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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 / 1)

池斐从氤氲中抬眸,看着远去的背影,低眸看着如润玉般的茶泽,嗯……既然这样,那他就多喝热水吧。新来的小师弟还挺关心他的。……走过了吊桥,从上面望下去,熙春峡被萤萤灯火相连着,汇聚成一片星海。已经很晚了,常青院外的门灯还亮着。感觉到了不对劲,宋晏行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院子里的灯全都点起来了,照得一片通明。有几个弟子明显是被中途叫醒的,鞋子都穿反了,在门口排成一列。吕子驭小声道:“你回来了!”宋晏行点头:“这么大阵仗,谁来了?”“啧,你以前的师门。”李青宁半夜从被窝里被揪起来,不满地说。东峰?宋晏行无奈地想,真是逮着他不放啊。略一思索,肯定是早上的话惹得东峰主心里不爽,所以趁着天黑没人找他算账来了。窗纸上透着人影,还没等他进去,里面的人就先开口了:“回来了?进来吧。其他人散了。”李青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宋兄,保重。”“怎么说得我要去送死一样?”宋晏行拧眉道。李青宁跟他勾肩搭背,谨慎地看了眼屋内,小声道:“据说今天下午,宗主们就你‘去留’的问题谈了很长时间。”宋晏行提眉:“哦?这有什么好谈的,不是说只要过了考核就行吗?”“还不进来?”里面的声音稍显不耐了。李青宁拉着吕子驭就走了,“宋兄,你多多保重。”宋晏行笑道:“没良心的。”想也没想,走了进去。果然跟他想的一样。东峰主闻着茶香,头也没抬,微微皱眉,当着他的面把茶水倒掉了。“粗俗。”粗俗的茶,粗俗的品味。宋晏行直接坐下了,捞了把瓜子磕起来,学他说了一句:“粗俗。”东峰主隐忍的表情又开始抽动了,“坐没坐样。”嘻嘻一笑,宋晏行:“坐没坐样。”后面的关常安一时没忍住,偷笑出声,收到严厉的眼神后,他不得不正色。师徒二人如出一辙的严肃。倒像是他来找东峰主,客套话不说,直接开门见山:“说吧,又想找我什么麻烦?”东峰主嘴角一抽:“你我终究师徒一场,本宗还不想做得太绝情。”说罢,身后的关常安拿出了一件东西。是把剑。三尺长,铮铮雪亮。东峰主想起这个孩子被带回东峰的第一天,身上脏兮兮的,就像人间来的乞丐。这是他旧友宋虞阙的孩子,不知为何流落至此,幸好有人把他牵回来了,带到了东峰。小孩睁着无辜可怜的大眼睛,咋呼咋呼看着他,故友之子,怎能不救?这一养,就在东峰待了十几年。后来他升为东峰之主,与孩子朝夕相处的时间也变少了,不料这孩子心性大变,智力似乎也出现了问题,不久后,越来越惹人生厌。叹了口气,他终归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这把剑是你父亲留下的,现在物归原主,该回到你手里了。”宋晏行猛地把瓜皮吐出来:“卧槽?”这剑看着就好牛批!东峰主戚戚然道:“这把剑沉寂多年,也不知道有没有磨掉了锐气。”一剑一生只认一个主人。况且这把剑随宋虞阙征战四方,早已有了灵性,他儿子天生愚钝,想控制这把剑,简直是天方夜谭。东峰主只用物归原主就行,至于这愚儿能不能继承他爹的遗志,那就另当别论了。凛冽的剑锋在狭小的屋内显得格外霸气,宋晏行缓缓把它从剑鞘中拔出,摸着冰凉的剑身,抬眸欣喜道:“这是真的?”东峰主莫名其妙,“当然。”果然是个愚儿!唉!剑锋一出,闪得屋内的人不适地用手挡住了眼。须臾,一阵夺目的白光一瞬即逝,轰隆隆一声,一阵巨大的倒塌声。东峰主觉得头顶一凉,抬眼一看,半个屋顶都被削掉了。“?!!!”东峰主:“住手!你想毁了这里吗!”他刚说完,右边的墙也倒了。正在熟睡的管事从震声中惊醒,连忙爬了起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他刚跑到院内,一阵目瞪口呆,“东峰主!”“怎么了?”“你你、头发!”关常安也注意到了,脸色忍得通红:“师父,你的……”浓密乌黑的头发被削平了,连痕迹都跟这切割屋顶的一模一样。东峰主怒拍桌子:“我掐死你!!!”关常安连忙从后面抱住了自家师父的身躯:“师父!别冲动啊!”宋晏行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盯着东峰主的地中海笑得前仰后合:“峰主,这个发型真的很适合你,哈哈哈哈哈哈。”管事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不料这弟子年纪轻轻的就有这番灵力,果然不容小觑。这声巨响惊醒了其他弟子,纷纷跑出来看。朦胧中的李青宁连声音都变得恭敬起来:“原来宋兄一直在瞒着我们,我决定了!我明天去拜他为师!”后面的弟子道:“带我一个!”“我也要!”……一旁窃喜的宋晏行却不知道,他这一出剑,连自己的地位都跟着水涨船高了。作者有话要说:宋晏行:自己多喝烫水池斐:好哒0v0☆、师徒三人暖阳和煦,清风微拂。常青院的弟子正在闷头看书,不时小声讨论经验。李青宁把书盖在了头顶,竖了个大拇指:“宋兄,昨晚你那一剑,绝了!”吕子驭难得附和道:“是真的绝了。”“宋兄,我要拜你为师!”事主睡眼惺忪,满脸疑惑道:“哈?”李青宁生恐自己的态度怠慢了,把自己这次从家乡带来的零食全部推到他面前:“这个就当我的拜师礼了。”宋晏行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有别的弟子推搡着上来要拜他为师。摆了摆手:“我连半桶水都够不上,你们别闹了,赶紧看书吧。”李青宁猛叹气:“真不够意思!”大家都是好兄弟了,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宋晏行丢了颗花生进嘴里:“收你嘛,也不是不可以。”李青宁连忙凑过来:“有戏了?”宋晏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契约:“你先把这个签了。”李青宁接过,看不明白:“这是什么?好奇怪。”他在常青院已经是公认的老大了,花生不用自己开,已经有别的小弟子乖乖帮他剥好放在碟子上,连茶水都是弟子们起早贪黑从梅花林收集来的露水。李青宁按了个手印上去:“签就签。”难不成他还能亏不成?宋晏行一脸‘孺子可教也’地看着他,没想到这小孩这么好骗,把契约折好放回了袖中:“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手下第一大弟子。”听起来很威风呢,不过李青宁不太满足,他想给自己起个好听的名号,譬如关月谷的‘青徽道长’孟枭,藏雪山的‘一抱道人’徐颂之。试问哪个高手没有一个响当当又好听的名号?李青宁道:“我以后就叫‘飒钓渔翁’如何?”真是清新脱俗,我果然很有取名的天赋。吕子驭摇头疑惑道:“你准备去寒江垂钓?”宋晏行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你可真是个取名鬼才。”李青宁以为他在夸自己,骄傲地抬了抬头,露出一张富态的小脸:“子驭兄,你不是也要拜宋兄为师吗?”宋晏行差点捧腹大笑,他还没想着坑这群小弟子呢,就一个个急着往他火坑里跳。“嗯……我也想拜宋兄为师。”吕子驭有点羞涩地说了出来,他在弟子中出身较为显贵,但脾气一点都不差,不像其他大家族的人心高气傲。李青宁激动地拍他肩膀:“太好了,以后你就是我二师弟。”吕子驭默默点头,心想来这里真好,没想到能学到这么多东西,还能拜个小老师。……今日各大宗主集聚商讨,因此本院弟子们都有半日的沐休,喜欢看书的就留在院子里看书,或者在屋内休息都行。梅花林内,稀稀疏疏几个人影不时追着跑,属于少年的爽朗的笑声回荡着整座峡谷。今年的梅花开得正艳,香得恰到好处,李青宁捧了满满一兜,“这些够了吗?”有人提议要弄梅花酿,所以他们到这来采花来了。李青宁家教颇严,连酒都是禁的,他好奇这酒的味道,因此迫不及待地想立马喝上一口,只不过小师父说了,要酿上七七四十九天才好喝。宋晏行把小竹筐扔给他:“采满。”“诶,这棵树快被我们采秃了。”吕子驭担忧道。李青宁边享受鼻尖的花香,边道:“怕啥?你没看见昨晚东峰主的头顶吗?秃了那么大一块,能长回去的。”吕子驭被他这个比喻弄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虽然东峰主是长辈,可昨晚那个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小师弟,你想好自己的名号了吗?”李青宁对取名方面有着莫名的热情,见了谁都想给他取个名号。吕子驭摇头,他琢磨了一天都没想出来,“还没呢。”他也想有个清新脱俗的。李青宁面露欣喜:“我给你取吧!”吕子驭点头:“好啊。”他觉得李青宁各方面审美都挺不错的。“梅花居士。如何?”李青宁沾沾自喜,颇为满意。吕子驭道:“很不错呀。”果然,他取名字比我厉害多了,我确实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很快又迟疑道:“不过梅花品性高洁,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我觉得我还没有达到那个高度。李青宁机灵的眼眸骨碌碌地转,“你这个名号先传出去,到时候还怕没有正名之日?”“也对。”吕子驭点头,他根骨不差,到时候必能有番作为,这只是迟早的事。他拱手道:“谢谢李师兄为我取的名号。”李青宁跟他勾肩搭背:“那么客气干嘛?师弟啊,以后的课业就麻烦你了。”吕子驭听懂了他的意思,脸色渐渐严肃:“虽然你我以师兄弟相称,但课业方面,师兄还是得自食其力。”不然怎么对得起家中的老父亲?“你还真是刚正不阿啊。”李青宁打哈哈道,哼,你不让我抄,那我就去抄别人的。竹篓已经快装不下了,李青宁往下压了压,忽然听见一声鸡鸣,一只不知从哪跑来的野鸡扑腾着翅膀就朝他扑来,害他闪身一躲,差点崴了脚。“抓住它!今晚就可以加餐!”宋晏行吐了口鸡毛,头顶也顶着鸡毛,身上乱糟糟的,不知在哪个泥潭打了个滚。他来这几日连一块肥肉都没吃上,早就馋得不行了。梅林内一阵骚动,惹得不时有花瓣飘落,天边已经是残阳的余晖,火烧云连绵十里,低得让人觉得天空触手可及。宋晏行一个猛扑,把鸡紧紧摁在了地上,“快!竹篓拿过来。”那只鸡反抗不了,试图用鸡爪子蹬脸,宋晏行眼疾手快扔了进去,盖上了盖子。吕子驭没有参与,他向来怕这种生物,心道好猛的生禽!三人成虎,梅花林仅仅一个下午就变得光秃秃了,连那只在此地霸市已久的鸡都被抓了。宋晏行哼着小调,步伐轻快,手背在身后,能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他的开心来得很简单,仅仅是因为今晚有鸡吃。他来这几日,发现熙春峡的食物都是绿油油的,虽说修道,但也不是一点腥都不能沾,这群人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反正他是挨不住了。刚从澡房出来,就撞上了另一名同院小弟子,“宋哥。”小弟子们已经不喊他‘宋兄’了,而是‘宋哥’,可见他的地位在常青院飞速高涨。小弟子道:“快去常青院看看吧!”他说得不疾不徐,但听语气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宋晏行以为又是东峰主来找他,急忙走了过去。院内的弟子们围成一团,完全挤不开路,不过他的大弟子李青宁倒是很上道,完全站到了前面,声音洪亮:“卧槽?好大!”宋晏行在后面一脸疑惑:“???”什么?吕子驭在旁边跟着感慨:“这得费好大功夫吧?真下得了钱啊。”他一向很少提‘钱’字,因为他觉得这个俗。但今晚不一样,因为眼前巨大又精巧的东西不免让他发自肺腑的震惊。李青宁伸手拦住了一个要上前的弟子:“你干嘛?这不是给你准备的。”被他拦住的弟子衣着不同,一看就是别院的高级弟子,现场来了两三个。看情况,都是被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吸引来的。宋晏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听一声叫嚣:“你们这群连初级弟子都算不上的臭虾烂鱼,老子堂堂一个高级弟子,地位怎么也比你们高!我想干嘛就干嘛,你管得着?”两三个身着深黄校服的弟子也附和着:“呵呵,别跟他们置气,到底是年轻不懂事。”“到时候他们晋升上来,折磨他们的方法还多着呢。”一声充满鄙夷的笑声:“每年死在幻境里的弟子不计其数,他们这一百个人能不能有十个过关还难说呢。”另一个捂嘴偷笑,“说得也对,哈哈。”李青宁握紧了拳头,“话别说得太绝,小心自己先遭报应!”他没进来前就听说了高级弟子喜欢欺负新来的,没想到是真的。事主睡眼惺忪,满脸疑惑道:“哈?”李青宁生恐自己的态度怠慢了,把自己这次从家乡带来的零食全部推到他面前:“这个就当我的拜师礼了。”宋晏行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有别的弟子推搡着上来要拜他为师。摆了摆手:“我连半桶水都够不上,你们别闹了,赶紧看书吧。”李青宁猛叹气:“真不够意思!”大家都是好兄弟了,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宋晏行丢了颗花生进嘴里:“收你嘛,也不是不可以。”李青宁连忙凑过来:“有戏了?”宋晏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契约:“你先把这个签了。”李青宁接过,看不明白:“这是什么?好奇怪。”他在常青院已经是公认的老大了,花生不用自己开,已经有别的小弟子乖乖帮他剥好放在碟子上,连茶水都是弟子们起早贪黑从梅花林收集来的露水。李青宁按了个手印上去:“签就签。”难不成他还能亏不成?宋晏行一脸‘孺子可教也’地看着他,没想到这小孩这么好骗,把契约折好放回了袖中:“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手下第一大弟子。”听起来很威风呢,不过李青宁不太满足,他想给自己起个好听的名号,譬如关月谷的‘青徽道长’孟枭,藏雪山的‘一抱道人’徐颂之。试问哪个高手没有一个响当当又好听的名号?李青宁道:“我以后就叫‘飒钓渔翁’如何?”真是清新脱俗,我果然很有取名的天赋。吕子驭摇头疑惑道:“你准备去寒江垂钓?”宋晏行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你可真是个取名鬼才。”李青宁以为他在夸自己,骄傲地抬了抬头,露出一张富态的小脸:“子驭兄,你不是也要拜宋兄为师吗?”宋晏行差点捧腹大笑,他还没想着坑这群小弟子呢,就一个个急着往他火坑里跳。“嗯……我也想拜宋兄为师。”吕子驭有点羞涩地说了出来,他在弟子中出身较为显贵,但脾气一点都不差,不像其他大家族的人心高气傲。李青宁激动地拍他肩膀:“太好了,以后你就是我二师弟。”吕子驭默默点头,心想来这里真好,没想到能学到这么多东西,还能拜个小老师。……今日各大宗主集聚商讨,因此本院弟子们都有半日的沐休,喜欢看书的就留在院子里看书,或者在屋内休息都行。梅花林内,稀稀疏疏几个人影不时追着跑,属于少年的爽朗的笑声回荡着整座峡谷。今年的梅花开得正艳,香得恰到好处,李青宁捧了满满一兜,“这些够了吗?”有人提议要弄梅花酿,所以他们到这来采花来了。李青宁家教颇严,连酒都是禁的,他好奇这酒的味道,因此迫不及待地想立马喝上一口,只不过小师父说了,要酿上七七四十九天才好喝。宋晏行把小竹筐扔给他:“采满。”“诶,这棵树快被我们采秃了。”吕子驭担忧道。李青宁边享受鼻尖的花香,边道:“怕啥?你没看见昨晚东峰主的头顶吗?秃了那么大一块,能长回去的。”吕子驭被他这个比喻弄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虽然东峰主是长辈,可昨晚那个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小师弟,你想好自己的名号了吗?”李青宁对取名方面有着莫名的热情,见了谁都想给他取个名号。吕子驭摇头,他琢磨了一天都没想出来,“还没呢。”他也想有个清新脱俗的。李青宁面露欣喜:“我给你取吧!”吕子驭点头:“好啊。”他觉得李青宁各方面审美都挺不错的。“梅花居士。如何?”李青宁沾沾自喜,颇为满意。吕子驭道:“很不错呀。”果然,他取名字比我厉害多了,我确实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很快又迟疑道:“不过梅花品性高洁,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我觉得我还没有达到那个高度。李青宁机灵的眼眸骨碌碌地转,“你这个名号先传出去,到时候还怕没有正名之日?”“也对。”吕子驭点头,他根骨不差,到时候必能有番作为,这只是迟早的事。他拱手道:“谢谢李师兄为我取的名号。”李青宁跟他勾肩搭背:“那么客气干嘛?师弟啊,以后的课业就麻烦你了。”吕子驭听懂了他的意思,脸色渐渐严肃:“虽然你我以师兄弟相称,但课业方面,师兄还是得自食其力。”不然怎么对得起家中的老父亲?“你还真是刚正不阿啊。”李青宁打哈哈道,哼,你不让我抄,那我就去抄别人的。竹篓已经快装不下了,李青宁往下压了压,忽然听见一声鸡鸣,一只不知从哪跑来的野鸡扑腾着翅膀就朝他扑来,害他闪身一躲,差点崴了脚。“抓住它!今晚就可以加餐!”宋晏行吐了口鸡毛,头顶也顶着鸡毛,身上乱糟糟的,不知在哪个泥潭打了个滚。他来这几日连一块肥肉都没吃上,早就馋得不行了。梅林内一阵骚动,惹得不时有花瓣飘落,天边已经是残阳的余晖,火烧云连绵十里,低得让人觉得天空触手可及。宋晏行一个猛扑,把鸡紧紧摁在了地上,“快!竹篓拿过来。”那只鸡反抗不了,试图用鸡爪子蹬脸,宋晏行眼疾手快扔了进去,盖上了盖子。吕子驭没有参与,他向来怕这种生物,心道好猛的生禽!三人成虎,梅花林仅仅一个下午就变得光秃秃了,连那只在此地霸市已久的鸡都被抓了。宋晏行哼着小调,步伐轻快,手背在身后,能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他的开心来得很简单,仅仅是因为今晚有鸡吃。他来这几日,发现熙春峡的食物都是绿油油的,虽说修道,但也不是一点腥都不能沾,这群人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反正他是挨不住了。刚从澡房出来,就撞上了另一名同院小弟子,“宋哥。”小弟子们已经不喊他‘宋兄’了,而是‘宋哥’,可见他的地位在常青院飞速高涨。小弟子道:“快去常青院看看吧!”他说得不疾不徐,但听语气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宋晏行以为又是东峰主来找他,急忙走了过去。院内的弟子们围成一团,完全挤不开路,不过他的大弟子李青宁倒是很上道,完全站到了前面,声音洪亮:“卧槽?好大!”宋晏行在后面一脸疑惑:“???”什么?吕子驭在旁边跟着感慨:“这得费好大功夫吧?真下得了钱啊。”他一向很少提‘钱’字,因为他觉得这个俗。但今晚不一样,因为眼前巨大又精巧的东西不免让他发自肺腑的震惊。李青宁伸手拦住了一个要上前的弟子:“你干嘛?这不是给你准备的。”被他拦住的弟子衣着不同,一看就是别院的高级弟子,现场来了两三个。看情况,都是被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吸引来的。宋晏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听一声叫嚣:“你们这群连初级弟子都算不上的臭虾烂鱼,老子堂堂一个高级弟子,地位怎么也比你们高!我想干嘛就干嘛,你管得着?”两三个身着深黄校服的弟子也附和着:“呵呵,别跟他们置气,到底是年轻不懂事。”“到时候他们晋升上来,折磨他们的方法还多着呢。”一声充满鄙夷的笑声:“每年死在幻境里的弟子不计其数,他们这一百个人能不能有十个过关还难说呢。”另一个捂嘴偷笑,“说得也对,哈哈。”李青宁握紧了拳头,“话别说得太绝,小心自己先遭报应!”他没进来前就听说了高级弟子喜欢欺负新来的,没想到是真的。事主睡眼惺忪,满脸疑惑道:“哈?”李青宁生恐自己的态度怠慢了,把自己这次从家乡带来的零食全部推到他面前:“这个就当我的拜师礼了。”宋晏行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有别的弟子推搡着上来要拜他为师。摆了摆手:“我连半桶水都够不上,你们别闹了,赶紧看书吧。”李青宁猛叹气:“真不够意思!”大家都是好兄弟了,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宋晏行丢了颗花生进嘴里:“收你嘛,也不是不可以。”李青宁连忙凑过来:“有戏了?”宋晏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契约:“你先把这个签了。”李青宁接过,看不明白:“这是什么?好奇怪。”他在常青院已经是公认的老大了,花生不用自己开,已经有别的小弟子乖乖帮他剥好放在碟子上,连茶水都是弟子们起早贪黑从梅花林收集来的露水。李青宁按了个手印上去:“签就签。”难不成他还能亏不成?宋晏行一脸‘孺子可教也’地看着他,没想到这小孩这么好骗,把契约折好放回了袖中:“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手下第一大弟子。”听起来很威风呢,不过李青宁不太满足,他想给自己起个好听的名号,譬如关月谷的‘青徽道长’孟枭,藏雪山的‘一抱道人’徐颂之。试问哪个高手没有一个响当当又好听的名号?李青宁道:“我以后就叫‘飒钓渔翁’如何?”真是清新脱俗,我果然很有取名的天赋。吕子驭摇头疑惑道:“你准备去寒江垂钓?”宋晏行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你可真是个取名鬼才。”李青宁以为他在夸自己,骄傲地抬了抬头,露出一张富态的小脸:“子驭兄,你不是也要拜宋兄为师吗?”宋晏行差点捧腹大笑,他还没想着坑这群小弟子呢,就一个个急着往他火坑里跳。“嗯……我也想拜宋兄为师。”吕子驭有点羞涩地说了出来,他在弟子中出身较为显贵,但脾气一点都不差,不像其他大家族的人心高气傲。李青宁激动地拍他肩膀:“太好了,以后你就是我二师弟。”吕子驭默默点头,心想来这里真好,没想到能学到这么多东西,还能拜个小老师。……今日各大宗主集聚商讨,因此本院弟子们都有半日的沐休,喜欢看书的就留在院子里看书,或者在屋内休息都行。梅花林内,稀稀疏疏几个人影不时追着跑,属于少年的爽朗的笑声回荡着整座峡谷。今年的梅花开得正艳,香得恰到好处,李青宁捧了满满一兜,“这些够了吗?”有人提议要弄梅花酿,所以他们到这来采花来了。李青宁家教颇严,连酒都是禁的,他好奇这酒的味道,因此迫不及待地想立马喝上一口,只不过小师父说了,要酿上七七四十九天才好喝。宋晏行把小竹筐扔给他:“采满。”“诶,这棵树快被我们采秃了。”吕子驭担忧道。李青宁边享受鼻尖的花香,边道:“怕啥?你没看见昨晚东峰主的头顶吗?秃了那么大一块,能长回去的。”吕子驭被他这个比喻弄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虽然东峰主是长辈,可昨晚那个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小师弟,你想好自己的名号了吗?”李青宁对取名方面有着莫名的热情,见了谁都想给他取个名号。吕子驭摇头,他琢磨了一天都没想出来,“还没呢。”他也想有个清新脱俗的。李青宁面露欣喜:“我给你取吧!”吕子驭点头:“好啊。”他觉得李青宁各方面审美都挺不错的。“梅花居士。如何?”李青宁沾沾自喜,颇为满意。吕子驭道:“很不错呀。”果然,他取名字比我厉害多了,我确实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很快又迟疑道:“不过梅花品性高洁,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我觉得我还没有达到那个高度。李青宁机灵的眼眸骨碌碌地转,“你这个名号先传出去,到时候还怕没有正名之日?”“也对。”吕子驭点头,他根骨不差,到时候必能有番作为,这只是迟早的事。他拱手道:“谢谢李师兄为我取的名号。”李青宁跟他勾肩搭背:“那么客气干嘛?师弟啊,以后的课业就麻烦你了。”吕子驭听懂了他的意思,脸色渐渐严肃:“虽然你我以师兄弟相称,但课业方面,师兄还是得自食其力。”不然怎么对得起家中的老父亲?“你还真是刚正不阿啊。”李青宁打哈哈道,哼,你不让我抄,那我就去抄别人的。竹篓已经快装不下了,李青宁往下压了压,忽然听见一声鸡鸣,一只不知从哪跑来的野鸡扑腾着翅膀就朝他扑来,害他闪身一躲,差点崴了脚。“抓住它!今晚就可以加餐!”宋晏行吐了口鸡毛,头顶也顶着鸡毛,身上乱糟糟的,不知在哪个泥潭打了个滚。他来这几日连一块肥肉都没吃上,早就馋得不行了。梅林内一阵骚动,惹得不时有花瓣飘落,天边已经是残阳的余晖,火烧云连绵十里,低得让人觉得天空触手可及。宋晏行一个猛扑,把鸡紧紧摁在了地上,“快!竹篓拿过来。”那只鸡反抗不了,试图用鸡爪子蹬脸,宋晏行眼疾手快扔了进去,盖上了盖子。吕子驭没有参与,他向来怕这种生物,心道好猛的生禽!三人成虎,梅花林仅仅一个下午就变得光秃秃了,连那只在此地霸市已久的鸡都被抓了。宋晏行哼着小调,步伐轻快,手背在身后,能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他的开心来得很简单,仅仅是因为今晚有鸡吃。他来这几日,发现熙春峡的食物都是绿油油的,虽说修道,但也不是一点腥都不能沾,这群人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反正他是挨不住了。刚从澡房出来,就撞上了另一名同院小弟子,“宋哥。”小弟子们已经不喊他‘宋兄’了,而是‘宋哥’,可见他的地位在常青院飞速高涨。小弟子道:“快去常青院看看吧!”他说得不疾不徐,但听语气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宋晏行以为又是东峰主来找他,急忙走了过去。院内的弟子们围成一团,完全挤不开路,不过他的大弟子李青宁倒是很上道,完全站到了前面,声音洪亮:“卧槽?好大!”宋晏行在后面一脸疑惑:“???”什么?吕子驭在旁边跟着感慨:“这得费好大功夫吧?真下得了钱啊。”他一向很少提‘钱’字,因为他觉得这个俗。但今晚不一样,因为眼前巨大又精巧的东西不免让他发自肺腑的震惊。李青宁伸手拦住了一个要上前的弟子:“你干嘛?这不是给你准备的。”被他拦住的弟子衣着不同,一看就是别院的高级弟子,现场来了两三个。看情况,都是被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吸引来的。宋晏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听一声叫嚣:“你们这群连初级弟子都算不上的臭虾烂鱼,老子堂堂一个高级弟子,地位怎么也比你们高!我想干嘛就干嘛,你管得着?”两三个身着深黄校服的弟子也附和着:“呵呵,别跟他们置气,到底是年轻不懂事。”“到时候他们晋升上来,折磨他们的方法还多着呢。”一声充满鄙夷的笑声:“每年死在幻境里的弟子不计其数,他们这一百个人能不能有十个过关还难说呢。”另一个捂嘴偷笑,“说得也对,哈哈。”李青宁握紧了拳头,“话别说得太绝,小心自己先遭报应!”他没进来前就听说了高级弟子喜欢欺负新来的,没想到是真的。事主睡眼惺忪,满脸疑惑道:“哈?”李青宁生恐自己的态度怠慢了,把自己这次从家乡带来的零食全部推到他面前:“这个就当我的拜师礼了。”宋晏行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有别的弟子推搡着上来要拜他为师。摆了摆手:“我连半桶水都够不上,你们别闹了,赶紧看书吧。”李青宁猛叹气:“真不够意思!”大家都是好兄弟了,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宋晏行丢了颗花生进嘴里:“收你嘛,也不是不可以。”李青宁连忙凑过来:“有戏了?”宋晏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契约:“你先把这个签了。”李青宁接过,看不明白:“这是什么?好奇怪。”他在常青院已经是公认的老大了,花生不用自己开,已经有别的小弟子乖乖帮他剥好放在碟子上,连茶水都是弟子们起早贪黑从梅花林收集来的露水。李青宁按了个手印上去:“签就签。”难不成他还能亏不成?宋晏行一脸‘孺子可教也’地看着他,没想到这小孩这么好骗,把契约折好放回了袖中:“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手下第一大弟子。”听起来很威风呢,不过李青宁不太满足,他想给自己起个好听的名号,譬如关月谷的‘青徽道长’孟枭,藏雪山的‘一抱道人’徐颂之。试问哪个高手没有一个响当当又好听的名号?李青宁道:“我以后就叫‘飒钓渔翁’如何?”真是清新脱俗,我果然很有取名的天赋。吕子驭摇头疑惑道:“你准备去寒江垂钓?”宋晏行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你可真是个取名鬼才。”李青宁以为他在夸自己,骄傲地抬了抬头,露出一张富态的小脸:“子驭兄,你不是也要拜宋兄为师吗?”宋晏行差点捧腹大笑,他还没想着坑这群小弟子呢,就一个个急着往他火坑里跳。“嗯……我也想拜宋兄为师。”吕子驭有点羞涩地说了出来,他在弟子中出身较为显贵,但脾气一点都不差,不像其他大家族的人心高气傲。李青宁激动地拍他肩膀:“太好了,以后你就是我二师弟。”吕子驭默默点头,心想来这里真好,没想到能学到这么多东西,还能拜个小老师。……今日各大宗主集聚商讨,因此本院弟子们都有半日的沐休,喜欢看书的就留在院子里看书,或者在屋内休息都行。梅花林内,稀稀疏疏几个人影不时追着跑,属于少年的爽朗的笑声回荡着整座峡谷。今年的梅花开得正艳,香得恰到好处,李青宁捧了满满一兜,“这些够了吗?”有人提议要弄梅花酿,所以他们到这来采花来了。李青宁家教颇严,连酒都是禁的,他好奇这酒的味道,因此迫不及待地想立马喝上一口,只不过小师父说了,要酿上七七四十九天才好喝。宋晏行把小竹筐扔给他:“采满。”“诶,这棵树快被我们采秃了。”吕子驭担忧道。李青宁边享受鼻尖的花香,边道:“怕啥?你没看见昨晚东峰主的头顶吗?秃了那么大一块,能长回去的。”吕子驭被他这个比喻弄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虽然东峰主是长辈,可昨晚那个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小师弟,你想好自己的名号了吗?”李青宁对取名方面有着莫名的热情,见了谁都想给他取个名号。吕子驭摇头,他琢磨了一天都没想出来,“还没呢。”他也想有个清新脱俗的。李青宁面露欣喜:“我给你取吧!”吕子驭点头:“好啊。”他觉得李青宁各方面审美都挺不错的。“梅花居士。如何?”李青宁沾沾自喜,颇为满意。吕子驭道:“很不错呀。”果然,他取名字比我厉害多了,我确实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很快又迟疑道:“不过梅花品性高洁,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我觉得我还没有达到那个高度。李青宁机灵的眼眸骨碌碌地转,“你这个名号先传出去,到时候还怕没有正名之日?”“也对。”吕子驭点头,他根骨不差,到时候必能有番作为,这只是迟早的事。他拱手道:“谢谢李师兄为我取的名号。”李青宁跟他勾肩搭背:“那么客气干嘛?师弟啊,以后的课业就麻烦你了。”吕子驭听懂了他的意思,脸色渐渐严肃:“虽然你我以师兄弟相称,但课业方面,师兄还是得自食其力。”不然怎么对得起家中的老父亲?“你还真是刚正不阿啊。”李青宁打哈哈道,哼,你不让我抄,那我就去抄别人的。竹篓已经快装不下了,李青宁往下压了压,忽然听见一声鸡鸣,一只不知从哪跑来的野鸡扑腾着翅膀就朝他扑来,害他闪身一躲,差点崴了脚。“抓住它!今晚就可以加餐!”宋晏行吐了口鸡毛,头顶也顶着鸡毛,身上乱糟糟的,不知在哪个泥潭打了个滚。他来这几日连一块肥肉都没吃上,早就馋得不行了。梅林内一阵骚动,惹得不时有花瓣飘落,天边已经是残阳的余晖,火烧云连绵十里,低得让人觉得天空触手可及。宋晏行一个猛扑,把鸡紧紧摁在了地上,“快!竹篓拿过来。”那只鸡反抗不了,试图用鸡爪子蹬脸,宋晏行眼疾手快扔了进去,盖上了盖子。吕子驭没有参与,他向来怕这种生物,心道好猛的生禽!三人成虎,梅花林仅仅一个下午就变得光秃秃了,连那只在此地霸市已久的鸡都被抓了。宋晏行哼着小调,步伐轻快,手背在身后,能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他的开心来得很简单,仅仅是因为今晚有鸡吃。他来这几日,发现熙春峡的食物都是绿油油的,虽说修道,但也不是一点腥都不能沾,这群人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反正他是挨不住了。刚从澡房出来,就撞上了另一名同院小弟子,“宋哥。”小弟子们已经不喊他‘宋兄’了,而是‘宋哥’,可见他的地位在常青院飞速高涨。小弟子道:“快去常青院看看吧!”他说得不疾不徐,但听语气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宋晏行以为又是东峰主来找他,急忙走了过去。院内的弟子们围成一团,完全挤不开路,不过他的大弟子李青宁倒是很上道,完全站到了前面,声音洪亮:“卧槽?好大!”宋晏行在后面一脸疑惑:“???”什么?吕子驭在旁边跟着感慨:“这得费好大功夫吧?真下得了钱啊。”他一向很少提‘钱’字,因为他觉得这个俗。但今晚不一样,因为眼前巨大又精巧的东西不免让他发自肺腑的震惊。李青宁伸手拦住了一个要上前的弟子:“你干嘛?这不是给你准备的。”被他拦住的弟子衣着不同,一看就是别院的高级弟子,现场来了两三个。看情况,都是被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吸引来的。宋晏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听一声叫嚣:“你们这群连初级弟子都算不上的臭虾烂鱼,老子堂堂一个高级弟子,地位怎么也比你们高!我想干嘛就干嘛,你管得着?”两三个身着深黄校服的弟子也附和着:“呵呵,别跟他们置气,到底是年轻不懂事。”“到时候他们晋升上来,折磨他们的方法还多着呢。”一声充满鄙夷的笑声:“每年死在幻境里的弟子不计其数,他们这一百个人能不能有十个过关还难说呢。”另一个捂嘴偷笑,“说得也对,哈哈。”李青宁握紧了拳头,“话别说得太绝,小心自己先遭报应!”他没进来前就听说了高级弟子喜欢欺负新来的,没想到是真的。事主睡眼惺忪,满脸疑惑道:“哈?”李青宁生恐自己的态度怠慢了,把自己这次从家乡带来的零食全部推到他面前:“这个就当我的拜师礼了。”宋晏行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有别的弟子推搡着上来要拜他为师。摆了摆手:“我连半桶水都够不上,你们别闹了,赶紧看书吧。”李青宁猛叹气:“真不够意思!”大家都是好兄弟了,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宋晏行丢了颗花生进嘴里:“收你嘛,也不是不可以。”李青宁连忙凑过来:“有戏了?”宋晏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契约:“你先把这个签了。”李青宁接过,看不明白:“这是什么?好奇怪。”他在常青院已经是公认的老大了,花生不用自己开,已经有别的小弟子乖乖帮他剥好放在碟子上,连茶水都是弟子们起早贪黑从梅花林收集来的露水。李青宁按了个手印上去:“签就签。”难不成他还能亏不成?宋晏行一脸‘孺子可教也’地看着他,没想到这小孩这么好骗,把契约折好放回了袖中:“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手下第一大弟子。”听起来很威风呢,不过李青宁不太满足,他想给自己起个好听的名号,譬如关月谷的‘青徽道长’孟枭,藏雪山的‘一抱道人’徐颂之。试问哪个高手没有一个响当当又好听的名号?李青宁道:“我以后就叫‘飒钓渔翁’如何?”真是清新脱俗,我果然很有取名的天赋。吕子驭摇头疑惑道:“你准备去寒江垂钓?”宋晏行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你可真是个取名鬼才。”李青宁以为他在夸自己,骄傲地抬了抬头,露出一张富态的小脸:“子驭兄,你不是也要拜宋兄为师吗?”宋晏行差点捧腹大笑,他还没想着坑这群小弟子呢,就一个个急着往他火坑里跳。“嗯……我也想拜宋兄为师。”吕子驭有点羞涩地说了出来,他在弟子中出身较为显贵,但脾气一点都不差,不像其他大家族的人心高气傲。李青宁激动地拍他肩膀:“太好了,以后你就是我二师弟。”吕子驭默默点头,心想来这里真好,没想到能学到这么多东西,还能拜个小老师。……今日各大宗主集聚商讨,因此本院弟子们都有半日的沐休,喜欢看书的就留在院子里看书,或者在屋内休息都行。梅花林内,稀稀疏疏几个人影不时追着跑,属于少年的爽朗的笑声回荡着整座峡谷。今年的梅花开得正艳,香得恰到好处,李青宁捧了满满一兜,“这些够了吗?”有人提议要弄梅花酿,所以他们到这来采花来了。李青宁家教颇严,连酒都是禁的,他好奇这酒的味道,因此迫不及待地想立马喝上一口,只不过小师父说了,要酿上七七四十九天才好喝。宋晏行把小竹筐扔给他:“采满。”“诶,这棵树快被我们采秃了。”吕子驭担忧道。李青宁边享受鼻尖的花香,边道:“怕啥?你没看见昨晚东峰主的头顶吗?秃了那么大一块,能长回去的。”吕子驭被他这个比喻弄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虽然东峰主是长辈,可昨晚那个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小师弟,你想好自己的名号了吗?”李青宁对取名方面有着莫名的热情,见了谁都想给他取个名号。吕子驭摇头,他琢磨了一天都没想出来,“还没呢。”他也想有个清新脱俗的。李青宁面露欣喜:“我给你取吧!”吕子驭点头:“好啊。”他觉得李青宁各方面审美都挺不错的。“梅花居士。如何?”李青宁沾沾自喜,颇为满意。吕子驭道:“很不错呀。”果然,他取名字比我厉害多了,我确实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很快又迟疑道:“不过梅花品性高洁,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我觉得我还没有达到那个高度。李青宁机灵的眼眸骨碌碌地转,“你这个名号先传出去,到时候还怕没有正名之日?”“也对。”吕子驭点头,他根骨不差,到时候必能有番作为,这只是迟早的事。他拱手道:“谢谢李师兄为我取的名号。”李青宁跟他勾肩搭背:“那么客气干嘛?师弟啊,以后的课业就麻烦你了。”吕子驭听懂了他的意思,脸色渐渐严肃:“虽然你我以师兄弟相称,但课业方面,师兄还是得自食其力。”不然怎么对得起家中的老父亲?“你还真是刚正不阿啊。”李青宁打哈哈道,哼,你不让我抄,那我就去抄别人的。竹篓已经快装不下了,李青宁往下压了压,忽然听见一声鸡鸣,一只不知从哪跑来的野鸡扑腾着翅膀就朝他扑来,害他闪身一躲,差点崴了脚。“抓住它!今晚就可以加餐!”宋晏行吐了口鸡毛,头顶也顶着鸡毛,身上乱糟糟的,不知在哪个泥潭打了个滚。他来这几日连一块肥肉都没吃上,早就馋得不行了。梅林内一阵骚动,惹得不时有花瓣飘落,天边已经是残阳的余晖,火烧云连绵十里,低得让人觉得天空触手可及。宋晏行一个猛扑,把鸡紧紧摁在了地上,“快!竹篓拿过来。”那只鸡反抗不了,试图用鸡爪子蹬脸,宋晏行眼疾手快扔了进去,盖上了盖子。吕子驭没有参与,他向来怕这种生物,心道好猛的生禽!三人成虎,梅花林仅仅一个下午就变得光秃秃了,连那只在此地霸市已久的鸡都被抓了。宋晏行哼着小调,步伐轻快,手背在身后,能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他的开心来得很简单,仅仅是因为今晚有鸡吃。他来这几日,发现熙春峡的食物都是绿油油的,虽说修道,但也不是一点腥都不能沾,这群人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反正他是挨不住了。刚从澡房出来,就撞上了另一名同院小弟子,“宋哥。”小弟子们已经不喊他‘宋兄’了,而是‘宋哥’,可见他的地位在常青院飞速高涨。小弟子道:“快去常青院看看吧!”他说得不疾不徐,但听语气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宋晏行以为又是东峰主来找他,急忙走了过去。院内的弟子们围成一团,完全挤不开路,不过他的大弟子李青宁倒是很上道,完全站到了前面,声音洪亮:“卧槽?好大!”宋晏行在后面一脸疑惑:“???”什么?吕子驭在旁边跟着感慨:“这得费好大功夫吧?真下得了钱啊。”他一向很少提‘钱’字,因为他觉得这个俗。但今晚不一样,因为眼前巨大又精巧的东西不免让他发自肺腑的震惊。李青宁伸手拦住了一个要上前的弟子:“你干嘛?这不是给你准备的。”被他拦住的弟子衣着不同,一看就是别院的高级弟子,现场来了两三个。看情况,都是被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吸引来的。宋晏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听一声叫嚣:“你们这群连初级弟子都算不上的臭虾烂鱼,老子堂堂一个高级弟子,地位怎么也比你们高!我想干嘛就干嘛,你管得着?”两三个身着深黄校服的弟子也附和着:“呵呵,别跟他们置气,到底是年轻不懂事。”“到时候他们晋升上来,折磨他们的方法还多着呢。”一声充满鄙夷的笑声:“每年死在幻境里的弟子不计其数,他们这一百个人能不能有十个过关还难说呢。”另一个捂嘴偷笑,“说得也对,哈哈。”李青宁握紧了拳头,“话别说得太绝,小心自己先遭报应!”他没进来前就听说了高级弟子喜欢欺负新来的,没想到是真的。事主睡眼惺忪,满脸疑惑道:“哈?”李青宁生恐自己的态度怠慢了,把自己这次从家乡带来的零食全部推到他面前:“这个就当我的拜师礼了。”宋晏行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有别的弟子推搡着上来要拜他为师。摆了摆手:“我连半桶水都够不上,你们别闹了,赶紧看书吧。”李青宁猛叹气:“真不够意思!”大家都是好兄弟了,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宋晏行丢了颗花生进嘴里:“收你嘛,也不是不可以。”李青宁连忙凑过来:“有戏了?”宋晏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契约:“你先把这个签了。”李青宁接过,看不明白:“这是什么?好奇怪。”他在常青院已经是公认的老大了,花生不用自己开,已经有别的小弟子乖乖帮他剥好放在碟子上,连茶水都是弟子们起早贪黑从梅花林收集来的露水。李青宁按了个手印上去:“签就签。”难不成他还能亏不成?宋晏行一脸‘孺子可教也’地看着他,没想到这小孩这么好骗,把契约折好放回了袖中:“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手下第一大弟子。”听起来很威风呢,不过李青宁不太满足,他想给自己起个好听的名号,譬如关月谷的‘青徽道长’孟枭,藏雪山的‘一抱道人’徐颂之。试问哪个高手没有一个响当当又好听的名号?李青宁道:“我以后就叫‘飒钓渔翁’如何?”真是清新脱俗,我果然很有取名的天赋。吕子驭摇头疑惑道:“你准备去寒江垂钓?”宋晏行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你可真是个取名鬼才。”李青宁以为他在夸自己,骄傲地抬了抬头,露出一张富态的小脸:“子驭兄,你不是也要拜宋兄为师吗?”宋晏行差点捧腹大笑,他还没想着坑这群小弟子呢,就一个个急着往他火坑里跳。“嗯……我也想拜宋兄为师。”吕子驭有点羞涩地说了出来,他在弟子中出身较为显贵,但脾气一点都不差,不像其他大家族的人心高气傲。李青宁激动地拍他肩膀:“太好了,以后你就是我二师弟。”吕子驭默默点头,心想来这里真好,没想到能学到这么多东西,还能拜个小老师。……今日各大宗主集聚商讨,因此本院弟子们都有半日的沐休,喜欢看书的就留在院子里看书,或者在屋内休息都行。梅花林内,稀稀疏疏几个人影不时追着跑,属于少年的爽朗的笑声回荡着整座峡谷。今年的梅花开得正艳,香得恰到好处,李青宁捧了满满一兜,“这些够了吗?”有人提议要弄梅花酿,所以他们到这来采花来了。李青宁家教颇严,连酒都是禁的,他好奇这酒的味道,因此迫不及待地想立马喝上一口,只不过小师父说了,要酿上七七四十九天才好喝。宋晏行把小竹筐扔给他:“采满。”“诶,这棵树快被我们采秃了。”吕子驭担忧道。李青宁边享受鼻尖的花香,边道:“怕啥?你没看见昨晚东峰主的头顶吗?秃了那么大一块,能长回去的。”吕子驭被他这个比喻弄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虽然东峰主是长辈,可昨晚那个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小师弟,你想好自己的名号了吗?”李青宁对取名方面有着莫名的热情,见了谁都想给他取个名号。吕子驭摇头,他琢磨了一天都没想出来,“还没呢。”他也想有个清新脱俗的。李青宁面露欣喜:“我给你取吧!”吕子驭点头:“好啊。”他觉得李青宁各方面审美都挺不错的。“梅花居士。如何?”李青宁沾沾自喜,颇为满意。吕子驭道:“很不错呀。”果然,他取名字比我厉害多了,我确实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很快又迟疑道:“不过梅花品性高洁,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我觉得我还没有达到那个高度。李青宁机灵的眼眸骨碌碌地转,“你这个名号先传出去,到时候还怕没有正名之日?”“也对。”吕子驭点头,他根骨不差,到时候必能有番作为,这只是迟早的事。他拱手道:“谢谢李师兄为我取的名号。”李青宁跟他勾肩搭背:“那么客气干嘛?师弟啊,以后的课业就麻烦你了。”吕子驭听懂了他的意思,脸色渐渐严肃:“虽然你我以师兄弟相称,但课业方面,师兄还是得自食其力。”不然怎么对得起家中的老父亲?“你还真是刚正不阿啊。”李青宁打哈哈道,哼,你不让我抄,那我就去抄别人的。竹篓已经快装不下了,李青宁往下压了压,忽然听见一声鸡鸣,一只不知从哪跑来的野鸡扑腾着翅膀就朝他扑来,害他闪身一躲,差点崴了脚。“抓住它!今晚就可以加餐!”宋晏行吐了口鸡毛,头顶也顶着鸡毛,身上乱糟糟的,不知在哪个泥潭打了个滚。他来这几日连一块肥肉都没吃上,早就馋得不行了。梅林内一阵骚动,惹得不时有花瓣飘落,天边已经是残阳的余晖,火烧云连绵十里,低得让人觉得天空触手可及。宋晏行一个猛扑,把鸡紧紧摁在了地上,“快!竹篓拿过来。”那只鸡反抗不了,试图用鸡爪子蹬脸,宋晏行眼疾手快扔了进去,盖上了盖子。吕子驭没有参与,他向来怕这种生物,心道好猛的生禽!三人成虎,梅花林仅仅一个下午就变得光秃秃了,连那只在此地霸市已久的鸡都被抓了。宋晏行哼着小调,步伐轻快,手背在身后,能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他的开心来得很简单,仅仅是因为今晚有鸡吃。他来这几日,发现熙春峡的食物都是绿油油的,虽说修道,但也不是一点腥都不能沾,这群人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反正他是挨不住了。刚从澡房出来,就撞上了另一名同院小弟子,“宋哥。”小弟子们已经不喊他‘宋兄’了,而是‘宋哥’,可见他的地位在常青院飞速高涨。小弟子道:“快去常青院看看吧!”他说得不疾不徐,但听语气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宋晏行以为又是东峰主来找他,急忙走了过去。院内的弟子们围成一团,完全挤不开路,不过他的大弟子李青宁倒是很上道,完全站到了前面,声音洪亮:“卧槽?好大!”宋晏行在后面一脸疑惑:“???”什么?吕子驭在旁边跟着感慨:“这得费好大功夫吧?真下得了钱啊。”他一向很少提‘钱’字,因为他觉得这个俗。但今晚不一样,因为眼前巨大又精巧的东西不免让他发自肺腑的震惊。李青宁伸手拦住了一个要上前的弟子:“你干嘛?这不是给你准备的。”被他拦住的弟子衣着不同,一看就是别院的高级弟子,现场来了两三个。看情况,都是被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吸引来的。宋晏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听一声叫嚣:“你们这群连初级弟子都算不上的臭虾烂鱼,老子堂堂一个高级弟子,地位怎么也比你们高!我想干嘛就干嘛,你管得着?”两三个身着深黄校服的弟子也附和着:“呵呵,别跟他们置气,到底是年轻不懂事。”“到时候他们晋升上来,折磨他们的方法还多着呢。”一声充满鄙夷的笑声:“每年死在幻境里的弟子不计其数,他们这一百个人能不能有十个过关还难说呢。”另一个捂嘴偷笑,“说得也对,哈哈。”李青宁握紧了拳头,“话别说得太绝,小心自己先遭报应!”他没进来前就听说了高级弟子喜欢欺负新来的,没想到是真的。事主睡眼惺忪,满脸疑惑道:“哈?”李青宁生恐自己的态度怠慢了,把自己这次从家乡带来的零食全部推到他面前:“这个就当我的拜师礼了。”宋晏行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有别的弟子推搡着上来要拜他为师。摆了摆手:“我连半桶水都够不上,你们别闹了,赶紧看书吧。”李青宁猛叹气:“真不够意思!”大家都是好兄弟了,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宋晏行丢了颗花生进嘴里:“收你嘛,也不是不可以。”李青宁连忙凑过来:“有戏了?”宋晏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契约:“你先把这个签了。”李青宁接过,看不明白:“这是什么?好奇怪。”他在常青院已经是公认的老大了,花生不用自己开,已经有别的小弟子乖乖帮他剥好放在碟子上,连茶水都是弟子们起早贪黑从梅花林收集来的露水。李青宁按了个手印上去:“签就签。”难不成他还能亏不成?宋晏行一脸‘孺子可教也’地看着他,没想到这小孩这么好骗,把契约折好放回了袖中:“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手下第一大弟子。”听起来很威风呢,不过李青宁不太满足,他想给自己起个好听的名号,譬如关月谷的‘青徽道长’孟枭,藏雪山的‘一抱道人’徐颂之。试问哪个高手没有一个响当当又好听的名号?李青宁道:“我以后就叫‘飒钓渔翁’如何?”真是清新脱俗,我果然很有取名的天赋。吕子驭摇头疑惑道:“你准备去寒江垂钓?”宋晏行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你可真是个取名鬼才。”李青宁以为他在夸自己,骄傲地抬了抬头,露出一张富态的小脸:“子驭兄,你不是也要拜宋兄为师吗?”宋晏行差点捧腹大笑,他还没想着坑这群小弟子呢,就一个个急着往他火坑里跳。“嗯……我也想拜宋兄为师。”吕子驭有点羞涩地说了出来,他在弟子中出身较为显贵,但脾气一点都不差,不像其他大家族的人心高气傲。李青宁激动地拍他肩膀:“太好了,以后你就是我二师弟。”吕子驭默默点头,心想来这里真好,没想到能学到这么多东西,还能拜个小老师。……今日各大宗主集聚商讨,因此本院弟子们都有半日的沐休,喜欢看书的就留在院子里看书,或者在屋内休息都行。梅花林内,稀稀疏疏几个人影不时追着跑,属于少年的爽朗的笑声回荡着整座峡谷。今年的梅花开得正艳,香得恰到好处,李青宁捧了满满一兜,“这些够了吗?”有人提议要弄梅花酿,所以他们到这来采花来了。李青宁家教颇严,连酒都是禁的,他好奇这酒的味道,因此迫不及待地想立马喝上一口,只不过小师父说了,要酿上七七四十九天才好喝。宋晏行把小竹筐扔给他:“采满。”“诶,这棵树快被我们采秃了。”吕子驭担忧道。李青宁边享受鼻尖的花香,边道:“怕啥?你没看见昨晚东峰主的头顶吗?秃了那么大一块,能长回去的。”吕子驭被他这个比喻弄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虽然东峰主是长辈,可昨晚那个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小师弟,你想好自己的名号了吗?”李青宁对取名方面有着莫名的热情,见了谁都想给他取个名号。吕子驭摇头,他琢磨了一天都没想出来,“还没呢。”他也想有个清新脱俗的。李青宁面露欣喜:“我给你取吧!”吕子驭点头:“好啊。”他觉得李青宁各方面审美都挺不错的。“梅花居士。如何?”李青宁沾沾自喜,颇为满意。吕子驭道:“很不错呀。”果然,他取名字比我厉害多了,我确实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很快又迟疑道:“不过梅花品性高洁,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我觉得我还没有达到那个高度。李青宁机灵的眼眸骨碌碌地转,“你这个名号先传出去,到时候还怕没有正名之日?”“也对。”吕子驭点头,他根骨不差,到时候必能有番作为,这只是迟早的事。他拱手道:“谢谢李师兄为我取的名号。”李青宁跟他勾肩搭背:“那么客气干嘛?师弟啊,以后的课业就麻烦你了。”吕子驭听懂了他的意思,脸色渐渐严肃:“虽然你我以师兄弟相称,但课业方面,师兄还是得自食其力。”不然怎么对得起家中的老父亲?“你还真是刚正不阿啊。”李青宁打哈哈道,哼,你不让我抄,那我就去抄别人的。竹篓已经快装不下了,李青宁往下压了压,忽然听见一声鸡鸣,一只不知从哪跑来的野鸡扑腾着翅膀就朝他扑来,害他闪身一躲,差点崴了脚。“抓住它!今晚就可以加餐!”宋晏行吐了口鸡毛,头顶也顶着鸡毛,身上乱糟糟的,不知在哪个泥潭打了个滚。他来这几日连一块肥肉都没吃上,早就馋得不行了。梅林内一阵骚动,惹得不时有花瓣飘落,天边已经是残阳的余晖,火烧云连绵十里,低得让人觉得天空触手可及。宋晏行一个猛扑,把鸡紧紧摁在了地上,“快!竹篓拿过来。”那只鸡反抗不了,试图用鸡爪子蹬脸,宋晏行眼疾手快扔了进去,盖上了盖子。吕子驭没有参与,他向来怕这种生物,心道好猛的生禽!三人成虎,梅花林仅仅一个下午就变得光秃秃了,连那只在此地霸市已久的鸡都被抓了。宋晏行哼着小调,步伐轻快,手背在身后,能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他的开心来得很简单,仅仅是因为今晚有鸡吃。他来这几日,发现熙春峡的食物都是绿油油的,虽说修道,但也不是一点腥都不能沾,这群人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反正他是挨不住了。刚从澡房出来,就撞上了另一名同院小弟子,“宋哥。”小弟子们已经不喊他‘宋兄’了,而是‘宋哥’,可见他的地位在常青院飞速高涨。小弟子道:“快去常青院看看吧!”他说得不疾不徐,但听语气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宋晏行以为又是东峰主来找他,急忙走了过去。院内的弟子们围成一团,完全挤不开路,不过他的大弟子李青宁倒是很上道,完全站到了前面,声音洪亮:“卧槽?好大!”宋晏行在后面一脸疑惑:“???”什么?吕子驭在旁边跟着感慨:“这得费好大功夫吧?真下得了钱啊。”他一向很少提‘钱’字,因为他觉得这个俗。但今晚不一样,因为眼前巨大又精巧的东西不免让他发自肺腑的震惊。李青宁伸手拦住了一个要上前的弟子:“你干嘛?这不是给你准备的。”被他拦住的弟子衣着不同,一看就是别院的高级弟子,现场来了两三个。看情况,都是被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吸引来的。宋晏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听一声叫嚣:“你们这群连初级弟子都算不上的臭虾烂鱼,老子堂堂一个高级弟子,地位怎么也比你们高!我想干嘛就干嘛,你管得着?”两三个身着深黄校服的弟子也附和着:“呵呵,别跟他们置气,到底是年轻不懂事。”“到时候他们晋升上来,折磨他们的方法还多着呢。”一声充满鄙夷的笑声:“每年死在幻境里的弟子不计其数,他们这一百个人能不能有十个过关还难说呢。”另一个捂嘴偷笑,“说得也对,哈哈。”李青宁握紧了拳头,“话别说得太绝,小心自己先遭报应!”他没进来前就听说了高级弟子喜欢欺负新来的,没想到是真的。事主睡眼惺忪,满脸疑惑道:“哈?”李青宁生恐自己的态度怠慢了,把自己这次从家乡带来的零食全部推到他面前:“这个就当我的拜师礼了。”宋晏行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有别的弟子推搡着上来要拜他为师。摆了摆手:“我连半桶水都够不上,你们别闹了,赶紧看书吧。”李青宁猛叹气:“真不够意思!”大家都是好兄弟了,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宋晏行丢了颗花生进嘴里:“收你嘛,也不是不可以。”李青宁连忙凑过来:“有戏了?”宋晏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契约:“你先把这个签了。”李青宁接过,看不明白:“这是什么?好奇怪。”他在常青院已经是公认的老大了,花生不用自己开,已经有别的小弟子乖乖帮他剥好放在碟子上,连茶水都是弟子们起早贪黑从梅花林收集来的露水。李青宁按了个手印上去:“签就签。”难不成他还能亏不成?宋晏行一脸‘孺子可教也’地看着他,没想到这小孩这么好骗,把契约折好放回了袖中:“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手下第一大弟子。”听起来很威风呢,不过李青宁不太满足,他想给自己起个好听的名号,譬如关月谷的‘青徽道长’孟枭,藏雪山的‘一抱道人’徐颂之。试问哪个高手没有一个响当当又好听的名号?李青宁道:“我以后就叫‘飒钓渔翁’如何?”真是清新脱俗,我果然很有取名的天赋。吕子驭摇头疑惑道:“你准备去寒江垂钓?”宋晏行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你可真是个取名鬼才。”李青宁以为他在夸自己,骄傲地抬了抬头,露出一张富态的小脸:“子驭兄,你不是也要拜宋兄为师吗?”宋晏行差点捧腹大笑,他还没想着坑这群小弟子呢,就一个个急着往他火坑里跳。“嗯……我也想拜宋兄为师。”吕子驭有点羞涩地说了出来,他在弟子中出身较为显贵,但脾气一点都不差,不像其他大家族的人心高气傲。李青宁激动地拍他肩膀:“太好了,以后你就是我二师弟。”吕子驭默默点头,心想来这里真好,没想到能学到这么多东西,还能拜个小老师。……今日各大宗主集聚商讨,因此本院弟子们都有半日的沐休,喜欢看书的就留在院子里看书,或者在屋内休息都行。梅花林内,稀稀疏疏几个人影不时追着跑,属于少年的爽朗的笑声回荡着整座峡谷。今年的梅花开得正艳,香得恰到好处,李青宁捧了满满一兜,“这些够了吗?”有人提议要弄梅花酿,所以他们到这来采花来了。李青宁家教颇严,连酒都是禁的,他好奇这酒的味道,因此迫不及待地想立马喝上一口,只不过小师父说了,要酿上七七四十九天才好喝。宋晏行把小竹筐扔给他:“采满。”“诶,这棵树快被我们采秃了。”吕子驭担忧道。李青宁边享受鼻尖的花香,边道:“怕啥?你没看见昨晚东峰主的头顶吗?秃了那么大一块,能长回去的。”吕子驭被他这个比喻弄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虽然东峰主是长辈,可昨晚那个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小师弟,你想好自己的名号了吗?”李青宁对取名方面有着莫名的热情,见了谁都想给他取个名号。吕子驭摇头,他琢磨了一天都没想出来,“还没呢。”他也想有个清新脱俗的。李青宁面露欣喜:“我给你取吧!”吕子驭点头:“好啊。”他觉得李青宁各方面审美都挺不错的。“梅花居士。如何?”李青宁沾沾自喜,颇为满意。吕子驭道:“很不错呀。”果然,他取名字比我厉害多了,我确实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很快又迟疑道:“不过梅花品性高洁,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我觉得我还没有达到那个高度。李青宁机灵的眼眸骨碌碌地转,“你这个名号先传出去,到时候还怕没有正名之日?”“也对。”吕子驭点头,他根骨不差,到时候必能有番作为,这只是迟早的事。他拱手道:“谢谢李师兄为我取的名号。”李青宁跟他勾肩搭背:“那么客气干嘛?师弟啊,以后的课业就麻烦你了。”吕子驭听懂了他的意思,脸色渐渐严肃:“虽然你我以师兄弟相称,但课业方面,师兄还是得自食其力。”不然怎么对得起家中的老父亲?“你还真是刚正不阿啊。”李青宁打哈哈道,哼,你不让我抄,那我就去抄别人的。竹篓已经快装不下了,李青宁往下压了压,忽然听见一声鸡鸣,一只不知从哪跑来的野鸡扑腾着翅膀就朝他扑来,害他闪身一躲,差点崴了脚。“抓住它!今晚就可以加餐!”宋晏行吐了口鸡毛,头顶也顶着鸡毛,身上乱糟糟的,不知在哪个泥潭打了个滚。他来这几日连一块肥肉都没吃上,早就馋得不行了。梅林内一阵骚动,惹得不时有花瓣飘落,天边已经是残阳的余晖,火烧云连绵十里,低得让人觉得天空触手可及。宋晏行一个猛扑,把鸡紧紧摁在了地上,“快!竹篓拿过来。”那只鸡反抗不了,试图用鸡爪子蹬脸,宋晏行眼疾手快扔了进去,盖上了盖子。吕子驭没有参与,他向来怕这种生物,心道好猛的生禽!三人成虎,梅花林仅仅一个下午就变得光秃秃了,连那只在此地霸市已久的鸡都被抓了。宋晏行哼着小调,步伐轻快,手背在身后,能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他的开心来得很简单,仅仅是因为今晚有鸡吃。他来这几日,发现熙春峡的食物都是绿油油的,虽说修道,但也不是一点腥都不能沾,这群人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反正他是挨不住了。刚从澡房出来,就撞上了另一名同院小弟子,“宋哥。”小弟子们已经不喊他‘宋兄’了,而是‘宋哥’,可见他的地位在常青院飞速高涨。小弟子道:“快去常青院看看吧!”他说得不疾不徐,但听语气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宋晏行以为又是东峰主来找他,急忙走了过去。院内的弟子们围成一团,完全挤不开路,不过他的大弟子李青宁倒是很上道,完全站到了前面,声音洪亮:“卧槽?好大!”宋晏行在后面一脸疑惑:“???”什么?吕子驭在旁边跟着感慨:“这得费好大功夫吧?真下得了钱啊。”他一向很少提‘钱’字,因为他觉得这个俗。但今晚不一样,因为眼前巨大又精巧的东西不免让他发自肺腑的震惊。李青宁伸手拦住了一个要上前的弟子:“你干嘛?这不是给你准备的。”被他拦住的弟子衣着不同,一看就是别院的高级弟子,现场来了两三个。看情况,都是被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吸引来的。宋晏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听一声叫嚣:“你们这群连初级弟子都算不上的臭虾烂鱼,老子堂堂一个高级弟子,地位怎么也比你们高!我想干嘛就干嘛,你管得着?”两三个身着深黄校服的弟子也附和着:“呵呵,别跟他们置气,到底是年轻不懂事。”“到时候他们晋升上来,折磨他们的方法还多着呢。”一声充满鄙夷的笑声:“每年死在幻境里的弟子不计其数,他们这一百个人能不能有十个过关还难说呢。”另一个捂嘴偷笑,“说得也对,哈哈。”李青宁握紧了拳头,“话别说得太绝,小心自己先遭报应!”他没进来前就听说了高级弟子喜欢欺负新来的,没想到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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