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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1 / 1)

-真的佛了,sun两任队长一个比一个a,我都可以啊!!!-可以个屁,我们自产自销了,都别想了!-楼上66?我说sun全队颜值最低王六六没人有意见吧?贺晚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王六六?还真的不丑,白白胖胖挺可爱的。他弯了弯唇,打字回复:-我觉得他还挺可爱的。贺晚以为回复之后还会是这些言论,结果几分钟没刷新,论坛风向早就变了。-说真的,现在电竞圈都是颜值即正义了吗?你们看贺晚、余究、陈猎、花眠,就连trees的贺林,哪个不是长得好看身材又好。-打电竞的长那么好看还给不给我们这些死肥宅活路了嘤嘤嘤。-说好看我是服贺神的,特别是甩狙的时候,那唯我独尊的表情真的绝了。-啊~贺晚甩狙我也可以,我甚至想让他狙击我,awsl。贺晚瞥见这一条特别想给他回复一个活着不好吗,结果再往下一看,就连瞳孔都不自觉地震了一下。-贺晚好看?他当年打假赛的时候你们也觉得他好看吗?作者有话要说:我余神这是错误示范,大家还是要好好读书的!听到了没?(捏拳警告)看见评论区好多说好可爱,你们摸着良心回答我,可爱的到底是谁?a.鱼鱼 b.晚晚 c.甜甜 d.球球(小提示:有一个选项被球球加粗了哟~你们这么聪明应该找的到叭~( ̄▽ ̄~)~)第26章虽然是小众的匿名论坛, 流量也很大, 贺晚看见那条回复之后, 整个人都怔在原地动弹不得。天气有些燥热,窗户关的严实的屋子里闷闷的,贺晚便像是被压着了一样。他不知道这是谁发的, 但是猜也猜得出来。当年参与到这事里的人很少,加上陈猎也才五个,其中还有一个已经很久都没有消息了。所以周世凯这是被贺林和贺正义搞了之后要反过来搞他?贺晚勾起唇扯出来一个嘲讽的笑, 所以说他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回去呢, 队友都能这样对他,自己当年到底是多遭人恨啊。帖子下面依旧还有人在回复, 带上这么一个劲爆消息,就算没有锤, 也能让他们闹翻天来。贺晚懒得再看,切出去换到微信, 瞥见余究那条消息的时候顿了一下。心里很烦,脑子也乱,甚至生出了丝要不就答应他回sun吧, 装个屁啊, 有什么好演的,不把那些人打的跪下来都不知道谁才是爸爸的念头。再一转念这想法就散了,笑了笑切换微信,找到通讯录里的一条点进去。贺晚:见一面吧,把当年的事说清楚。收信人是hunter。发完之后他难得地点了支烟, 吸了一口便夹在手心,翻了翻通讯录,拨了个电话给认识的律师朋友。问一下,国内现在对电竞打假赛有没有明确的量刑规则?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看着手上那支烟半晌,问道:那对于造谣损害他人名誉的呢?多严重才会量刑?那时候是因为有所顾虑,那么可笑的事闹出去对sun肯定会有损失,自己费尽心力护着的战队,实在没必要因为个渣滓毁了。可是现在,自己退役了,周世凯正跟trees纠缠不清,他还担心个屁。贺晚挂断电话之后,看了下论坛和微博的发酵趋势,转而给骆招招打了个电话,这两天关于我的事不用压,可以的话推波助澜一下也行我没疯,是有人疯了。总有些人不惜命,他就让他们知道活着到底多不容易。·余究是第二天起来才看到论坛上的消息的。站得越高,造谣的人越多。不仅是贺晚,他这一年来被造谣的次数也不在少数,他皱了皱眉直接联系论坛管理员删帖便下楼和老夏一起挑青训生。挑的并不是多么顺利,老夏一直拧着眉头,他也因为起床看见的那个帖子心情相当差。最后导致整个基地从一楼到三楼都笼罩在一种相当压抑的气氛中。然后到了晚上,余究不放心地刷了下论坛和微博,整个人差点就崩了。【惊天大消息!贺晚原来是靠打假赛才出名的!】-卧槽真的吗!?什么情况!?-我好像是听说了,昨晚那个帖子里爆出来的。-而且那帖子现在被人删了,是不是心虚啊我的天!-细思极恐,前排吃瓜。余究一点进去入眼就是这些看起来路人实则带节奏的言论,脸色唰的一下就黑到了谷底,再往下才看到总算来得及进来反驳的回帖。-???你们眼瞎?贺神操作都看不见?-最近什么情况,我贺神不就是出面解说了一次预选赛吗?动谁蛋糕了???-乌鸡鲅鱼,什么话也真的都敢说,出帖了,这帖子脏。这帖子的确是脏。余究看了眼主楼和前几楼的回帖,时间间隔非常接近,回复的内容也全都是求科普求介绍,或者各种内涵暗踩。要说不是水军,他是真的不信有人能这么快就跟上主楼的节奏。他冷了眸子,原本想要继续删帖的,但是看到最上面的回复,又担心删帖真给了这些人口舌,心情临界冰点,他点了出去打开微博。热搜上还没有动静,超话里已经起风了。黑子不敢直接在lustre超话发博,都是从pubg的各个流量较多的超话开始内涵。余究扫了几眼,顿时就有点想要炸超话的念头。赶在训练赛之前联系到了微博那边的人,结果对方却说这事有人在背后操纵,不是钱的问题,只是并不好解决。他脸色愈黑,谢天特别小心地跟他说一句队长,要打训练赛了。他才终于将手机放下。今天晚上是跟另外几个入围亚洲赛的战队一起约的训练赛,不仅有一队,还有二队和青训生。原本大家还没从打进入围的兴奋中缓过神来,结果一到广场就发现了不对劲。不仅平时话特别多的花眠一言不发,跳了伞之后,右上角的击杀公告就一直没停过,前面出现频率最高的永远是三个id。sun-lighttdyg-hunteryuu-huahuaya贺晚的事早就在圈子里传开了,陈猎对于贺晚亦师亦友,花眠则是一开始就跟他关系很近;至于余究,更是sun现役队长,是以他们一个个打人跟捶黑子一样,其他人也就不敢说话。到最后清算的时候才发现这三个人一局加起来拿了二十九个人头,活生生的虐杀局。一共打了三局,退了比赛之后,谢天和王六六面面相觑又把自己扔进了训练场。余究终于待不下去起身出门的时候,贾成喊住他,皱着眉头道:队长他不是这样的人。他说的队长是谁余究自然知道,愣了一下旋即笑开,我知道。他当然不是这样的人,只是这件事不解决他会憋死。花眠退了比赛就给他发消息:花眠:你看到了?余究:没瞎都看到了。花眠:有人在黑晚哥,我联系论坛和微博那边都说处理不掉。余究眉一挑,当下也不急了,闲闲地靠着栏杆打字:余究:怎么?花队想当我情敌?都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要不是yuu离sun远,花眠是真的想立刻过来敲爆他狗头。花眠:老子当个你屁情敌,我他妈可不想以后一上战场就被你像逗猫一样满地图追着跑。花眠:总之我这边会一直想办法的,你不要激动,轻易下场只会将事情闹得更大。余究勾勾唇,闹得更大吗?反正他不怕死。这事如果他们黑的是自己,他是真的不怕把事闹大的,就跟前几次一样。他低下头,听见夏祖在青训生训练厅里扯着嗓门喊,转了个身一边往教练办公室走一边打字:谢了,谨代表我家队长跟花队道个谢。花眠:代表个屁,你多大脸啊,什么时候真把晚哥带回来再说。我去捶人了,mmp,真当我八百微博号是白养的吗?余究没跟他再贫,直接进了老夏办公室,没等一会,门开了。夏祖见到背对着他坐着的青年愣了一瞬,转眼看见他手上夹着的香烟,皱了眉头,不是戒了么。余究笑笑,弹了下烟灰又吸一口才摁灭,说话的时候吐出来一圈烟雾,是戒了,今天有点烦。闻言老夏也不好多说,他自然知道他在烦什么事,别说余究,就连他都恨不得上场捶人。一个个都瞎几把扯。他今天甚至还听到两个青训生在讨论这事,当即就让人写了两千字检讨。夏祖烦躁地薅了一把他的寸头,将手里拿着的记事板丢到桌子上,然后坐到余究对面,皱着眉头问:说吧,来找我是为什么。余究笑,开门见山道:您这是不是有当年釜山那场比赛的录像?老夏愣了一下,问:你不是也有吗?他不止一次看到过余究对着那套画质差到爆的光碟录影反复看,现在怎么找他要这个?余究:我的那一版是官方刻录的,是全视角,我想要贺晚单人视角的,教练你那里有对不对?的确是有,不然战队打完比赛之后的复盘根本没法做。只是贺晚那一次的情况实属特殊,他从来没给别人那次比赛录像过。面前青年神色淡淡,唇角始终噙着一丝玩味的笑,眼底却是阴冷。老夏手指摩挲了一下木质桌面,拧着眉头问:如果是真的呢?余究怔住,什么真的?如果真的是打假赛呢?闻言,余究缓了两秒又笑开,教练您别逗我话说到一半看见夏祖认真的脸,剩下来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心脏突然没由来地一阵闷闷的疼,他握了握手心找回力气,却听见老夏又重复了一遍,如果真的是贺晚当年打了假赛该怎么办?你该知道,打假赛的像他那样退役是最光彩的退出方式了。最耀眼的时候退出,让所有人记得他最张扬肆意的样子吗?是挺光彩的。圈里有许多曾经风光一时,后来因为伤病或者状态下滑而退役的选手,也有传出丑闻不得不退役的人。像贺晚那般退了之后还被所有人惦记着,的确是很特殊的存在了。至少在这事爆出来之前,是这样的。但是开始有水花砸到了这个圈子里,一点一点地散出涟漪,妄图将河底藏着的隐晦全部掏出,放在太阳光下暴晒。比起究竟是不是真的,余究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砸上脑子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直接受赞美的一个人,开始被人这样议论的时候,会不会难受,会不会觉得喘不过来气。指甲掐进手心,他不敢再往下想。余究抬起头,定定地看向夏祖,队长他多么骄傲您应该知道。他不可能打假赛,老夏你也没必要试探我对他的信任。就算所有人都这么说,只要他没有亲口承认,我就不会相信。余究抬起胳膊往前探,下巴搭在双手交握处,勾唇道:所以教练,赶紧把录像给我,我等着看他当年到底是怎么就打了‘假赛’。第27章这件事发酵了一天一夜, 等到余究终于将当年的比赛视频全部看清楚之后, 热搜最底端已经出现了#lustre 打假赛退役#的话题了。基地到凌晨都会有人在训练, 余究在电脑前坐了一天出来,胳膊抵在栏杆上,眯着眼睛看满基地的照片。最大的那一张依旧是二楼玻璃栏杆下方挂着的。余究刚入队的那段时间, 照片上的四个人是当时的sun一队。贺晚、周世凯、贾成,以及张超。张超是队里的副狙击手,余究对他的印象不深。也是, 有贺晚那样一个耀眼的狙击位存在, 他想要给人深的印象也不可能。所以当贺晚退役之后,张超也消失在电竞圈这件事, 并没有掀起多么大的水花。就连现在,看完了当年釜山赛的双排和solo之后, 余究也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张超这个人。他摸了下队服口袋,掏出来一根棒棒糖塞进口里。昨天抽烟纯粹是因为烦躁的不像话, 等今天看完了视频,他只觉得满腔烦闷无处散。他缓步往下走,站在一楼空阔的大厅里抬头看, 入眼是三层乳白色的建筑, 摆满了机器的训练厅、设施齐全的宿舍、暗格橱窗里的奖杯,和挂了整栋楼的照片。他站在原地很久,仿佛知道贺晚为什么坚持要退役了。这个地方,的确很像一个家。花眠电话打了过来,开口就问:查出来了吗?到底是什么原因, 晚哥他不可能打假赛的,你把石锤给我,我跟你一起去做图。余究转转有些发酸的脖子,眼神微暗,没查出来,队长他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贺晚那个人,既然当初找到了对他而言最合适的方法,他就该相信他还可以过去这一关。·贺晚跟陈猎约的时间是第二天的晚上。地点选了个网咖包厢。陈猎一进来就摘了口罩,环视了周围一圈笑道:小晚约我来这是想solo吗?贺晚挑眉,不置可否,视线往另一台已经开了的电脑上落,打一局吧,我们俩很久没一起玩了。他当初进sun青训营的时候17岁,拿头闯出了名声。但天分再强,哪有一出来就是顶尖的呢。很长一段时间内,榜单上的一二名都是他和陈猎轮着来。hunter是个猎人,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ak玩的好,但其实在贺晚之前,陈猎也是个玩狙的。后来不玩狙是因为已经有了个第一了。有第一的时候,别人很难记得第二。陈猎低头,对上沙发上青年唇边的笑,捏了捏手腕坐下,双排?现在没法开自定义房间,要想玩单排的话,匹配到一局的可能性并不大。贺晚笑,双排,进去之后各跳各的,吃鸡了清算人头。双排玩成solo,和队友分散开一打二难度不小,可是贺晚说吃鸡却说的极为自然,陈猎恍惚一瞬笑开,点开桌面上图标就准备登陆,看了眼身边青年问:什么号?花眠:你看到了?余究:没瞎都看到了。花眠:有人在黑晚哥,我联系论坛和微博那边都说处理不掉。余究眉一挑,当下也不急了,闲闲地靠着栏杆打字:余究:怎么?花队想当我情敌?都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要不是yuu离sun远,花眠是真的想立刻过来敲爆他狗头。花眠:老子当个你屁情敌,我他妈可不想以后一上战场就被你像逗猫一样满地图追着跑。花眠:总之我这边会一直想办法的,你不要激动,轻易下场只会将事情闹得更大。余究勾勾唇,闹得更大吗?反正他不怕死。这事如果他们黑的是自己,他是真的不怕把事闹大的,就跟前几次一样。他低下头,听见夏祖在青训生训练厅里扯着嗓门喊,转了个身一边往教练办公室走一边打字:谢了,谨代表我家队长跟花队道个谢。花眠:代表个屁,你多大脸啊,什么时候真把晚哥带回来再说。我去捶人了,mmp,真当我八百微博号是白养的吗?余究没跟他再贫,直接进了老夏办公室,没等一会,门开了。夏祖见到背对着他坐着的青年愣了一瞬,转眼看见他手上夹着的香烟,皱了眉头,不是戒了么。余究笑笑,弹了下烟灰又吸一口才摁灭,说话的时候吐出来一圈烟雾,是戒了,今天有点烦。闻言老夏也不好多说,他自然知道他在烦什么事,别说余究,就连他都恨不得上场捶人。一个个都瞎几把扯。他今天甚至还听到两个青训生在讨论这事,当即就让人写了两千字检讨。夏祖烦躁地薅了一把他的寸头,将手里拿着的记事板丢到桌子上,然后坐到余究对面,皱着眉头问:说吧,来找我是为什么。余究笑,开门见山道:您这是不是有当年釜山那场比赛的录像?老夏愣了一下,问:你不是也有吗?他不止一次看到过余究对着那套画质差到爆的光碟录影反复看,现在怎么找他要这个?余究:我的那一版是官方刻录的,是全视角,我想要贺晚单人视角的,教练你那里有对不对?的确是有,不然战队打完比赛之后的复盘根本没法做。只是贺晚那一次的情况实属特殊,他从来没给别人那次比赛录像过。面前青年神色淡淡,唇角始终噙着一丝玩味的笑,眼底却是阴冷。老夏手指摩挲了一下木质桌面,拧着眉头问:如果是真的呢?余究怔住,什么真的?如果真的是打假赛呢?闻言,余究缓了两秒又笑开,教练您别逗我话说到一半看见夏祖认真的脸,剩下来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心脏突然没由来地一阵闷闷的疼,他握了握手心找回力气,却听见老夏又重复了一遍,如果真的是贺晚当年打了假赛该怎么办?你该知道,打假赛的像他那样退役是最光彩的退出方式了。最耀眼的时候退出,让所有人记得他最张扬肆意的样子吗?是挺光彩的。圈里有许多曾经风光一时,后来因为伤病或者状态下滑而退役的选手,也有传出丑闻不得不退役的人。像贺晚那般退了之后还被所有人惦记着,的确是很特殊的存在了。至少在这事爆出来之前,是这样的。但是开始有水花砸到了这个圈子里,一点一点地散出涟漪,妄图将河底藏着的隐晦全部掏出,放在太阳光下暴晒。比起究竟是不是真的,余究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砸上脑子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直接受赞美的一个人,开始被人这样议论的时候,会不会难受,会不会觉得喘不过来气。指甲掐进手心,他不敢再往下想。余究抬起头,定定地看向夏祖,队长他多么骄傲您应该知道。他不可能打假赛,老夏你也没必要试探我对他的信任。就算所有人都这么说,只要他没有亲口承认,我就不会相信。余究抬起胳膊往前探,下巴搭在双手交握处,勾唇道:所以教练,赶紧把录像给我,我等着看他当年到底是怎么就打了‘假赛’。第27章这件事发酵了一天一夜, 等到余究终于将当年的比赛视频全部看清楚之后, 热搜最底端已经出现了#lustre 打假赛退役#的话题了。基地到凌晨都会有人在训练, 余究在电脑前坐了一天出来,胳膊抵在栏杆上,眯着眼睛看满基地的照片。最大的那一张依旧是二楼玻璃栏杆下方挂着的。余究刚入队的那段时间, 照片上的四个人是当时的sun一队。贺晚、周世凯、贾成,以及张超。张超是队里的副狙击手,余究对他的印象不深。也是, 有贺晚那样一个耀眼的狙击位存在, 他想要给人深的印象也不可能。所以当贺晚退役之后,张超也消失在电竞圈这件事, 并没有掀起多么大的水花。就连现在,看完了当年釜山赛的双排和solo之后, 余究也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张超这个人。他摸了下队服口袋,掏出来一根棒棒糖塞进口里。昨天抽烟纯粹是因为烦躁的不像话, 等今天看完了视频,他只觉得满腔烦闷无处散。他缓步往下走,站在一楼空阔的大厅里抬头看, 入眼是三层乳白色的建筑, 摆满了机器的训练厅、设施齐全的宿舍、暗格橱窗里的奖杯,和挂了整栋楼的照片。他站在原地很久,仿佛知道贺晚为什么坚持要退役了。这个地方,的确很像一个家。花眠电话打了过来,开口就问:查出来了吗?到底是什么原因, 晚哥他不可能打假赛的,你把石锤给我,我跟你一起去做图。余究转转有些发酸的脖子,眼神微暗,没查出来,队长他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贺晚那个人,既然当初找到了对他而言最合适的方法,他就该相信他还可以过去这一关。·贺晚跟陈猎约的时间是第二天的晚上。地点选了个网咖包厢。陈猎一进来就摘了口罩,环视了周围一圈笑道:小晚约我来这是想solo吗?贺晚挑眉,不置可否,视线往另一台已经开了的电脑上落,打一局吧,我们俩很久没一起玩了。他当初进sun青训营的时候17岁,拿头闯出了名声。但天分再强,哪有一出来就是顶尖的呢。很长一段时间内,榜单上的一二名都是他和陈猎轮着来。hunter是个猎人,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ak玩的好,但其实在贺晚之前,陈猎也是个玩狙的。后来不玩狙是因为已经有了个第一了。有第一的时候,别人很难记得第二。陈猎低头,对上沙发上青年唇边的笑,捏了捏手腕坐下,双排?现在没法开自定义房间,要想玩单排的话,匹配到一局的可能性并不大。贺晚笑,双排,进去之后各跳各的,吃鸡了清算人头。双排玩成solo,和队友分散开一打二难度不小,可是贺晚说吃鸡却说的极为自然,陈猎恍惚一瞬笑开,点开桌面上图标就准备登陆,看了眼身边青年问:什么号?花眠:你看到了?余究:没瞎都看到了。花眠:有人在黑晚哥,我联系论坛和微博那边都说处理不掉。余究眉一挑,当下也不急了,闲闲地靠着栏杆打字:余究:怎么?花队想当我情敌?都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要不是yuu离sun远,花眠是真的想立刻过来敲爆他狗头。花眠:老子当个你屁情敌,我他妈可不想以后一上战场就被你像逗猫一样满地图追着跑。花眠:总之我这边会一直想办法的,你不要激动,轻易下场只会将事情闹得更大。余究勾勾唇,闹得更大吗?反正他不怕死。这事如果他们黑的是自己,他是真的不怕把事闹大的,就跟前几次一样。他低下头,听见夏祖在青训生训练厅里扯着嗓门喊,转了个身一边往教练办公室走一边打字:谢了,谨代表我家队长跟花队道个谢。花眠:代表个屁,你多大脸啊,什么时候真把晚哥带回来再说。我去捶人了,mmp,真当我八百微博号是白养的吗?余究没跟他再贫,直接进了老夏办公室,没等一会,门开了。夏祖见到背对着他坐着的青年愣了一瞬,转眼看见他手上夹着的香烟,皱了眉头,不是戒了么。余究笑笑,弹了下烟灰又吸一口才摁灭,说话的时候吐出来一圈烟雾,是戒了,今天有点烦。闻言老夏也不好多说,他自然知道他在烦什么事,别说余究,就连他都恨不得上场捶人。一个个都瞎几把扯。他今天甚至还听到两个青训生在讨论这事,当即就让人写了两千字检讨。夏祖烦躁地薅了一把他的寸头,将手里拿着的记事板丢到桌子上,然后坐到余究对面,皱着眉头问:说吧,来找我是为什么。余究笑,开门见山道:您这是不是有当年釜山那场比赛的录像?老夏愣了一下,问:你不是也有吗?他不止一次看到过余究对着那套画质差到爆的光碟录影反复看,现在怎么找他要这个?余究:我的那一版是官方刻录的,是全视角,我想要贺晚单人视角的,教练你那里有对不对?的确是有,不然战队打完比赛之后的复盘根本没法做。只是贺晚那一次的情况实属特殊,他从来没给别人那次比赛录像过。面前青年神色淡淡,唇角始终噙着一丝玩味的笑,眼底却是阴冷。老夏手指摩挲了一下木质桌面,拧着眉头问:如果是真的呢?余究怔住,什么真的?如果真的是打假赛呢?闻言,余究缓了两秒又笑开,教练您别逗我话说到一半看见夏祖认真的脸,剩下来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心脏突然没由来地一阵闷闷的疼,他握了握手心找回力气,却听见老夏又重复了一遍,如果真的是贺晚当年打了假赛该怎么办?你该知道,打假赛的像他那样退役是最光彩的退出方式了。最耀眼的时候退出,让所有人记得他最张扬肆意的样子吗?是挺光彩的。圈里有许多曾经风光一时,后来因为伤病或者状态下滑而退役的选手,也有传出丑闻不得不退役的人。像贺晚那般退了之后还被所有人惦记着,的确是很特殊的存在了。至少在这事爆出来之前,是这样的。但是开始有水花砸到了这个圈子里,一点一点地散出涟漪,妄图将河底藏着的隐晦全部掏出,放在太阳光下暴晒。比起究竟是不是真的,余究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砸上脑子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直接受赞美的一个人,开始被人这样议论的时候,会不会难受,会不会觉得喘不过来气。指甲掐进手心,他不敢再往下想。余究抬起头,定定地看向夏祖,队长他多么骄傲您应该知道。他不可能打假赛,老夏你也没必要试探我对他的信任。就算所有人都这么说,只要他没有亲口承认,我就不会相信。余究抬起胳膊往前探,下巴搭在双手交握处,勾唇道:所以教练,赶紧把录像给我,我等着看他当年到底是怎么就打了‘假赛’。第27章这件事发酵了一天一夜, 等到余究终于将当年的比赛视频全部看清楚之后, 热搜最底端已经出现了#lustre 打假赛退役#的话题了。基地到凌晨都会有人在训练, 余究在电脑前坐了一天出来,胳膊抵在栏杆上,眯着眼睛看满基地的照片。最大的那一张依旧是二楼玻璃栏杆下方挂着的。余究刚入队的那段时间, 照片上的四个人是当时的sun一队。贺晚、周世凯、贾成,以及张超。张超是队里的副狙击手,余究对他的印象不深。也是, 有贺晚那样一个耀眼的狙击位存在, 他想要给人深的印象也不可能。所以当贺晚退役之后,张超也消失在电竞圈这件事, 并没有掀起多么大的水花。就连现在,看完了当年釜山赛的双排和solo之后, 余究也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张超这个人。他摸了下队服口袋,掏出来一根棒棒糖塞进口里。昨天抽烟纯粹是因为烦躁的不像话, 等今天看完了视频,他只觉得满腔烦闷无处散。他缓步往下走,站在一楼空阔的大厅里抬头看, 入眼是三层乳白色的建筑, 摆满了机器的训练厅、设施齐全的宿舍、暗格橱窗里的奖杯,和挂了整栋楼的照片。他站在原地很久,仿佛知道贺晚为什么坚持要退役了。这个地方,的确很像一个家。花眠电话打了过来,开口就问:查出来了吗?到底是什么原因, 晚哥他不可能打假赛的,你把石锤给我,我跟你一起去做图。余究转转有些发酸的脖子,眼神微暗,没查出来,队长他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贺晚那个人,既然当初找到了对他而言最合适的方法,他就该相信他还可以过去这一关。·贺晚跟陈猎约的时间是第二天的晚上。地点选了个网咖包厢。陈猎一进来就摘了口罩,环视了周围一圈笑道:小晚约我来这是想solo吗?贺晚挑眉,不置可否,视线往另一台已经开了的电脑上落,打一局吧,我们俩很久没一起玩了。他当初进sun青训营的时候17岁,拿头闯出了名声。但天分再强,哪有一出来就是顶尖的呢。很长一段时间内,榜单上的一二名都是他和陈猎轮着来。hunter是个猎人,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ak玩的好,但其实在贺晚之前,陈猎也是个玩狙的。后来不玩狙是因为已经有了个第一了。有第一的时候,别人很难记得第二。陈猎低头,对上沙发上青年唇边的笑,捏了捏手腕坐下,双排?现在没法开自定义房间,要想玩单排的话,匹配到一局的可能性并不大。贺晚笑,双排,进去之后各跳各的,吃鸡了清算人头。双排玩成solo,和队友分散开一打二难度不小,可是贺晚说吃鸡却说的极为自然,陈猎恍惚一瞬笑开,点开桌面上图标就准备登陆,看了眼身边青年问:什么号?花眠:你看到了?余究:没瞎都看到了。花眠:有人在黑晚哥,我联系论坛和微博那边都说处理不掉。余究眉一挑,当下也不急了,闲闲地靠着栏杆打字:余究:怎么?花队想当我情敌?都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要不是yuu离sun远,花眠是真的想立刻过来敲爆他狗头。花眠:老子当个你屁情敌,我他妈可不想以后一上战场就被你像逗猫一样满地图追着跑。花眠:总之我这边会一直想办法的,你不要激动,轻易下场只会将事情闹得更大。余究勾勾唇,闹得更大吗?反正他不怕死。这事如果他们黑的是自己,他是真的不怕把事闹大的,就跟前几次一样。他低下头,听见夏祖在青训生训练厅里扯着嗓门喊,转了个身一边往教练办公室走一边打字:谢了,谨代表我家队长跟花队道个谢。花眠:代表个屁,你多大脸啊,什么时候真把晚哥带回来再说。我去捶人了,mmp,真当我八百微博号是白养的吗?余究没跟他再贫,直接进了老夏办公室,没等一会,门开了。夏祖见到背对着他坐着的青年愣了一瞬,转眼看见他手上夹着的香烟,皱了眉头,不是戒了么。余究笑笑,弹了下烟灰又吸一口才摁灭,说话的时候吐出来一圈烟雾,是戒了,今天有点烦。闻言老夏也不好多说,他自然知道他在烦什么事,别说余究,就连他都恨不得上场捶人。一个个都瞎几把扯。他今天甚至还听到两个青训生在讨论这事,当即就让人写了两千字检讨。夏祖烦躁地薅了一把他的寸头,将手里拿着的记事板丢到桌子上,然后坐到余究对面,皱着眉头问:说吧,来找我是为什么。余究笑,开门见山道:您这是不是有当年釜山那场比赛的录像?老夏愣了一下,问:你不是也有吗?他不止一次看到过余究对着那套画质差到爆的光碟录影反复看,现在怎么找他要这个?余究:我的那一版是官方刻录的,是全视角,我想要贺晚单人视角的,教练你那里有对不对?的确是有,不然战队打完比赛之后的复盘根本没法做。只是贺晚那一次的情况实属特殊,他从来没给别人那次比赛录像过。面前青年神色淡淡,唇角始终噙着一丝玩味的笑,眼底却是阴冷。老夏手指摩挲了一下木质桌面,拧着眉头问:如果是真的呢?余究怔住,什么真的?如果真的是打假赛呢?闻言,余究缓了两秒又笑开,教练您别逗我话说到一半看见夏祖认真的脸,剩下来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心脏突然没由来地一阵闷闷的疼,他握了握手心找回力气,却听见老夏又重复了一遍,如果真的是贺晚当年打了假赛该怎么办?你该知道,打假赛的像他那样退役是最光彩的退出方式了。最耀眼的时候退出,让所有人记得他最张扬肆意的样子吗?是挺光彩的。圈里有许多曾经风光一时,后来因为伤病或者状态下滑而退役的选手,也有传出丑闻不得不退役的人。像贺晚那般退了之后还被所有人惦记着,的确是很特殊的存在了。至少在这事爆出来之前,是这样的。但是开始有水花砸到了这个圈子里,一点一点地散出涟漪,妄图将河底藏着的隐晦全部掏出,放在太阳光下暴晒。比起究竟是不是真的,余究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砸上脑子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直接受赞美的一个人,开始被人这样议论的时候,会不会难受,会不会觉得喘不过来气。指甲掐进手心,他不敢再往下想。余究抬起头,定定地看向夏祖,队长他多么骄傲您应该知道。他不可能打假赛,老夏你也没必要试探我对他的信任。就算所有人都这么说,只要他没有亲口承认,我就不会相信。余究抬起胳膊往前探,下巴搭在双手交握处,勾唇道:所以教练,赶紧把录像给我,我等着看他当年到底是怎么就打了‘假赛’。第27章这件事发酵了一天一夜, 等到余究终于将当年的比赛视频全部看清楚之后, 热搜最底端已经出现了#lustre 打假赛退役#的话题了。基地到凌晨都会有人在训练, 余究在电脑前坐了一天出来,胳膊抵在栏杆上,眯着眼睛看满基地的照片。最大的那一张依旧是二楼玻璃栏杆下方挂着的。余究刚入队的那段时间, 照片上的四个人是当时的sun一队。贺晚、周世凯、贾成,以及张超。张超是队里的副狙击手,余究对他的印象不深。也是, 有贺晚那样一个耀眼的狙击位存在, 他想要给人深的印象也不可能。所以当贺晚退役之后,张超也消失在电竞圈这件事, 并没有掀起多么大的水花。就连现在,看完了当年釜山赛的双排和solo之后, 余究也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张超这个人。他摸了下队服口袋,掏出来一根棒棒糖塞进口里。昨天抽烟纯粹是因为烦躁的不像话, 等今天看完了视频,他只觉得满腔烦闷无处散。他缓步往下走,站在一楼空阔的大厅里抬头看, 入眼是三层乳白色的建筑, 摆满了机器的训练厅、设施齐全的宿舍、暗格橱窗里的奖杯,和挂了整栋楼的照片。他站在原地很久,仿佛知道贺晚为什么坚持要退役了。这个地方,的确很像一个家。花眠电话打了过来,开口就问:查出来了吗?到底是什么原因, 晚哥他不可能打假赛的,你把石锤给我,我跟你一起去做图。余究转转有些发酸的脖子,眼神微暗,没查出来,队长他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贺晚那个人,既然当初找到了对他而言最合适的方法,他就该相信他还可以过去这一关。·贺晚跟陈猎约的时间是第二天的晚上。地点选了个网咖包厢。陈猎一进来就摘了口罩,环视了周围一圈笑道:小晚约我来这是想solo吗?贺晚挑眉,不置可否,视线往另一台已经开了的电脑上落,打一局吧,我们俩很久没一起玩了。他当初进sun青训营的时候17岁,拿头闯出了名声。但天分再强,哪有一出来就是顶尖的呢。很长一段时间内,榜单上的一二名都是他和陈猎轮着来。hunter是个猎人,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ak玩的好,但其实在贺晚之前,陈猎也是个玩狙的。后来不玩狙是因为已经有了个第一了。有第一的时候,别人很难记得第二。陈猎低头,对上沙发上青年唇边的笑,捏了捏手腕坐下,双排?现在没法开自定义房间,要想玩单排的话,匹配到一局的可能性并不大。贺晚笑,双排,进去之后各跳各的,吃鸡了清算人头。双排玩成solo,和队友分散开一打二难度不小,可是贺晚说吃鸡却说的极为自然,陈猎恍惚一瞬笑开,点开桌面上图标就准备登陆,看了眼身边青年问:什么号?花眠:你看到了?余究:没瞎都看到了。花眠:有人在黑晚哥,我联系论坛和微博那边都说处理不掉。余究眉一挑,当下也不急了,闲闲地靠着栏杆打字:余究:怎么?花队想当我情敌?都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要不是yuu离sun远,花眠是真的想立刻过来敲爆他狗头。花眠:老子当个你屁情敌,我他妈可不想以后一上战场就被你像逗猫一样满地图追着跑。花眠:总之我这边会一直想办法的,你不要激动,轻易下场只会将事情闹得更大。余究勾勾唇,闹得更大吗?反正他不怕死。这事如果他们黑的是自己,他是真的不怕把事闹大的,就跟前几次一样。他低下头,听见夏祖在青训生训练厅里扯着嗓门喊,转了个身一边往教练办公室走一边打字:谢了,谨代表我家队长跟花队道个谢。花眠:代表个屁,你多大脸啊,什么时候真把晚哥带回来再说。我去捶人了,mmp,真当我八百微博号是白养的吗?余究没跟他再贫,直接进了老夏办公室,没等一会,门开了。夏祖见到背对着他坐着的青年愣了一瞬,转眼看见他手上夹着的香烟,皱了眉头,不是戒了么。余究笑笑,弹了下烟灰又吸一口才摁灭,说话的时候吐出来一圈烟雾,是戒了,今天有点烦。闻言老夏也不好多说,他自然知道他在烦什么事,别说余究,就连他都恨不得上场捶人。一个个都瞎几把扯。他今天甚至还听到两个青训生在讨论这事,当即就让人写了两千字检讨。夏祖烦躁地薅了一把他的寸头,将手里拿着的记事板丢到桌子上,然后坐到余究对面,皱着眉头问:说吧,来找我是为什么。余究笑,开门见山道:您这是不是有当年釜山那场比赛的录像?老夏愣了一下,问:你不是也有吗?他不止一次看到过余究对着那套画质差到爆的光碟录影反复看,现在怎么找他要这个?余究:我的那一版是官方刻录的,是全视角,我想要贺晚单人视角的,教练你那里有对不对?的确是有,不然战队打完比赛之后的复盘根本没法做。只是贺晚那一次的情况实属特殊,他从来没给别人那次比赛录像过。面前青年神色淡淡,唇角始终噙着一丝玩味的笑,眼底却是阴冷。老夏手指摩挲了一下木质桌面,拧着眉头问:如果是真的呢?余究怔住,什么真的?如果真的是打假赛呢?闻言,余究缓了两秒又笑开,教练您别逗我话说到一半看见夏祖认真的脸,剩下来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心脏突然没由来地一阵闷闷的疼,他握了握手心找回力气,却听见老夏又重复了一遍,如果真的是贺晚当年打了假赛该怎么办?你该知道,打假赛的像他那样退役是最光彩的退出方式了。最耀眼的时候退出,让所有人记得他最张扬肆意的样子吗?是挺光彩的。圈里有许多曾经风光一时,后来因为伤病或者状态下滑而退役的选手,也有传出丑闻不得不退役的人。像贺晚那般退了之后还被所有人惦记着,的确是很特殊的存在了。至少在这事爆出来之前,是这样的。但是开始有水花砸到了这个圈子里,一点一点地散出涟漪,妄图将河底藏着的隐晦全部掏出,放在太阳光下暴晒。比起究竟是不是真的,余究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砸上脑子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直接受赞美的一个人,开始被人这样议论的时候,会不会难受,会不会觉得喘不过来气。指甲掐进手心,他不敢再往下想。余究抬起头,定定地看向夏祖,队长他多么骄傲您应该知道。他不可能打假赛,老夏你也没必要试探我对他的信任。就算所有人都这么说,只要他没有亲口承认,我就不会相信。余究抬起胳膊往前探,下巴搭在双手交握处,勾唇道:所以教练,赶紧把录像给我,我等着看他当年到底是怎么就打了‘假赛’。第27章这件事发酵了一天一夜, 等到余究终于将当年的比赛视频全部看清楚之后, 热搜最底端已经出现了#lustre 打假赛退役#的话题了。基地到凌晨都会有人在训练, 余究在电脑前坐了一天出来,胳膊抵在栏杆上,眯着眼睛看满基地的照片。最大的那一张依旧是二楼玻璃栏杆下方挂着的。余究刚入队的那段时间, 照片上的四个人是当时的sun一队。贺晚、周世凯、贾成,以及张超。张超是队里的副狙击手,余究对他的印象不深。也是, 有贺晚那样一个耀眼的狙击位存在, 他想要给人深的印象也不可能。所以当贺晚退役之后,张超也消失在电竞圈这件事, 并没有掀起多么大的水花。就连现在,看完了当年釜山赛的双排和solo之后, 余究也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张超这个人。他摸了下队服口袋,掏出来一根棒棒糖塞进口里。昨天抽烟纯粹是因为烦躁的不像话, 等今天看完了视频,他只觉得满腔烦闷无处散。他缓步往下走,站在一楼空阔的大厅里抬头看, 入眼是三层乳白色的建筑, 摆满了机器的训练厅、设施齐全的宿舍、暗格橱窗里的奖杯,和挂了整栋楼的照片。他站在原地很久,仿佛知道贺晚为什么坚持要退役了。这个地方,的确很像一个家。花眠电话打了过来,开口就问:查出来了吗?到底是什么原因, 晚哥他不可能打假赛的,你把石锤给我,我跟你一起去做图。余究转转有些发酸的脖子,眼神微暗,没查出来,队长他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贺晚那个人,既然当初找到了对他而言最合适的方法,他就该相信他还可以过去这一关。·贺晚跟陈猎约的时间是第二天的晚上。地点选了个网咖包厢。陈猎一进来就摘了口罩,环视了周围一圈笑道:小晚约我来这是想solo吗?贺晚挑眉,不置可否,视线往另一台已经开了的电脑上落,打一局吧,我们俩很久没一起玩了。他当初进sun青训营的时候17岁,拿头闯出了名声。但天分再强,哪有一出来就是顶尖的呢。很长一段时间内,榜单上的一二名都是他和陈猎轮着来。hunter是个猎人,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ak玩的好,但其实在贺晚之前,陈猎也是个玩狙的。后来不玩狙是因为已经有了个第一了。有第一的时候,别人很难记得第二。陈猎低头,对上沙发上青年唇边的笑,捏了捏手腕坐下,双排?现在没法开自定义房间,要想玩单排的话,匹配到一局的可能性并不大。贺晚笑,双排,进去之后各跳各的,吃鸡了清算人头。双排玩成solo,和队友分散开一打二难度不小,可是贺晚说吃鸡却说的极为自然,陈猎恍惚一瞬笑开,点开桌面上图标就准备登陆,看了眼身边青年问:什么号?花眠:你看到了?余究:没瞎都看到了。花眠:有人在黑晚哥,我联系论坛和微博那边都说处理不掉。余究眉一挑,当下也不急了,闲闲地靠着栏杆打字:余究:怎么?花队想当我情敌?都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要不是yuu离sun远,花眠是真的想立刻过来敲爆他狗头。花眠:老子当个你屁情敌,我他妈可不想以后一上战场就被你像逗猫一样满地图追着跑。花眠:总之我这边会一直想办法的,你不要激动,轻易下场只会将事情闹得更大。余究勾勾唇,闹得更大吗?反正他不怕死。这事如果他们黑的是自己,他是真的不怕把事闹大的,就跟前几次一样。他低下头,听见夏祖在青训生训练厅里扯着嗓门喊,转了个身一边往教练办公室走一边打字:谢了,谨代表我家队长跟花队道个谢。花眠:代表个屁,你多大脸啊,什么时候真把晚哥带回来再说。我去捶人了,mmp,真当我八百微博号是白养的吗?余究没跟他再贫,直接进了老夏办公室,没等一会,门开了。夏祖见到背对着他坐着的青年愣了一瞬,转眼看见他手上夹着的香烟,皱了眉头,不是戒了么。余究笑笑,弹了下烟灰又吸一口才摁灭,说话的时候吐出来一圈烟雾,是戒了,今天有点烦。闻言老夏也不好多说,他自然知道他在烦什么事,别说余究,就连他都恨不得上场捶人。一个个都瞎几把扯。他今天甚至还听到两个青训生在讨论这事,当即就让人写了两千字检讨。夏祖烦躁地薅了一把他的寸头,将手里拿着的记事板丢到桌子上,然后坐到余究对面,皱着眉头问:说吧,来找我是为什么。余究笑,开门见山道:您这是不是有当年釜山那场比赛的录像?老夏愣了一下,问:你不是也有吗?他不止一次看到过余究对着那套画质差到爆的光碟录影反复看,现在怎么找他要这个?余究:我的那一版是官方刻录的,是全视角,我想要贺晚单人视角的,教练你那里有对不对?的确是有,不然战队打完比赛之后的复盘根本没法做。只是贺晚那一次的情况实属特殊,他从来没给别人那次比赛录像过。面前青年神色淡淡,唇角始终噙着一丝玩味的笑,眼底却是阴冷。老夏手指摩挲了一下木质桌面,拧着眉头问:如果是真的呢?余究怔住,什么真的?如果真的是打假赛呢?闻言,余究缓了两秒又笑开,教练您别逗我话说到一半看见夏祖认真的脸,剩下来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心脏突然没由来地一阵闷闷的疼,他握了握手心找回力气,却听见老夏又重复了一遍,如果真的是贺晚当年打了假赛该怎么办?你该知道,打假赛的像他那样退役是最光彩的退出方式了。最耀眼的时候退出,让所有人记得他最张扬肆意的样子吗?是挺光彩的。圈里有许多曾经风光一时,后来因为伤病或者状态下滑而退役的选手,也有传出丑闻不得不退役的人。像贺晚那般退了之后还被所有人惦记着,的确是很特殊的存在了。至少在这事爆出来之前,是这样的。但是开始有水花砸到了这个圈子里,一点一点地散出涟漪,妄图将河底藏着的隐晦全部掏出,放在太阳光下暴晒。比起究竟是不是真的,余究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砸上脑子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直接受赞美的一个人,开始被人这样议论的时候,会不会难受,会不会觉得喘不过来气。指甲掐进手心,他不敢再往下想。余究抬起头,定定地看向夏祖,队长他多么骄傲您应该知道。他不可能打假赛,老夏你也没必要试探我对他的信任。就算所有人都这么说,只要他没有亲口承认,我就不会相信。余究抬起胳膊往前探,下巴搭在双手交握处,勾唇道:所以教练,赶紧把录像给我,我等着看他当年到底是怎么就打了‘假赛’。第27章这件事发酵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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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哥他不可能打假赛的,你把石锤给我,我跟你一起去做图。余究转转有些发酸的脖子,眼神微暗,没查出来,队长他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贺晚那个人,既然当初找到了对他而言最合适的方法,他就该相信他还可以过去这一关。·贺晚跟陈猎约的时间是第二天的晚上。地点选了个网咖包厢。陈猎一进来就摘了口罩,环视了周围一圈笑道:小晚约我来这是想solo吗?贺晚挑眉,不置可否,视线往另一台已经开了的电脑上落,打一局吧,我们俩很久没一起玩了。他当初进sun青训营的时候17岁,拿头闯出了名声。但天分再强,哪有一出来就是顶尖的呢。很长一段时间内,榜单上的一二名都是他和陈猎轮着来。hunter是个猎人,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ak玩的好,但其实在贺晚之前,陈猎也是个玩狙的。后来不玩狙是因为已经有了个第一了。有第一的时候,别人很难记得第二。陈猎低头,对上沙发上青年唇边的笑,捏了捏手腕坐下,双排?现在没法开自定义房间,要想玩单排的话,匹配到一局的可能性并不大。贺晚笑,双排,进去之后各跳各的,吃鸡了清算人头。双排玩成solo,和队友分散开一打二难度不小,可是贺晚说吃鸡却说的极为自然,陈猎恍惚一瞬笑开,点开桌面上图标就准备登陆,看了眼身边青年问:什么号?花眠:你看到了?余究:没瞎都看到了。花眠:有人在黑晚哥,我联系论坛和微博那边都说处理不掉。余究眉一挑,当下也不急了,闲闲地靠着栏杆打字:余究:怎么?花队想当我情敌?都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要不是yuu离sun远,花眠是真的想立刻过来敲爆他狗头。花眠:老子当个你屁情敌,我他妈可不想以后一上战场就被你像逗猫一样满地图追着跑。花眠:总之我这边会一直想办法的,你不要激动,轻易下场只会将事情闹得更大。余究勾勾唇,闹得更大吗?反正他不怕死。这事如果他们黑的是自己,他是真的不怕把事闹大的,就跟前几次一样。他低下头,听见夏祖在青训生训练厅里扯着嗓门喊,转了个身一边往教练办公室走一边打字:谢了,谨代表我家队长跟花队道个谢。花眠:代表个屁,你多大脸啊,什么时候真把晚哥带回来再说。我去捶人了,mmp,真当我八百微博号是白养的吗?余究没跟他再贫,直接进了老夏办公室,没等一会,门开了。夏祖见到背对着他坐着的青年愣了一瞬,转眼看见他手上夹着的香烟,皱了眉头,不是戒了么。余究笑笑,弹了下烟灰又吸一口才摁灭,说话的时候吐出来一圈烟雾,是戒了,今天有点烦。闻言老夏也不好多说,他自然知道他在烦什么事,别说余究,就连他都恨不得上场捶人。一个个都瞎几把扯。他今天甚至还听到两个青训生在讨论这事,当即就让人写了两千字检讨。夏祖烦躁地薅了一把他的寸头,将手里拿着的记事板丢到桌子上,然后坐到余究对面,皱着眉头问:说吧,来找我是为什么。余究笑,开门见山道:您这是不是有当年釜山那场比赛的录像?老夏愣了一下,问:你不是也有吗?他不止一次看到过余究对着那套画质差到爆的光碟录影反复看,现在怎么找他要这个?余究:我的那一版是官方刻录的,是全视角,我想要贺晚单人视角的,教练你那里有对不对?的确是有,不然战队打完比赛之后的复盘根本没法做。只是贺晚那一次的情况实属特殊,他从来没给别人那次比赛录像过。面前青年神色淡淡,唇角始终噙着一丝玩味的笑,眼底却是阴冷。老夏手指摩挲了一下木质桌面,拧着眉头问:如果是真的呢?余究怔住,什么真的?如果真的是打假赛呢?闻言,余究缓了两秒又笑开,教练您别逗我话说到一半看见夏祖认真的脸,剩下来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心脏突然没由来地一阵闷闷的疼,他握了握手心找回力气,却听见老夏又重复了一遍,如果真的是贺晚当年打了假赛该怎么办?你该知道,打假赛的像他那样退役是最光彩的退出方式了。最耀眼的时候退出,让所有人记得他最张扬肆意的样子吗?是挺光彩的。圈里有许多曾经风光一时,后来因为伤病或者状态下滑而退役的选手,也有传出丑闻不得不退役的人。像贺晚那般退了之后还被所有人惦记着,的确是很特殊的存在了。至少在这事爆出来之前,是这样的。但是开始有水花砸到了这个圈子里,一点一点地散出涟漪,妄图将河底藏着的隐晦全部掏出,放在太阳光下暴晒。比起究竟是不是真的,余究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砸上脑子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直接受赞美的一个人,开始被人这样议论的时候,会不会难受,会不会觉得喘不过来气。指甲掐进手心,他不敢再往下想。余究抬起头,定定地看向夏祖,队长他多么骄傲您应该知道。他不可能打假赛,老夏你也没必要试探我对他的信任。就算所有人都这么说,只要他没有亲口承认,我就不会相信。余究抬起胳膊往前探,下巴搭在双手交握处,勾唇道:所以教练,赶紧把录像给我,我等着看他当年到底是怎么就打了‘假赛’。第27章这件事发酵了一天一夜, 等到余究终于将当年的比赛视频全部看清楚之后, 热搜最底端已经出现了#lustre 打假赛退役#的话题了。基地到凌晨都会有人在训练, 余究在电脑前坐了一天出来,胳膊抵在栏杆上,眯着眼睛看满基地的照片。最大的那一张依旧是二楼玻璃栏杆下方挂着的。余究刚入队的那段时间, 照片上的四个人是当时的sun一队。贺晚、周世凯、贾成,以及张超。张超是队里的副狙击手,余究对他的印象不深。也是, 有贺晚那样一个耀眼的狙击位存在, 他想要给人深的印象也不可能。所以当贺晚退役之后,张超也消失在电竞圈这件事, 并没有掀起多么大的水花。就连现在,看完了当年釜山赛的双排和solo之后, 余究也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张超这个人。他摸了下队服口袋,掏出来一根棒棒糖塞进口里。昨天抽烟纯粹是因为烦躁的不像话, 等今天看完了视频,他只觉得满腔烦闷无处散。他缓步往下走,站在一楼空阔的大厅里抬头看, 入眼是三层乳白色的建筑, 摆满了机器的训练厅、设施齐全的宿舍、暗格橱窗里的奖杯,和挂了整栋楼的照片。他站在原地很久,仿佛知道贺晚为什么坚持要退役了。这个地方,的确很像一个家。花眠电话打了过来,开口就问:查出来了吗?到底是什么原因, 晚哥他不可能打假赛的,你把石锤给我,我跟你一起去做图。余究转转有些发酸的脖子,眼神微暗,没查出来,队长他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贺晚那个人,既然当初找到了对他而言最合适的方法,他就该相信他还可以过去这一关。·贺晚跟陈猎约的时间是第二天的晚上。地点选了个网咖包厢。陈猎一进来就摘了口罩,环视了周围一圈笑道:小晚约我来这是想solo吗?贺晚挑眉,不置可否,视线往另一台已经开了的电脑上落,打一局吧,我们俩很久没一起玩了。他当初进sun青训营的时候17岁,拿头闯出了名声。但天分再强,哪有一出来就是顶尖的呢。很长一段时间内,榜单上的一二名都是他和陈猎轮着来。hunter是个猎人,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ak玩的好,但其实在贺晚之前,陈猎也是个玩狙的。后来不玩狙是因为已经有了个第一了。有第一的时候,别人很难记得第二。陈猎低头,对上沙发上青年唇边的笑,捏了捏手腕坐下,双排?现在没法开自定义房间,要想玩单排的话,匹配到一局的可能性并不大。贺晚笑,双排,进去之后各跳各的,吃鸡了清算人头。双排玩成solo,和队友分散开一打二难度不小,可是贺晚说吃鸡却说的极为自然,陈猎恍惚一瞬笑开,点开桌面上图标就准备登陆,看了眼身边青年问:什么号?花眠:你看到了?余究:没瞎都看到了。花眠:有人在黑晚哥,我联系论坛和微博那边都说处理不掉。余究眉一挑,当下也不急了,闲闲地靠着栏杆打字:余究:怎么?花队想当我情敌?都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要不是yuu离sun远,花眠是真的想立刻过来敲爆他狗头。花眠:老子当个你屁情敌,我他妈可不想以后一上战场就被你像逗猫一样满地图追着跑。花眠:总之我这边会一直想办法的,你不要激动,轻易下场只会将事情闹得更大。余究勾勾唇,闹得更大吗?反正他不怕死。这事如果他们黑的是自己,他是真的不怕把事闹大的,就跟前几次一样。他低下头,听见夏祖在青训生训练厅里扯着嗓门喊,转了个身一边往教练办公室走一边打字:谢了,谨代表我家队长跟花队道个谢。花眠:代表个屁,你多大脸啊,什么时候真把晚哥带回来再说。我去捶人了,mmp,真当我八百微博号是白养的吗?余究没跟他再贫,直接进了老夏办公室,没等一会,门开了。夏祖见到背对着他坐着的青年愣了一瞬,转眼看见他手上夹着的香烟,皱了眉头,不是戒了么。余究笑笑,弹了下烟灰又吸一口才摁灭,说话的时候吐出来一圈烟雾,是戒了,今天有点烦。闻言老夏也不好多说,他自然知道他在烦什么事,别说余究,就连他都恨不得上场捶人。一个个都瞎几把扯。他今天甚至还听到两个青训生在讨论这事,当即就让人写了两千字检讨。夏祖烦躁地薅了一把他的寸头,将手里拿着的记事板丢到桌子上,然后坐到余究对面,皱着眉头问:说吧,来找我是为什么。余究笑,开门见山道:您这是不是有当年釜山那场比赛的录像?老夏愣了一下,问:你不是也有吗?他不止一次看到过余究对着那套画质差到爆的光碟录影反复看,现在怎么找他要这个?余究:我的那一版是官方刻录的,是全视角,我想要贺晚单人视角的,教练你那里有对不对?的确是有,不然战队打完比赛之后的复盘根本没法做。只是贺晚那一次的情况实属特殊,他从来没给别人那次比赛录像过。面前青年神色淡淡,唇角始终噙着一丝玩味的笑,眼底却是阴冷。老夏手指摩挲了一下木质桌面,拧着眉头问:如果是真的呢?余究怔住,什么真的?如果真的是打假赛呢?闻言,余究缓了两秒又笑开,教练您别逗我话说到一半看见夏祖认真的脸,剩下来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心脏突然没由来地一阵闷闷的疼,他握了握手心找回力气,却听见老夏又重复了一遍,如果真的是贺晚当年打了假赛该怎么办?你该知道,打假赛的像他那样退役是最光彩的退出方式了。最耀眼的时候退出,让所有人记得他最张扬肆意的样子吗?是挺光彩的。圈里有许多曾经风光一时,后来因为伤病或者状态下滑而退役的选手,也有传出丑闻不得不退役的人。像贺晚那般退了之后还被所有人惦记着,的确是很特殊的存在了。至少在这事爆出来之前,是这样的。但是开始有水花砸到了这个圈子里,一点一点地散出涟漪,妄图将河底藏着的隐晦全部掏出,放在太阳光下暴晒。比起究竟是不是真的,余究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砸上脑子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直接受赞美的一个人,开始被人这样议论的时候,会不会难受,会不会觉得喘不过来气。指甲掐进手心,他不敢再往下想。余究抬起头,定定地看向夏祖,队长他多么骄傲您应该知道。他不可能打假赛,老夏你也没必要试探我对他的信任。就算所有人都这么说,只要他没有亲口承认,我就不会相信。余究抬起胳膊往前探,下巴搭在双手交握处,勾唇道:所以教练,赶紧把录像给我,我等着看他当年到底是怎么就打了‘假赛’。第27章这件事发酵了一天一夜, 等到余究终于将当年的比赛视频全部看清楚之后, 热搜最底端已经出现了#lustre 打假赛退役#的话题了。基地到凌晨都会有人在训练, 余究在电脑前坐了一天出来,胳膊抵在栏杆上,眯着眼睛看满基地的照片。最大的那一张依旧是二楼玻璃栏杆下方挂着的。余究刚入队的那段时间, 照片上的四个人是当时的sun一队。贺晚、周世凯、贾成,以及张超。张超是队里的副狙击手,余究对他的印象不深。也是, 有贺晚那样一个耀眼的狙击位存在, 他想要给人深的印象也不可能。所以当贺晚退役之后,张超也消失在电竞圈这件事, 并没有掀起多么大的水花。就连现在,看完了当年釜山赛的双排和solo之后, 余究也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张超这个人。他摸了下队服口袋,掏出来一根棒棒糖塞进口里。昨天抽烟纯粹是因为烦躁的不像话, 等今天看完了视频,他只觉得满腔烦闷无处散。他缓步往下走,站在一楼空阔的大厅里抬头看, 入眼是三层乳白色的建筑, 摆满了机器的训练厅、设施齐全的宿舍、暗格橱窗里的奖杯,和挂了整栋楼的照片。他站在原地很久,仿佛知道贺晚为什么坚持要退役了。这个地方,的确很像一个家。花眠电话打了过来,开口就问:查出来了吗?到底是什么原因, 晚哥他不可能打假赛的,你把石锤给我,我跟你一起去做图。余究转转有些发酸的脖子,眼神微暗,没查出来,队长他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贺晚那个人,既然当初找到了对他而言最合适的方法,他就该相信他还可以过去这一关。·贺晚跟陈猎约的时间是第二天的晚上。地点选了个网咖包厢。陈猎一进来就摘了口罩,环视了周围一圈笑道:小晚约我来这是想solo吗?贺晚挑眉,不置可否,视线往另一台已经开了的电脑上落,打一局吧,我们俩很久没一起玩了。他当初进sun青训营的时候17岁,拿头闯出了名声。但天分再强,哪有一出来就是顶尖的呢。很长一段时间内,榜单上的一二名都是他和陈猎轮着来。hunter是个猎人,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ak玩的好,但其实在贺晚之前,陈猎也是个玩狙的。后来不玩狙是因为已经有了个第一了。有第一的时候,别人很难记得第二。陈猎低头,对上沙发上青年唇边的笑,捏了捏手腕坐下,双排?现在没法开自定义房间,要想玩单排的话,匹配到一局的可能性并不大。贺晚笑,双排,进去之后各跳各的,吃鸡了清算人头。双排玩成solo,和队友分散开一打二难度不小,可是贺晚说吃鸡却说的极为自然,陈猎恍惚一瞬笑开,点开桌面上图标就准备登陆,看了眼身边青年问:什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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