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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1 / 1)

秦洛川了然,果然跟他之前猜想的一样。顿了一下,他又问道:“王爷今日可是有事?”宁王是当朝王爷,秦洛川作为一个朝臣,问这话本是不合适的,只是昨日宁王才跟他说过,今日一定会过来,起初宁王妃来的时候,秦洛川只当宁王是有事,要晚点才来,现在午宴都结束了,宁王都没来,秦洛川便随口问了出来。反正这会儿其他人都在旁边说话,他跟宁王妃这边除了宁王妃身边的丫鬟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宁王妃叹了口气道:“昨天半夜西南那边传来八百里加急快报,说是今年的汛期提前,且又凶猛,已经对下游造成不小的灾害,天还没亮,皇上就召王爷进宫议事了。”第七十八章秦洛川有些担忧, 商明和驻军的蓉城, 不正是西南方向么。因此等宁王妃一走, 他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商明和,“宁王妃刚刚说,昨夜西南那边传来加急快报, 说是汛期提前,已经造成了水患, 蓉城是否会有影响?”商明和愣了一下才摇头道:“蓉城地势比周边郡县都要高上许多, 云江虽然从附近流过, 但并不会对蓉城有太大的影响,往往被淹的都是下游的郡县。”周寻跟商清月闻言都是偷偷的舒了一口气, 虽然商明和现在在京城,但两人还是庆幸他以前驻守的地方无事。秦洛川却从往往二字里听出了端倪,皱眉问道:“云江经常发生过水患吗?”“何止是经常,”商明和苦笑道, “云江源头的水来自西北的雪山,夏季本就是丰水期,若是再遇上连绵大雨,必定会成水患, 只看严重与否。”顿了一下他又道:“朝廷让我们这些人驻守在蓉城, 并不仅仅是为了防御南方异族,也是为了在水患严重的时候, 能够最快的转移下游的百姓,以及筑堤防洪。”秦洛川没问为什么这么频繁的水患, 却不让当地的百姓迁移,因为别说这个朝代了,即使是他之前所在的世界,文化交通已经飞速发展,还是有太多的人不愿意离开自己生长的地方。于是他问道:“朝廷没派人去治理过吗?”“怎么会没有,”商明和道,“自先皇开始,西南成为我大炎的领地,朝廷每隔几年都会派大臣过去治理,只是那地方的河道分布实在迥异于别处,水里的沙石又多,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前去治理的大臣不少,但成效并不显著。”秦洛川花了快一整年的时间研读跟前朝有关的书籍,但西南那一片,并不属于前朝的国土,到本朝的时候,才被当今皇上跟宁王一同收复。因此秦洛川对西南那片了解并不多。西南那边的水患,今年虽然因为汛期提前,没有提前做出防患,但这么多年来,朝廷大量的人力物力投下去,至少应对救灾已经有了成熟且稳定的流程。所以商清月跟周寻更关心的是跟商明和有关的问题。周寻因为刚成亲不久,又不是在自己家里,有些话并不方便现在问出口,商清月则没这方面的顾忌,他直接问道:“那哥哥会提前回蓉城吗?”“提前的话也早不了几日,”商明和沉吟了许久才道,“我们这次回京的人数才刚刚过百,即使回蓉城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而且按照往年的惯例,朝廷救灾的物资差不多会在十日左右准备完毕,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让我们这些人随物资回蓉城。”十天的时间并没有多久,商清月跟周寻闻言都露出了失落的表情,过了半饷,周寻才道:“那我明日就开始准备要带去蓉城的东西。”商明和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想说些什么,抿了抿唇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在秦洛川的意识里,西南水患,除了可能会让大舅哥提前离开京城外,跟他自己就没什么关系了。毕竟他在翰林院供职,治理水患也好,开仓赈灾也罢,这些都是工部跟户部要去处理的事情,就连后续的瘟疫预防,也有太医去做。结果第二日才到翰林院没多久,就有内侍来传话说皇上召见。皇上平日里召见秦洛川,大部分都是空闲的时候,按照昨日宁王妃的话,皇上此时应该正在为水患焦头烂额才是,也不知道找他做什么。秦洛川跟传话的内侍已经十分熟稔,在去御书房的路上,便随口问道:“李公公可知皇上召我何事?”李公公迟疑了一下,才道:“咱家出来的时候,皇上跟宁王他们正说到西南水患的事情。”秦洛川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会找上他,就算因为秦言的关系,皇上对他信任,但水患这么严重的事情,他一个正六品翰林院侍讲,怎么说也不会有资格参与皇上跟宁王他们之间的议事。才到御书房门口,秦洛川就先听到里面的争吵声。李公公却当做没听到,直接推门进去行礼道:“禀皇上,秦大人带来了。”殿内的争吵声被他打断,众人如同被人定住了一般,瞬间没了声音,紧接着便齐齐转头朝门口看了过来。皇上也同时道:“进来吧。”秦洛川抬脚踏入殿内,从李公公身边过去的时候,听到他压低了声音道:“大人们已经吵了一上午了。”这么多人望着,秦洛川也不好表现出什么,不动声色的走到前头,朝皇上行礼道:“参见皇上。”“起来吧。”皇上淡淡的道,声音跟平时并没有什么差别,但仔细听的话,很容易便能发觉他语气里的疲惫,想来这两日为西南的水患操了不少的心。“谢皇上。”秦洛川起身的时候,眼角余光扫过已经在殿内的所有官员,宁王、太子、四皇子,以及左右丞相,还有除了礼部跟刑部外的四位尚书。很好,在场的所有官员里,即使是四位尚书,品级比他高的也不是一丁半点。更不用说宁王跟两位皇子了。秦洛川更加不知道为何会偏偏找上他了。不过很快皇上便给了他答案,“你们不是说秦爱卿的那篇有关治水的策文写得精妙,肯定对这些多有研究,现在朕把人给你们传来了,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工部尚书是个急性子,皇上话刚说完,他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不过好在虽然他性子急,也知道要先把西南那边的情况告诉秦洛川。秦洛川这才知道,原来今年的汛期不仅提前了,也比往年更加的凶猛,难怪两日了,虽然已经按以前的经验在准备物资,但更多的,却还没商量出到底要怎么做。听完工部尚书的话后,秦洛川沉吟了许久,才道:“我能看看西南那边详细的地图吗?”正滔滔不绝给他讲解的工部尚书瞬间停止了说话,其余几人也是一脸诧异。秦洛川却十分的坦然,他知道这个时代的地图对朝廷来说是机密之物,尤其是他要看的还是详细的地图,但既然问他对水患的看法,不先行了解过地势,又怎么能想出解决的办法。殿内一时十分的安静,所有的人都在看着秦洛川,过了半饷,皇上才转头吩咐内侍道:“去把地图给秦爱卿拿过来。”内侍拿来的地图只是西南那一片区域的。绘在牛皮上的地图虽不如秦洛川以前那个世界的详细,但也能看出山川河流的分布。地图打开之后,工部尚书十分自然的站在秦洛川身边给他指到:“现在发生水患的是这一片区域。”秦洛川仔细的看了一遍他所指的地方,又循着河流的走向从源头一直看到了最终。发生水患的地方是一片山地,洪水在此处漫过河道,汹涌而出,淹了不远处的一片平原。从云江到平原,还有两条支流,理应是起到防洪分流的作用,但从刚才工部尚书所说的情况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秦洛川蹙眉沉思了半响,试探的问道:“这两条支流是不是后来人工挖砸的?”为了防洪,几年前在云江洪水多发地段挖了两条支流,试图把水引到东面的平原,并不是什么秘密,因此听到秦洛川的话后,工部尚书下意识地点头应道:“对,就是前几年挖的那两条。”几年前才挖的人工河,却对防洪没有什么很大的作用,似乎真的跟自己猜测的相差无几,秦洛川继续道:“云江起于西北雪山,途中遇上夏季山洪暴发,水位急速上涨,在蓉城下游的时候,因为两边都是高山,河道狭窄,河水无法及时排走,便成了水患对吧?”虽然跟他讲述过一遍,但工部尚书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的理清逻辑,顿了顿才喃喃道:“秦大人要不来工部任职吧。”话说出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飞速的看了眼皇上,见皇上面色并没什么变化才整了整表情道:“确实如秦大人所说的这样。”秦洛川也觉得很神奇,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么类似的河道走势,接着问出了心里最后的疑惑,“是不是云江的地势比东面的的平原要高上许多?而去年冬天那两条人工挖凿的河道未曾清理过?”他这话说完后,不仅仅是工部尚书了,就连皇上跟宁王都露出了讶异的表情,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宁王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去年没清理过河道的?”“猜的。”秦洛川道。他确实是猜的,不过是把以前所知道的另外一处水利工程建造之前的情况,跟刚才工部尚书的描述结合了一下,没想到居然猜对了。之前商明和就说云江里沙石多,到了流速平缓的人工河道,必定会沉淀下来,如果每年都有定时清理河道淤积的话,就算不能防止洪水对东面的平原造成灾害,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严重。宁王听到他说是猜的后,无言了许久,才继续道:“去年冬天西南几个郡县天寒,两条人工河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根本无法清理,本想着开春后等冰融了再清理也不迟,哪知道今年汛期提前,还没清理完三分之一的河道,大水就已经漫过来了。”他这是给秦洛川解释那边的情况。皇上可就要直接明了得多,“秦爱卿可是有什么主意?”第七十九章“臣并没有什么好主意。”秦洛川说这话的时候, 不动声色的留意着在场几位官员跟皇子的神色, 皇上既然说是他们提起自己的策文, 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先起的这个头。结果不出意料,他话才说完,便在四皇子的眼神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不屑。秦洛川勾了勾唇, 继续道:“水患既然已经发生,除了尽快地转移下游百姓, 以及做好后续的救灾跟瘟疫防御, 臣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其实东面的平原既然有河道, 尽快的疏通以及想办法泄洪未尝不能减轻水患,只是这个时代科技未曾起步, 所有的事情都需人力去做,洪水的危险不比别的东西,军营里的士兵们谁都是别人家里的儿郎,这种危险却又起不了太大作用的方法, 秦洛川就没有过要说出来的念头。“这些我们已经在商议了。”皇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看不出是喜是怒。既然秦洛川没有别的方法,皇上又把话题拉回了赈灾上面,刚才偃旗息鼓的户部尚书跟兵部尚书又开始了刚才的争执。工部尚书对秦洛川可惜的笑了笑, 紧接着也加入了其中。御书房里一时十分的热闹, 皇上只蹙了蹙眉,并未说什么。秦洛川听了一会儿, 觉得这些事情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便行礼道:“既然无事, 那臣就先告退了。”“在一旁听着吧。”皇上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蹙着眉,连眼神都没多给秦洛川一个,让人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旁边的太子跟四皇子闻言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只是四皇子眼神里满是不解,太子则小弧度的朝秦洛川点了点头。户部尚书跟兵部尚书之间的争执,无非是此次赈灾的款项,以及应该补给给西南军营的粮草药品。翻来覆去的也不过是这两点,秦洛川听了片刻便明白了。这些跟秦洛川更是没有丝毫的牵扯。争吵到最后,兵部尚书梗着脖子道:“国库并不缺钱,比往年多拨一成的款项给西南军营以及受灾的百姓有何不可?”户部尚书嗤笑道:“即使国库不缺钱,但又不止西南那一处需要用钱,北边今年的军饷不也马上要送过去了吗?”争到最后,还是户部尚书略高一筹,拿北边的军营说事,两方都属于兵部,即使尚书心有偏颇,也不会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兵部尚书争不过户部尚书,憋了一口气不能平,转而看向皇上道:“请皇上做主,西南这次水患非往年能比,不管是军营还是普通百姓,都需要更多的粮饷才行。”皇上闻言沉吟了片刻,转而看向太子道:“太子,说说你的看法。”太子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皇上会点名问道自己,从原本所站的位置走了出来,行礼道:“回父皇,儿臣认为既然国库往年划出的款项都是那个数,就不能轻易破例。”说完他也不看场中几人或喜或怒的神情,继续道:“不过今年水患既然比往年严重许多,又未曾做防御的准备,是应该多拨些银钱才对,多的那一层,儿臣觉得可以由京中官员以及富商捐赠,想来我大炎子民定然会愿意的。”他这话一说完,原本试图说些什么的兵部尚书立马不说话了,户部尚书也是张了张嘴,然后选择沉默。太子又道:“当然,若是捐赠,儿臣愿意捐一年俸禄以作表率。”皇上看了太子一眼,接着目光落到站在一起的兵部尚书跟户部尚书身上,问道:“你们可有意见?”两人同时行礼道:“臣没有意见。”“那就按太子说的去做吧,”皇上吩咐道,“不过只是赈灾的那一层由官员捐赠,西南军的军饷还是从国库拨款。”“是。”户部尚书行礼后应道,皇上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向来很难改变,而且只军饷这一项的话,也确实不算太多。皇上又道:“既然没别的事了,就赶紧安排下去吧。”殿内的官员,估计除了秦洛川外,接下来所有人都有跟水患有关的事情要处理,闻言纷纷行礼告退,秦洛川见状便也跟着一起。哪知皇上却道:“宁王留下来,朕还有事要问你。”说完抬眼看了眼秦洛川,接着道:“秦爱卿也是。”绘在牛皮上的地图虽不如秦洛川以前那个世界的详细,但也能看出山川河流的分布。地图打开之后,工部尚书十分自然的站在秦洛川身边给他指到:“现在发生水患的是这一片区域。”秦洛川仔细的看了一遍他所指的地方,又循着河流的走向从源头一直看到了最终。发生水患的地方是一片山地,洪水在此处漫过河道,汹涌而出,淹了不远处的一片平原。从云江到平原,还有两条支流,理应是起到防洪分流的作用,但从刚才工部尚书所说的情况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秦洛川蹙眉沉思了半响,试探的问道:“这两条支流是不是后来人工挖砸的?”为了防洪,几年前在云江洪水多发地段挖了两条支流,试图把水引到东面的平原,并不是什么秘密,因此听到秦洛川的话后,工部尚书下意识地点头应道:“对,就是前几年挖的那两条。”几年前才挖的人工河,却对防洪没有什么很大的作用,似乎真的跟自己猜测的相差无几,秦洛川继续道:“云江起于西北雪山,途中遇上夏季山洪暴发,水位急速上涨,在蓉城下游的时候,因为两边都是高山,河道狭窄,河水无法及时排走,便成了水患对吧?”虽然跟他讲述过一遍,但工部尚书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的理清逻辑,顿了顿才喃喃道:“秦大人要不来工部任职吧。”话说出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飞速的看了眼皇上,见皇上面色并没什么变化才整了整表情道:“确实如秦大人所说的这样。”秦洛川也觉得很神奇,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么类似的河道走势,接着问出了心里最后的疑惑,“是不是云江的地势比东面的的平原要高上许多?而去年冬天那两条人工挖凿的河道未曾清理过?”他这话说完后,不仅仅是工部尚书了,就连皇上跟宁王都露出了讶异的表情,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宁王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去年没清理过河道的?”“猜的。”秦洛川道。他确实是猜的,不过是把以前所知道的另外一处水利工程建造之前的情况,跟刚才工部尚书的描述结合了一下,没想到居然猜对了。之前商明和就说云江里沙石多,到了流速平缓的人工河道,必定会沉淀下来,如果每年都有定时清理河道淤积的话,就算不能防止洪水对东面的平原造成灾害,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严重。宁王听到他说是猜的后,无言了许久,才继续道:“去年冬天西南几个郡县天寒,两条人工河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根本无法清理,本想着开春后等冰融了再清理也不迟,哪知道今年汛期提前,还没清理完三分之一的河道,大水就已经漫过来了。”他这是给秦洛川解释那边的情况。皇上可就要直接明了得多,“秦爱卿可是有什么主意?”第七十九章“臣并没有什么好主意。”秦洛川说这话的时候, 不动声色的留意着在场几位官员跟皇子的神色, 皇上既然说是他们提起自己的策文, 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先起的这个头。结果不出意料,他话才说完,便在四皇子的眼神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不屑。秦洛川勾了勾唇, 继续道:“水患既然已经发生,除了尽快地转移下游百姓, 以及做好后续的救灾跟瘟疫防御, 臣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其实东面的平原既然有河道, 尽快的疏通以及想办法泄洪未尝不能减轻水患,只是这个时代科技未曾起步, 所有的事情都需人力去做,洪水的危险不比别的东西,军营里的士兵们谁都是别人家里的儿郎,这种危险却又起不了太大作用的方法, 秦洛川就没有过要说出来的念头。“这些我们已经在商议了。”皇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看不出是喜是怒。既然秦洛川没有别的方法,皇上又把话题拉回了赈灾上面,刚才偃旗息鼓的户部尚书跟兵部尚书又开始了刚才的争执。工部尚书对秦洛川可惜的笑了笑, 紧接着也加入了其中。御书房里一时十分的热闹, 皇上只蹙了蹙眉,并未说什么。秦洛川听了一会儿, 觉得这些事情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便行礼道:“既然无事, 那臣就先告退了。”“在一旁听着吧。”皇上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蹙着眉,连眼神都没多给秦洛川一个,让人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旁边的太子跟四皇子闻言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只是四皇子眼神里满是不解,太子则小弧度的朝秦洛川点了点头。户部尚书跟兵部尚书之间的争执,无非是此次赈灾的款项,以及应该补给给西南军营的粮草药品。翻来覆去的也不过是这两点,秦洛川听了片刻便明白了。这些跟秦洛川更是没有丝毫的牵扯。争吵到最后,兵部尚书梗着脖子道:“国库并不缺钱,比往年多拨一成的款项给西南军营以及受灾的百姓有何不可?”户部尚书嗤笑道:“即使国库不缺钱,但又不止西南那一处需要用钱,北边今年的军饷不也马上要送过去了吗?”争到最后,还是户部尚书略高一筹,拿北边的军营说事,两方都属于兵部,即使尚书心有偏颇,也不会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兵部尚书争不过户部尚书,憋了一口气不能平,转而看向皇上道:“请皇上做主,西南这次水患非往年能比,不管是军营还是普通百姓,都需要更多的粮饷才行。”皇上闻言沉吟了片刻,转而看向太子道:“太子,说说你的看法。”太子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皇上会点名问道自己,从原本所站的位置走了出来,行礼道:“回父皇,儿臣认为既然国库往年划出的款项都是那个数,就不能轻易破例。”说完他也不看场中几人或喜或怒的神情,继续道:“不过今年水患既然比往年严重许多,又未曾做防御的准备,是应该多拨些银钱才对,多的那一层,儿臣觉得可以由京中官员以及富商捐赠,想来我大炎子民定然会愿意的。”他这话一说完,原本试图说些什么的兵部尚书立马不说话了,户部尚书也是张了张嘴,然后选择沉默。太子又道:“当然,若是捐赠,儿臣愿意捐一年俸禄以作表率。”皇上看了太子一眼,接着目光落到站在一起的兵部尚书跟户部尚书身上,问道:“你们可有意见?”两人同时行礼道:“臣没有意见。”“那就按太子说的去做吧,”皇上吩咐道,“不过只是赈灾的那一层由官员捐赠,西南军的军饷还是从国库拨款。”“是。”户部尚书行礼后应道,皇上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向来很难改变,而且只军饷这一项的话,也确实不算太多。皇上又道:“既然没别的事了,就赶紧安排下去吧。”殿内的官员,估计除了秦洛川外,接下来所有人都有跟水患有关的事情要处理,闻言纷纷行礼告退,秦洛川见状便也跟着一起。哪知皇上却道:“宁王留下来,朕还有事要问你。”说完抬眼看了眼秦洛川,接着道:“秦爱卿也是。”绘在牛皮上的地图虽不如秦洛川以前那个世界的详细,但也能看出山川河流的分布。地图打开之后,工部尚书十分自然的站在秦洛川身边给他指到:“现在发生水患的是这一片区域。”秦洛川仔细的看了一遍他所指的地方,又循着河流的走向从源头一直看到了最终。发生水患的地方是一片山地,洪水在此处漫过河道,汹涌而出,淹了不远处的一片平原。从云江到平原,还有两条支流,理应是起到防洪分流的作用,但从刚才工部尚书所说的情况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秦洛川蹙眉沉思了半响,试探的问道:“这两条支流是不是后来人工挖砸的?”为了防洪,几年前在云江洪水多发地段挖了两条支流,试图把水引到东面的平原,并不是什么秘密,因此听到秦洛川的话后,工部尚书下意识地点头应道:“对,就是前几年挖的那两条。”几年前才挖的人工河,却对防洪没有什么很大的作用,似乎真的跟自己猜测的相差无几,秦洛川继续道:“云江起于西北雪山,途中遇上夏季山洪暴发,水位急速上涨,在蓉城下游的时候,因为两边都是高山,河道狭窄,河水无法及时排走,便成了水患对吧?”虽然跟他讲述过一遍,但工部尚书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的理清逻辑,顿了顿才喃喃道:“秦大人要不来工部任职吧。”话说出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飞速的看了眼皇上,见皇上面色并没什么变化才整了整表情道:“确实如秦大人所说的这样。”秦洛川也觉得很神奇,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么类似的河道走势,接着问出了心里最后的疑惑,“是不是云江的地势比东面的的平原要高上许多?而去年冬天那两条人工挖凿的河道未曾清理过?”他这话说完后,不仅仅是工部尚书了,就连皇上跟宁王都露出了讶异的表情,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宁王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去年没清理过河道的?”“猜的。”秦洛川道。他确实是猜的,不过是把以前所知道的另外一处水利工程建造之前的情况,跟刚才工部尚书的描述结合了一下,没想到居然猜对了。之前商明和就说云江里沙石多,到了流速平缓的人工河道,必定会沉淀下来,如果每年都有定时清理河道淤积的话,就算不能防止洪水对东面的平原造成灾害,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严重。宁王听到他说是猜的后,无言了许久,才继续道:“去年冬天西南几个郡县天寒,两条人工河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根本无法清理,本想着开春后等冰融了再清理也不迟,哪知道今年汛期提前,还没清理完三分之一的河道,大水就已经漫过来了。”他这是给秦洛川解释那边的情况。皇上可就要直接明了得多,“秦爱卿可是有什么主意?”第七十九章“臣并没有什么好主意。”秦洛川说这话的时候, 不动声色的留意着在场几位官员跟皇子的神色, 皇上既然说是他们提起自己的策文, 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先起的这个头。结果不出意料,他话才说完,便在四皇子的眼神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不屑。秦洛川勾了勾唇, 继续道:“水患既然已经发生,除了尽快地转移下游百姓, 以及做好后续的救灾跟瘟疫防御, 臣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其实东面的平原既然有河道, 尽快的疏通以及想办法泄洪未尝不能减轻水患,只是这个时代科技未曾起步, 所有的事情都需人力去做,洪水的危险不比别的东西,军营里的士兵们谁都是别人家里的儿郎,这种危险却又起不了太大作用的方法, 秦洛川就没有过要说出来的念头。“这些我们已经在商议了。”皇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看不出是喜是怒。既然秦洛川没有别的方法,皇上又把话题拉回了赈灾上面,刚才偃旗息鼓的户部尚书跟兵部尚书又开始了刚才的争执。工部尚书对秦洛川可惜的笑了笑, 紧接着也加入了其中。御书房里一时十分的热闹, 皇上只蹙了蹙眉,并未说什么。秦洛川听了一会儿, 觉得这些事情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便行礼道:“既然无事, 那臣就先告退了。”“在一旁听着吧。”皇上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蹙着眉,连眼神都没多给秦洛川一个,让人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旁边的太子跟四皇子闻言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只是四皇子眼神里满是不解,太子则小弧度的朝秦洛川点了点头。户部尚书跟兵部尚书之间的争执,无非是此次赈灾的款项,以及应该补给给西南军营的粮草药品。翻来覆去的也不过是这两点,秦洛川听了片刻便明白了。这些跟秦洛川更是没有丝毫的牵扯。争吵到最后,兵部尚书梗着脖子道:“国库并不缺钱,比往年多拨一成的款项给西南军营以及受灾的百姓有何不可?”户部尚书嗤笑道:“即使国库不缺钱,但又不止西南那一处需要用钱,北边今年的军饷不也马上要送过去了吗?”争到最后,还是户部尚书略高一筹,拿北边的军营说事,两方都属于兵部,即使尚书心有偏颇,也不会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兵部尚书争不过户部尚书,憋了一口气不能平,转而看向皇上道:“请皇上做主,西南这次水患非往年能比,不管是军营还是普通百姓,都需要更多的粮饷才行。”皇上闻言沉吟了片刻,转而看向太子道:“太子,说说你的看法。”太子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皇上会点名问道自己,从原本所站的位置走了出来,行礼道:“回父皇,儿臣认为既然国库往年划出的款项都是那个数,就不能轻易破例。”说完他也不看场中几人或喜或怒的神情,继续道:“不过今年水患既然比往年严重许多,又未曾做防御的准备,是应该多拨些银钱才对,多的那一层,儿臣觉得可以由京中官员以及富商捐赠,想来我大炎子民定然会愿意的。”他这话一说完,原本试图说些什么的兵部尚书立马不说话了,户部尚书也是张了张嘴,然后选择沉默。太子又道:“当然,若是捐赠,儿臣愿意捐一年俸禄以作表率。”皇上看了太子一眼,接着目光落到站在一起的兵部尚书跟户部尚书身上,问道:“你们可有意见?”两人同时行礼道:“臣没有意见。”“那就按太子说的去做吧,”皇上吩咐道,“不过只是赈灾的那一层由官员捐赠,西南军的军饷还是从国库拨款。”“是。”户部尚书行礼后应道,皇上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向来很难改变,而且只军饷这一项的话,也确实不算太多。皇上又道:“既然没别的事了,就赶紧安排下去吧。”殿内的官员,估计除了秦洛川外,接下来所有人都有跟水患有关的事情要处理,闻言纷纷行礼告退,秦洛川见状便也跟着一起。哪知皇上却道:“宁王留下来,朕还有事要问你。”说完抬眼看了眼秦洛川,接着道:“秦爱卿也是。”绘在牛皮上的地图虽不如秦洛川以前那个世界的详细,但也能看出山川河流的分布。地图打开之后,工部尚书十分自然的站在秦洛川身边给他指到:“现在发生水患的是这一片区域。”秦洛川仔细的看了一遍他所指的地方,又循着河流的走向从源头一直看到了最终。发生水患的地方是一片山地,洪水在此处漫过河道,汹涌而出,淹了不远处的一片平原。从云江到平原,还有两条支流,理应是起到防洪分流的作用,但从刚才工部尚书所说的情况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秦洛川蹙眉沉思了半响,试探的问道:“这两条支流是不是后来人工挖砸的?”为了防洪,几年前在云江洪水多发地段挖了两条支流,试图把水引到东面的平原,并不是什么秘密,因此听到秦洛川的话后,工部尚书下意识地点头应道:“对,就是前几年挖的那两条。”几年前才挖的人工河,却对防洪没有什么很大的作用,似乎真的跟自己猜测的相差无几,秦洛川继续道:“云江起于西北雪山,途中遇上夏季山洪暴发,水位急速上涨,在蓉城下游的时候,因为两边都是高山,河道狭窄,河水无法及时排走,便成了水患对吧?”虽然跟他讲述过一遍,但工部尚书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的理清逻辑,顿了顿才喃喃道:“秦大人要不来工部任职吧。”话说出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飞速的看了眼皇上,见皇上面色并没什么变化才整了整表情道:“确实如秦大人所说的这样。”秦洛川也觉得很神奇,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么类似的河道走势,接着问出了心里最后的疑惑,“是不是云江的地势比东面的的平原要高上许多?而去年冬天那两条人工挖凿的河道未曾清理过?”他这话说完后,不仅仅是工部尚书了,就连皇上跟宁王都露出了讶异的表情,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宁王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去年没清理过河道的?”“猜的。”秦洛川道。他确实是猜的,不过是把以前所知道的另外一处水利工程建造之前的情况,跟刚才工部尚书的描述结合了一下,没想到居然猜对了。之前商明和就说云江里沙石多,到了流速平缓的人工河道,必定会沉淀下来,如果每年都有定时清理河道淤积的话,就算不能防止洪水对东面的平原造成灾害,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严重。宁王听到他说是猜的后,无言了许久,才继续道:“去年冬天西南几个郡县天寒,两条人工河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根本无法清理,本想着开春后等冰融了再清理也不迟,哪知道今年汛期提前,还没清理完三分之一的河道,大水就已经漫过来了。”他这是给秦洛川解释那边的情况。皇上可就要直接明了得多,“秦爱卿可是有什么主意?”第七十九章“臣并没有什么好主意。”秦洛川说这话的时候, 不动声色的留意着在场几位官员跟皇子的神色, 皇上既然说是他们提起自己的策文, 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先起的这个头。结果不出意料,他话才说完,便在四皇子的眼神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不屑。秦洛川勾了勾唇, 继续道:“水患既然已经发生,除了尽快地转移下游百姓, 以及做好后续的救灾跟瘟疫防御, 臣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其实东面的平原既然有河道, 尽快的疏通以及想办法泄洪未尝不能减轻水患,只是这个时代科技未曾起步, 所有的事情都需人力去做,洪水的危险不比别的东西,军营里的士兵们谁都是别人家里的儿郎,这种危险却又起不了太大作用的方法, 秦洛川就没有过要说出来的念头。“这些我们已经在商议了。”皇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看不出是喜是怒。既然秦洛川没有别的方法,皇上又把话题拉回了赈灾上面,刚才偃旗息鼓的户部尚书跟兵部尚书又开始了刚才的争执。工部尚书对秦洛川可惜的笑了笑, 紧接着也加入了其中。御书房里一时十分的热闹, 皇上只蹙了蹙眉,并未说什么。秦洛川听了一会儿, 觉得这些事情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便行礼道:“既然无事, 那臣就先告退了。”“在一旁听着吧。”皇上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蹙着眉,连眼神都没多给秦洛川一个,让人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旁边的太子跟四皇子闻言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只是四皇子眼神里满是不解,太子则小弧度的朝秦洛川点了点头。户部尚书跟兵部尚书之间的争执,无非是此次赈灾的款项,以及应该补给给西南军营的粮草药品。翻来覆去的也不过是这两点,秦洛川听了片刻便明白了。这些跟秦洛川更是没有丝毫的牵扯。争吵到最后,兵部尚书梗着脖子道:“国库并不缺钱,比往年多拨一成的款项给西南军营以及受灾的百姓有何不可?”户部尚书嗤笑道:“即使国库不缺钱,但又不止西南那一处需要用钱,北边今年的军饷不也马上要送过去了吗?”争到最后,还是户部尚书略高一筹,拿北边的军营说事,两方都属于兵部,即使尚书心有偏颇,也不会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兵部尚书争不过户部尚书,憋了一口气不能平,转而看向皇上道:“请皇上做主,西南这次水患非往年能比,不管是军营还是普通百姓,都需要更多的粮饷才行。”皇上闻言沉吟了片刻,转而看向太子道:“太子,说说你的看法。”太子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皇上会点名问道自己,从原本所站的位置走了出来,行礼道:“回父皇,儿臣认为既然国库往年划出的款项都是那个数,就不能轻易破例。”说完他也不看场中几人或喜或怒的神情,继续道:“不过今年水患既然比往年严重许多,又未曾做防御的准备,是应该多拨些银钱才对,多的那一层,儿臣觉得可以由京中官员以及富商捐赠,想来我大炎子民定然会愿意的。”他这话一说完,原本试图说些什么的兵部尚书立马不说话了,户部尚书也是张了张嘴,然后选择沉默。太子又道:“当然,若是捐赠,儿臣愿意捐一年俸禄以作表率。”皇上看了太子一眼,接着目光落到站在一起的兵部尚书跟户部尚书身上,问道:“你们可有意见?”两人同时行礼道:“臣没有意见。”“那就按太子说的去做吧,”皇上吩咐道,“不过只是赈灾的那一层由官员捐赠,西南军的军饷还是从国库拨款。”“是。”户部尚书行礼后应道,皇上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向来很难改变,而且只军饷这一项的话,也确实不算太多。皇上又道:“既然没别的事了,就赶紧安排下去吧。”殿内的官员,估计除了秦洛川外,接下来所有人都有跟水患有关的事情要处理,闻言纷纷行礼告退,秦洛川见状便也跟着一起。哪知皇上却道:“宁王留下来,朕还有事要问你。”说完抬眼看了眼秦洛川,接着道:“秦爱卿也是。”绘在牛皮上的地图虽不如秦洛川以前那个世界的详细,但也能看出山川河流的分布。地图打开之后,工部尚书十分自然的站在秦洛川身边给他指到:“现在发生水患的是这一片区域。”秦洛川仔细的看了一遍他所指的地方,又循着河流的走向从源头一直看到了最终。发生水患的地方是一片山地,洪水在此处漫过河道,汹涌而出,淹了不远处的一片平原。从云江到平原,还有两条支流,理应是起到防洪分流的作用,但从刚才工部尚书所说的情况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秦洛川蹙眉沉思了半响,试探的问道:“这两条支流是不是后来人工挖砸的?”为了防洪,几年前在云江洪水多发地段挖了两条支流,试图把水引到东面的平原,并不是什么秘密,因此听到秦洛川的话后,工部尚书下意识地点头应道:“对,就是前几年挖的那两条。”几年前才挖的人工河,却对防洪没有什么很大的作用,似乎真的跟自己猜测的相差无几,秦洛川继续道:“云江起于西北雪山,途中遇上夏季山洪暴发,水位急速上涨,在蓉城下游的时候,因为两边都是高山,河道狭窄,河水无法及时排走,便成了水患对吧?”虽然跟他讲述过一遍,但工部尚书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的理清逻辑,顿了顿才喃喃道:“秦大人要不来工部任职吧。”话说出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飞速的看了眼皇上,见皇上面色并没什么变化才整了整表情道:“确实如秦大人所说的这样。”秦洛川也觉得很神奇,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么类似的河道走势,接着问出了心里最后的疑惑,“是不是云江的地势比东面的的平原要高上许多?而去年冬天那两条人工挖凿的河道未曾清理过?”他这话说完后,不仅仅是工部尚书了,就连皇上跟宁王都露出了讶异的表情,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宁王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去年没清理过河道的?”“猜的。”秦洛川道。他确实是猜的,不过是把以前所知道的另外一处水利工程建造之前的情况,跟刚才工部尚书的描述结合了一下,没想到居然猜对了。之前商明和就说云江里沙石多,到了流速平缓的人工河道,必定会沉淀下来,如果每年都有定时清理河道淤积的话,就算不能防止洪水对东面的平原造成灾害,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严重。宁王听到他说是猜的后,无言了许久,才继续道:“去年冬天西南几个郡县天寒,两条人工河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根本无法清理,本想着开春后等冰融了再清理也不迟,哪知道今年汛期提前,还没清理完三分之一的河道,大水就已经漫过来了。”他这是给秦洛川解释那边的情况。皇上可就要直接明了得多,“秦爱卿可是有什么主意?”第七十九章“臣并没有什么好主意。”秦洛川说这话的时候, 不动声色的留意着在场几位官员跟皇子的神色, 皇上既然说是他们提起自己的策文, 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先起的这个头。结果不出意料,他话才说完,便在四皇子的眼神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不屑。秦洛川勾了勾唇, 继续道:“水患既然已经发生,除了尽快地转移下游百姓, 以及做好后续的救灾跟瘟疫防御, 臣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其实东面的平原既然有河道, 尽快的疏通以及想办法泄洪未尝不能减轻水患,只是这个时代科技未曾起步, 所有的事情都需人力去做,洪水的危险不比别的东西,军营里的士兵们谁都是别人家里的儿郎,这种危险却又起不了太大作用的方法, 秦洛川就没有过要说出来的念头。“这些我们已经在商议了。”皇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看不出是喜是怒。既然秦洛川没有别的方法,皇上又把话题拉回了赈灾上面,刚才偃旗息鼓的户部尚书跟兵部尚书又开始了刚才的争执。工部尚书对秦洛川可惜的笑了笑, 紧接着也加入了其中。御书房里一时十分的热闹, 皇上只蹙了蹙眉,并未说什么。秦洛川听了一会儿, 觉得这些事情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便行礼道:“既然无事, 那臣就先告退了。”“在一旁听着吧。”皇上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蹙着眉,连眼神都没多给秦洛川一个,让人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旁边的太子跟四皇子闻言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只是四皇子眼神里满是不解,太子则小弧度的朝秦洛川点了点头。户部尚书跟兵部尚书之间的争执,无非是此次赈灾的款项,以及应该补给给西南军营的粮草药品。翻来覆去的也不过是这两点,秦洛川听了片刻便明白了。这些跟秦洛川更是没有丝毫的牵扯。争吵到最后,兵部尚书梗着脖子道:“国库并不缺钱,比往年多拨一成的款项给西南军营以及受灾的百姓有何不可?”户部尚书嗤笑道:“即使国库不缺钱,但又不止西南那一处需要用钱,北边今年的军饷不也马上要送过去了吗?”争到最后,还是户部尚书略高一筹,拿北边的军营说事,两方都属于兵部,即使尚书心有偏颇,也不会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兵部尚书争不过户部尚书,憋了一口气不能平,转而看向皇上道:“请皇上做主,西南这次水患非往年能比,不管是军营还是普通百姓,都需要更多的粮饷才行。”皇上闻言沉吟了片刻,转而看向太子道:“太子,说说你的看法。”太子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皇上会点名问道自己,从原本所站的位置走了出来,行礼道:“回父皇,儿臣认为既然国库往年划出的款项都是那个数,就不能轻易破例。”说完他也不看场中几人或喜或怒的神情,继续道:“不过今年水患既然比往年严重许多,又未曾做防御的准备,是应该多拨些银钱才对,多的那一层,儿臣觉得可以由京中官员以及富商捐赠,想来我大炎子民定然会愿意的。”他这话一说完,原本试图说些什么的兵部尚书立马不说话了,户部尚书也是张了张嘴,然后选择沉默。太子又道:“当然,若是捐赠,儿臣愿意捐一年俸禄以作表率。”皇上看了太子一眼,接着目光落到站在一起的兵部尚书跟户部尚书身上,问道:“你们可有意见?”两人同时行礼道:“臣没有意见。”“那就按太子说的去做吧,”皇上吩咐道,“不过只是赈灾的那一层由官员捐赠,西南军的军饷还是从国库拨款。”“是。”户部尚书行礼后应道,皇上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向来很难改变,而且只军饷这一项的话,也确实不算太多。皇上又道:“既然没别的事了,就赶紧安排下去吧。”殿内的官员,估计除了秦洛川外,接下来所有人都有跟水患有关的事情要处理,闻言纷纷行礼告退,秦洛川见状便也跟着一起。哪知皇上却道:“宁王留下来,朕还有事要问你。”说完抬眼看了眼秦洛川,接着道:“秦爱卿也是。”绘在牛皮上的地图虽不如秦洛川以前那个世界的详细,但也能看出山川河流的分布。地图打开之后,工部尚书十分自然的站在秦洛川身边给他指到:“现在发生水患的是这一片区域。”秦洛川仔细的看了一遍他所指的地方,又循着河流的走向从源头一直看到了最终。发生水患的地方是一片山地,洪水在此处漫过河道,汹涌而出,淹了不远处的一片平原。从云江到平原,还有两条支流,理应是起到防洪分流的作用,但从刚才工部尚书所说的情况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秦洛川蹙眉沉思了半响,试探的问道:“这两条支流是不是后来人工挖砸的?”为了防洪,几年前在云江洪水多发地段挖了两条支流,试图把水引到东面的平原,并不是什么秘密,因此听到秦洛川的话后,工部尚书下意识地点头应道:“对,就是前几年挖的那两条。”几年前才挖的人工河,却对防洪没有什么很大的作用,似乎真的跟自己猜测的相差无几,秦洛川继续道:“云江起于西北雪山,途中遇上夏季山洪暴发,水位急速上涨,在蓉城下游的时候,因为两边都是高山,河道狭窄,河水无法及时排走,便成了水患对吧?”虽然跟他讲述过一遍,但工部尚书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的理清逻辑,顿了顿才喃喃道:“秦大人要不来工部任职吧。”话说出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飞速的看了眼皇上,见皇上面色并没什么变化才整了整表情道:“确实如秦大人所说的这样。”秦洛川也觉得很神奇,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么类似的河道走势,接着问出了心里最后的疑惑,“是不是云江的地势比东面的的平原要高上许多?而去年冬天那两条人工挖凿的河道未曾清理过?”他这话说完后,不仅仅是工部尚书了,就连皇上跟宁王都露出了讶异的表情,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宁王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去年没清理过河道的?”“猜的。”秦洛川道。他确实是猜的,不过是把以前所知道的另外一处水利工程建造之前的情况,跟刚才工部尚书的描述结合了一下,没想到居然猜对了。之前商明和就说云江里沙石多,到了流速平缓的人工河道,必定会沉淀下来,如果每年都有定时清理河道淤积的话,就算不能防止洪水对东面的平原造成灾害,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严重。宁王听到他说是猜的后,无言了许久,才继续道:“去年冬天西南几个郡县天寒,两条人工河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根本无法清理,本想着开春后等冰融了再清理也不迟,哪知道今年汛期提前,还没清理完三分之一的河道,大水就已经漫过来了。”他这是给秦洛川解释那边的情况。皇上可就要直接明了得多,“秦爱卿可是有什么主意?”第七十九章“臣并没有什么好主意。”秦洛川说这话的时候, 不动声色的留意着在场几位官员跟皇子的神色, 皇上既然说是他们提起自己的策文, 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先起的这个头。结果不出意料,他话才说完,便在四皇子的眼神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不屑。秦洛川勾了勾唇, 继续道:“水患既然已经发生,除了尽快地转移下游百姓, 以及做好后续的救灾跟瘟疫防御, 臣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其实东面的平原既然有河道, 尽快的疏通以及想办法泄洪未尝不能减轻水患,只是这个时代科技未曾起步, 所有的事情都需人力去做,洪水的危险不比别的东西,军营里的士兵们谁都是别人家里的儿郎,这种危险却又起不了太大作用的方法, 秦洛川就没有过要说出来的念头。“这些我们已经在商议了。”皇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看不出是喜是怒。既然秦洛川没有别的方法,皇上又把话题拉回了赈灾上面,刚才偃旗息鼓的户部尚书跟兵部尚书又开始了刚才的争执。工部尚书对秦洛川可惜的笑了笑, 紧接着也加入了其中。御书房里一时十分的热闹, 皇上只蹙了蹙眉,并未说什么。秦洛川听了一会儿, 觉得这些事情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便行礼道:“既然无事, 那臣就先告退了。”“在一旁听着吧。”皇上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蹙着眉,连眼神都没多给秦洛川一个,让人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旁边的太子跟四皇子闻言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只是四皇子眼神里满是不解,太子则小弧度的朝秦洛川点了点头。户部尚书跟兵部尚书之间的争执,无非是此次赈灾的款项,以及应该补给给西南军营的粮草药品。翻来覆去的也不过是这两点,秦洛川听了片刻便明白了。这些跟秦洛川更是没有丝毫的牵扯。争吵到最后,兵部尚书梗着脖子道:“国库并不缺钱,比往年多拨一成的款项给西南军营以及受灾的百姓有何不可?”户部尚书嗤笑道:“即使国库不缺钱,但又不止西南那一处需要用钱,北边今年的军饷不也马上要送过去了吗?”争到最后,还是户部尚书略高一筹,拿北边的军营说事,两方都属于兵部,即使尚书心有偏颇,也不会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兵部尚书争不过户部尚书,憋了一口气不能平,转而看向皇上道:“请皇上做主,西南这次水患非往年能比,不管是军营还是普通百姓,都需要更多的粮饷才行。”皇上闻言沉吟了片刻,转而看向太子道:“太子,说说你的看法。”太子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皇上会点名问道自己,从原本所站的位置走了出来,行礼道:“回父皇,儿臣认为既然国库往年划出的款项都是那个数,就不能轻易破例。”说完他也不看场中几人或喜或怒的神情,继续道:“不过今年水患既然比往年严重许多,又未曾做防御的准备,是应该多拨些银钱才对,多的那一层,儿臣觉得可以由京中官员以及富商捐赠,想来我大炎子民定然会愿意的。”他这话一说完,原本试图说些什么的兵部尚书立马不说话了,户部尚书也是张了张嘴,然后选择沉默。太子又道:“当然,若是捐赠,儿臣愿意捐一年俸禄以作表率。”皇上看了太子一眼,接着目光落到站在一起的兵部尚书跟户部尚书身上,问道:“你们可有意见?”两人同时行礼道:“臣没有意见。”“那就按太子说的去做吧,”皇上吩咐道,“不过只是赈灾的那一层由官员捐赠,西南军的军饷还是从国库拨款。”“是。”户部尚书行礼后应道,皇上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向来很难改变,而且只军饷这一项的话,也确实不算太多。皇上又道:“既然没别的事了,就赶紧安排下去吧。”殿内的官员,估计除了秦洛川外,接下来所有人都有跟水患有关的事情要处理,闻言纷纷行礼告退,秦洛川见状便也跟着一起。哪知皇上却道:“宁王留下来,朕还有事要问你。”说完抬眼看了眼秦洛川,接着道:“秦爱卿也是。”绘在牛皮上的地图虽不如秦洛川以前那个世界的详细,但也能看出山川河流的分布。地图打开之后,工部尚书十分自然的站在秦洛川身边给他指到:“现在发生水患的是这一片区域。”秦洛川仔细的看了一遍他所指的地方,又循着河流的走向从源头一直看到了最终。发生水患的地方是一片山地,洪水在此处漫过河道,汹涌而出,淹了不远处的一片平原。从云江到平原,还有两条支流,理应是起到防洪分流的作用,但从刚才工部尚书所说的情况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秦洛川蹙眉沉思了半响,试探的问道:“这两条支流是不是后来人工挖砸的?”为了防洪,几年前在云江洪水多发地段挖了两条支流,试图把水引到东面的平原,并不是什么秘密,因此听到秦洛川的话后,工部尚书下意识地点头应道:“对,就是前几年挖的那两条。”几年前才挖的人工河,却对防洪没有什么很大的作用,似乎真的跟自己猜测的相差无几,秦洛川继续道:“云江起于西北雪山,途中遇上夏季山洪暴发,水位急速上涨,在蓉城下游的时候,因为两边都是高山,河道狭窄,河水无法及时排走,便成了水患对吧?”虽然跟他讲述过一遍,但工部尚书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的理清逻辑,顿了顿才喃喃道:“秦大人要不来工部任职吧。”话说出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飞速的看了眼皇上,见皇上面色并没什么变化才整了整表情道:“确实如秦大人所说的这样。”秦洛川也觉得很神奇,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么类似的河道走势,接着问出了心里最后的疑惑,“是不是云江的地势比东面的的平原要高上许多?而去年冬天那两条人工挖凿的河道未曾清理过?”他这话说完后,不仅仅是工部尚书了,就连皇上跟宁王都露出了讶异的表情,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宁王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去年没清理过河道的?”“猜的。”秦洛川道。他确实是猜的,不过是把以前所知道的另外一处水利工程建造之前的情况,跟刚才工部尚书的描述结合了一下,没想到居然猜对了。之前商明和就说云江里沙石多,到了流速平缓的人工河道,必定会沉淀下来,如果每年都有定时清理河道淤积的话,就算不能防止洪水对东面的平原造成灾害,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严重。宁王听到他说是猜的后,无言了许久,才继续道:“去年冬天西南几个郡县天寒,两条人工河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根本无法清理,本想着开春后等冰融了再清理也不迟,哪知道今年汛期提前,还没清理完三分之一的河道,大水就已经漫过来了。”他这是给秦洛川解释那边的情况。皇上可就要直接明了得多,“秦爱卿可是有什么主意?”第七十九章“臣并没有什么好主意。”秦洛川说这话的时候, 不动声色的留意着在场几位官员跟皇子的神色, 皇上既然说是他们提起自己的策文, 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先起的这个头。结果不出意料,他话才说完,便在四皇子的眼神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不屑。秦洛川勾了勾唇, 继续道:“水患既然已经发生,除了尽快地转移下游百姓, 以及做好后续的救灾跟瘟疫防御, 臣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其实东面的平原既然有河道, 尽快的疏通以及想办法泄洪未尝不能减轻水患,只是这个时代科技未曾起步, 所有的事情都需人力去做,洪水的危险不比别的东西,军营里的士兵们谁都是别人家里的儿郎,这种危险却又起不了太大作用的方法, 秦洛川就没有过要说出来的念头。“这些我们已经在商议了。”皇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看不出是喜是怒。既然秦洛川没有别的方法,皇上又把话题拉回了赈灾上面,刚才偃旗息鼓的户部尚书跟兵部尚书又开始了刚才的争执。工部尚书对秦洛川可惜的笑了笑, 紧接着也加入了其中。御书房里一时十分的热闹, 皇上只蹙了蹙眉,并未说什么。秦洛川听了一会儿, 觉得这些事情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便行礼道:“既然无事, 那臣就先告退了。”“在一旁听着吧。”皇上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蹙着眉,连眼神都没多给秦洛川一个,让人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旁边的太子跟四皇子闻言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只是四皇子眼神里满是不解,太子则小弧度的朝秦洛川点了点头。户部尚书跟兵部尚书之间的争执,无非是此次赈灾的款项,以及应该补给给西南军营的粮草药品。翻来覆去的也不过是这两点,秦洛川听了片刻便明白了。这些跟秦洛川更是没有丝毫的牵扯。争吵到最后,兵部尚书梗着脖子道:“国库并不缺钱,比往年多拨一成的款项给西南军营以及受灾的百姓有何不可?”户部尚书嗤笑道:“即使国库不缺钱,但又不止西南那一处需要用钱,北边今年的军饷不也马上要送过去了吗?”争到最后,还是户部尚书略高一筹,拿北边的军营说事,两方都属于兵部,即使尚书心有偏颇,也不会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兵部尚书争不过户部尚书,憋了一口气不能平,转而看向皇上道:“请皇上做主,西南这次水患非往年能比,不管是军营还是普通百姓,都需要更多的粮饷才行。”皇上闻言沉吟了片刻,转而看向太子道:“太子,说说你的看法。”太子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皇上会点名问道自己,从原本所站的位置走了出来,行礼道:“回父皇,儿臣认为既然国库往年划出的款项都是那个数,就不能轻易破例。”说完他也不看场中几人或喜或怒的神情,继续道:“不过今年水患既然比往年严重许多,又未曾做防御的准备,是应该多拨些银钱才对,多的那一层,儿臣觉得可以由京中官员以及富商捐赠,想来我大炎子民定然会愿意的。”他这话一说完,原本试图说些什么的兵部尚书立马不说话了,户部尚书也是张了张嘴,然后选择沉默。太子又道:“当然,若是捐赠,儿臣愿意捐一年俸禄以作表率。”皇上看了太子一眼,接着目光落到站在一起的兵部尚书跟户部尚书身上,问道:“你们可有意见?”两人同时行礼道:“臣没有意见。”“那就按太子说的去做吧,”皇上吩咐道,“不过只是赈灾的那一层由官员捐赠,西南军的军饷还是从国库拨款。”“是。”户部尚书行礼后应道,皇上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向来很难改变,而且只军饷这一项的话,也确实不算太多。皇上又道:“既然没别的事了,就赶紧安排下去吧。”殿内的官员,估计除了秦洛川外,接下来所有人都有跟水患有关的事情要处理,闻言纷纷行礼告退,秦洛川见状便也跟着一起。哪知皇上却道:“宁王留下来,朕还有事要问你。”说完抬眼看了眼秦洛川,接着道:“秦爱卿也是。”绘在牛皮上的地图虽不如秦洛川以前那个世界的详细,但也能看出山川河流的分布。地图打开之后,工部尚书十分自然的站在秦洛川身边给他指到:“现在发生水患的是这一片区域。”秦洛川仔细的看了一遍他所指的地方,又循着河流的走向从源头一直看到了最终。发生水患的地方是一片山地,洪水在此处漫过河道,汹涌而出,淹了不远处的一片平原。从云江到平原,还有两条支流,理应是起到防洪分流的作用,但从刚才工部尚书所说的情况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秦洛川蹙眉沉思了半响,试探的问道:“这两条支流是不是后来人工挖砸的?”为了防洪,几年前在云江洪水多发地段挖了两条支流,试图把水引到东面的平原,并不是什么秘密,因此听到秦洛川的话后,工部尚书下意识地点头应道:“对,就是前几年挖的那两条。”几年前才挖的人工河,却对防洪没有什么很大的作用,似乎真的跟自己猜测的相差无几,秦洛川继续道:“云江起于西北雪山,途中遇上夏季山洪暴发,水位急速上涨,在蓉城下游的时候,因为两边都是高山,河道狭窄,河水无法及时排走,便成了水患对吧?”虽然跟他讲述过一遍,但工部尚书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的理清逻辑,顿了顿才喃喃道:“秦大人要不来工部任职吧。”话说出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飞速的看了眼皇上,见皇上面色并没什么变化才整了整表情道:“确实如秦大人所说的这样。”秦洛川也觉得很神奇,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么类似的河道走势,接着问出了心里最后的疑惑,“是不是云江的地势比东面的的平原要高上许多?而去年冬天那两条人工挖凿的河道未曾清理过?”他这话说完后,不仅仅是工部尚书了,就连皇上跟宁王都露出了讶异的表情,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宁王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去年没清理过河道的?”“猜的。”秦洛川道。他确实是猜的,不过是把以前所知道的另外一处水利工程建造之前的情况,跟刚才工部尚书的描述结合了一下,没想到居然猜对了。之前商明和就说云江里沙石多,到了流速平缓的人工河道,必定会沉淀下来,如果每年都有定时清理河道淤积的话,就算不能防止洪水对东面的平原造成灾害,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严重。宁王听到他说是猜的后,无言了许久,才继续道:“去年冬天西南几个郡县天寒,两条人工河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根本无法清理,本想着开春后等冰融了再清理也不迟,哪知道今年汛期提前,还没清理完三分之一的河道,大水就已经漫过来了。”他这是给秦洛川解释那边的情况。皇上可就要直接明了得多,“秦爱卿可是有什么主意?”第七十九章“臣并没有什么好主意。”秦洛川说这话的时候, 不动声色的留意着在场几位官员跟皇子的神色, 皇上既然说是他们提起自己的策文, 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先起的这个头。结果不出意料,他话才说完,便在四皇子的眼神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不屑。秦洛川勾了勾唇, 继续道:“水患既然已经发生,除了尽快地转移下游百姓, 以及做好后续的救灾跟瘟疫防御, 臣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其实东面的平原既然有河道, 尽快的疏通以及想办法泄洪未尝不能减轻水患,只是这个时代科技未曾起步, 所有的事情都需人力去做,洪水的危险不比别的东西,军营里的士兵们谁都是别人家里的儿郎,这种危险却又起不了太大作用的方法, 秦洛川就没有过要说出来的念头。“这些我们已经在商议了。”皇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看不出是喜是怒。既然秦洛川没有别的方法,皇上又把话题拉回了赈灾上面,刚才偃旗息鼓的户部尚书跟兵部尚书又开始了刚才的争执。工部尚书对秦洛川可惜的笑了笑, 紧接着也加入了其中。御书房里一时十分的热闹, 皇上只蹙了蹙眉,并未说什么。秦洛川听了一会儿, 觉得这些事情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便行礼道:“既然无事, 那臣就先告退了。”“在一旁听着吧。”皇上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蹙着眉,连眼神都没多给秦洛川一个,让人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旁边的太子跟四皇子闻言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只是四皇子眼神里满是不解,太子则小弧度的朝秦洛川点了点头。户部尚书跟兵部尚书之间的争执,无非是此次赈灾的款项,以及应该补给给西南军营的粮草药品。翻来覆去的也不过是这两点,秦洛川听了片刻便明白了。这些跟秦洛川更是没有丝毫的牵扯。争吵到最后,兵部尚书梗着脖子道:“国库并不缺钱,比往年多拨一成的款项给西南军营以及受灾的百姓有何不可?”户部尚书嗤笑道:“即使国库不缺钱,但又不止西南那一处需要用钱,北边今年的军饷不也马上要送过去了吗?”争到最后,还是户部尚书略高一筹,拿北边的军营说事,两方都属于兵部,即使尚书心有偏颇,也不会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兵部尚书争不过户部尚书,憋了一口气不能平,转而看向皇上道:“请皇上做主,西南这次水患非往年能比,不管是军营还是普通百姓,都需要更多的粮饷才行。”皇上闻言沉吟了片刻,转而看向太子道:“太子,说说你的看法。”太子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皇上会点名问道自己,从原本所站的位置走了出来,行礼道:“回父皇,儿臣认为既然国库往年划出的款项都是那个数,就不能轻易破例。”说完他也不看场中几人或喜或怒的神情,继续道:“不过今年水患既然比往年严重许多,又未曾做防御的准备,是应该多拨些银钱才对,多的那一层,儿臣觉得可以由京中官员以及富商捐赠,想来我大炎子民定然会愿意的。”他这话一说完,原本试图说些什么的兵部尚书立马不说话了,户部尚书也是张了张嘴,然后选择沉默。太子又道:“当然,若是捐赠,儿臣愿意捐一年俸禄以作表率。”皇上看了太子一眼,接着目光落到站在一起的兵部尚书跟户部尚书身上,问道:“你们可有意见?”两人同时行礼道:“臣没有意见。”“那就按太子说的去做吧,”皇上吩咐道,“不过只是赈灾的那一层由官员捐赠,西南军的军饷还是从国库拨款。”“是。”户部尚书行礼后应道,皇上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向来很难改变,而且只军饷这一项的话,也确实不算太多。皇上又道:“既然没别的事了,就赶紧安排下去吧。”殿内的官员,估计除了秦洛川外,接下来所有人都有跟水患有关的事情要处理,闻言纷纷行礼告退,秦洛川见状便也跟着一起。哪知皇上却道:“宁王留下来,朕还有事要问你。”说完抬眼看了眼秦洛川,接着道:“秦爱卿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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