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骑大象!”“过。”“过。”“要不起。”宋晏行喜滋滋地甩出最后一连串:“王炸!你们输了。”黑影褪去自己的金腰带给他,然后是赵湘红的一筐鸡蛋。“你的筹码呢?”宋晏行敲着腿道。池斐已经连输三局,“欠着。”宋晏行边笑边洗牌,胸口还在不断流血,但丝毫不在意,“对嘛,我们要开启新时代,不要再打打杀杀了,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赵湘红:“我喜欢剑尊大人。”是宋晏行要她好好谈的,那她就说咯。黑影看向宋晏行,旁边一道凛冽的目光射来,他迫不得已坐在了宋晏行的对立面。宋晏行鸡皮疙瘩起一身,一边吐血一边出牌。黑影笨拙,下的牌全被宋晏行吃了,不一会,输剩一个人,身上所有值钱的都掏出去了:“……”宋晏行道:“我们来赌点不一样的,怎样?”黑影深色复杂的看着他,他脸上蒙着布,露出眼睛一条缝,不知在考虑什么。宋晏行把剑往桌上一拍,“这局来赌剑。”黑影不带犹豫,也把身旁的剑放了上去。仿佛这一放注定了生死,堵上了全部身家。黑暗中央徘徊着未灭的火光,倒映在每个人脸上。宋晏行敛了笑容:“该你了。”他自信满满,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永远年轻,身上的伤痛是加固他防守的铁甲,牌沾了血缓缓顺延流下。池斐起身站在他身后,如果黑影敢动手,他会毫不犹豫立刻杀了。宋晏行想玩,那自己就护着他。黑影颤颤巍巍地下了一串牌,宋晏行打得他措手不及,冷淡道:“你输了。”黑影的手缓缓放下,没有动静,仿佛任人宰割。宋晏行轻笑道:“你怎么这么笨,是不是别人让你干嘛你就干嘛?”黑影愣了愣。仓促拿起旁边的剑,“我说了要杀光赵家村,我就要说到做到!”他的声音易容过,听起来浑厚粗糙,里面的恨意倒是听得清清楚楚。宋晏行往他脑袋上一拍:“你杀个龟龟!”救一个在即将摔下悬崖的年轻人,宋晏行认为有这个必要,说不定还能收入麾下,就是不知道脸长得怎样,不过这双眼睛倒是眼熟。“命不要了?”宋晏行跳起来一个暴击!“我----”黑影被他敲得剧痛。“不----!!!!”“我说了!我要杀光这里的人!连只鸡也不会留!!!”宋晏行看着上蹿下跳的人:“完了,又疯了一个。”须臾间剑拔弩张,不孤剑下一抹血色划过!轻快的剑锋后是无比沉重的代价,恍如电流击中池斐四肢!体内没有金丹,灵力在这种情况下流失得更快,痛意、血意支持着他拿起剑。“池斐……”另一边,心口是堵不上的窟窿,灼热的血液刺激感官,宋晏行再也无力支撑了,重重倒在地上。他死不瞑目,却见一张血色的脸在他面前,紧张兮兮的赵湘红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剑,在手中如烫手山芋,双手握着剑柄,对着宋晏行的心口狠狠刺了进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万里奔赴“啊啊啊啊啊!”李青宁从噩梦中醒来,惊出一身冷汗。“青宁,没事吧?”吕子驭下床倒了杯热水,拿帕子擦掉李青宁额头上的汗,拍了拍他的背:“快缓缓。”他心疼地看着李青宁,自从师父和剑尊回来后,李青宁就经常梦魇。“我没事,师父怎样了?”吕子驭摇头,叹了口气:“醒了,但是什么话都没说。”李青宁:“不会傻了吧……”吕子驭替他垫高枕头,坐在床沿抱着膝盖,走廊外的两只鸟叽叽喳喳地叫,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熙春峡上春光灿烂。所有家族的亲信万里奔赴,上次齐聚时还是剑尊的婚事,这次不同,是来吊唁的。除了各位重要的宗主,还有平日里叫不上名的好友,披麻戴孝,七尺男儿哭得惊天动地。大殿里,所有人如出一辙的沉默,跟死了人似的,但死的又不是他们的道侣。宋晏行脸色苍白,准确来说,是他道侣池斐死了。粗略一算,他跟池斐结为道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池斐地位高贵,他本人则是个入门弟子,就像东峰主说的,两人云泥之别,哪能在一起呢?池斐留给他的印象是有钱,长得好看,声音好听,或者他身后的不孤剑,只不过如今正孤零零躺在棺材中。宋晏行低头烧纸钱,没哭声,只是木讷地看着一切,连池斐留下的一大笔财产都没兴趣了。整个熙春峡气压很低,所有人都笼罩在悲痛中,宋晏行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烧给了池斐。虽然宋晏行经常说不要迷信鬼神,人死了是收不到纸钱的,但心里挺难受的,好歹也是个一年的道侣。怎么说死就死了。吊唁持续了七天七夜,万物同悲同鸣,低伏在黑色的棺木前不肯离去。宋晏行出了大殿,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自己上了千水阁。物件摆设一样没变,如同主人临走时的样子,宋晏行走到了池斐常坐的小亭中,从这里看能俯观整个峡谷,他找到了当时的山门。他在沉寂中喊出了系统,不料根本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该不会因为目标任务已死,系统也死了吧??他回屋里拿了剑,愤然跑了下去,走过寒森森的锁链桥,门前两个弟子把守:“宋公子,这里不能进去。”宋晏行冷笑道:“我是池斐的道侣。”两个弟子狐疑对看了一眼,还是让他过去了:“请宋公子不要逗留太久,否则我们不好办事。”宋晏行略过了他们,夹杂着戾气走了进去。这是间关妖魔鬼怪的地牢。“吱----”黑暗中不知道是什么在叫,一双双红色的眼睛如芒在背,盯着从光明处进来的人,嘶溜舔着锁链,仿佛在舔可口的美食。宋晏行周身冷气直逼,吓得一群小妖怪不敢吭声,走廊尽头是间紧闭的石门。转动机关,千斤重的石门缓缓升起,宋晏行走了进去。里面的人听见动静,虚弱地抬起了头,莞尔一笑:“你来了。”笑得不参杂任何感情,只是单纯的对宋晏行表示友好。可惜,宋晏行已经对他深恶痛绝,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他脸上的笑更加刺痛心里隐藏的伤口。“呵呵。你笑屁?”关常洛笑出一口白牙,脸上猛地挨了一拳,和着血吞了,依旧在笑。“好玩吗?”宋晏行冷笑着不断往他伤口上按。关常洛依旧笑着,头往后仰了仰,露出脖子上的铁链,铁锈摩擦出血痕,他咳出一口血:“好玩,当然好玩。”“好玩死了!”儿时的记忆不断闪现,鄙夷的目光让关常洛浑身发冷,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害怕人们这样看他。像条可怜的狗一样摇着尾巴,乞求着。“赵小雅!带着你的孽种滚!村里不要你这种不干净的女人!”“你完全是给赵家村蒙羞!”“以后都不要再来了!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也没有这个外孙!”他在阴暗的地牢里放声大笑,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伤害我娘的人还好好活着!为什么那些人不去死!你知道被人唾弃的感觉吗!这种阴影会伴随我一生!一生!!”宋晏行看着他不说话。关常洛自嘲自笑,牵动铁链丁叮铃铃,“既然他们唾弃我娘,那我就要让他们把我娘供为神佛!呵!让他们这群罪人对我娘叩拜烧香!”“可是----我没想过要伤害你!”他深情款款的眼神让宋晏行倍觉恶心,恶心透顶!“对于剑尊的事,我很对不起……”宋晏行怒道:“对不起?有用吗!我当初怎么就没一剑杀了你?”关常洛低声笑着,“你现在杀我也可以,我对不起你,当初是你把我从深渊拉回来的,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的。”脸上火辣辣的一拳,宋晏行厌恶死这种白莲男配,果然,他当初的眼光没错!“小枫……”他深情款款的喊着,脸上的表情就像电视剧里的变态杀人犯,阴恻恻地笑着。宋晏行靠近他睥睨着,冷冷的气息让关常洛贪婪地呼吸着,这是他最后的慰藉了。宋晏行的手轻轻放在他锁骨上,探索他每寸肌肤,“金丹在哪个位置?”关常洛错愣抬眼,迷离的眼神瞬间变得清醒,随后笑了:“你想用我的金丹换池斐的命?没用,匹配不了的。”宋晏行冷呵呵道:“废话那么多?在哪?!”关常洛闭上了眼睛:“丹田。”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期而至的疼痛没有到来,来人留给他一句:“我不会杀你,我要你永远活着,折磨死你。”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自己是这种结局,这比杀了他还难受,放声吼道:“你杀了我啊!”黑暗中没有人给他回应。☆、翻脸无情“这可如何是好啊……”东峰主叹了口气。池斐已死,可还没交待后事,他的剑、财产要给谁,大殿内众人因为这个问题争吵起来。“剑尊生前既然是熙春峡的人,那留下的东西理应让池氏的人来保管!”“剑尊名下的财产呢?我们每年都有分红的,怎么能说给就给?”“就是!你要分也得问问我们的意见吧!”东峰主失望地摇了摇头,看向旁边的峡主,峡主早就被这个问题缠得头痛,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座下最得意的弟子死后不是被人追悼,而是因为庸俗的钱被人推上风口浪尖。“峡主,您放心,我们东峰绝不会跟他们一样贪图这些,至于----”话像一道天雷炸开了人群,“呵呵!谁不知道你们东峰道貌岸然,你口头说不想要,其实比谁都想独吞吧!毕竟那个姓宋的是你们东峰的人!”“装什么清高!唉哟!你敢打我!”那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捂着脸仿佛再说我妈都没打过我!“我打的就是你!你再多说一句,我把你从这踹出去,说到做到。”宋晏行甩了甩手嫌累,他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他,从门外走了进来,人群自动散开一条路。峡主见了来人,心中宽慰了两分。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他们无比想看这位剑尊道侣是什么反应,像七天前一样不哭不闹?或者和他们一样,也是为遗产来的。既然他来了,众人也就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宋晏行目光冷冷扫了过去,冷笑道:“平日里也非亲非故的,怎么?分钱的时候倒一个个攀上来了?”“黄毛小儿!你怎能这样说?我与剑尊十几年的交情岂容你质疑?”他们根本不把宋晏行当回事,他身份低微,还不如一个眼熟的洒水小童呢!况且他道侣死了,谁给他撑腰?宋晏行:“交你大爷呢?你现在跟我扯交情?”“你怎么骂人?!”宋晏行扯着嗓子道:“交你大爷的大爷的大爷!满意了吗。”“你!你你你!”宋晏行不再理会他,转身道:“峡主,作为池斐的道侣,我有义务,也有必要替他承担接下来的一切,至于他的遗产,我会打理好。”峡主点头:“也好,毕竟你是道舟最亲近的人……”这话说出来无端端的别扭。“交给你我也放心。”“那我们的投入怎么办?就这样打水漂吗?”宋晏行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不知道宗主们是怎么忍的。“你们放心,他死了不代表名下的产业不继续运转,分红我照旧给你们。”他环视一圈,目光凶厉,对上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至于那些想分一杯羹的,想都别想。”池斐生前受人尊敬,他也决不允许死后任人践踏。宋晏行从大殿内出来后,白茫茫跟在他身边服侍,手里依旧捧着好吃的,宋晏行丢了把瓜子皮进鱼塘,坐在秋千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涟漪一圈一圈荡开,鱼儿吃得很欢。宋晏行头往旁边一靠,目光沉着在鱼群上,“茫茫。”白茫茫一激灵:“在。”忙把手上剥好的橘子送到他眼前,被推了回来。池斐不在,他吃什么东西都索然无味了。白茫茫眨了眨眼,他看出来宋晏行跟往日不同了,平时嬉皮笑脸的,今脸上沉重,就算笑也只是皮在笑,比不笑还难看。他还不懂什么叫生离死别,但剑尊不在熙春峡了,大家都很沮丧,“今天还要去千水阁遛鸟吗?”提起往事宋晏行不自觉扬起嘴角,眼睛也亮了起来,他哪次去是去遛鸟的?分明是去溜人的。吹了声口哨,依偎在一起的两只傻鸟睁开了眼,看了他一眼后就闭上了。宋晏行还是不相信池斐死了,他连遗体都没见到。左思右想,踩步回了大殿,不想里面的人还没散,几位宗主正在谈话。“这一长眠,让他休息休息也好。我不比以前了,这些年来,他管着熙春峡所有大小事已经太累。算来,他或许真该死了。”正是峡主的声音。宋晏行听得心一凉,连最亲近的人都这么说,何况别人,耐心听接下来里面的对话。“他消失了,熙春峡的压力可以暂时缓解,外界也不会紧盯着熙春峡了。”连着几声叹息。“这些年来外界说他沽名钓誉,实则----”峡主说时已经有些哽咽了:“你们几位老家主知道就好,外人我也不必多做解释。”另一位家主道:“当年熙春峡逢天灾人祸,要不是池斐出来顶着,恐怕早已经……”他也说不下去了。里面的人听见动静,虚弱地抬起了头,莞尔一笑:“你来了。”笑得不参杂任何感情,只是单纯的对宋晏行表示友好。可惜,宋晏行已经对他深恶痛绝,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他脸上的笑更加刺痛心里隐藏的伤口。“呵呵。你笑屁?”关常洛笑出一口白牙,脸上猛地挨了一拳,和着血吞了,依旧在笑。“好玩吗?”宋晏行冷笑着不断往他伤口上按。关常洛依旧笑着,头往后仰了仰,露出脖子上的铁链,铁锈摩擦出血痕,他咳出一口血:“好玩,当然好玩。”“好玩死了!”儿时的记忆不断闪现,鄙夷的目光让关常洛浑身发冷,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害怕人们这样看他。像条可怜的狗一样摇着尾巴,乞求着。“赵小雅!带着你的孽种滚!村里不要你这种不干净的女人!”“你完全是给赵家村蒙羞!”“以后都不要再来了!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也没有这个外孙!”他在阴暗的地牢里放声大笑,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伤害我娘的人还好好活着!为什么那些人不去死!你知道被人唾弃的感觉吗!这种阴影会伴随我一生!一生!!”宋晏行看着他不说话。关常洛自嘲自笑,牵动铁链丁叮铃铃,“既然他们唾弃我娘,那我就要让他们把我娘供为神佛!呵!让他们这群罪人对我娘叩拜烧香!”“可是----我没想过要伤害你!”他深情款款的眼神让宋晏行倍觉恶心,恶心透顶!“对于剑尊的事,我很对不起……”宋晏行怒道:“对不起?有用吗!我当初怎么就没一剑杀了你?”关常洛低声笑着,“你现在杀我也可以,我对不起你,当初是你把我从深渊拉回来的,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的。”脸上火辣辣的一拳,宋晏行厌恶死这种白莲男配,果然,他当初的眼光没错!“小枫……”他深情款款的喊着,脸上的表情就像电视剧里的变态杀人犯,阴恻恻地笑着。宋晏行靠近他睥睨着,冷冷的气息让关常洛贪婪地呼吸着,这是他最后的慰藉了。宋晏行的手轻轻放在他锁骨上,探索他每寸肌肤,“金丹在哪个位置?”关常洛错愣抬眼,迷离的眼神瞬间变得清醒,随后笑了:“你想用我的金丹换池斐的命?没用,匹配不了的。”宋晏行冷呵呵道:“废话那么多?在哪?!”关常洛闭上了眼睛:“丹田。”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期而至的疼痛没有到来,来人留给他一句:“我不会杀你,我要你永远活着,折磨死你。”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自己是这种结局,这比杀了他还难受,放声吼道:“你杀了我啊!”黑暗中没有人给他回应。☆、翻脸无情“这可如何是好啊……”东峰主叹了口气。池斐已死,可还没交待后事,他的剑、财产要给谁,大殿内众人因为这个问题争吵起来。“剑尊生前既然是熙春峡的人,那留下的东西理应让池氏的人来保管!”“剑尊名下的财产呢?我们每年都有分红的,怎么能说给就给?”“就是!你要分也得问问我们的意见吧!”东峰主失望地摇了摇头,看向旁边的峡主,峡主早就被这个问题缠得头痛,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座下最得意的弟子死后不是被人追悼,而是因为庸俗的钱被人推上风口浪尖。“峡主,您放心,我们东峰绝不会跟他们一样贪图这些,至于----”话像一道天雷炸开了人群,“呵呵!谁不知道你们东峰道貌岸然,你口头说不想要,其实比谁都想独吞吧!毕竟那个姓宋的是你们东峰的人!”“装什么清高!唉哟!你敢打我!”那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捂着脸仿佛再说我妈都没打过我!“我打的就是你!你再多说一句,我把你从这踹出去,说到做到。”宋晏行甩了甩手嫌累,他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他,从门外走了进来,人群自动散开一条路。峡主见了来人,心中宽慰了两分。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他们无比想看这位剑尊道侣是什么反应,像七天前一样不哭不闹?或者和他们一样,也是为遗产来的。既然他来了,众人也就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宋晏行目光冷冷扫了过去,冷笑道:“平日里也非亲非故的,怎么?分钱的时候倒一个个攀上来了?”“黄毛小儿!你怎能这样说?我与剑尊十几年的交情岂容你质疑?”他们根本不把宋晏行当回事,他身份低微,还不如一个眼熟的洒水小童呢!况且他道侣死了,谁给他撑腰?宋晏行:“交你大爷呢?你现在跟我扯交情?”“你怎么骂人?!”宋晏行扯着嗓子道:“交你大爷的大爷的大爷!满意了吗。”“你!你你你!”宋晏行不再理会他,转身道:“峡主,作为池斐的道侣,我有义务,也有必要替他承担接下来的一切,至于他的遗产,我会打理好。”峡主点头:“也好,毕竟你是道舟最亲近的人……”这话说出来无端端的别扭。“交给你我也放心。”“那我们的投入怎么办?就这样打水漂吗?”宋晏行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不知道宗主们是怎么忍的。“你们放心,他死了不代表名下的产业不继续运转,分红我照旧给你们。”他环视一圈,目光凶厉,对上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至于那些想分一杯羹的,想都别想。”池斐生前受人尊敬,他也决不允许死后任人践踏。宋晏行从大殿内出来后,白茫茫跟在他身边服侍,手里依旧捧着好吃的,宋晏行丢了把瓜子皮进鱼塘,坐在秋千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涟漪一圈一圈荡开,鱼儿吃得很欢。宋晏行头往旁边一靠,目光沉着在鱼群上,“茫茫。”白茫茫一激灵:“在。”忙把手上剥好的橘子送到他眼前,被推了回来。池斐不在,他吃什么东西都索然无味了。白茫茫眨了眨眼,他看出来宋晏行跟往日不同了,平时嬉皮笑脸的,今脸上沉重,就算笑也只是皮在笑,比不笑还难看。他还不懂什么叫生离死别,但剑尊不在熙春峡了,大家都很沮丧,“今天还要去千水阁遛鸟吗?”提起往事宋晏行不自觉扬起嘴角,眼睛也亮了起来,他哪次去是去遛鸟的?分明是去溜人的。吹了声口哨,依偎在一起的两只傻鸟睁开了眼,看了他一眼后就闭上了。宋晏行还是不相信池斐死了,他连遗体都没见到。左思右想,踩步回了大殿,不想里面的人还没散,几位宗主正在谈话。“这一长眠,让他休息休息也好。我不比以前了,这些年来,他管着熙春峡所有大小事已经太累。算来,他或许真该死了。”正是峡主的声音。宋晏行听得心一凉,连最亲近的人都这么说,何况别人,耐心听接下来里面的对话。“他消失了,熙春峡的压力可以暂时缓解,外界也不会紧盯着熙春峡了。”连着几声叹息。“这些年来外界说他沽名钓誉,实则----”峡主说时已经有些哽咽了:“你们几位老家主知道就好,外人我也不必多做解释。”另一位家主道:“当年熙春峡逢天灾人祸,要不是池斐出来顶着,恐怕早已经……”他也说不下去了。里面的人听见动静,虚弱地抬起了头,莞尔一笑:“你来了。”笑得不参杂任何感情,只是单纯的对宋晏行表示友好。可惜,宋晏行已经对他深恶痛绝,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他脸上的笑更加刺痛心里隐藏的伤口。“呵呵。你笑屁?”关常洛笑出一口白牙,脸上猛地挨了一拳,和着血吞了,依旧在笑。“好玩吗?”宋晏行冷笑着不断往他伤口上按。关常洛依旧笑着,头往后仰了仰,露出脖子上的铁链,铁锈摩擦出血痕,他咳出一口血:“好玩,当然好玩。”“好玩死了!”儿时的记忆不断闪现,鄙夷的目光让关常洛浑身发冷,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害怕人们这样看他。像条可怜的狗一样摇着尾巴,乞求着。“赵小雅!带着你的孽种滚!村里不要你这种不干净的女人!”“你完全是给赵家村蒙羞!”“以后都不要再来了!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也没有这个外孙!”他在阴暗的地牢里放声大笑,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伤害我娘的人还好好活着!为什么那些人不去死!你知道被人唾弃的感觉吗!这种阴影会伴随我一生!一生!!”宋晏行看着他不说话。关常洛自嘲自笑,牵动铁链丁叮铃铃,“既然他们唾弃我娘,那我就要让他们把我娘供为神佛!呵!让他们这群罪人对我娘叩拜烧香!”“可是----我没想过要伤害你!”他深情款款的眼神让宋晏行倍觉恶心,恶心透顶!“对于剑尊的事,我很对不起……”宋晏行怒道:“对不起?有用吗!我当初怎么就没一剑杀了你?”关常洛低声笑着,“你现在杀我也可以,我对不起你,当初是你把我从深渊拉回来的,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的。”脸上火辣辣的一拳,宋晏行厌恶死这种白莲男配,果然,他当初的眼光没错!“小枫……”他深情款款的喊着,脸上的表情就像电视剧里的变态杀人犯,阴恻恻地笑着。宋晏行靠近他睥睨着,冷冷的气息让关常洛贪婪地呼吸着,这是他最后的慰藉了。宋晏行的手轻轻放在他锁骨上,探索他每寸肌肤,“金丹在哪个位置?”关常洛错愣抬眼,迷离的眼神瞬间变得清醒,随后笑了:“你想用我的金丹换池斐的命?没用,匹配不了的。”宋晏行冷呵呵道:“废话那么多?在哪?!”关常洛闭上了眼睛:“丹田。”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期而至的疼痛没有到来,来人留给他一句:“我不会杀你,我要你永远活着,折磨死你。”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自己是这种结局,这比杀了他还难受,放声吼道:“你杀了我啊!”黑暗中没有人给他回应。☆、翻脸无情“这可如何是好啊……”东峰主叹了口气。池斐已死,可还没交待后事,他的剑、财产要给谁,大殿内众人因为这个问题争吵起来。“剑尊生前既然是熙春峡的人,那留下的东西理应让池氏的人来保管!”“剑尊名下的财产呢?我们每年都有分红的,怎么能说给就给?”“就是!你要分也得问问我们的意见吧!”东峰主失望地摇了摇头,看向旁边的峡主,峡主早就被这个问题缠得头痛,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座下最得意的弟子死后不是被人追悼,而是因为庸俗的钱被人推上风口浪尖。“峡主,您放心,我们东峰绝不会跟他们一样贪图这些,至于----”话像一道天雷炸开了人群,“呵呵!谁不知道你们东峰道貌岸然,你口头说不想要,其实比谁都想独吞吧!毕竟那个姓宋的是你们东峰的人!”“装什么清高!唉哟!你敢打我!”那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捂着脸仿佛再说我妈都没打过我!“我打的就是你!你再多说一句,我把你从这踹出去,说到做到。”宋晏行甩了甩手嫌累,他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他,从门外走了进来,人群自动散开一条路。峡主见了来人,心中宽慰了两分。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他们无比想看这位剑尊道侣是什么反应,像七天前一样不哭不闹?或者和他们一样,也是为遗产来的。既然他来了,众人也就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宋晏行目光冷冷扫了过去,冷笑道:“平日里也非亲非故的,怎么?分钱的时候倒一个个攀上来了?”“黄毛小儿!你怎能这样说?我与剑尊十几年的交情岂容你质疑?”他们根本不把宋晏行当回事,他身份低微,还不如一个眼熟的洒水小童呢!况且他道侣死了,谁给他撑腰?宋晏行:“交你大爷呢?你现在跟我扯交情?”“你怎么骂人?!”宋晏行扯着嗓子道:“交你大爷的大爷的大爷!满意了吗。”“你!你你你!”宋晏行不再理会他,转身道:“峡主,作为池斐的道侣,我有义务,也有必要替他承担接下来的一切,至于他的遗产,我会打理好。”峡主点头:“也好,毕竟你是道舟最亲近的人……”这话说出来无端端的别扭。“交给你我也放心。”“那我们的投入怎么办?就这样打水漂吗?”宋晏行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不知道宗主们是怎么忍的。“你们放心,他死了不代表名下的产业不继续运转,分红我照旧给你们。”他环视一圈,目光凶厉,对上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至于那些想分一杯羹的,想都别想。”池斐生前受人尊敬,他也决不允许死后任人践踏。宋晏行从大殿内出来后,白茫茫跟在他身边服侍,手里依旧捧着好吃的,宋晏行丢了把瓜子皮进鱼塘,坐在秋千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涟漪一圈一圈荡开,鱼儿吃得很欢。宋晏行头往旁边一靠,目光沉着在鱼群上,“茫茫。”白茫茫一激灵:“在。”忙把手上剥好的橘子送到他眼前,被推了回来。池斐不在,他吃什么东西都索然无味了。白茫茫眨了眨眼,他看出来宋晏行跟往日不同了,平时嬉皮笑脸的,今脸上沉重,就算笑也只是皮在笑,比不笑还难看。他还不懂什么叫生离死别,但剑尊不在熙春峡了,大家都很沮丧,“今天还要去千水阁遛鸟吗?”提起往事宋晏行不自觉扬起嘴角,眼睛也亮了起来,他哪次去是去遛鸟的?分明是去溜人的。吹了声口哨,依偎在一起的两只傻鸟睁开了眼,看了他一眼后就闭上了。宋晏行还是不相信池斐死了,他连遗体都没见到。左思右想,踩步回了大殿,不想里面的人还没散,几位宗主正在谈话。“这一长眠,让他休息休息也好。我不比以前了,这些年来,他管着熙春峡所有大小事已经太累。算来,他或许真该死了。”正是峡主的声音。宋晏行听得心一凉,连最亲近的人都这么说,何况别人,耐心听接下来里面的对话。“他消失了,熙春峡的压力可以暂时缓解,外界也不会紧盯着熙春峡了。”连着几声叹息。“这些年来外界说他沽名钓誉,实则----”峡主说时已经有些哽咽了:“你们几位老家主知道就好,外人我也不必多做解释。”另一位家主道:“当年熙春峡逢天灾人祸,要不是池斐出来顶着,恐怕早已经……”他也说不下去了。里面的人听见动静,虚弱地抬起了头,莞尔一笑:“你来了。”笑得不参杂任何感情,只是单纯的对宋晏行表示友好。可惜,宋晏行已经对他深恶痛绝,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他脸上的笑更加刺痛心里隐藏的伤口。“呵呵。你笑屁?”关常洛笑出一口白牙,脸上猛地挨了一拳,和着血吞了,依旧在笑。“好玩吗?”宋晏行冷笑着不断往他伤口上按。关常洛依旧笑着,头往后仰了仰,露出脖子上的铁链,铁锈摩擦出血痕,他咳出一口血:“好玩,当然好玩。”“好玩死了!”儿时的记忆不断闪现,鄙夷的目光让关常洛浑身发冷,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害怕人们这样看他。像条可怜的狗一样摇着尾巴,乞求着。“赵小雅!带着你的孽种滚!村里不要你这种不干净的女人!”“你完全是给赵家村蒙羞!”“以后都不要再来了!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也没有这个外孙!”他在阴暗的地牢里放声大笑,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伤害我娘的人还好好活着!为什么那些人不去死!你知道被人唾弃的感觉吗!这种阴影会伴随我一生!一生!!”宋晏行看着他不说话。关常洛自嘲自笑,牵动铁链丁叮铃铃,“既然他们唾弃我娘,那我就要让他们把我娘供为神佛!呵!让他们这群罪人对我娘叩拜烧香!”“可是----我没想过要伤害你!”他深情款款的眼神让宋晏行倍觉恶心,恶心透顶!“对于剑尊的事,我很对不起……”宋晏行怒道:“对不起?有用吗!我当初怎么就没一剑杀了你?”关常洛低声笑着,“你现在杀我也可以,我对不起你,当初是你把我从深渊拉回来的,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的。”脸上火辣辣的一拳,宋晏行厌恶死这种白莲男配,果然,他当初的眼光没错!“小枫……”他深情款款的喊着,脸上的表情就像电视剧里的变态杀人犯,阴恻恻地笑着。宋晏行靠近他睥睨着,冷冷的气息让关常洛贪婪地呼吸着,这是他最后的慰藉了。宋晏行的手轻轻放在他锁骨上,探索他每寸肌肤,“金丹在哪个位置?”关常洛错愣抬眼,迷离的眼神瞬间变得清醒,随后笑了:“你想用我的金丹换池斐的命?没用,匹配不了的。”宋晏行冷呵呵道:“废话那么多?在哪?!”关常洛闭上了眼睛:“丹田。”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期而至的疼痛没有到来,来人留给他一句:“我不会杀你,我要你永远活着,折磨死你。”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自己是这种结局,这比杀了他还难受,放声吼道:“你杀了我啊!”黑暗中没有人给他回应。☆、翻脸无情“这可如何是好啊……”东峰主叹了口气。池斐已死,可还没交待后事,他的剑、财产要给谁,大殿内众人因为这个问题争吵起来。“剑尊生前既然是熙春峡的人,那留下的东西理应让池氏的人来保管!”“剑尊名下的财产呢?我们每年都有分红的,怎么能说给就给?”“就是!你要分也得问问我们的意见吧!”东峰主失望地摇了摇头,看向旁边的峡主,峡主早就被这个问题缠得头痛,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座下最得意的弟子死后不是被人追悼,而是因为庸俗的钱被人推上风口浪尖。“峡主,您放心,我们东峰绝不会跟他们一样贪图这些,至于----”话像一道天雷炸开了人群,“呵呵!谁不知道你们东峰道貌岸然,你口头说不想要,其实比谁都想独吞吧!毕竟那个姓宋的是你们东峰的人!”“装什么清高!唉哟!你敢打我!”那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捂着脸仿佛再说我妈都没打过我!“我打的就是你!你再多说一句,我把你从这踹出去,说到做到。”宋晏行甩了甩手嫌累,他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他,从门外走了进来,人群自动散开一条路。峡主见了来人,心中宽慰了两分。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他们无比想看这位剑尊道侣是什么反应,像七天前一样不哭不闹?或者和他们一样,也是为遗产来的。既然他来了,众人也就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宋晏行目光冷冷扫了过去,冷笑道:“平日里也非亲非故的,怎么?分钱的时候倒一个个攀上来了?”“黄毛小儿!你怎能这样说?我与剑尊十几年的交情岂容你质疑?”他们根本不把宋晏行当回事,他身份低微,还不如一个眼熟的洒水小童呢!况且他道侣死了,谁给他撑腰?宋晏行:“交你大爷呢?你现在跟我扯交情?”“你怎么骂人?!”宋晏行扯着嗓子道:“交你大爷的大爷的大爷!满意了吗。”“你!你你你!”宋晏行不再理会他,转身道:“峡主,作为池斐的道侣,我有义务,也有必要替他承担接下来的一切,至于他的遗产,我会打理好。”峡主点头:“也好,毕竟你是道舟最亲近的人……”这话说出来无端端的别扭。“交给你我也放心。”“那我们的投入怎么办?就这样打水漂吗?”宋晏行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不知道宗主们是怎么忍的。“你们放心,他死了不代表名下的产业不继续运转,分红我照旧给你们。”他环视一圈,目光凶厉,对上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至于那些想分一杯羹的,想都别想。”池斐生前受人尊敬,他也决不允许死后任人践踏。宋晏行从大殿内出来后,白茫茫跟在他身边服侍,手里依旧捧着好吃的,宋晏行丢了把瓜子皮进鱼塘,坐在秋千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涟漪一圈一圈荡开,鱼儿吃得很欢。宋晏行头往旁边一靠,目光沉着在鱼群上,“茫茫。”白茫茫一激灵:“在。”忙把手上剥好的橘子送到他眼前,被推了回来。池斐不在,他吃什么东西都索然无味了。白茫茫眨了眨眼,他看出来宋晏行跟往日不同了,平时嬉皮笑脸的,今脸上沉重,就算笑也只是皮在笑,比不笑还难看。他还不懂什么叫生离死别,但剑尊不在熙春峡了,大家都很沮丧,“今天还要去千水阁遛鸟吗?”提起往事宋晏行不自觉扬起嘴角,眼睛也亮了起来,他哪次去是去遛鸟的?分明是去溜人的。吹了声口哨,依偎在一起的两只傻鸟睁开了眼,看了他一眼后就闭上了。宋晏行还是不相信池斐死了,他连遗体都没见到。左思右想,踩步回了大殿,不想里面的人还没散,几位宗主正在谈话。“这一长眠,让他休息休息也好。我不比以前了,这些年来,他管着熙春峡所有大小事已经太累。算来,他或许真该死了。”正是峡主的声音。宋晏行听得心一凉,连最亲近的人都这么说,何况别人,耐心听接下来里面的对话。“他消失了,熙春峡的压力可以暂时缓解,外界也不会紧盯着熙春峡了。”连着几声叹息。“这些年来外界说他沽名钓誉,实则----”峡主说时已经有些哽咽了:“你们几位老家主知道就好,外人我也不必多做解释。”另一位家主道:“当年熙春峡逢天灾人祸,要不是池斐出来顶着,恐怕早已经……”他也说不下去了。里面的人听见动静,虚弱地抬起了头,莞尔一笑:“你来了。”笑得不参杂任何感情,只是单纯的对宋晏行表示友好。可惜,宋晏行已经对他深恶痛绝,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他脸上的笑更加刺痛心里隐藏的伤口。“呵呵。你笑屁?”关常洛笑出一口白牙,脸上猛地挨了一拳,和着血吞了,依旧在笑。“好玩吗?”宋晏行冷笑着不断往他伤口上按。关常洛依旧笑着,头往后仰了仰,露出脖子上的铁链,铁锈摩擦出血痕,他咳出一口血:“好玩,当然好玩。”“好玩死了!”儿时的记忆不断闪现,鄙夷的目光让关常洛浑身发冷,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害怕人们这样看他。像条可怜的狗一样摇着尾巴,乞求着。“赵小雅!带着你的孽种滚!村里不要你这种不干净的女人!”“你完全是给赵家村蒙羞!”“以后都不要再来了!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也没有这个外孙!”他在阴暗的地牢里放声大笑,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伤害我娘的人还好好活着!为什么那些人不去死!你知道被人唾弃的感觉吗!这种阴影会伴随我一生!一生!!”宋晏行看着他不说话。关常洛自嘲自笑,牵动铁链丁叮铃铃,“既然他们唾弃我娘,那我就要让他们把我娘供为神佛!呵!让他们这群罪人对我娘叩拜烧香!”“可是----我没想过要伤害你!”他深情款款的眼神让宋晏行倍觉恶心,恶心透顶!“对于剑尊的事,我很对不起……”宋晏行怒道:“对不起?有用吗!我当初怎么就没一剑杀了你?”关常洛低声笑着,“你现在杀我也可以,我对不起你,当初是你把我从深渊拉回来的,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的。”脸上火辣辣的一拳,宋晏行厌恶死这种白莲男配,果然,他当初的眼光没错!“小枫……”他深情款款的喊着,脸上的表情就像电视剧里的变态杀人犯,阴恻恻地笑着。宋晏行靠近他睥睨着,冷冷的气息让关常洛贪婪地呼吸着,这是他最后的慰藉了。宋晏行的手轻轻放在他锁骨上,探索他每寸肌肤,“金丹在哪个位置?”关常洛错愣抬眼,迷离的眼神瞬间变得清醒,随后笑了:“你想用我的金丹换池斐的命?没用,匹配不了的。”宋晏行冷呵呵道:“废话那么多?在哪?!”关常洛闭上了眼睛:“丹田。”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期而至的疼痛没有到来,来人留给他一句:“我不会杀你,我要你永远活着,折磨死你。”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自己是这种结局,这比杀了他还难受,放声吼道:“你杀了我啊!”黑暗中没有人给他回应。☆、翻脸无情“这可如何是好啊……”东峰主叹了口气。池斐已死,可还没交待后事,他的剑、财产要给谁,大殿内众人因为这个问题争吵起来。“剑尊生前既然是熙春峡的人,那留下的东西理应让池氏的人来保管!”“剑尊名下的财产呢?我们每年都有分红的,怎么能说给就给?”“就是!你要分也得问问我们的意见吧!”东峰主失望地摇了摇头,看向旁边的峡主,峡主早就被这个问题缠得头痛,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座下最得意的弟子死后不是被人追悼,而是因为庸俗的钱被人推上风口浪尖。“峡主,您放心,我们东峰绝不会跟他们一样贪图这些,至于----”话像一道天雷炸开了人群,“呵呵!谁不知道你们东峰道貌岸然,你口头说不想要,其实比谁都想独吞吧!毕竟那个姓宋的是你们东峰的人!”“装什么清高!唉哟!你敢打我!”那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捂着脸仿佛再说我妈都没打过我!“我打的就是你!你再多说一句,我把你从这踹出去,说到做到。”宋晏行甩了甩手嫌累,他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他,从门外走了进来,人群自动散开一条路。峡主见了来人,心中宽慰了两分。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他们无比想看这位剑尊道侣是什么反应,像七天前一样不哭不闹?或者和他们一样,也是为遗产来的。既然他来了,众人也就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宋晏行目光冷冷扫了过去,冷笑道:“平日里也非亲非故的,怎么?分钱的时候倒一个个攀上来了?”“黄毛小儿!你怎能这样说?我与剑尊十几年的交情岂容你质疑?”他们根本不把宋晏行当回事,他身份低微,还不如一个眼熟的洒水小童呢!况且他道侣死了,谁给他撑腰?宋晏行:“交你大爷呢?你现在跟我扯交情?”“你怎么骂人?!”宋晏行扯着嗓子道:“交你大爷的大爷的大爷!满意了吗。”“你!你你你!”宋晏行不再理会他,转身道:“峡主,作为池斐的道侣,我有义务,也有必要替他承担接下来的一切,至于他的遗产,我会打理好。”峡主点头:“也好,毕竟你是道舟最亲近的人……”这话说出来无端端的别扭。“交给你我也放心。”“那我们的投入怎么办?就这样打水漂吗?”宋晏行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不知道宗主们是怎么忍的。“你们放心,他死了不代表名下的产业不继续运转,分红我照旧给你们。”他环视一圈,目光凶厉,对上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至于那些想分一杯羹的,想都别想。”池斐生前受人尊敬,他也决不允许死后任人践踏。宋晏行从大殿内出来后,白茫茫跟在他身边服侍,手里依旧捧着好吃的,宋晏行丢了把瓜子皮进鱼塘,坐在秋千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涟漪一圈一圈荡开,鱼儿吃得很欢。宋晏行头往旁边一靠,目光沉着在鱼群上,“茫茫。”白茫茫一激灵:“在。”忙把手上剥好的橘子送到他眼前,被推了回来。池斐不在,他吃什么东西都索然无味了。白茫茫眨了眨眼,他看出来宋晏行跟往日不同了,平时嬉皮笑脸的,今脸上沉重,就算笑也只是皮在笑,比不笑还难看。他还不懂什么叫生离死别,但剑尊不在熙春峡了,大家都很沮丧,“今天还要去千水阁遛鸟吗?”提起往事宋晏行不自觉扬起嘴角,眼睛也亮了起来,他哪次去是去遛鸟的?分明是去溜人的。吹了声口哨,依偎在一起的两只傻鸟睁开了眼,看了他一眼后就闭上了。宋晏行还是不相信池斐死了,他连遗体都没见到。左思右想,踩步回了大殿,不想里面的人还没散,几位宗主正在谈话。“这一长眠,让他休息休息也好。我不比以前了,这些年来,他管着熙春峡所有大小事已经太累。算来,他或许真该死了。”正是峡主的声音。宋晏行听得心一凉,连最亲近的人都这么说,何况别人,耐心听接下来里面的对话。“他消失了,熙春峡的压力可以暂时缓解,外界也不会紧盯着熙春峡了。”连着几声叹息。“这些年来外界说他沽名钓誉,实则----”峡主说时已经有些哽咽了:“你们几位老家主知道就好,外人我也不必多做解释。”另一位家主道:“当年熙春峡逢天灾人祸,要不是池斐出来顶着,恐怕早已经……”他也说不下去了。里面的人听见动静,虚弱地抬起了头,莞尔一笑:“你来了。”笑得不参杂任何感情,只是单纯的对宋晏行表示友好。可惜,宋晏行已经对他深恶痛绝,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他脸上的笑更加刺痛心里隐藏的伤口。“呵呵。你笑屁?”关常洛笑出一口白牙,脸上猛地挨了一拳,和着血吞了,依旧在笑。“好玩吗?”宋晏行冷笑着不断往他伤口上按。关常洛依旧笑着,头往后仰了仰,露出脖子上的铁链,铁锈摩擦出血痕,他咳出一口血:“好玩,当然好玩。”“好玩死了!”儿时的记忆不断闪现,鄙夷的目光让关常洛浑身发冷,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害怕人们这样看他。像条可怜的狗一样摇着尾巴,乞求着。“赵小雅!带着你的孽种滚!村里不要你这种不干净的女人!”“你完全是给赵家村蒙羞!”“以后都不要再来了!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也没有这个外孙!”他在阴暗的地牢里放声大笑,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伤害我娘的人还好好活着!为什么那些人不去死!你知道被人唾弃的感觉吗!这种阴影会伴随我一生!一生!!”宋晏行看着他不说话。关常洛自嘲自笑,牵动铁链丁叮铃铃,“既然他们唾弃我娘,那我就要让他们把我娘供为神佛!呵!让他们这群罪人对我娘叩拜烧香!”“可是----我没想过要伤害你!”他深情款款的眼神让宋晏行倍觉恶心,恶心透顶!“对于剑尊的事,我很对不起……”宋晏行怒道:“对不起?有用吗!我当初怎么就没一剑杀了你?”关常洛低声笑着,“你现在杀我也可以,我对不起你,当初是你把我从深渊拉回来的,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的。”脸上火辣辣的一拳,宋晏行厌恶死这种白莲男配,果然,他当初的眼光没错!“小枫……”他深情款款的喊着,脸上的表情就像电视剧里的变态杀人犯,阴恻恻地笑着。宋晏行靠近他睥睨着,冷冷的气息让关常洛贪婪地呼吸着,这是他最后的慰藉了。宋晏行的手轻轻放在他锁骨上,探索他每寸肌肤,“金丹在哪个位置?”关常洛错愣抬眼,迷离的眼神瞬间变得清醒,随后笑了:“你想用我的金丹换池斐的命?没用,匹配不了的。”宋晏行冷呵呵道:“废话那么多?在哪?!”关常洛闭上了眼睛:“丹田。”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期而至的疼痛没有到来,来人留给他一句:“我不会杀你,我要你永远活着,折磨死你。”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自己是这种结局,这比杀了他还难受,放声吼道:“你杀了我啊!”黑暗中没有人给他回应。☆、翻脸无情“这可如何是好啊……”东峰主叹了口气。池斐已死,可还没交待后事,他的剑、财产要给谁,大殿内众人因为这个问题争吵起来。“剑尊生前既然是熙春峡的人,那留下的东西理应让池氏的人来保管!”“剑尊名下的财产呢?我们每年都有分红的,怎么能说给就给?”“就是!你要分也得问问我们的意见吧!”东峰主失望地摇了摇头,看向旁边的峡主,峡主早就被这个问题缠得头痛,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座下最得意的弟子死后不是被人追悼,而是因为庸俗的钱被人推上风口浪尖。“峡主,您放心,我们东峰绝不会跟他们一样贪图这些,至于----”话像一道天雷炸开了人群,“呵呵!谁不知道你们东峰道貌岸然,你口头说不想要,其实比谁都想独吞吧!毕竟那个姓宋的是你们东峰的人!”“装什么清高!唉哟!你敢打我!”那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捂着脸仿佛再说我妈都没打过我!“我打的就是你!你再多说一句,我把你从这踹出去,说到做到。”宋晏行甩了甩手嫌累,他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他,从门外走了进来,人群自动散开一条路。峡主见了来人,心中宽慰了两分。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他们无比想看这位剑尊道侣是什么反应,像七天前一样不哭不闹?或者和他们一样,也是为遗产来的。既然他来了,众人也就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宋晏行目光冷冷扫了过去,冷笑道:“平日里也非亲非故的,怎么?分钱的时候倒一个个攀上来了?”“黄毛小儿!你怎能这样说?我与剑尊十几年的交情岂容你质疑?”他们根本不把宋晏行当回事,他身份低微,还不如一个眼熟的洒水小童呢!况且他道侣死了,谁给他撑腰?宋晏行:“交你大爷呢?你现在跟我扯交情?”“你怎么骂人?!”宋晏行扯着嗓子道:“交你大爷的大爷的大爷!满意了吗。”“你!你你你!”宋晏行不再理会他,转身道:“峡主,作为池斐的道侣,我有义务,也有必要替他承担接下来的一切,至于他的遗产,我会打理好。”峡主点头:“也好,毕竟你是道舟最亲近的人……”这话说出来无端端的别扭。“交给你我也放心。”“那我们的投入怎么办?就这样打水漂吗?”宋晏行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不知道宗主们是怎么忍的。“你们放心,他死了不代表名下的产业不继续运转,分红我照旧给你们。”他环视一圈,目光凶厉,对上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至于那些想分一杯羹的,想都别想。”池斐生前受人尊敬,他也决不允许死后任人践踏。宋晏行从大殿内出来后,白茫茫跟在他身边服侍,手里依旧捧着好吃的,宋晏行丢了把瓜子皮进鱼塘,坐在秋千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涟漪一圈一圈荡开,鱼儿吃得很欢。宋晏行头往旁边一靠,目光沉着在鱼群上,“茫茫。”白茫茫一激灵:“在。”忙把手上剥好的橘子送到他眼前,被推了回来。池斐不在,他吃什么东西都索然无味了。白茫茫眨了眨眼,他看出来宋晏行跟往日不同了,平时嬉皮笑脸的,今脸上沉重,就算笑也只是皮在笑,比不笑还难看。他还不懂什么叫生离死别,但剑尊不在熙春峡了,大家都很沮丧,“今天还要去千水阁遛鸟吗?”提起往事宋晏行不自觉扬起嘴角,眼睛也亮了起来,他哪次去是去遛鸟的?分明是去溜人的。吹了声口哨,依偎在一起的两只傻鸟睁开了眼,看了他一眼后就闭上了。宋晏行还是不相信池斐死了,他连遗体都没见到。左思右想,踩步回了大殿,不想里面的人还没散,几位宗主正在谈话。“这一长眠,让他休息休息也好。我不比以前了,这些年来,他管着熙春峡所有大小事已经太累。算来,他或许真该死了。”正是峡主的声音。宋晏行听得心一凉,连最亲近的人都这么说,何况别人,耐心听接下来里面的对话。“他消失了,熙春峡的压力可以暂时缓解,外界也不会紧盯着熙春峡了。”连着几声叹息。“这些年来外界说他沽名钓誉,实则----”峡主说时已经有些哽咽了:“你们几位老家主知道就好,外人我也不必多做解释。”另一位家主道:“当年熙春峡逢天灾人祸,要不是池斐出来顶着,恐怕早已经……”他也说不下去了。里面的人听见动静,虚弱地抬起了头,莞尔一笑:“你来了。”笑得不参杂任何感情,只是单纯的对宋晏行表示友好。可惜,宋晏行已经对他深恶痛绝,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他脸上的笑更加刺痛心里隐藏的伤口。“呵呵。你笑屁?”关常洛笑出一口白牙,脸上猛地挨了一拳,和着血吞了,依旧在笑。“好玩吗?”宋晏行冷笑着不断往他伤口上按。关常洛依旧笑着,头往后仰了仰,露出脖子上的铁链,铁锈摩擦出血痕,他咳出一口血:“好玩,当然好玩。”“好玩死了!”儿时的记忆不断闪现,鄙夷的目光让关常洛浑身发冷,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害怕人们这样看他。像条可怜的狗一样摇着尾巴,乞求着。“赵小雅!带着你的孽种滚!村里不要你这种不干净的女人!”“你完全是给赵家村蒙羞!”“以后都不要再来了!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也没有这个外孙!”他在阴暗的地牢里放声大笑,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伤害我娘的人还好好活着!为什么那些人不去死!你知道被人唾弃的感觉吗!这种阴影会伴随我一生!一生!!”宋晏行看着他不说话。关常洛自嘲自笑,牵动铁链丁叮铃铃,“既然他们唾弃我娘,那我就要让他们把我娘供为神佛!呵!让他们这群罪人对我娘叩拜烧香!”“可是----我没想过要伤害你!”他深情款款的眼神让宋晏行倍觉恶心,恶心透顶!“对于剑尊的事,我很对不起……”宋晏行怒道:“对不起?有用吗!我当初怎么就没一剑杀了你?”关常洛低声笑着,“你现在杀我也可以,我对不起你,当初是你把我从深渊拉回来的,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的。”脸上火辣辣的一拳,宋晏行厌恶死这种白莲男配,果然,他当初的眼光没错!“小枫……”他深情款款的喊着,脸上的表情就像电视剧里的变态杀人犯,阴恻恻地笑着。宋晏行靠近他睥睨着,冷冷的气息让关常洛贪婪地呼吸着,这是他最后的慰藉了。宋晏行的手轻轻放在他锁骨上,探索他每寸肌肤,“金丹在哪个位置?”关常洛错愣抬眼,迷离的眼神瞬间变得清醒,随后笑了:“你想用我的金丹换池斐的命?没用,匹配不了的。”宋晏行冷呵呵道:“废话那么多?在哪?!”关常洛闭上了眼睛:“丹田。”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期而至的疼痛没有到来,来人留给他一句:“我不会杀你,我要你永远活着,折磨死你。”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自己是这种结局,这比杀了他还难受,放声吼道:“你杀了我啊!”黑暗中没有人给他回应。☆、翻脸无情“这可如何是好啊……”东峰主叹了口气。池斐已死,可还没交待后事,他的剑、财产要给谁,大殿内众人因为这个问题争吵起来。“剑尊生前既然是熙春峡的人,那留下的东西理应让池氏的人来保管!”“剑尊名下的财产呢?我们每年都有分红的,怎么能说给就给?”“就是!你要分也得问问我们的意见吧!”东峰主失望地摇了摇头,看向旁边的峡主,峡主早就被这个问题缠得头痛,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座下最得意的弟子死后不是被人追悼,而是因为庸俗的钱被人推上风口浪尖。“峡主,您放心,我们东峰绝不会跟他们一样贪图这些,至于----”话像一道天雷炸开了人群,“呵呵!谁不知道你们东峰道貌岸然,你口头说不想要,其实比谁都想独吞吧!毕竟那个姓宋的是你们东峰的人!”“装什么清高!唉哟!你敢打我!”那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捂着脸仿佛再说我妈都没打过我!“我打的就是你!你再多说一句,我把你从这踹出去,说到做到。”宋晏行甩了甩手嫌累,他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他,从门外走了进来,人群自动散开一条路。峡主见了来人,心中宽慰了两分。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他们无比想看这位剑尊道侣是什么反应,像七天前一样不哭不闹?或者和他们一样,也是为遗产来的。既然他来了,众人也就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宋晏行目光冷冷扫了过去,冷笑道:“平日里也非亲非故的,怎么?分钱的时候倒一个个攀上来了?”“黄毛小儿!你怎能这样说?我与剑尊十几年的交情岂容你质疑?”他们根本不把宋晏行当回事,他身份低微,还不如一个眼熟的洒水小童呢!况且他道侣死了,谁给他撑腰?宋晏行:“交你大爷呢?你现在跟我扯交情?”“你怎么骂人?!”宋晏行扯着嗓子道:“交你大爷的大爷的大爷!满意了吗。”“你!你你你!”宋晏行不再理会他,转身道:“峡主,作为池斐的道侣,我有义务,也有必要替他承担接下来的一切,至于他的遗产,我会打理好。”峡主点头:“也好,毕竟你是道舟最亲近的人……”这话说出来无端端的别扭。“交给你我也放心。”“那我们的投入怎么办?就这样打水漂吗?”宋晏行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不知道宗主们是怎么忍的。“你们放心,他死了不代表名下的产业不继续运转,分红我照旧给你们。”他环视一圈,目光凶厉,对上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至于那些想分一杯羹的,想都别想。”池斐生前受人尊敬,他也决不允许死后任人践踏。宋晏行从大殿内出来后,白茫茫跟在他身边服侍,手里依旧捧着好吃的,宋晏行丢了把瓜子皮进鱼塘,坐在秋千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涟漪一圈一圈荡开,鱼儿吃得很欢。宋晏行头往旁边一靠,目光沉着在鱼群上,“茫茫。”白茫茫一激灵:“在。”忙把手上剥好的橘子送到他眼前,被推了回来。池斐不在,他吃什么东西都索然无味了。白茫茫眨了眨眼,他看出来宋晏行跟往日不同了,平时嬉皮笑脸的,今脸上沉重,就算笑也只是皮在笑,比不笑还难看。他还不懂什么叫生离死别,但剑尊不在熙春峡了,大家都很沮丧,“今天还要去千水阁遛鸟吗?”提起往事宋晏行不自觉扬起嘴角,眼睛也亮了起来,他哪次去是去遛鸟的?分明是去溜人的。吹了声口哨,依偎在一起的两只傻鸟睁开了眼,看了他一眼后就闭上了。宋晏行还是不相信池斐死了,他连遗体都没见到。左思右想,踩步回了大殿,不想里面的人还没散,几位宗主正在谈话。“这一长眠,让他休息休息也好。我不比以前了,这些年来,他管着熙春峡所有大小事已经太累。算来,他或许真该死了。”正是峡主的声音。宋晏行听得心一凉,连最亲近的人都这么说,何况别人,耐心听接下来里面的对话。“他消失了,熙春峡的压力可以暂时缓解,外界也不会紧盯着熙春峡了。”连着几声叹息。“这些年来外界说他沽名钓誉,实则----”峡主说时已经有些哽咽了:“你们几位老家主知道就好,外人我也不必多做解释。”另一位家主道:“当年熙春峡逢天灾人祸,要不是池斐出来顶着,恐怕早已经……”他也说不下去了。里面的人听见动静,虚弱地抬起了头,莞尔一笑:“你来了。”笑得不参杂任何感情,只是单纯的对宋晏行表示友好。可惜,宋晏行已经对他深恶痛绝,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他脸上的笑更加刺痛心里隐藏的伤口。“呵呵。你笑屁?”关常洛笑出一口白牙,脸上猛地挨了一拳,和着血吞了,依旧在笑。“好玩吗?”宋晏行冷笑着不断往他伤口上按。关常洛依旧笑着,头往后仰了仰,露出脖子上的铁链,铁锈摩擦出血痕,他咳出一口血:“好玩,当然好玩。”“好玩死了!”儿时的记忆不断闪现,鄙夷的目光让关常洛浑身发冷,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害怕人们这样看他。像条可怜的狗一样摇着尾巴,乞求着。“赵小雅!带着你的孽种滚!村里不要你这种不干净的女人!”“你完全是给赵家村蒙羞!”“以后都不要再来了!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也没有这个外孙!”他在阴暗的地牢里放声大笑,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伤害我娘的人还好好活着!为什么那些人不去死!你知道被人唾弃的感觉吗!这种阴影会伴随我一生!一生!!”宋晏行看着他不说话。关常洛自嘲自笑,牵动铁链丁叮铃铃,“既然他们唾弃我娘,那我就要让他们把我娘供为神佛!呵!让他们这群罪人对我娘叩拜烧香!”“可是----我没想过要伤害你!”他深情款款的眼神让宋晏行倍觉恶心,恶心透顶!“对于剑尊的事,我很对不起……”宋晏行怒道:“对不起?有用吗!我当初怎么就没一剑杀了你?”关常洛低声笑着,“你现在杀我也可以,我对不起你,当初是你把我从深渊拉回来的,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的。”脸上火辣辣的一拳,宋晏行厌恶死这种白莲男配,果然,他当初的眼光没错!“小枫……”他深情款款的喊着,脸上的表情就像电视剧里的变态杀人犯,阴恻恻地笑着。宋晏行靠近他睥睨着,冷冷的气息让关常洛贪婪地呼吸着,这是他最后的慰藉了。宋晏行的手轻轻放在他锁骨上,探索他每寸肌肤,“金丹在哪个位置?”关常洛错愣抬眼,迷离的眼神瞬间变得清醒,随后笑了:“你想用我的金丹换池斐的命?没用,匹配不了的。”宋晏行冷呵呵道:“废话那么多?在哪?!”关常洛闭上了眼睛:“丹田。”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期而至的疼痛没有到来,来人留给他一句:“我不会杀你,我要你永远活着,折磨死你。”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自己是这种结局,这比杀了他还难受,放声吼道:“你杀了我啊!”黑暗中没有人给他回应。☆、翻脸无情“这可如何是好啊……”东峰主叹了口气。池斐已死,可还没交待后事,他的剑、财产要给谁,大殿内众人因为这个问题争吵起来。“剑尊生前既然是熙春峡的人,那留下的东西理应让池氏的人来保管!”“剑尊名下的财产呢?我们每年都有分红的,怎么能说给就给?”“就是!你要分也得问问我们的意见吧!”东峰主失望地摇了摇头,看向旁边的峡主,峡主早就被这个问题缠得头痛,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座下最得意的弟子死后不是被人追悼,而是因为庸俗的钱被人推上风口浪尖。“峡主,您放心,我们东峰绝不会跟他们一样贪图这些,至于----”话像一道天雷炸开了人群,“呵呵!谁不知道你们东峰道貌岸然,你口头说不想要,其实比谁都想独吞吧!毕竟那个姓宋的是你们东峰的人!”“装什么清高!唉哟!你敢打我!”那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捂着脸仿佛再说我妈都没打过我!“我打的就是你!你再多说一句,我把你从这踹出去,说到做到。”宋晏行甩了甩手嫌累,他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他,从门外走了进来,人群自动散开一条路。峡主见了来人,心中宽慰了两分。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他们无比想看这位剑尊道侣是什么反应,像七天前一样不哭不闹?或者和他们一样,也是为遗产来的。既然他来了,众人也就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宋晏行目光冷冷扫了过去,冷笑道:“平日里也非亲非故的,怎么?分钱的时候倒一个个攀上来了?”“黄毛小儿!你怎能这样说?我与剑尊十几年的交情岂容你质疑?”他们根本不把宋晏行当回事,他身份低微,还不如一个眼熟的洒水小童呢!况且他道侣死了,谁给他撑腰?宋晏行:“交你大爷呢?你现在跟我扯交情?”“你怎么骂人?!”宋晏行扯着嗓子道:“交你大爷的大爷的大爷!满意了吗。”“你!你你你!”宋晏行不再理会他,转身道:“峡主,作为池斐的道侣,我有义务,也有必要替他承担接下来的一切,至于他的遗产,我会打理好。”峡主点头:“也好,毕竟你是道舟最亲近的人……”这话说出来无端端的别扭。“交给你我也放心。”“那我们的投入怎么办?就这样打水漂吗?”宋晏行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不知道宗主们是怎么忍的。“你们放心,他死了不代表名下的产业不继续运转,分红我照旧给你们。”他环视一圈,目光凶厉,对上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至于那些想分一杯羹的,想都别想。”池斐生前受人尊敬,他也决不允许死后任人践踏。宋晏行从大殿内出来后,白茫茫跟在他身边服侍,手里依旧捧着好吃的,宋晏行丢了把瓜子皮进鱼塘,坐在秋千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涟漪一圈一圈荡开,鱼儿吃得很欢。宋晏行头往旁边一靠,目光沉着在鱼群上,“茫茫。”白茫茫一激灵:“在。”忙把手上剥好的橘子送到他眼前,被推了回来。池斐不在,他吃什么东西都索然无味了。白茫茫眨了眨眼,他看出来宋晏行跟往日不同了,平时嬉皮笑脸的,今脸上沉重,就算笑也只是皮在笑,比不笑还难看。他还不懂什么叫生离死别,但剑尊不在熙春峡了,大家都很沮丧,“今天还要去千水阁遛鸟吗?”提起往事宋晏行不自觉扬起嘴角,眼睛也亮了起来,他哪次去是去遛鸟的?分明是去溜人的。吹了声口哨,依偎在一起的两只傻鸟睁开了眼,看了他一眼后就闭上了。宋晏行还是不相信池斐死了,他连遗体都没见到。左思右想,踩步回了大殿,不想里面的人还没散,几位宗主正在谈话。“这一长眠,让他休息休息也好。我不比以前了,这些年来,他管着熙春峡所有大小事已经太累。算来,他或许真该死了。”正是峡主的声音。宋晏行听得心一凉,连最亲近的人都这么说,何况别人,耐心听接下来里面的对话。“他消失了,熙春峡的压力可以暂时缓解,外界也不会紧盯着熙春峡了。”连着几声叹息。“这些年来外界说他沽名钓誉,实则----”峡主说时已经有些哽咽了:“你们几位老家主知道就好,外人我也不必多做解释。”另一位家主道:“当年熙春峡逢天灾人祸,要不是池斐出来顶着,恐怕早已经……”他也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