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刚把东西放下,沈砚北便拉住顾长封不让他走:“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顾长封低着头把东西整理好:“我没有不放心……”“那刚才是谁看到林婉茹脸色都变了,还皱眉来着?”沈砚北手指在他眉宇间滑动,笑容暧昧。孕痣被沈砚北摩挲得发热,顾长封不自然地躲了躲:“我皱眉是因为对方行事太过轻浮,怕她坏了你的名声。”“哟,对我那么放心?”这下沈砚北不乐意了。“我相信你。”顾长封直视沈砚北,眸色深深,“你说的每一字每一句我都信。”你说你对林婉茹并无男女之情,你说你不觉得我长得丑,你说你喜欢我……这些我都信。沈砚北心头一颤。他媳妇怎么这么招人疼呢!“就算别人美出花来,我也只喜欢你。”沈砚北忍不住捧住眼前这张脸,咬上那张总是不经意间就能说出这般动听的话的唇。第17章 大显身手把粮食和调料分类放好,沈砚北挽起袖子淘米做饭,顾长封在一旁打下手。扫了眼家里现有的食材,沈砚北迅速拟好午饭的菜单:猪骨汤、春笋炒肉、红烧肉。那天已经看过沈砚北是如何做饭的,可眼下顾长封还是忍不住把目光凝聚在这个仿佛身上会发光的青年身上。熟练地把五花肉洗干净,切成小方块,待水煮开后放进水里焯一焯,捞出沥干再放进锅里煸炒。伴随着沙沙的声音响起,一阵肉香味隐隐飘散开。顾长封吸了吸鼻子,看着那变得微黄的五花肉,心里不由期待起来。即使这两天已经吃了鱼肉和兔子肉,但还是没能止住他对美食的渴望。见有油汁溢出,沈砚北放入八角、桂皮姜蒜等大料大火爆香,即时一阵浓厚的香气在厨房里飘荡开。顾长封眼里满是惊诧。这种香味十分独特,他从来都没有闻过这样浓郁特别的香味。往锅里加了些酱油翻炒上色,沈砚北拿出早上买的那一小竹筒酒,加入少量去腥。没有专门的料酒,只能用米酒凑合。洒了些盐进去,加水没过肉,沈砚北把盖子一盖,让顾长封抽了一些柴火出来留小火慢炖。趁着炖肉的时间,沈砚北准备下一道菜。把剩下的五花肉切成薄片,用盐和酱油腌制起来。另起一个锅,加水大火烧开,把切好的笋片焯水,捞出沥干。锅烧热,下油,把腌制好的五花肉下锅,翻炒至金黄盛到碗里备用。随后把留出来肥肉片放进锅里,待炸出油脂后加入葱姜蒜爆香,倒入春笋和五花肉片……顾长封在一旁看得出神。斯文俊秀的青年把袖子高高挽起,一派神情专注。下油、翻炒、加调料,动作利落,就像是一位老练的大厨。热气扑在他脸上,让那略显苍白的脸染上了些红晕,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谁会想到这样一个羸弱的书生竟会挥动锅铲,给他下厨做饭?“媳妇,给我拿个碟子!”沈砚北转头,一下子对上那双深深凝视着自己的黑眸。唇角微微勾起,沈砚北把脸凑过去,逼近他:“看什么呢?”顾长封猛地回过神,耳根发烫,下意识就答道:“没……没什么……”眉头一挑,沈砚北指了指自己的唇,顾长封脸色涨得通红,不得不顶着他热辣辣的目光飞快地亲了他一下。沈砚北满意地笑道:“好了,拿个碟子给我吧!”……三道菜陆续上桌。猪骨汤汤色清亮,上面漂浮着几颗艳红的枸杞,让人食欲大开;春笋炒肉,笋片肉片混搭,看着都觉得清爽可口;红烧肉亮晶晶、颤巍巍的,那香味馋得人直流口水。顾长封喉头滚了滚,给沈砚北和自己盛了饭。“试一下你夫君的手艺!”沈砚北笑眯眯地夹了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到他碗里。顾长封迫不及待地夹起那块肉塞嘴里。第一个感觉是弹牙,牙齿碰触到微粘的肉皮,用力往下一切,是一层肥而不腻的肥肉,继续往下咬,瘦肉层入口即化……三种感觉层层递进,浓郁诱人的香味直直涌进鼻腔,顾长封蓦地睁圆了双眸,急切地扒了一口饭。米香混合着肉香咽进喉咙,那种美味根本让人停不下来!“好吃!”顾长封捧着碗,眼睛铮亮。“那试试这个!”沈砚北说着夹了片春笋直直送到顾长封嘴边。顾长封毫不迟疑地咬下去,而后连忙点头:“也好吃!”吸收了肉汁的笋片清脆爽口,很下饭!“喝口汤?”沈砚北把摊凉的汤端过去,顾长封从善如流地喝了口。汤很好喝,有一种他从没有尝过的味道在里头,又喝了一口,还是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怎样?”沈砚北手支着下巴,看着他微微笑,很是享受自己带给顾长封不一样的美味体验。“我嘴笨形容不出来,但感觉都好吃!”顾长封实话实说。他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美味的菜肴,真是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那你觉得若是这样的手艺去开饭馆,客人会赏脸吗?”顾长封想也没想就回道:“肯定会啊,这么好吃的菜……”话说到一半,顾长封猛地怔住。“夫君你……是想开饭馆?”沈砚北点头:“沈大伯不是说了吗,来福哥掌勺的那家酒楼要转手,那酒楼位置不错,我想盘下来。”“你是秀才老爷,怎么可以做厨子呢!”顾长封哑声道,拿着筷子的手用力握紧,心里满是自责。要不是他没用,他夫君堂堂一个秀才老爷怎么会想着要靠做菜找出路!正所谓“君子远庖厨”,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沈砚北像个厨子一样在满是油烟又闷热的厨房做菜……想到那些人看沈砚北鄙夷讥嘲的目光,“啪”的一声,顾长封把筷子折断了。“乱想什么呢?”沈砚北把那断了的筷子抽出来,给他换了双好的,又给他夹了块红烧肉,“我定是不会出面经营的,只是教会大厨怎么做菜而已。”这朝代和中国古代一样,划分为士农工商四个阶层,虽说随着社会的发展,商人的地位提高了不少,但一个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去从商是会被耻笑的。而且他这秀才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秀才见官不跪,还能免八十亩的地税和免劳役,他并不打算给这个身份抹黑。“可是……”顾长封还是不愿意沈砚北教别人做菜。“咱们现在不是缺钱吗,别的营生我还没想好,就暂且做着这个。”沈砚北轻声解释。民以食为天,无论是在哪个时空的那个时代,饮食行业都是最赚钱的行业之一。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这里调味品乏匮,烹饪手法比较单一,菜大多数都是煮的或者炖的,很少有小炒,因为太费油。他不知道别的地方是否也是这样,但是仅这片区域是这样就足以让他下定决心要做餐饮,这可是一个不容错失的商机!看顾长封不说话,沈砚北柔声道:“这事我不方面出面,得靠你。”“你会帮我的对吗?”青年含笑的黑眸满是期待地看着自己,顾长封只觉得整颗心被这双眼看得灼热起来。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响起:你不是除了一身蛮力就一无是处的丑双儿,你可以学着帮他排忧解难!你可以为试着他做得更多!“你是我男人,我怎么会不帮你呢!”顾长封声音有些抖,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缓缓说道,“上刀山下火海都成!”沈砚北哭笑不得:“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我可舍不得!”第18章 拜访村长“这样成吗?”顾长封有些犹豫。他不是怕自己做不好,而是他一个买回来冲喜的丑双儿,夫君让他掌管家里的银钱就已经够看重他的了。如今还要把饭馆挂在他名下,这……“怎么不成?”沈砚北理所当然地道,“我们夫夫一体,我的就是你的,而且就算被人查到说出去也好听啊!”“这是我给我媳妇傍身的,别人只会说我疼媳妇,而不是说我与民争利。”有钱人家的女儿或是双儿出嫁都会陪嫁些庄子铺子什么的,他给自己的媳妇买个饭馆根本不是事儿!顾长封倒是没想到这一层,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但好像又有什么不对劲?“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找个时间去找来福哥聊聊。”这饭馆能不能顺利开成,得找一个信得过的大厨,他有意找沈来福。原主的记忆中这沈来福是个憨厚的胖子,是不是真的憨厚他见过就知道。商量好开饭馆的事,沈砚北打算去村长家坐坐。有求于人不好空手上门,刚好早上在县城买了些零嘴儿,沈砚北和顾长封打了招呼便带了两份去村长家。村长家有两个孙子,正是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的调皮年纪,刚好给他们解解馋。看到沈砚北登门,村长沈德忠惊诧极了,连忙让自家婆娘给上茶。农家人一般不喝茶,可作为村长,沈德忠家里还是备了一套茶具和一些……茶叶沫儿。这个时代,茶叶是个金贵的东西,农家人根本买不起,只能买那种最次的茶叶沫。而能喝到这茶叶沫泡的茶,可是贵客才会有的待遇。看来村长真是十分看重他这个村里唯一的秀才!沈砚北连忙摆手:“婶儿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过来找忠叔聊聊春耕的事。”村里姓沈的,拐着弯儿的都是亲戚,叫沈德忠一声“忠叔”并不为过。可这一声忠叔却是把沈德忠他婆娘沈刘氏和沈德忠两人叫得一愣。实在是原主往日太过眼高于顶,就是对着长辈也冷淡得很。“这是给我两个侄儿的。”沈砚北把两份零嘴递给沈刘氏。“这……这怎么使得?”沈刘氏把沏好的茶放下,搓了搓手,不知道该不该接。“只是一些不值钱的零嘴儿,给小孩解解馋。”沈砚北微微笑道,端起粗瓷杯喝了一口茶。茶水一股苦涩味,但沈砚北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沈德忠向媳妇使了个眼色,沈刘氏谢过接下便退了出去。“过来就过来,下次别破费。”秀才老爷主动和自己交好,沈德忠还是很高兴的。沈砚北笑笑,把茶杯放下,开门见山地道:“我家的地今年都收回来了,我打算种些水稻。可家里没有稻种,我也不会育秧,我想找村里人买些,但不知道哪家有多的……”干农活他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原主一窍不通,他不好大喇喇地去种田。“这是小事,我去给你问问。”沈德忠一口应下。“那多谢忠叔了!”沈砚北感激地道。原主那瞧不起人的性子,差点没把全村人都得罪了,贸贸然去找村里人,他怕拿不到好的秧苗。农家人一年的希望都在这些秧苗身上,他可不想自己辛苦地付出却没有回报。沈德忠笑得满脸和气:“这有啥好谢的,大家都是沈家村的,你叫得我一声忠叔,我可不得给你办妥了。”无论是作为长辈还是作为村长,沈德忠都很希望沈砚北过得好。想到沈砚北家的情况,沈德忠有些担心:“你家里的地都收回来了,可你家就你们俩,这地怎么种得过来?”“这是我想劳烦忠叔的另一件事。”沈砚北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没法下地干活,我也不想我家夫郎太过操劳,忠叔您看看能不能帮我雇佣几个人?”“雇人没问题,这工钱怎么算?”这两年他们这几条村落户了不少北边逃荒而来人家,这些人家没有钱置地,一般都是租地来种,没地种的就给别人打工。农忙时节家里人手不够的,都会找那些庄稼把式来帮忙种地。沈砚北问了下行情,然后道:“劳忠叔给我找两三个老实勤快的,工钱一样另外包一顿饭,管饱!”这世道雇人种地向来都不管饭,被雇佣的人会带干粮来吃,但原主之前的名声不太好,所幸他也不缺这几两米,干脆大方些,让对方念着他的好,下回种地收稻还来。大家维持一个长期合作的关系!“那行!”给秀才老爷干活可是长脸的事,况且还管饭。“还有一事请教忠叔。我想让我家夫郎入籍落户,不知这入籍一事有何章程?”原主把他媳妇买回来当奴仆使唤,根本就没有给他媳妇入籍。他想要把酒楼挂在媳妇名下,首先就得解决媳妇的奴籍问题。他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年头的户籍管理还是比较严格的,身为奴籍之人想要脱籍成为良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沈德忠有些吃惊:“你要把他的奴籍消掉?”“他是我夫郎,是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人,怎么能一直是奴籍之身?”沈砚北说得认真,沈德忠却是不以为然:“左右他都是你的人,若是日后怀上了,等孩子生下来再上你家户籍便可,实在没必要浪费银钱去更改户籍。”沈砚北明白他的想法。他媳妇因为长相不符合大众审美,而象征着生育能力强弱的孕痣又较其他双儿黯淡,如果他媳妇不能生,为了子嗣他势必会另娶他人。到时候新人进门,他媳妇一个买来的奴仆,身为主人的他爱怎么打发都行。所以村长并不赞同他给他媳妇脱离奴籍。可他一个弯的,原本就没想着自己会有后,村长的担心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忠叔,您尽管告诉我如何做。”沈德忠只好道:“户籍每三年登记造册一次,各个村村长需将本村新增人口登记好报给里长,里长统计汇报县里,县再上报州,各州报于户部。户部核算人口,同时核对各州缴纳的赋税……”“脱离奴籍之人需得将之前所欠赋税给补上,还得找户人家入籍。”沈砚北了然,他媳妇的临时户口没有了,要落户口得找到接收的单位。钱不是问题,户口落在哪里更不是问题!“我会替他把赋税补上,至于找入籍的人家,直接落在我家即可。”他的媳妇自然得和他呆在一个户口本上!“你是秀才老爷,怎么可以做厨子呢!”顾长封哑声道,拿着筷子的手用力握紧,心里满是自责。要不是他没用,他夫君堂堂一个秀才老爷怎么会想着要靠做菜找出路!正所谓“君子远庖厨”,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沈砚北像个厨子一样在满是油烟又闷热的厨房做菜……想到那些人看沈砚北鄙夷讥嘲的目光,“啪”的一声,顾长封把筷子折断了。“乱想什么呢?”沈砚北把那断了的筷子抽出来,给他换了双好的,又给他夹了块红烧肉,“我定是不会出面经营的,只是教会大厨怎么做菜而已。”这朝代和中国古代一样,划分为士农工商四个阶层,虽说随着社会的发展,商人的地位提高了不少,但一个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去从商是会被耻笑的。而且他这秀才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秀才见官不跪,还能免八十亩的地税和免劳役,他并不打算给这个身份抹黑。“可是……”顾长封还是不愿意沈砚北教别人做菜。“咱们现在不是缺钱吗,别的营生我还没想好,就暂且做着这个。”沈砚北轻声解释。民以食为天,无论是在哪个时空的那个时代,饮食行业都是最赚钱的行业之一。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这里调味品乏匮,烹饪手法比较单一,菜大多数都是煮的或者炖的,很少有小炒,因为太费油。他不知道别的地方是否也是这样,但是仅这片区域是这样就足以让他下定决心要做餐饮,这可是一个不容错失的商机!看顾长封不说话,沈砚北柔声道:“这事我不方面出面,得靠你。”“你会帮我的对吗?”青年含笑的黑眸满是期待地看着自己,顾长封只觉得整颗心被这双眼看得灼热起来。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响起:你不是除了一身蛮力就一无是处的丑双儿,你可以学着帮他排忧解难!你可以为试着他做得更多!“你是我男人,我怎么会不帮你呢!”顾长封声音有些抖,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缓缓说道,“上刀山下火海都成!”沈砚北哭笑不得:“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我可舍不得!”第18章 拜访村长“这样成吗?”顾长封有些犹豫。他不是怕自己做不好,而是他一个买回来冲喜的丑双儿,夫君让他掌管家里的银钱就已经够看重他的了。如今还要把饭馆挂在他名下,这……“怎么不成?”沈砚北理所当然地道,“我们夫夫一体,我的就是你的,而且就算被人查到说出去也好听啊!”“这是我给我媳妇傍身的,别人只会说我疼媳妇,而不是说我与民争利。”有钱人家的女儿或是双儿出嫁都会陪嫁些庄子铺子什么的,他给自己的媳妇买个饭馆根本不是事儿!顾长封倒是没想到这一层,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但好像又有什么不对劲?“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找个时间去找来福哥聊聊。”这饭馆能不能顺利开成,得找一个信得过的大厨,他有意找沈来福。原主的记忆中这沈来福是个憨厚的胖子,是不是真的憨厚他见过就知道。商量好开饭馆的事,沈砚北打算去村长家坐坐。有求于人不好空手上门,刚好早上在县城买了些零嘴儿,沈砚北和顾长封打了招呼便带了两份去村长家。村长家有两个孙子,正是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的调皮年纪,刚好给他们解解馋。看到沈砚北登门,村长沈德忠惊诧极了,连忙让自家婆娘给上茶。农家人一般不喝茶,可作为村长,沈德忠家里还是备了一套茶具和一些……茶叶沫儿。这个时代,茶叶是个金贵的东西,农家人根本买不起,只能买那种最次的茶叶沫。而能喝到这茶叶沫泡的茶,可是贵客才会有的待遇。看来村长真是十分看重他这个村里唯一的秀才!沈砚北连忙摆手:“婶儿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过来找忠叔聊聊春耕的事。”村里姓沈的,拐着弯儿的都是亲戚,叫沈德忠一声“忠叔”并不为过。可这一声忠叔却是把沈德忠他婆娘沈刘氏和沈德忠两人叫得一愣。实在是原主往日太过眼高于顶,就是对着长辈也冷淡得很。“这是给我两个侄儿的。”沈砚北把两份零嘴递给沈刘氏。“这……这怎么使得?”沈刘氏把沏好的茶放下,搓了搓手,不知道该不该接。“只是一些不值钱的零嘴儿,给小孩解解馋。”沈砚北微微笑道,端起粗瓷杯喝了一口茶。茶水一股苦涩味,但沈砚北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沈德忠向媳妇使了个眼色,沈刘氏谢过接下便退了出去。“过来就过来,下次别破费。”秀才老爷主动和自己交好,沈德忠还是很高兴的。沈砚北笑笑,把茶杯放下,开门见山地道:“我家的地今年都收回来了,我打算种些水稻。可家里没有稻种,我也不会育秧,我想找村里人买些,但不知道哪家有多的……”干农活他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原主一窍不通,他不好大喇喇地去种田。“这是小事,我去给你问问。”沈德忠一口应下。“那多谢忠叔了!”沈砚北感激地道。原主那瞧不起人的性子,差点没把全村人都得罪了,贸贸然去找村里人,他怕拿不到好的秧苗。农家人一年的希望都在这些秧苗身上,他可不想自己辛苦地付出却没有回报。沈德忠笑得满脸和气:“这有啥好谢的,大家都是沈家村的,你叫得我一声忠叔,我可不得给你办妥了。”无论是作为长辈还是作为村长,沈德忠都很希望沈砚北过得好。想到沈砚北家的情况,沈德忠有些担心:“你家里的地都收回来了,可你家就你们俩,这地怎么种得过来?”“这是我想劳烦忠叔的另一件事。”沈砚北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没法下地干活,我也不想我家夫郎太过操劳,忠叔您看看能不能帮我雇佣几个人?”“雇人没问题,这工钱怎么算?”这两年他们这几条村落户了不少北边逃荒而来人家,这些人家没有钱置地,一般都是租地来种,没地种的就给别人打工。农忙时节家里人手不够的,都会找那些庄稼把式来帮忙种地。沈砚北问了下行情,然后道:“劳忠叔给我找两三个老实勤快的,工钱一样另外包一顿饭,管饱!”这世道雇人种地向来都不管饭,被雇佣的人会带干粮来吃,但原主之前的名声不太好,所幸他也不缺这几两米,干脆大方些,让对方念着他的好,下回种地收稻还来。大家维持一个长期合作的关系!“那行!”给秀才老爷干活可是长脸的事,况且还管饭。“还有一事请教忠叔。我想让我家夫郎入籍落户,不知这入籍一事有何章程?”原主把他媳妇买回来当奴仆使唤,根本就没有给他媳妇入籍。他想要把酒楼挂在媳妇名下,首先就得解决媳妇的奴籍问题。他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年头的户籍管理还是比较严格的,身为奴籍之人想要脱籍成为良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沈德忠有些吃惊:“你要把他的奴籍消掉?”“他是我夫郎,是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人,怎么能一直是奴籍之身?”沈砚北说得认真,沈德忠却是不以为然:“左右他都是你的人,若是日后怀上了,等孩子生下来再上你家户籍便可,实在没必要浪费银钱去更改户籍。”沈砚北明白他的想法。他媳妇因为长相不符合大众审美,而象征着生育能力强弱的孕痣又较其他双儿黯淡,如果他媳妇不能生,为了子嗣他势必会另娶他人。到时候新人进门,他媳妇一个买来的奴仆,身为主人的他爱怎么打发都行。所以村长并不赞同他给他媳妇脱离奴籍。可他一个弯的,原本就没想着自己会有后,村长的担心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忠叔,您尽管告诉我如何做。”沈德忠只好道:“户籍每三年登记造册一次,各个村村长需将本村新增人口登记好报给里长,里长统计汇报县里,县再上报州,各州报于户部。户部核算人口,同时核对各州缴纳的赋税……”“脱离奴籍之人需得将之前所欠赋税给补上,还得找户人家入籍。”沈砚北了然,他媳妇的临时户口没有了,要落户口得找到接收的单位。钱不是问题,户口落在哪里更不是问题!“我会替他把赋税补上,至于找入籍的人家,直接落在我家即可。”他的媳妇自然得和他呆在一个户口本上!“你是秀才老爷,怎么可以做厨子呢!”顾长封哑声道,拿着筷子的手用力握紧,心里满是自责。要不是他没用,他夫君堂堂一个秀才老爷怎么会想着要靠做菜找出路!正所谓“君子远庖厨”,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沈砚北像个厨子一样在满是油烟又闷热的厨房做菜……想到那些人看沈砚北鄙夷讥嘲的目光,“啪”的一声,顾长封把筷子折断了。“乱想什么呢?”沈砚北把那断了的筷子抽出来,给他换了双好的,又给他夹了块红烧肉,“我定是不会出面经营的,只是教会大厨怎么做菜而已。”这朝代和中国古代一样,划分为士农工商四个阶层,虽说随着社会的发展,商人的地位提高了不少,但一个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去从商是会被耻笑的。而且他这秀才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秀才见官不跪,还能免八十亩的地税和免劳役,他并不打算给这个身份抹黑。“可是……”顾长封还是不愿意沈砚北教别人做菜。“咱们现在不是缺钱吗,别的营生我还没想好,就暂且做着这个。”沈砚北轻声解释。民以食为天,无论是在哪个时空的那个时代,饮食行业都是最赚钱的行业之一。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这里调味品乏匮,烹饪手法比较单一,菜大多数都是煮的或者炖的,很少有小炒,因为太费油。他不知道别的地方是否也是这样,但是仅这片区域是这样就足以让他下定决心要做餐饮,这可是一个不容错失的商机!看顾长封不说话,沈砚北柔声道:“这事我不方面出面,得靠你。”“你会帮我的对吗?”青年含笑的黑眸满是期待地看着自己,顾长封只觉得整颗心被这双眼看得灼热起来。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响起:你不是除了一身蛮力就一无是处的丑双儿,你可以学着帮他排忧解难!你可以为试着他做得更多!“你是我男人,我怎么会不帮你呢!”顾长封声音有些抖,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缓缓说道,“上刀山下火海都成!”沈砚北哭笑不得:“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我可舍不得!”第18章 拜访村长“这样成吗?”顾长封有些犹豫。他不是怕自己做不好,而是他一个买回来冲喜的丑双儿,夫君让他掌管家里的银钱就已经够看重他的了。如今还要把饭馆挂在他名下,这……“怎么不成?”沈砚北理所当然地道,“我们夫夫一体,我的就是你的,而且就算被人查到说出去也好听啊!”“这是我给我媳妇傍身的,别人只会说我疼媳妇,而不是说我与民争利。”有钱人家的女儿或是双儿出嫁都会陪嫁些庄子铺子什么的,他给自己的媳妇买个饭馆根本不是事儿!顾长封倒是没想到这一层,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但好像又有什么不对劲?“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找个时间去找来福哥聊聊。”这饭馆能不能顺利开成,得找一个信得过的大厨,他有意找沈来福。原主的记忆中这沈来福是个憨厚的胖子,是不是真的憨厚他见过就知道。商量好开饭馆的事,沈砚北打算去村长家坐坐。有求于人不好空手上门,刚好早上在县城买了些零嘴儿,沈砚北和顾长封打了招呼便带了两份去村长家。村长家有两个孙子,正是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的调皮年纪,刚好给他们解解馋。看到沈砚北登门,村长沈德忠惊诧极了,连忙让自家婆娘给上茶。农家人一般不喝茶,可作为村长,沈德忠家里还是备了一套茶具和一些……茶叶沫儿。这个时代,茶叶是个金贵的东西,农家人根本买不起,只能买那种最次的茶叶沫。而能喝到这茶叶沫泡的茶,可是贵客才会有的待遇。看来村长真是十分看重他这个村里唯一的秀才!沈砚北连忙摆手:“婶儿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过来找忠叔聊聊春耕的事。”村里姓沈的,拐着弯儿的都是亲戚,叫沈德忠一声“忠叔”并不为过。可这一声忠叔却是把沈德忠他婆娘沈刘氏和沈德忠两人叫得一愣。实在是原主往日太过眼高于顶,就是对着长辈也冷淡得很。“这是给我两个侄儿的。”沈砚北把两份零嘴递给沈刘氏。“这……这怎么使得?”沈刘氏把沏好的茶放下,搓了搓手,不知道该不该接。“只是一些不值钱的零嘴儿,给小孩解解馋。”沈砚北微微笑道,端起粗瓷杯喝了一口茶。茶水一股苦涩味,但沈砚北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沈德忠向媳妇使了个眼色,沈刘氏谢过接下便退了出去。“过来就过来,下次别破费。”秀才老爷主动和自己交好,沈德忠还是很高兴的。沈砚北笑笑,把茶杯放下,开门见山地道:“我家的地今年都收回来了,我打算种些水稻。可家里没有稻种,我也不会育秧,我想找村里人买些,但不知道哪家有多的……”干农活他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原主一窍不通,他不好大喇喇地去种田。“这是小事,我去给你问问。”沈德忠一口应下。“那多谢忠叔了!”沈砚北感激地道。原主那瞧不起人的性子,差点没把全村人都得罪了,贸贸然去找村里人,他怕拿不到好的秧苗。农家人一年的希望都在这些秧苗身上,他可不想自己辛苦地付出却没有回报。沈德忠笑得满脸和气:“这有啥好谢的,大家都是沈家村的,你叫得我一声忠叔,我可不得给你办妥了。”无论是作为长辈还是作为村长,沈德忠都很希望沈砚北过得好。想到沈砚北家的情况,沈德忠有些担心:“你家里的地都收回来了,可你家就你们俩,这地怎么种得过来?”“这是我想劳烦忠叔的另一件事。”沈砚北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没法下地干活,我也不想我家夫郎太过操劳,忠叔您看看能不能帮我雇佣几个人?”“雇人没问题,这工钱怎么算?”这两年他们这几条村落户了不少北边逃荒而来人家,这些人家没有钱置地,一般都是租地来种,没地种的就给别人打工。农忙时节家里人手不够的,都会找那些庄稼把式来帮忙种地。沈砚北问了下行情,然后道:“劳忠叔给我找两三个老实勤快的,工钱一样另外包一顿饭,管饱!”这世道雇人种地向来都不管饭,被雇佣的人会带干粮来吃,但原主之前的名声不太好,所幸他也不缺这几两米,干脆大方些,让对方念着他的好,下回种地收稻还来。大家维持一个长期合作的关系!“那行!”给秀才老爷干活可是长脸的事,况且还管饭。“还有一事请教忠叔。我想让我家夫郎入籍落户,不知这入籍一事有何章程?”原主把他媳妇买回来当奴仆使唤,根本就没有给他媳妇入籍。他想要把酒楼挂在媳妇名下,首先就得解决媳妇的奴籍问题。他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年头的户籍管理还是比较严格的,身为奴籍之人想要脱籍成为良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沈德忠有些吃惊:“你要把他的奴籍消掉?”“他是我夫郎,是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人,怎么能一直是奴籍之身?”沈砚北说得认真,沈德忠却是不以为然:“左右他都是你的人,若是日后怀上了,等孩子生下来再上你家户籍便可,实在没必要浪费银钱去更改户籍。”沈砚北明白他的想法。他媳妇因为长相不符合大众审美,而象征着生育能力强弱的孕痣又较其他双儿黯淡,如果他媳妇不能生,为了子嗣他势必会另娶他人。到时候新人进门,他媳妇一个买来的奴仆,身为主人的他爱怎么打发都行。所以村长并不赞同他给他媳妇脱离奴籍。可他一个弯的,原本就没想着自己会有后,村长的担心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忠叔,您尽管告诉我如何做。”沈德忠只好道:“户籍每三年登记造册一次,各个村村长需将本村新增人口登记好报给里长,里长统计汇报县里,县再上报州,各州报于户部。户部核算人口,同时核对各州缴纳的赋税……”“脱离奴籍之人需得将之前所欠赋税给补上,还得找户人家入籍。”沈砚北了然,他媳妇的临时户口没有了,要落户口得找到接收的单位。钱不是问题,户口落在哪里更不是问题!“我会替他把赋税补上,至于找入籍的人家,直接落在我家即可。”他的媳妇自然得和他呆在一个户口本上!“你是秀才老爷,怎么可以做厨子呢!”顾长封哑声道,拿着筷子的手用力握紧,心里满是自责。要不是他没用,他夫君堂堂一个秀才老爷怎么会想着要靠做菜找出路!正所谓“君子远庖厨”,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沈砚北像个厨子一样在满是油烟又闷热的厨房做菜……想到那些人看沈砚北鄙夷讥嘲的目光,“啪”的一声,顾长封把筷子折断了。“乱想什么呢?”沈砚北把那断了的筷子抽出来,给他换了双好的,又给他夹了块红烧肉,“我定是不会出面经营的,只是教会大厨怎么做菜而已。”这朝代和中国古代一样,划分为士农工商四个阶层,虽说随着社会的发展,商人的地位提高了不少,但一个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去从商是会被耻笑的。而且他这秀才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秀才见官不跪,还能免八十亩的地税和免劳役,他并不打算给这个身份抹黑。“可是……”顾长封还是不愿意沈砚北教别人做菜。“咱们现在不是缺钱吗,别的营生我还没想好,就暂且做着这个。”沈砚北轻声解释。民以食为天,无论是在哪个时空的那个时代,饮食行业都是最赚钱的行业之一。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这里调味品乏匮,烹饪手法比较单一,菜大多数都是煮的或者炖的,很少有小炒,因为太费油。他不知道别的地方是否也是这样,但是仅这片区域是这样就足以让他下定决心要做餐饮,这可是一个不容错失的商机!看顾长封不说话,沈砚北柔声道:“这事我不方面出面,得靠你。”“你会帮我的对吗?”青年含笑的黑眸满是期待地看着自己,顾长封只觉得整颗心被这双眼看得灼热起来。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响起:你不是除了一身蛮力就一无是处的丑双儿,你可以学着帮他排忧解难!你可以为试着他做得更多!“你是我男人,我怎么会不帮你呢!”顾长封声音有些抖,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缓缓说道,“上刀山下火海都成!”沈砚北哭笑不得:“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我可舍不得!”第18章 拜访村长“这样成吗?”顾长封有些犹豫。他不是怕自己做不好,而是他一个买回来冲喜的丑双儿,夫君让他掌管家里的银钱就已经够看重他的了。如今还要把饭馆挂在他名下,这……“怎么不成?”沈砚北理所当然地道,“我们夫夫一体,我的就是你的,而且就算被人查到说出去也好听啊!”“这是我给我媳妇傍身的,别人只会说我疼媳妇,而不是说我与民争利。”有钱人家的女儿或是双儿出嫁都会陪嫁些庄子铺子什么的,他给自己的媳妇买个饭馆根本不是事儿!顾长封倒是没想到这一层,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但好像又有什么不对劲?“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找个时间去找来福哥聊聊。”这饭馆能不能顺利开成,得找一个信得过的大厨,他有意找沈来福。原主的记忆中这沈来福是个憨厚的胖子,是不是真的憨厚他见过就知道。商量好开饭馆的事,沈砚北打算去村长家坐坐。有求于人不好空手上门,刚好早上在县城买了些零嘴儿,沈砚北和顾长封打了招呼便带了两份去村长家。村长家有两个孙子,正是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的调皮年纪,刚好给他们解解馋。看到沈砚北登门,村长沈德忠惊诧极了,连忙让自家婆娘给上茶。农家人一般不喝茶,可作为村长,沈德忠家里还是备了一套茶具和一些……茶叶沫儿。这个时代,茶叶是个金贵的东西,农家人根本买不起,只能买那种最次的茶叶沫。而能喝到这茶叶沫泡的茶,可是贵客才会有的待遇。看来村长真是十分看重他这个村里唯一的秀才!沈砚北连忙摆手:“婶儿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过来找忠叔聊聊春耕的事。”村里姓沈的,拐着弯儿的都是亲戚,叫沈德忠一声“忠叔”并不为过。可这一声忠叔却是把沈德忠他婆娘沈刘氏和沈德忠两人叫得一愣。实在是原主往日太过眼高于顶,就是对着长辈也冷淡得很。“这是给我两个侄儿的。”沈砚北把两份零嘴递给沈刘氏。“这……这怎么使得?”沈刘氏把沏好的茶放下,搓了搓手,不知道该不该接。“只是一些不值钱的零嘴儿,给小孩解解馋。”沈砚北微微笑道,端起粗瓷杯喝了一口茶。茶水一股苦涩味,但沈砚北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沈德忠向媳妇使了个眼色,沈刘氏谢过接下便退了出去。“过来就过来,下次别破费。”秀才老爷主动和自己交好,沈德忠还是很高兴的。沈砚北笑笑,把茶杯放下,开门见山地道:“我家的地今年都收回来了,我打算种些水稻。可家里没有稻种,我也不会育秧,我想找村里人买些,但不知道哪家有多的……”干农活他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原主一窍不通,他不好大喇喇地去种田。“这是小事,我去给你问问。”沈德忠一口应下。“那多谢忠叔了!”沈砚北感激地道。原主那瞧不起人的性子,差点没把全村人都得罪了,贸贸然去找村里人,他怕拿不到好的秧苗。农家人一年的希望都在这些秧苗身上,他可不想自己辛苦地付出却没有回报。沈德忠笑得满脸和气:“这有啥好谢的,大家都是沈家村的,你叫得我一声忠叔,我可不得给你办妥了。”无论是作为长辈还是作为村长,沈德忠都很希望沈砚北过得好。想到沈砚北家的情况,沈德忠有些担心:“你家里的地都收回来了,可你家就你们俩,这地怎么种得过来?”“这是我想劳烦忠叔的另一件事。”沈砚北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没法下地干活,我也不想我家夫郎太过操劳,忠叔您看看能不能帮我雇佣几个人?”“雇人没问题,这工钱怎么算?”这两年他们这几条村落户了不少北边逃荒而来人家,这些人家没有钱置地,一般都是租地来种,没地种的就给别人打工。农忙时节家里人手不够的,都会找那些庄稼把式来帮忙种地。沈砚北问了下行情,然后道:“劳忠叔给我找两三个老实勤快的,工钱一样另外包一顿饭,管饱!”这世道雇人种地向来都不管饭,被雇佣的人会带干粮来吃,但原主之前的名声不太好,所幸他也不缺这几两米,干脆大方些,让对方念着他的好,下回种地收稻还来。大家维持一个长期合作的关系!“那行!”给秀才老爷干活可是长脸的事,况且还管饭。“还有一事请教忠叔。我想让我家夫郎入籍落户,不知这入籍一事有何章程?”原主把他媳妇买回来当奴仆使唤,根本就没有给他媳妇入籍。他想要把酒楼挂在媳妇名下,首先就得解决媳妇的奴籍问题。他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年头的户籍管理还是比较严格的,身为奴籍之人想要脱籍成为良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沈德忠有些吃惊:“你要把他的奴籍消掉?”“他是我夫郎,是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人,怎么能一直是奴籍之身?”沈砚北说得认真,沈德忠却是不以为然:“左右他都是你的人,若是日后怀上了,等孩子生下来再上你家户籍便可,实在没必要浪费银钱去更改户籍。”沈砚北明白他的想法。他媳妇因为长相不符合大众审美,而象征着生育能力强弱的孕痣又较其他双儿黯淡,如果他媳妇不能生,为了子嗣他势必会另娶他人。到时候新人进门,他媳妇一个买来的奴仆,身为主人的他爱怎么打发都行。所以村长并不赞同他给他媳妇脱离奴籍。可他一个弯的,原本就没想着自己会有后,村长的担心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忠叔,您尽管告诉我如何做。”沈德忠只好道:“户籍每三年登记造册一次,各个村村长需将本村新增人口登记好报给里长,里长统计汇报县里,县再上报州,各州报于户部。户部核算人口,同时核对各州缴纳的赋税……”“脱离奴籍之人需得将之前所欠赋税给补上,还得找户人家入籍。”沈砚北了然,他媳妇的临时户口没有了,要落户口得找到接收的单位。钱不是问题,户口落在哪里更不是问题!“我会替他把赋税补上,至于找入籍的人家,直接落在我家即可。”他的媳妇自然得和他呆在一个户口本上!“你是秀才老爷,怎么可以做厨子呢!”顾长封哑声道,拿着筷子的手用力握紧,心里满是自责。要不是他没用,他夫君堂堂一个秀才老爷怎么会想着要靠做菜找出路!正所谓“君子远庖厨”,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沈砚北像个厨子一样在满是油烟又闷热的厨房做菜……想到那些人看沈砚北鄙夷讥嘲的目光,“啪”的一声,顾长封把筷子折断了。“乱想什么呢?”沈砚北把那断了的筷子抽出来,给他换了双好的,又给他夹了块红烧肉,“我定是不会出面经营的,只是教会大厨怎么做菜而已。”这朝代和中国古代一样,划分为士农工商四个阶层,虽说随着社会的发展,商人的地位提高了不少,但一个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去从商是会被耻笑的。而且他这秀才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秀才见官不跪,还能免八十亩的地税和免劳役,他并不打算给这个身份抹黑。“可是……”顾长封还是不愿意沈砚北教别人做菜。“咱们现在不是缺钱吗,别的营生我还没想好,就暂且做着这个。”沈砚北轻声解释。民以食为天,无论是在哪个时空的那个时代,饮食行业都是最赚钱的行业之一。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这里调味品乏匮,烹饪手法比较单一,菜大多数都是煮的或者炖的,很少有小炒,因为太费油。他不知道别的地方是否也是这样,但是仅这片区域是这样就足以让他下定决心要做餐饮,这可是一个不容错失的商机!看顾长封不说话,沈砚北柔声道:“这事我不方面出面,得靠你。”“你会帮我的对吗?”青年含笑的黑眸满是期待地看着自己,顾长封只觉得整颗心被这双眼看得灼热起来。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响起:你不是除了一身蛮力就一无是处的丑双儿,你可以学着帮他排忧解难!你可以为试着他做得更多!“你是我男人,我怎么会不帮你呢!”顾长封声音有些抖,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缓缓说道,“上刀山下火海都成!”沈砚北哭笑不得:“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我可舍不得!”第18章 拜访村长“这样成吗?”顾长封有些犹豫。他不是怕自己做不好,而是他一个买回来冲喜的丑双儿,夫君让他掌管家里的银钱就已经够看重他的了。如今还要把饭馆挂在他名下,这……“怎么不成?”沈砚北理所当然地道,“我们夫夫一体,我的就是你的,而且就算被人查到说出去也好听啊!”“这是我给我媳妇傍身的,别人只会说我疼媳妇,而不是说我与民争利。”有钱人家的女儿或是双儿出嫁都会陪嫁些庄子铺子什么的,他给自己的媳妇买个饭馆根本不是事儿!顾长封倒是没想到这一层,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但好像又有什么不对劲?“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找个时间去找来福哥聊聊。”这饭馆能不能顺利开成,得找一个信得过的大厨,他有意找沈来福。原主的记忆中这沈来福是个憨厚的胖子,是不是真的憨厚他见过就知道。商量好开饭馆的事,沈砚北打算去村长家坐坐。有求于人不好空手上门,刚好早上在县城买了些零嘴儿,沈砚北和顾长封打了招呼便带了两份去村长家。村长家有两个孙子,正是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的调皮年纪,刚好给他们解解馋。看到沈砚北登门,村长沈德忠惊诧极了,连忙让自家婆娘给上茶。农家人一般不喝茶,可作为村长,沈德忠家里还是备了一套茶具和一些……茶叶沫儿。这个时代,茶叶是个金贵的东西,农家人根本买不起,只能买那种最次的茶叶沫。而能喝到这茶叶沫泡的茶,可是贵客才会有的待遇。看来村长真是十分看重他这个村里唯一的秀才!沈砚北连忙摆手:“婶儿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过来找忠叔聊聊春耕的事。”村里姓沈的,拐着弯儿的都是亲戚,叫沈德忠一声“忠叔”并不为过。可这一声忠叔却是把沈德忠他婆娘沈刘氏和沈德忠两人叫得一愣。实在是原主往日太过眼高于顶,就是对着长辈也冷淡得很。“这是给我两个侄儿的。”沈砚北把两份零嘴递给沈刘氏。“这……这怎么使得?”沈刘氏把沏好的茶放下,搓了搓手,不知道该不该接。“只是一些不值钱的零嘴儿,给小孩解解馋。”沈砚北微微笑道,端起粗瓷杯喝了一口茶。茶水一股苦涩味,但沈砚北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沈德忠向媳妇使了个眼色,沈刘氏谢过接下便退了出去。“过来就过来,下次别破费。”秀才老爷主动和自己交好,沈德忠还是很高兴的。沈砚北笑笑,把茶杯放下,开门见山地道:“我家的地今年都收回来了,我打算种些水稻。可家里没有稻种,我也不会育秧,我想找村里人买些,但不知道哪家有多的……”干农活他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原主一窍不通,他不好大喇喇地去种田。“这是小事,我去给你问问。”沈德忠一口应下。“那多谢忠叔了!”沈砚北感激地道。原主那瞧不起人的性子,差点没把全村人都得罪了,贸贸然去找村里人,他怕拿不到好的秧苗。农家人一年的希望都在这些秧苗身上,他可不想自己辛苦地付出却没有回报。沈德忠笑得满脸和气:“这有啥好谢的,大家都是沈家村的,你叫得我一声忠叔,我可不得给你办妥了。”无论是作为长辈还是作为村长,沈德忠都很希望沈砚北过得好。想到沈砚北家的情况,沈德忠有些担心:“你家里的地都收回来了,可你家就你们俩,这地怎么种得过来?”“这是我想劳烦忠叔的另一件事。”沈砚北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没法下地干活,我也不想我家夫郎太过操劳,忠叔您看看能不能帮我雇佣几个人?”“雇人没问题,这工钱怎么算?”这两年他们这几条村落户了不少北边逃荒而来人家,这些人家没有钱置地,一般都是租地来种,没地种的就给别人打工。农忙时节家里人手不够的,都会找那些庄稼把式来帮忙种地。沈砚北问了下行情,然后道:“劳忠叔给我找两三个老实勤快的,工钱一样另外包一顿饭,管饱!”这世道雇人种地向来都不管饭,被雇佣的人会带干粮来吃,但原主之前的名声不太好,所幸他也不缺这几两米,干脆大方些,让对方念着他的好,下回种地收稻还来。大家维持一个长期合作的关系!“那行!”给秀才老爷干活可是长脸的事,况且还管饭。“还有一事请教忠叔。我想让我家夫郎入籍落户,不知这入籍一事有何章程?”原主把他媳妇买回来当奴仆使唤,根本就没有给他媳妇入籍。他想要把酒楼挂在媳妇名下,首先就得解决媳妇的奴籍问题。他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年头的户籍管理还是比较严格的,身为奴籍之人想要脱籍成为良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沈德忠有些吃惊:“你要把他的奴籍消掉?”“他是我夫郎,是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人,怎么能一直是奴籍之身?”沈砚北说得认真,沈德忠却是不以为然:“左右他都是你的人,若是日后怀上了,等孩子生下来再上你家户籍便可,实在没必要浪费银钱去更改户籍。”沈砚北明白他的想法。他媳妇因为长相不符合大众审美,而象征着生育能力强弱的孕痣又较其他双儿黯淡,如果他媳妇不能生,为了子嗣他势必会另娶他人。到时候新人进门,他媳妇一个买来的奴仆,身为主人的他爱怎么打发都行。所以村长并不赞同他给他媳妇脱离奴籍。可他一个弯的,原本就没想着自己会有后,村长的担心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忠叔,您尽管告诉我如何做。”沈德忠只好道:“户籍每三年登记造册一次,各个村村长需将本村新增人口登记好报给里长,里长统计汇报县里,县再上报州,各州报于户部。户部核算人口,同时核对各州缴纳的赋税……”“脱离奴籍之人需得将之前所欠赋税给补上,还得找户人家入籍。”沈砚北了然,他媳妇的临时户口没有了,要落户口得找到接收的单位。钱不是问题,户口落在哪里更不是问题!“我会替他把赋税补上,至于找入籍的人家,直接落在我家即可。”他的媳妇自然得和他呆在一个户口本上!“你是秀才老爷,怎么可以做厨子呢!”顾长封哑声道,拿着筷子的手用力握紧,心里满是自责。要不是他没用,他夫君堂堂一个秀才老爷怎么会想着要靠做菜找出路!正所谓“君子远庖厨”,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沈砚北像个厨子一样在满是油烟又闷热的厨房做菜……想到那些人看沈砚北鄙夷讥嘲的目光,“啪”的一声,顾长封把筷子折断了。“乱想什么呢?”沈砚北把那断了的筷子抽出来,给他换了双好的,又给他夹了块红烧肉,“我定是不会出面经营的,只是教会大厨怎么做菜而已。”这朝代和中国古代一样,划分为士农工商四个阶层,虽说随着社会的发展,商人的地位提高了不少,但一个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去从商是会被耻笑的。而且他这秀才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秀才见官不跪,还能免八十亩的地税和免劳役,他并不打算给这个身份抹黑。“可是……”顾长封还是不愿意沈砚北教别人做菜。“咱们现在不是缺钱吗,别的营生我还没想好,就暂且做着这个。”沈砚北轻声解释。民以食为天,无论是在哪个时空的那个时代,饮食行业都是最赚钱的行业之一。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这里调味品乏匮,烹饪手法比较单一,菜大多数都是煮的或者炖的,很少有小炒,因为太费油。他不知道别的地方是否也是这样,但是仅这片区域是这样就足以让他下定决心要做餐饮,这可是一个不容错失的商机!看顾长封不说话,沈砚北柔声道:“这事我不方面出面,得靠你。”“你会帮我的对吗?”青年含笑的黑眸满是期待地看着自己,顾长封只觉得整颗心被这双眼看得灼热起来。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响起:你不是除了一身蛮力就一无是处的丑双儿,你可以学着帮他排忧解难!你可以为试着他做得更多!“你是我男人,我怎么会不帮你呢!”顾长封声音有些抖,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缓缓说道,“上刀山下火海都成!”沈砚北哭笑不得:“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我可舍不得!”第18章 拜访村长“这样成吗?”顾长封有些犹豫。他不是怕自己做不好,而是他一个买回来冲喜的丑双儿,夫君让他掌管家里的银钱就已经够看重他的了。如今还要把饭馆挂在他名下,这……“怎么不成?”沈砚北理所当然地道,“我们夫夫一体,我的就是你的,而且就算被人查到说出去也好听啊!”“这是我给我媳妇傍身的,别人只会说我疼媳妇,而不是说我与民争利。”有钱人家的女儿或是双儿出嫁都会陪嫁些庄子铺子什么的,他给自己的媳妇买个饭馆根本不是事儿!顾长封倒是没想到这一层,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但好像又有什么不对劲?“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找个时间去找来福哥聊聊。”这饭馆能不能顺利开成,得找一个信得过的大厨,他有意找沈来福。原主的记忆中这沈来福是个憨厚的胖子,是不是真的憨厚他见过就知道。商量好开饭馆的事,沈砚北打算去村长家坐坐。有求于人不好空手上门,刚好早上在县城买了些零嘴儿,沈砚北和顾长封打了招呼便带了两份去村长家。村长家有两个孙子,正是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的调皮年纪,刚好给他们解解馋。看到沈砚北登门,村长沈德忠惊诧极了,连忙让自家婆娘给上茶。农家人一般不喝茶,可作为村长,沈德忠家里还是备了一套茶具和一些……茶叶沫儿。这个时代,茶叶是个金贵的东西,农家人根本买不起,只能买那种最次的茶叶沫。而能喝到这茶叶沫泡的茶,可是贵客才会有的待遇。看来村长真是十分看重他这个村里唯一的秀才!沈砚北连忙摆手:“婶儿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过来找忠叔聊聊春耕的事。”村里姓沈的,拐着弯儿的都是亲戚,叫沈德忠一声“忠叔”并不为过。可这一声忠叔却是把沈德忠他婆娘沈刘氏和沈德忠两人叫得一愣。实在是原主往日太过眼高于顶,就是对着长辈也冷淡得很。“这是给我两个侄儿的。”沈砚北把两份零嘴递给沈刘氏。“这……这怎么使得?”沈刘氏把沏好的茶放下,搓了搓手,不知道该不该接。“只是一些不值钱的零嘴儿,给小孩解解馋。”沈砚北微微笑道,端起粗瓷杯喝了一口茶。茶水一股苦涩味,但沈砚北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沈德忠向媳妇使了个眼色,沈刘氏谢过接下便退了出去。“过来就过来,下次别破费。”秀才老爷主动和自己交好,沈德忠还是很高兴的。沈砚北笑笑,把茶杯放下,开门见山地道:“我家的地今年都收回来了,我打算种些水稻。可家里没有稻种,我也不会育秧,我想找村里人买些,但不知道哪家有多的……”干农活他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原主一窍不通,他不好大喇喇地去种田。“这是小事,我去给你问问。”沈德忠一口应下。“那多谢忠叔了!”沈砚北感激地道。原主那瞧不起人的性子,差点没把全村人都得罪了,贸贸然去找村里人,他怕拿不到好的秧苗。农家人一年的希望都在这些秧苗身上,他可不想自己辛苦地付出却没有回报。沈德忠笑得满脸和气:“这有啥好谢的,大家都是沈家村的,你叫得我一声忠叔,我可不得给你办妥了。”无论是作为长辈还是作为村长,沈德忠都很希望沈砚北过得好。想到沈砚北家的情况,沈德忠有些担心:“你家里的地都收回来了,可你家就你们俩,这地怎么种得过来?”“这是我想劳烦忠叔的另一件事。”沈砚北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没法下地干活,我也不想我家夫郎太过操劳,忠叔您看看能不能帮我雇佣几个人?”“雇人没问题,这工钱怎么算?”这两年他们这几条村落户了不少北边逃荒而来人家,这些人家没有钱置地,一般都是租地来种,没地种的就给别人打工。农忙时节家里人手不够的,都会找那些庄稼把式来帮忙种地。沈砚北问了下行情,然后道:“劳忠叔给我找两三个老实勤快的,工钱一样另外包一顿饭,管饱!”这世道雇人种地向来都不管饭,被雇佣的人会带干粮来吃,但原主之前的名声不太好,所幸他也不缺这几两米,干脆大方些,让对方念着他的好,下回种地收稻还来。大家维持一个长期合作的关系!“那行!”给秀才老爷干活可是长脸的事,况且还管饭。“还有一事请教忠叔。我想让我家夫郎入籍落户,不知这入籍一事有何章程?”原主把他媳妇买回来当奴仆使唤,根本就没有给他媳妇入籍。他想要把酒楼挂在媳妇名下,首先就得解决媳妇的奴籍问题。他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年头的户籍管理还是比较严格的,身为奴籍之人想要脱籍成为良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沈德忠有些吃惊:“你要把他的奴籍消掉?”“他是我夫郎,是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人,怎么能一直是奴籍之身?”沈砚北说得认真,沈德忠却是不以为然:“左右他都是你的人,若是日后怀上了,等孩子生下来再上你家户籍便可,实在没必要浪费银钱去更改户籍。”沈砚北明白他的想法。他媳妇因为长相不符合大众审美,而象征着生育能力强弱的孕痣又较其他双儿黯淡,如果他媳妇不能生,为了子嗣他势必会另娶他人。到时候新人进门,他媳妇一个买来的奴仆,身为主人的他爱怎么打发都行。所以村长并不赞同他给他媳妇脱离奴籍。可他一个弯的,原本就没想着自己会有后,村长的担心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忠叔,您尽管告诉我如何做。”沈德忠只好道:“户籍每三年登记造册一次,各个村村长需将本村新增人口登记好报给里长,里长统计汇报县里,县再上报州,各州报于户部。户部核算人口,同时核对各州缴纳的赋税……”“脱离奴籍之人需得将之前所欠赋税给补上,还得找户人家入籍。”沈砚北了然,他媳妇的临时户口没有了,要落户口得找到接收的单位。钱不是问题,户口落在哪里更不是问题!“我会替他把赋税补上,至于找入籍的人家,直接落在我家即可。”他的媳妇自然得和他呆在一个户口本上!“你是秀才老爷,怎么可以做厨子呢!”顾长封哑声道,拿着筷子的手用力握紧,心里满是自责。要不是他没用,他夫君堂堂一个秀才老爷怎么会想着要靠做菜找出路!正所谓“君子远庖厨”,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沈砚北像个厨子一样在满是油烟又闷热的厨房做菜……想到那些人看沈砚北鄙夷讥嘲的目光,“啪”的一声,顾长封把筷子折断了。“乱想什么呢?”沈砚北把那断了的筷子抽出来,给他换了双好的,又给他夹了块红烧肉,“我定是不会出面经营的,只是教会大厨怎么做菜而已。”这朝代和中国古代一样,划分为士农工商四个阶层,虽说随着社会的发展,商人的地位提高了不少,但一个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去从商是会被耻笑的。而且他这秀才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秀才见官不跪,还能免八十亩的地税和免劳役,他并不打算给这个身份抹黑。“可是……”顾长封还是不愿意沈砚北教别人做菜。“咱们现在不是缺钱吗,别的营生我还没想好,就暂且做着这个。”沈砚北轻声解释。民以食为天,无论是在哪个时空的那个时代,饮食行业都是最赚钱的行业之一。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这里调味品乏匮,烹饪手法比较单一,菜大多数都是煮的或者炖的,很少有小炒,因为太费油。他不知道别的地方是否也是这样,但是仅这片区域是这样就足以让他下定决心要做餐饮,这可是一个不容错失的商机!看顾长封不说话,沈砚北柔声道:“这事我不方面出面,得靠你。”“你会帮我的对吗?”青年含笑的黑眸满是期待地看着自己,顾长封只觉得整颗心被这双眼看得灼热起来。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响起:你不是除了一身蛮力就一无是处的丑双儿,你可以学着帮他排忧解难!你可以为试着他做得更多!“你是我男人,我怎么会不帮你呢!”顾长封声音有些抖,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缓缓说道,“上刀山下火海都成!”沈砚北哭笑不得:“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我可舍不得!”第18章 拜访村长“这样成吗?”顾长封有些犹豫。他不是怕自己做不好,而是他一个买回来冲喜的丑双儿,夫君让他掌管家里的银钱就已经够看重他的了。如今还要把饭馆挂在他名下,这……“怎么不成?”沈砚北理所当然地道,“我们夫夫一体,我的就是你的,而且就算被人查到说出去也好听啊!”“这是我给我媳妇傍身的,别人只会说我疼媳妇,而不是说我与民争利。”有钱人家的女儿或是双儿出嫁都会陪嫁些庄子铺子什么的,他给自己的媳妇买个饭馆根本不是事儿!顾长封倒是没想到这一层,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但好像又有什么不对劲?“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找个时间去找来福哥聊聊。”这饭馆能不能顺利开成,得找一个信得过的大厨,他有意找沈来福。原主的记忆中这沈来福是个憨厚的胖子,是不是真的憨厚他见过就知道。商量好开饭馆的事,沈砚北打算去村长家坐坐。有求于人不好空手上门,刚好早上在县城买了些零嘴儿,沈砚北和顾长封打了招呼便带了两份去村长家。村长家有两个孙子,正是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的调皮年纪,刚好给他们解解馋。看到沈砚北登门,村长沈德忠惊诧极了,连忙让自家婆娘给上茶。农家人一般不喝茶,可作为村长,沈德忠家里还是备了一套茶具和一些……茶叶沫儿。这个时代,茶叶是个金贵的东西,农家人根本买不起,只能买那种最次的茶叶沫。而能喝到这茶叶沫泡的茶,可是贵客才会有的待遇。看来村长真是十分看重他这个村里唯一的秀才!沈砚北连忙摆手:“婶儿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过来找忠叔聊聊春耕的事。”村里姓沈的,拐着弯儿的都是亲戚,叫沈德忠一声“忠叔”并不为过。可这一声忠叔却是把沈德忠他婆娘沈刘氏和沈德忠两人叫得一愣。实在是原主往日太过眼高于顶,就是对着长辈也冷淡得很。“这是给我两个侄儿的。”沈砚北把两份零嘴递给沈刘氏。“这……这怎么使得?”沈刘氏把沏好的茶放下,搓了搓手,不知道该不该接。“只是一些不值钱的零嘴儿,给小孩解解馋。”沈砚北微微笑道,端起粗瓷杯喝了一口茶。茶水一股苦涩味,但沈砚北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沈德忠向媳妇使了个眼色,沈刘氏谢过接下便退了出去。“过来就过来,下次别破费。”秀才老爷主动和自己交好,沈德忠还是很高兴的。沈砚北笑笑,把茶杯放下,开门见山地道:“我家的地今年都收回来了,我打算种些水稻。可家里没有稻种,我也不会育秧,我想找村里人买些,但不知道哪家有多的……”干农活他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原主一窍不通,他不好大喇喇地去种田。“这是小事,我去给你问问。”沈德忠一口应下。“那多谢忠叔了!”沈砚北感激地道。原主那瞧不起人的性子,差点没把全村人都得罪了,贸贸然去找村里人,他怕拿不到好的秧苗。农家人一年的希望都在这些秧苗身上,他可不想自己辛苦地付出却没有回报。沈德忠笑得满脸和气:“这有啥好谢的,大家都是沈家村的,你叫得我一声忠叔,我可不得给你办妥了。”无论是作为长辈还是作为村长,沈德忠都很希望沈砚北过得好。想到沈砚北家的情况,沈德忠有些担心:“你家里的地都收回来了,可你家就你们俩,这地怎么种得过来?”“这是我想劳烦忠叔的另一件事。”沈砚北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没法下地干活,我也不想我家夫郎太过操劳,忠叔您看看能不能帮我雇佣几个人?”“雇人没问题,这工钱怎么算?”这两年他们这几条村落户了不少北边逃荒而来人家,这些人家没有钱置地,一般都是租地来种,没地种的就给别人打工。农忙时节家里人手不够的,都会找那些庄稼把式来帮忙种地。沈砚北问了下行情,然后道:“劳忠叔给我找两三个老实勤快的,工钱一样另外包一顿饭,管饱!”这世道雇人种地向来都不管饭,被雇佣的人会带干粮来吃,但原主之前的名声不太好,所幸他也不缺这几两米,干脆大方些,让对方念着他的好,下回种地收稻还来。大家维持一个长期合作的关系!“那行!”给秀才老爷干活可是长脸的事,况且还管饭。“还有一事请教忠叔。我想让我家夫郎入籍落户,不知这入籍一事有何章程?”原主把他媳妇买回来当奴仆使唤,根本就没有给他媳妇入籍。他想要把酒楼挂在媳妇名下,首先就得解决媳妇的奴籍问题。他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年头的户籍管理还是比较严格的,身为奴籍之人想要脱籍成为良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沈德忠有些吃惊:“你要把他的奴籍消掉?”“他是我夫郎,是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人,怎么能一直是奴籍之身?”沈砚北说得认真,沈德忠却是不以为然:“左右他都是你的人,若是日后怀上了,等孩子生下来再上你家户籍便可,实在没必要浪费银钱去更改户籍。”沈砚北明白他的想法。他媳妇因为长相不符合大众审美,而象征着生育能力强弱的孕痣又较其他双儿黯淡,如果他媳妇不能生,为了子嗣他势必会另娶他人。到时候新人进门,他媳妇一个买来的奴仆,身为主人的他爱怎么打发都行。所以村长并不赞同他给他媳妇脱离奴籍。可他一个弯的,原本就没想着自己会有后,村长的担心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忠叔,您尽管告诉我如何做。”沈德忠只好道:“户籍每三年登记造册一次,各个村村长需将本村新增人口登记好报给里长,里长统计汇报县里,县再上报州,各州报于户部。户部核算人口,同时核对各州缴纳的赋税……”“脱离奴籍之人需得将之前所欠赋税给补上,还得找户人家入籍。”沈砚北了然,他媳妇的临时户口没有了,要落户口得找到接收的单位。钱不是问题,户口落在哪里更不是问题!“我会替他把赋税补上,至于找入籍的人家,直接落在我家即可。”他的媳妇自然得和他呆在一个户口本上!“你是秀才老爷,怎么可以做厨子呢!”顾长封哑声道,拿着筷子的手用力握紧,心里满是自责。要不是他没用,他夫君堂堂一个秀才老爷怎么会想着要靠做菜找出路!正所谓“君子远庖厨”,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沈砚北像个厨子一样在满是油烟又闷热的厨房做菜……想到那些人看沈砚北鄙夷讥嘲的目光,“啪”的一声,顾长封把筷子折断了。“乱想什么呢?”沈砚北把那断了的筷子抽出来,给他换了双好的,又给他夹了块红烧肉,“我定是不会出面经营的,只是教会大厨怎么做菜而已。”这朝代和中国古代一样,划分为士农工商四个阶层,虽说随着社会的发展,商人的地位提高了不少,但一个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去从商是会被耻笑的。而且他这秀才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秀才见官不跪,还能免八十亩的地税和免劳役,他并不打算给这个身份抹黑。“可是……”顾长封还是不愿意沈砚北教别人做菜。“咱们现在不是缺钱吗,别的营生我还没想好,就暂且做着这个。”沈砚北轻声解释。民以食为天,无论是在哪个时空的那个时代,饮食行业都是最赚钱的行业之一。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这里调味品乏匮,烹饪手法比较单一,菜大多数都是煮的或者炖的,很少有小炒,因为太费油。他不知道别的地方是否也是这样,但是仅这片区域是这样就足以让他下定决心要做餐饮,这可是一个不容错失的商机!看顾长封不说话,沈砚北柔声道:“这事我不方面出面,得靠你。”“你会帮我的对吗?”青年含笑的黑眸满是期待地看着自己,顾长封只觉得整颗心被这双眼看得灼热起来。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响起:你不是除了一身蛮力就一无是处的丑双儿,你可以学着帮他排忧解难!你可以为试着他做得更多!“你是我男人,我怎么会不帮你呢!”顾长封声音有些抖,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缓缓说道,“上刀山下火海都成!”沈砚北哭笑不得:“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我可舍不得!”第18章 拜访村长“这样成吗?”顾长封有些犹豫。他不是怕自己做不好,而是他一个买回来冲喜的丑双儿,夫君让他掌管家里的银钱就已经够看重他的了。如今还要把饭馆挂在他名下,这……“怎么不成?”沈砚北理所当然地道,“我们夫夫一体,我的就是你的,而且就算被人查到说出去也好听啊!”“这是我给我媳妇傍身的,别人只会说我疼媳妇,而不是说我与民争利。”有钱人家的女儿或是双儿出嫁都会陪嫁些庄子铺子什么的,他给自己的媳妇买个饭馆根本不是事儿!顾长封倒是没想到这一层,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但好像又有什么不对劲?“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找个时间去找来福哥聊聊。”这饭馆能不能顺利开成,得找一个信得过的大厨,他有意找沈来福。原主的记忆中这沈来福是个憨厚的胖子,是不是真的憨厚他见过就知道。商量好开饭馆的事,沈砚北打算去村长家坐坐。有求于人不好空手上门,刚好早上在县城买了些零嘴儿,沈砚北和顾长封打了招呼便带了两份去村长家。村长家有两个孙子,正是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的调皮年纪,刚好给他们解解馋。看到沈砚北登门,村长沈德忠惊诧极了,连忙让自家婆娘给上茶。农家人一般不喝茶,可作为村长,沈德忠家里还是备了一套茶具和一些……茶叶沫儿。这个时代,茶叶是个金贵的东西,农家人根本买不起,只能买那种最次的茶叶沫。而能喝到这茶叶沫泡的茶,可是贵客才会有的待遇。看来村长真是十分看重他这个村里唯一的秀才!沈砚北连忙摆手:“婶儿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过来找忠叔聊聊春耕的事。”村里姓沈的,拐着弯儿的都是亲戚,叫沈德忠一声“忠叔”并不为过。可这一声忠叔却是把沈德忠他婆娘沈刘氏和沈德忠两人叫得一愣。实在是原主往日太过眼高于顶,就是对着长辈也冷淡得很。“这是给我两个侄儿的。”沈砚北把两份零嘴递给沈刘氏。“这……这怎么使得?”沈刘氏把沏好的茶放下,搓了搓手,不知道该不该接。“只是一些不值钱的零嘴儿,给小孩解解馋。”沈砚北微微笑道,端起粗瓷杯喝了一口茶。茶水一股苦涩味,但沈砚北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沈德忠向媳妇使了个眼色,沈刘氏谢过接下便退了出去。“过来就过来,下次别破费。”秀才老爷主动和自己交好,沈德忠还是很高兴的。沈砚北笑笑,把茶杯放下,开门见山地道:“我家的地今年都收回来了,我打算种些水稻。可家里没有稻种,我也不会育秧,我想找村里人买些,但不知道哪家有多的……”干农活他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原主一窍不通,他不好大喇喇地去种田。“这是小事,我去给你问问。”沈德忠一口应下。“那多谢忠叔了!”沈砚北感激地道。原主那瞧不起人的性子,差点没把全村人都得罪了,贸贸然去找村里人,他怕拿不到好的秧苗。农家人一年的希望都在这些秧苗身上,他可不想自己辛苦地付出却没有回报。沈德忠笑得满脸和气:“这有啥好谢的,大家都是沈家村的,你叫得我一声忠叔,我可不得给你办妥了。”无论是作为长辈还是作为村长,沈德忠都很希望沈砚北过得好。想到沈砚北家的情况,沈德忠有些担心:“你家里的地都收回来了,可你家就你们俩,这地怎么种得过来?”“这是我想劳烦忠叔的另一件事。”沈砚北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没法下地干活,我也不想我家夫郎太过操劳,忠叔您看看能不能帮我雇佣几个人?”“雇人没问题,这工钱怎么算?”这两年他们这几条村落户了不少北边逃荒而来人家,这些人家没有钱置地,一般都是租地来种,没地种的就给别人打工。农忙时节家里人手不够的,都会找那些庄稼把式来帮忙种地。沈砚北问了下行情,然后道:“劳忠叔给我找两三个老实勤快的,工钱一样另外包一顿饭,管饱!”这世道雇人种地向来都不管饭,被雇佣的人会带干粮来吃,但原主之前的名声不太好,所幸他也不缺这几两米,干脆大方些,让对方念着他的好,下回种地收稻还来。大家维持一个长期合作的关系!“那行!”给秀才老爷干活可是长脸的事,况且还管饭。“还有一事请教忠叔。我想让我家夫郎入籍落户,不知这入籍一事有何章程?”原主把他媳妇买回来当奴仆使唤,根本就没有给他媳妇入籍。他想要把酒楼挂在媳妇名下,首先就得解决媳妇的奴籍问题。他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年头的户籍管理还是比较严格的,身为奴籍之人想要脱籍成为良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沈德忠有些吃惊:“你要把他的奴籍消掉?”“他是我夫郎,是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人,怎么能一直是奴籍之身?”沈砚北说得认真,沈德忠却是不以为然:“左右他都是你的人,若是日后怀上了,等孩子生下来再上你家户籍便可,实在没必要浪费银钱去更改户籍。”沈砚北明白他的想法。他媳妇因为长相不符合大众审美,而象征着生育能力强弱的孕痣又较其他双儿黯淡,如果他媳妇不能生,为了子嗣他势必会另娶他人。到时候新人进门,他媳妇一个买来的奴仆,身为主人的他爱怎么打发都行。所以村长并不赞同他给他媳妇脱离奴籍。可他一个弯的,原本就没想着自己会有后,村长的担心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忠叔,您尽管告诉我如何做。”沈德忠只好道:“户籍每三年登记造册一次,各个村村长需将本村新增人口登记好报给里长,里长统计汇报县里,县再上报州,各州报于户部。户部核算人口,同时核对各州缴纳的赋税……”“脱离奴籍之人需得将之前所欠赋税给补上,还得找户人家入籍。”沈砚北了然,他媳妇的临时户口没有了,要落户口得找到接收的单位。钱不是问题,户口落在哪里更不是问题!“我会替他把赋税补上,至于找入籍的人家,直接落在我家即可。”他的媳妇自然得和他呆在一个户口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