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商明池不过是个小插曲,两人都没放在心上,只是默契的把那一块区域都从铺子的备选范围内划了出去。他们铺子可不想跟商明池的杂货铺开在同一条街。经过几天的查看后,两人大致选出了两个范围,决定第二日去牙行找牙人询问那边是否有要转卖的铺子。只是还没来去问,贺飞星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是他们家某个文房用具行的旁边有个酒楼转卖,地段都还可以,掌柜的已经跟人先行约定好了,让他们明日过去看看。第二日秦洛川跟商清月一早便去了镇上,由贺飞星文房用具铺的钱掌柜领着,去见了隔壁要转卖铺子的酒楼老板。铺子位于东街,秦洛川看过之后,才知道酒楼有两层楼,且每层的占地面积都不小。这比他们之前计划的要宽上许多,但铺子所在的东街,本来就是秦洛川选定的范围之类,再加上铺子前面是主街,开窗就是繁华热闹的街市,在二楼更是能眺望整个东湖,湖的那头那头是叠叠青山,青山绿水相交映,风景极佳。秦洛川跟商清月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满意之色。铺子的老板姓孙,领着秦洛川他们看了一遍铺子后就道:“既然是贺老弟的朋友,又是孙掌柜的介绍来的,我也不喊你的价,三百两银子,你看成不成?”秦洛川转头看了眼一同过来的钱掌柜,见他微微点了点头,便知道这确实是最低价了。让钱掌柜一同过来,一是给他们引荐,更是为了帮秦洛川拿捏下价格。秦洛川之前没有了解过,自然不清楚哪个铺子多少钱,钱掌柜则不同,他常年在这附近做买卖,哪家铺子大概值多少钱,自然是一清二楚。但是三百两银子……秦洛川皱了皱眉,这个金额有点超出他的预算了,于是道:“能容我再考虑两日吗?”“可以,”孙掌柜点头,“但最好早点告诉我结果。”“不用等几日,”秦洛川刚想应下,就被商清月打断道,“孙掌柜这里可有僻静些的地方,融我们商量一下。”孙掌柜见说这话的是个双儿,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但见旁边的秦洛川没反驳,便笑着道:“现在时间还早,二楼的雅间都是空着的,两位可以去上面商量。”等到了雅间关好门后,商清月首先问道:“夫君对这里有什么不满意的吗?”秦洛川道:“没有,这里挺好的。”“那为什么我们不直接买下来?”商清月问道:“是因为……”不待商清月说完,秦洛川就有些尴尬的打断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手里的银钱有些不够。”商清月强忍笑意问道:“差多少?”被他这一笑,秦洛川更尴尬了,摸了摸鼻子道:“差倒是不差了,就是我身上的银钱刚好就只剩下三百两了,若是买了铺子,后面请人置办东西之类的就没得用了。”柜子里倒是还有二三十两散钱,但那是留给家里平时开销的,而且马上就要过冬了,还有不少地方要花钱。“我有,”商清月笑着道,“后面请人以及置办东西的钱我都有。”接着他又道:“而且你说了,以后铺子里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决定,那我现在就想把这间铺子买下来。”说完后便仰头含笑看着秦洛川。秦洛川看他这模样,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行,你说买就买。”算了,既然商清月喜欢,而他自己对这铺子也挺满意的,那就买下来吧,反正钱也够,至于后续要用的,他也不会真舍得去用自家夫郎的私房钱,再想其他办法看不能赚到,实在不行的话,把空间里的东西挑一点值钱的出来变卖也行。于是两人下去后便跟孙掌柜说好,明日带银钱过来立契,然后去衙门做房契转让。只是就算明日房契就转到了秦洛川名下,铺子却不能立即归他们所有,因为孙掌柜这边还有许多的事情未处理完。孙掌柜提议,铺子一个月后再完全转交给秦洛川,到时候他把店里的桌椅器具这些都留下来,作为这一个月的租金。秦洛川想了下便答应了下来,因为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虽然地里活不多了,但还有些事情要做,而且家里也需要准备过冬要用的东西了,就算铺子交给了他,也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上面来,倒不如等到一个月之后,孙掌柜这边也方便,他们那时候也完全空闲下来了。回家之前,秦洛川决定买些菜回去,好好的做顿饭,庆祝只一回就买到了心仪的铺子。东街这边也有卖菜的,只是不如西街的那边多,种类也不如那边的丰富。反正时间还早,两人便又走去了西街。秦洛川选了一大块排骨,打算晚上回去煮锅子吃,这几日晚上有些凉,吃热气腾腾的锅子刚好合适。付钱的时候,听到街那头传来高声的叫骂声,便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群家丁打扮的人拿着棍子在追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似乎有些像是商明池,只是西街人多杂乱,那边人又跑得快,还没待秦洛川看清,一群人就跑到隔壁街去了。他跟商清月都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再说就算被追的那人是商明池,跟他们也没关系。于是付完钱后,两人又挑了些其他的菜跟果子,装了满满的一背篓才满意的回家。第二十五章回去之后夫夫两人就把铺子已经定下来的事情跟秦言说了。对于秦洛川跟商清月要做的事情, 秦言向来保持着支持但不干预的状态, 闻言问了下铺子的位置在哪里后, 就没说什么了。过了一会儿,他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秦洛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那个铺子不小吧,你身上的银钱够用吗?”“够用够用。”秦洛川忙不迭的道, 说完又觉得有些窘, 他手里的那三百两银子, 有一百两就是当初成亲的时候,秦言给的钱剩下来的, 现在哪还好意思再拿秦言的钱。经过这回买铺子的事之后,秦洛川默默决定,以后赚到钱不能再全都换成物资存在空间里了,得多留些银钱在身上, 不然遇上今天这种要花钱,且是超过本来预算的钱,被自家夫郎跟父亲关心钱够不够用,不够他们有的感觉, 真的有损大男人的尊严。却不知道, 即使之后他功名一样样的挣,银钱这方面, 是想都别想比商清月挣得多,就更不用提秦言了。“既然够用, 那就去做饭吧,”秦言淡淡的吩咐道,“我看你买了排骨,是打算用来做锅子吧,记得多加莲藕跟土豆。”“知道的。”秦洛川有些哭笑不得,都两年了,他哪还能不记得秦言的喜好,先前买了排骨后,他就立马又去买了莲藕的。见秦洛川应下,秦言就摆了摆手让他自己一边干活去,再转头跟商清月说话时,语气要温和得多,“清月去给我床上加个褥子吧,晚上有些凉。”在商清月跟秦洛川成亲之前,家里只秦言跟秦洛川两人的时候,不管是衣物还是被子这种东西,父子两都是自己洗自己的,自己整理自己的,然后两人还一脉相承的都弄得不太好,即使就铺个床,也要弄上许久,最后也铺得不是那么整齐。自从商清月进了这个家门,就开始接手家里的这些琐事,可算让父子二人从这方面的苦恼中解脱出来了。若是放在以前,天气一转凉,秦言还得去箱笼的最底层把春天收起来的棉絮翻出来,再用他那蹩脚的针法缝好。如今则完全不一样,早在前几日出太阳的时候,商清月就把家里的被褥都翻出来晒过一遍,厚被子也都缝好叠放在床脚,若是晚上觉得冷了,铺开就能盖。褥子是因为当时秦言觉得天还不算凉,添了怕晚上会热,便搁置在了一旁。商清月给秦言添好褥子,重新把床铺好后,又把秦言衣柜跟箱笼里的衣物整理了一遍,他不是第一回 这么做了,秦言也乐得有人帮自己收拾,尤其是理过后的整齐模样,要不是顾及商清月是自己儿子的夫郎,而非家里的小侍,他恨不得以后这些事情都交给商清月处理。秦洛川在厨房准备今晚要吃的东西,他排骨买了不少,再加上土豆跟莲藕这些配菜,弄出来就有一大锅了,晚上三人也吃不了太多东西,便只另外炒了个青菜,没再弄其他的。饭菜很快上桌,排骨用秦洛川专门找铁匠打的小锅装着,剁成大块的排骨被炸的焦香后,又跟佐料炒过,如今被一块块的整齐摆在小锅的最上面,底下则铺满了土豆跟莲藕。小锅放在陶炉上面,炉子中有几块不太旺盛的炭火,烧得锅子滋滋作响的同时,也不致于会糊锅。秦言所住的东厢房虽然跟堂屋有回廊连着,但终究是在室外,商清月从秦言屋里出来的时候,被陡然吹来的风冻了个激灵。快步走到堂屋后,推门进去后就见桌上饭菜已经摆好,秦洛川正走到门边,似乎是要出来找他,暖黄的灯光下,秦言拿着个小酒壶在炉边温酒,空气中有浓郁的辛香味,然人垂涎欲滴。商清月突然觉得屋外的寒风像是瞬间褪去,心里慢慢胀胀的,前所未有的满足。随着房门打开吹进来的风使油灯快速的跳动,商清月回过神来后,立即转身把门关好,担忧道:“外面起风了,冷得有些厉害,今晚会不会下雪。”“不会,”秦言摇头道,“这里不像京城,虽然冷,但不会这么早就下雪。”商清月道:“那就好。”明日他跟夫君还得去镇上处理铺子的事,只是冷就还好,要是下雪就麻烦了,这么远的路可不好走。想到刚才给秦言整理的那些衣物,临睡前商清月又对秦洛川说:“夫君,明日我们再去买些布料跟棉絮回来吧,做几身冬衣,刚刚我看到父亲那些冬衣有些旧了。”商清月早就注意到,秦言虽然常穿的就那么几套衣裳,但柜子里的衣物却不少,而且布料都是上乘的,只是有些陈旧了。“行,到时候多买点吧,一人做几身。”秦洛川有些懊恼,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们成亲时,商清月虽然带了几身衣裳过来,但都是夏天的,就连现在穿的都是后来置办的,当时也一起做了两身冬衣,但想要度过整个冬天,显然是不够的。在以前的世界里,大家都是换季了就去商场买衣服,在这边两年也是,秦言不会针线活,秦洛川自己就更不用说了,父子两人所需的衣物都是在成衣铺子里买的,还真没有要买布料跟棉絮回来,提前做冬衣的意识。如今听商清月这么一提,便又想到,“还有冬天的棉鞋,也一起去买几双。”“多买一些棉絮就好了,”商清月道,“家里还有一些不穿了的旧衣裳,哪天天晴了可以拆了浆鞋底板,自己做的鞋子要比铺子里买的舒服许多。”秦洛川还能说什么,只能道:“都依你。”半夜的时候果然风更大了,吹得窗子都呼啦啦的作响,他们家屋顶装了明瓦,当初就没用纸糊窗格子,而是全都弄的细纱布,里面又罩了一层厚厚的帘子,这样既不用担心窗子会被风吹坏,外面的冷空气也不会进到屋子里。秦洛川只起来把床脚的厚被子铺开盖在上面,就又听着外面的风声睡着了。一夜好眠,醒来时发现屋顶的明瓦都结了一层莹白的霜,看起来就感觉外面冷得不行。说实在的,以秦洛川的体质,这种天气就算让他穿着单衣去外面,都不一定会冻着,但是好不容易找到个睡懒觉的借口,哪里能就这么轻松的放过。就连商清月要起床,都被他拉了回来,把人搂着不让动,“再睡会儿,父亲今天肯定也不会太早起的。”秦言虽然作息规律,早睡早起,但是他畏寒,天冷的时候总会比平时起得稍微晚一些,这一点秦洛川两年来早已摸透。商清月无奈,“可我们今天不是还要去镇山吗?”“反正都已经说好了,晚一点去也不碍事。”秦洛川道。商清月每提出一个问题,都被秦洛川以其他理由驳回,最后两人起来时,外面的霜都已经快要融完了。秦言当时正坐在堂屋里烤火,火盆上面还架着几根细长的红薯,秦言皱着眉细心的反动着。商清月心里咯噔了一下,秦言向来和颜悦色的,他还从未见过对方这副表情,又看到秦言是在烤红薯,便以为是因为他们睡到现在都没起来做早饭,给饿着了。秦洛川安抚的拍了拍商清月的手,然后问秦言,“腿又不舒服了?”秦言:“嗯。”秦洛川挑眉,“没有擦我给你的药?”秦言转移话题道:“红薯烤好了,你们赶紧去洗漱了过来吃吧?”秦洛川皱眉站在原地没有动。又等了一会儿,秦言见拗不过,才抬头道:“我等会儿会去擦药的。”他那腿是年轻的时候冻的,现在一到冬天就容易难受,去年在山里更是,最后还是擦了秦洛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药才好受些,只是那药虽然有效,气味却是熏人得很,每擦一次,秦言都觉得自己的鼻子在受着莫大的折磨。因此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虽然觉得腿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没到受不了的程度,便想着先烤会儿火,看能不能缓解一些。两人去洗漱的时候,商清月担忧的问秦洛川:“父亲的腿要紧吗?”“还好,不是太严重。”秦洛川道,去年在山里那么冷都过来了,今年好好的注意着,肯定不会差就是。“过两日我们把西厢房收拾出来吧,”秦洛川道,“让父亲搬西厢房去,晚上睡前把炕烧好,就不会冷了。”这是他当初选择在山下建房子的重要原因之一,炕是他按照以前在北方见过的盘的,之后也试过火,当时天热,只烧了一点柴就能保持一整天的温度,冬天应该也不会太差。秦言晚上睡在烧着的炕上,应该会对旧疾好上许多。不过现在就开始烧炕的话,家里的柴火肯定是不够烧一个冬天的,还得再去山里砍些柴回来备着才行。一家三口正围在火炉边啃红薯的时候,院子里的大门传来了急促的被敲击声。秦洛川愣了一下,才起身去开门,这么大早上的,天气又冷,也不知道是谁。看到敲门的是商家三婶后,秦洛川有些诧异,连忙问道:“三婶,出什么事了吗?”“大房那边出事了,”三婶神色复杂的道,“我们进去再细说。”若是放在以前,天气一转凉,秦言还得去箱笼的最底层把春天收起来的棉絮翻出来,再用他那蹩脚的针法缝好。如今则完全不一样,早在前几日出太阳的时候,商清月就把家里的被褥都翻出来晒过一遍,厚被子也都缝好叠放在床脚,若是晚上觉得冷了,铺开就能盖。褥子是因为当时秦言觉得天还不算凉,添了怕晚上会热,便搁置在了一旁。商清月给秦言添好褥子,重新把床铺好后,又把秦言衣柜跟箱笼里的衣物整理了一遍,他不是第一回 这么做了,秦言也乐得有人帮自己收拾,尤其是理过后的整齐模样,要不是顾及商清月是自己儿子的夫郎,而非家里的小侍,他恨不得以后这些事情都交给商清月处理。秦洛川在厨房准备今晚要吃的东西,他排骨买了不少,再加上土豆跟莲藕这些配菜,弄出来就有一大锅了,晚上三人也吃不了太多东西,便只另外炒了个青菜,没再弄其他的。饭菜很快上桌,排骨用秦洛川专门找铁匠打的小锅装着,剁成大块的排骨被炸的焦香后,又跟佐料炒过,如今被一块块的整齐摆在小锅的最上面,底下则铺满了土豆跟莲藕。小锅放在陶炉上面,炉子中有几块不太旺盛的炭火,烧得锅子滋滋作响的同时,也不致于会糊锅。秦言所住的东厢房虽然跟堂屋有回廊连着,但终究是在室外,商清月从秦言屋里出来的时候,被陡然吹来的风冻了个激灵。快步走到堂屋后,推门进去后就见桌上饭菜已经摆好,秦洛川正走到门边,似乎是要出来找他,暖黄的灯光下,秦言拿着个小酒壶在炉边温酒,空气中有浓郁的辛香味,然人垂涎欲滴。商清月突然觉得屋外的寒风像是瞬间褪去,心里慢慢胀胀的,前所未有的满足。随着房门打开吹进来的风使油灯快速的跳动,商清月回过神来后,立即转身把门关好,担忧道:“外面起风了,冷得有些厉害,今晚会不会下雪。”“不会,”秦言摇头道,“这里不像京城,虽然冷,但不会这么早就下雪。”商清月道:“那就好。”明日他跟夫君还得去镇上处理铺子的事,只是冷就还好,要是下雪就麻烦了,这么远的路可不好走。想到刚才给秦言整理的那些衣物,临睡前商清月又对秦洛川说:“夫君,明日我们再去买些布料跟棉絮回来吧,做几身冬衣,刚刚我看到父亲那些冬衣有些旧了。”商清月早就注意到,秦言虽然常穿的就那么几套衣裳,但柜子里的衣物却不少,而且布料都是上乘的,只是有些陈旧了。“行,到时候多买点吧,一人做几身。”秦洛川有些懊恼,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们成亲时,商清月虽然带了几身衣裳过来,但都是夏天的,就连现在穿的都是后来置办的,当时也一起做了两身冬衣,但想要度过整个冬天,显然是不够的。在以前的世界里,大家都是换季了就去商场买衣服,在这边两年也是,秦言不会针线活,秦洛川自己就更不用说了,父子两人所需的衣物都是在成衣铺子里买的,还真没有要买布料跟棉絮回来,提前做冬衣的意识。如今听商清月这么一提,便又想到,“还有冬天的棉鞋,也一起去买几双。”“多买一些棉絮就好了,”商清月道,“家里还有一些不穿了的旧衣裳,哪天天晴了可以拆了浆鞋底板,自己做的鞋子要比铺子里买的舒服许多。”秦洛川还能说什么,只能道:“都依你。”半夜的时候果然风更大了,吹得窗子都呼啦啦的作响,他们家屋顶装了明瓦,当初就没用纸糊窗格子,而是全都弄的细纱布,里面又罩了一层厚厚的帘子,这样既不用担心窗子会被风吹坏,外面的冷空气也不会进到屋子里。秦洛川只起来把床脚的厚被子铺开盖在上面,就又听着外面的风声睡着了。一夜好眠,醒来时发现屋顶的明瓦都结了一层莹白的霜,看起来就感觉外面冷得不行。说实在的,以秦洛川的体质,这种天气就算让他穿着单衣去外面,都不一定会冻着,但是好不容易找到个睡懒觉的借口,哪里能就这么轻松的放过。就连商清月要起床,都被他拉了回来,把人搂着不让动,“再睡会儿,父亲今天肯定也不会太早起的。”秦言虽然作息规律,早睡早起,但是他畏寒,天冷的时候总会比平时起得稍微晚一些,这一点秦洛川两年来早已摸透。商清月无奈,“可我们今天不是还要去镇山吗?”“反正都已经说好了,晚一点去也不碍事。”秦洛川道。商清月每提出一个问题,都被秦洛川以其他理由驳回,最后两人起来时,外面的霜都已经快要融完了。秦言当时正坐在堂屋里烤火,火盆上面还架着几根细长的红薯,秦言皱着眉细心的反动着。商清月心里咯噔了一下,秦言向来和颜悦色的,他还从未见过对方这副表情,又看到秦言是在烤红薯,便以为是因为他们睡到现在都没起来做早饭,给饿着了。秦洛川安抚的拍了拍商清月的手,然后问秦言,“腿又不舒服了?”秦言:“嗯。”秦洛川挑眉,“没有擦我给你的药?”秦言转移话题道:“红薯烤好了,你们赶紧去洗漱了过来吃吧?”秦洛川皱眉站在原地没有动。又等了一会儿,秦言见拗不过,才抬头道:“我等会儿会去擦药的。”他那腿是年轻的时候冻的,现在一到冬天就容易难受,去年在山里更是,最后还是擦了秦洛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药才好受些,只是那药虽然有效,气味却是熏人得很,每擦一次,秦言都觉得自己的鼻子在受着莫大的折磨。因此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虽然觉得腿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没到受不了的程度,便想着先烤会儿火,看能不能缓解一些。两人去洗漱的时候,商清月担忧的问秦洛川:“父亲的腿要紧吗?”“还好,不是太严重。”秦洛川道,去年在山里那么冷都过来了,今年好好的注意着,肯定不会差就是。“过两日我们把西厢房收拾出来吧,”秦洛川道,“让父亲搬西厢房去,晚上睡前把炕烧好,就不会冷了。”这是他当初选择在山下建房子的重要原因之一,炕是他按照以前在北方见过的盘的,之后也试过火,当时天热,只烧了一点柴就能保持一整天的温度,冬天应该也不会太差。秦言晚上睡在烧着的炕上,应该会对旧疾好上许多。不过现在就开始烧炕的话,家里的柴火肯定是不够烧一个冬天的,还得再去山里砍些柴回来备着才行。一家三口正围在火炉边啃红薯的时候,院子里的大门传来了急促的被敲击声。秦洛川愣了一下,才起身去开门,这么大早上的,天气又冷,也不知道是谁。看到敲门的是商家三婶后,秦洛川有些诧异,连忙问道:“三婶,出什么事了吗?”“大房那边出事了,”三婶神色复杂的道,“我们进去再细说。”若是放在以前,天气一转凉,秦言还得去箱笼的最底层把春天收起来的棉絮翻出来,再用他那蹩脚的针法缝好。如今则完全不一样,早在前几日出太阳的时候,商清月就把家里的被褥都翻出来晒过一遍,厚被子也都缝好叠放在床脚,若是晚上觉得冷了,铺开就能盖。褥子是因为当时秦言觉得天还不算凉,添了怕晚上会热,便搁置在了一旁。商清月给秦言添好褥子,重新把床铺好后,又把秦言衣柜跟箱笼里的衣物整理了一遍,他不是第一回 这么做了,秦言也乐得有人帮自己收拾,尤其是理过后的整齐模样,要不是顾及商清月是自己儿子的夫郎,而非家里的小侍,他恨不得以后这些事情都交给商清月处理。秦洛川在厨房准备今晚要吃的东西,他排骨买了不少,再加上土豆跟莲藕这些配菜,弄出来就有一大锅了,晚上三人也吃不了太多东西,便只另外炒了个青菜,没再弄其他的。饭菜很快上桌,排骨用秦洛川专门找铁匠打的小锅装着,剁成大块的排骨被炸的焦香后,又跟佐料炒过,如今被一块块的整齐摆在小锅的最上面,底下则铺满了土豆跟莲藕。小锅放在陶炉上面,炉子中有几块不太旺盛的炭火,烧得锅子滋滋作响的同时,也不致于会糊锅。秦言所住的东厢房虽然跟堂屋有回廊连着,但终究是在室外,商清月从秦言屋里出来的时候,被陡然吹来的风冻了个激灵。快步走到堂屋后,推门进去后就见桌上饭菜已经摆好,秦洛川正走到门边,似乎是要出来找他,暖黄的灯光下,秦言拿着个小酒壶在炉边温酒,空气中有浓郁的辛香味,然人垂涎欲滴。商清月突然觉得屋外的寒风像是瞬间褪去,心里慢慢胀胀的,前所未有的满足。随着房门打开吹进来的风使油灯快速的跳动,商清月回过神来后,立即转身把门关好,担忧道:“外面起风了,冷得有些厉害,今晚会不会下雪。”“不会,”秦言摇头道,“这里不像京城,虽然冷,但不会这么早就下雪。”商清月道:“那就好。”明日他跟夫君还得去镇上处理铺子的事,只是冷就还好,要是下雪就麻烦了,这么远的路可不好走。想到刚才给秦言整理的那些衣物,临睡前商清月又对秦洛川说:“夫君,明日我们再去买些布料跟棉絮回来吧,做几身冬衣,刚刚我看到父亲那些冬衣有些旧了。”商清月早就注意到,秦言虽然常穿的就那么几套衣裳,但柜子里的衣物却不少,而且布料都是上乘的,只是有些陈旧了。“行,到时候多买点吧,一人做几身。”秦洛川有些懊恼,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们成亲时,商清月虽然带了几身衣裳过来,但都是夏天的,就连现在穿的都是后来置办的,当时也一起做了两身冬衣,但想要度过整个冬天,显然是不够的。在以前的世界里,大家都是换季了就去商场买衣服,在这边两年也是,秦言不会针线活,秦洛川自己就更不用说了,父子两人所需的衣物都是在成衣铺子里买的,还真没有要买布料跟棉絮回来,提前做冬衣的意识。如今听商清月这么一提,便又想到,“还有冬天的棉鞋,也一起去买几双。”“多买一些棉絮就好了,”商清月道,“家里还有一些不穿了的旧衣裳,哪天天晴了可以拆了浆鞋底板,自己做的鞋子要比铺子里买的舒服许多。”秦洛川还能说什么,只能道:“都依你。”半夜的时候果然风更大了,吹得窗子都呼啦啦的作响,他们家屋顶装了明瓦,当初就没用纸糊窗格子,而是全都弄的细纱布,里面又罩了一层厚厚的帘子,这样既不用担心窗子会被风吹坏,外面的冷空气也不会进到屋子里。秦洛川只起来把床脚的厚被子铺开盖在上面,就又听着外面的风声睡着了。一夜好眠,醒来时发现屋顶的明瓦都结了一层莹白的霜,看起来就感觉外面冷得不行。说实在的,以秦洛川的体质,这种天气就算让他穿着单衣去外面,都不一定会冻着,但是好不容易找到个睡懒觉的借口,哪里能就这么轻松的放过。就连商清月要起床,都被他拉了回来,把人搂着不让动,“再睡会儿,父亲今天肯定也不会太早起的。”秦言虽然作息规律,早睡早起,但是他畏寒,天冷的时候总会比平时起得稍微晚一些,这一点秦洛川两年来早已摸透。商清月无奈,“可我们今天不是还要去镇山吗?”“反正都已经说好了,晚一点去也不碍事。”秦洛川道。商清月每提出一个问题,都被秦洛川以其他理由驳回,最后两人起来时,外面的霜都已经快要融完了。秦言当时正坐在堂屋里烤火,火盆上面还架着几根细长的红薯,秦言皱着眉细心的反动着。商清月心里咯噔了一下,秦言向来和颜悦色的,他还从未见过对方这副表情,又看到秦言是在烤红薯,便以为是因为他们睡到现在都没起来做早饭,给饿着了。秦洛川安抚的拍了拍商清月的手,然后问秦言,“腿又不舒服了?”秦言:“嗯。”秦洛川挑眉,“没有擦我给你的药?”秦言转移话题道:“红薯烤好了,你们赶紧去洗漱了过来吃吧?”秦洛川皱眉站在原地没有动。又等了一会儿,秦言见拗不过,才抬头道:“我等会儿会去擦药的。”他那腿是年轻的时候冻的,现在一到冬天就容易难受,去年在山里更是,最后还是擦了秦洛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药才好受些,只是那药虽然有效,气味却是熏人得很,每擦一次,秦言都觉得自己的鼻子在受着莫大的折磨。因此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虽然觉得腿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没到受不了的程度,便想着先烤会儿火,看能不能缓解一些。两人去洗漱的时候,商清月担忧的问秦洛川:“父亲的腿要紧吗?”“还好,不是太严重。”秦洛川道,去年在山里那么冷都过来了,今年好好的注意着,肯定不会差就是。“过两日我们把西厢房收拾出来吧,”秦洛川道,“让父亲搬西厢房去,晚上睡前把炕烧好,就不会冷了。”这是他当初选择在山下建房子的重要原因之一,炕是他按照以前在北方见过的盘的,之后也试过火,当时天热,只烧了一点柴就能保持一整天的温度,冬天应该也不会太差。秦言晚上睡在烧着的炕上,应该会对旧疾好上许多。不过现在就开始烧炕的话,家里的柴火肯定是不够烧一个冬天的,还得再去山里砍些柴回来备着才行。一家三口正围在火炉边啃红薯的时候,院子里的大门传来了急促的被敲击声。秦洛川愣了一下,才起身去开门,这么大早上的,天气又冷,也不知道是谁。看到敲门的是商家三婶后,秦洛川有些诧异,连忙问道:“三婶,出什么事了吗?”“大房那边出事了,”三婶神色复杂的道,“我们进去再细说。”若是放在以前,天气一转凉,秦言还得去箱笼的最底层把春天收起来的棉絮翻出来,再用他那蹩脚的针法缝好。如今则完全不一样,早在前几日出太阳的时候,商清月就把家里的被褥都翻出来晒过一遍,厚被子也都缝好叠放在床脚,若是晚上觉得冷了,铺开就能盖。褥子是因为当时秦言觉得天还不算凉,添了怕晚上会热,便搁置在了一旁。商清月给秦言添好褥子,重新把床铺好后,又把秦言衣柜跟箱笼里的衣物整理了一遍,他不是第一回 这么做了,秦言也乐得有人帮自己收拾,尤其是理过后的整齐模样,要不是顾及商清月是自己儿子的夫郎,而非家里的小侍,他恨不得以后这些事情都交给商清月处理。秦洛川在厨房准备今晚要吃的东西,他排骨买了不少,再加上土豆跟莲藕这些配菜,弄出来就有一大锅了,晚上三人也吃不了太多东西,便只另外炒了个青菜,没再弄其他的。饭菜很快上桌,排骨用秦洛川专门找铁匠打的小锅装着,剁成大块的排骨被炸的焦香后,又跟佐料炒过,如今被一块块的整齐摆在小锅的最上面,底下则铺满了土豆跟莲藕。小锅放在陶炉上面,炉子中有几块不太旺盛的炭火,烧得锅子滋滋作响的同时,也不致于会糊锅。秦言所住的东厢房虽然跟堂屋有回廊连着,但终究是在室外,商清月从秦言屋里出来的时候,被陡然吹来的风冻了个激灵。快步走到堂屋后,推门进去后就见桌上饭菜已经摆好,秦洛川正走到门边,似乎是要出来找他,暖黄的灯光下,秦言拿着个小酒壶在炉边温酒,空气中有浓郁的辛香味,然人垂涎欲滴。商清月突然觉得屋外的寒风像是瞬间褪去,心里慢慢胀胀的,前所未有的满足。随着房门打开吹进来的风使油灯快速的跳动,商清月回过神来后,立即转身把门关好,担忧道:“外面起风了,冷得有些厉害,今晚会不会下雪。”“不会,”秦言摇头道,“这里不像京城,虽然冷,但不会这么早就下雪。”商清月道:“那就好。”明日他跟夫君还得去镇上处理铺子的事,只是冷就还好,要是下雪就麻烦了,这么远的路可不好走。想到刚才给秦言整理的那些衣物,临睡前商清月又对秦洛川说:“夫君,明日我们再去买些布料跟棉絮回来吧,做几身冬衣,刚刚我看到父亲那些冬衣有些旧了。”商清月早就注意到,秦言虽然常穿的就那么几套衣裳,但柜子里的衣物却不少,而且布料都是上乘的,只是有些陈旧了。“行,到时候多买点吧,一人做几身。”秦洛川有些懊恼,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们成亲时,商清月虽然带了几身衣裳过来,但都是夏天的,就连现在穿的都是后来置办的,当时也一起做了两身冬衣,但想要度过整个冬天,显然是不够的。在以前的世界里,大家都是换季了就去商场买衣服,在这边两年也是,秦言不会针线活,秦洛川自己就更不用说了,父子两人所需的衣物都是在成衣铺子里买的,还真没有要买布料跟棉絮回来,提前做冬衣的意识。如今听商清月这么一提,便又想到,“还有冬天的棉鞋,也一起去买几双。”“多买一些棉絮就好了,”商清月道,“家里还有一些不穿了的旧衣裳,哪天天晴了可以拆了浆鞋底板,自己做的鞋子要比铺子里买的舒服许多。”秦洛川还能说什么,只能道:“都依你。”半夜的时候果然风更大了,吹得窗子都呼啦啦的作响,他们家屋顶装了明瓦,当初就没用纸糊窗格子,而是全都弄的细纱布,里面又罩了一层厚厚的帘子,这样既不用担心窗子会被风吹坏,外面的冷空气也不会进到屋子里。秦洛川只起来把床脚的厚被子铺开盖在上面,就又听着外面的风声睡着了。一夜好眠,醒来时发现屋顶的明瓦都结了一层莹白的霜,看起来就感觉外面冷得不行。说实在的,以秦洛川的体质,这种天气就算让他穿着单衣去外面,都不一定会冻着,但是好不容易找到个睡懒觉的借口,哪里能就这么轻松的放过。就连商清月要起床,都被他拉了回来,把人搂着不让动,“再睡会儿,父亲今天肯定也不会太早起的。”秦言虽然作息规律,早睡早起,但是他畏寒,天冷的时候总会比平时起得稍微晚一些,这一点秦洛川两年来早已摸透。商清月无奈,“可我们今天不是还要去镇山吗?”“反正都已经说好了,晚一点去也不碍事。”秦洛川道。商清月每提出一个问题,都被秦洛川以其他理由驳回,最后两人起来时,外面的霜都已经快要融完了。秦言当时正坐在堂屋里烤火,火盆上面还架着几根细长的红薯,秦言皱着眉细心的反动着。商清月心里咯噔了一下,秦言向来和颜悦色的,他还从未见过对方这副表情,又看到秦言是在烤红薯,便以为是因为他们睡到现在都没起来做早饭,给饿着了。秦洛川安抚的拍了拍商清月的手,然后问秦言,“腿又不舒服了?”秦言:“嗯。”秦洛川挑眉,“没有擦我给你的药?”秦言转移话题道:“红薯烤好了,你们赶紧去洗漱了过来吃吧?”秦洛川皱眉站在原地没有动。又等了一会儿,秦言见拗不过,才抬头道:“我等会儿会去擦药的。”他那腿是年轻的时候冻的,现在一到冬天就容易难受,去年在山里更是,最后还是擦了秦洛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药才好受些,只是那药虽然有效,气味却是熏人得很,每擦一次,秦言都觉得自己的鼻子在受着莫大的折磨。因此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虽然觉得腿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没到受不了的程度,便想着先烤会儿火,看能不能缓解一些。两人去洗漱的时候,商清月担忧的问秦洛川:“父亲的腿要紧吗?”“还好,不是太严重。”秦洛川道,去年在山里那么冷都过来了,今年好好的注意着,肯定不会差就是。“过两日我们把西厢房收拾出来吧,”秦洛川道,“让父亲搬西厢房去,晚上睡前把炕烧好,就不会冷了。”这是他当初选择在山下建房子的重要原因之一,炕是他按照以前在北方见过的盘的,之后也试过火,当时天热,只烧了一点柴就能保持一整天的温度,冬天应该也不会太差。秦言晚上睡在烧着的炕上,应该会对旧疾好上许多。不过现在就开始烧炕的话,家里的柴火肯定是不够烧一个冬天的,还得再去山里砍些柴回来备着才行。一家三口正围在火炉边啃红薯的时候,院子里的大门传来了急促的被敲击声。秦洛川愣了一下,才起身去开门,这么大早上的,天气又冷,也不知道是谁。看到敲门的是商家三婶后,秦洛川有些诧异,连忙问道:“三婶,出什么事了吗?”“大房那边出事了,”三婶神色复杂的道,“我们进去再细说。”若是放在以前,天气一转凉,秦言还得去箱笼的最底层把春天收起来的棉絮翻出来,再用他那蹩脚的针法缝好。如今则完全不一样,早在前几日出太阳的时候,商清月就把家里的被褥都翻出来晒过一遍,厚被子也都缝好叠放在床脚,若是晚上觉得冷了,铺开就能盖。褥子是因为当时秦言觉得天还不算凉,添了怕晚上会热,便搁置在了一旁。商清月给秦言添好褥子,重新把床铺好后,又把秦言衣柜跟箱笼里的衣物整理了一遍,他不是第一回 这么做了,秦言也乐得有人帮自己收拾,尤其是理过后的整齐模样,要不是顾及商清月是自己儿子的夫郎,而非家里的小侍,他恨不得以后这些事情都交给商清月处理。秦洛川在厨房准备今晚要吃的东西,他排骨买了不少,再加上土豆跟莲藕这些配菜,弄出来就有一大锅了,晚上三人也吃不了太多东西,便只另外炒了个青菜,没再弄其他的。饭菜很快上桌,排骨用秦洛川专门找铁匠打的小锅装着,剁成大块的排骨被炸的焦香后,又跟佐料炒过,如今被一块块的整齐摆在小锅的最上面,底下则铺满了土豆跟莲藕。小锅放在陶炉上面,炉子中有几块不太旺盛的炭火,烧得锅子滋滋作响的同时,也不致于会糊锅。秦言所住的东厢房虽然跟堂屋有回廊连着,但终究是在室外,商清月从秦言屋里出来的时候,被陡然吹来的风冻了个激灵。快步走到堂屋后,推门进去后就见桌上饭菜已经摆好,秦洛川正走到门边,似乎是要出来找他,暖黄的灯光下,秦言拿着个小酒壶在炉边温酒,空气中有浓郁的辛香味,然人垂涎欲滴。商清月突然觉得屋外的寒风像是瞬间褪去,心里慢慢胀胀的,前所未有的满足。随着房门打开吹进来的风使油灯快速的跳动,商清月回过神来后,立即转身把门关好,担忧道:“外面起风了,冷得有些厉害,今晚会不会下雪。”“不会,”秦言摇头道,“这里不像京城,虽然冷,但不会这么早就下雪。”商清月道:“那就好。”明日他跟夫君还得去镇上处理铺子的事,只是冷就还好,要是下雪就麻烦了,这么远的路可不好走。想到刚才给秦言整理的那些衣物,临睡前商清月又对秦洛川说:“夫君,明日我们再去买些布料跟棉絮回来吧,做几身冬衣,刚刚我看到父亲那些冬衣有些旧了。”商清月早就注意到,秦言虽然常穿的就那么几套衣裳,但柜子里的衣物却不少,而且布料都是上乘的,只是有些陈旧了。“行,到时候多买点吧,一人做几身。”秦洛川有些懊恼,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们成亲时,商清月虽然带了几身衣裳过来,但都是夏天的,就连现在穿的都是后来置办的,当时也一起做了两身冬衣,但想要度过整个冬天,显然是不够的。在以前的世界里,大家都是换季了就去商场买衣服,在这边两年也是,秦言不会针线活,秦洛川自己就更不用说了,父子两人所需的衣物都是在成衣铺子里买的,还真没有要买布料跟棉絮回来,提前做冬衣的意识。如今听商清月这么一提,便又想到,“还有冬天的棉鞋,也一起去买几双。”“多买一些棉絮就好了,”商清月道,“家里还有一些不穿了的旧衣裳,哪天天晴了可以拆了浆鞋底板,自己做的鞋子要比铺子里买的舒服许多。”秦洛川还能说什么,只能道:“都依你。”半夜的时候果然风更大了,吹得窗子都呼啦啦的作响,他们家屋顶装了明瓦,当初就没用纸糊窗格子,而是全都弄的细纱布,里面又罩了一层厚厚的帘子,这样既不用担心窗子会被风吹坏,外面的冷空气也不会进到屋子里。秦洛川只起来把床脚的厚被子铺开盖在上面,就又听着外面的风声睡着了。一夜好眠,醒来时发现屋顶的明瓦都结了一层莹白的霜,看起来就感觉外面冷得不行。说实在的,以秦洛川的体质,这种天气就算让他穿着单衣去外面,都不一定会冻着,但是好不容易找到个睡懒觉的借口,哪里能就这么轻松的放过。就连商清月要起床,都被他拉了回来,把人搂着不让动,“再睡会儿,父亲今天肯定也不会太早起的。”秦言虽然作息规律,早睡早起,但是他畏寒,天冷的时候总会比平时起得稍微晚一些,这一点秦洛川两年来早已摸透。商清月无奈,“可我们今天不是还要去镇山吗?”“反正都已经说好了,晚一点去也不碍事。”秦洛川道。商清月每提出一个问题,都被秦洛川以其他理由驳回,最后两人起来时,外面的霜都已经快要融完了。秦言当时正坐在堂屋里烤火,火盆上面还架着几根细长的红薯,秦言皱着眉细心的反动着。商清月心里咯噔了一下,秦言向来和颜悦色的,他还从未见过对方这副表情,又看到秦言是在烤红薯,便以为是因为他们睡到现在都没起来做早饭,给饿着了。秦洛川安抚的拍了拍商清月的手,然后问秦言,“腿又不舒服了?”秦言:“嗯。”秦洛川挑眉,“没有擦我给你的药?”秦言转移话题道:“红薯烤好了,你们赶紧去洗漱了过来吃吧?”秦洛川皱眉站在原地没有动。又等了一会儿,秦言见拗不过,才抬头道:“我等会儿会去擦药的。”他那腿是年轻的时候冻的,现在一到冬天就容易难受,去年在山里更是,最后还是擦了秦洛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药才好受些,只是那药虽然有效,气味却是熏人得很,每擦一次,秦言都觉得自己的鼻子在受着莫大的折磨。因此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虽然觉得腿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没到受不了的程度,便想着先烤会儿火,看能不能缓解一些。两人去洗漱的时候,商清月担忧的问秦洛川:“父亲的腿要紧吗?”“还好,不是太严重。”秦洛川道,去年在山里那么冷都过来了,今年好好的注意着,肯定不会差就是。“过两日我们把西厢房收拾出来吧,”秦洛川道,“让父亲搬西厢房去,晚上睡前把炕烧好,就不会冷了。”这是他当初选择在山下建房子的重要原因之一,炕是他按照以前在北方见过的盘的,之后也试过火,当时天热,只烧了一点柴就能保持一整天的温度,冬天应该也不会太差。秦言晚上睡在烧着的炕上,应该会对旧疾好上许多。不过现在就开始烧炕的话,家里的柴火肯定是不够烧一个冬天的,还得再去山里砍些柴回来备着才行。一家三口正围在火炉边啃红薯的时候,院子里的大门传来了急促的被敲击声。秦洛川愣了一下,才起身去开门,这么大早上的,天气又冷,也不知道是谁。看到敲门的是商家三婶后,秦洛川有些诧异,连忙问道:“三婶,出什么事了吗?”“大房那边出事了,”三婶神色复杂的道,“我们进去再细说。”若是放在以前,天气一转凉,秦言还得去箱笼的最底层把春天收起来的棉絮翻出来,再用他那蹩脚的针法缝好。如今则完全不一样,早在前几日出太阳的时候,商清月就把家里的被褥都翻出来晒过一遍,厚被子也都缝好叠放在床脚,若是晚上觉得冷了,铺开就能盖。褥子是因为当时秦言觉得天还不算凉,添了怕晚上会热,便搁置在了一旁。商清月给秦言添好褥子,重新把床铺好后,又把秦言衣柜跟箱笼里的衣物整理了一遍,他不是第一回 这么做了,秦言也乐得有人帮自己收拾,尤其是理过后的整齐模样,要不是顾及商清月是自己儿子的夫郎,而非家里的小侍,他恨不得以后这些事情都交给商清月处理。秦洛川在厨房准备今晚要吃的东西,他排骨买了不少,再加上土豆跟莲藕这些配菜,弄出来就有一大锅了,晚上三人也吃不了太多东西,便只另外炒了个青菜,没再弄其他的。饭菜很快上桌,排骨用秦洛川专门找铁匠打的小锅装着,剁成大块的排骨被炸的焦香后,又跟佐料炒过,如今被一块块的整齐摆在小锅的最上面,底下则铺满了土豆跟莲藕。小锅放在陶炉上面,炉子中有几块不太旺盛的炭火,烧得锅子滋滋作响的同时,也不致于会糊锅。秦言所住的东厢房虽然跟堂屋有回廊连着,但终究是在室外,商清月从秦言屋里出来的时候,被陡然吹来的风冻了个激灵。快步走到堂屋后,推门进去后就见桌上饭菜已经摆好,秦洛川正走到门边,似乎是要出来找他,暖黄的灯光下,秦言拿着个小酒壶在炉边温酒,空气中有浓郁的辛香味,然人垂涎欲滴。商清月突然觉得屋外的寒风像是瞬间褪去,心里慢慢胀胀的,前所未有的满足。随着房门打开吹进来的风使油灯快速的跳动,商清月回过神来后,立即转身把门关好,担忧道:“外面起风了,冷得有些厉害,今晚会不会下雪。”“不会,”秦言摇头道,“这里不像京城,虽然冷,但不会这么早就下雪。”商清月道:“那就好。”明日他跟夫君还得去镇上处理铺子的事,只是冷就还好,要是下雪就麻烦了,这么远的路可不好走。想到刚才给秦言整理的那些衣物,临睡前商清月又对秦洛川说:“夫君,明日我们再去买些布料跟棉絮回来吧,做几身冬衣,刚刚我看到父亲那些冬衣有些旧了。”商清月早就注意到,秦言虽然常穿的就那么几套衣裳,但柜子里的衣物却不少,而且布料都是上乘的,只是有些陈旧了。“行,到时候多买点吧,一人做几身。”秦洛川有些懊恼,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们成亲时,商清月虽然带了几身衣裳过来,但都是夏天的,就连现在穿的都是后来置办的,当时也一起做了两身冬衣,但想要度过整个冬天,显然是不够的。在以前的世界里,大家都是换季了就去商场买衣服,在这边两年也是,秦言不会针线活,秦洛川自己就更不用说了,父子两人所需的衣物都是在成衣铺子里买的,还真没有要买布料跟棉絮回来,提前做冬衣的意识。如今听商清月这么一提,便又想到,“还有冬天的棉鞋,也一起去买几双。”“多买一些棉絮就好了,”商清月道,“家里还有一些不穿了的旧衣裳,哪天天晴了可以拆了浆鞋底板,自己做的鞋子要比铺子里买的舒服许多。”秦洛川还能说什么,只能道:“都依你。”半夜的时候果然风更大了,吹得窗子都呼啦啦的作响,他们家屋顶装了明瓦,当初就没用纸糊窗格子,而是全都弄的细纱布,里面又罩了一层厚厚的帘子,这样既不用担心窗子会被风吹坏,外面的冷空气也不会进到屋子里。秦洛川只起来把床脚的厚被子铺开盖在上面,就又听着外面的风声睡着了。一夜好眠,醒来时发现屋顶的明瓦都结了一层莹白的霜,看起来就感觉外面冷得不行。说实在的,以秦洛川的体质,这种天气就算让他穿着单衣去外面,都不一定会冻着,但是好不容易找到个睡懒觉的借口,哪里能就这么轻松的放过。就连商清月要起床,都被他拉了回来,把人搂着不让动,“再睡会儿,父亲今天肯定也不会太早起的。”秦言虽然作息规律,早睡早起,但是他畏寒,天冷的时候总会比平时起得稍微晚一些,这一点秦洛川两年来早已摸透。商清月无奈,“可我们今天不是还要去镇山吗?”“反正都已经说好了,晚一点去也不碍事。”秦洛川道。商清月每提出一个问题,都被秦洛川以其他理由驳回,最后两人起来时,外面的霜都已经快要融完了。秦言当时正坐在堂屋里烤火,火盆上面还架着几根细长的红薯,秦言皱着眉细心的反动着。商清月心里咯噔了一下,秦言向来和颜悦色的,他还从未见过对方这副表情,又看到秦言是在烤红薯,便以为是因为他们睡到现在都没起来做早饭,给饿着了。秦洛川安抚的拍了拍商清月的手,然后问秦言,“腿又不舒服了?”秦言:“嗯。”秦洛川挑眉,“没有擦我给你的药?”秦言转移话题道:“红薯烤好了,你们赶紧去洗漱了过来吃吧?”秦洛川皱眉站在原地没有动。又等了一会儿,秦言见拗不过,才抬头道:“我等会儿会去擦药的。”他那腿是年轻的时候冻的,现在一到冬天就容易难受,去年在山里更是,最后还是擦了秦洛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药才好受些,只是那药虽然有效,气味却是熏人得很,每擦一次,秦言都觉得自己的鼻子在受着莫大的折磨。因此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虽然觉得腿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没到受不了的程度,便想着先烤会儿火,看能不能缓解一些。两人去洗漱的时候,商清月担忧的问秦洛川:“父亲的腿要紧吗?”“还好,不是太严重。”秦洛川道,去年在山里那么冷都过来了,今年好好的注意着,肯定不会差就是。“过两日我们把西厢房收拾出来吧,”秦洛川道,“让父亲搬西厢房去,晚上睡前把炕烧好,就不会冷了。”这是他当初选择在山下建房子的重要原因之一,炕是他按照以前在北方见过的盘的,之后也试过火,当时天热,只烧了一点柴就能保持一整天的温度,冬天应该也不会太差。秦言晚上睡在烧着的炕上,应该会对旧疾好上许多。不过现在就开始烧炕的话,家里的柴火肯定是不够烧一个冬天的,还得再去山里砍些柴回来备着才行。一家三口正围在火炉边啃红薯的时候,院子里的大门传来了急促的被敲击声。秦洛川愣了一下,才起身去开门,这么大早上的,天气又冷,也不知道是谁。看到敲门的是商家三婶后,秦洛川有些诧异,连忙问道:“三婶,出什么事了吗?”“大房那边出事了,”三婶神色复杂的道,“我们进去再细说。”若是放在以前,天气一转凉,秦言还得去箱笼的最底层把春天收起来的棉絮翻出来,再用他那蹩脚的针法缝好。如今则完全不一样,早在前几日出太阳的时候,商清月就把家里的被褥都翻出来晒过一遍,厚被子也都缝好叠放在床脚,若是晚上觉得冷了,铺开就能盖。褥子是因为当时秦言觉得天还不算凉,添了怕晚上会热,便搁置在了一旁。商清月给秦言添好褥子,重新把床铺好后,又把秦言衣柜跟箱笼里的衣物整理了一遍,他不是第一回 这么做了,秦言也乐得有人帮自己收拾,尤其是理过后的整齐模样,要不是顾及商清月是自己儿子的夫郎,而非家里的小侍,他恨不得以后这些事情都交给商清月处理。秦洛川在厨房准备今晚要吃的东西,他排骨买了不少,再加上土豆跟莲藕这些配菜,弄出来就有一大锅了,晚上三人也吃不了太多东西,便只另外炒了个青菜,没再弄其他的。饭菜很快上桌,排骨用秦洛川专门找铁匠打的小锅装着,剁成大块的排骨被炸的焦香后,又跟佐料炒过,如今被一块块的整齐摆在小锅的最上面,底下则铺满了土豆跟莲藕。小锅放在陶炉上面,炉子中有几块不太旺盛的炭火,烧得锅子滋滋作响的同时,也不致于会糊锅。秦言所住的东厢房虽然跟堂屋有回廊连着,但终究是在室外,商清月从秦言屋里出来的时候,被陡然吹来的风冻了个激灵。快步走到堂屋后,推门进去后就见桌上饭菜已经摆好,秦洛川正走到门边,似乎是要出来找他,暖黄的灯光下,秦言拿着个小酒壶在炉边温酒,空气中有浓郁的辛香味,然人垂涎欲滴。商清月突然觉得屋外的寒风像是瞬间褪去,心里慢慢胀胀的,前所未有的满足。随着房门打开吹进来的风使油灯快速的跳动,商清月回过神来后,立即转身把门关好,担忧道:“外面起风了,冷得有些厉害,今晚会不会下雪。”“不会,”秦言摇头道,“这里不像京城,虽然冷,但不会这么早就下雪。”商清月道:“那就好。”明日他跟夫君还得去镇上处理铺子的事,只是冷就还好,要是下雪就麻烦了,这么远的路可不好走。想到刚才给秦言整理的那些衣物,临睡前商清月又对秦洛川说:“夫君,明日我们再去买些布料跟棉絮回来吧,做几身冬衣,刚刚我看到父亲那些冬衣有些旧了。”商清月早就注意到,秦言虽然常穿的就那么几套衣裳,但柜子里的衣物却不少,而且布料都是上乘的,只是有些陈旧了。“行,到时候多买点吧,一人做几身。”秦洛川有些懊恼,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们成亲时,商清月虽然带了几身衣裳过来,但都是夏天的,就连现在穿的都是后来置办的,当时也一起做了两身冬衣,但想要度过整个冬天,显然是不够的。在以前的世界里,大家都是换季了就去商场买衣服,在这边两年也是,秦言不会针线活,秦洛川自己就更不用说了,父子两人所需的衣物都是在成衣铺子里买的,还真没有要买布料跟棉絮回来,提前做冬衣的意识。如今听商清月这么一提,便又想到,“还有冬天的棉鞋,也一起去买几双。”“多买一些棉絮就好了,”商清月道,“家里还有一些不穿了的旧衣裳,哪天天晴了可以拆了浆鞋底板,自己做的鞋子要比铺子里买的舒服许多。”秦洛川还能说什么,只能道:“都依你。”半夜的时候果然风更大了,吹得窗子都呼啦啦的作响,他们家屋顶装了明瓦,当初就没用纸糊窗格子,而是全都弄的细纱布,里面又罩了一层厚厚的帘子,这样既不用担心窗子会被风吹坏,外面的冷空气也不会进到屋子里。秦洛川只起来把床脚的厚被子铺开盖在上面,就又听着外面的风声睡着了。一夜好眠,醒来时发现屋顶的明瓦都结了一层莹白的霜,看起来就感觉外面冷得不行。说实在的,以秦洛川的体质,这种天气就算让他穿着单衣去外面,都不一定会冻着,但是好不容易找到个睡懒觉的借口,哪里能就这么轻松的放过。就连商清月要起床,都被他拉了回来,把人搂着不让动,“再睡会儿,父亲今天肯定也不会太早起的。”秦言虽然作息规律,早睡早起,但是他畏寒,天冷的时候总会比平时起得稍微晚一些,这一点秦洛川两年来早已摸透。商清月无奈,“可我们今天不是还要去镇山吗?”“反正都已经说好了,晚一点去也不碍事。”秦洛川道。商清月每提出一个问题,都被秦洛川以其他理由驳回,最后两人起来时,外面的霜都已经快要融完了。秦言当时正坐在堂屋里烤火,火盆上面还架着几根细长的红薯,秦言皱着眉细心的反动着。商清月心里咯噔了一下,秦言向来和颜悦色的,他还从未见过对方这副表情,又看到秦言是在烤红薯,便以为是因为他们睡到现在都没起来做早饭,给饿着了。秦洛川安抚的拍了拍商清月的手,然后问秦言,“腿又不舒服了?”秦言:“嗯。”秦洛川挑眉,“没有擦我给你的药?”秦言转移话题道:“红薯烤好了,你们赶紧去洗漱了过来吃吧?”秦洛川皱眉站在原地没有动。又等了一会儿,秦言见拗不过,才抬头道:“我等会儿会去擦药的。”他那腿是年轻的时候冻的,现在一到冬天就容易难受,去年在山里更是,最后还是擦了秦洛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药才好受些,只是那药虽然有效,气味却是熏人得很,每擦一次,秦言都觉得自己的鼻子在受着莫大的折磨。因此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虽然觉得腿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没到受不了的程度,便想着先烤会儿火,看能不能缓解一些。两人去洗漱的时候,商清月担忧的问秦洛川:“父亲的腿要紧吗?”“还好,不是太严重。”秦洛川道,去年在山里那么冷都过来了,今年好好的注意着,肯定不会差就是。“过两日我们把西厢房收拾出来吧,”秦洛川道,“让父亲搬西厢房去,晚上睡前把炕烧好,就不会冷了。”这是他当初选择在山下建房子的重要原因之一,炕是他按照以前在北方见过的盘的,之后也试过火,当时天热,只烧了一点柴就能保持一整天的温度,冬天应该也不会太差。秦言晚上睡在烧着的炕上,应该会对旧疾好上许多。不过现在就开始烧炕的话,家里的柴火肯定是不够烧一个冬天的,还得再去山里砍些柴回来备着才行。一家三口正围在火炉边啃红薯的时候,院子里的大门传来了急促的被敲击声。秦洛川愣了一下,才起身去开门,这么大早上的,天气又冷,也不知道是谁。看到敲门的是商家三婶后,秦洛川有些诧异,连忙问道:“三婶,出什么事了吗?”“大房那边出事了,”三婶神色复杂的道,“我们进去再细说。”若是放在以前,天气一转凉,秦言还得去箱笼的最底层把春天收起来的棉絮翻出来,再用他那蹩脚的针法缝好。如今则完全不一样,早在前几日出太阳的时候,商清月就把家里的被褥都翻出来晒过一遍,厚被子也都缝好叠放在床脚,若是晚上觉得冷了,铺开就能盖。褥子是因为当时秦言觉得天还不算凉,添了怕晚上会热,便搁置在了一旁。商清月给秦言添好褥子,重新把床铺好后,又把秦言衣柜跟箱笼里的衣物整理了一遍,他不是第一回 这么做了,秦言也乐得有人帮自己收拾,尤其是理过后的整齐模样,要不是顾及商清月是自己儿子的夫郎,而非家里的小侍,他恨不得以后这些事情都交给商清月处理。秦洛川在厨房准备今晚要吃的东西,他排骨买了不少,再加上土豆跟莲藕这些配菜,弄出来就有一大锅了,晚上三人也吃不了太多东西,便只另外炒了个青菜,没再弄其他的。饭菜很快上桌,排骨用秦洛川专门找铁匠打的小锅装着,剁成大块的排骨被炸的焦香后,又跟佐料炒过,如今被一块块的整齐摆在小锅的最上面,底下则铺满了土豆跟莲藕。小锅放在陶炉上面,炉子中有几块不太旺盛的炭火,烧得锅子滋滋作响的同时,也不致于会糊锅。秦言所住的东厢房虽然跟堂屋有回廊连着,但终究是在室外,商清月从秦言屋里出来的时候,被陡然吹来的风冻了个激灵。快步走到堂屋后,推门进去后就见桌上饭菜已经摆好,秦洛川正走到门边,似乎是要出来找他,暖黄的灯光下,秦言拿着个小酒壶在炉边温酒,空气中有浓郁的辛香味,然人垂涎欲滴。商清月突然觉得屋外的寒风像是瞬间褪去,心里慢慢胀胀的,前所未有的满足。随着房门打开吹进来的风使油灯快速的跳动,商清月回过神来后,立即转身把门关好,担忧道:“外面起风了,冷得有些厉害,今晚会不会下雪。”“不会,”秦言摇头道,“这里不像京城,虽然冷,但不会这么早就下雪。”商清月道:“那就好。”明日他跟夫君还得去镇上处理铺子的事,只是冷就还好,要是下雪就麻烦了,这么远的路可不好走。想到刚才给秦言整理的那些衣物,临睡前商清月又对秦洛川说:“夫君,明日我们再去买些布料跟棉絮回来吧,做几身冬衣,刚刚我看到父亲那些冬衣有些旧了。”商清月早就注意到,秦言虽然常穿的就那么几套衣裳,但柜子里的衣物却不少,而且布料都是上乘的,只是有些陈旧了。“行,到时候多买点吧,一人做几身。”秦洛川有些懊恼,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们成亲时,商清月虽然带了几身衣裳过来,但都是夏天的,就连现在穿的都是后来置办的,当时也一起做了两身冬衣,但想要度过整个冬天,显然是不够的。在以前的世界里,大家都是换季了就去商场买衣服,在这边两年也是,秦言不会针线活,秦洛川自己就更不用说了,父子两人所需的衣物都是在成衣铺子里买的,还真没有要买布料跟棉絮回来,提前做冬衣的意识。如今听商清月这么一提,便又想到,“还有冬天的棉鞋,也一起去买几双。”“多买一些棉絮就好了,”商清月道,“家里还有一些不穿了的旧衣裳,哪天天晴了可以拆了浆鞋底板,自己做的鞋子要比铺子里买的舒服许多。”秦洛川还能说什么,只能道:“都依你。”半夜的时候果然风更大了,吹得窗子都呼啦啦的作响,他们家屋顶装了明瓦,当初就没用纸糊窗格子,而是全都弄的细纱布,里面又罩了一层厚厚的帘子,这样既不用担心窗子会被风吹坏,外面的冷空气也不会进到屋子里。秦洛川只起来把床脚的厚被子铺开盖在上面,就又听着外面的风声睡着了。一夜好眠,醒来时发现屋顶的明瓦都结了一层莹白的霜,看起来就感觉外面冷得不行。说实在的,以秦洛川的体质,这种天气就算让他穿着单衣去外面,都不一定会冻着,但是好不容易找到个睡懒觉的借口,哪里能就这么轻松的放过。就连商清月要起床,都被他拉了回来,把人搂着不让动,“再睡会儿,父亲今天肯定也不会太早起的。”秦言虽然作息规律,早睡早起,但是他畏寒,天冷的时候总会比平时起得稍微晚一些,这一点秦洛川两年来早已摸透。商清月无奈,“可我们今天不是还要去镇山吗?”“反正都已经说好了,晚一点去也不碍事。”秦洛川道。商清月每提出一个问题,都被秦洛川以其他理由驳回,最后两人起来时,外面的霜都已经快要融完了。秦言当时正坐在堂屋里烤火,火盆上面还架着几根细长的红薯,秦言皱着眉细心的反动着。商清月心里咯噔了一下,秦言向来和颜悦色的,他还从未见过对方这副表情,又看到秦言是在烤红薯,便以为是因为他们睡到现在都没起来做早饭,给饿着了。秦洛川安抚的拍了拍商清月的手,然后问秦言,“腿又不舒服了?”秦言:“嗯。”秦洛川挑眉,“没有擦我给你的药?”秦言转移话题道:“红薯烤好了,你们赶紧去洗漱了过来吃吧?”秦洛川皱眉站在原地没有动。又等了一会儿,秦言见拗不过,才抬头道:“我等会儿会去擦药的。”他那腿是年轻的时候冻的,现在一到冬天就容易难受,去年在山里更是,最后还是擦了秦洛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药才好受些,只是那药虽然有效,气味却是熏人得很,每擦一次,秦言都觉得自己的鼻子在受着莫大的折磨。因此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虽然觉得腿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没到受不了的程度,便想着先烤会儿火,看能不能缓解一些。两人去洗漱的时候,商清月担忧的问秦洛川:“父亲的腿要紧吗?”“还好,不是太严重。”秦洛川道,去年在山里那么冷都过来了,今年好好的注意着,肯定不会差就是。“过两日我们把西厢房收拾出来吧,”秦洛川道,“让父亲搬西厢房去,晚上睡前把炕烧好,就不会冷了。”这是他当初选择在山下建房子的重要原因之一,炕是他按照以前在北方见过的盘的,之后也试过火,当时天热,只烧了一点柴就能保持一整天的温度,冬天应该也不会太差。秦言晚上睡在烧着的炕上,应该会对旧疾好上许多。不过现在就开始烧炕的话,家里的柴火肯定是不够烧一个冬天的,还得再去山里砍些柴回来备着才行。一家三口正围在火炉边啃红薯的时候,院子里的大门传来了急促的被敲击声。秦洛川愣了一下,才起身去开门,这么大早上的,天气又冷,也不知道是谁。看到敲门的是商家三婶后,秦洛川有些诧异,连忙问道:“三婶,出什么事了吗?”“大房那边出事了,”三婶神色复杂的道,“我们进去再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