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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1 / 1)

皇上前日所得的那对玉如意太子跟四皇子都看到过,不管是玉质还是雕刻手艺,都很得四皇子喜爱,他甚至想过等几日便找个机会问父皇讨要,没想到今日就被赐给了别人,而且还是秦洛川。他忍不住朝下面某处悄悄使了个眼色。片刻后就见坐在席上的一位大人道:“听闻状元郎不仅作得锦绣文章,一手厨艺更是精湛,在家里时常为夫郎洗手作羹汤,不知我等同僚他日可有机会尝到状元郎的手艺。”杨曦闻言差点没气的跳起来,虽然在雨溪镇的时候,他也偶尔会让临风下厨做饭给大家解解馋,并且临风的手艺是真的好,但这种场合被这位大人用这这样的语气说出来,就像在说临风跟厨子无异一样。只是他们这边还没人说话,宁王就诧异的问道:“状元郎真的厨艺精湛?”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测,秦洛川回答宁王问话的时候,余光看向皇上,见他果然也在等着自己的回答,便笑着道:“学生以前家境贫寒,请不起侍者,家里又只有我跟父亲两人,父亲因为身体的缘故,不宜在灶房待太长时间,因此便一直都是学生在做饭。“学生的夫郎贤良勤快,自从嫁给我之后,家里的一应家务便都是他在做,只是后来念他有孕辛苦,学生便会分担一些。”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才又继续道:“况且学生父亲很喜欢学生做的几样菜,是以每隔一段时日,学生便会做一次给父亲吃。”说完这话之后,秦洛川仔细的观察着宁王跟皇上的神色,见他们两人眼里都有疼惜一闪而过,便愈发的确定自己之前的猜测。这才转头看向之前说话的官员道:“若是刘大人真想知道下官手艺如何,几月后下官夫郎会在京城开间茶楼,里面有不少菜的方子都是下官研究出来的,到时候欢迎刘大人前去捧场。”杨曦闻言差点没笑出声,心道临风不愧是临风,为父亲做饭,是为孝道,此后怕是再也无人能拿他以前时常下厨,还花心思研究各种菜式说事了。并且弟夫的茶楼还没开起来,临风就在琼林宴上当着皇上及众官员的面邀请刘大人前去捧场,之后开业了,定然不愁生意。“不知可有什么特别的菜?”宁王问道:“到时候本王也要去尝尝看,能得状元郎父亲喜爱的菜味道到底如何。”秦洛川笑着道:“其中有一道烤野鸡,便是父亲最喜欢的。”烤野鸡自然不是秦言最爱的,但却是秦洛川认识秦言的时候,秦言唯一做得好吃的,秦洛川相信,这其中肯定有它的意义,况且他也不算说谎,在他后来做出许多新鲜菜式之前,烤野鸡确实是那个时候秦言最喜欢吃的。“烤野鸡啊,”皇上闻言目光变得悠远,“朕曾经也做过,没想到一转眼都过去二十多年了,那时候随先皇征战,朕带着皇弟们走散了,被困山里,三人许多天没吃东西,后来抓到一只野鸡,又没别的做法,只能用火烤,结果差一点全都烤糊了。“若是朕没记错的话,应该就在离秦爱卿老家不远处的山里,怕遇到敌军,朕跟皇弟们也不敢随意出山,连续几日只能吃野鸡充饥,才能等到援军找来。”当今圣上是大炎开国第二任皇帝,当初先帝南征北战的时候,皇上已经成年,并且自己后来领军征战,十分骁勇。只是不知道皇上所说的这些事发生在什么时候,皇上以前也没说过,众大臣跟皇子一时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环境下,秦洛川清楚的听到旁边杨曦小声的问话声,“皇上除了宁王还有别的兄弟吗?”温时宴轻轻地朝他点了下头,示意以后再说。秦洛川同样震惊,不,应该说他才是最震惊的,之前他便怀疑秦言是不是跟皇上还有宁王认识,并且秦言可能是皇族,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关系。震惊的同时,更是纳闷,之前他说家里贫穷,请不起侍者的时候,皇上跟宁王明明是心疼的,为何父亲这么多年待在山里,他们却不闻不问。大家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便都看向宁王。宁王也才从记忆中缓过神来,见状便揩了揩眼角道:“现在回想起来,皇兄当年烤的那几只野鸡,却是臣弟记忆里吃过最好吃的鸡肉了。”皇上闻言轻啐道:“你前几日才说朕赐你的那道燕窝鸡最好吃。”宁王道:“但还是没皇兄当年给臣弟烤的野鸡好吃。”“朕看你是想吃野鸡了吧,”皇上道,“那明日让御膳房给你烤五十只送府上去。”宁王:“臣弟哪吃得了这么多……”在宁王对皇上的插科打诨之下,此事被轻描淡写的盖过。但在场的不管是官员还是进士,只要不是蠢得厉害,哪能看不出来皇上跟宁王都在护着秦洛川。便再没人上前来找茬,毕竟能坐在这里的人,又哪会有真的蠢的。之后进士们继续之前被打断的谈话,秦洛川也找机会作了首诗,得了一枚玉佩的赏赐,不过玉佩就跟之前赐给其他人的一样,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了。赐过午宴后,皇上跟宁王有事先行离开,吩咐进士们可以继续在御花园游玩。因为太子跟四皇子还在场的缘故,即使不留在宴席上,也没进士先行离宫,只在御花园四处闲逛。温时宴因为一首诗,向皇上讨要了两株牡丹的赏赐,这会儿皇上跟宁王一离开,便迫不及待的起身去看哪两株可能是属于自己的。秦洛川跟杨曦摇了摇头跟了上去,忍不住感慨,也只有温时宴这种世家公子,才会在其他进士们忙着在太子跟四皇子面前表现的时候,居然被两株牡丹就给勾走了。他们感慨的时候,却完全忘了自己也没留在那里,而是选择跟好友一起去看花了。三人走出一段路后,杨曦忍不住问出了刚才未解的疑惑,“皇上真的还有一个兄弟啊?”温时宴朝四周扫了一眼,见附近无人后,才道:“我也只是听说的,先皇跟先皇后还生了一个双儿,比皇上跟宁王都小,从小便受尽宠爱,当年先皇征战的时候,双儿本是不可以上战场的,但因为他闹着要去,便由皇上跟宁王一直带在身边。只是自先皇称帝后,就再也没有这位帝卿的消息了,而且不管是先皇,还是如今的皇上跟宁王,都没再提起过,怕是在战场上没了,所以就算知道他存在的人,也都不敢再提,怕触及皇上的伤心事,如今又过去了二十年,是以很少有人知道这位帝卿的存在。”温时宴才说完,迎面便走来一个内侍,他连忙收了声,秦洛川跟杨曦也跟着调整好表情。本以为那内侍只是路过,哪知走到秦洛川身边的时候,却行礼道:“状元郎,皇上有请。”作者有话要说:奇石尽含千古秀; 好花长占四时春。 是故宫延春阁里的一副对联。第五十三章 (改bug)秦洛川有些意外, 但又觉得理应如此, 琼林宴上他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 皇上跟宁王若是真对父亲关心的话,不可能不找他问话,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温时宴跟杨曦不知道这些, 见内侍说皇上召见,两人都有些担忧, 温时宴递了个荷包过去问道:“公公可知皇上找秦兄何事?”内侍推了推温时宴递荷包的手, 笑着道:“这咱家就不知道了, 不咱家过来的时候,皇上说状元郎自己知道为何会传见他。”杨曦跟温时宴闻言齐齐的看向秦洛川, 秦洛川一时也没想好要怎么跟他们说,再者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道:“你们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等我一道出宫。”“好。”杨曦跟温时宴一齐点头应道。秦洛川随着引路的内侍七拐八拐,走了许久,才来到一个修建在高处的凉亭外,引路的内侍在下面停步, 道:“皇上跟宁王都在上面等你, 状元郎清吧。”“多谢公公引路。”秦洛川朝内侍点了点头,便踏上台阶。凉亭虽在高处, 但台阶并不长,不过十几阶的样子, 秦洛川走上去后,才看到凉亭里只皇上跟宁王二人,竟是连一个内侍宫女都没有。秦洛川在台阶的最后一级站定,行礼道:“学生秦洛川参见皇上,见过宁王殿下。”虽然殿试一甲是直接入翰林,但由于秦洛川现在尚未入职,见皇上跟宁王时,便依旧是自称学生。“平身吧。”皇上淡淡的道。“谢皇上。”秦洛川谢过恩后,便站在凉亭的一角没动。站了片刻后,秦洛川就听皇上叹了口气道:“站过来点。”他一个在人人平等的世界长到十八岁的大好青年,还真没有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有的,对天子威仪该有的畏惧感,闻言便上前几步,隔了个石桌在皇上跟宁王对面站定。他本来就高,这会儿又是站着,皇上跟宁王则是坐着,看他时必须要抬着头才行,因此才看了一眼,皇上就又道:“坐下来吧。”石桌就那么点大,秦洛川一坐下来,三人的距离就一下子拉近了,虽说他不怎么害怕皇上,但对面那人终究是能翻手为云覆手雨的皇上,因此秦洛川就算坐下,也只坐了一点石凳边边。皇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洛川后,淡淡的道:“曾经那些人给朕的传信里,说他认了个义子,跟朕长得有几分相似,朕还不信,那日元嘉去贡院监考回来后,跑来也这么跟朕说,朕才信了几分,直到那日会试出榜时候,朕亲自看到……”秦洛川有些讶异,会试那日出榜,他跟杨曦还有贺飞星是在茶楼的雅间里等着唱榜的,皇上说那日看到看到他,不知道是在何处。不过皇上说这些,自然不是要他回答什么更不是发出疑问,于是便安静的等着。果然,静默了片刻后,皇上才道:“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顿了下又有些艰涩的问道:“你父亲还好吗?”皇上问出这话后,秦洛川同时在他跟宁王脸上看到了那种关心,却又想努力不表现出来神情,于是认真地道:“父亲很好,只三年前年冬日住在山里的时候,腿上旧疾复发过一阵子,开春后搬到山下,新屋又修了暖坑,前年冬日旧疾便没再犯,其他方面也很好,后来家里开了茶楼,我跟夫郎来京城后也是父亲在打理,前些日子父亲才来信说一切都好,还让人给捎了些年前家里熏的腊肉腊排骨过来。”虽然在那边守着的护卫早就给他们传过消息,但是听到旧疾复发的时候,皇上跟宁王还是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后来听秦洛川说没再犯过,便才松了口气,等听到秦洛川说捎带了腊肉腊排骨后,两人忍不住无奈的笑了笑。宁王更是忍不住打趣道:“状元郎说这些,是打算哪日要请本王去你府里吃饭吗?”“学生之前便说过,若是宁王殿下光临,学生家里必然蓬荜生辉,”秦洛川恭敬地道,“只是有件事情,学生想要斗胆问一句。”“你都斗胆了,我还能不让你问,”宁王笑着道,“赶紧说吧。”秦洛川认真道:“不知皇上跟宁王殿下,和我父亲究竟是什么关系。”宁王闻言轻啐道:“你不是都猜到了么,有什么可问的。”秦洛川摸了摸鼻子道:“学生只是不敢相信罢了。”“就是你想的那样,”宁王没好气的道,“不然你以为谁都能住在那里吗,你知道你家后院挨着哪里吗?一墙之隔的另一边是本王王府的后花园。而且秦是本王母后的姓,京城能叫秦府的能有几家?”东街多是些深宅大院,这家的东围墙搭了那家的西围墙是常见的事情,再加之从来京城后,除了偶尔几次的出门外,大部分秦洛川都在家里为科举用功,连旁边住的是谁,也是听福叔说的。福叔没说,他又哪里晓得自家后院那边是宁王府的后花园。想到福叔,秦洛川又想到夫郎曾经疑惑,觉得卖身契上的那些银子,是很难买到素雪跟听雨这样的丫鬟的,便又问道:“那素雪她们?”宁王直截了当道:“除了福叔跟之前的那几个洒扫之人外,其余人都是本王府里的。”秦洛川怔了怔,想到夫郎刚生产完,家里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而且这几个丫鬟他们也用惯了,不由脱口道:“但现在她们卖身契在学生手里,恐怕暂时不能把他们还给王爷,还请王爷多多见谅。”宁王闻言故意歪解道:“我之前可是听人说,你跟你家夫郎情投意合,眼里根本没有他人,难不成他们说的是假的,这是看上哪个丫鬟了?”“宁王殿下,”秦洛川认真的道,“留她们不过是因为学生夫郎刚生产完,正是需要人伺候的时候,若是此时换人,定然会不习惯,并非王爷所说的那般。”“逗你玩的,”宁王笑着道,“李福都拿着你父亲的书信来问本王要人了,本王哪还能不给。”听他说起秦言,秦洛川不由正色道:“父亲他为什么不肯回京城?”宁王闻言立马收敛了笑意,看了眼旁边皇上的脸色,见他神色没什么变化,才道:“不是不肯回,是不能回。”秦洛川诧异,“为什么不能回?”宁王又飞快的看了眼皇上,有些焦躁的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你父亲若是想让你知道,早晚会告诉你的。”秦洛川见状连忙告罪道:“是学生逾矩了。”因为知道了父亲跟他们的关系,再加之宁王说话确实温和又随意,秦洛川便一时忘了对方是如今大炎王朝唯一的王爷,问出了不该问的话。“无事,”宁王摆了摆手道,“下回记住就好了。”说完他便不再看秦洛川,也不看皇上,竟是转过头去,一个人生起了闷气。皇上从问过秦言还好吗之后,就再没说过话,宁王一不说话,秦洛川更不可能自言自语,凉亭里一时便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皇上才又问道:“来京里之前,你父亲可有给你什么东西?”秦洛川愣了一下,不明白皇上这么问有什么目的,但还是如实答道:“父亲给学生现在住的那出宅院的房契。”顿了一下,他又从怀里拿出一直放在空间里的那枚玉佩,递到皇上面前道:“还有这枚玉佩。”秦洛川玉佩这两个字刚说完,原本看向一边的宁王立马也转过头来,跟皇上露出如出一撤的惊讶表情。杨曦跟温时宴闻言齐齐的看向秦洛川, 秦洛川一时也没想好要怎么跟他们说,再者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道:“你们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等我一道出宫。”“好。”杨曦跟温时宴一齐点头应道。秦洛川随着引路的内侍七拐八拐,走了许久,才来到一个修建在高处的凉亭外,引路的内侍在下面停步, 道:“皇上跟宁王都在上面等你, 状元郎清吧。”“多谢公公引路。”秦洛川朝内侍点了点头,便踏上台阶。凉亭虽在高处, 但台阶并不长,不过十几阶的样子, 秦洛川走上去后,才看到凉亭里只皇上跟宁王二人,竟是连一个内侍宫女都没有。秦洛川在台阶的最后一级站定,行礼道:“学生秦洛川参见皇上,见过宁王殿下。”虽然殿试一甲是直接入翰林,但由于秦洛川现在尚未入职,见皇上跟宁王时,便依旧是自称学生。“平身吧。”皇上淡淡的道。“谢皇上。”秦洛川谢过恩后,便站在凉亭的一角没动。站了片刻后,秦洛川就听皇上叹了口气道:“站过来点。”他一个在人人平等的世界长到十八岁的大好青年,还真没有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有的,对天子威仪该有的畏惧感,闻言便上前几步,隔了个石桌在皇上跟宁王对面站定。他本来就高,这会儿又是站着,皇上跟宁王则是坐着,看他时必须要抬着头才行,因此才看了一眼,皇上就又道:“坐下来吧。”石桌就那么点大,秦洛川一坐下来,三人的距离就一下子拉近了,虽说他不怎么害怕皇上,但对面那人终究是能翻手为云覆手雨的皇上,因此秦洛川就算坐下,也只坐了一点石凳边边。皇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洛川后,淡淡的道:“曾经那些人给朕的传信里,说他认了个义子,跟朕长得有几分相似,朕还不信,那日元嘉去贡院监考回来后,跑来也这么跟朕说,朕才信了几分,直到那日会试出榜时候,朕亲自看到……”秦洛川有些讶异,会试那日出榜,他跟杨曦还有贺飞星是在茶楼的雅间里等着唱榜的,皇上说那日看到看到他,不知道是在何处。不过皇上说这些,自然不是要他回答什么更不是发出疑问,于是便安静的等着。果然,静默了片刻后,皇上才道:“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顿了下又有些艰涩的问道:“你父亲还好吗?”皇上问出这话后,秦洛川同时在他跟宁王脸上看到了那种关心,却又想努力不表现出来神情,于是认真地道:“父亲很好,只三年前年冬日住在山里的时候,腿上旧疾复发过一阵子,开春后搬到山下,新屋又修了暖坑,前年冬日旧疾便没再犯,其他方面也很好,后来家里开了茶楼,我跟夫郎来京城后也是父亲在打理,前些日子父亲才来信说一切都好,还让人给捎了些年前家里熏的腊肉腊排骨过来。”虽然在那边守着的护卫早就给他们传过消息,但是听到旧疾复发的时候,皇上跟宁王还是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后来听秦洛川说没再犯过,便才松了口气,等听到秦洛川说捎带了腊肉腊排骨后,两人忍不住无奈的笑了笑。宁王更是忍不住打趣道:“状元郎说这些,是打算哪日要请本王去你府里吃饭吗?”“学生之前便说过,若是宁王殿下光临,学生家里必然蓬荜生辉,”秦洛川恭敬地道,“只是有件事情,学生想要斗胆问一句。”“你都斗胆了,我还能不让你问,”宁王笑着道,“赶紧说吧。”秦洛川认真道:“不知皇上跟宁王殿下,和我父亲究竟是什么关系。”宁王闻言轻啐道:“你不是都猜到了么,有什么可问的。”秦洛川摸了摸鼻子道:“学生只是不敢相信罢了。”“就是你想的那样,”宁王没好气的道,“不然你以为谁都能住在那里吗,你知道你家后院挨着哪里吗?一墙之隔的另一边是本王王府的后花园。而且秦是本王母后的姓,京城能叫秦府的能有几家?”东街多是些深宅大院,这家的东围墙搭了那家的西围墙是常见的事情,再加之从来京城后,除了偶尔几次的出门外,大部分秦洛川都在家里为科举用功,连旁边住的是谁,也是听福叔说的。福叔没说,他又哪里晓得自家后院那边是宁王府的后花园。想到福叔,秦洛川又想到夫郎曾经疑惑,觉得卖身契上的那些银子,是很难买到素雪跟听雨这样的丫鬟的,便又问道:“那素雪她们?”宁王直截了当道:“除了福叔跟之前的那几个洒扫之人外,其余人都是本王府里的。”秦洛川怔了怔,想到夫郎刚生产完,家里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而且这几个丫鬟他们也用惯了,不由脱口道:“但现在她们卖身契在学生手里,恐怕暂时不能把他们还给王爷,还请王爷多多见谅。”宁王闻言故意歪解道:“我之前可是听人说,你跟你家夫郎情投意合,眼里根本没有他人,难不成他们说的是假的,这是看上哪个丫鬟了?”“宁王殿下,”秦洛川认真的道,“留她们不过是因为学生夫郎刚生产完,正是需要人伺候的时候,若是此时换人,定然会不习惯,并非王爷所说的那般。”“逗你玩的,”宁王笑着道,“李福都拿着你父亲的书信来问本王要人了,本王哪还能不给。”听他说起秦言,秦洛川不由正色道:“父亲他为什么不肯回京城?”宁王闻言立马收敛了笑意,看了眼旁边皇上的脸色,见他神色没什么变化,才道:“不是不肯回,是不能回。”秦洛川诧异,“为什么不能回?”宁王又飞快的看了眼皇上,有些焦躁的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你父亲若是想让你知道,早晚会告诉你的。”秦洛川见状连忙告罪道:“是学生逾矩了。”因为知道了父亲跟他们的关系,再加之宁王说话确实温和又随意,秦洛川便一时忘了对方是如今大炎王朝唯一的王爷,问出了不该问的话。“无事,”宁王摆了摆手道,“下回记住就好了。”说完他便不再看秦洛川,也不看皇上,竟是转过头去,一个人生起了闷气。皇上从问过秦言还好吗之后,就再没说过话,宁王一不说话,秦洛川更不可能自言自语,凉亭里一时便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皇上才又问道:“来京里之前,你父亲可有给你什么东西?”秦洛川愣了一下,不明白皇上这么问有什么目的,但还是如实答道:“父亲给学生现在住的那出宅院的房契。”顿了一下,他又从怀里拿出一直放在空间里的那枚玉佩,递到皇上面前道:“还有这枚玉佩。”秦洛川玉佩这两个字刚说完,原本看向一边的宁王立马也转过头来,跟皇上露出如出一撤的惊讶表情。杨曦跟温时宴闻言齐齐的看向秦洛川, 秦洛川一时也没想好要怎么跟他们说,再者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道:“你们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等我一道出宫。”“好。”杨曦跟温时宴一齐点头应道。秦洛川随着引路的内侍七拐八拐,走了许久,才来到一个修建在高处的凉亭外,引路的内侍在下面停步, 道:“皇上跟宁王都在上面等你, 状元郎清吧。”“多谢公公引路。”秦洛川朝内侍点了点头,便踏上台阶。凉亭虽在高处, 但台阶并不长,不过十几阶的样子, 秦洛川走上去后,才看到凉亭里只皇上跟宁王二人,竟是连一个内侍宫女都没有。秦洛川在台阶的最后一级站定,行礼道:“学生秦洛川参见皇上,见过宁王殿下。”虽然殿试一甲是直接入翰林,但由于秦洛川现在尚未入职,见皇上跟宁王时,便依旧是自称学生。“平身吧。”皇上淡淡的道。“谢皇上。”秦洛川谢过恩后,便站在凉亭的一角没动。站了片刻后,秦洛川就听皇上叹了口气道:“站过来点。”他一个在人人平等的世界长到十八岁的大好青年,还真没有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有的,对天子威仪该有的畏惧感,闻言便上前几步,隔了个石桌在皇上跟宁王对面站定。他本来就高,这会儿又是站着,皇上跟宁王则是坐着,看他时必须要抬着头才行,因此才看了一眼,皇上就又道:“坐下来吧。”石桌就那么点大,秦洛川一坐下来,三人的距离就一下子拉近了,虽说他不怎么害怕皇上,但对面那人终究是能翻手为云覆手雨的皇上,因此秦洛川就算坐下,也只坐了一点石凳边边。皇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洛川后,淡淡的道:“曾经那些人给朕的传信里,说他认了个义子,跟朕长得有几分相似,朕还不信,那日元嘉去贡院监考回来后,跑来也这么跟朕说,朕才信了几分,直到那日会试出榜时候,朕亲自看到……”秦洛川有些讶异,会试那日出榜,他跟杨曦还有贺飞星是在茶楼的雅间里等着唱榜的,皇上说那日看到看到他,不知道是在何处。不过皇上说这些,自然不是要他回答什么更不是发出疑问,于是便安静的等着。果然,静默了片刻后,皇上才道:“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顿了下又有些艰涩的问道:“你父亲还好吗?”皇上问出这话后,秦洛川同时在他跟宁王脸上看到了那种关心,却又想努力不表现出来神情,于是认真地道:“父亲很好,只三年前年冬日住在山里的时候,腿上旧疾复发过一阵子,开春后搬到山下,新屋又修了暖坑,前年冬日旧疾便没再犯,其他方面也很好,后来家里开了茶楼,我跟夫郎来京城后也是父亲在打理,前些日子父亲才来信说一切都好,还让人给捎了些年前家里熏的腊肉腊排骨过来。”虽然在那边守着的护卫早就给他们传过消息,但是听到旧疾复发的时候,皇上跟宁王还是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后来听秦洛川说没再犯过,便才松了口气,等听到秦洛川说捎带了腊肉腊排骨后,两人忍不住无奈的笑了笑。宁王更是忍不住打趣道:“状元郎说这些,是打算哪日要请本王去你府里吃饭吗?”“学生之前便说过,若是宁王殿下光临,学生家里必然蓬荜生辉,”秦洛川恭敬地道,“只是有件事情,学生想要斗胆问一句。”“你都斗胆了,我还能不让你问,”宁王笑着道,“赶紧说吧。”秦洛川认真道:“不知皇上跟宁王殿下,和我父亲究竟是什么关系。”宁王闻言轻啐道:“你不是都猜到了么,有什么可问的。”秦洛川摸了摸鼻子道:“学生只是不敢相信罢了。”“就是你想的那样,”宁王没好气的道,“不然你以为谁都能住在那里吗,你知道你家后院挨着哪里吗?一墙之隔的另一边是本王王府的后花园。而且秦是本王母后的姓,京城能叫秦府的能有几家?”东街多是些深宅大院,这家的东围墙搭了那家的西围墙是常见的事情,再加之从来京城后,除了偶尔几次的出门外,大部分秦洛川都在家里为科举用功,连旁边住的是谁,也是听福叔说的。福叔没说,他又哪里晓得自家后院那边是宁王府的后花园。想到福叔,秦洛川又想到夫郎曾经疑惑,觉得卖身契上的那些银子,是很难买到素雪跟听雨这样的丫鬟的,便又问道:“那素雪她们?”宁王直截了当道:“除了福叔跟之前的那几个洒扫之人外,其余人都是本王府里的。”秦洛川怔了怔,想到夫郎刚生产完,家里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而且这几个丫鬟他们也用惯了,不由脱口道:“但现在她们卖身契在学生手里,恐怕暂时不能把他们还给王爷,还请王爷多多见谅。”宁王闻言故意歪解道:“我之前可是听人说,你跟你家夫郎情投意合,眼里根本没有他人,难不成他们说的是假的,这是看上哪个丫鬟了?”“宁王殿下,”秦洛川认真的道,“留她们不过是因为学生夫郎刚生产完,正是需要人伺候的时候,若是此时换人,定然会不习惯,并非王爷所说的那般。”“逗你玩的,”宁王笑着道,“李福都拿着你父亲的书信来问本王要人了,本王哪还能不给。”听他说起秦言,秦洛川不由正色道:“父亲他为什么不肯回京城?”宁王闻言立马收敛了笑意,看了眼旁边皇上的脸色,见他神色没什么变化,才道:“不是不肯回,是不能回。”秦洛川诧异,“为什么不能回?”宁王又飞快的看了眼皇上,有些焦躁的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你父亲若是想让你知道,早晚会告诉你的。”秦洛川见状连忙告罪道:“是学生逾矩了。”因为知道了父亲跟他们的关系,再加之宁王说话确实温和又随意,秦洛川便一时忘了对方是如今大炎王朝唯一的王爷,问出了不该问的话。“无事,”宁王摆了摆手道,“下回记住就好了。”说完他便不再看秦洛川,也不看皇上,竟是转过头去,一个人生起了闷气。皇上从问过秦言还好吗之后,就再没说过话,宁王一不说话,秦洛川更不可能自言自语,凉亭里一时便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皇上才又问道:“来京里之前,你父亲可有给你什么东西?”秦洛川愣了一下,不明白皇上这么问有什么目的,但还是如实答道:“父亲给学生现在住的那出宅院的房契。”顿了一下,他又从怀里拿出一直放在空间里的那枚玉佩,递到皇上面前道:“还有这枚玉佩。”秦洛川玉佩这两个字刚说完,原本看向一边的宁王立马也转过头来,跟皇上露出如出一撤的惊讶表情。杨曦跟温时宴闻言齐齐的看向秦洛川, 秦洛川一时也没想好要怎么跟他们说,再者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道:“你们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等我一道出宫。”“好。”杨曦跟温时宴一齐点头应道。秦洛川随着引路的内侍七拐八拐,走了许久,才来到一个修建在高处的凉亭外,引路的内侍在下面停步, 道:“皇上跟宁王都在上面等你, 状元郎清吧。”“多谢公公引路。”秦洛川朝内侍点了点头,便踏上台阶。凉亭虽在高处, 但台阶并不长,不过十几阶的样子, 秦洛川走上去后,才看到凉亭里只皇上跟宁王二人,竟是连一个内侍宫女都没有。秦洛川在台阶的最后一级站定,行礼道:“学生秦洛川参见皇上,见过宁王殿下。”虽然殿试一甲是直接入翰林,但由于秦洛川现在尚未入职,见皇上跟宁王时,便依旧是自称学生。“平身吧。”皇上淡淡的道。“谢皇上。”秦洛川谢过恩后,便站在凉亭的一角没动。站了片刻后,秦洛川就听皇上叹了口气道:“站过来点。”他一个在人人平等的世界长到十八岁的大好青年,还真没有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有的,对天子威仪该有的畏惧感,闻言便上前几步,隔了个石桌在皇上跟宁王对面站定。他本来就高,这会儿又是站着,皇上跟宁王则是坐着,看他时必须要抬着头才行,因此才看了一眼,皇上就又道:“坐下来吧。”石桌就那么点大,秦洛川一坐下来,三人的距离就一下子拉近了,虽说他不怎么害怕皇上,但对面那人终究是能翻手为云覆手雨的皇上,因此秦洛川就算坐下,也只坐了一点石凳边边。皇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洛川后,淡淡的道:“曾经那些人给朕的传信里,说他认了个义子,跟朕长得有几分相似,朕还不信,那日元嘉去贡院监考回来后,跑来也这么跟朕说,朕才信了几分,直到那日会试出榜时候,朕亲自看到……”秦洛川有些讶异,会试那日出榜,他跟杨曦还有贺飞星是在茶楼的雅间里等着唱榜的,皇上说那日看到看到他,不知道是在何处。不过皇上说这些,自然不是要他回答什么更不是发出疑问,于是便安静的等着。果然,静默了片刻后,皇上才道:“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顿了下又有些艰涩的问道:“你父亲还好吗?”皇上问出这话后,秦洛川同时在他跟宁王脸上看到了那种关心,却又想努力不表现出来神情,于是认真地道:“父亲很好,只三年前年冬日住在山里的时候,腿上旧疾复发过一阵子,开春后搬到山下,新屋又修了暖坑,前年冬日旧疾便没再犯,其他方面也很好,后来家里开了茶楼,我跟夫郎来京城后也是父亲在打理,前些日子父亲才来信说一切都好,还让人给捎了些年前家里熏的腊肉腊排骨过来。”虽然在那边守着的护卫早就给他们传过消息,但是听到旧疾复发的时候,皇上跟宁王还是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后来听秦洛川说没再犯过,便才松了口气,等听到秦洛川说捎带了腊肉腊排骨后,两人忍不住无奈的笑了笑。宁王更是忍不住打趣道:“状元郎说这些,是打算哪日要请本王去你府里吃饭吗?”“学生之前便说过,若是宁王殿下光临,学生家里必然蓬荜生辉,”秦洛川恭敬地道,“只是有件事情,学生想要斗胆问一句。”“你都斗胆了,我还能不让你问,”宁王笑着道,“赶紧说吧。”秦洛川认真道:“不知皇上跟宁王殿下,和我父亲究竟是什么关系。”宁王闻言轻啐道:“你不是都猜到了么,有什么可问的。”秦洛川摸了摸鼻子道:“学生只是不敢相信罢了。”“就是你想的那样,”宁王没好气的道,“不然你以为谁都能住在那里吗,你知道你家后院挨着哪里吗?一墙之隔的另一边是本王王府的后花园。而且秦是本王母后的姓,京城能叫秦府的能有几家?”东街多是些深宅大院,这家的东围墙搭了那家的西围墙是常见的事情,再加之从来京城后,除了偶尔几次的出门外,大部分秦洛川都在家里为科举用功,连旁边住的是谁,也是听福叔说的。福叔没说,他又哪里晓得自家后院那边是宁王府的后花园。想到福叔,秦洛川又想到夫郎曾经疑惑,觉得卖身契上的那些银子,是很难买到素雪跟听雨这样的丫鬟的,便又问道:“那素雪她们?”宁王直截了当道:“除了福叔跟之前的那几个洒扫之人外,其余人都是本王府里的。”秦洛川怔了怔,想到夫郎刚生产完,家里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而且这几个丫鬟他们也用惯了,不由脱口道:“但现在她们卖身契在学生手里,恐怕暂时不能把他们还给王爷,还请王爷多多见谅。”宁王闻言故意歪解道:“我之前可是听人说,你跟你家夫郎情投意合,眼里根本没有他人,难不成他们说的是假的,这是看上哪个丫鬟了?”“宁王殿下,”秦洛川认真的道,“留她们不过是因为学生夫郎刚生产完,正是需要人伺候的时候,若是此时换人,定然会不习惯,并非王爷所说的那般。”“逗你玩的,”宁王笑着道,“李福都拿着你父亲的书信来问本王要人了,本王哪还能不给。”听他说起秦言,秦洛川不由正色道:“父亲他为什么不肯回京城?”宁王闻言立马收敛了笑意,看了眼旁边皇上的脸色,见他神色没什么变化,才道:“不是不肯回,是不能回。”秦洛川诧异,“为什么不能回?”宁王又飞快的看了眼皇上,有些焦躁的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你父亲若是想让你知道,早晚会告诉你的。”秦洛川见状连忙告罪道:“是学生逾矩了。”因为知道了父亲跟他们的关系,再加之宁王说话确实温和又随意,秦洛川便一时忘了对方是如今大炎王朝唯一的王爷,问出了不该问的话。“无事,”宁王摆了摆手道,“下回记住就好了。”说完他便不再看秦洛川,也不看皇上,竟是转过头去,一个人生起了闷气。皇上从问过秦言还好吗之后,就再没说过话,宁王一不说话,秦洛川更不可能自言自语,凉亭里一时便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皇上才又问道:“来京里之前,你父亲可有给你什么东西?”秦洛川愣了一下,不明白皇上这么问有什么目的,但还是如实答道:“父亲给学生现在住的那出宅院的房契。”顿了一下,他又从怀里拿出一直放在空间里的那枚玉佩,递到皇上面前道:“还有这枚玉佩。”秦洛川玉佩这两个字刚说完,原本看向一边的宁王立马也转过头来,跟皇上露出如出一撤的惊讶表情。杨曦跟温时宴闻言齐齐的看向秦洛川, 秦洛川一时也没想好要怎么跟他们说,再者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道:“你们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等我一道出宫。”“好。”杨曦跟温时宴一齐点头应道。秦洛川随着引路的内侍七拐八拐,走了许久,才来到一个修建在高处的凉亭外,引路的内侍在下面停步, 道:“皇上跟宁王都在上面等你, 状元郎清吧。”“多谢公公引路。”秦洛川朝内侍点了点头,便踏上台阶。凉亭虽在高处, 但台阶并不长,不过十几阶的样子, 秦洛川走上去后,才看到凉亭里只皇上跟宁王二人,竟是连一个内侍宫女都没有。秦洛川在台阶的最后一级站定,行礼道:“学生秦洛川参见皇上,见过宁王殿下。”虽然殿试一甲是直接入翰林,但由于秦洛川现在尚未入职,见皇上跟宁王时,便依旧是自称学生。“平身吧。”皇上淡淡的道。“谢皇上。”秦洛川谢过恩后,便站在凉亭的一角没动。站了片刻后,秦洛川就听皇上叹了口气道:“站过来点。”他一个在人人平等的世界长到十八岁的大好青年,还真没有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有的,对天子威仪该有的畏惧感,闻言便上前几步,隔了个石桌在皇上跟宁王对面站定。他本来就高,这会儿又是站着,皇上跟宁王则是坐着,看他时必须要抬着头才行,因此才看了一眼,皇上就又道:“坐下来吧。”石桌就那么点大,秦洛川一坐下来,三人的距离就一下子拉近了,虽说他不怎么害怕皇上,但对面那人终究是能翻手为云覆手雨的皇上,因此秦洛川就算坐下,也只坐了一点石凳边边。皇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洛川后,淡淡的道:“曾经那些人给朕的传信里,说他认了个义子,跟朕长得有几分相似,朕还不信,那日元嘉去贡院监考回来后,跑来也这么跟朕说,朕才信了几分,直到那日会试出榜时候,朕亲自看到……”秦洛川有些讶异,会试那日出榜,他跟杨曦还有贺飞星是在茶楼的雅间里等着唱榜的,皇上说那日看到看到他,不知道是在何处。不过皇上说这些,自然不是要他回答什么更不是发出疑问,于是便安静的等着。果然,静默了片刻后,皇上才道:“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顿了下又有些艰涩的问道:“你父亲还好吗?”皇上问出这话后,秦洛川同时在他跟宁王脸上看到了那种关心,却又想努力不表现出来神情,于是认真地道:“父亲很好,只三年前年冬日住在山里的时候,腿上旧疾复发过一阵子,开春后搬到山下,新屋又修了暖坑,前年冬日旧疾便没再犯,其他方面也很好,后来家里开了茶楼,我跟夫郎来京城后也是父亲在打理,前些日子父亲才来信说一切都好,还让人给捎了些年前家里熏的腊肉腊排骨过来。”虽然在那边守着的护卫早就给他们传过消息,但是听到旧疾复发的时候,皇上跟宁王还是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后来听秦洛川说没再犯过,便才松了口气,等听到秦洛川说捎带了腊肉腊排骨后,两人忍不住无奈的笑了笑。宁王更是忍不住打趣道:“状元郎说这些,是打算哪日要请本王去你府里吃饭吗?”“学生之前便说过,若是宁王殿下光临,学生家里必然蓬荜生辉,”秦洛川恭敬地道,“只是有件事情,学生想要斗胆问一句。”“你都斗胆了,我还能不让你问,”宁王笑着道,“赶紧说吧。”秦洛川认真道:“不知皇上跟宁王殿下,和我父亲究竟是什么关系。”宁王闻言轻啐道:“你不是都猜到了么,有什么可问的。”秦洛川摸了摸鼻子道:“学生只是不敢相信罢了。”“就是你想的那样,”宁王没好气的道,“不然你以为谁都能住在那里吗,你知道你家后院挨着哪里吗?一墙之隔的另一边是本王王府的后花园。而且秦是本王母后的姓,京城能叫秦府的能有几家?”东街多是些深宅大院,这家的东围墙搭了那家的西围墙是常见的事情,再加之从来京城后,除了偶尔几次的出门外,大部分秦洛川都在家里为科举用功,连旁边住的是谁,也是听福叔说的。福叔没说,他又哪里晓得自家后院那边是宁王府的后花园。想到福叔,秦洛川又想到夫郎曾经疑惑,觉得卖身契上的那些银子,是很难买到素雪跟听雨这样的丫鬟的,便又问道:“那素雪她们?”宁王直截了当道:“除了福叔跟之前的那几个洒扫之人外,其余人都是本王府里的。”秦洛川怔了怔,想到夫郎刚生产完,家里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而且这几个丫鬟他们也用惯了,不由脱口道:“但现在她们卖身契在学生手里,恐怕暂时不能把他们还给王爷,还请王爷多多见谅。”宁王闻言故意歪解道:“我之前可是听人说,你跟你家夫郎情投意合,眼里根本没有他人,难不成他们说的是假的,这是看上哪个丫鬟了?”“宁王殿下,”秦洛川认真的道,“留她们不过是因为学生夫郎刚生产完,正是需要人伺候的时候,若是此时换人,定然会不习惯,并非王爷所说的那般。”“逗你玩的,”宁王笑着道,“李福都拿着你父亲的书信来问本王要人了,本王哪还能不给。”听他说起秦言,秦洛川不由正色道:“父亲他为什么不肯回京城?”宁王闻言立马收敛了笑意,看了眼旁边皇上的脸色,见他神色没什么变化,才道:“不是不肯回,是不能回。”秦洛川诧异,“为什么不能回?”宁王又飞快的看了眼皇上,有些焦躁的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你父亲若是想让你知道,早晚会告诉你的。”秦洛川见状连忙告罪道:“是学生逾矩了。”因为知道了父亲跟他们的关系,再加之宁王说话确实温和又随意,秦洛川便一时忘了对方是如今大炎王朝唯一的王爷,问出了不该问的话。“无事,”宁王摆了摆手道,“下回记住就好了。”说完他便不再看秦洛川,也不看皇上,竟是转过头去,一个人生起了闷气。皇上从问过秦言还好吗之后,就再没说过话,宁王一不说话,秦洛川更不可能自言自语,凉亭里一时便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皇上才又问道:“来京里之前,你父亲可有给你什么东西?”秦洛川愣了一下,不明白皇上这么问有什么目的,但还是如实答道:“父亲给学生现在住的那出宅院的房契。”顿了一下,他又从怀里拿出一直放在空间里的那枚玉佩,递到皇上面前道:“还有这枚玉佩。”秦洛川玉佩这两个字刚说完,原本看向一边的宁王立马也转过头来,跟皇上露出如出一撤的惊讶表情。杨曦跟温时宴闻言齐齐的看向秦洛川, 秦洛川一时也没想好要怎么跟他们说,再者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道:“你们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等我一道出宫。”“好。”杨曦跟温时宴一齐点头应道。秦洛川随着引路的内侍七拐八拐,走了许久,才来到一个修建在高处的凉亭外,引路的内侍在下面停步, 道:“皇上跟宁王都在上面等你, 状元郎清吧。”“多谢公公引路。”秦洛川朝内侍点了点头,便踏上台阶。凉亭虽在高处, 但台阶并不长,不过十几阶的样子, 秦洛川走上去后,才看到凉亭里只皇上跟宁王二人,竟是连一个内侍宫女都没有。秦洛川在台阶的最后一级站定,行礼道:“学生秦洛川参见皇上,见过宁王殿下。”虽然殿试一甲是直接入翰林,但由于秦洛川现在尚未入职,见皇上跟宁王时,便依旧是自称学生。“平身吧。”皇上淡淡的道。“谢皇上。”秦洛川谢过恩后,便站在凉亭的一角没动。站了片刻后,秦洛川就听皇上叹了口气道:“站过来点。”他一个在人人平等的世界长到十八岁的大好青年,还真没有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有的,对天子威仪该有的畏惧感,闻言便上前几步,隔了个石桌在皇上跟宁王对面站定。他本来就高,这会儿又是站着,皇上跟宁王则是坐着,看他时必须要抬着头才行,因此才看了一眼,皇上就又道:“坐下来吧。”石桌就那么点大,秦洛川一坐下来,三人的距离就一下子拉近了,虽说他不怎么害怕皇上,但对面那人终究是能翻手为云覆手雨的皇上,因此秦洛川就算坐下,也只坐了一点石凳边边。皇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洛川后,淡淡的道:“曾经那些人给朕的传信里,说他认了个义子,跟朕长得有几分相似,朕还不信,那日元嘉去贡院监考回来后,跑来也这么跟朕说,朕才信了几分,直到那日会试出榜时候,朕亲自看到……”秦洛川有些讶异,会试那日出榜,他跟杨曦还有贺飞星是在茶楼的雅间里等着唱榜的,皇上说那日看到看到他,不知道是在何处。不过皇上说这些,自然不是要他回答什么更不是发出疑问,于是便安静的等着。果然,静默了片刻后,皇上才道:“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顿了下又有些艰涩的问道:“你父亲还好吗?”皇上问出这话后,秦洛川同时在他跟宁王脸上看到了那种关心,却又想努力不表现出来神情,于是认真地道:“父亲很好,只三年前年冬日住在山里的时候,腿上旧疾复发过一阵子,开春后搬到山下,新屋又修了暖坑,前年冬日旧疾便没再犯,其他方面也很好,后来家里开了茶楼,我跟夫郎来京城后也是父亲在打理,前些日子父亲才来信说一切都好,还让人给捎了些年前家里熏的腊肉腊排骨过来。”虽然在那边守着的护卫早就给他们传过消息,但是听到旧疾复发的时候,皇上跟宁王还是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后来听秦洛川说没再犯过,便才松了口气,等听到秦洛川说捎带了腊肉腊排骨后,两人忍不住无奈的笑了笑。宁王更是忍不住打趣道:“状元郎说这些,是打算哪日要请本王去你府里吃饭吗?”“学生之前便说过,若是宁王殿下光临,学生家里必然蓬荜生辉,”秦洛川恭敬地道,“只是有件事情,学生想要斗胆问一句。”“你都斗胆了,我还能不让你问,”宁王笑着道,“赶紧说吧。”秦洛川认真道:“不知皇上跟宁王殿下,和我父亲究竟是什么关系。”宁王闻言轻啐道:“你不是都猜到了么,有什么可问的。”秦洛川摸了摸鼻子道:“学生只是不敢相信罢了。”“就是你想的那样,”宁王没好气的道,“不然你以为谁都能住在那里吗,你知道你家后院挨着哪里吗?一墙之隔的另一边是本王王府的后花园。而且秦是本王母后的姓,京城能叫秦府的能有几家?”东街多是些深宅大院,这家的东围墙搭了那家的西围墙是常见的事情,再加之从来京城后,除了偶尔几次的出门外,大部分秦洛川都在家里为科举用功,连旁边住的是谁,也是听福叔说的。福叔没说,他又哪里晓得自家后院那边是宁王府的后花园。想到福叔,秦洛川又想到夫郎曾经疑惑,觉得卖身契上的那些银子,是很难买到素雪跟听雨这样的丫鬟的,便又问道:“那素雪她们?”宁王直截了当道:“除了福叔跟之前的那几个洒扫之人外,其余人都是本王府里的。”秦洛川怔了怔,想到夫郎刚生产完,家里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而且这几个丫鬟他们也用惯了,不由脱口道:“但现在她们卖身契在学生手里,恐怕暂时不能把他们还给王爷,还请王爷多多见谅。”宁王闻言故意歪解道:“我之前可是听人说,你跟你家夫郎情投意合,眼里根本没有他人,难不成他们说的是假的,这是看上哪个丫鬟了?”“宁王殿下,”秦洛川认真的道,“留她们不过是因为学生夫郎刚生产完,正是需要人伺候的时候,若是此时换人,定然会不习惯,并非王爷所说的那般。”“逗你玩的,”宁王笑着道,“李福都拿着你父亲的书信来问本王要人了,本王哪还能不给。”听他说起秦言,秦洛川不由正色道:“父亲他为什么不肯回京城?”宁王闻言立马收敛了笑意,看了眼旁边皇上的脸色,见他神色没什么变化,才道:“不是不肯回,是不能回。”秦洛川诧异,“为什么不能回?”宁王又飞快的看了眼皇上,有些焦躁的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你父亲若是想让你知道,早晚会告诉你的。”秦洛川见状连忙告罪道:“是学生逾矩了。”因为知道了父亲跟他们的关系,再加之宁王说话确实温和又随意,秦洛川便一时忘了对方是如今大炎王朝唯一的王爷,问出了不该问的话。“无事,”宁王摆了摆手道,“下回记住就好了。”说完他便不再看秦洛川,也不看皇上,竟是转过头去,一个人生起了闷气。皇上从问过秦言还好吗之后,就再没说过话,宁王一不说话,秦洛川更不可能自言自语,凉亭里一时便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皇上才又问道:“来京里之前,你父亲可有给你什么东西?”秦洛川愣了一下,不明白皇上这么问有什么目的,但还是如实答道:“父亲给学生现在住的那出宅院的房契。”顿了一下,他又从怀里拿出一直放在空间里的那枚玉佩,递到皇上面前道:“还有这枚玉佩。”秦洛川玉佩这两个字刚说完,原本看向一边的宁王立马也转过头来,跟皇上露出如出一撤的惊讶表情。杨曦跟温时宴闻言齐齐的看向秦洛川, 秦洛川一时也没想好要怎么跟他们说,再者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道:“你们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等我一道出宫。”“好。”杨曦跟温时宴一齐点头应道。秦洛川随着引路的内侍七拐八拐,走了许久,才来到一个修建在高处的凉亭外,引路的内侍在下面停步, 道:“皇上跟宁王都在上面等你, 状元郎清吧。”“多谢公公引路。”秦洛川朝内侍点了点头,便踏上台阶。凉亭虽在高处, 但台阶并不长,不过十几阶的样子, 秦洛川走上去后,才看到凉亭里只皇上跟宁王二人,竟是连一个内侍宫女都没有。秦洛川在台阶的最后一级站定,行礼道:“学生秦洛川参见皇上,见过宁王殿下。”虽然殿试一甲是直接入翰林,但由于秦洛川现在尚未入职,见皇上跟宁王时,便依旧是自称学生。“平身吧。”皇上淡淡的道。“谢皇上。”秦洛川谢过恩后,便站在凉亭的一角没动。站了片刻后,秦洛川就听皇上叹了口气道:“站过来点。”他一个在人人平等的世界长到十八岁的大好青年,还真没有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有的,对天子威仪该有的畏惧感,闻言便上前几步,隔了个石桌在皇上跟宁王对面站定。他本来就高,这会儿又是站着,皇上跟宁王则是坐着,看他时必须要抬着头才行,因此才看了一眼,皇上就又道:“坐下来吧。”石桌就那么点大,秦洛川一坐下来,三人的距离就一下子拉近了,虽说他不怎么害怕皇上,但对面那人终究是能翻手为云覆手雨的皇上,因此秦洛川就算坐下,也只坐了一点石凳边边。皇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洛川后,淡淡的道:“曾经那些人给朕的传信里,说他认了个义子,跟朕长得有几分相似,朕还不信,那日元嘉去贡院监考回来后,跑来也这么跟朕说,朕才信了几分,直到那日会试出榜时候,朕亲自看到……”秦洛川有些讶异,会试那日出榜,他跟杨曦还有贺飞星是在茶楼的雅间里等着唱榜的,皇上说那日看到看到他,不知道是在何处。不过皇上说这些,自然不是要他回答什么更不是发出疑问,于是便安静的等着。果然,静默了片刻后,皇上才道:“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顿了下又有些艰涩的问道:“你父亲还好吗?”皇上问出这话后,秦洛川同时在他跟宁王脸上看到了那种关心,却又想努力不表现出来神情,于是认真地道:“父亲很好,只三年前年冬日住在山里的时候,腿上旧疾复发过一阵子,开春后搬到山下,新屋又修了暖坑,前年冬日旧疾便没再犯,其他方面也很好,后来家里开了茶楼,我跟夫郎来京城后也是父亲在打理,前些日子父亲才来信说一切都好,还让人给捎了些年前家里熏的腊肉腊排骨过来。”虽然在那边守着的护卫早就给他们传过消息,但是听到旧疾复发的时候,皇上跟宁王还是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后来听秦洛川说没再犯过,便才松了口气,等听到秦洛川说捎带了腊肉腊排骨后,两人忍不住无奈的笑了笑。宁王更是忍不住打趣道:“状元郎说这些,是打算哪日要请本王去你府里吃饭吗?”“学生之前便说过,若是宁王殿下光临,学生家里必然蓬荜生辉,”秦洛川恭敬地道,“只是有件事情,学生想要斗胆问一句。”“你都斗胆了,我还能不让你问,”宁王笑着道,“赶紧说吧。”秦洛川认真道:“不知皇上跟宁王殿下,和我父亲究竟是什么关系。”宁王闻言轻啐道:“你不是都猜到了么,有什么可问的。”秦洛川摸了摸鼻子道:“学生只是不敢相信罢了。”“就是你想的那样,”宁王没好气的道,“不然你以为谁都能住在那里吗,你知道你家后院挨着哪里吗?一墙之隔的另一边是本王王府的后花园。而且秦是本王母后的姓,京城能叫秦府的能有几家?”东街多是些深宅大院,这家的东围墙搭了那家的西围墙是常见的事情,再加之从来京城后,除了偶尔几次的出门外,大部分秦洛川都在家里为科举用功,连旁边住的是谁,也是听福叔说的。福叔没说,他又哪里晓得自家后院那边是宁王府的后花园。想到福叔,秦洛川又想到夫郎曾经疑惑,觉得卖身契上的那些银子,是很难买到素雪跟听雨这样的丫鬟的,便又问道:“那素雪她们?”宁王直截了当道:“除了福叔跟之前的那几个洒扫之人外,其余人都是本王府里的。”秦洛川怔了怔,想到夫郎刚生产完,家里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而且这几个丫鬟他们也用惯了,不由脱口道:“但现在她们卖身契在学生手里,恐怕暂时不能把他们还给王爷,还请王爷多多见谅。”宁王闻言故意歪解道:“我之前可是听人说,你跟你家夫郎情投意合,眼里根本没有他人,难不成他们说的是假的,这是看上哪个丫鬟了?”“宁王殿下,”秦洛川认真的道,“留她们不过是因为学生夫郎刚生产完,正是需要人伺候的时候,若是此时换人,定然会不习惯,并非王爷所说的那般。”“逗你玩的,”宁王笑着道,“李福都拿着你父亲的书信来问本王要人了,本王哪还能不给。”听他说起秦言,秦洛川不由正色道:“父亲他为什么不肯回京城?”宁王闻言立马收敛了笑意,看了眼旁边皇上的脸色,见他神色没什么变化,才道:“不是不肯回,是不能回。”秦洛川诧异,“为什么不能回?”宁王又飞快的看了眼皇上,有些焦躁的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你父亲若是想让你知道,早晚会告诉你的。”秦洛川见状连忙告罪道:“是学生逾矩了。”因为知道了父亲跟他们的关系,再加之宁王说话确实温和又随意,秦洛川便一时忘了对方是如今大炎王朝唯一的王爷,问出了不该问的话。“无事,”宁王摆了摆手道,“下回记住就好了。”说完他便不再看秦洛川,也不看皇上,竟是转过头去,一个人生起了闷气。皇上从问过秦言还好吗之后,就再没说过话,宁王一不说话,秦洛川更不可能自言自语,凉亭里一时便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皇上才又问道:“来京里之前,你父亲可有给你什么东西?”秦洛川愣了一下,不明白皇上这么问有什么目的,但还是如实答道:“父亲给学生现在住的那出宅院的房契。”顿了一下,他又从怀里拿出一直放在空间里的那枚玉佩,递到皇上面前道:“还有这枚玉佩。”秦洛川玉佩这两个字刚说完,原本看向一边的宁王立马也转过头来,跟皇上露出如出一撤的惊讶表情。杨曦跟温时宴闻言齐齐的看向秦洛川, 秦洛川一时也没想好要怎么跟他们说,再者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道:“你们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等我一道出宫。”“好。”杨曦跟温时宴一齐点头应道。秦洛川随着引路的内侍七拐八拐,走了许久,才来到一个修建在高处的凉亭外,引路的内侍在下面停步, 道:“皇上跟宁王都在上面等你, 状元郎清吧。”“多谢公公引路。”秦洛川朝内侍点了点头,便踏上台阶。凉亭虽在高处, 但台阶并不长,不过十几阶的样子, 秦洛川走上去后,才看到凉亭里只皇上跟宁王二人,竟是连一个内侍宫女都没有。秦洛川在台阶的最后一级站定,行礼道:“学生秦洛川参见皇上,见过宁王殿下。”虽然殿试一甲是直接入翰林,但由于秦洛川现在尚未入职,见皇上跟宁王时,便依旧是自称学生。“平身吧。”皇上淡淡的道。“谢皇上。”秦洛川谢过恩后,便站在凉亭的一角没动。站了片刻后,秦洛川就听皇上叹了口气道:“站过来点。”他一个在人人平等的世界长到十八岁的大好青年,还真没有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有的,对天子威仪该有的畏惧感,闻言便上前几步,隔了个石桌在皇上跟宁王对面站定。他本来就高,这会儿又是站着,皇上跟宁王则是坐着,看他时必须要抬着头才行,因此才看了一眼,皇上就又道:“坐下来吧。”石桌就那么点大,秦洛川一坐下来,三人的距离就一下子拉近了,虽说他不怎么害怕皇上,但对面那人终究是能翻手为云覆手雨的皇上,因此秦洛川就算坐下,也只坐了一点石凳边边。皇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洛川后,淡淡的道:“曾经那些人给朕的传信里,说他认了个义子,跟朕长得有几分相似,朕还不信,那日元嘉去贡院监考回来后,跑来也这么跟朕说,朕才信了几分,直到那日会试出榜时候,朕亲自看到……”秦洛川有些讶异,会试那日出榜,他跟杨曦还有贺飞星是在茶楼的雅间里等着唱榜的,皇上说那日看到看到他,不知道是在何处。不过皇上说这些,自然不是要他回答什么更不是发出疑问,于是便安静的等着。果然,静默了片刻后,皇上才道:“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顿了下又有些艰涩的问道:“你父亲还好吗?”皇上问出这话后,秦洛川同时在他跟宁王脸上看到了那种关心,却又想努力不表现出来神情,于是认真地道:“父亲很好,只三年前年冬日住在山里的时候,腿上旧疾复发过一阵子,开春后搬到山下,新屋又修了暖坑,前年冬日旧疾便没再犯,其他方面也很好,后来家里开了茶楼,我跟夫郎来京城后也是父亲在打理,前些日子父亲才来信说一切都好,还让人给捎了些年前家里熏的腊肉腊排骨过来。”虽然在那边守着的护卫早就给他们传过消息,但是听到旧疾复发的时候,皇上跟宁王还是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后来听秦洛川说没再犯过,便才松了口气,等听到秦洛川说捎带了腊肉腊排骨后,两人忍不住无奈的笑了笑。宁王更是忍不住打趣道:“状元郎说这些,是打算哪日要请本王去你府里吃饭吗?”“学生之前便说过,若是宁王殿下光临,学生家里必然蓬荜生辉,”秦洛川恭敬地道,“只是有件事情,学生想要斗胆问一句。”“你都斗胆了,我还能不让你问,”宁王笑着道,“赶紧说吧。”秦洛川认真道:“不知皇上跟宁王殿下,和我父亲究竟是什么关系。”宁王闻言轻啐道:“你不是都猜到了么,有什么可问的。”秦洛川摸了摸鼻子道:“学生只是不敢相信罢了。”“就是你想的那样,”宁王没好气的道,“不然你以为谁都能住在那里吗,你知道你家后院挨着哪里吗?一墙之隔的另一边是本王王府的后花园。而且秦是本王母后的姓,京城能叫秦府的能有几家?”东街多是些深宅大院,这家的东围墙搭了那家的西围墙是常见的事情,再加之从来京城后,除了偶尔几次的出门外,大部分秦洛川都在家里为科举用功,连旁边住的是谁,也是听福叔说的。福叔没说,他又哪里晓得自家后院那边是宁王府的后花园。想到福叔,秦洛川又想到夫郎曾经疑惑,觉得卖身契上的那些银子,是很难买到素雪跟听雨这样的丫鬟的,便又问道:“那素雪她们?”宁王直截了当道:“除了福叔跟之前的那几个洒扫之人外,其余人都是本王府里的。”秦洛川怔了怔,想到夫郎刚生产完,家里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而且这几个丫鬟他们也用惯了,不由脱口道:“但现在她们卖身契在学生手里,恐怕暂时不能把他们还给王爷,还请王爷多多见谅。”宁王闻言故意歪解道:“我之前可是听人说,你跟你家夫郎情投意合,眼里根本没有他人,难不成他们说的是假的,这是看上哪个丫鬟了?”“宁王殿下,”秦洛川认真的道,“留她们不过是因为学生夫郎刚生产完,正是需要人伺候的时候,若是此时换人,定然会不习惯,并非王爷所说的那般。”“逗你玩的,”宁王笑着道,“李福都拿着你父亲的书信来问本王要人了,本王哪还能不给。”听他说起秦言,秦洛川不由正色道:“父亲他为什么不肯回京城?”宁王闻言立马收敛了笑意,看了眼旁边皇上的脸色,见他神色没什么变化,才道:“不是不肯回,是不能回。”秦洛川诧异,“为什么不能回?”宁王又飞快的看了眼皇上,有些焦躁的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你父亲若是想让你知道,早晚会告诉你的。”秦洛川见状连忙告罪道:“是学生逾矩了。”因为知道了父亲跟他们的关系,再加之宁王说话确实温和又随意,秦洛川便一时忘了对方是如今大炎王朝唯一的王爷,问出了不该问的话。“无事,”宁王摆了摆手道,“下回记住就好了。”说完他便不再看秦洛川,也不看皇上,竟是转过头去,一个人生起了闷气。皇上从问过秦言还好吗之后,就再没说过话,宁王一不说话,秦洛川更不可能自言自语,凉亭里一时便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皇上才又问道:“来京里之前,你父亲可有给你什么东西?”秦洛川愣了一下,不明白皇上这么问有什么目的,但还是如实答道:“父亲给学生现在住的那出宅院的房契。”顿了一下,他又从怀里拿出一直放在空间里的那枚玉佩,递到皇上面前道:“还有这枚玉佩。”秦洛川玉佩这两个字刚说完,原本看向一边的宁王立马也转过头来,跟皇上露出如出一撤的惊讶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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