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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1)

偏偏这个时候,往常带他做业务的表哥李睿还接了西北的单子不在京里。他孤立无援,思前想后,也只能想到卫西,毕竟卫西虽然做这一行没多久,实力却并不弱,当初在凤阳,还胆子大到能帮朔宗先生一起驱鬼呢。卫西一听有业务,立刻来了兴致。说起来他宗门开业也有段时间了,可除了赵叔的生意之外,并没有碰上什么新客户。没有生意,就没有进账,卫家平日里买菜扣扣搜搜,上次那几人又没有再来邀他赴宴,国宾馆那次之后,他就再没有那么尽兴地吃过饭了。不过那天是怎么回来的来着?只记得自己醒来后满口都是阳气的甜香,卫家的人却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卫天颐连续骂骂咧咧了好几天才肯作罢。卫西想不起来就不想了,问道:“给钱么?”陆文清汗颜:“给,给,当然给的。”卫西便立刻点头,叮嘱周管家和麦克他们按着先前的吩咐继续好好挖地,带着团结义迅速动身跟陆文清走了。“地儿在郊区,我车牌限号,咱们打车过去吧。”陆文清拿手机叫了辆网约车,卫西无可不可地坐在车里玩游戏,团结义在一边给他查攻略,俩人安静地听陆文清叙述前因后果。“……事情就是这样了,阮时行从那之后就一直生病,晚上还睡不好觉,我给了他一张符他才精神了点,现在估计已经跟朋友在郊区等我们了。”陆文清说着说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总觉得车里前所未有的阴凉。他搓了搓胳膊,问驾驶座西装革履的司机道:“师傅,您这车里空调开的多少度啊?”那司机没回答,看着前方微笑着,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帅哥,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假的啊?你朋友真的撞上鬼了?”卫西盯着游戏的视线抽空瞥了他一眼,撞上后视镜同样递来的目光,又面无表情地低下头。陆文清觉得这个司机态度看起来怪怪的,但闻言还是回答:“千真万确,以后你假如遇到要去郊区鬼屋别墅的客人,还是帮忙劝劝,不过那家店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开,出事第二天就被阮家摁住停业整顿了。”司机长长地哦了一声,眼睛还是笑眯眯地:“你们年轻人也怕鬼的么?”“鬼谁不怕啊!”陆文清莫名其妙地回答,目光看向车外,立刻愣了,“这不是去南郊的路吧?师傅您这朝哪儿开呢?别是在给我们绕路呢吧?”外头天渐渐暗了,车外的风景已经从林立的高楼变成了静谧的树影,在路灯跟微弱天光的笼罩下分外不详,驾驶座的司机听到这里,嘿嘿地笑了起来:“我怎么会绕路呢,当然是送你们去该去的地方啊!”一边说一边缓缓转过头来,笑得格外阴森可怖。陆文清怔怔地看着他的脸,忽然意识到那种从上车起就感觉到的不对劲是什么了,这个司机的笑容的弧度竟然从头到尾没有一点点改变,整张脸都僵硬得像是被人捏塑出来的。他从小阴气就重,碰上过无数怪事儿,立刻意识自己打到了鬼车,头皮轰的就炸了。伸手在兜里一摸,才又想起自己的护身符咒已经在不久前交给了阮时行。陆文清绝望地瞪大了眼,失声叫道:“啊啊啊啊啊!鬼啊!!”团结义:“什么??!”司机嘿嘿嘿地笑了起来,似乎对自己吓到他们这件事情非常自得,周围的温度越发低了,将车辆完全笼罩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当中,此时后座忽然传来一声欢快的音效:“飞机!”“不要!”哗啦哗啦哗啦哗啦【飞机划过音效】司机:“…………”他默默转头,微笑地盯着后座玩手机的卷发年轻人,同时看清了对方手机界面上还在进行的欢乐斗地主。他眼中划过一丝怒意,脑袋忽然像是安上了弹簧,倏地从脖颈处长长地弹了出来,直冲后座而去!团结义:“啊啊啊啊真的有鬼啊!!”陆文清:“啊啊啊啊啊好恐怖啊!!”卫西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迎面冲来的僵硬鬼头。五分钟不到的时间,车掉了个头,开始朝来处开,汇进了车水马龙的高架。驾驶座上的司机笑眯眯地捂着脸:“呜呜呜呜呜----”他哭得满脸是血,卫西已经跟陆文清换了位置,坐在副驾驶安静地盯着他,直盯得他整个鬼都在发麻:“你,你不要再看我了……”一边又嘤嘤哭泣:“我就是想吓吓你们,又没干什么坏事,你们怎么这样啊,把我的胳膊还给我,我一只手怎么拿方向盘呜呜呜呜……”卫西审视了他很久,最后也只能遗憾把胳膊还给他,这个鬼确实没开过杀戒,属于卫得道三令五申不许吃的那种。鬼司机拿回胳膊忙不迭地给自己装上,整个鬼都非常委屈地缩成一团:“我真是倒了什么大霉,好容易放个假出来玩玩……”陆文清懵逼地坐在后座,还沉浸在卫西刚才揪着对方的脖子跳起来一顿暴打然后还扯下对方胳膊抡动的画面,刚才的那五分钟他遭遇了打记事起最不可思议的震撼,现在满脑子只盘旋着一句话----原来抓鬼不止用符咒桃木剑,还可以这样的吗?!团结义毕竟对这行了解得不多,加上之前凤阳仙的惨状也让他对鬼怪这一物种先入为主地缺少了一些敬畏,因此见师父打败了对方,很快就不害怕了,还一脸好奇地跟哭哭啼啼的鬼司机聊了起来:“你们也放十一长假啊,假期不是已经过了吗?”鬼司机晃了晃胳膊,发现阴气好像少了一点也不敢计较,憋屈地看了眼卫西,没好气地回团结义道:“谁放十一长假了,我们放的是寒衣节,万圣节加寒衣节,我们一连可以放二十多天呢!”“啊……”团结义有点懵,“万圣节你们也过啊?”司机很没好气:“废话!”卫西见他凶自己徒弟,抬手就是一巴掌。陆文清瞪大了眼崇拜地看着他----哇!“呜……”那司机捂着脑袋又哭了起来,眼眶里滑下两行血泪,“你们,你们圣诞节不也出去买东西吗?我就出来开开车,混口饭吃啊!”团结义看他因为自己被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那你们也挺不容易。抱歉啊,因为我以前听过鬼车的传说,不过都是鬼公交鬼出租什么的,第一次亲眼碰到,没忍住就多问了几句。”那司机抽了抽鼻子,因为他道歉而心情好了点,忍不住长叹一声,出言倾诉:“现在公交和出租审核那么严格,我们哪儿开得了啊,也只有这个平台稍微给点活路,我偷了张身份证就注册上了。”“对了。”他忽然又想起什么,又不敢跟卫西说,转头看着最好说话的团结义,“我刚才真没想伤你们,只是闹着玩而已,万圣节嘛,是吧?一会儿到地方,我不要你们车钱,可以给我一个五星好评吗?”团结义:“……”陆文清:“……”司机再次凄凄切切地哭了起来:“星级降低补贴会减少的,求你们了,帮个忙吧。”第十九章 简单粗暴的驱邪方式【一】那司机哭得满脸是血, 脑袋被打成了原来的两个大, 做鬼做到这个地步, 真的可以说是混得非常凄凉了。团结义有些犹豫,陆文清想到的却是自己刚才被吓得差点尿裤子的经历。他从小被鬼欺负,从没有这样扳回一城的体验, 看了眼神情冷漠的卫西,一时间竟然有了说不出的底气,恶向胆边地坐直了身体:“你恐吓乘客, 还想要五星好评?!做梦!”鬼司机:“嘤嘤嘤嘤嘤……”陆文清双手捧心地偷瞄着卫西, 几乎醉倒在正面刚的爽感里。鬼司机也不敢瞎几把求情了,生怕差评之后再被投诉, 车到了郊区之后还主动殷勤地下来开车门,服务态度可以说是非常的无可挑剔。阮时行跟之前的那波朋友已经等在了鬼屋别墅附近, 陆文清过去的时候好几个还迷茫地伸着脖子朝他背后看:“你们那司机怎么回事?怎么满头是血啊?”陆文清付完车费含糊道:“路上出了点小事……”朋友们:“???”撞成这样还小事儿?更窒息的是血流成这样居然还把乘客送到目的地了,这到底是什么感动中国的好司机?陆文清不愿多说, 眼看大家都开始劝自己给五星好评了,赶紧转开话题:“你们在这等多久了?他情况还好么?”大伙儿这才转回正题,惶惶不安地看向被保护在中间的阮时行。阮时行脸色很难看, 眼睛下头挂着俩硕大的黑眼圈。他从鬼屋出来之后病到现在, 医院也查不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可就是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全是哄诱的声音。更可怕的是,有时候躺在床上久了, 他竟然还会莫名地失去对肢体的控制,就好像被什么人死死地压在身上似的。因此最近几天他连床都不敢躺了,困到极致,才在白天挑几个小时坐在沙发上眯一眯。家里人都说他是压力太大,才会幻想自己遇到了这些。他以多年来学到的科学知识解释也觉得像,可偏偏内心深处又隐隐有着更多的疑虑,才会死马当活马医地去请陆文清。听到陆文清的问题,阮时行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目光径直落在跟对方一起来的卫西身上。两边的交际圈几乎不重合,朋友们也很是好奇,询问陆文清这人是谁,团结义上前分发完名片,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那个最近时常听到的太仓宗公司的负责人啊。卫西看到阮时行,似乎有话想说。阮时行不禁猜测,这个一直暗恋自己的人到了这种时刻到底会说些什么呢?就见对方终于张口了----“你现在愿意办会员卡了吗?”阮时行:“……”熟悉的羞辱感喷涌而出,他默默地转开了头:“我们走吧。”鬼屋别墅在出事之后已经被责令关停整改了,但外形上依旧是老样子,甚至因为天色和原本的工作人员不在的原因,整体的气氛变得比之前更加阴森诡异。阮时行远远看着这幢旧屋,越往前走就越觉得心里没底,每晚闭上眼睛的时候脑子里出现的声音就在哄劝他再来这里玩一玩,现在当真又回到这里,他却只觉得毛骨悚然。此时他余光里忽然看到一个人影,不禁被吓得倒退一步:“啊!”同行的人群也很快看见了,薄暮的晚霞之下,前方别墅院门锈迹斑斑的墙头上坐了个清瘦的背影,顿时也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墙头上的背影似乎听到了声音,缓缓朝他们转过头来,众人这才发现坐在那里的竟不是鬼,而是个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青年。他模样生得非常漂亮,眉眼就像是用笔精心勾勒出的,双眼狭长锋利,神情不耐而冷淡。有人颤声问他:“你你你……你谁啊你!大晚上的坐在那里吓死人了!”青年闻言单手一撑,轻巧地从两三米高的门柱上一跃而下,身手灵活得有些不像话。他瞥了开口那人一眼,目光扫过卫西,很快又平静地转了回来:“听说这里有鬼魂作祟,我来看看。”众人终于看清他全貌了,齐齐都震惊了一把,倒不是因为他漂亮的外表,而是因为他简单白t外露出的两条胳膊上,竟然纵横遍布了不知多少大大小小的伤疤。那伤疤非常陈旧,仔细一看,连脖颈上都有,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人乱刀狂砍了一通,配上他出色的气质和外貌,更加显得突兀可怖。众人静默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战友,赶忙上前攀谈询问,得知对方名叫陆阙。陆文清心说这跟我还是本家呢。团结义悄咪咪地朝卫西道:“师父,你有没有发现,这人长得好像我老公啊。”这陌生人阳气冲天,卫西盯得根本没空理他,陆文清却听到了,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上下打量团结义高大强壮的身躯:“你还有老公?”团结义:“就朔宗啊!”陆文清:“……”人群中的陆阙不知为何也默默转头看过来:“……”团结义很尴尬:“随便叫叫嘛,又没什么大不了。”陆文清也不知该说什么,擦了擦额角冒出的汗,又仔细看了看陆阙,小声说:“……还好吧?眉眼确实有点像,不过他比朔宗先生年轻多了,朔宗先生身上也没伤疤啊,应该是纹身才对。”更何况听家里说,朔宗先生最近在准备闭关,肯定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不过这种事情不能对外人讲就是了。说话间那边不知谈成了什么,最后的结果变成阮时行出钱雇佣这位新出现的陆阙一起进鬼屋查看。陆文清对此没什么意见,对方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多个人毕竟多份力量嘛!卫西当然也没意见,他盯着陆阙,已经快馋哭了。阮时行的朋友们并不跟他们同行,有几个姑娘看着紧闭的大门,吓得惶惶不安:“太危险了,万一里面真的有那什么,你们怎么办啊?”卫西对山外头的女人们还是很有好感的,难得解释了一句:“无妨,抓住它们打一顿就好。”“……”阮时行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他看向陆文清,“驱邪这么简单的么?”陆文清看了眼两手空空的卫西,忍不住摸摸自己袋子里的法器,想到刚才被暴打的鬼司机,深感羞辱地转过了头。鬼屋被责令整顿,大门当然也紧锁着,团结义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根铁丝,兴高采烈地招呼卫西:“开锁嘛,这我老本行啊!师父你过来,我教你怎么搞定这个,三秒钟就可以了。”卫西探头过去学习新技能,谁知忽听轰的一声,陆阙已经上前将大门踹开了。团结义被吓了一跳,抬头朝对方看去,陆阙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团结义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浓浓的责备,不由感到莫名其妙。陆阙却好像很戒备他,一直避得老远,踹开大门后自顾自地进去打开了灯。阮时行跟朋友告完别,跟在卫西和陆文清身边也谨慎地踏进屋子,发现这里依然是他上次进来的老模样,昏黄的灯光照得四周的陈设模糊而诡异。那司机哭得满脸是血, 脑袋被打成了原来的两个大, 做鬼做到这个地步, 真的可以说是混得非常凄凉了。团结义有些犹豫,陆文清想到的却是自己刚才被吓得差点尿裤子的经历。他从小被鬼欺负,从没有这样扳回一城的体验, 看了眼神情冷漠的卫西,一时间竟然有了说不出的底气,恶向胆边地坐直了身体:“你恐吓乘客, 还想要五星好评?!做梦!”鬼司机:“嘤嘤嘤嘤嘤……”陆文清双手捧心地偷瞄着卫西, 几乎醉倒在正面刚的爽感里。鬼司机也不敢瞎几把求情了,生怕差评之后再被投诉, 车到了郊区之后还主动殷勤地下来开车门,服务态度可以说是非常的无可挑剔。阮时行跟之前的那波朋友已经等在了鬼屋别墅附近, 陆文清过去的时候好几个还迷茫地伸着脖子朝他背后看:“你们那司机怎么回事?怎么满头是血啊?”陆文清付完车费含糊道:“路上出了点小事……”朋友们:“???”撞成这样还小事儿?更窒息的是血流成这样居然还把乘客送到目的地了,这到底是什么感动中国的好司机?陆文清不愿多说, 眼看大家都开始劝自己给五星好评了,赶紧转开话题:“你们在这等多久了?他情况还好么?”大伙儿这才转回正题,惶惶不安地看向被保护在中间的阮时行。阮时行脸色很难看, 眼睛下头挂着俩硕大的黑眼圈。他从鬼屋出来之后病到现在, 医院也查不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可就是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全是哄诱的声音。更可怕的是,有时候躺在床上久了, 他竟然还会莫名地失去对肢体的控制,就好像被什么人死死地压在身上似的。因此最近几天他连床都不敢躺了,困到极致,才在白天挑几个小时坐在沙发上眯一眯。家里人都说他是压力太大,才会幻想自己遇到了这些。他以多年来学到的科学知识解释也觉得像,可偏偏内心深处又隐隐有着更多的疑虑,才会死马当活马医地去请陆文清。听到陆文清的问题,阮时行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目光径直落在跟对方一起来的卫西身上。两边的交际圈几乎不重合,朋友们也很是好奇,询问陆文清这人是谁,团结义上前分发完名片,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那个最近时常听到的太仓宗公司的负责人啊。卫西看到阮时行,似乎有话想说。阮时行不禁猜测,这个一直暗恋自己的人到了这种时刻到底会说些什么呢?就见对方终于张口了----“你现在愿意办会员卡了吗?”阮时行:“……”熟悉的羞辱感喷涌而出,他默默地转开了头:“我们走吧。”鬼屋别墅在出事之后已经被责令关停整改了,但外形上依旧是老样子,甚至因为天色和原本的工作人员不在的原因,整体的气氛变得比之前更加阴森诡异。阮时行远远看着这幢旧屋,越往前走就越觉得心里没底,每晚闭上眼睛的时候脑子里出现的声音就在哄劝他再来这里玩一玩,现在当真又回到这里,他却只觉得毛骨悚然。此时他余光里忽然看到一个人影,不禁被吓得倒退一步:“啊!”同行的人群也很快看见了,薄暮的晚霞之下,前方别墅院门锈迹斑斑的墙头上坐了个清瘦的背影,顿时也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墙头上的背影似乎听到了声音,缓缓朝他们转过头来,众人这才发现坐在那里的竟不是鬼,而是个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青年。他模样生得非常漂亮,眉眼就像是用笔精心勾勒出的,双眼狭长锋利,神情不耐而冷淡。有人颤声问他:“你你你……你谁啊你!大晚上的坐在那里吓死人了!”青年闻言单手一撑,轻巧地从两三米高的门柱上一跃而下,身手灵活得有些不像话。他瞥了开口那人一眼,目光扫过卫西,很快又平静地转了回来:“听说这里有鬼魂作祟,我来看看。”众人终于看清他全貌了,齐齐都震惊了一把,倒不是因为他漂亮的外表,而是因为他简单白t外露出的两条胳膊上,竟然纵横遍布了不知多少大大小小的伤疤。那伤疤非常陈旧,仔细一看,连脖颈上都有,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人乱刀狂砍了一通,配上他出色的气质和外貌,更加显得突兀可怖。众人静默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战友,赶忙上前攀谈询问,得知对方名叫陆阙。陆文清心说这跟我还是本家呢。团结义悄咪咪地朝卫西道:“师父,你有没有发现,这人长得好像我老公啊。”这陌生人阳气冲天,卫西盯得根本没空理他,陆文清却听到了,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上下打量团结义高大强壮的身躯:“你还有老公?”团结义:“就朔宗啊!”陆文清:“……”人群中的陆阙不知为何也默默转头看过来:“……”团结义很尴尬:“随便叫叫嘛,又没什么大不了。”陆文清也不知该说什么,擦了擦额角冒出的汗,又仔细看了看陆阙,小声说:“……还好吧?眉眼确实有点像,不过他比朔宗先生年轻多了,朔宗先生身上也没伤疤啊,应该是纹身才对。”更何况听家里说,朔宗先生最近在准备闭关,肯定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不过这种事情不能对外人讲就是了。说话间那边不知谈成了什么,最后的结果变成阮时行出钱雇佣这位新出现的陆阙一起进鬼屋查看。陆文清对此没什么意见,对方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多个人毕竟多份力量嘛!卫西当然也没意见,他盯着陆阙,已经快馋哭了。阮时行的朋友们并不跟他们同行,有几个姑娘看着紧闭的大门,吓得惶惶不安:“太危险了,万一里面真的有那什么,你们怎么办啊?”卫西对山外头的女人们还是很有好感的,难得解释了一句:“无妨,抓住它们打一顿就好。”“……”阮时行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他看向陆文清,“驱邪这么简单的么?”陆文清看了眼两手空空的卫西,忍不住摸摸自己袋子里的法器,想到刚才被暴打的鬼司机,深感羞辱地转过了头。鬼屋被责令整顿,大门当然也紧锁着,团结义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根铁丝,兴高采烈地招呼卫西:“开锁嘛,这我老本行啊!师父你过来,我教你怎么搞定这个,三秒钟就可以了。”卫西探头过去学习新技能,谁知忽听轰的一声,陆阙已经上前将大门踹开了。团结义被吓了一跳,抬头朝对方看去,陆阙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团结义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浓浓的责备,不由感到莫名其妙。陆阙却好像很戒备他,一直避得老远,踹开大门后自顾自地进去打开了灯。阮时行跟朋友告完别,跟在卫西和陆文清身边也谨慎地踏进屋子,发现这里依然是他上次进来的老模样,昏黄的灯光照得四周的陈设模糊而诡异。那司机哭得满脸是血, 脑袋被打成了原来的两个大, 做鬼做到这个地步, 真的可以说是混得非常凄凉了。团结义有些犹豫,陆文清想到的却是自己刚才被吓得差点尿裤子的经历。他从小被鬼欺负,从没有这样扳回一城的体验, 看了眼神情冷漠的卫西,一时间竟然有了说不出的底气,恶向胆边地坐直了身体:“你恐吓乘客, 还想要五星好评?!做梦!”鬼司机:“嘤嘤嘤嘤嘤……”陆文清双手捧心地偷瞄着卫西, 几乎醉倒在正面刚的爽感里。鬼司机也不敢瞎几把求情了,生怕差评之后再被投诉, 车到了郊区之后还主动殷勤地下来开车门,服务态度可以说是非常的无可挑剔。阮时行跟之前的那波朋友已经等在了鬼屋别墅附近, 陆文清过去的时候好几个还迷茫地伸着脖子朝他背后看:“你们那司机怎么回事?怎么满头是血啊?”陆文清付完车费含糊道:“路上出了点小事……”朋友们:“???”撞成这样还小事儿?更窒息的是血流成这样居然还把乘客送到目的地了,这到底是什么感动中国的好司机?陆文清不愿多说, 眼看大家都开始劝自己给五星好评了,赶紧转开话题:“你们在这等多久了?他情况还好么?”大伙儿这才转回正题,惶惶不安地看向被保护在中间的阮时行。阮时行脸色很难看, 眼睛下头挂着俩硕大的黑眼圈。他从鬼屋出来之后病到现在, 医院也查不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可就是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全是哄诱的声音。更可怕的是,有时候躺在床上久了, 他竟然还会莫名地失去对肢体的控制,就好像被什么人死死地压在身上似的。因此最近几天他连床都不敢躺了,困到极致,才在白天挑几个小时坐在沙发上眯一眯。家里人都说他是压力太大,才会幻想自己遇到了这些。他以多年来学到的科学知识解释也觉得像,可偏偏内心深处又隐隐有着更多的疑虑,才会死马当活马医地去请陆文清。听到陆文清的问题,阮时行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目光径直落在跟对方一起来的卫西身上。两边的交际圈几乎不重合,朋友们也很是好奇,询问陆文清这人是谁,团结义上前分发完名片,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那个最近时常听到的太仓宗公司的负责人啊。卫西看到阮时行,似乎有话想说。阮时行不禁猜测,这个一直暗恋自己的人到了这种时刻到底会说些什么呢?就见对方终于张口了----“你现在愿意办会员卡了吗?”阮时行:“……”熟悉的羞辱感喷涌而出,他默默地转开了头:“我们走吧。”鬼屋别墅在出事之后已经被责令关停整改了,但外形上依旧是老样子,甚至因为天色和原本的工作人员不在的原因,整体的气氛变得比之前更加阴森诡异。阮时行远远看着这幢旧屋,越往前走就越觉得心里没底,每晚闭上眼睛的时候脑子里出现的声音就在哄劝他再来这里玩一玩,现在当真又回到这里,他却只觉得毛骨悚然。此时他余光里忽然看到一个人影,不禁被吓得倒退一步:“啊!”同行的人群也很快看见了,薄暮的晚霞之下,前方别墅院门锈迹斑斑的墙头上坐了个清瘦的背影,顿时也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墙头上的背影似乎听到了声音,缓缓朝他们转过头来,众人这才发现坐在那里的竟不是鬼,而是个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青年。他模样生得非常漂亮,眉眼就像是用笔精心勾勒出的,双眼狭长锋利,神情不耐而冷淡。有人颤声问他:“你你你……你谁啊你!大晚上的坐在那里吓死人了!”青年闻言单手一撑,轻巧地从两三米高的门柱上一跃而下,身手灵活得有些不像话。他瞥了开口那人一眼,目光扫过卫西,很快又平静地转了回来:“听说这里有鬼魂作祟,我来看看。”众人终于看清他全貌了,齐齐都震惊了一把,倒不是因为他漂亮的外表,而是因为他简单白t外露出的两条胳膊上,竟然纵横遍布了不知多少大大小小的伤疤。那伤疤非常陈旧,仔细一看,连脖颈上都有,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人乱刀狂砍了一通,配上他出色的气质和外貌,更加显得突兀可怖。众人静默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战友,赶忙上前攀谈询问,得知对方名叫陆阙。陆文清心说这跟我还是本家呢。团结义悄咪咪地朝卫西道:“师父,你有没有发现,这人长得好像我老公啊。”这陌生人阳气冲天,卫西盯得根本没空理他,陆文清却听到了,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上下打量团结义高大强壮的身躯:“你还有老公?”团结义:“就朔宗啊!”陆文清:“……”人群中的陆阙不知为何也默默转头看过来:“……”团结义很尴尬:“随便叫叫嘛,又没什么大不了。”陆文清也不知该说什么,擦了擦额角冒出的汗,又仔细看了看陆阙,小声说:“……还好吧?眉眼确实有点像,不过他比朔宗先生年轻多了,朔宗先生身上也没伤疤啊,应该是纹身才对。”更何况听家里说,朔宗先生最近在准备闭关,肯定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不过这种事情不能对外人讲就是了。说话间那边不知谈成了什么,最后的结果变成阮时行出钱雇佣这位新出现的陆阙一起进鬼屋查看。陆文清对此没什么意见,对方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多个人毕竟多份力量嘛!卫西当然也没意见,他盯着陆阙,已经快馋哭了。阮时行的朋友们并不跟他们同行,有几个姑娘看着紧闭的大门,吓得惶惶不安:“太危险了,万一里面真的有那什么,你们怎么办啊?”卫西对山外头的女人们还是很有好感的,难得解释了一句:“无妨,抓住它们打一顿就好。”“……”阮时行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他看向陆文清,“驱邪这么简单的么?”陆文清看了眼两手空空的卫西,忍不住摸摸自己袋子里的法器,想到刚才被暴打的鬼司机,深感羞辱地转过了头。鬼屋被责令整顿,大门当然也紧锁着,团结义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根铁丝,兴高采烈地招呼卫西:“开锁嘛,这我老本行啊!师父你过来,我教你怎么搞定这个,三秒钟就可以了。”卫西探头过去学习新技能,谁知忽听轰的一声,陆阙已经上前将大门踹开了。团结义被吓了一跳,抬头朝对方看去,陆阙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团结义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浓浓的责备,不由感到莫名其妙。陆阙却好像很戒备他,一直避得老远,踹开大门后自顾自地进去打开了灯。阮时行跟朋友告完别,跟在卫西和陆文清身边也谨慎地踏进屋子,发现这里依然是他上次进来的老模样,昏黄的灯光照得四周的陈设模糊而诡异。那司机哭得满脸是血, 脑袋被打成了原来的两个大, 做鬼做到这个地步, 真的可以说是混得非常凄凉了。团结义有些犹豫,陆文清想到的却是自己刚才被吓得差点尿裤子的经历。他从小被鬼欺负,从没有这样扳回一城的体验, 看了眼神情冷漠的卫西,一时间竟然有了说不出的底气,恶向胆边地坐直了身体:“你恐吓乘客, 还想要五星好评?!做梦!”鬼司机:“嘤嘤嘤嘤嘤……”陆文清双手捧心地偷瞄着卫西, 几乎醉倒在正面刚的爽感里。鬼司机也不敢瞎几把求情了,生怕差评之后再被投诉, 车到了郊区之后还主动殷勤地下来开车门,服务态度可以说是非常的无可挑剔。阮时行跟之前的那波朋友已经等在了鬼屋别墅附近, 陆文清过去的时候好几个还迷茫地伸着脖子朝他背后看:“你们那司机怎么回事?怎么满头是血啊?”陆文清付完车费含糊道:“路上出了点小事……”朋友们:“???”撞成这样还小事儿?更窒息的是血流成这样居然还把乘客送到目的地了,这到底是什么感动中国的好司机?陆文清不愿多说, 眼看大家都开始劝自己给五星好评了,赶紧转开话题:“你们在这等多久了?他情况还好么?”大伙儿这才转回正题,惶惶不安地看向被保护在中间的阮时行。阮时行脸色很难看, 眼睛下头挂着俩硕大的黑眼圈。他从鬼屋出来之后病到现在, 医院也查不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可就是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全是哄诱的声音。更可怕的是,有时候躺在床上久了, 他竟然还会莫名地失去对肢体的控制,就好像被什么人死死地压在身上似的。因此最近几天他连床都不敢躺了,困到极致,才在白天挑几个小时坐在沙发上眯一眯。家里人都说他是压力太大,才会幻想自己遇到了这些。他以多年来学到的科学知识解释也觉得像,可偏偏内心深处又隐隐有着更多的疑虑,才会死马当活马医地去请陆文清。听到陆文清的问题,阮时行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目光径直落在跟对方一起来的卫西身上。两边的交际圈几乎不重合,朋友们也很是好奇,询问陆文清这人是谁,团结义上前分发完名片,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那个最近时常听到的太仓宗公司的负责人啊。卫西看到阮时行,似乎有话想说。阮时行不禁猜测,这个一直暗恋自己的人到了这种时刻到底会说些什么呢?就见对方终于张口了----“你现在愿意办会员卡了吗?”阮时行:“……”熟悉的羞辱感喷涌而出,他默默地转开了头:“我们走吧。”鬼屋别墅在出事之后已经被责令关停整改了,但外形上依旧是老样子,甚至因为天色和原本的工作人员不在的原因,整体的气氛变得比之前更加阴森诡异。阮时行远远看着这幢旧屋,越往前走就越觉得心里没底,每晚闭上眼睛的时候脑子里出现的声音就在哄劝他再来这里玩一玩,现在当真又回到这里,他却只觉得毛骨悚然。此时他余光里忽然看到一个人影,不禁被吓得倒退一步:“啊!”同行的人群也很快看见了,薄暮的晚霞之下,前方别墅院门锈迹斑斑的墙头上坐了个清瘦的背影,顿时也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墙头上的背影似乎听到了声音,缓缓朝他们转过头来,众人这才发现坐在那里的竟不是鬼,而是个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青年。他模样生得非常漂亮,眉眼就像是用笔精心勾勒出的,双眼狭长锋利,神情不耐而冷淡。有人颤声问他:“你你你……你谁啊你!大晚上的坐在那里吓死人了!”青年闻言单手一撑,轻巧地从两三米高的门柱上一跃而下,身手灵活得有些不像话。他瞥了开口那人一眼,目光扫过卫西,很快又平静地转了回来:“听说这里有鬼魂作祟,我来看看。”众人终于看清他全貌了,齐齐都震惊了一把,倒不是因为他漂亮的外表,而是因为他简单白t外露出的两条胳膊上,竟然纵横遍布了不知多少大大小小的伤疤。那伤疤非常陈旧,仔细一看,连脖颈上都有,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人乱刀狂砍了一通,配上他出色的气质和外貌,更加显得突兀可怖。众人静默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战友,赶忙上前攀谈询问,得知对方名叫陆阙。陆文清心说这跟我还是本家呢。团结义悄咪咪地朝卫西道:“师父,你有没有发现,这人长得好像我老公啊。”这陌生人阳气冲天,卫西盯得根本没空理他,陆文清却听到了,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上下打量团结义高大强壮的身躯:“你还有老公?”团结义:“就朔宗啊!”陆文清:“……”人群中的陆阙不知为何也默默转头看过来:“……”团结义很尴尬:“随便叫叫嘛,又没什么大不了。”陆文清也不知该说什么,擦了擦额角冒出的汗,又仔细看了看陆阙,小声说:“……还好吧?眉眼确实有点像,不过他比朔宗先生年轻多了,朔宗先生身上也没伤疤啊,应该是纹身才对。”更何况听家里说,朔宗先生最近在准备闭关,肯定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不过这种事情不能对外人讲就是了。说话间那边不知谈成了什么,最后的结果变成阮时行出钱雇佣这位新出现的陆阙一起进鬼屋查看。陆文清对此没什么意见,对方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多个人毕竟多份力量嘛!卫西当然也没意见,他盯着陆阙,已经快馋哭了。阮时行的朋友们并不跟他们同行,有几个姑娘看着紧闭的大门,吓得惶惶不安:“太危险了,万一里面真的有那什么,你们怎么办啊?”卫西对山外头的女人们还是很有好感的,难得解释了一句:“无妨,抓住它们打一顿就好。”“……”阮时行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他看向陆文清,“驱邪这么简单的么?”陆文清看了眼两手空空的卫西,忍不住摸摸自己袋子里的法器,想到刚才被暴打的鬼司机,深感羞辱地转过了头。鬼屋被责令整顿,大门当然也紧锁着,团结义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根铁丝,兴高采烈地招呼卫西:“开锁嘛,这我老本行啊!师父你过来,我教你怎么搞定这个,三秒钟就可以了。”卫西探头过去学习新技能,谁知忽听轰的一声,陆阙已经上前将大门踹开了。团结义被吓了一跳,抬头朝对方看去,陆阙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团结义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浓浓的责备,不由感到莫名其妙。陆阙却好像很戒备他,一直避得老远,踹开大门后自顾自地进去打开了灯。阮时行跟朋友告完别,跟在卫西和陆文清身边也谨慎地踏进屋子,发现这里依然是他上次进来的老模样,昏黄的灯光照得四周的陈设模糊而诡异。那司机哭得满脸是血, 脑袋被打成了原来的两个大, 做鬼做到这个地步, 真的可以说是混得非常凄凉了。团结义有些犹豫,陆文清想到的却是自己刚才被吓得差点尿裤子的经历。他从小被鬼欺负,从没有这样扳回一城的体验, 看了眼神情冷漠的卫西,一时间竟然有了说不出的底气,恶向胆边地坐直了身体:“你恐吓乘客, 还想要五星好评?!做梦!”鬼司机:“嘤嘤嘤嘤嘤……”陆文清双手捧心地偷瞄着卫西, 几乎醉倒在正面刚的爽感里。鬼司机也不敢瞎几把求情了,生怕差评之后再被投诉, 车到了郊区之后还主动殷勤地下来开车门,服务态度可以说是非常的无可挑剔。阮时行跟之前的那波朋友已经等在了鬼屋别墅附近, 陆文清过去的时候好几个还迷茫地伸着脖子朝他背后看:“你们那司机怎么回事?怎么满头是血啊?”陆文清付完车费含糊道:“路上出了点小事……”朋友们:“???”撞成这样还小事儿?更窒息的是血流成这样居然还把乘客送到目的地了,这到底是什么感动中国的好司机?陆文清不愿多说, 眼看大家都开始劝自己给五星好评了,赶紧转开话题:“你们在这等多久了?他情况还好么?”大伙儿这才转回正题,惶惶不安地看向被保护在中间的阮时行。阮时行脸色很难看, 眼睛下头挂着俩硕大的黑眼圈。他从鬼屋出来之后病到现在, 医院也查不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可就是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全是哄诱的声音。更可怕的是,有时候躺在床上久了, 他竟然还会莫名地失去对肢体的控制,就好像被什么人死死地压在身上似的。因此最近几天他连床都不敢躺了,困到极致,才在白天挑几个小时坐在沙发上眯一眯。家里人都说他是压力太大,才会幻想自己遇到了这些。他以多年来学到的科学知识解释也觉得像,可偏偏内心深处又隐隐有着更多的疑虑,才会死马当活马医地去请陆文清。听到陆文清的问题,阮时行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目光径直落在跟对方一起来的卫西身上。两边的交际圈几乎不重合,朋友们也很是好奇,询问陆文清这人是谁,团结义上前分发完名片,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那个最近时常听到的太仓宗公司的负责人啊。卫西看到阮时行,似乎有话想说。阮时行不禁猜测,这个一直暗恋自己的人到了这种时刻到底会说些什么呢?就见对方终于张口了----“你现在愿意办会员卡了吗?”阮时行:“……”熟悉的羞辱感喷涌而出,他默默地转开了头:“我们走吧。”鬼屋别墅在出事之后已经被责令关停整改了,但外形上依旧是老样子,甚至因为天色和原本的工作人员不在的原因,整体的气氛变得比之前更加阴森诡异。阮时行远远看着这幢旧屋,越往前走就越觉得心里没底,每晚闭上眼睛的时候脑子里出现的声音就在哄劝他再来这里玩一玩,现在当真又回到这里,他却只觉得毛骨悚然。此时他余光里忽然看到一个人影,不禁被吓得倒退一步:“啊!”同行的人群也很快看见了,薄暮的晚霞之下,前方别墅院门锈迹斑斑的墙头上坐了个清瘦的背影,顿时也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墙头上的背影似乎听到了声音,缓缓朝他们转过头来,众人这才发现坐在那里的竟不是鬼,而是个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青年。他模样生得非常漂亮,眉眼就像是用笔精心勾勒出的,双眼狭长锋利,神情不耐而冷淡。有人颤声问他:“你你你……你谁啊你!大晚上的坐在那里吓死人了!”青年闻言单手一撑,轻巧地从两三米高的门柱上一跃而下,身手灵活得有些不像话。他瞥了开口那人一眼,目光扫过卫西,很快又平静地转了回来:“听说这里有鬼魂作祟,我来看看。”众人终于看清他全貌了,齐齐都震惊了一把,倒不是因为他漂亮的外表,而是因为他简单白t外露出的两条胳膊上,竟然纵横遍布了不知多少大大小小的伤疤。那伤疤非常陈旧,仔细一看,连脖颈上都有,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人乱刀狂砍了一通,配上他出色的气质和外貌,更加显得突兀可怖。众人静默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战友,赶忙上前攀谈询问,得知对方名叫陆阙。陆文清心说这跟我还是本家呢。团结义悄咪咪地朝卫西道:“师父,你有没有发现,这人长得好像我老公啊。”这陌生人阳气冲天,卫西盯得根本没空理他,陆文清却听到了,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上下打量团结义高大强壮的身躯:“你还有老公?”团结义:“就朔宗啊!”陆文清:“……”人群中的陆阙不知为何也默默转头看过来:“……”团结义很尴尬:“随便叫叫嘛,又没什么大不了。”陆文清也不知该说什么,擦了擦额角冒出的汗,又仔细看了看陆阙,小声说:“……还好吧?眉眼确实有点像,不过他比朔宗先生年轻多了,朔宗先生身上也没伤疤啊,应该是纹身才对。”更何况听家里说,朔宗先生最近在准备闭关,肯定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不过这种事情不能对外人讲就是了。说话间那边不知谈成了什么,最后的结果变成阮时行出钱雇佣这位新出现的陆阙一起进鬼屋查看。陆文清对此没什么意见,对方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多个人毕竟多份力量嘛!卫西当然也没意见,他盯着陆阙,已经快馋哭了。阮时行的朋友们并不跟他们同行,有几个姑娘看着紧闭的大门,吓得惶惶不安:“太危险了,万一里面真的有那什么,你们怎么办啊?”卫西对山外头的女人们还是很有好感的,难得解释了一句:“无妨,抓住它们打一顿就好。”“……”阮时行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他看向陆文清,“驱邪这么简单的么?”陆文清看了眼两手空空的卫西,忍不住摸摸自己袋子里的法器,想到刚才被暴打的鬼司机,深感羞辱地转过了头。鬼屋被责令整顿,大门当然也紧锁着,团结义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根铁丝,兴高采烈地招呼卫西:“开锁嘛,这我老本行啊!师父你过来,我教你怎么搞定这个,三秒钟就可以了。”卫西探头过去学习新技能,谁知忽听轰的一声,陆阙已经上前将大门踹开了。团结义被吓了一跳,抬头朝对方看去,陆阙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团结义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浓浓的责备,不由感到莫名其妙。陆阙却好像很戒备他,一直避得老远,踹开大门后自顾自地进去打开了灯。阮时行跟朋友告完别,跟在卫西和陆文清身边也谨慎地踏进屋子,发现这里依然是他上次进来的老模样,昏黄的灯光照得四周的陈设模糊而诡异。那司机哭得满脸是血, 脑袋被打成了原来的两个大, 做鬼做到这个地步, 真的可以说是混得非常凄凉了。团结义有些犹豫,陆文清想到的却是自己刚才被吓得差点尿裤子的经历。他从小被鬼欺负,从没有这样扳回一城的体验, 看了眼神情冷漠的卫西,一时间竟然有了说不出的底气,恶向胆边地坐直了身体:“你恐吓乘客, 还想要五星好评?!做梦!”鬼司机:“嘤嘤嘤嘤嘤……”陆文清双手捧心地偷瞄着卫西, 几乎醉倒在正面刚的爽感里。鬼司机也不敢瞎几把求情了,生怕差评之后再被投诉, 车到了郊区之后还主动殷勤地下来开车门,服务态度可以说是非常的无可挑剔。阮时行跟之前的那波朋友已经等在了鬼屋别墅附近, 陆文清过去的时候好几个还迷茫地伸着脖子朝他背后看:“你们那司机怎么回事?怎么满头是血啊?”陆文清付完车费含糊道:“路上出了点小事……”朋友们:“???”撞成这样还小事儿?更窒息的是血流成这样居然还把乘客送到目的地了,这到底是什么感动中国的好司机?陆文清不愿多说, 眼看大家都开始劝自己给五星好评了,赶紧转开话题:“你们在这等多久了?他情况还好么?”大伙儿这才转回正题,惶惶不安地看向被保护在中间的阮时行。阮时行脸色很难看, 眼睛下头挂着俩硕大的黑眼圈。他从鬼屋出来之后病到现在, 医院也查不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可就是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全是哄诱的声音。更可怕的是,有时候躺在床上久了, 他竟然还会莫名地失去对肢体的控制,就好像被什么人死死地压在身上似的。因此最近几天他连床都不敢躺了,困到极致,才在白天挑几个小时坐在沙发上眯一眯。家里人都说他是压力太大,才会幻想自己遇到了这些。他以多年来学到的科学知识解释也觉得像,可偏偏内心深处又隐隐有着更多的疑虑,才会死马当活马医地去请陆文清。听到陆文清的问题,阮时行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目光径直落在跟对方一起来的卫西身上。两边的交际圈几乎不重合,朋友们也很是好奇,询问陆文清这人是谁,团结义上前分发完名片,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那个最近时常听到的太仓宗公司的负责人啊。卫西看到阮时行,似乎有话想说。阮时行不禁猜测,这个一直暗恋自己的人到了这种时刻到底会说些什么呢?就见对方终于张口了----“你现在愿意办会员卡了吗?”阮时行:“……”熟悉的羞辱感喷涌而出,他默默地转开了头:“我们走吧。”鬼屋别墅在出事之后已经被责令关停整改了,但外形上依旧是老样子,甚至因为天色和原本的工作人员不在的原因,整体的气氛变得比之前更加阴森诡异。阮时行远远看着这幢旧屋,越往前走就越觉得心里没底,每晚闭上眼睛的时候脑子里出现的声音就在哄劝他再来这里玩一玩,现在当真又回到这里,他却只觉得毛骨悚然。此时他余光里忽然看到一个人影,不禁被吓得倒退一步:“啊!”同行的人群也很快看见了,薄暮的晚霞之下,前方别墅院门锈迹斑斑的墙头上坐了个清瘦的背影,顿时也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墙头上的背影似乎听到了声音,缓缓朝他们转过头来,众人这才发现坐在那里的竟不是鬼,而是个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青年。他模样生得非常漂亮,眉眼就像是用笔精心勾勒出的,双眼狭长锋利,神情不耐而冷淡。有人颤声问他:“你你你……你谁啊你!大晚上的坐在那里吓死人了!”青年闻言单手一撑,轻巧地从两三米高的门柱上一跃而下,身手灵活得有些不像话。他瞥了开口那人一眼,目光扫过卫西,很快又平静地转了回来:“听说这里有鬼魂作祟,我来看看。”众人终于看清他全貌了,齐齐都震惊了一把,倒不是因为他漂亮的外表,而是因为他简单白t外露出的两条胳膊上,竟然纵横遍布了不知多少大大小小的伤疤。那伤疤非常陈旧,仔细一看,连脖颈上都有,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人乱刀狂砍了一通,配上他出色的气质和外貌,更加显得突兀可怖。众人静默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战友,赶忙上前攀谈询问,得知对方名叫陆阙。陆文清心说这跟我还是本家呢。团结义悄咪咪地朝卫西道:“师父,你有没有发现,这人长得好像我老公啊。”这陌生人阳气冲天,卫西盯得根本没空理他,陆文清却听到了,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上下打量团结义高大强壮的身躯:“你还有老公?”团结义:“就朔宗啊!”陆文清:“……”人群中的陆阙不知为何也默默转头看过来:“……”团结义很尴尬:“随便叫叫嘛,又没什么大不了。”陆文清也不知该说什么,擦了擦额角冒出的汗,又仔细看了看陆阙,小声说:“……还好吧?眉眼确实有点像,不过他比朔宗先生年轻多了,朔宗先生身上也没伤疤啊,应该是纹身才对。”更何况听家里说,朔宗先生最近在准备闭关,肯定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不过这种事情不能对外人讲就是了。说话间那边不知谈成了什么,最后的结果变成阮时行出钱雇佣这位新出现的陆阙一起进鬼屋查看。陆文清对此没什么意见,对方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多个人毕竟多份力量嘛!卫西当然也没意见,他盯着陆阙,已经快馋哭了。阮时行的朋友们并不跟他们同行,有几个姑娘看着紧闭的大门,吓得惶惶不安:“太危险了,万一里面真的有那什么,你们怎么办啊?”卫西对山外头的女人们还是很有好感的,难得解释了一句:“无妨,抓住它们打一顿就好。”“……”阮时行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他看向陆文清,“驱邪这么简单的么?”陆文清看了眼两手空空的卫西,忍不住摸摸自己袋子里的法器,想到刚才被暴打的鬼司机,深感羞辱地转过了头。鬼屋被责令整顿,大门当然也紧锁着,团结义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根铁丝,兴高采烈地招呼卫西:“开锁嘛,这我老本行啊!师父你过来,我教你怎么搞定这个,三秒钟就可以了。”卫西探头过去学习新技能,谁知忽听轰的一声,陆阙已经上前将大门踹开了。团结义被吓了一跳,抬头朝对方看去,陆阙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团结义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浓浓的责备,不由感到莫名其妙。陆阙却好像很戒备他,一直避得老远,踹开大门后自顾自地进去打开了灯。阮时行跟朋友告完别,跟在卫西和陆文清身边也谨慎地踏进屋子,发现这里依然是他上次进来的老模样,昏黄的灯光照得四周的陈设模糊而诡异。那司机哭得满脸是血, 脑袋被打成了原来的两个大, 做鬼做到这个地步, 真的可以说是混得非常凄凉了。团结义有些犹豫,陆文清想到的却是自己刚才被吓得差点尿裤子的经历。他从小被鬼欺负,从没有这样扳回一城的体验, 看了眼神情冷漠的卫西,一时间竟然有了说不出的底气,恶向胆边地坐直了身体:“你恐吓乘客, 还想要五星好评?!做梦!”鬼司机:“嘤嘤嘤嘤嘤……”陆文清双手捧心地偷瞄着卫西, 几乎醉倒在正面刚的爽感里。鬼司机也不敢瞎几把求情了,生怕差评之后再被投诉, 车到了郊区之后还主动殷勤地下来开车门,服务态度可以说是非常的无可挑剔。阮时行跟之前的那波朋友已经等在了鬼屋别墅附近, 陆文清过去的时候好几个还迷茫地伸着脖子朝他背后看:“你们那司机怎么回事?怎么满头是血啊?”陆文清付完车费含糊道:“路上出了点小事……”朋友们:“???”撞成这样还小事儿?更窒息的是血流成这样居然还把乘客送到目的地了,这到底是什么感动中国的好司机?陆文清不愿多说, 眼看大家都开始劝自己给五星好评了,赶紧转开话题:“你们在这等多久了?他情况还好么?”大伙儿这才转回正题,惶惶不安地看向被保护在中间的阮时行。阮时行脸色很难看, 眼睛下头挂着俩硕大的黑眼圈。他从鬼屋出来之后病到现在, 医院也查不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可就是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全是哄诱的声音。更可怕的是,有时候躺在床上久了, 他竟然还会莫名地失去对肢体的控制,就好像被什么人死死地压在身上似的。因此最近几天他连床都不敢躺了,困到极致,才在白天挑几个小时坐在沙发上眯一眯。家里人都说他是压力太大,才会幻想自己遇到了这些。他以多年来学到的科学知识解释也觉得像,可偏偏内心深处又隐隐有着更多的疑虑,才会死马当活马医地去请陆文清。听到陆文清的问题,阮时行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目光径直落在跟对方一起来的卫西身上。两边的交际圈几乎不重合,朋友们也很是好奇,询问陆文清这人是谁,团结义上前分发完名片,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那个最近时常听到的太仓宗公司的负责人啊。卫西看到阮时行,似乎有话想说。阮时行不禁猜测,这个一直暗恋自己的人到了这种时刻到底会说些什么呢?就见对方终于张口了----“你现在愿意办会员卡了吗?”阮时行:“……”熟悉的羞辱感喷涌而出,他默默地转开了头:“我们走吧。”鬼屋别墅在出事之后已经被责令关停整改了,但外形上依旧是老样子,甚至因为天色和原本的工作人员不在的原因,整体的气氛变得比之前更加阴森诡异。阮时行远远看着这幢旧屋,越往前走就越觉得心里没底,每晚闭上眼睛的时候脑子里出现的声音就在哄劝他再来这里玩一玩,现在当真又回到这里,他却只觉得毛骨悚然。此时他余光里忽然看到一个人影,不禁被吓得倒退一步:“啊!”同行的人群也很快看见了,薄暮的晚霞之下,前方别墅院门锈迹斑斑的墙头上坐了个清瘦的背影,顿时也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墙头上的背影似乎听到了声音,缓缓朝他们转过头来,众人这才发现坐在那里的竟不是鬼,而是个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青年。他模样生得非常漂亮,眉眼就像是用笔精心勾勒出的,双眼狭长锋利,神情不耐而冷淡。有人颤声问他:“你你你……你谁啊你!大晚上的坐在那里吓死人了!”青年闻言单手一撑,轻巧地从两三米高的门柱上一跃而下,身手灵活得有些不像话。他瞥了开口那人一眼,目光扫过卫西,很快又平静地转了回来:“听说这里有鬼魂作祟,我来看看。”众人终于看清他全貌了,齐齐都震惊了一把,倒不是因为他漂亮的外表,而是因为他简单白t外露出的两条胳膊上,竟然纵横遍布了不知多少大大小小的伤疤。那伤疤非常陈旧,仔细一看,连脖颈上都有,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人乱刀狂砍了一通,配上他出色的气质和外貌,更加显得突兀可怖。众人静默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战友,赶忙上前攀谈询问,得知对方名叫陆阙。陆文清心说这跟我还是本家呢。团结义悄咪咪地朝卫西道:“师父,你有没有发现,这人长得好像我老公啊。”这陌生人阳气冲天,卫西盯得根本没空理他,陆文清却听到了,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上下打量团结义高大强壮的身躯:“你还有老公?”团结义:“就朔宗啊!”陆文清:“……”人群中的陆阙不知为何也默默转头看过来:“……”团结义很尴尬:“随便叫叫嘛,又没什么大不了。”陆文清也不知该说什么,擦了擦额角冒出的汗,又仔细看了看陆阙,小声说:“……还好吧?眉眼确实有点像,不过他比朔宗先生年轻多了,朔宗先生身上也没伤疤啊,应该是纹身才对。”更何况听家里说,朔宗先生最近在准备闭关,肯定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不过这种事情不能对外人讲就是了。说话间那边不知谈成了什么,最后的结果变成阮时行出钱雇佣这位新出现的陆阙一起进鬼屋查看。陆文清对此没什么意见,对方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多个人毕竟多份力量嘛!卫西当然也没意见,他盯着陆阙,已经快馋哭了。阮时行的朋友们并不跟他们同行,有几个姑娘看着紧闭的大门,吓得惶惶不安:“太危险了,万一里面真的有那什么,你们怎么办啊?”卫西对山外头的女人们还是很有好感的,难得解释了一句:“无妨,抓住它们打一顿就好。”“……”阮时行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他看向陆文清,“驱邪这么简单的么?”陆文清看了眼两手空空的卫西,忍不住摸摸自己袋子里的法器,想到刚才被暴打的鬼司机,深感羞辱地转过了头。鬼屋被责令整顿,大门当然也紧锁着,团结义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根铁丝,兴高采烈地招呼卫西:“开锁嘛,这我老本行啊!师父你过来,我教你怎么搞定这个,三秒钟就可以了。”卫西探头过去学习新技能,谁知忽听轰的一声,陆阙已经上前将大门踹开了。团结义被吓了一跳,抬头朝对方看去,陆阙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团结义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浓浓的责备,不由感到莫名其妙。陆阙却好像很戒备他,一直避得老远,踹开大门后自顾自地进去打开了灯。阮时行跟朋友告完别,跟在卫西和陆文清身边也谨慎地踏进屋子,发现这里依然是他上次进来的老模样,昏黄的灯光照得四周的陈设模糊而诡异。那司机哭得满脸是血, 脑袋被打成了原来的两个大, 做鬼做到这个地步, 真的可以说是混得非常凄凉了。团结义有些犹豫,陆文清想到的却是自己刚才被吓得差点尿裤子的经历。他从小被鬼欺负,从没有这样扳回一城的体验, 看了眼神情冷漠的卫西,一时间竟然有了说不出的底气,恶向胆边地坐直了身体:“你恐吓乘客, 还想要五星好评?!做梦!”鬼司机:“嘤嘤嘤嘤嘤……”陆文清双手捧心地偷瞄着卫西, 几乎醉倒在正面刚的爽感里。鬼司机也不敢瞎几把求情了,生怕差评之后再被投诉, 车到了郊区之后还主动殷勤地下来开车门,服务态度可以说是非常的无可挑剔。阮时行跟之前的那波朋友已经等在了鬼屋别墅附近, 陆文清过去的时候好几个还迷茫地伸着脖子朝他背后看:“你们那司机怎么回事?怎么满头是血啊?”陆文清付完车费含糊道:“路上出了点小事……”朋友们:“???”撞成这样还小事儿?更窒息的是血流成这样居然还把乘客送到目的地了,这到底是什么感动中国的好司机?陆文清不愿多说, 眼看大家都开始劝自己给五星好评了,赶紧转开话题:“你们在这等多久了?他情况还好么?”大伙儿这才转回正题,惶惶不安地看向被保护在中间的阮时行。阮时行脸色很难看, 眼睛下头挂着俩硕大的黑眼圈。他从鬼屋出来之后病到现在, 医院也查不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可就是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全是哄诱的声音。更可怕的是,有时候躺在床上久了, 他竟然还会莫名地失去对肢体的控制,就好像被什么人死死地压在身上似的。因此最近几天他连床都不敢躺了,困到极致,才在白天挑几个小时坐在沙发上眯一眯。家里人都说他是压力太大,才会幻想自己遇到了这些。他以多年来学到的科学知识解释也觉得像,可偏偏内心深处又隐隐有着更多的疑虑,才会死马当活马医地去请陆文清。听到陆文清的问题,阮时行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目光径直落在跟对方一起来的卫西身上。两边的交际圈几乎不重合,朋友们也很是好奇,询问陆文清这人是谁,团结义上前分发完名片,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那个最近时常听到的太仓宗公司的负责人啊。卫西看到阮时行,似乎有话想说。阮时行不禁猜测,这个一直暗恋自己的人到了这种时刻到底会说些什么呢?就见对方终于张口了----“你现在愿意办会员卡了吗?”阮时行:“……”熟悉的羞辱感喷涌而出,他默默地转开了头:“我们走吧。”鬼屋别墅在出事之后已经被责令关停整改了,但外形上依旧是老样子,甚至因为天色和原本的工作人员不在的原因,整体的气氛变得比之前更加阴森诡异。阮时行远远看着这幢旧屋,越往前走就越觉得心里没底,每晚闭上眼睛的时候脑子里出现的声音就在哄劝他再来这里玩一玩,现在当真又回到这里,他却只觉得毛骨悚然。此时他余光里忽然看到一个人影,不禁被吓得倒退一步:“啊!”同行的人群也很快看见了,薄暮的晚霞之下,前方别墅院门锈迹斑斑的墙头上坐了个清瘦的背影,顿时也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墙头上的背影似乎听到了声音,缓缓朝他们转过头来,众人这才发现坐在那里的竟不是鬼,而是个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青年。他模样生得非常漂亮,眉眼就像是用笔精心勾勒出的,双眼狭长锋利,神情不耐而冷淡。有人颤声问他:“你你你……你谁啊你!大晚上的坐在那里吓死人了!”青年闻言单手一撑,轻巧地从两三米高的门柱上一跃而下,身手灵活得有些不像话。他瞥了开口那人一眼,目光扫过卫西,很快又平静地转了回来:“听说这里有鬼魂作祟,我来看看。”众人终于看清他全貌了,齐齐都震惊了一把,倒不是因为他漂亮的外表,而是因为他简单白t外露出的两条胳膊上,竟然纵横遍布了不知多少大大小小的伤疤。那伤疤非常陈旧,仔细一看,连脖颈上都有,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人乱刀狂砍了一通,配上他出色的气质和外貌,更加显得突兀可怖。众人静默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战友,赶忙上前攀谈询问,得知对方名叫陆阙。陆文清心说这跟我还是本家呢。团结义悄咪咪地朝卫西道:“师父,你有没有发现,这人长得好像我老公啊。”这陌生人阳气冲天,卫西盯得根本没空理他,陆文清却听到了,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上下打量团结义高大强壮的身躯:“你还有老公?”团结义:“就朔宗啊!”陆文清:“……”人群中的陆阙不知为何也默默转头看过来:“……”团结义很尴尬:“随便叫叫嘛,又没什么大不了。”陆文清也不知该说什么,擦了擦额角冒出的汗,又仔细看了看陆阙,小声说:“……还好吧?眉眼确实有点像,不过他比朔宗先生年轻多了,朔宗先生身上也没伤疤啊,应该是纹身才对。”更何况听家里说,朔宗先生最近在准备闭关,肯定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不过这种事情不能对外人讲就是了。说话间那边不知谈成了什么,最后的结果变成阮时行出钱雇佣这位新出现的陆阙一起进鬼屋查看。陆文清对此没什么意见,对方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多个人毕竟多份力量嘛!卫西当然也没意见,他盯着陆阙,已经快馋哭了。阮时行的朋友们并不跟他们同行,有几个姑娘看着紧闭的大门,吓得惶惶不安:“太危险了,万一里面真的有那什么,你们怎么办啊?”卫西对山外头的女人们还是很有好感的,难得解释了一句:“无妨,抓住它们打一顿就好。”“……”阮时行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他看向陆文清,“驱邪这么简单的么?”陆文清看了眼两手空空的卫西,忍不住摸摸自己袋子里的法器,想到刚才被暴打的鬼司机,深感羞辱地转过了头。鬼屋被责令整顿,大门当然也紧锁着,团结义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根铁丝,兴高采烈地招呼卫西:“开锁嘛,这我老本行啊!师父你过来,我教你怎么搞定这个,三秒钟就可以了。”卫西探头过去学习新技能,谁知忽听轰的一声,陆阙已经上前将大门踹开了。团结义被吓了一跳,抬头朝对方看去,陆阙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团结义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浓浓的责备,不由感到莫名其妙。陆阙却好像很戒备他,一直避得老远,踹开大门后自顾自地进去打开了灯。阮时行跟朋友告完别,跟在卫西和陆文清身边也谨慎地踏进屋子,发现这里依然是他上次进来的老模样,昏黄的灯光照得四周的陈设模糊而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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