。异能暴|动是一件比异能暴/乱更可怕的时候,一般只会出现在异能严重透支的情况下。如果说异能暴|乱的异能者还有一线生机的话,异能暴|动者就真的是必死无疑。不仅如此,暴|动的异能会在异能者的经脉血管中反复游走,直到将异能者完全杀死为止。整个过程可以称得上是痛不欲生。异能者的脚步瞬间就停了下来。所有人一时都安静了下来,俱都看着慢慢走来、浑身都是雷火的谢景同不说话。四周一时只有簌簌落雪声和雷火闪烁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谢景同此时按道理来说应该已经被雷火烧灼得疼痛地晕厥过去了。可他却仿佛一点也没感觉到疼痛。他甚至是脸色平静,谢景同直直地看着前方,脚步虚软又踉跄,却固执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他现在竟还有行走的力气。谢景同仿佛没有看到身边所有人。或者按道理来讲,他现在确实应该是看不到他们、也听不到他们了。雷火已经烧毁了他的五官五感。他只是在向前走。固执而偏执,也不知是想去那里。谢景同一双漂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一眨也不眨。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雷火,他此时的眼睛亮得惊人。他似乎喃喃地念了两句什么,下一秒,却是毫无预兆地软倒了身子。很显然,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是强弩之末。刚才还处于震惊之中的众人一惊,忙扑上去想接住谢景同。有人却比他们更快。是顾止川。一夜过去,男人身上的药效早已经过了。其他人也忙凑过去。城主城主?!您没事吧?!没事的、没事的,别怕,我们带了药。对,我们带了药。对对对,药。快给城主治疗!治疗系异能者呢!人呢!人呢!哪里去了?!众人语气嘈杂,忙从人群里找出治疗系异能者。那治疗系异能者是个身材瘦小的年轻男人,他一边忙伸出手去施展异能,一边却已经忍不住小声地抽泣起来。哭!哭什么哭!要你治疗呢你就哭!一点用都没有!枉城主一直这样栽培你!有异能者见状大声呵斥起治疗系异能者,可说着说着,自己的声音里却也带上了哭腔。众人都红了眼眶。他们都是异能者,都很了解异能暴|乱是怎么回事。他们都知道,他们城主这一次,是真的已经救不回来了。谢景同浑身上下都是雷火的痕迹。哪怕再厉害的治疗异能、再高档的药,也救不回一个已经完全异能暴|乱的异能者。谢景同他马上就会被雷火异能完全吞噬。在下一秒,甚至是这一秒。众人终于忍不住,俱都跪在谢景同身边哭了起来。有人接过谢景同手里一直紧紧抓着的两支药剂,哭着跟他保证自己哪怕豁出性命不要,也一定会把药剂平安地送回基地,让他安心地去。异能灼身的疼痛实在太可怕了,谢景同现在多坚持一会儿,其实就是多受一分罪。谁也舍不得他现在还要受这种无意义的痛苦。谢景同却一直没有闭眼。男人被雷火灼烧地浑身疼痛,却仍固执地睁着眼睛,就好像仍在等待着什么。有人看到他已经毫无血色的唇在张张合合,似乎在说着什么。只是他现在实在太虚弱了,说话声音太轻,众人一时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谢景同的心腹异能者勉强自己擦干眼泪,又吼了几声让身边的其他人别再哭了,这才凑到谢景同嘴边,想听清他在说什么。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听着。谢景同的声音轻得像是随时能消散在风中。他说:十天了,我要回去,姐姐在等我。十天。原本一直很安静地抱着谢景同不说话的顾止川,听到他此时这句话,终于忍不住。男人俯下身紧紧地抱住谢景同,哭声嘶哑崩溃得像是笼中的困兽。他想起那时在南方基地门口,苏玥跟谢景同说我看了黄历,十天后是个好日子,我们那天结婚好不好?。谢景同说好,然后设计了这一切。男人决绝得仿佛真的毫不在意了。毫不在意自己再不能回去,毫不在意自己再不能与苏玥在一起。简直像是被冻傻了一般。他甚至是面无表情的。顾止川从表情到眼神都是毫无波澜的,一晚上的时间,足够让他把所有悲伤、痛苦、绝望、甚至憎恨都一一品尝一遍, 然后俱都归于平淡。他只是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 一直盯着内室的大门看。异能者们被他这样吓了一跳。他们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昨夜会突然下那么大的雪了那哪是大雪啊, 分明是顾止川的异能失控了。可又到底是什么事,让他的异能失控得这样厉害?这样大的落雪、这样厚的积雪, 便是以顾止川的异能等级,也几乎是要将他的异能使用亏空了吧?有异能者正想上前去扶起顾止川,身边的同伴却一把拉住他。异能者一愣,转头正想问同伴做什么, 却见同伴一直望着不远处的内室。异能者楞了一下, 也顺着同伴的视线转头看过去。这一转头却是楞了。原来那紧闭了一夜的内室大门, 此时竟正缓缓打开。谢景同慢慢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异能者们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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