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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1 / 1)

姜芜觉得刚刚自己有些自作多情,随即点点头,应了声好。沈慕开了车门下去,走不多远就转身进了凯伦庄园的正门。姜芜一个人坐在车上百无聊赖,她左等右等,眼看着小半个钟头都要过去了,终于是有些不耐。往庄园里看看,根本没有沈慕半分影子,姜芜拿出手机拨通了沈慕的号码。“阿芜。“不等姜芜发声,沈慕率先开口。“你在做什么,还要等多久。“姜芜问道。“你下车,来我这里。“沈慕笑道。“现在?““对,现在。“姜芜虽然有些莫名,但还是举着电话,拿了车钥匙,乖乖下车。“从正门进去?““对,正门,然后一直向前走,我在回廊的另一边等你。“这家伙是在搞什么啊……姜芜有些无语的挂断电话。按照沈慕的说辞往里走着,姜芜不禁想起了一些往事。沈慕是个不太按常理出牌的人,这是姜芜对她的第一印象,那时候姜芜还是处理经济、合约纠纷的律师,见过形形色色的老板和企业主,可唯独沈慕,似乎从最开始因陆媛解约的案子初见,她就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在她的对立面上。姜芜甚至没有跟天悦法务部的人见过面,与她有关的所有应对都是沈慕亲自来做,姜芜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找上沈慕谈条件,还是沈慕定位子请自己吃饭,那是京元市出名情调满分的餐厅,要不是有委托在身,晚上的饭局间聊得也都是公事,姜芜都快要以为沈慕是借故与自己约会了。她有个喜欢惊喜和浪漫的妻子。姜芜无奈摇头,最终笑着推开了凯伦庄园的大门。哪怕姜芜已经给自己做了充分的心里建设,不断告诫自己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发生什么,都不要觉得太惊讶,可千算万算她还是低估了庄园内的场面。花团锦簇,华光流转,一条红毯自大门处始,一直延伸而去。“姜芜小姐?“等候在门口的姑娘穿着一身古朴精致的旗袍,优雅问道。姜芜点头。“请跟我来,沈小姐有一件东西拜托我交给你。“姜芜跟着那姑娘沿着红毯一路向前,进了拐角处右手边的一个房间。房间里简单干净,只一个梳妆台还有可推拉的帷幕。姑娘走到帷幕前,左右掀开。映入姜芜眼中的是一件婚纱,层层白纱堆叠而成的巨大裙摆带着欧洲中世纪的复古感觉,收身的束腰能够凸显完美的曲线,一字领的设计,姜芜都能够想象到若是穿在人身上会衬得锁骨更加精致漂亮。姑娘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个小小的花环,桃花粉的颜色,零星点缀着些许鹅黄。“换上试试吧。“那姑娘笑着。这仿佛是姜芜小时候的梦。她并不是打出生就清醒理智,曾几何时她也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幻想过公主裙,小花环,做个被人疼爱的孩子。沈慕……她仿佛什么都知道,甚至包括自己孩童时幼稚的幻想。穿戴好后,姜芜怔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大小,身形,肥瘦,全都刚刚好,必然是订制无疑了,做这样一件工艺繁复的婚纱,想必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沈慕也许许久前就已经在准备。镜子中的那个人和自己一般模样,姜芜左右略动动,那拖地的裙摆便随她摇曳生姿,看过了婚纱,姜芜的目光停留在镜中自己那双眼睛上,那之中有感动也有迷茫。“姜小姐,这件婚纱很适合您。”姑娘在一旁称赞。“谢谢。”姜芜低声回道。“沈小姐在里面等您。”姑娘携着姜芜的手走下台来,牵引着她朝门的方向走去。欧式的壁灯一左一右挂在回廊的两侧。灯下是铜雕的小狮子,栩栩如生,憨态可掬。沈慕说让自己沿着红毯找到她,姜芜便和姑娘作别,一个人提着裙摆,朝里面走下去。她走得并不慢,可她总希望自己能够再快些,她想要快点见到沈慕,想看一看她究竟都准备了些什么。回廊的尽头是一扇门,并蒂双生的描金花朵对称排列。姜芜知道,沈慕就在这扇门的后面。她覆上把手,用力缓缓推开。吊顶之上,数不清星星点点的灯光,延伸而去,仿佛天幕中铺就的银河,鸢尾、百合、玫瑰,以及其他姜芜不知名的花朵延伸开一条路,而顺着这条路望过去,一个身影正在不远处等待着自己。沈慕,姜芜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爱人。她,站在台上。抹胸鱼尾,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即使站在远处,姜芜都能够看到她本就摄人的笑容。性感、优雅,让人着迷。姜芜愿意用所有美好的词来形容眼前的爱人。姜芜一步一步向前,而沈慕则对着她伸出手。“阿芜,到我这儿来。”第33章诺大的厅堂里,除了她们两个以外再无他人。沈慕的言语仿佛充满蛊惑,让姜芜不由自主,朝她走去。她看沈慕,简直美极了,沈慕看她又何尝不是。沈慕想,姜芜原该如此,打扮的像个小公主,层叠的裙纱随她步幅摆动,头上的花环粉嫩俏皮,全然不带她平日里利落严肃的气场,而此时此刻,姜芜的目光更是只看得到自己,只会往她所在的方向走来。沈慕向前伸出手,牵着姜芜上台。头顶的星河璀璨,银白的光线落在两个人身上。姜芜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像是看懂了她的意思,沈慕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姜芜小姐,你愿意成为沈慕小姐的妻子吗,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富有还是贫穷,都一世并肩,不离不弃?““我……“姜芜发怔,话到嘴边却打了结,这承诺的分量很重,她当真给的出吗?沈慕却不介意她的迟疑,坚定道,“你愿意。“这种事情都可以自说自话的吗,姜芜无奈摇头,就听沈慕继续道,“那么沈慕小姐,你愿意成为姜芜小姐的妻子吗?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富有还是贫穷,都一世并肩,不离不弃?“这一次同样是自问自答,只不过比起刚刚,沈慕还要笃定更多。“我愿意。“那目光中满溢的真诚与深情,让姜芜的内心同样震撼。此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还要确定,沈慕说爱她,从不是一句玩笑话。“现在,新娘可以亲吻她的新娘了。“沈慕为自己的婚礼仪式做着主持,她贴近姜芜前还勾唇轻轻笑了笑,妩媚而迷人,“这一次你可不许闭上眼睛,你要好好看看我。“姜芜觉得自己仿佛是个木偶,而牵拉的引线掌握在沈慕手中,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如此听话,完完全全按照对方的意思去做。沈慕不喜欢她闭眼睛,她就真的睁着眼睛,看她一点一点凑近,直到那一吻落在自己的唇上。在这个缠绵而热烈的吻中,姜芜恍惚间算是明白了。“你是想补给我们一个婚礼?“沈慕没有直接回答,她摸了摸姜芜头顶的花环,继而摸摩挲着她的脸颊,“我想如果这一切更有仪式感一些,也许你会更安心,那么现在,我的姜律师,你来告诉我,我成功了吗?”姜芜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无论多精明的女人都会被甜言蜜语所迷惑,沈慕的话仿佛是来自九重之上最美妙的天音,她歪着脑袋,深深注视自己的样子,几乎让姜芜再难自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不是姜芜第一次问这样的问题。以前沈慕都是一笔带过,今天她却看上去十分认真。“阿芜,因为我等了许多年才等到你,你是命运的礼物,虽然我们这场婚礼没有人祝福,没有亲人在场,甚至没有一位信赖的长辈在一旁陪伴你,引着你前来,但你要相信,牵你手,送你来我身边,这是上苍的安排。“姜芜想,沈慕一定是将自己当作了她等待许久理想中的爱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否回应沈慕这样虔诚的期待。而说完了自己潜藏许久的表白后,沈慕轻轻凑过去吻了吻姜芜的额头。沈慕非常喜欢亲吻,起床、临睡,出门、吃饭,甚至姜芜工作的时候,这家伙都会凑过来亲亲抱抱。但刚刚那个吻有些不同,沈慕小心翼翼,仿佛真如她刚刚说的那样,自己是一份珍贵的礼物,姜芜能够从沈慕的眼眸中看到一个真实的自己。一个动情的她,这真是极为陌生的体验。“你喜欢这件婚纱吗?“沈慕笑着问道。姜芜再口是心非,此刻也给不出违心的答案,“喜欢,喜欢的要命,真的见了鬼了,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沈慕将姜芜的双手握在掌心,略带调侃,“哦,知道什么?““知道我最幼稚的童年里也有一个公主梦。“沈慕摆正了姜芜头上的花环,“那么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公主了。“姜芜莞尔笑道,“那你呢,你是无所不能的小叮当?“沈慕笑着摇摇头,“说不定,反而小时候的你是别人的彼得潘。“姜芜有些不明白沈慕话里的意思,沈慕似乎也并没有想要说得更清楚,她将姜芜拉进怀里,轻轻抱着。“今晚这里就只属于我们,我们就在这里过夜不走了。”“你早就计划好了?”“当然,这是我们一起的第一个新年。”“以后还会有很多个。”这是姜芜第一次对自己婚姻的未来给出期待,更是难得说些动情的话,“新年快乐,沈慕。”沈慕觉得心里被这个家伙瞬间填满了。以后还会一起走过许多个新年,这已经是姜芜给出最好的回应。“新年快乐,阿芜。”元旦假期结束,新年的第一个工作日,姜芜和往常一样去上班。人刚走进华策大门和接待姑娘小陈打过招呼,直接就被江杉拦下。江杉穿了一身大红,挽上姜芜的手臂,“最近有什么好事,说来听听?”姜芜瞪大了眼睛,“此话……怎讲啊?”江杉食指绕着她的脸蛋转了两圈,有些揶揄,“我们向来不苟言笑,严肃端庄的姜律师,今天嘴角都要开到耳朵根儿了,我穿一身大红都压不住你的好气色,桃花粉面,啧啧啧,说,是不是恋爱啦?”想着元旦那天的结婚仪式,以及那晚让人沉醉的疯狂,姜芜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这位就是我们姜律师了,您二老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咨询她。”小陈满脸歉意,引着两位看上去年近古稀的老人走到姜芜身边。姜芜有些惊讶,微一挑眉,还以为农历新年临近,找上门的官司会少很多,结果这样想了没两天,就有委托找上门。姜芜引着委托人来到会客室。两位老人看上去还在闹情绪,都背着身坐着,谁也不理谁。“您二老……“姜芜话没说完,阿公抢先开口,不过他这番话可不是说给姜芜听的,“你还不赶紧跟我回家去,马上就要过年了,咱们这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跑来这里让人家年轻的娃娃们看笑话。“姜芜看向坐在一旁的阿婆,就见阿婆斩钉截铁道,“我是不会跟你回去了,我今天就要跟你离婚。““离什么婚,都过了一辈子了,你也好,我也好,一只脚都进棺材了。““是啊,就因为是这样,再不离婚就来不及了。“姜芜倒了两杯茶水,安抚了两位老人的情绪,这才开始询问事情的缘由和始末。两位老人年少夫妻,风风雨雨一起走过了五十多年的岁月,他们一同伺候走了双方的父母,一起生养了四个孩子,养育完儿女、又开始忙碌孙辈,如今孩子们都大了,上学的上学,念书的念书,工作的工作,雏鸟高飞,再没什么牵挂了。阿婆的衣衫穿戴干净整齐,一头银发也拾掇得利索,她叹了口气,“一辈子已经这样了,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想离婚,想过两天为自己活的日子。“一旁的老爷子气不过,张口反驳,“反正我不离,这么大岁数了,再说,再说……。“再说什么,阿公最后也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眼看两个人又都背对着,不做声了,姜芜连忙站到中间,想要重新找个话题。结果不等姜芜开口,阿婆先叹了口气道“丫头啊,你不怕你笑话,今天就让我们把话都说开了,说完了,也就散了。“姜芜反握着阿婆的手,柔声道,“阿婆,您能和我说说您心里真实的想法吗?为什么想离婚。““我一辈子都窝在京元这个地方,年轻的时候要照顾他,照顾孩子和老人,现在我也老了,总算是有自己的时间了,我的小儿子在南边定居,说是想要接我们过去看看,他倒好,死活不肯去,这也就罢了,他不去,我自己去,可是他藏了我证件,让我哪里都走不成。“姜芜听阿婆说完,朝着阿公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他脊背僵直,虽然看不到表情,但也能够感觉出他的紧张和不自然。“也不只是因为这一件,太多了,年轻的时候他忙,我体贴他,只要他顾家,仔细不仔细我,我都不在意,可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是块木头,我就觉得这生活过得没滋味,前些天,我给他做了身衣裳,他也不肯穿,试都不愿意试就丢在一旁,我倒不是心疼那些东西和时间,我只是觉得……我捧着的一颗心被人丢在了地上。“阿婆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生活中的琐事,说问题严重真的谈不上,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也许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份小礼物就能够抚平阿婆心底那点不甘,有些人却一辈子都不肯做呢。阿公依旧没有转过身,但姜芜知道他一定也仔细听着她们两个的对话。姜芜笑笑,大声道,“阿婆,我给你出一份委托代理协议,你签上字就是我的委托人了,如果阿公不同意协议离婚,那么我来帮你打这场官司。“这种事情都可以自说自话的吗,姜芜无奈摇头,就听沈慕继续道,“那么沈慕小姐,你愿意成为姜芜小姐的妻子吗?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富有还是贫穷,都一世并肩,不离不弃?“这一次同样是自问自答,只不过比起刚刚,沈慕还要笃定更多。“我愿意。“那目光中满溢的真诚与深情,让姜芜的内心同样震撼。此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还要确定,沈慕说爱她,从不是一句玩笑话。“现在,新娘可以亲吻她的新娘了。“沈慕为自己的婚礼仪式做着主持,她贴近姜芜前还勾唇轻轻笑了笑,妩媚而迷人,“这一次你可不许闭上眼睛,你要好好看看我。“姜芜觉得自己仿佛是个木偶,而牵拉的引线掌握在沈慕手中,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如此听话,完完全全按照对方的意思去做。沈慕不喜欢她闭眼睛,她就真的睁着眼睛,看她一点一点凑近,直到那一吻落在自己的唇上。在这个缠绵而热烈的吻中,姜芜恍惚间算是明白了。“你是想补给我们一个婚礼?“沈慕没有直接回答,她摸了摸姜芜头顶的花环,继而摸摩挲着她的脸颊,“我想如果这一切更有仪式感一些,也许你会更安心,那么现在,我的姜律师,你来告诉我,我成功了吗?”姜芜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无论多精明的女人都会被甜言蜜语所迷惑,沈慕的话仿佛是来自九重之上最美妙的天音,她歪着脑袋,深深注视自己的样子,几乎让姜芜再难自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不是姜芜第一次问这样的问题。以前沈慕都是一笔带过,今天她却看上去十分认真。“阿芜,因为我等了许多年才等到你,你是命运的礼物,虽然我们这场婚礼没有人祝福,没有亲人在场,甚至没有一位信赖的长辈在一旁陪伴你,引着你前来,但你要相信,牵你手,送你来我身边,这是上苍的安排。“姜芜想,沈慕一定是将自己当作了她等待许久理想中的爱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否回应沈慕这样虔诚的期待。而说完了自己潜藏许久的表白后,沈慕轻轻凑过去吻了吻姜芜的额头。沈慕非常喜欢亲吻,起床、临睡,出门、吃饭,甚至姜芜工作的时候,这家伙都会凑过来亲亲抱抱。但刚刚那个吻有些不同,沈慕小心翼翼,仿佛真如她刚刚说的那样,自己是一份珍贵的礼物,姜芜能够从沈慕的眼眸中看到一个真实的自己。一个动情的她,这真是极为陌生的体验。“你喜欢这件婚纱吗?“沈慕笑着问道。姜芜再口是心非,此刻也给不出违心的答案,“喜欢,喜欢的要命,真的见了鬼了,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沈慕将姜芜的双手握在掌心,略带调侃,“哦,知道什么?““知道我最幼稚的童年里也有一个公主梦。“沈慕摆正了姜芜头上的花环,“那么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公主了。“姜芜莞尔笑道,“那你呢,你是无所不能的小叮当?“沈慕笑着摇摇头,“说不定,反而小时候的你是别人的彼得潘。“姜芜有些不明白沈慕话里的意思,沈慕似乎也并没有想要说得更清楚,她将姜芜拉进怀里,轻轻抱着。“今晚这里就只属于我们,我们就在这里过夜不走了。”“你早就计划好了?”“当然,这是我们一起的第一个新年。”“以后还会有很多个。”这是姜芜第一次对自己婚姻的未来给出期待,更是难得说些动情的话,“新年快乐,沈慕。”沈慕觉得心里被这个家伙瞬间填满了。以后还会一起走过许多个新年,这已经是姜芜给出最好的回应。“新年快乐,阿芜。”元旦假期结束,新年的第一个工作日,姜芜和往常一样去上班。人刚走进华策大门和接待姑娘小陈打过招呼,直接就被江杉拦下。江杉穿了一身大红,挽上姜芜的手臂,“最近有什么好事,说来听听?”姜芜瞪大了眼睛,“此话……怎讲啊?”江杉食指绕着她的脸蛋转了两圈,有些揶揄,“我们向来不苟言笑,严肃端庄的姜律师,今天嘴角都要开到耳朵根儿了,我穿一身大红都压不住你的好气色,桃花粉面,啧啧啧,说,是不是恋爱啦?”想着元旦那天的结婚仪式,以及那晚让人沉醉的疯狂,姜芜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这位就是我们姜律师了,您二老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咨询她。”小陈满脸歉意,引着两位看上去年近古稀的老人走到姜芜身边。姜芜有些惊讶,微一挑眉,还以为农历新年临近,找上门的官司会少很多,结果这样想了没两天,就有委托找上门。姜芜引着委托人来到会客室。两位老人看上去还在闹情绪,都背着身坐着,谁也不理谁。“您二老……“姜芜话没说完,阿公抢先开口,不过他这番话可不是说给姜芜听的,“你还不赶紧跟我回家去,马上就要过年了,咱们这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跑来这里让人家年轻的娃娃们看笑话。“姜芜看向坐在一旁的阿婆,就见阿婆斩钉截铁道,“我是不会跟你回去了,我今天就要跟你离婚。““离什么婚,都过了一辈子了,你也好,我也好,一只脚都进棺材了。““是啊,就因为是这样,再不离婚就来不及了。“姜芜倒了两杯茶水,安抚了两位老人的情绪,这才开始询问事情的缘由和始末。两位老人年少夫妻,风风雨雨一起走过了五十多年的岁月,他们一同伺候走了双方的父母,一起生养了四个孩子,养育完儿女、又开始忙碌孙辈,如今孩子们都大了,上学的上学,念书的念书,工作的工作,雏鸟高飞,再没什么牵挂了。阿婆的衣衫穿戴干净整齐,一头银发也拾掇得利索,她叹了口气,“一辈子已经这样了,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想离婚,想过两天为自己活的日子。“一旁的老爷子气不过,张口反驳,“反正我不离,这么大岁数了,再说,再说……。“再说什么,阿公最后也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眼看两个人又都背对着,不做声了,姜芜连忙站到中间,想要重新找个话题。结果不等姜芜开口,阿婆先叹了口气道“丫头啊,你不怕你笑话,今天就让我们把话都说开了,说完了,也就散了。“姜芜反握着阿婆的手,柔声道,“阿婆,您能和我说说您心里真实的想法吗?为什么想离婚。““我一辈子都窝在京元这个地方,年轻的时候要照顾他,照顾孩子和老人,现在我也老了,总算是有自己的时间了,我的小儿子在南边定居,说是想要接我们过去看看,他倒好,死活不肯去,这也就罢了,他不去,我自己去,可是他藏了我证件,让我哪里都走不成。“姜芜听阿婆说完,朝着阿公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他脊背僵直,虽然看不到表情,但也能够感觉出他的紧张和不自然。“也不只是因为这一件,太多了,年轻的时候他忙,我体贴他,只要他顾家,仔细不仔细我,我都不在意,可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是块木头,我就觉得这生活过得没滋味,前些天,我给他做了身衣裳,他也不肯穿,试都不愿意试就丢在一旁,我倒不是心疼那些东西和时间,我只是觉得……我捧着的一颗心被人丢在了地上。“阿婆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生活中的琐事,说问题严重真的谈不上,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也许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份小礼物就能够抚平阿婆心底那点不甘,有些人却一辈子都不肯做呢。阿公依旧没有转过身,但姜芜知道他一定也仔细听着她们两个的对话。姜芜笑笑,大声道,“阿婆,我给你出一份委托代理协议,你签上字就是我的委托人了,如果阿公不同意协议离婚,那么我来帮你打这场官司。“这种事情都可以自说自话的吗,姜芜无奈摇头,就听沈慕继续道,“那么沈慕小姐,你愿意成为姜芜小姐的妻子吗?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富有还是贫穷,都一世并肩,不离不弃?“这一次同样是自问自答,只不过比起刚刚,沈慕还要笃定更多。“我愿意。“那目光中满溢的真诚与深情,让姜芜的内心同样震撼。此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还要确定,沈慕说爱她,从不是一句玩笑话。“现在,新娘可以亲吻她的新娘了。“沈慕为自己的婚礼仪式做着主持,她贴近姜芜前还勾唇轻轻笑了笑,妩媚而迷人,“这一次你可不许闭上眼睛,你要好好看看我。“姜芜觉得自己仿佛是个木偶,而牵拉的引线掌握在沈慕手中,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如此听话,完完全全按照对方的意思去做。沈慕不喜欢她闭眼睛,她就真的睁着眼睛,看她一点一点凑近,直到那一吻落在自己的唇上。在这个缠绵而热烈的吻中,姜芜恍惚间算是明白了。“你是想补给我们一个婚礼?“沈慕没有直接回答,她摸了摸姜芜头顶的花环,继而摸摩挲着她的脸颊,“我想如果这一切更有仪式感一些,也许你会更安心,那么现在,我的姜律师,你来告诉我,我成功了吗?”姜芜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无论多精明的女人都会被甜言蜜语所迷惑,沈慕的话仿佛是来自九重之上最美妙的天音,她歪着脑袋,深深注视自己的样子,几乎让姜芜再难自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不是姜芜第一次问这样的问题。以前沈慕都是一笔带过,今天她却看上去十分认真。“阿芜,因为我等了许多年才等到你,你是命运的礼物,虽然我们这场婚礼没有人祝福,没有亲人在场,甚至没有一位信赖的长辈在一旁陪伴你,引着你前来,但你要相信,牵你手,送你来我身边,这是上苍的安排。“姜芜想,沈慕一定是将自己当作了她等待许久理想中的爱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否回应沈慕这样虔诚的期待。而说完了自己潜藏许久的表白后,沈慕轻轻凑过去吻了吻姜芜的额头。沈慕非常喜欢亲吻,起床、临睡,出门、吃饭,甚至姜芜工作的时候,这家伙都会凑过来亲亲抱抱。但刚刚那个吻有些不同,沈慕小心翼翼,仿佛真如她刚刚说的那样,自己是一份珍贵的礼物,姜芜能够从沈慕的眼眸中看到一个真实的自己。一个动情的她,这真是极为陌生的体验。“你喜欢这件婚纱吗?“沈慕笑着问道。姜芜再口是心非,此刻也给不出违心的答案,“喜欢,喜欢的要命,真的见了鬼了,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沈慕将姜芜的双手握在掌心,略带调侃,“哦,知道什么?““知道我最幼稚的童年里也有一个公主梦。“沈慕摆正了姜芜头上的花环,“那么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公主了。“姜芜莞尔笑道,“那你呢,你是无所不能的小叮当?“沈慕笑着摇摇头,“说不定,反而小时候的你是别人的彼得潘。“姜芜有些不明白沈慕话里的意思,沈慕似乎也并没有想要说得更清楚,她将姜芜拉进怀里,轻轻抱着。“今晚这里就只属于我们,我们就在这里过夜不走了。”“你早就计划好了?”“当然,这是我们一起的第一个新年。”“以后还会有很多个。”这是姜芜第一次对自己婚姻的未来给出期待,更是难得说些动情的话,“新年快乐,沈慕。”沈慕觉得心里被这个家伙瞬间填满了。以后还会一起走过许多个新年,这已经是姜芜给出最好的回应。“新年快乐,阿芜。”元旦假期结束,新年的第一个工作日,姜芜和往常一样去上班。人刚走进华策大门和接待姑娘小陈打过招呼,直接就被江杉拦下。江杉穿了一身大红,挽上姜芜的手臂,“最近有什么好事,说来听听?”姜芜瞪大了眼睛,“此话……怎讲啊?”江杉食指绕着她的脸蛋转了两圈,有些揶揄,“我们向来不苟言笑,严肃端庄的姜律师,今天嘴角都要开到耳朵根儿了,我穿一身大红都压不住你的好气色,桃花粉面,啧啧啧,说,是不是恋爱啦?”想着元旦那天的结婚仪式,以及那晚让人沉醉的疯狂,姜芜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这位就是我们姜律师了,您二老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咨询她。”小陈满脸歉意,引着两位看上去年近古稀的老人走到姜芜身边。姜芜有些惊讶,微一挑眉,还以为农历新年临近,找上门的官司会少很多,结果这样想了没两天,就有委托找上门。姜芜引着委托人来到会客室。两位老人看上去还在闹情绪,都背着身坐着,谁也不理谁。“您二老……“姜芜话没说完,阿公抢先开口,不过他这番话可不是说给姜芜听的,“你还不赶紧跟我回家去,马上就要过年了,咱们这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跑来这里让人家年轻的娃娃们看笑话。“姜芜看向坐在一旁的阿婆,就见阿婆斩钉截铁道,“我是不会跟你回去了,我今天就要跟你离婚。““离什么婚,都过了一辈子了,你也好,我也好,一只脚都进棺材了。““是啊,就因为是这样,再不离婚就来不及了。“姜芜倒了两杯茶水,安抚了两位老人的情绪,这才开始询问事情的缘由和始末。两位老人年少夫妻,风风雨雨一起走过了五十多年的岁月,他们一同伺候走了双方的父母,一起生养了四个孩子,养育完儿女、又开始忙碌孙辈,如今孩子们都大了,上学的上学,念书的念书,工作的工作,雏鸟高飞,再没什么牵挂了。阿婆的衣衫穿戴干净整齐,一头银发也拾掇得利索,她叹了口气,“一辈子已经这样了,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想离婚,想过两天为自己活的日子。“一旁的老爷子气不过,张口反驳,“反正我不离,这么大岁数了,再说,再说……。“再说什么,阿公最后也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眼看两个人又都背对着,不做声了,姜芜连忙站到中间,想要重新找个话题。结果不等姜芜开口,阿婆先叹了口气道“丫头啊,你不怕你笑话,今天就让我们把话都说开了,说完了,也就散了。“姜芜反握着阿婆的手,柔声道,“阿婆,您能和我说说您心里真实的想法吗?为什么想离婚。““我一辈子都窝在京元这个地方,年轻的时候要照顾他,照顾孩子和老人,现在我也老了,总算是有自己的时间了,我的小儿子在南边定居,说是想要接我们过去看看,他倒好,死活不肯去,这也就罢了,他不去,我自己去,可是他藏了我证件,让我哪里都走不成。“姜芜听阿婆说完,朝着阿公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他脊背僵直,虽然看不到表情,但也能够感觉出他的紧张和不自然。“也不只是因为这一件,太多了,年轻的时候他忙,我体贴他,只要他顾家,仔细不仔细我,我都不在意,可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是块木头,我就觉得这生活过得没滋味,前些天,我给他做了身衣裳,他也不肯穿,试都不愿意试就丢在一旁,我倒不是心疼那些东西和时间,我只是觉得……我捧着的一颗心被人丢在了地上。“阿婆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生活中的琐事,说问题严重真的谈不上,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也许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份小礼物就能够抚平阿婆心底那点不甘,有些人却一辈子都不肯做呢。阿公依旧没有转过身,但姜芜知道他一定也仔细听着她们两个的对话。姜芜笑笑,大声道,“阿婆,我给你出一份委托代理协议,你签上字就是我的委托人了,如果阿公不同意协议离婚,那么我来帮你打这场官司。“这种事情都可以自说自话的吗,姜芜无奈摇头,就听沈慕继续道,“那么沈慕小姐,你愿意成为姜芜小姐的妻子吗?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富有还是贫穷,都一世并肩,不离不弃?“这一次同样是自问自答,只不过比起刚刚,沈慕还要笃定更多。“我愿意。“那目光中满溢的真诚与深情,让姜芜的内心同样震撼。此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还要确定,沈慕说爱她,从不是一句玩笑话。“现在,新娘可以亲吻她的新娘了。“沈慕为自己的婚礼仪式做着主持,她贴近姜芜前还勾唇轻轻笑了笑,妩媚而迷人,“这一次你可不许闭上眼睛,你要好好看看我。“姜芜觉得自己仿佛是个木偶,而牵拉的引线掌握在沈慕手中,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如此听话,完完全全按照对方的意思去做。沈慕不喜欢她闭眼睛,她就真的睁着眼睛,看她一点一点凑近,直到那一吻落在自己的唇上。在这个缠绵而热烈的吻中,姜芜恍惚间算是明白了。“你是想补给我们一个婚礼?“沈慕没有直接回答,她摸了摸姜芜头顶的花环,继而摸摩挲着她的脸颊,“我想如果这一切更有仪式感一些,也许你会更安心,那么现在,我的姜律师,你来告诉我,我成功了吗?”姜芜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无论多精明的女人都会被甜言蜜语所迷惑,沈慕的话仿佛是来自九重之上最美妙的天音,她歪着脑袋,深深注视自己的样子,几乎让姜芜再难自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不是姜芜第一次问这样的问题。以前沈慕都是一笔带过,今天她却看上去十分认真。“阿芜,因为我等了许多年才等到你,你是命运的礼物,虽然我们这场婚礼没有人祝福,没有亲人在场,甚至没有一位信赖的长辈在一旁陪伴你,引着你前来,但你要相信,牵你手,送你来我身边,这是上苍的安排。“姜芜想,沈慕一定是将自己当作了她等待许久理想中的爱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否回应沈慕这样虔诚的期待。而说完了自己潜藏许久的表白后,沈慕轻轻凑过去吻了吻姜芜的额头。沈慕非常喜欢亲吻,起床、临睡,出门、吃饭,甚至姜芜工作的时候,这家伙都会凑过来亲亲抱抱。但刚刚那个吻有些不同,沈慕小心翼翼,仿佛真如她刚刚说的那样,自己是一份珍贵的礼物,姜芜能够从沈慕的眼眸中看到一个真实的自己。一个动情的她,这真是极为陌生的体验。“你喜欢这件婚纱吗?“沈慕笑着问道。姜芜再口是心非,此刻也给不出违心的答案,“喜欢,喜欢的要命,真的见了鬼了,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沈慕将姜芜的双手握在掌心,略带调侃,“哦,知道什么?““知道我最幼稚的童年里也有一个公主梦。“沈慕摆正了姜芜头上的花环,“那么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公主了。“姜芜莞尔笑道,“那你呢,你是无所不能的小叮当?“沈慕笑着摇摇头,“说不定,反而小时候的你是别人的彼得潘。“姜芜有些不明白沈慕话里的意思,沈慕似乎也并没有想要说得更清楚,她将姜芜拉进怀里,轻轻抱着。“今晚这里就只属于我们,我们就在这里过夜不走了。”“你早就计划好了?”“当然,这是我们一起的第一个新年。”“以后还会有很多个。”这是姜芜第一次对自己婚姻的未来给出期待,更是难得说些动情的话,“新年快乐,沈慕。”沈慕觉得心里被这个家伙瞬间填满了。以后还会一起走过许多个新年,这已经是姜芜给出最好的回应。“新年快乐,阿芜。”元旦假期结束,新年的第一个工作日,姜芜和往常一样去上班。人刚走进华策大门和接待姑娘小陈打过招呼,直接就被江杉拦下。江杉穿了一身大红,挽上姜芜的手臂,“最近有什么好事,说来听听?”姜芜瞪大了眼睛,“此话……怎讲啊?”江杉食指绕着她的脸蛋转了两圈,有些揶揄,“我们向来不苟言笑,严肃端庄的姜律师,今天嘴角都要开到耳朵根儿了,我穿一身大红都压不住你的好气色,桃花粉面,啧啧啧,说,是不是恋爱啦?”想着元旦那天的结婚仪式,以及那晚让人沉醉的疯狂,姜芜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这位就是我们姜律师了,您二老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咨询她。”小陈满脸歉意,引着两位看上去年近古稀的老人走到姜芜身边。姜芜有些惊讶,微一挑眉,还以为农历新年临近,找上门的官司会少很多,结果这样想了没两天,就有委托找上门。姜芜引着委托人来到会客室。两位老人看上去还在闹情绪,都背着身坐着,谁也不理谁。“您二老……“姜芜话没说完,阿公抢先开口,不过他这番话可不是说给姜芜听的,“你还不赶紧跟我回家去,马上就要过年了,咱们这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跑来这里让人家年轻的娃娃们看笑话。“姜芜看向坐在一旁的阿婆,就见阿婆斩钉截铁道,“我是不会跟你回去了,我今天就要跟你离婚。““离什么婚,都过了一辈子了,你也好,我也好,一只脚都进棺材了。““是啊,就因为是这样,再不离婚就来不及了。“姜芜倒了两杯茶水,安抚了两位老人的情绪,这才开始询问事情的缘由和始末。两位老人年少夫妻,风风雨雨一起走过了五十多年的岁月,他们一同伺候走了双方的父母,一起生养了四个孩子,养育完儿女、又开始忙碌孙辈,如今孩子们都大了,上学的上学,念书的念书,工作的工作,雏鸟高飞,再没什么牵挂了。阿婆的衣衫穿戴干净整齐,一头银发也拾掇得利索,她叹了口气,“一辈子已经这样了,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想离婚,想过两天为自己活的日子。“一旁的老爷子气不过,张口反驳,“反正我不离,这么大岁数了,再说,再说……。“再说什么,阿公最后也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眼看两个人又都背对着,不做声了,姜芜连忙站到中间,想要重新找个话题。结果不等姜芜开口,阿婆先叹了口气道“丫头啊,你不怕你笑话,今天就让我们把话都说开了,说完了,也就散了。“姜芜反握着阿婆的手,柔声道,“阿婆,您能和我说说您心里真实的想法吗?为什么想离婚。““我一辈子都窝在京元这个地方,年轻的时候要照顾他,照顾孩子和老人,现在我也老了,总算是有自己的时间了,我的小儿子在南边定居,说是想要接我们过去看看,他倒好,死活不肯去,这也就罢了,他不去,我自己去,可是他藏了我证件,让我哪里都走不成。“姜芜听阿婆说完,朝着阿公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他脊背僵直,虽然看不到表情,但也能够感觉出他的紧张和不自然。“也不只是因为这一件,太多了,年轻的时候他忙,我体贴他,只要他顾家,仔细不仔细我,我都不在意,可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是块木头,我就觉得这生活过得没滋味,前些天,我给他做了身衣裳,他也不肯穿,试都不愿意试就丢在一旁,我倒不是心疼那些东西和时间,我只是觉得……我捧着的一颗心被人丢在了地上。“阿婆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生活中的琐事,说问题严重真的谈不上,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也许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份小礼物就能够抚平阿婆心底那点不甘,有些人却一辈子都不肯做呢。阿公依旧没有转过身,但姜芜知道他一定也仔细听着她们两个的对话。姜芜笑笑,大声道,“阿婆,我给你出一份委托代理协议,你签上字就是我的委托人了,如果阿公不同意协议离婚,那么我来帮你打这场官司。“这种事情都可以自说自话的吗,姜芜无奈摇头,就听沈慕继续道,“那么沈慕小姐,你愿意成为姜芜小姐的妻子吗?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富有还是贫穷,都一世并肩,不离不弃?“这一次同样是自问自答,只不过比起刚刚,沈慕还要笃定更多。“我愿意。“那目光中满溢的真诚与深情,让姜芜的内心同样震撼。此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还要确定,沈慕说爱她,从不是一句玩笑话。“现在,新娘可以亲吻她的新娘了。“沈慕为自己的婚礼仪式做着主持,她贴近姜芜前还勾唇轻轻笑了笑,妩媚而迷人,“这一次你可不许闭上眼睛,你要好好看看我。“姜芜觉得自己仿佛是个木偶,而牵拉的引线掌握在沈慕手中,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如此听话,完完全全按照对方的意思去做。沈慕不喜欢她闭眼睛,她就真的睁着眼睛,看她一点一点凑近,直到那一吻落在自己的唇上。在这个缠绵而热烈的吻中,姜芜恍惚间算是明白了。“你是想补给我们一个婚礼?“沈慕没有直接回答,她摸了摸姜芜头顶的花环,继而摸摩挲着她的脸颊,“我想如果这一切更有仪式感一些,也许你会更安心,那么现在,我的姜律师,你来告诉我,我成功了吗?”姜芜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无论多精明的女人都会被甜言蜜语所迷惑,沈慕的话仿佛是来自九重之上最美妙的天音,她歪着脑袋,深深注视自己的样子,几乎让姜芜再难自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不是姜芜第一次问这样的问题。以前沈慕都是一笔带过,今天她却看上去十分认真。“阿芜,因为我等了许多年才等到你,你是命运的礼物,虽然我们这场婚礼没有人祝福,没有亲人在场,甚至没有一位信赖的长辈在一旁陪伴你,引着你前来,但你要相信,牵你手,送你来我身边,这是上苍的安排。“姜芜想,沈慕一定是将自己当作了她等待许久理想中的爱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否回应沈慕这样虔诚的期待。而说完了自己潜藏许久的表白后,沈慕轻轻凑过去吻了吻姜芜的额头。沈慕非常喜欢亲吻,起床、临睡,出门、吃饭,甚至姜芜工作的时候,这家伙都会凑过来亲亲抱抱。但刚刚那个吻有些不同,沈慕小心翼翼,仿佛真如她刚刚说的那样,自己是一份珍贵的礼物,姜芜能够从沈慕的眼眸中看到一个真实的自己。一个动情的她,这真是极为陌生的体验。“你喜欢这件婚纱吗?“沈慕笑着问道。姜芜再口是心非,此刻也给不出违心的答案,“喜欢,喜欢的要命,真的见了鬼了,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沈慕将姜芜的双手握在掌心,略带调侃,“哦,知道什么?““知道我最幼稚的童年里也有一个公主梦。“沈慕摆正了姜芜头上的花环,“那么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公主了。“姜芜莞尔笑道,“那你呢,你是无所不能的小叮当?“沈慕笑着摇摇头,“说不定,反而小时候的你是别人的彼得潘。“姜芜有些不明白沈慕话里的意思,沈慕似乎也并没有想要说得更清楚,她将姜芜拉进怀里,轻轻抱着。“今晚这里就只属于我们,我们就在这里过夜不走了。”“你早就计划好了?”“当然,这是我们一起的第一个新年。”“以后还会有很多个。”这是姜芜第一次对自己婚姻的未来给出期待,更是难得说些动情的话,“新年快乐,沈慕。”沈慕觉得心里被这个家伙瞬间填满了。以后还会一起走过许多个新年,这已经是姜芜给出最好的回应。“新年快乐,阿芜。”元旦假期结束,新年的第一个工作日,姜芜和往常一样去上班。人刚走进华策大门和接待姑娘小陈打过招呼,直接就被江杉拦下。江杉穿了一身大红,挽上姜芜的手臂,“最近有什么好事,说来听听?”姜芜瞪大了眼睛,“此话……怎讲啊?”江杉食指绕着她的脸蛋转了两圈,有些揶揄,“我们向来不苟言笑,严肃端庄的姜律师,今天嘴角都要开到耳朵根儿了,我穿一身大红都压不住你的好气色,桃花粉面,啧啧啧,说,是不是恋爱啦?”想着元旦那天的结婚仪式,以及那晚让人沉醉的疯狂,姜芜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这位就是我们姜律师了,您二老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咨询她。”小陈满脸歉意,引着两位看上去年近古稀的老人走到姜芜身边。姜芜有些惊讶,微一挑眉,还以为农历新年临近,找上门的官司会少很多,结果这样想了没两天,就有委托找上门。姜芜引着委托人来到会客室。两位老人看上去还在闹情绪,都背着身坐着,谁也不理谁。“您二老……“姜芜话没说完,阿公抢先开口,不过他这番话可不是说给姜芜听的,“你还不赶紧跟我回家去,马上就要过年了,咱们这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跑来这里让人家年轻的娃娃们看笑话。“姜芜看向坐在一旁的阿婆,就见阿婆斩钉截铁道,“我是不会跟你回去了,我今天就要跟你离婚。““离什么婚,都过了一辈子了,你也好,我也好,一只脚都进棺材了。““是啊,就因为是这样,再不离婚就来不及了。“姜芜倒了两杯茶水,安抚了两位老人的情绪,这才开始询问事情的缘由和始末。两位老人年少夫妻,风风雨雨一起走过了五十多年的岁月,他们一同伺候走了双方的父母,一起生养了四个孩子,养育完儿女、又开始忙碌孙辈,如今孩子们都大了,上学的上学,念书的念书,工作的工作,雏鸟高飞,再没什么牵挂了。阿婆的衣衫穿戴干净整齐,一头银发也拾掇得利索,她叹了口气,“一辈子已经这样了,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想离婚,想过两天为自己活的日子。“一旁的老爷子气不过,张口反驳,“反正我不离,这么大岁数了,再说,再说……。“再说什么,阿公最后也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眼看两个人又都背对着,不做声了,姜芜连忙站到中间,想要重新找个话题。结果不等姜芜开口,阿婆先叹了口气道“丫头啊,你不怕你笑话,今天就让我们把话都说开了,说完了,也就散了。“姜芜反握着阿婆的手,柔声道,“阿婆,您能和我说说您心里真实的想法吗?为什么想离婚。““我一辈子都窝在京元这个地方,年轻的时候要照顾他,照顾孩子和老人,现在我也老了,总算是有自己的时间了,我的小儿子在南边定居,说是想要接我们过去看看,他倒好,死活不肯去,这也就罢了,他不去,我自己去,可是他藏了我证件,让我哪里都走不成。“姜芜听阿婆说完,朝着阿公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他脊背僵直,虽然看不到表情,但也能够感觉出他的紧张和不自然。“也不只是因为这一件,太多了,年轻的时候他忙,我体贴他,只要他顾家,仔细不仔细我,我都不在意,可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是块木头,我就觉得这生活过得没滋味,前些天,我给他做了身衣裳,他也不肯穿,试都不愿意试就丢在一旁,我倒不是心疼那些东西和时间,我只是觉得……我捧着的一颗心被人丢在了地上。“阿婆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生活中的琐事,说问题严重真的谈不上,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也许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份小礼物就能够抚平阿婆心底那点不甘,有些人却一辈子都不肯做呢。阿公依旧没有转过身,但姜芜知道他一定也仔细听着她们两个的对话。姜芜笑笑,大声道,“阿婆,我给你出一份委托代理协议,你签上字就是我的委托人了,如果阿公不同意协议离婚,那么我来帮你打这场官司。“这种事情都可以自说自话的吗,姜芜无奈摇头,就听沈慕继续道,“那么沈慕小姐,你愿意成为姜芜小姐的妻子吗?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富有还是贫穷,都一世并肩,不离不弃?“这一次同样是自问自答,只不过比起刚刚,沈慕还要笃定更多。“我愿意。“那目光中满溢的真诚与深情,让姜芜的内心同样震撼。此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还要确定,沈慕说爱她,从不是一句玩笑话。“现在,新娘可以亲吻她的新娘了。“沈慕为自己的婚礼仪式做着主持,她贴近姜芜前还勾唇轻轻笑了笑,妩媚而迷人,“这一次你可不许闭上眼睛,你要好好看看我。“姜芜觉得自己仿佛是个木偶,而牵拉的引线掌握在沈慕手中,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如此听话,完完全全按照对方的意思去做。沈慕不喜欢她闭眼睛,她就真的睁着眼睛,看她一点一点凑近,直到那一吻落在自己的唇上。在这个缠绵而热烈的吻中,姜芜恍惚间算是明白了。“你是想补给我们一个婚礼?“沈慕没有直接回答,她摸了摸姜芜头顶的花环,继而摸摩挲着她的脸颊,“我想如果这一切更有仪式感一些,也许你会更安心,那么现在,我的姜律师,你来告诉我,我成功了吗?”姜芜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无论多精明的女人都会被甜言蜜语所迷惑,沈慕的话仿佛是来自九重之上最美妙的天音,她歪着脑袋,深深注视自己的样子,几乎让姜芜再难自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不是姜芜第一次问这样的问题。以前沈慕都是一笔带过,今天她却看上去十分认真。“阿芜,因为我等了许多年才等到你,你是命运的礼物,虽然我们这场婚礼没有人祝福,没有亲人在场,甚至没有一位信赖的长辈在一旁陪伴你,引着你前来,但你要相信,牵你手,送你来我身边,这是上苍的安排。“姜芜想,沈慕一定是将自己当作了她等待许久理想中的爱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否回应沈慕这样虔诚的期待。而说完了自己潜藏许久的表白后,沈慕轻轻凑过去吻了吻姜芜的额头。沈慕非常喜欢亲吻,起床、临睡,出门、吃饭,甚至姜芜工作的时候,这家伙都会凑过来亲亲抱抱。但刚刚那个吻有些不同,沈慕小心翼翼,仿佛真如她刚刚说的那样,自己是一份珍贵的礼物,姜芜能够从沈慕的眼眸中看到一个真实的自己。一个动情的她,这真是极为陌生的体验。“你喜欢这件婚纱吗?“沈慕笑着问道。姜芜再口是心非,此刻也给不出违心的答案,“喜欢,喜欢的要命,真的见了鬼了,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沈慕将姜芜的双手握在掌心,略带调侃,“哦,知道什么?““知道我最幼稚的童年里也有一个公主梦。“沈慕摆正了姜芜头上的花环,“那么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公主了。“姜芜莞尔笑道,“那你呢,你是无所不能的小叮当?“沈慕笑着摇摇头,“说不定,反而小时候的你是别人的彼得潘。“姜芜有些不明白沈慕话里的意思,沈慕似乎也并没有想要说得更清楚,她将姜芜拉进怀里,轻轻抱着。“今晚这里就只属于我们,我们就在这里过夜不走了。”“你早就计划好了?”“当然,这是我们一起的第一个新年。”“以后还会有很多个。”这是姜芜第一次对自己婚姻的未来给出期待,更是难得说些动情的话,“新年快乐,沈慕。”沈慕觉得心里被这个家伙瞬间填满了。以后还会一起走过许多个新年,这已经是姜芜给出最好的回应。“新年快乐,阿芜。”元旦假期结束,新年的第一个工作日,姜芜和往常一样去上班。人刚走进华策大门和接待姑娘小陈打过招呼,直接就被江杉拦下。江杉穿了一身大红,挽上姜芜的手臂,“最近有什么好事,说来听听?”姜芜瞪大了眼睛,“此话……怎讲啊?”江杉食指绕着她的脸蛋转了两圈,有些揶揄,“我们向来不苟言笑,严肃端庄的姜律师,今天嘴角都要开到耳朵根儿了,我穿一身大红都压不住你的好气色,桃花粉面,啧啧啧,说,是不是恋爱啦?”想着元旦那天的结婚仪式,以及那晚让人沉醉的疯狂,姜芜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这位就是我们姜律师了,您二老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咨询她。”小陈满脸歉意,引着两位看上去年近古稀的老人走到姜芜身边。姜芜有些惊讶,微一挑眉,还以为农历新年临近,找上门的官司会少很多,结果这样想了没两天,就有委托找上门。姜芜引着委托人来到会客室。两位老人看上去还在闹情绪,都背着身坐着,谁也不理谁。“您二老……“姜芜话没说完,阿公抢先开口,不过他这番话可不是说给姜芜听的,“你还不赶紧跟我回家去,马上就要过年了,咱们这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跑来这里让人家年轻的娃娃们看笑话。“姜芜看向坐在一旁的阿婆,就见阿婆斩钉截铁道,“我是不会跟你回去了,我今天就要跟你离婚。““离什么婚,都过了一辈子了,你也好,我也好,一只脚都进棺材了。““是啊,就因为是这样,再不离婚就来不及了。“姜芜倒了两杯茶水,安抚了两位老人的情绪,这才开始询问事情的缘由和始末。两位老人年少夫妻,风风雨雨一起走过了五十多年的岁月,他们一同伺候走了双方的父母,一起生养了四个孩子,养育完儿女、又开始忙碌孙辈,如今孩子们都大了,上学的上学,念书的念书,工作的工作,雏鸟高飞,再没什么牵挂了。阿婆的衣衫穿戴干净整齐,一头银发也拾掇得利索,她叹了口气,“一辈子已经这样了,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想离婚,想过两天为自己活的日子。“一旁的老爷子气不过,张口反驳,“反正我不离,这么大岁数了,再说,再说……。“再说什么,阿公最后也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眼看两个人又都背对着,不做声了,姜芜连忙站到中间,想要重新找个话题。结果不等姜芜开口,阿婆先叹了口气道“丫头啊,你不怕你笑话,今天就让我们把话都说开了,说完了,也就散了。“姜芜反握着阿婆的手,柔声道,“阿婆,您能和我说说您心里真实的想法吗?为什么想离婚。““我一辈子都窝在京元这个地方,年轻的时候要照顾他,照顾孩子和老人,现在我也老了,总算是有自己的时间了,我的小儿子在南边定居,说是想要接我们过去看看,他倒好,死活不肯去,这也就罢了,他不去,我自己去,可是他藏了我证件,让我哪里都走不成。“姜芜听阿婆说完,朝着阿公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他脊背僵直,虽然看不到表情,但也能够感觉出他的紧张和不自然。“也不只是因为这一件,太多了,年轻的时候他忙,我体贴他,只要他顾家,仔细不仔细我,我都不在意,可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是块木头,我就觉得这生活过得没滋味,前些天,我给他做了身衣裳,他也不肯穿,试都不愿意试就丢在一旁,我倒不是心疼那些东西和时间,我只是觉得……我捧着的一颗心被人丢在了地上。“阿婆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生活中的琐事,说问题严重真的谈不上,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也许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份小礼物就能够抚平阿婆心底那点不甘,有些人却一辈子都不肯做呢。阿公依旧没有转过身,但姜芜知道他一定也仔细听着她们两个的对话。姜芜笑笑,大声道,“阿婆,我给你出一份委托代理协议,你签上字就是我的委托人了,如果阿公不同意协议离婚,那么我来帮你打这场官司。“这种事情都可以自说自话的吗,姜芜无奈摇头,就听沈慕继续道,“那么沈慕小姐,你愿意成为姜芜小姐的妻子吗?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富有还是贫穷,都一世并肩,不离不弃?“这一次同样是自问自答,只不过比起刚刚,沈慕还要笃定更多。“我愿意。“那目光中满溢的真诚与深情,让姜芜的内心同样震撼。此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还要确定,沈慕说爱她,从不是一句玩笑话。“现在,新娘可以亲吻她的新娘了。“沈慕为自己的婚礼仪式做着主持,她贴近姜芜前还勾唇轻轻笑了笑,妩媚而迷人,“这一次你可不许闭上眼睛,你要好好看看我。“姜芜觉得自己仿佛是个木偶,而牵拉的引线掌握在沈慕手中,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如此听话,完完全全按照对方的意思去做。沈慕不喜欢她闭眼睛,她就真的睁着眼睛,看她一点一点凑近,直到那一吻落在自己的唇上。在这个缠绵而热烈的吻中,姜芜恍惚间算是明白了。“你是想补给我们一个婚礼?“沈慕没有直接回答,她摸了摸姜芜头顶的花环,继而摸摩挲着她的脸颊,“我想如果这一切更有仪式感一些,也许你会更安心,那么现在,我的姜律师,你来告诉我,我成功了吗?”姜芜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无论多精明的女人都会被甜言蜜语所迷惑,沈慕的话仿佛是来自九重之上最美妙的天音,她歪着脑袋,深深注视自己的样子,几乎让姜芜再难自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不是姜芜第一次问这样的问题。以前沈慕都是一笔带过,今天她却看上去十分认真。“阿芜,因为我等了许多年才等到你,你是命运的礼物,虽然我们这场婚礼没有人祝福,没有亲人在场,甚至没有一位信赖的长辈在一旁陪伴你,引着你前来,但你要相信,牵你手,送你来我身边,这是上苍的安排。“姜芜想,沈慕一定是将自己当作了她等待许久理想中的爱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否回应沈慕这样虔诚的期待。而说完了自己潜藏许久的表白后,沈慕轻轻凑过去吻了吻姜芜的额头。沈慕非常喜欢亲吻,起床、临睡,出门、吃饭,甚至姜芜工作的时候,这家伙都会凑过来亲亲抱抱。但刚刚那个吻有些不同,沈慕小心翼翼,仿佛真如她刚刚说的那样,自己是一份珍贵的礼物,姜芜能够从沈慕的眼眸中看到一个真实的自己。一个动情的她,这真是极为陌生的体验。“你喜欢这件婚纱吗?“沈慕笑着问道。姜芜再口是心非,此刻也给不出违心的答案,“喜欢,喜欢的要命,真的见了鬼了,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沈慕将姜芜的双手握在掌心,略带调侃,“哦,知道什么?““知道我最幼稚的童年里也有一个公主梦。“沈慕摆正了姜芜头上的花环,“那么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公主了。“姜芜莞尔笑道,“那你呢,你是无所不能的小叮当?“沈慕笑着摇摇头,“说不定,反而小时候的你是别人的彼得潘。“姜芜有些不明白沈慕话里的意思,沈慕似乎也并没有想要说得更清楚,她将姜芜拉进怀里,轻轻抱着。“今晚这里就只属于我们,我们就在这里过夜不走了。”“你早就计划好了?”“当然,这是我们一起的第一个新年。”“以后还会有很多个。”这是姜芜第一次对自己婚姻的未来给出期待,更是难得说些动情的话,“新年快乐,沈慕。”沈慕觉得心里被这个家伙瞬间填满了。以后还会一起走过许多个新年,这已经是姜芜给出最好的回应。“新年快乐,阿芜。”元旦假期结束,新年的第一个工作日,姜芜和往常一样去上班。人刚走进华策大门和接待姑娘小陈打过招呼,直接就被江杉拦下。江杉穿了一身大红,挽上姜芜的手臂,“最近有什么好事,说来听听?”姜芜瞪大了眼睛,“此话……怎讲啊?”江杉食指绕着她的脸蛋转了两圈,有些揶揄,“我们向来不苟言笑,严肃端庄的姜律师,今天嘴角都要开到耳朵根儿了,我穿一身大红都压不住你的好气色,桃花粉面,啧啧啧,说,是不是恋爱啦?”想着元旦那天的结婚仪式,以及那晚让人沉醉的疯狂,姜芜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这位就是我们姜律师了,您二老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咨询她。”小陈满脸歉意,引着两位看上去年近古稀的老人走到姜芜身边。姜芜有些惊讶,微一挑眉,还以为农历新年临近,找上门的官司会少很多,结果这样想了没两天,就有委托找上门。姜芜引着委托人来到会客室。两位老人看上去还在闹情绪,都背着身坐着,谁也不理谁。“您二老……“姜芜话没说完,阿公抢先开口,不过他这番话可不是说给姜芜听的,“你还不赶紧跟我回家去,马上就要过年了,咱们这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跑来这里让人家年轻的娃娃们看笑话。“姜芜看向坐在一旁的阿婆,就见阿婆斩钉截铁道,“我是不会跟你回去了,我今天就要跟你离婚。““离什么婚,都过了一辈子了,你也好,我也好,一只脚都进棺材了。““是啊,就因为是这样,再不离婚就来不及了。“姜芜倒了两杯茶水,安抚了两位老人的情绪,这才开始询问事情的缘由和始末。两位老人年少夫妻,风风雨雨一起走过了五十多年的岁月,他们一同伺候走了双方的父母,一起生养了四个孩子,养育完儿女、又开始忙碌孙辈,如今孩子们都大了,上学的上学,念书的念书,工作的工作,雏鸟高飞,再没什么牵挂了。阿婆的衣衫穿戴干净整齐,一头银发也拾掇得利索,她叹了口气,“一辈子已经这样了,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想离婚,想过两天为自己活的日子。“一旁的老爷子气不过,张口反驳,“反正我不离,这么大岁数了,再说,再说……。“再说什么,阿公最后也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眼看两个人又都背对着,不做声了,姜芜连忙站到中间,想要重新找个话题。结果不等姜芜开口,阿婆先叹了口气道“丫头啊,你不怕你笑话,今天就让我们把话都说开了,说完了,也就散了。“姜芜反握着阿婆的手,柔声道,“阿婆,您能和我说说您心里真实的想法吗?为什么想离婚。““我一辈子都窝在京元这个地方,年轻的时候要照顾他,照顾孩子和老人,现在我也老了,总算是有自己的时间了,我的小儿子在南边定居,说是想要接我们过去看看,他倒好,死活不肯去,这也就罢了,他不去,我自己去,可是他藏了我证件,让我哪里都走不成。“姜芜听阿婆说完,朝着阿公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他脊背僵直,虽然看不到表情,但也能够感觉出他的紧张和不自然。“也不只是因为这一件,太多了,年轻的时候他忙,我体贴他,只要他顾家,仔细不仔细我,我都不在意,可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是块木头,我就觉得这生活过得没滋味,前些天,我给他做了身衣裳,他也不肯穿,试都不愿意试就丢在一旁,我倒不是心疼那些东西和时间,我只是觉得……我捧着的一颗心被人丢在了地上。“阿婆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生活中的琐事,说问题严重真的谈不上,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也许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份小礼物就能够抚平阿婆心底那点不甘,有些人却一辈子都不肯做呢。阿公依旧没有转过身,但姜芜知道他一定也仔细听着她们两个的对话。姜芜笑笑,大声道,“阿婆,我给你出一份委托代理协议,你签上字就是我的委托人了,如果阿公不同意协议离婚,那么我来帮你打这场官司。“这种事情都可以自说自话的吗,姜芜无奈摇头,就听沈慕继续道,“那么沈慕小姐,你愿意成为姜芜小姐的妻子吗?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富有还是贫穷,都一世并肩,不离不弃?“这一次同样是自问自答,只不过比起刚刚,沈慕还要笃定更多。“我愿意。“那目光中满溢的真诚与深情,让姜芜的内心同样震撼。此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还要确定,沈慕说爱她,从不是一句玩笑话。“现在,新娘可以亲吻她的新娘了。“沈慕为自己的婚礼仪式做着主持,她贴近姜芜前还勾唇轻轻笑了笑,妩媚而迷人,“这一次你可不许闭上眼睛,你要好好看看我。“姜芜觉得自己仿佛是个木偶,而牵拉的引线掌握在沈慕手中,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如此听话,完完全全按照对方的意思去做。沈慕不喜欢她闭眼睛,她就真的睁着眼睛,看她一点一点凑近,直到那一吻落在自己的唇上。在这个缠绵而热烈的吻中,姜芜恍惚间算是明白了。“你是想补给我们一个婚礼?“沈慕没有直接回答,她摸了摸姜芜头顶的花环,继而摸摩挲着她的脸颊,“我想如果这一切更有仪式感一些,也许你会更安心,那么现在,我的姜律师,你来告诉我,我成功了吗?”姜芜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无论多精明的女人都会被甜言蜜语所迷惑,沈慕的话仿佛是来自九重之上最美妙的天音,她歪着脑袋,深深注视自己的样子,几乎让姜芜再难自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不是姜芜第一次问这样的问题。以前沈慕都是一笔带过,今天她却看上去十分认真。“阿芜,因为我等了许多年才等到你,你是命运的礼物,虽然我们这场婚礼没有人祝福,没有亲人在场,甚至没有一位信赖的长辈在一旁陪伴你,引着你前来,但你要相信,牵你手,送你来我身边,这是上苍的安排。“姜芜想,沈慕一定是将自己当作了她等待许久理想中的爱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否回应沈慕这样虔诚的期待。而说完了自己潜藏许久的表白后,沈慕轻轻凑过去吻了吻姜芜的额头。沈慕非常喜欢亲吻,起床、临睡,出门、吃饭,甚至姜芜工作的时候,这家伙都会凑过来亲亲抱抱。但刚刚那个吻有些不同,沈慕小心翼翼,仿佛真如她刚刚说的那样,自己是一份珍贵的礼物,姜芜能够从沈慕的眼眸中看到一个真实的自己。一个动情的她,这真是极为陌生的体验。“你喜欢这件婚纱吗?“沈慕笑着问道。姜芜再口是心非,此刻也给不出违心的答案,“喜欢,喜欢的要命,真的见了鬼了,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沈慕将姜芜的双手握在掌心,略带调侃,“哦,知道什么?““知道我最幼稚的童年里也有一个公主梦。“沈慕摆正了姜芜头上的花环,“那么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公主了。“姜芜莞尔笑道,“那你呢,你是无所不能的小叮当?“沈慕笑着摇摇头,“说不定,反而小时候的你是别人的彼得潘。“姜芜有些不明白沈慕话里的意思,沈慕似乎也并没有想要说得更清楚,她将姜芜拉进怀里,轻轻抱着。“今晚这里就只属于我们,我们就在这里过夜不走了。”“你早就计划好了?”“当然,这是我们一起的第一个新年。”“以后还会有很多个。”这是姜芜第一次对自己婚姻的未来给出期待,更是难得说些动情的话,“新年快乐,沈慕。”沈慕觉得心里被这个家伙瞬间填满了。以后还会一起走过许多个新年,这已经是姜芜给出最好的回应。“新年快乐,阿芜。”元旦假期结束,新年的第一个工作日,姜芜和往常一样去上班。人刚走进华策大门和接待姑娘小陈打过招呼,直接就被江杉拦下。江杉穿了一身大红,挽上姜芜的手臂,“最近有什么好事,说来听听?”姜芜瞪大了眼睛,“此话……怎讲啊?”江杉食指绕着她的脸蛋转了两圈,有些揶揄,“我们向来不苟言笑,严肃端庄的姜律师,今天嘴角都要开到耳朵根儿了,我穿一身大红都压不住你的好气色,桃花粉面,啧啧啧,说,是不是恋爱啦?”想着元旦那天的结婚仪式,以及那晚让人沉醉的疯狂,姜芜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这位就是我们姜律师了,您二老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咨询她。”小陈满脸歉意,引着两位看上去年近古稀的老人走到姜芜身边。姜芜有些惊讶,微一挑眉,还以为农历新年临近,找上门的官司会少很多,结果这样想了没两天,就有委托找上门。姜芜引着委托人来到会客室。两位老人看上去还在闹情绪,都背着身坐着,谁也不理谁。“您二老……“姜芜话没说完,阿公抢先开口,不过他这番话可不是说给姜芜听的,“你还不赶紧跟我回家去,马上就要过年了,咱们这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跑来这里让人家年轻的娃娃们看笑话。“姜芜看向坐在一旁的阿婆,就见阿婆斩钉截铁道,“我是不会跟你回去了,我今天就要跟你离婚。““离什么婚,都过了一辈子了,你也好,我也好,一只脚都进棺材了。““是啊,就因为是这样,再不离婚就来不及了。“姜芜倒了两杯茶水,安抚了两位老人的情绪,这才开始询问事情的缘由和始末。两位老人年少夫妻,风风雨雨一起走过了五十多年的岁月,他们一同伺候走了双方的父母,一起生养了四个孩子,养育完儿女、又开始忙碌孙辈,如今孩子们都大了,上学的上学,念书的念书,工作的工作,雏鸟高飞,再没什么牵挂了。阿婆的衣衫穿戴干净整齐,一头银发也拾掇得利索,她叹了口气,“一辈子已经这样了,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想离婚,想过两天为自己活的日子。“一旁的老爷子气不过,张口反驳,“反正我不离,这么大岁数了,再说,再说……。“再说什么,阿公最后也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眼看两个人又都背对着,不做声了,姜芜连忙站到中间,想要重新找个话题。结果不等姜芜开口,阿婆先叹了口气道“丫头啊,你不怕你笑话,今天就让我们把话都说开了,说完了,也就散了。“姜芜反握着阿婆的手,柔声道,“阿婆,您能和我说说您心里真实的想法吗?为什么想离婚。““我一辈子都窝在京元这个地方,年轻的时候要照顾他,照顾孩子和老人,现在我也老了,总算是有自己的时间了,我的小儿子在南边定居,说是想要接我们过去看看,他倒好,死活不肯去,这也就罢了,他不去,我自己去,可是他藏了我证件,让我哪里都走不成。“姜芜听阿婆说完,朝着阿公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他脊背僵直,虽然看不到表情,但也能够感觉出他的紧张和不自然。“也不只是因为这一件,太多了,年轻的时候他忙,我体贴他,只要他顾家,仔细不仔细我,我都不在意,可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是块木头,我就觉得这生活过得没滋味,前些天,我给他做了身衣裳,他也不肯穿,试都不愿意试就丢在一旁,我倒不是心疼那些东西和时间,我只是觉得……我捧着的一颗心被人丢在了地上。“阿婆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生活中的琐事,说问题严重真的谈不上,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也许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份小礼物就能够抚平阿婆心底那点不甘,有些人却一辈子都不肯做呢。阿公依旧没有转过身,但姜芜知道他一定也仔细听着她们两个的对话。姜芜笑笑,大声道,“阿婆,我给你出一份委托代理协议,你签上字就是我的委托人了,如果阿公不同意协议离婚,那么我来帮你打这场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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