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净安师兄素有心疾,发作也是常有的,也许只是巧合呢。”净慧小和尚说道。无明大师点点头:“万般皆有缘法,圣上莫要因此困扰。”“心疾突然发作,总要有些原因的吧,比如,受了刺激。”李端目光投向阿清,似是在告诉众人,净安师父就是因为与他起了争执,才引发了心疾。成康帝的目光也落到了阿清身上。阿清心口一跳。若非要这么说的话,阿清百口莫辩。毕竟身后还有个小太监指着他说自己推搡了净安师父呢。不过……“二皇子此言差矣,草民自诩脾气极好,尤其对僧人,更是敬重三分。但草民也有一点疑问。众位师父都在泰和殿为皇帝诵经,为何独独净安师父一个人,跑到了漪澜殿呢?”“若说是迷了路,也不至于绕出这么远吧。”“而在漪澜殿之前,净安师父是否又遇到了其他什么人,发生了其他的什么事儿,这些,都还没有调查清楚吧。”李穆纠结半天,终于也插了句话:“是啊父皇,阿思说的对,那泰和殿离漪澜殿八十丈远呢,净安师父在诵经时走去了漪澜殿,本就可疑。”虽说他也不待见阿思吧,可谁让他是顾衍护着的人呢。李端又道:“若这么说,一切也太巧了吧。净安师父走到漪澜殿小花园,碰巧在河边碰到了阿思公子,双方还有些不愉快,然后净安师父就突然辞世了……说不定,净安师父与阿思公子,是旧识呢。”二皇子这么说,就更耐人寻味了。得,反正这脏水是一定要泼到自己身上了。“二皇兄这话未免有失偏颇,正如净慧师父所言,也许一切本就是巧合呢。”一直未曾言语的六皇子李绩说道。“父皇,无明大师也说了,净安师父有心疾,这心疾发作本就突然,倒也未必就怨怪到谁身上。”“六殿下说的有理,毕竟从泰和殿到漪澜殿这一路上,有太多可能。若非要查个仔细,大可叫沿途宫殿守卫出来指认,这么远的路程,总会遇到几个轮值守军,值夜宫女或太监。也总会有人看到些什么的。是吧二殿下。”顾衍说道。“顾少将军言之有理,好在本殿下已传令叫各宫人原地候命,不得私自走动。父皇若要查,随时都可以。”李端说道。“今日乃父皇之寿辰,出了这等事,儿臣以为不宜声张。各国使臣聚集上京,若传了出去,总归有损国威。依儿臣看,还是请无明大师先行主持净安师父身后事。至于净安师父究竟缘何突发心疾,父皇若信得过儿臣,且将此事交由儿臣私下调查。必定给父皇和无明大师一个满意的答复。”李绩中肯的说道。李端闻言心里一跳,是他心急了,竟忘了今日特殊。“父皇,是儿臣思虑不周,但此事排查起来着实麻烦,儿臣愿与六皇弟一同调查,还望六皇弟莫嫌弃二哥鲁莽才是。”李绩平和一笑:“怎么会,二皇兄多虑了。”阿清看着这两位你来我往,甚觉无聊。他透过缝隙瞧了眼担架上的净安和尚,又仔细想了想当时遇到他的情形。那时他的确是慌慌张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眼神也有几分闪躲。虽然仵作验证是为心疾突发,且无明大师也证实了此事。但死因是一回儿事儿,诱发死因的便是另一回事儿了。也是李端之前一番话给了阿清提示。阿清笃定,这净安和尚在遇见他之前,必定遇到了什么事儿。或许他在这宫里,果真有旧识,也说不定啊。“敢问无明大师,净安师父是何时入的护国寺?”阿清突然开口问道。“净安啊,也快五年了吧。乃是贫僧往河南一带游历时,途中偶然救下的流民。净安颇有慧根,与贫僧投缘。且他家逢变故,只余一人,贫僧怜他遭遇,便将人带回了护国寺。”“又是五年。”阿清自顾嘀咕了一句。“净安身子素来不好,他早已心中有数。命数如此,也怨不得旁人。”无明大师叫来几个小僧,将净安的遗体抬了出去。成康帝看了眼净安,幽幽道:“这宫里的路,走错了一条,果真就绕不回去了。”一时间,阿清倒也没明白成康帝话里的意思。不过,他与无尘相处许久,也了解一些,他知道接下来护国寺会替净安和尚举行荼毗仪式,然后送入寺中化身窑火化,再收取骨灰,置于海会塔中。而一旦尸体火化了,那么所有的痕迹都将消失。但阿清认为,净安和尚的死,必定不寻常。而至于调查的结果,必然会偏离初衷,变成两位皇子的党派之争。正当阿清拧眉思索间,李端说话了。“父皇,这位阿思公子乃是唯一当事人,儿臣想,暂且将阿思公子收押。”“凭什么?”说话的是顾衍。☆、第 16 章“无凭无据,你凭何将人收押?就凭你手下两个小太监胡诌?”顾衍毫不客气的反驳。“顾少将军也无凭无据,又凭何说两个小太监说的不是实情呢?”李端说道。“若要收押阿思,便将本将军一并收押了吧。”“少将军说笑了,本殿下若是真的收押了你,长公主怕是要拆了本殿下的府邸了。”“好了,都别吵了。阿衍,这个叫阿思的,就交给你看管,在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莫叫人随意出走。”“还有,这事儿就由老二老六一起调查,记着,要私下里调查,切莫声张。出了宫门,便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明日上清园比武,照常举行。”成康帝发话了,两位皇子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阿清倒是能理解成康帝此举,毕竟在自个儿寿宴上死了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而无明大师与成康帝私交甚笃,其人识大体,这时提出将人带走,也是全了成康帝面子,表明不愿将事态扩大。至于二皇子和六皇子的调查,那就更耐人寻味了。阿清忽地笑了。“你笑什么?”二人此时已经离了皇宫,正乘着马车往将军府走。没了在宫里的压抑,阿清此时脑子忽然活泛了起来。“我笑二皇子和六皇子挖了坑等着别人跳,只怕到最后,反倒会把自己给埋了。”“哦?何以见得?”阿清摩挲着下巴,斟酌着说道:“少将军,你说无明大师是不是早就知道净安和尚会出事?”沉默半响,顾衍说道:“五年前,河南水患,主持赈灾的是先太子。”“先太子?河南水患?”阿清耳朵瞬间支棱起来。那无明大师说,他是在河南一带救起的净安和尚,也是在五年前……“当年,大梁与大齐一战虽说打了平手,双方签订议和协议,自此休战。但因之前先太子错估战情,使得我父亲孤立无援,又有季康援救不及,险些酿成大祸。是以,先太子心中愧疚。”“而因明毅将军立了大功,二皇子支持者借此事暗示圣上废太子,否则便是对不起边关惨死的将士。”“然先太子德才兼备,为人宽厚,朝中大半朝臣心向太子,齐齐谏言,这才堪堪保住太子之位。”“又适逢河南水患,先太子便自请前往河南赈灾,将功折罪。然而赈灾粮食被雨水侵蚀发霉,一时间又难以调集这么多粮食,底下官员企图蒙混过关,未经先太子允准,将发霉米粮给百姓食用。”“百姓经历灾患,身体虚弱,又食用了发霉的米粮,致多人死亡,此事引发百姓暴动,死伤无数。”“先太子也因此被废。”“哦呦,这先太子的运气,果然是差极了。不过,这粮食被毁,也真够及时的。”阿清双手插入袖管,嘬了嘬嘴。“当年河南赈灾一事,除了废了太子,河南一带官员获罪者不计其数,处斩的处斩,流放的流放,一时间,人心惶惶。”顾衍悠悠说道。“赈灾粮食可是重中之重,先太子必定派重兵把守。怎么这么轻易就给毁了。”阿清问道。“先太子率先抵达安城,运粮队随后跟上。却不料暴雨突至,往安城去的路山体滑坡,过不去了。运粮队便撤回奉县,将粮食囤积在奉县粮仓。怎奈何,原本已经修补好的堤岸,突然决了堤,河水倒灌,水势迅猛。”“奉县地势低,这水势一上来,守河堤的人惊的纷纷后退。运粮队已派出人去通安城的路,此时恐粮食有失,又分出兵力去阻挡退回来的兵士,守粮仓的兵力便捉襟见肘了。情急之下,也只抢走了极少部分的粮食。”“其余放置在底部的粮食全都被淹,所幸上层的粮食还算干爽。”“第二日天气转晴,趁着通路的几天时间,湿粮食倒也干了个七七八八,只是运到安城时,已经捂的发霉了。”“城外灾民越聚越多,路上耽搁了几日,灾民已有□□迹象,还是先太子想方设法才稳住了灾民,只等粮食到了。官员们也知,若再没有粮食,必成祸乱。可如今好粮不多,便将发霉的粮食与好粮掺和在一起,没想到……”阿清摇头叹息:“这么多巧合连在一起,可就不是巧合咯。”“但大错已成,太子必废。”“是咯,那些官员们为了保命,定是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太子头上,太子罪上加罪,罪不可恕。这孩子啊,也是倒霉。”阿清说道。“但朝中那些老大臣可都是老油条了,这种关乎国储废立一事,是定会争到底的。这么大的事儿,我还真就不信,这里头没有猫腻。”顾衍摇头:“那时太子已然失势,季家又遭贬斥,我父亲交了兵权,自此将军府也不再掺和朝中之事。而二皇子却有明家支持,再有六皇子推上一把,朝中人又惯会见风使舵。即便有忠心太子的大臣死谏,也无济于事。”“河南官员落马,又口风一致,等到处决过后,死的死,走的走,想要重新审理,更是难上加难。这么多年过去,那些老臣四处奔走,不也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么。”阿清托着下巴,怏怏道:“勾心斗角,到头来遭殃的,还是无辜百姓。”“可话说回来,你忽然提起河南水患一事,难不成你怀疑那个净安和尚,与当年之事有关?”“是你说的,太多的巧合放在一起就不是巧合。结合无明大师的说法,五年前,河南,就只有这么一件大事了。当然,这也只是猜测而已。而净安和尚,死了。”阿清眼睛滴溜溜一转,忽地抓住顾衍的手:“少将军,咱们夜探尸体去!”顾衍扯下蒙着眼睛的布条,阿清能清晰的看见他原本死寂的眼睛里此刻泛起了点点星光,叫人迷醉。他笑意浅浅的看着阿清:“好啊!”咣当----马车一个急停,阿清收势不住,直接栽进顾衍怀里。若有似无的,唇角扫过他的脖颈,顾衍大脑嗡的一下。揽着阿清的手臂,收的更紧了。缓了好一会儿,顾衍方才找回自己的神智,他沉声说道:“怎么了顾亭?”“没,没事儿,车轱辘硌着石头了。”顾亭握着缰绳的手攥的死死的,嘴里不停咒骂:“个小妖精,死妖精,敢跟清少爷抢少将军!妖精妖精妖精……”顾平瞪了他好几眼,只是这憨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魔怔了。清清浅浅的药香气息钻入阿清鼻尖,叫他莫名觉得心里痒痒的。顾衍正在和外头赶车的顾平说话。阿清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下巴,竟鬼使神差的凑上去,蜻蜓点水般的用唇碰了一下。一触即分。他舔了舔唇,唇上隐隐带着一丝清甜甘冽的味道。他的耳朵,悄悄染上一抹红晕。“那个,少将军,你可以放手了。”阿清闷闷说道。顾衍松开了禁锢他的手,恢复端正的坐姿,目视前方,不再说话。阿清略有些失望的靠在车厢上,心道,不过是演戏罢了。“顾亭,去护国寺。”顾亭为难道:“少将军,护国寺在西山,此时城门都戒严了,咱们怎么出去嘛。”--------阿清利落的换上了巡逻卫队的军服,跟着顾衍一起,混进了卫队中。顾亭没法子,只得跟随二人,打掩护。内城城防严格,混到外城后,守卫便松懈了许多。出了外城,顾衍轻车熟路的敲响了一户农家的门,很有节奏。那农夫听见动静,忙问:“可是少将军?”“福叔,两匹马。”顾衍说道。阿清丝毫不觉得这一切有什么不对的,好似这样的事儿,曾经发生过好多次一样。这位福叔,看起来也十分面善。“福叔,这是阿清。”福叔听此言,先是诧异了一下,不过瞬间,便恢复笑意。“见过清少爷。”倒是阿清楞在当场。这人在说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马背上了。他纠结了些许,小心翼翼问道:“少将军,你不是不许我叫阿清的吗,那你适才为何,那样介绍我?”顾衍平静的回了句:“口误。”阿清‘哦’了一声,拢了拢披风。也是,瞧他与那位福叔似乎关系不错,而那位福叔也定然认识那个薛清。许是他刚才一时想到了那个人吧。所以才不自觉的叫错了名字。不过这位福叔可比顾亭那憨货有涵养多了。少将军说他叫‘阿清’,他就一口一个‘清少爷’叫着呢。若是换了顾亭,必然又要跳脚了,还要顺带骂他一句‘小妖精’。差距啊。乘着夜风,伴随着马蹄哒哒的声音,阿清的心情瞬间开阔了许多。他心想,莫不是自己以前骑过马?少将军可是上过战场的,他的马术自然是极好,可自己与他比起来,竟也没有落后。而且,这骑马的感觉,让他很是熟悉,甚至有一种眷恋。“百姓经历灾患,身体虚弱,又食用了发霉的米粮,致多人死亡,此事引发百姓暴动,死伤无数。”“先太子也因此被废。”“哦呦,这先太子的运气,果然是差极了。不过,这粮食被毁,也真够及时的。”阿清双手插入袖管,嘬了嘬嘴。“当年河南赈灾一事,除了废了太子,河南一带官员获罪者不计其数,处斩的处斩,流放的流放,一时间,人心惶惶。”顾衍悠悠说道。“赈灾粮食可是重中之重,先太子必定派重兵把守。怎么这么轻易就给毁了。”阿清问道。“先太子率先抵达安城,运粮队随后跟上。却不料暴雨突至,往安城去的路山体滑坡,过不去了。运粮队便撤回奉县,将粮食囤积在奉县粮仓。怎奈何,原本已经修补好的堤岸,突然决了堤,河水倒灌,水势迅猛。”“奉县地势低,这水势一上来,守河堤的人惊的纷纷后退。运粮队已派出人去通安城的路,此时恐粮食有失,又分出兵力去阻挡退回来的兵士,守粮仓的兵力便捉襟见肘了。情急之下,也只抢走了极少部分的粮食。”“其余放置在底部的粮食全都被淹,所幸上层的粮食还算干爽。”“第二日天气转晴,趁着通路的几天时间,湿粮食倒也干了个七七八八,只是运到安城时,已经捂的发霉了。”“城外灾民越聚越多,路上耽搁了几日,灾民已有□□迹象,还是先太子想方设法才稳住了灾民,只等粮食到了。官员们也知,若再没有粮食,必成祸乱。可如今好粮不多,便将发霉的粮食与好粮掺和在一起,没想到……”阿清摇头叹息:“这么多巧合连在一起,可就不是巧合咯。”“但大错已成,太子必废。”“是咯,那些官员们为了保命,定是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太子头上,太子罪上加罪,罪不可恕。这孩子啊,也是倒霉。”阿清说道。“但朝中那些老大臣可都是老油条了,这种关乎国储废立一事,是定会争到底的。这么大的事儿,我还真就不信,这里头没有猫腻。”顾衍摇头:“那时太子已然失势,季家又遭贬斥,我父亲交了兵权,自此将军府也不再掺和朝中之事。而二皇子却有明家支持,再有六皇子推上一把,朝中人又惯会见风使舵。即便有忠心太子的大臣死谏,也无济于事。”“河南官员落马,又口风一致,等到处决过后,死的死,走的走,想要重新审理,更是难上加难。这么多年过去,那些老臣四处奔走,不也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么。”阿清托着下巴,怏怏道:“勾心斗角,到头来遭殃的,还是无辜百姓。”“可话说回来,你忽然提起河南水患一事,难不成你怀疑那个净安和尚,与当年之事有关?”“是你说的,太多的巧合放在一起就不是巧合。结合无明大师的说法,五年前,河南,就只有这么一件大事了。当然,这也只是猜测而已。而净安和尚,死了。”阿清眼睛滴溜溜一转,忽地抓住顾衍的手:“少将军,咱们夜探尸体去!”顾衍扯下蒙着眼睛的布条,阿清能清晰的看见他原本死寂的眼睛里此刻泛起了点点星光,叫人迷醉。他笑意浅浅的看着阿清:“好啊!”咣当----马车一个急停,阿清收势不住,直接栽进顾衍怀里。若有似无的,唇角扫过他的脖颈,顾衍大脑嗡的一下。揽着阿清的手臂,收的更紧了。缓了好一会儿,顾衍方才找回自己的神智,他沉声说道:“怎么了顾亭?”“没,没事儿,车轱辘硌着石头了。”顾亭握着缰绳的手攥的死死的,嘴里不停咒骂:“个小妖精,死妖精,敢跟清少爷抢少将军!妖精妖精妖精……”顾平瞪了他好几眼,只是这憨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魔怔了。清清浅浅的药香气息钻入阿清鼻尖,叫他莫名觉得心里痒痒的。顾衍正在和外头赶车的顾平说话。阿清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下巴,竟鬼使神差的凑上去,蜻蜓点水般的用唇碰了一下。一触即分。他舔了舔唇,唇上隐隐带着一丝清甜甘冽的味道。他的耳朵,悄悄染上一抹红晕。“那个,少将军,你可以放手了。”阿清闷闷说道。顾衍松开了禁锢他的手,恢复端正的坐姿,目视前方,不再说话。阿清略有些失望的靠在车厢上,心道,不过是演戏罢了。“顾亭,去护国寺。”顾亭为难道:“少将军,护国寺在西山,此时城门都戒严了,咱们怎么出去嘛。”--------阿清利落的换上了巡逻卫队的军服,跟着顾衍一起,混进了卫队中。顾亭没法子,只得跟随二人,打掩护。内城城防严格,混到外城后,守卫便松懈了许多。出了外城,顾衍轻车熟路的敲响了一户农家的门,很有节奏。那农夫听见动静,忙问:“可是少将军?”“福叔,两匹马。”顾衍说道。阿清丝毫不觉得这一切有什么不对的,好似这样的事儿,曾经发生过好多次一样。这位福叔,看起来也十分面善。“福叔,这是阿清。”福叔听此言,先是诧异了一下,不过瞬间,便恢复笑意。“见过清少爷。”倒是阿清楞在当场。这人在说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马背上了。他纠结了些许,小心翼翼问道:“少将军,你不是不许我叫阿清的吗,那你适才为何,那样介绍我?”顾衍平静的回了句:“口误。”阿清‘哦’了一声,拢了拢披风。也是,瞧他与那位福叔似乎关系不错,而那位福叔也定然认识那个薛清。许是他刚才一时想到了那个人吧。所以才不自觉的叫错了名字。不过这位福叔可比顾亭那憨货有涵养多了。少将军说他叫‘阿清’,他就一口一个‘清少爷’叫着呢。若是换了顾亭,必然又要跳脚了,还要顺带骂他一句‘小妖精’。差距啊。乘着夜风,伴随着马蹄哒哒的声音,阿清的心情瞬间开阔了许多。他心想,莫不是自己以前骑过马?少将军可是上过战场的,他的马术自然是极好,可自己与他比起来,竟也没有落后。而且,这骑马的感觉,让他很是熟悉,甚至有一种眷恋。“百姓经历灾患,身体虚弱,又食用了发霉的米粮,致多人死亡,此事引发百姓暴动,死伤无数。”“先太子也因此被废。”“哦呦,这先太子的运气,果然是差极了。不过,这粮食被毁,也真够及时的。”阿清双手插入袖管,嘬了嘬嘴。“当年河南赈灾一事,除了废了太子,河南一带官员获罪者不计其数,处斩的处斩,流放的流放,一时间,人心惶惶。”顾衍悠悠说道。“赈灾粮食可是重中之重,先太子必定派重兵把守。怎么这么轻易就给毁了。”阿清问道。“先太子率先抵达安城,运粮队随后跟上。却不料暴雨突至,往安城去的路山体滑坡,过不去了。运粮队便撤回奉县,将粮食囤积在奉县粮仓。怎奈何,原本已经修补好的堤岸,突然决了堤,河水倒灌,水势迅猛。”“奉县地势低,这水势一上来,守河堤的人惊的纷纷后退。运粮队已派出人去通安城的路,此时恐粮食有失,又分出兵力去阻挡退回来的兵士,守粮仓的兵力便捉襟见肘了。情急之下,也只抢走了极少部分的粮食。”“其余放置在底部的粮食全都被淹,所幸上层的粮食还算干爽。”“第二日天气转晴,趁着通路的几天时间,湿粮食倒也干了个七七八八,只是运到安城时,已经捂的发霉了。”“城外灾民越聚越多,路上耽搁了几日,灾民已有□□迹象,还是先太子想方设法才稳住了灾民,只等粮食到了。官员们也知,若再没有粮食,必成祸乱。可如今好粮不多,便将发霉的粮食与好粮掺和在一起,没想到……”阿清摇头叹息:“这么多巧合连在一起,可就不是巧合咯。”“但大错已成,太子必废。”“是咯,那些官员们为了保命,定是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太子头上,太子罪上加罪,罪不可恕。这孩子啊,也是倒霉。”阿清说道。“但朝中那些老大臣可都是老油条了,这种关乎国储废立一事,是定会争到底的。这么大的事儿,我还真就不信,这里头没有猫腻。”顾衍摇头:“那时太子已然失势,季家又遭贬斥,我父亲交了兵权,自此将军府也不再掺和朝中之事。而二皇子却有明家支持,再有六皇子推上一把,朝中人又惯会见风使舵。即便有忠心太子的大臣死谏,也无济于事。”“河南官员落马,又口风一致,等到处决过后,死的死,走的走,想要重新审理,更是难上加难。这么多年过去,那些老臣四处奔走,不也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么。”阿清托着下巴,怏怏道:“勾心斗角,到头来遭殃的,还是无辜百姓。”“可话说回来,你忽然提起河南水患一事,难不成你怀疑那个净安和尚,与当年之事有关?”“是你说的,太多的巧合放在一起就不是巧合。结合无明大师的说法,五年前,河南,就只有这么一件大事了。当然,这也只是猜测而已。而净安和尚,死了。”阿清眼睛滴溜溜一转,忽地抓住顾衍的手:“少将军,咱们夜探尸体去!”顾衍扯下蒙着眼睛的布条,阿清能清晰的看见他原本死寂的眼睛里此刻泛起了点点星光,叫人迷醉。他笑意浅浅的看着阿清:“好啊!”咣当----马车一个急停,阿清收势不住,直接栽进顾衍怀里。若有似无的,唇角扫过他的脖颈,顾衍大脑嗡的一下。揽着阿清的手臂,收的更紧了。缓了好一会儿,顾衍方才找回自己的神智,他沉声说道:“怎么了顾亭?”“没,没事儿,车轱辘硌着石头了。”顾亭握着缰绳的手攥的死死的,嘴里不停咒骂:“个小妖精,死妖精,敢跟清少爷抢少将军!妖精妖精妖精……”顾平瞪了他好几眼,只是这憨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魔怔了。清清浅浅的药香气息钻入阿清鼻尖,叫他莫名觉得心里痒痒的。顾衍正在和外头赶车的顾平说话。阿清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下巴,竟鬼使神差的凑上去,蜻蜓点水般的用唇碰了一下。一触即分。他舔了舔唇,唇上隐隐带着一丝清甜甘冽的味道。他的耳朵,悄悄染上一抹红晕。“那个,少将军,你可以放手了。”阿清闷闷说道。顾衍松开了禁锢他的手,恢复端正的坐姿,目视前方,不再说话。阿清略有些失望的靠在车厢上,心道,不过是演戏罢了。“顾亭,去护国寺。”顾亭为难道:“少将军,护国寺在西山,此时城门都戒严了,咱们怎么出去嘛。”--------阿清利落的换上了巡逻卫队的军服,跟着顾衍一起,混进了卫队中。顾亭没法子,只得跟随二人,打掩护。内城城防严格,混到外城后,守卫便松懈了许多。出了外城,顾衍轻车熟路的敲响了一户农家的门,很有节奏。那农夫听见动静,忙问:“可是少将军?”“福叔,两匹马。”顾衍说道。阿清丝毫不觉得这一切有什么不对的,好似这样的事儿,曾经发生过好多次一样。这位福叔,看起来也十分面善。“福叔,这是阿清。”福叔听此言,先是诧异了一下,不过瞬间,便恢复笑意。“见过清少爷。”倒是阿清楞在当场。这人在说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马背上了。他纠结了些许,小心翼翼问道:“少将军,你不是不许我叫阿清的吗,那你适才为何,那样介绍我?”顾衍平静的回了句:“口误。”阿清‘哦’了一声,拢了拢披风。也是,瞧他与那位福叔似乎关系不错,而那位福叔也定然认识那个薛清。许是他刚才一时想到了那个人吧。所以才不自觉的叫错了名字。不过这位福叔可比顾亭那憨货有涵养多了。少将军说他叫‘阿清’,他就一口一个‘清少爷’叫着呢。若是换了顾亭,必然又要跳脚了,还要顺带骂他一句‘小妖精’。差距啊。乘着夜风,伴随着马蹄哒哒的声音,阿清的心情瞬间开阔了许多。他心想,莫不是自己以前骑过马?少将军可是上过战场的,他的马术自然是极好,可自己与他比起来,竟也没有落后。而且,这骑马的感觉,让他很是熟悉,甚至有一种眷恋。“百姓经历灾患,身体虚弱,又食用了发霉的米粮,致多人死亡,此事引发百姓暴动,死伤无数。”“先太子也因此被废。”“哦呦,这先太子的运气,果然是差极了。不过,这粮食被毁,也真够及时的。”阿清双手插入袖管,嘬了嘬嘴。“当年河南赈灾一事,除了废了太子,河南一带官员获罪者不计其数,处斩的处斩,流放的流放,一时间,人心惶惶。”顾衍悠悠说道。“赈灾粮食可是重中之重,先太子必定派重兵把守。怎么这么轻易就给毁了。”阿清问道。“先太子率先抵达安城,运粮队随后跟上。却不料暴雨突至,往安城去的路山体滑坡,过不去了。运粮队便撤回奉县,将粮食囤积在奉县粮仓。怎奈何,原本已经修补好的堤岸,突然决了堤,河水倒灌,水势迅猛。”“奉县地势低,这水势一上来,守河堤的人惊的纷纷后退。运粮队已派出人去通安城的路,此时恐粮食有失,又分出兵力去阻挡退回来的兵士,守粮仓的兵力便捉襟见肘了。情急之下,也只抢走了极少部分的粮食。”“其余放置在底部的粮食全都被淹,所幸上层的粮食还算干爽。”“第二日天气转晴,趁着通路的几天时间,湿粮食倒也干了个七七八八,只是运到安城时,已经捂的发霉了。”“城外灾民越聚越多,路上耽搁了几日,灾民已有□□迹象,还是先太子想方设法才稳住了灾民,只等粮食到了。官员们也知,若再没有粮食,必成祸乱。可如今好粮不多,便将发霉的粮食与好粮掺和在一起,没想到……”阿清摇头叹息:“这么多巧合连在一起,可就不是巧合咯。”“但大错已成,太子必废。”“是咯,那些官员们为了保命,定是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太子头上,太子罪上加罪,罪不可恕。这孩子啊,也是倒霉。”阿清说道。“但朝中那些老大臣可都是老油条了,这种关乎国储废立一事,是定会争到底的。这么大的事儿,我还真就不信,这里头没有猫腻。”顾衍摇头:“那时太子已然失势,季家又遭贬斥,我父亲交了兵权,自此将军府也不再掺和朝中之事。而二皇子却有明家支持,再有六皇子推上一把,朝中人又惯会见风使舵。即便有忠心太子的大臣死谏,也无济于事。”“河南官员落马,又口风一致,等到处决过后,死的死,走的走,想要重新审理,更是难上加难。这么多年过去,那些老臣四处奔走,不也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么。”阿清托着下巴,怏怏道:“勾心斗角,到头来遭殃的,还是无辜百姓。”“可话说回来,你忽然提起河南水患一事,难不成你怀疑那个净安和尚,与当年之事有关?”“是你说的,太多的巧合放在一起就不是巧合。结合无明大师的说法,五年前,河南,就只有这么一件大事了。当然,这也只是猜测而已。而净安和尚,死了。”阿清眼睛滴溜溜一转,忽地抓住顾衍的手:“少将军,咱们夜探尸体去!”顾衍扯下蒙着眼睛的布条,阿清能清晰的看见他原本死寂的眼睛里此刻泛起了点点星光,叫人迷醉。他笑意浅浅的看着阿清:“好啊!”咣当----马车一个急停,阿清收势不住,直接栽进顾衍怀里。若有似无的,唇角扫过他的脖颈,顾衍大脑嗡的一下。揽着阿清的手臂,收的更紧了。缓了好一会儿,顾衍方才找回自己的神智,他沉声说道:“怎么了顾亭?”“没,没事儿,车轱辘硌着石头了。”顾亭握着缰绳的手攥的死死的,嘴里不停咒骂:“个小妖精,死妖精,敢跟清少爷抢少将军!妖精妖精妖精……”顾平瞪了他好几眼,只是这憨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魔怔了。清清浅浅的药香气息钻入阿清鼻尖,叫他莫名觉得心里痒痒的。顾衍正在和外头赶车的顾平说话。阿清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下巴,竟鬼使神差的凑上去,蜻蜓点水般的用唇碰了一下。一触即分。他舔了舔唇,唇上隐隐带着一丝清甜甘冽的味道。他的耳朵,悄悄染上一抹红晕。“那个,少将军,你可以放手了。”阿清闷闷说道。顾衍松开了禁锢他的手,恢复端正的坐姿,目视前方,不再说话。阿清略有些失望的靠在车厢上,心道,不过是演戏罢了。“顾亭,去护国寺。”顾亭为难道:“少将军,护国寺在西山,此时城门都戒严了,咱们怎么出去嘛。”--------阿清利落的换上了巡逻卫队的军服,跟着顾衍一起,混进了卫队中。顾亭没法子,只得跟随二人,打掩护。内城城防严格,混到外城后,守卫便松懈了许多。出了外城,顾衍轻车熟路的敲响了一户农家的门,很有节奏。那农夫听见动静,忙问:“可是少将军?”“福叔,两匹马。”顾衍说道。阿清丝毫不觉得这一切有什么不对的,好似这样的事儿,曾经发生过好多次一样。这位福叔,看起来也十分面善。“福叔,这是阿清。”福叔听此言,先是诧异了一下,不过瞬间,便恢复笑意。“见过清少爷。”倒是阿清楞在当场。这人在说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马背上了。他纠结了些许,小心翼翼问道:“少将军,你不是不许我叫阿清的吗,那你适才为何,那样介绍我?”顾衍平静的回了句:“口误。”阿清‘哦’了一声,拢了拢披风。也是,瞧他与那位福叔似乎关系不错,而那位福叔也定然认识那个薛清。许是他刚才一时想到了那个人吧。所以才不自觉的叫错了名字。不过这位福叔可比顾亭那憨货有涵养多了。少将军说他叫‘阿清’,他就一口一个‘清少爷’叫着呢。若是换了顾亭,必然又要跳脚了,还要顺带骂他一句‘小妖精’。差距啊。乘着夜风,伴随着马蹄哒哒的声音,阿清的心情瞬间开阔了许多。他心想,莫不是自己以前骑过马?少将军可是上过战场的,他的马术自然是极好,可自己与他比起来,竟也没有落后。而且,这骑马的感觉,让他很是熟悉,甚至有一种眷恋。“百姓经历灾患,身体虚弱,又食用了发霉的米粮,致多人死亡,此事引发百姓暴动,死伤无数。”“先太子也因此被废。”“哦呦,这先太子的运气,果然是差极了。不过,这粮食被毁,也真够及时的。”阿清双手插入袖管,嘬了嘬嘴。“当年河南赈灾一事,除了废了太子,河南一带官员获罪者不计其数,处斩的处斩,流放的流放,一时间,人心惶惶。”顾衍悠悠说道。“赈灾粮食可是重中之重,先太子必定派重兵把守。怎么这么轻易就给毁了。”阿清问道。“先太子率先抵达安城,运粮队随后跟上。却不料暴雨突至,往安城去的路山体滑坡,过不去了。运粮队便撤回奉县,将粮食囤积在奉县粮仓。怎奈何,原本已经修补好的堤岸,突然决了堤,河水倒灌,水势迅猛。”“奉县地势低,这水势一上来,守河堤的人惊的纷纷后退。运粮队已派出人去通安城的路,此时恐粮食有失,又分出兵力去阻挡退回来的兵士,守粮仓的兵力便捉襟见肘了。情急之下,也只抢走了极少部分的粮食。”“其余放置在底部的粮食全都被淹,所幸上层的粮食还算干爽。”“第二日天气转晴,趁着通路的几天时间,湿粮食倒也干了个七七八八,只是运到安城时,已经捂的发霉了。”“城外灾民越聚越多,路上耽搁了几日,灾民已有□□迹象,还是先太子想方设法才稳住了灾民,只等粮食到了。官员们也知,若再没有粮食,必成祸乱。可如今好粮不多,便将发霉的粮食与好粮掺和在一起,没想到……”阿清摇头叹息:“这么多巧合连在一起,可就不是巧合咯。”“但大错已成,太子必废。”“是咯,那些官员们为了保命,定是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太子头上,太子罪上加罪,罪不可恕。这孩子啊,也是倒霉。”阿清说道。“但朝中那些老大臣可都是老油条了,这种关乎国储废立一事,是定会争到底的。这么大的事儿,我还真就不信,这里头没有猫腻。”顾衍摇头:“那时太子已然失势,季家又遭贬斥,我父亲交了兵权,自此将军府也不再掺和朝中之事。而二皇子却有明家支持,再有六皇子推上一把,朝中人又惯会见风使舵。即便有忠心太子的大臣死谏,也无济于事。”“河南官员落马,又口风一致,等到处决过后,死的死,走的走,想要重新审理,更是难上加难。这么多年过去,那些老臣四处奔走,不也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么。”阿清托着下巴,怏怏道:“勾心斗角,到头来遭殃的,还是无辜百姓。”“可话说回来,你忽然提起河南水患一事,难不成你怀疑那个净安和尚,与当年之事有关?”“是你说的,太多的巧合放在一起就不是巧合。结合无明大师的说法,五年前,河南,就只有这么一件大事了。当然,这也只是猜测而已。而净安和尚,死了。”阿清眼睛滴溜溜一转,忽地抓住顾衍的手:“少将军,咱们夜探尸体去!”顾衍扯下蒙着眼睛的布条,阿清能清晰的看见他原本死寂的眼睛里此刻泛起了点点星光,叫人迷醉。他笑意浅浅的看着阿清:“好啊!”咣当----马车一个急停,阿清收势不住,直接栽进顾衍怀里。若有似无的,唇角扫过他的脖颈,顾衍大脑嗡的一下。揽着阿清的手臂,收的更紧了。缓了好一会儿,顾衍方才找回自己的神智,他沉声说道:“怎么了顾亭?”“没,没事儿,车轱辘硌着石头了。”顾亭握着缰绳的手攥的死死的,嘴里不停咒骂:“个小妖精,死妖精,敢跟清少爷抢少将军!妖精妖精妖精……”顾平瞪了他好几眼,只是这憨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魔怔了。清清浅浅的药香气息钻入阿清鼻尖,叫他莫名觉得心里痒痒的。顾衍正在和外头赶车的顾平说话。阿清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下巴,竟鬼使神差的凑上去,蜻蜓点水般的用唇碰了一下。一触即分。他舔了舔唇,唇上隐隐带着一丝清甜甘冽的味道。他的耳朵,悄悄染上一抹红晕。“那个,少将军,你可以放手了。”阿清闷闷说道。顾衍松开了禁锢他的手,恢复端正的坐姿,目视前方,不再说话。阿清略有些失望的靠在车厢上,心道,不过是演戏罢了。“顾亭,去护国寺。”顾亭为难道:“少将军,护国寺在西山,此时城门都戒严了,咱们怎么出去嘛。”--------阿清利落的换上了巡逻卫队的军服,跟着顾衍一起,混进了卫队中。顾亭没法子,只得跟随二人,打掩护。内城城防严格,混到外城后,守卫便松懈了许多。出了外城,顾衍轻车熟路的敲响了一户农家的门,很有节奏。那农夫听见动静,忙问:“可是少将军?”“福叔,两匹马。”顾衍说道。阿清丝毫不觉得这一切有什么不对的,好似这样的事儿,曾经发生过好多次一样。这位福叔,看起来也十分面善。“福叔,这是阿清。”福叔听此言,先是诧异了一下,不过瞬间,便恢复笑意。“见过清少爷。”倒是阿清楞在当场。这人在说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马背上了。他纠结了些许,小心翼翼问道:“少将军,你不是不许我叫阿清的吗,那你适才为何,那样介绍我?”顾衍平静的回了句:“口误。”阿清‘哦’了一声,拢了拢披风。也是,瞧他与那位福叔似乎关系不错,而那位福叔也定然认识那个薛清。许是他刚才一时想到了那个人吧。所以才不自觉的叫错了名字。不过这位福叔可比顾亭那憨货有涵养多了。少将军说他叫‘阿清’,他就一口一个‘清少爷’叫着呢。若是换了顾亭,必然又要跳脚了,还要顺带骂他一句‘小妖精’。差距啊。乘着夜风,伴随着马蹄哒哒的声音,阿清的心情瞬间开阔了许多。他心想,莫不是自己以前骑过马?少将军可是上过战场的,他的马术自然是极好,可自己与他比起来,竟也没有落后。而且,这骑马的感觉,让他很是熟悉,甚至有一种眷恋。“百姓经历灾患,身体虚弱,又食用了发霉的米粮,致多人死亡,此事引发百姓暴动,死伤无数。”“先太子也因此被废。”“哦呦,这先太子的运气,果然是差极了。不过,这粮食被毁,也真够及时的。”阿清双手插入袖管,嘬了嘬嘴。“当年河南赈灾一事,除了废了太子,河南一带官员获罪者不计其数,处斩的处斩,流放的流放,一时间,人心惶惶。”顾衍悠悠说道。“赈灾粮食可是重中之重,先太子必定派重兵把守。怎么这么轻易就给毁了。”阿清问道。“先太子率先抵达安城,运粮队随后跟上。却不料暴雨突至,往安城去的路山体滑坡,过不去了。运粮队便撤回奉县,将粮食囤积在奉县粮仓。怎奈何,原本已经修补好的堤岸,突然决了堤,河水倒灌,水势迅猛。”“奉县地势低,这水势一上来,守河堤的人惊的纷纷后退。运粮队已派出人去通安城的路,此时恐粮食有失,又分出兵力去阻挡退回来的兵士,守粮仓的兵力便捉襟见肘了。情急之下,也只抢走了极少部分的粮食。”“其余放置在底部的粮食全都被淹,所幸上层的粮食还算干爽。”“第二日天气转晴,趁着通路的几天时间,湿粮食倒也干了个七七八八,只是运到安城时,已经捂的发霉了。”“城外灾民越聚越多,路上耽搁了几日,灾民已有□□迹象,还是先太子想方设法才稳住了灾民,只等粮食到了。官员们也知,若再没有粮食,必成祸乱。可如今好粮不多,便将发霉的粮食与好粮掺和在一起,没想到……”阿清摇头叹息:“这么多巧合连在一起,可就不是巧合咯。”“但大错已成,太子必废。”“是咯,那些官员们为了保命,定是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太子头上,太子罪上加罪,罪不可恕。这孩子啊,也是倒霉。”阿清说道。“但朝中那些老大臣可都是老油条了,这种关乎国储废立一事,是定会争到底的。这么大的事儿,我还真就不信,这里头没有猫腻。”顾衍摇头:“那时太子已然失势,季家又遭贬斥,我父亲交了兵权,自此将军府也不再掺和朝中之事。而二皇子却有明家支持,再有六皇子推上一把,朝中人又惯会见风使舵。即便有忠心太子的大臣死谏,也无济于事。”“河南官员落马,又口风一致,等到处决过后,死的死,走的走,想要重新审理,更是难上加难。这么多年过去,那些老臣四处奔走,不也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么。”阿清托着下巴,怏怏道:“勾心斗角,到头来遭殃的,还是无辜百姓。”“可话说回来,你忽然提起河南水患一事,难不成你怀疑那个净安和尚,与当年之事有关?”“是你说的,太多的巧合放在一起就不是巧合。结合无明大师的说法,五年前,河南,就只有这么一件大事了。当然,这也只是猜测而已。而净安和尚,死了。”阿清眼睛滴溜溜一转,忽地抓住顾衍的手:“少将军,咱们夜探尸体去!”顾衍扯下蒙着眼睛的布条,阿清能清晰的看见他原本死寂的眼睛里此刻泛起了点点星光,叫人迷醉。他笑意浅浅的看着阿清:“好啊!”咣当----马车一个急停,阿清收势不住,直接栽进顾衍怀里。若有似无的,唇角扫过他的脖颈,顾衍大脑嗡的一下。揽着阿清的手臂,收的更紧了。缓了好一会儿,顾衍方才找回自己的神智,他沉声说道:“怎么了顾亭?”“没,没事儿,车轱辘硌着石头了。”顾亭握着缰绳的手攥的死死的,嘴里不停咒骂:“个小妖精,死妖精,敢跟清少爷抢少将军!妖精妖精妖精……”顾平瞪了他好几眼,只是这憨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魔怔了。清清浅浅的药香气息钻入阿清鼻尖,叫他莫名觉得心里痒痒的。顾衍正在和外头赶车的顾平说话。阿清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下巴,竟鬼使神差的凑上去,蜻蜓点水般的用唇碰了一下。一触即分。他舔了舔唇,唇上隐隐带着一丝清甜甘冽的味道。他的耳朵,悄悄染上一抹红晕。“那个,少将军,你可以放手了。”阿清闷闷说道。顾衍松开了禁锢他的手,恢复端正的坐姿,目视前方,不再说话。阿清略有些失望的靠在车厢上,心道,不过是演戏罢了。“顾亭,去护国寺。”顾亭为难道:“少将军,护国寺在西山,此时城门都戒严了,咱们怎么出去嘛。”--------阿清利落的换上了巡逻卫队的军服,跟着顾衍一起,混进了卫队中。顾亭没法子,只得跟随二人,打掩护。内城城防严格,混到外城后,守卫便松懈了许多。出了外城,顾衍轻车熟路的敲响了一户农家的门,很有节奏。那农夫听见动静,忙问:“可是少将军?”“福叔,两匹马。”顾衍说道。阿清丝毫不觉得这一切有什么不对的,好似这样的事儿,曾经发生过好多次一样。这位福叔,看起来也十分面善。“福叔,这是阿清。”福叔听此言,先是诧异了一下,不过瞬间,便恢复笑意。“见过清少爷。”倒是阿清楞在当场。这人在说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马背上了。他纠结了些许,小心翼翼问道:“少将军,你不是不许我叫阿清的吗,那你适才为何,那样介绍我?”顾衍平静的回了句:“口误。”阿清‘哦’了一声,拢了拢披风。也是,瞧他与那位福叔似乎关系不错,而那位福叔也定然认识那个薛清。许是他刚才一时想到了那个人吧。所以才不自觉的叫错了名字。不过这位福叔可比顾亭那憨货有涵养多了。少将军说他叫‘阿清’,他就一口一个‘清少爷’叫着呢。若是换了顾亭,必然又要跳脚了,还要顺带骂他一句‘小妖精’。差距啊。乘着夜风,伴随着马蹄哒哒的声音,阿清的心情瞬间开阔了许多。他心想,莫不是自己以前骑过马?少将军可是上过战场的,他的马术自然是极好,可自己与他比起来,竟也没有落后。而且,这骑马的感觉,让他很是熟悉,甚至有一种眷恋。“百姓经历灾患,身体虚弱,又食用了发霉的米粮,致多人死亡,此事引发百姓暴动,死伤无数。”“先太子也因此被废。”“哦呦,这先太子的运气,果然是差极了。不过,这粮食被毁,也真够及时的。”阿清双手插入袖管,嘬了嘬嘴。“当年河南赈灾一事,除了废了太子,河南一带官员获罪者不计其数,处斩的处斩,流放的流放,一时间,人心惶惶。”顾衍悠悠说道。“赈灾粮食可是重中之重,先太子必定派重兵把守。怎么这么轻易就给毁了。”阿清问道。“先太子率先抵达安城,运粮队随后跟上。却不料暴雨突至,往安城去的路山体滑坡,过不去了。运粮队便撤回奉县,将粮食囤积在奉县粮仓。怎奈何,原本已经修补好的堤岸,突然决了堤,河水倒灌,水势迅猛。”“奉县地势低,这水势一上来,守河堤的人惊的纷纷后退。运粮队已派出人去通安城的路,此时恐粮食有失,又分出兵力去阻挡退回来的兵士,守粮仓的兵力便捉襟见肘了。情急之下,也只抢走了极少部分的粮食。”“其余放置在底部的粮食全都被淹,所幸上层的粮食还算干爽。”“第二日天气转晴,趁着通路的几天时间,湿粮食倒也干了个七七八八,只是运到安城时,已经捂的发霉了。”“城外灾民越聚越多,路上耽搁了几日,灾民已有□□迹象,还是先太子想方设法才稳住了灾民,只等粮食到了。官员们也知,若再没有粮食,必成祸乱。可如今好粮不多,便将发霉的粮食与好粮掺和在一起,没想到……”阿清摇头叹息:“这么多巧合连在一起,可就不是巧合咯。”“但大错已成,太子必废。”“是咯,那些官员们为了保命,定是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太子头上,太子罪上加罪,罪不可恕。这孩子啊,也是倒霉。”阿清说道。“但朝中那些老大臣可都是老油条了,这种关乎国储废立一事,是定会争到底的。这么大的事儿,我还真就不信,这里头没有猫腻。”顾衍摇头:“那时太子已然失势,季家又遭贬斥,我父亲交了兵权,自此将军府也不再掺和朝中之事。而二皇子却有明家支持,再有六皇子推上一把,朝中人又惯会见风使舵。即便有忠心太子的大臣死谏,也无济于事。”“河南官员落马,又口风一致,等到处决过后,死的死,走的走,想要重新审理,更是难上加难。这么多年过去,那些老臣四处奔走,不也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么。”阿清托着下巴,怏怏道:“勾心斗角,到头来遭殃的,还是无辜百姓。”“可话说回来,你忽然提起河南水患一事,难不成你怀疑那个净安和尚,与当年之事有关?”“是你说的,太多的巧合放在一起就不是巧合。结合无明大师的说法,五年前,河南,就只有这么一件大事了。当然,这也只是猜测而已。而净安和尚,死了。”阿清眼睛滴溜溜一转,忽地抓住顾衍的手:“少将军,咱们夜探尸体去!”顾衍扯下蒙着眼睛的布条,阿清能清晰的看见他原本死寂的眼睛里此刻泛起了点点星光,叫人迷醉。他笑意浅浅的看着阿清:“好啊!”咣当----马车一个急停,阿清收势不住,直接栽进顾衍怀里。若有似无的,唇角扫过他的脖颈,顾衍大脑嗡的一下。揽着阿清的手臂,收的更紧了。缓了好一会儿,顾衍方才找回自己的神智,他沉声说道:“怎么了顾亭?”“没,没事儿,车轱辘硌着石头了。”顾亭握着缰绳的手攥的死死的,嘴里不停咒骂:“个小妖精,死妖精,敢跟清少爷抢少将军!妖精妖精妖精……”顾平瞪了他好几眼,只是这憨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魔怔了。清清浅浅的药香气息钻入阿清鼻尖,叫他莫名觉得心里痒痒的。顾衍正在和外头赶车的顾平说话。阿清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下巴,竟鬼使神差的凑上去,蜻蜓点水般的用唇碰了一下。一触即分。他舔了舔唇,唇上隐隐带着一丝清甜甘冽的味道。他的耳朵,悄悄染上一抹红晕。“那个,少将军,你可以放手了。”阿清闷闷说道。顾衍松开了禁锢他的手,恢复端正的坐姿,目视前方,不再说话。阿清略有些失望的靠在车厢上,心道,不过是演戏罢了。“顾亭,去护国寺。”顾亭为难道:“少将军,护国寺在西山,此时城门都戒严了,咱们怎么出去嘛。”--------阿清利落的换上了巡逻卫队的军服,跟着顾衍一起,混进了卫队中。顾亭没法子,只得跟随二人,打掩护。内城城防严格,混到外城后,守卫便松懈了许多。出了外城,顾衍轻车熟路的敲响了一户农家的门,很有节奏。那农夫听见动静,忙问:“可是少将军?”“福叔,两匹马。”顾衍说道。阿清丝毫不觉得这一切有什么不对的,好似这样的事儿,曾经发生过好多次一样。这位福叔,看起来也十分面善。“福叔,这是阿清。”福叔听此言,先是诧异了一下,不过瞬间,便恢复笑意。“见过清少爷。”倒是阿清楞在当场。这人在说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马背上了。他纠结了些许,小心翼翼问道:“少将军,你不是不许我叫阿清的吗,那你适才为何,那样介绍我?”顾衍平静的回了句:“口误。”阿清‘哦’了一声,拢了拢披风。也是,瞧他与那位福叔似乎关系不错,而那位福叔也定然认识那个薛清。许是他刚才一时想到了那个人吧。所以才不自觉的叫错了名字。不过这位福叔可比顾亭那憨货有涵养多了。少将军说他叫‘阿清’,他就一口一个‘清少爷’叫着呢。若是换了顾亭,必然又要跳脚了,还要顺带骂他一句‘小妖精’。差距啊。乘着夜风,伴随着马蹄哒哒的声音,阿清的心情瞬间开阔了许多。他心想,莫不是自己以前骑过马?少将军可是上过战场的,他的马术自然是极好,可自己与他比起来,竟也没有落后。而且,这骑马的感觉,让他很是熟悉,甚至有一种眷恋。“百姓经历灾患,身体虚弱,又食用了发霉的米粮,致多人死亡,此事引发百姓暴动,死伤无数。”“先太子也因此被废。”“哦呦,这先太子的运气,果然是差极了。不过,这粮食被毁,也真够及时的。”阿清双手插入袖管,嘬了嘬嘴。“当年河南赈灾一事,除了废了太子,河南一带官员获罪者不计其数,处斩的处斩,流放的流放,一时间,人心惶惶。”顾衍悠悠说道。“赈灾粮食可是重中之重,先太子必定派重兵把守。怎么这么轻易就给毁了。”阿清问道。“先太子率先抵达安城,运粮队随后跟上。却不料暴雨突至,往安城去的路山体滑坡,过不去了。运粮队便撤回奉县,将粮食囤积在奉县粮仓。怎奈何,原本已经修补好的堤岸,突然决了堤,河水倒灌,水势迅猛。”“奉县地势低,这水势一上来,守河堤的人惊的纷纷后退。运粮队已派出人去通安城的路,此时恐粮食有失,又分出兵力去阻挡退回来的兵士,守粮仓的兵力便捉襟见肘了。情急之下,也只抢走了极少部分的粮食。”“其余放置在底部的粮食全都被淹,所幸上层的粮食还算干爽。”“第二日天气转晴,趁着通路的几天时间,湿粮食倒也干了个七七八八,只是运到安城时,已经捂的发霉了。”“城外灾民越聚越多,路上耽搁了几日,灾民已有□□迹象,还是先太子想方设法才稳住了灾民,只等粮食到了。官员们也知,若再没有粮食,必成祸乱。可如今好粮不多,便将发霉的粮食与好粮掺和在一起,没想到……”阿清摇头叹息:“这么多巧合连在一起,可就不是巧合咯。”“但大错已成,太子必废。”“是咯,那些官员们为了保命,定是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太子头上,太子罪上加罪,罪不可恕。这孩子啊,也是倒霉。”阿清说道。“但朝中那些老大臣可都是老油条了,这种关乎国储废立一事,是定会争到底的。这么大的事儿,我还真就不信,这里头没有猫腻。”顾衍摇头:“那时太子已然失势,季家又遭贬斥,我父亲交了兵权,自此将军府也不再掺和朝中之事。而二皇子却有明家支持,再有六皇子推上一把,朝中人又惯会见风使舵。即便有忠心太子的大臣死谏,也无济于事。”“河南官员落马,又口风一致,等到处决过后,死的死,走的走,想要重新审理,更是难上加难。这么多年过去,那些老臣四处奔走,不也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么。”阿清托着下巴,怏怏道:“勾心斗角,到头来遭殃的,还是无辜百姓。”“可话说回来,你忽然提起河南水患一事,难不成你怀疑那个净安和尚,与当年之事有关?”“是你说的,太多的巧合放在一起就不是巧合。结合无明大师的说法,五年前,河南,就只有这么一件大事了。当然,这也只是猜测而已。而净安和尚,死了。”阿清眼睛滴溜溜一转,忽地抓住顾衍的手:“少将军,咱们夜探尸体去!”顾衍扯下蒙着眼睛的布条,阿清能清晰的看见他原本死寂的眼睛里此刻泛起了点点星光,叫人迷醉。他笑意浅浅的看着阿清:“好啊!”咣当----马车一个急停,阿清收势不住,直接栽进顾衍怀里。若有似无的,唇角扫过他的脖颈,顾衍大脑嗡的一下。揽着阿清的手臂,收的更紧了。缓了好一会儿,顾衍方才找回自己的神智,他沉声说道:“怎么了顾亭?”“没,没事儿,车轱辘硌着石头了。”顾亭握着缰绳的手攥的死死的,嘴里不停咒骂:“个小妖精,死妖精,敢跟清少爷抢少将军!妖精妖精妖精……”顾平瞪了他好几眼,只是这憨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魔怔了。清清浅浅的药香气息钻入阿清鼻尖,叫他莫名觉得心里痒痒的。顾衍正在和外头赶车的顾平说话。阿清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下巴,竟鬼使神差的凑上去,蜻蜓点水般的用唇碰了一下。一触即分。他舔了舔唇,唇上隐隐带着一丝清甜甘冽的味道。他的耳朵,悄悄染上一抹红晕。“那个,少将军,你可以放手了。”阿清闷闷说道。顾衍松开了禁锢他的手,恢复端正的坐姿,目视前方,不再说话。阿清略有些失望的靠在车厢上,心道,不过是演戏罢了。“顾亭,去护国寺。”顾亭为难道:“少将军,护国寺在西山,此时城门都戒严了,咱们怎么出去嘛。”--------阿清利落的换上了巡逻卫队的军服,跟着顾衍一起,混进了卫队中。顾亭没法子,只得跟随二人,打掩护。内城城防严格,混到外城后,守卫便松懈了许多。出了外城,顾衍轻车熟路的敲响了一户农家的门,很有节奏。那农夫听见动静,忙问:“可是少将军?”“福叔,两匹马。”顾衍说道。阿清丝毫不觉得这一切有什么不对的,好似这样的事儿,曾经发生过好多次一样。这位福叔,看起来也十分面善。“福叔,这是阿清。”福叔听此言,先是诧异了一下,不过瞬间,便恢复笑意。“见过清少爷。”倒是阿清楞在当场。这人在说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马背上了。他纠结了些许,小心翼翼问道:“少将军,你不是不许我叫阿清的吗,那你适才为何,那样介绍我?”顾衍平静的回了句:“口误。”阿清‘哦’了一声,拢了拢披风。也是,瞧他与那位福叔似乎关系不错,而那位福叔也定然认识那个薛清。许是他刚才一时想到了那个人吧。所以才不自觉的叫错了名字。不过这位福叔可比顾亭那憨货有涵养多了。少将军说他叫‘阿清’,他就一口一个‘清少爷’叫着呢。若是换了顾亭,必然又要跳脚了,还要顺带骂他一句‘小妖精’。差距啊。乘着夜风,伴随着马蹄哒哒的声音,阿清的心情瞬间开阔了许多。他心想,莫不是自己以前骑过马?少将军可是上过战场的,他的马术自然是极好,可自己与他比起来,竟也没有落后。而且,这骑马的感觉,让他很是熟悉,甚至有一种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