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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1 / 1)

林兰一时有些愣,“没,没有,我就是随口一问。“姜芜这才松口气,她还以为有人欺生,仗着林兰是新来的小孩儿,将原本该自己打扫的办公室卫生也交给她。“办公室是个人区域,理应由我们自己打扫,如果有人提出要求让你帮忙整理,你若不好拒绝,可以悄悄来找我。“姜芜说话间已经拧动了门把手,办公室的房门半开着,里面素素气气入眼可见四面惨白的墙壁。不过是华策新来个员工,见面顶多打个招呼的关系,没想到第二天姜芜照常上班的时候,在大门口被林兰撞了个正着。“姜律师。““林兰。““这个,送给你。“林兰手上是一个插了花的花瓶。说是花瓶,其实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玻璃罐子,而里面插着的花束,也不是叫得上名字的稀有品种,就是京元市路边,田地里随处可见的野花。姜芜一时没反应过来,“送,送给我?“林兰有些不好意思,她低着头笑了笑,红彤彤的脸颊好似又圆又甜的苹果,“您的屋子太素净了,我想若是有些鲜活点的颜色,您看着心情也更好些。“林兰的想法,朴实而又直白。姜芜把玩着手中的瓶子,一时无话。小陈在一旁看着好笑,插话道,“您就收下吧姜律师,这孩子今天一大早也给我送了不少小玩意儿,草编的蜻蜓啊,蚂蚱啊,您看,可多了。“姜芜往小陈前台接待的位置上一看,还真是各式各样的小动物都有,活灵活现的,一看就下了不少功夫。林兰有些不好意思,她低着头道,“姜律师,我昨天第一次来,您和小陈姐对我那么照顾,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我会做的不多,所以只能在这些小事上……”姜芜想,她当不起林兰一句照顾,她只是将她当作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平等礼貌对待而已,若是这样都算得上照顾,她真是难以想象林兰以前这十几年到底都过的怎样的生活。林兰还在一旁补充道,“姜律师,这花养起来也不麻烦的,只要剪枝勤换水它能开好几天,等到这束败了,我可以再采新的来,我可会养花了。“到底是半大孩子,那点骄傲都挂在脸上,仿佛会养花是一件了不得的事。“你喜欢花?“姜芜笑着问道。林兰点点头,半晌后又羞涩地低下头,“我也就这一件事做得好。“姜芜拍拍她的肩膀,“能做好一件事已经很不容易了,谢谢你林兰,这花我收下了。“那天晚上下班回家,沈慕照例早到一步,迎在门口将人抱个满怀。天悦最近投拍的电视剧项目正式上星开播,沈慕尤其喜欢里面一个桥段,把爱人堵在门廊处,亲亲抱抱,脱衣服。姜芜没空追剧,但作为现代人,微博总是有的,这片段的gif动图都流传到她的首页了,可想而知这感情戏有多火。如今沈慕就跟电视剧里一样,直接将人堵在门口,上手就开始脱她衣服。风衣落地,一样东西也随着跌落。沈慕和姜芜的目光都是顺着看过去,就见一朵小黄花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姜芜的衣角,被一起带回了家。沈慕不干了,将人一把勒在怀里,“你已经有我这朵家花了,这是哪儿来的野花,快老实交代。“交代个鬼!姜芜白了她一眼。沈慕不干继续胡闹,硬的不行还有软的,她可怜巴巴蹲在那朵小黄花旁,“完了,有别人给你送花了。““你不是也送过。“姜芜笑道。沈慕一愣,她仔细想了想……没有啊,她虽然想送姜芜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想过成百上千次,但是明知道姜芜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袒露她们的婚姻关系,不爱招摇,她只能忍下,敢想不敢做。姜芜俯身低头轻轻贴在沈慕的耳边呵气如兰,“你不记得了?新年的凯伦庄园,你送了我一整条花路。“这小嗓音,这小亲密,沈慕直接被哄得神魂颠倒,不过好在她还保留着半分理智,“先回答我的问题,花儿哪来的。“姜芜抱着手臂,有些高傲,“今天吧,确实有人送我一瓶花来着。““谁,这个人是谁。“沈慕作势挽袖子,像是要找人拼命。姜芜笑呵呵继续,“一个今年刚满十八岁的小朋友。““你身边怎么这么多小朋友,a大法学院里有一个,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沈慕不乐意了,年龄这个话题让她瞬间充满了危机感,“你不会喜欢年龄比较小的吧,我其实也不大,就比你大一点点,就那么一丢丢。“沈慕一边说着,一边眯着眼睛给姜芜做手势,那样子真的太可爱了。姜芜傲娇转身,丢下一句话给她。“小朋友不懂事,还是大朋友贴心。“沈慕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在哪儿听过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不管了,沈慕鱼一样游到姜芜身边,贴着她,“说说你的小朋友,什么样的人啊,姓甚名谁,家住哪里,脾气秉性如何……”“你查户口啊?!”“说说嘛,聊一聊。”两个人有问有答,亲亲热热,又是寻常一个居家的夜晚。作者有话要说:来自小朋友们的威胁好大,沈甜甜陷入年龄危机。女儿放心,姜律师不会嫌弃你的~\(≧▽≦)/~第46章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姜芜收了林兰一个玻璃杯插瓶,没过两天她就买了几盆绿植当作礼物送给了林兰。林兰手足无措看着眼前这些盆盆罐罐。“姜,姜律师,我没有地方摆这些。“姜芜笑道,“你可以拿回家去啊。“原本以为小姑娘会兴高采烈,谁想到她原本眼睛里跳动的光却因为姜芜这句话悄然熄灭了。关于家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姜芜看得明白也不说破,她话锋一转,“或者,就放在我的会客室里,你说得不错,房间里多点花花绿绿的颜色,确实会让人心情好。“林兰的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哎,我保证会将它们养好的。“林兰高高兴兴捧着花盆往会客室走,到了门口她回过头,“姜律师,谢谢您。”姜芜笑笑,“不客气。”沈慕最近觉得有点奇怪,很奇怪。当初选择家居布置的时候,沈慕也往家里搬了不少花花草草,可姜芜向来不爱打理这些,之前过年的时候沈慕忙得焦头烂额,姜芜倒是大把时间,所以她有些忐忑的将这些绿植交给了她来照看,姜芜应承了,而且很勤快,好家伙,一天浇一遍啊,愣是把沈慕一颗养了很久的仙人球给浇烂了根,死得透透的,从那以后,沈慕再不敢让她碰这些东西,就算有需要,也会事先贴好贴纸,写上浇水所需间隔的时间。可现在,眼前!姜芜正拿着个小喷壶优哉游哉走在几盆绿植前,时不时给它们喷喷水,不仅如此,她还学会了剪枝,学会了要让长势不好的那一面多晒晒太阳。这太可疑了。沈慕突然一步上前将人搂住,“说,是不是又你那个会养花的小朋友教你的。”沈慕一边说还一边轻轻蹭着姜芜的颈间,姜芜觉得有些痒,连忙笑着躲闪。“好了,沈慕,别闹了,你看我水都洒到玻璃上了。”姜芜笑道。沈慕不闹她,可也不松手,“你还没说是不是。”姜芜泻了力气,半靠着沈慕把她当作自己的重心和支点,“我只是觉得林兰说得不错,看着它们很有精神生长的样子,我也会觉得天都亮起来。”沈慕有些吃醋,“看来这个小朋友很得你的喜爱。”姜芜不否认,“林兰她很聪明,也很细心,别人会忽略的事情,她都能留意到,她就是没有一个好的家庭,要是当初没有辍学一直念书的话,我相信她一定会很优秀的。”姜芜说起林兰的时候神态很温柔,言语间充满了信任和期待,像是对后辈,像是对妹妹,像是对小朋友,像是对孩子。姜芜是个好人,也许她自己都不承认这点,但沈慕知道,她就是,她可以无私帮助曾经年少未成年的被告方继续念书,她也可以发现公司不起眼的清洁员身上所有的闪光点。沈慕不知道这些小朋友到底有没有姜芜说得那么好,她只知道她的姜芜,那么好。情到深处,沈慕不自禁道,“阿芜,你想要个孩子吗,我们的孩子,我们可以通过法律程序领养一个。”自己的,孩子吗?可以教她念书,写字,可以教她很多知识和做人的道理。沈慕以为会有个圆满的答案作为回应,结果没想到姜芜身上僵了僵,半晌才说出一句,“还是算了,我不会是个好妈妈。”没有得到过爱的人怎么去给予别人自己没有的东西呢。姜芜装作没事人一样,推推沈慕的手臂示意她松开,“没水了,我要去再灌一点,花还没有浇完呢。”看着姜芜有些仓皇的背影,沈慕突然觉得心疼,那种自我否定是源自于姜芜的内心、根植于她的骨血之中,这不是一两天就能够成型的。沈慕怔怔出神,她想着,在自己没有找到她的这些年里,姜芜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又是怎么不断的自我否定,又勇敢面对命运,一步一步长成如今这个陪伴在她身边的这个优秀的自己。姜芜的动作很快,灌满水再出来就又是一个和风细雨的她了。沈慕还是刚刚那个动作像是整个人愣在原地良久。姜芜腾出只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你。”沈慕回神,目光落在姜芜身上,她故作深沉道,“人生所需要思考的无非两件事。”“是什么?”“生死与爱。”“那你?”“我自然是想着还能再如何爱你。”沈慕说完,直接拦腰将人抱住转圈圈。姜芜吓了一跳,“水都洒了。”“一会儿我会擦的,让我抱你一会儿。”沈慕疯完,突然停了脚步安静下来,她就那么把姜芜抱在怀里,没有那些手上的小动作,也没有暧昧的撩拨,就真如她说的那样,只是单纯抱一会儿。姜芜想自己是不是又有点太自我了,如果说沈慕真的想要一个孩子的话……孩子……姜芜夜间难得失眠,她一直在想孩子的事情,结果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一到华策,还真就有个孩子在那里等她。“小朋友,真的不行,我不能放你上去,你还太小了,需要你的监护人陪同才可以。”小陈拉着个看上去八九岁大的男孩子,苦口婆心劝导着。“真的不可以吗?”男孩扬着一张小脸,眼睛鼻子嘴都皱到一起失望地问着。“真的不行。”小陈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孩子来到门口。正要把人送走呢,意外回身就见到了姜芜,“姜律师?”结果就这走神的几秒钟,手里牵着的孩子突然朝着姜芜飞奔过去,直接拦住了姜芜的路。“你这孩子……”小陈上前想要将孩子拉开,不过姜芜摆摆手阻止了,她看得出这孩子有话要对她说。孩子身上穿着一身校服,洗得很干净,双肩还背着个书包,显然是学生打扮,接受着国家法定的义务教育。这个年纪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子,最是喜欢在外面跑跑跳跳,京元市日照很强,按理说常运动的男孩子都会均匀染上一层小麦色,可眼前这孩子却不是,他一张小脸白白净净,眼睛很大,忽闪忽闪朝着姜芜望过来。“阿姨,您就是姜芜姜律师吗?”孩子显然认出了姜芜,脸上有一丝激动,还有一丝期盼。姜芜和孩子说话始终喜欢蹲下身,直视他们的眼睛,这一次依然,她笑着回答小朋友的问题,“是的,我就是姜芜,你认识我?”男孩用力点点头,“嗯,我知道你很厉害。”姜芜笑笑,友好地摸了摸男孩的脑袋。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姜芜的眼睛认真道,“所以,阿姨,你那么厉害,能够帮我一个忙吗?““好,那我们上去说说看,你想要找我帮什么忙。“姜芜说完牵着男孩准备上楼。小陈急了,“姜律师,这孩子看着也就八九岁。“姜芜笑笑,让小陈安心,“我有分寸的。“如今,姜芜的小会客室被林兰打点得有模有样,自己送她的那些花确实被她打理得很好,一进门零星的绿意四处散落,再也不是之前干巴巴一片白的样子。镇静效果也不错,姜芜明显觉得小男孩一进来没有了刚刚的紧绷,慢慢放松下来。姜芜让男孩坐在椅子上后,他开始在自己口袋里来回翻找着,不一会儿手上多了一把皱皱巴巴的现金,他攥着放在了姜芜面前。最多的是十块的,面值最大也就是一张五十元。姜芜将这些拿在手上一张一张仔细捋平数过去,一共一百七十二块。男孩低头道,“我知道不够,可我现在只有这些钱。“姜芜将钱捋好放回到男孩面前,“先说说吧,今天可不是节假日,你是逃课出来的吗?“男孩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我跟老师请假了。“姜芜点点头,“请假理由是什么,要来律师事务所找律师?“男孩头垂得更低了,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我跟老师说,说我肚子痛,妈妈今天要带我去医院。“姜芜眉头一挑,那就是撒谎了。男孩话还没说完,还有后续,“原本妈妈今天是要带我去医院的,但我跟她说我好了,能上学,没问题,所以,所以……“这还是个双面谎言,姜芜都要气笑了。她点点面前的现金,“那这些钱是哪来的?“男孩怕姜芜把自己当成坏孩子,连忙拼命解释,“钱是我自己的,是我自己攒的,这里有平日里爸爸妈妈给我吃饭的钱,我舍不得花就都攒起来,请您相信我,这真的是我自己的。“这太可疑了。沈慕突然一步上前将人搂住,“说,是不是又你那个会养花的小朋友教你的。”沈慕一边说还一边轻轻蹭着姜芜的颈间,姜芜觉得有些痒,连忙笑着躲闪。“好了,沈慕,别闹了,你看我水都洒到玻璃上了。”姜芜笑道。沈慕不闹她,可也不松手,“你还没说是不是。”姜芜泻了力气,半靠着沈慕把她当作自己的重心和支点,“我只是觉得林兰说得不错,看着它们很有精神生长的样子,我也会觉得天都亮起来。”沈慕有些吃醋,“看来这个小朋友很得你的喜爱。”姜芜不否认,“林兰她很聪明,也很细心,别人会忽略的事情,她都能留意到,她就是没有一个好的家庭,要是当初没有辍学一直念书的话,我相信她一定会很优秀的。”姜芜说起林兰的时候神态很温柔,言语间充满了信任和期待,像是对后辈,像是对妹妹,像是对小朋友,像是对孩子。姜芜是个好人,也许她自己都不承认这点,但沈慕知道,她就是,她可以无私帮助曾经年少未成年的被告方继续念书,她也可以发现公司不起眼的清洁员身上所有的闪光点。沈慕不知道这些小朋友到底有没有姜芜说得那么好,她只知道她的姜芜,那么好。情到深处,沈慕不自禁道,“阿芜,你想要个孩子吗,我们的孩子,我们可以通过法律程序领养一个。”自己的,孩子吗?可以教她念书,写字,可以教她很多知识和做人的道理。沈慕以为会有个圆满的答案作为回应,结果没想到姜芜身上僵了僵,半晌才说出一句,“还是算了,我不会是个好妈妈。”没有得到过爱的人怎么去给予别人自己没有的东西呢。姜芜装作没事人一样,推推沈慕的手臂示意她松开,“没水了,我要去再灌一点,花还没有浇完呢。”看着姜芜有些仓皇的背影,沈慕突然觉得心疼,那种自我否定是源自于姜芜的内心、根植于她的骨血之中,这不是一两天就能够成型的。沈慕怔怔出神,她想着,在自己没有找到她的这些年里,姜芜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又是怎么不断的自我否定,又勇敢面对命运,一步一步长成如今这个陪伴在她身边的这个优秀的自己。姜芜的动作很快,灌满水再出来就又是一个和风细雨的她了。沈慕还是刚刚那个动作像是整个人愣在原地良久。姜芜腾出只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你。”沈慕回神,目光落在姜芜身上,她故作深沉道,“人生所需要思考的无非两件事。”“是什么?”“生死与爱。”“那你?”“我自然是想着还能再如何爱你。”沈慕说完,直接拦腰将人抱住转圈圈。姜芜吓了一跳,“水都洒了。”“一会儿我会擦的,让我抱你一会儿。”沈慕疯完,突然停了脚步安静下来,她就那么把姜芜抱在怀里,没有那些手上的小动作,也没有暧昧的撩拨,就真如她说的那样,只是单纯抱一会儿。姜芜想自己是不是又有点太自我了,如果说沈慕真的想要一个孩子的话……孩子……姜芜夜间难得失眠,她一直在想孩子的事情,结果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一到华策,还真就有个孩子在那里等她。“小朋友,真的不行,我不能放你上去,你还太小了,需要你的监护人陪同才可以。”小陈拉着个看上去八九岁大的男孩子,苦口婆心劝导着。“真的不可以吗?”男孩扬着一张小脸,眼睛鼻子嘴都皱到一起失望地问着。“真的不行。”小陈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孩子来到门口。正要把人送走呢,意外回身就见到了姜芜,“姜律师?”结果就这走神的几秒钟,手里牵着的孩子突然朝着姜芜飞奔过去,直接拦住了姜芜的路。“你这孩子……”小陈上前想要将孩子拉开,不过姜芜摆摆手阻止了,她看得出这孩子有话要对她说。孩子身上穿着一身校服,洗得很干净,双肩还背着个书包,显然是学生打扮,接受着国家法定的义务教育。这个年纪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子,最是喜欢在外面跑跑跳跳,京元市日照很强,按理说常运动的男孩子都会均匀染上一层小麦色,可眼前这孩子却不是,他一张小脸白白净净,眼睛很大,忽闪忽闪朝着姜芜望过来。“阿姨,您就是姜芜姜律师吗?”孩子显然认出了姜芜,脸上有一丝激动,还有一丝期盼。姜芜和孩子说话始终喜欢蹲下身,直视他们的眼睛,这一次依然,她笑着回答小朋友的问题,“是的,我就是姜芜,你认识我?”男孩用力点点头,“嗯,我知道你很厉害。”姜芜笑笑,友好地摸了摸男孩的脑袋。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姜芜的眼睛认真道,“所以,阿姨,你那么厉害,能够帮我一个忙吗?““好,那我们上去说说看,你想要找我帮什么忙。“姜芜说完牵着男孩准备上楼。小陈急了,“姜律师,这孩子看着也就八九岁。“姜芜笑笑,让小陈安心,“我有分寸的。“如今,姜芜的小会客室被林兰打点得有模有样,自己送她的那些花确实被她打理得很好,一进门零星的绿意四处散落,再也不是之前干巴巴一片白的样子。镇静效果也不错,姜芜明显觉得小男孩一进来没有了刚刚的紧绷,慢慢放松下来。姜芜让男孩坐在椅子上后,他开始在自己口袋里来回翻找着,不一会儿手上多了一把皱皱巴巴的现金,他攥着放在了姜芜面前。最多的是十块的,面值最大也就是一张五十元。姜芜将这些拿在手上一张一张仔细捋平数过去,一共一百七十二块。男孩低头道,“我知道不够,可我现在只有这些钱。“姜芜将钱捋好放回到男孩面前,“先说说吧,今天可不是节假日,你是逃课出来的吗?“男孩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我跟老师请假了。“姜芜点点头,“请假理由是什么,要来律师事务所找律师?“男孩头垂得更低了,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我跟老师说,说我肚子痛,妈妈今天要带我去医院。“姜芜眉头一挑,那就是撒谎了。男孩话还没说完,还有后续,“原本妈妈今天是要带我去医院的,但我跟她说我好了,能上学,没问题,所以,所以……“这还是个双面谎言,姜芜都要气笑了。她点点面前的现金,“那这些钱是哪来的?“男孩怕姜芜把自己当成坏孩子,连忙拼命解释,“钱是我自己的,是我自己攒的,这里有平日里爸爸妈妈给我吃饭的钱,我舍不得花就都攒起来,请您相信我,这真的是我自己的。“这太可疑了。沈慕突然一步上前将人搂住,“说,是不是又你那个会养花的小朋友教你的。”沈慕一边说还一边轻轻蹭着姜芜的颈间,姜芜觉得有些痒,连忙笑着躲闪。“好了,沈慕,别闹了,你看我水都洒到玻璃上了。”姜芜笑道。沈慕不闹她,可也不松手,“你还没说是不是。”姜芜泻了力气,半靠着沈慕把她当作自己的重心和支点,“我只是觉得林兰说得不错,看着它们很有精神生长的样子,我也会觉得天都亮起来。”沈慕有些吃醋,“看来这个小朋友很得你的喜爱。”姜芜不否认,“林兰她很聪明,也很细心,别人会忽略的事情,她都能留意到,她就是没有一个好的家庭,要是当初没有辍学一直念书的话,我相信她一定会很优秀的。”姜芜说起林兰的时候神态很温柔,言语间充满了信任和期待,像是对后辈,像是对妹妹,像是对小朋友,像是对孩子。姜芜是个好人,也许她自己都不承认这点,但沈慕知道,她就是,她可以无私帮助曾经年少未成年的被告方继续念书,她也可以发现公司不起眼的清洁员身上所有的闪光点。沈慕不知道这些小朋友到底有没有姜芜说得那么好,她只知道她的姜芜,那么好。情到深处,沈慕不自禁道,“阿芜,你想要个孩子吗,我们的孩子,我们可以通过法律程序领养一个。”自己的,孩子吗?可以教她念书,写字,可以教她很多知识和做人的道理。沈慕以为会有个圆满的答案作为回应,结果没想到姜芜身上僵了僵,半晌才说出一句,“还是算了,我不会是个好妈妈。”没有得到过爱的人怎么去给予别人自己没有的东西呢。姜芜装作没事人一样,推推沈慕的手臂示意她松开,“没水了,我要去再灌一点,花还没有浇完呢。”看着姜芜有些仓皇的背影,沈慕突然觉得心疼,那种自我否定是源自于姜芜的内心、根植于她的骨血之中,这不是一两天就能够成型的。沈慕怔怔出神,她想着,在自己没有找到她的这些年里,姜芜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又是怎么不断的自我否定,又勇敢面对命运,一步一步长成如今这个陪伴在她身边的这个优秀的自己。姜芜的动作很快,灌满水再出来就又是一个和风细雨的她了。沈慕还是刚刚那个动作像是整个人愣在原地良久。姜芜腾出只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你。”沈慕回神,目光落在姜芜身上,她故作深沉道,“人生所需要思考的无非两件事。”“是什么?”“生死与爱。”“那你?”“我自然是想着还能再如何爱你。”沈慕说完,直接拦腰将人抱住转圈圈。姜芜吓了一跳,“水都洒了。”“一会儿我会擦的,让我抱你一会儿。”沈慕疯完,突然停了脚步安静下来,她就那么把姜芜抱在怀里,没有那些手上的小动作,也没有暧昧的撩拨,就真如她说的那样,只是单纯抱一会儿。姜芜想自己是不是又有点太自我了,如果说沈慕真的想要一个孩子的话……孩子……姜芜夜间难得失眠,她一直在想孩子的事情,结果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一到华策,还真就有个孩子在那里等她。“小朋友,真的不行,我不能放你上去,你还太小了,需要你的监护人陪同才可以。”小陈拉着个看上去八九岁大的男孩子,苦口婆心劝导着。“真的不可以吗?”男孩扬着一张小脸,眼睛鼻子嘴都皱到一起失望地问着。“真的不行。”小陈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孩子来到门口。正要把人送走呢,意外回身就见到了姜芜,“姜律师?”结果就这走神的几秒钟,手里牵着的孩子突然朝着姜芜飞奔过去,直接拦住了姜芜的路。“你这孩子……”小陈上前想要将孩子拉开,不过姜芜摆摆手阻止了,她看得出这孩子有话要对她说。孩子身上穿着一身校服,洗得很干净,双肩还背着个书包,显然是学生打扮,接受着国家法定的义务教育。这个年纪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子,最是喜欢在外面跑跑跳跳,京元市日照很强,按理说常运动的男孩子都会均匀染上一层小麦色,可眼前这孩子却不是,他一张小脸白白净净,眼睛很大,忽闪忽闪朝着姜芜望过来。“阿姨,您就是姜芜姜律师吗?”孩子显然认出了姜芜,脸上有一丝激动,还有一丝期盼。姜芜和孩子说话始终喜欢蹲下身,直视他们的眼睛,这一次依然,她笑着回答小朋友的问题,“是的,我就是姜芜,你认识我?”男孩用力点点头,“嗯,我知道你很厉害。”姜芜笑笑,友好地摸了摸男孩的脑袋。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姜芜的眼睛认真道,“所以,阿姨,你那么厉害,能够帮我一个忙吗?““好,那我们上去说说看,你想要找我帮什么忙。“姜芜说完牵着男孩准备上楼。小陈急了,“姜律师,这孩子看着也就八九岁。“姜芜笑笑,让小陈安心,“我有分寸的。“如今,姜芜的小会客室被林兰打点得有模有样,自己送她的那些花确实被她打理得很好,一进门零星的绿意四处散落,再也不是之前干巴巴一片白的样子。镇静效果也不错,姜芜明显觉得小男孩一进来没有了刚刚的紧绷,慢慢放松下来。姜芜让男孩坐在椅子上后,他开始在自己口袋里来回翻找着,不一会儿手上多了一把皱皱巴巴的现金,他攥着放在了姜芜面前。最多的是十块的,面值最大也就是一张五十元。姜芜将这些拿在手上一张一张仔细捋平数过去,一共一百七十二块。男孩低头道,“我知道不够,可我现在只有这些钱。“姜芜将钱捋好放回到男孩面前,“先说说吧,今天可不是节假日,你是逃课出来的吗?“男孩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我跟老师请假了。“姜芜点点头,“请假理由是什么,要来律师事务所找律师?“男孩头垂得更低了,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我跟老师说,说我肚子痛,妈妈今天要带我去医院。“姜芜眉头一挑,那就是撒谎了。男孩话还没说完,还有后续,“原本妈妈今天是要带我去医院的,但我跟她说我好了,能上学,没问题,所以,所以……“这还是个双面谎言,姜芜都要气笑了。她点点面前的现金,“那这些钱是哪来的?“男孩怕姜芜把自己当成坏孩子,连忙拼命解释,“钱是我自己的,是我自己攒的,这里有平日里爸爸妈妈给我吃饭的钱,我舍不得花就都攒起来,请您相信我,这真的是我自己的。“这太可疑了。沈慕突然一步上前将人搂住,“说,是不是又你那个会养花的小朋友教你的。”沈慕一边说还一边轻轻蹭着姜芜的颈间,姜芜觉得有些痒,连忙笑着躲闪。“好了,沈慕,别闹了,你看我水都洒到玻璃上了。”姜芜笑道。沈慕不闹她,可也不松手,“你还没说是不是。”姜芜泻了力气,半靠着沈慕把她当作自己的重心和支点,“我只是觉得林兰说得不错,看着它们很有精神生长的样子,我也会觉得天都亮起来。”沈慕有些吃醋,“看来这个小朋友很得你的喜爱。”姜芜不否认,“林兰她很聪明,也很细心,别人会忽略的事情,她都能留意到,她就是没有一个好的家庭,要是当初没有辍学一直念书的话,我相信她一定会很优秀的。”姜芜说起林兰的时候神态很温柔,言语间充满了信任和期待,像是对后辈,像是对妹妹,像是对小朋友,像是对孩子。姜芜是个好人,也许她自己都不承认这点,但沈慕知道,她就是,她可以无私帮助曾经年少未成年的被告方继续念书,她也可以发现公司不起眼的清洁员身上所有的闪光点。沈慕不知道这些小朋友到底有没有姜芜说得那么好,她只知道她的姜芜,那么好。情到深处,沈慕不自禁道,“阿芜,你想要个孩子吗,我们的孩子,我们可以通过法律程序领养一个。”自己的,孩子吗?可以教她念书,写字,可以教她很多知识和做人的道理。沈慕以为会有个圆满的答案作为回应,结果没想到姜芜身上僵了僵,半晌才说出一句,“还是算了,我不会是个好妈妈。”没有得到过爱的人怎么去给予别人自己没有的东西呢。姜芜装作没事人一样,推推沈慕的手臂示意她松开,“没水了,我要去再灌一点,花还没有浇完呢。”看着姜芜有些仓皇的背影,沈慕突然觉得心疼,那种自我否定是源自于姜芜的内心、根植于她的骨血之中,这不是一两天就能够成型的。沈慕怔怔出神,她想着,在自己没有找到她的这些年里,姜芜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又是怎么不断的自我否定,又勇敢面对命运,一步一步长成如今这个陪伴在她身边的这个优秀的自己。姜芜的动作很快,灌满水再出来就又是一个和风细雨的她了。沈慕还是刚刚那个动作像是整个人愣在原地良久。姜芜腾出只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你。”沈慕回神,目光落在姜芜身上,她故作深沉道,“人生所需要思考的无非两件事。”“是什么?”“生死与爱。”“那你?”“我自然是想着还能再如何爱你。”沈慕说完,直接拦腰将人抱住转圈圈。姜芜吓了一跳,“水都洒了。”“一会儿我会擦的,让我抱你一会儿。”沈慕疯完,突然停了脚步安静下来,她就那么把姜芜抱在怀里,没有那些手上的小动作,也没有暧昧的撩拨,就真如她说的那样,只是单纯抱一会儿。姜芜想自己是不是又有点太自我了,如果说沈慕真的想要一个孩子的话……孩子……姜芜夜间难得失眠,她一直在想孩子的事情,结果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一到华策,还真就有个孩子在那里等她。“小朋友,真的不行,我不能放你上去,你还太小了,需要你的监护人陪同才可以。”小陈拉着个看上去八九岁大的男孩子,苦口婆心劝导着。“真的不可以吗?”男孩扬着一张小脸,眼睛鼻子嘴都皱到一起失望地问着。“真的不行。”小陈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孩子来到门口。正要把人送走呢,意外回身就见到了姜芜,“姜律师?”结果就这走神的几秒钟,手里牵着的孩子突然朝着姜芜飞奔过去,直接拦住了姜芜的路。“你这孩子……”小陈上前想要将孩子拉开,不过姜芜摆摆手阻止了,她看得出这孩子有话要对她说。孩子身上穿着一身校服,洗得很干净,双肩还背着个书包,显然是学生打扮,接受着国家法定的义务教育。这个年纪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子,最是喜欢在外面跑跑跳跳,京元市日照很强,按理说常运动的男孩子都会均匀染上一层小麦色,可眼前这孩子却不是,他一张小脸白白净净,眼睛很大,忽闪忽闪朝着姜芜望过来。“阿姨,您就是姜芜姜律师吗?”孩子显然认出了姜芜,脸上有一丝激动,还有一丝期盼。姜芜和孩子说话始终喜欢蹲下身,直视他们的眼睛,这一次依然,她笑着回答小朋友的问题,“是的,我就是姜芜,你认识我?”男孩用力点点头,“嗯,我知道你很厉害。”姜芜笑笑,友好地摸了摸男孩的脑袋。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姜芜的眼睛认真道,“所以,阿姨,你那么厉害,能够帮我一个忙吗?““好,那我们上去说说看,你想要找我帮什么忙。“姜芜说完牵着男孩准备上楼。小陈急了,“姜律师,这孩子看着也就八九岁。“姜芜笑笑,让小陈安心,“我有分寸的。“如今,姜芜的小会客室被林兰打点得有模有样,自己送她的那些花确实被她打理得很好,一进门零星的绿意四处散落,再也不是之前干巴巴一片白的样子。镇静效果也不错,姜芜明显觉得小男孩一进来没有了刚刚的紧绷,慢慢放松下来。姜芜让男孩坐在椅子上后,他开始在自己口袋里来回翻找着,不一会儿手上多了一把皱皱巴巴的现金,他攥着放在了姜芜面前。最多的是十块的,面值最大也就是一张五十元。姜芜将这些拿在手上一张一张仔细捋平数过去,一共一百七十二块。男孩低头道,“我知道不够,可我现在只有这些钱。“姜芜将钱捋好放回到男孩面前,“先说说吧,今天可不是节假日,你是逃课出来的吗?“男孩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我跟老师请假了。“姜芜点点头,“请假理由是什么,要来律师事务所找律师?“男孩头垂得更低了,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我跟老师说,说我肚子痛,妈妈今天要带我去医院。“姜芜眉头一挑,那就是撒谎了。男孩话还没说完,还有后续,“原本妈妈今天是要带我去医院的,但我跟她说我好了,能上学,没问题,所以,所以……“这还是个双面谎言,姜芜都要气笑了。她点点面前的现金,“那这些钱是哪来的?“男孩怕姜芜把自己当成坏孩子,连忙拼命解释,“钱是我自己的,是我自己攒的,这里有平日里爸爸妈妈给我吃饭的钱,我舍不得花就都攒起来,请您相信我,这真的是我自己的。“这太可疑了。沈慕突然一步上前将人搂住,“说,是不是又你那个会养花的小朋友教你的。”沈慕一边说还一边轻轻蹭着姜芜的颈间,姜芜觉得有些痒,连忙笑着躲闪。“好了,沈慕,别闹了,你看我水都洒到玻璃上了。”姜芜笑道。沈慕不闹她,可也不松手,“你还没说是不是。”姜芜泻了力气,半靠着沈慕把她当作自己的重心和支点,“我只是觉得林兰说得不错,看着它们很有精神生长的样子,我也会觉得天都亮起来。”沈慕有些吃醋,“看来这个小朋友很得你的喜爱。”姜芜不否认,“林兰她很聪明,也很细心,别人会忽略的事情,她都能留意到,她就是没有一个好的家庭,要是当初没有辍学一直念书的话,我相信她一定会很优秀的。”姜芜说起林兰的时候神态很温柔,言语间充满了信任和期待,像是对后辈,像是对妹妹,像是对小朋友,像是对孩子。姜芜是个好人,也许她自己都不承认这点,但沈慕知道,她就是,她可以无私帮助曾经年少未成年的被告方继续念书,她也可以发现公司不起眼的清洁员身上所有的闪光点。沈慕不知道这些小朋友到底有没有姜芜说得那么好,她只知道她的姜芜,那么好。情到深处,沈慕不自禁道,“阿芜,你想要个孩子吗,我们的孩子,我们可以通过法律程序领养一个。”自己的,孩子吗?可以教她念书,写字,可以教她很多知识和做人的道理。沈慕以为会有个圆满的答案作为回应,结果没想到姜芜身上僵了僵,半晌才说出一句,“还是算了,我不会是个好妈妈。”没有得到过爱的人怎么去给予别人自己没有的东西呢。姜芜装作没事人一样,推推沈慕的手臂示意她松开,“没水了,我要去再灌一点,花还没有浇完呢。”看着姜芜有些仓皇的背影,沈慕突然觉得心疼,那种自我否定是源自于姜芜的内心、根植于她的骨血之中,这不是一两天就能够成型的。沈慕怔怔出神,她想着,在自己没有找到她的这些年里,姜芜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又是怎么不断的自我否定,又勇敢面对命运,一步一步长成如今这个陪伴在她身边的这个优秀的自己。姜芜的动作很快,灌满水再出来就又是一个和风细雨的她了。沈慕还是刚刚那个动作像是整个人愣在原地良久。姜芜腾出只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你。”沈慕回神,目光落在姜芜身上,她故作深沉道,“人生所需要思考的无非两件事。”“是什么?”“生死与爱。”“那你?”“我自然是想着还能再如何爱你。”沈慕说完,直接拦腰将人抱住转圈圈。姜芜吓了一跳,“水都洒了。”“一会儿我会擦的,让我抱你一会儿。”沈慕疯完,突然停了脚步安静下来,她就那么把姜芜抱在怀里,没有那些手上的小动作,也没有暧昧的撩拨,就真如她说的那样,只是单纯抱一会儿。姜芜想自己是不是又有点太自我了,如果说沈慕真的想要一个孩子的话……孩子……姜芜夜间难得失眠,她一直在想孩子的事情,结果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一到华策,还真就有个孩子在那里等她。“小朋友,真的不行,我不能放你上去,你还太小了,需要你的监护人陪同才可以。”小陈拉着个看上去八九岁大的男孩子,苦口婆心劝导着。“真的不可以吗?”男孩扬着一张小脸,眼睛鼻子嘴都皱到一起失望地问着。“真的不行。”小陈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孩子来到门口。正要把人送走呢,意外回身就见到了姜芜,“姜律师?”结果就这走神的几秒钟,手里牵着的孩子突然朝着姜芜飞奔过去,直接拦住了姜芜的路。“你这孩子……”小陈上前想要将孩子拉开,不过姜芜摆摆手阻止了,她看得出这孩子有话要对她说。孩子身上穿着一身校服,洗得很干净,双肩还背着个书包,显然是学生打扮,接受着国家法定的义务教育。这个年纪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子,最是喜欢在外面跑跑跳跳,京元市日照很强,按理说常运动的男孩子都会均匀染上一层小麦色,可眼前这孩子却不是,他一张小脸白白净净,眼睛很大,忽闪忽闪朝着姜芜望过来。“阿姨,您就是姜芜姜律师吗?”孩子显然认出了姜芜,脸上有一丝激动,还有一丝期盼。姜芜和孩子说话始终喜欢蹲下身,直视他们的眼睛,这一次依然,她笑着回答小朋友的问题,“是的,我就是姜芜,你认识我?”男孩用力点点头,“嗯,我知道你很厉害。”姜芜笑笑,友好地摸了摸男孩的脑袋。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姜芜的眼睛认真道,“所以,阿姨,你那么厉害,能够帮我一个忙吗?““好,那我们上去说说看,你想要找我帮什么忙。“姜芜说完牵着男孩准备上楼。小陈急了,“姜律师,这孩子看着也就八九岁。“姜芜笑笑,让小陈安心,“我有分寸的。“如今,姜芜的小会客室被林兰打点得有模有样,自己送她的那些花确实被她打理得很好,一进门零星的绿意四处散落,再也不是之前干巴巴一片白的样子。镇静效果也不错,姜芜明显觉得小男孩一进来没有了刚刚的紧绷,慢慢放松下来。姜芜让男孩坐在椅子上后,他开始在自己口袋里来回翻找着,不一会儿手上多了一把皱皱巴巴的现金,他攥着放在了姜芜面前。最多的是十块的,面值最大也就是一张五十元。姜芜将这些拿在手上一张一张仔细捋平数过去,一共一百七十二块。男孩低头道,“我知道不够,可我现在只有这些钱。“姜芜将钱捋好放回到男孩面前,“先说说吧,今天可不是节假日,你是逃课出来的吗?“男孩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我跟老师请假了。“姜芜点点头,“请假理由是什么,要来律师事务所找律师?“男孩头垂得更低了,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我跟老师说,说我肚子痛,妈妈今天要带我去医院。“姜芜眉头一挑,那就是撒谎了。男孩话还没说完,还有后续,“原本妈妈今天是要带我去医院的,但我跟她说我好了,能上学,没问题,所以,所以……“这还是个双面谎言,姜芜都要气笑了。她点点面前的现金,“那这些钱是哪来的?“男孩怕姜芜把自己当成坏孩子,连忙拼命解释,“钱是我自己的,是我自己攒的,这里有平日里爸爸妈妈给我吃饭的钱,我舍不得花就都攒起来,请您相信我,这真的是我自己的。“这太可疑了。沈慕突然一步上前将人搂住,“说,是不是又你那个会养花的小朋友教你的。”沈慕一边说还一边轻轻蹭着姜芜的颈间,姜芜觉得有些痒,连忙笑着躲闪。“好了,沈慕,别闹了,你看我水都洒到玻璃上了。”姜芜笑道。沈慕不闹她,可也不松手,“你还没说是不是。”姜芜泻了力气,半靠着沈慕把她当作自己的重心和支点,“我只是觉得林兰说得不错,看着它们很有精神生长的样子,我也会觉得天都亮起来。”沈慕有些吃醋,“看来这个小朋友很得你的喜爱。”姜芜不否认,“林兰她很聪明,也很细心,别人会忽略的事情,她都能留意到,她就是没有一个好的家庭,要是当初没有辍学一直念书的话,我相信她一定会很优秀的。”姜芜说起林兰的时候神态很温柔,言语间充满了信任和期待,像是对后辈,像是对妹妹,像是对小朋友,像是对孩子。姜芜是个好人,也许她自己都不承认这点,但沈慕知道,她就是,她可以无私帮助曾经年少未成年的被告方继续念书,她也可以发现公司不起眼的清洁员身上所有的闪光点。沈慕不知道这些小朋友到底有没有姜芜说得那么好,她只知道她的姜芜,那么好。情到深处,沈慕不自禁道,“阿芜,你想要个孩子吗,我们的孩子,我们可以通过法律程序领养一个。”自己的,孩子吗?可以教她念书,写字,可以教她很多知识和做人的道理。沈慕以为会有个圆满的答案作为回应,结果没想到姜芜身上僵了僵,半晌才说出一句,“还是算了,我不会是个好妈妈。”没有得到过爱的人怎么去给予别人自己没有的东西呢。姜芜装作没事人一样,推推沈慕的手臂示意她松开,“没水了,我要去再灌一点,花还没有浇完呢。”看着姜芜有些仓皇的背影,沈慕突然觉得心疼,那种自我否定是源自于姜芜的内心、根植于她的骨血之中,这不是一两天就能够成型的。沈慕怔怔出神,她想着,在自己没有找到她的这些年里,姜芜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又是怎么不断的自我否定,又勇敢面对命运,一步一步长成如今这个陪伴在她身边的这个优秀的自己。姜芜的动作很快,灌满水再出来就又是一个和风细雨的她了。沈慕还是刚刚那个动作像是整个人愣在原地良久。姜芜腾出只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你。”沈慕回神,目光落在姜芜身上,她故作深沉道,“人生所需要思考的无非两件事。”“是什么?”“生死与爱。”“那你?”“我自然是想着还能再如何爱你。”沈慕说完,直接拦腰将人抱住转圈圈。姜芜吓了一跳,“水都洒了。”“一会儿我会擦的,让我抱你一会儿。”沈慕疯完,突然停了脚步安静下来,她就那么把姜芜抱在怀里,没有那些手上的小动作,也没有暧昧的撩拨,就真如她说的那样,只是单纯抱一会儿。姜芜想自己是不是又有点太自我了,如果说沈慕真的想要一个孩子的话……孩子……姜芜夜间难得失眠,她一直在想孩子的事情,结果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一到华策,还真就有个孩子在那里等她。“小朋友,真的不行,我不能放你上去,你还太小了,需要你的监护人陪同才可以。”小陈拉着个看上去八九岁大的男孩子,苦口婆心劝导着。“真的不可以吗?”男孩扬着一张小脸,眼睛鼻子嘴都皱到一起失望地问着。“真的不行。”小陈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孩子来到门口。正要把人送走呢,意外回身就见到了姜芜,“姜律师?”结果就这走神的几秒钟,手里牵着的孩子突然朝着姜芜飞奔过去,直接拦住了姜芜的路。“你这孩子……”小陈上前想要将孩子拉开,不过姜芜摆摆手阻止了,她看得出这孩子有话要对她说。孩子身上穿着一身校服,洗得很干净,双肩还背着个书包,显然是学生打扮,接受着国家法定的义务教育。这个年纪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子,最是喜欢在外面跑跑跳跳,京元市日照很强,按理说常运动的男孩子都会均匀染上一层小麦色,可眼前这孩子却不是,他一张小脸白白净净,眼睛很大,忽闪忽闪朝着姜芜望过来。“阿姨,您就是姜芜姜律师吗?”孩子显然认出了姜芜,脸上有一丝激动,还有一丝期盼。姜芜和孩子说话始终喜欢蹲下身,直视他们的眼睛,这一次依然,她笑着回答小朋友的问题,“是的,我就是姜芜,你认识我?”男孩用力点点头,“嗯,我知道你很厉害。”姜芜笑笑,友好地摸了摸男孩的脑袋。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姜芜的眼睛认真道,“所以,阿姨,你那么厉害,能够帮我一个忙吗?““好,那我们上去说说看,你想要找我帮什么忙。“姜芜说完牵着男孩准备上楼。小陈急了,“姜律师,这孩子看着也就八九岁。“姜芜笑笑,让小陈安心,“我有分寸的。“如今,姜芜的小会客室被林兰打点得有模有样,自己送她的那些花确实被她打理得很好,一进门零星的绿意四处散落,再也不是之前干巴巴一片白的样子。镇静效果也不错,姜芜明显觉得小男孩一进来没有了刚刚的紧绷,慢慢放松下来。姜芜让男孩坐在椅子上后,他开始在自己口袋里来回翻找着,不一会儿手上多了一把皱皱巴巴的现金,他攥着放在了姜芜面前。最多的是十块的,面值最大也就是一张五十元。姜芜将这些拿在手上一张一张仔细捋平数过去,一共一百七十二块。男孩低头道,“我知道不够,可我现在只有这些钱。“姜芜将钱捋好放回到男孩面前,“先说说吧,今天可不是节假日,你是逃课出来的吗?“男孩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我跟老师请假了。“姜芜点点头,“请假理由是什么,要来律师事务所找律师?“男孩头垂得更低了,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我跟老师说,说我肚子痛,妈妈今天要带我去医院。“姜芜眉头一挑,那就是撒谎了。男孩话还没说完,还有后续,“原本妈妈今天是要带我去医院的,但我跟她说我好了,能上学,没问题,所以,所以……“这还是个双面谎言,姜芜都要气笑了。她点点面前的现金,“那这些钱是哪来的?“男孩怕姜芜把自己当成坏孩子,连忙拼命解释,“钱是我自己的,是我自己攒的,这里有平日里爸爸妈妈给我吃饭的钱,我舍不得花就都攒起来,请您相信我,这真的是我自己的。“这太可疑了。沈慕突然一步上前将人搂住,“说,是不是又你那个会养花的小朋友教你的。”沈慕一边说还一边轻轻蹭着姜芜的颈间,姜芜觉得有些痒,连忙笑着躲闪。“好了,沈慕,别闹了,你看我水都洒到玻璃上了。”姜芜笑道。沈慕不闹她,可也不松手,“你还没说是不是。”姜芜泻了力气,半靠着沈慕把她当作自己的重心和支点,“我只是觉得林兰说得不错,看着它们很有精神生长的样子,我也会觉得天都亮起来。”沈慕有些吃醋,“看来这个小朋友很得你的喜爱。”姜芜不否认,“林兰她很聪明,也很细心,别人会忽略的事情,她都能留意到,她就是没有一个好的家庭,要是当初没有辍学一直念书的话,我相信她一定会很优秀的。”姜芜说起林兰的时候神态很温柔,言语间充满了信任和期待,像是对后辈,像是对妹妹,像是对小朋友,像是对孩子。姜芜是个好人,也许她自己都不承认这点,但沈慕知道,她就是,她可以无私帮助曾经年少未成年的被告方继续念书,她也可以发现公司不起眼的清洁员身上所有的闪光点。沈慕不知道这些小朋友到底有没有姜芜说得那么好,她只知道她的姜芜,那么好。情到深处,沈慕不自禁道,“阿芜,你想要个孩子吗,我们的孩子,我们可以通过法律程序领养一个。”自己的,孩子吗?可以教她念书,写字,可以教她很多知识和做人的道理。沈慕以为会有个圆满的答案作为回应,结果没想到姜芜身上僵了僵,半晌才说出一句,“还是算了,我不会是个好妈妈。”没有得到过爱的人怎么去给予别人自己没有的东西呢。姜芜装作没事人一样,推推沈慕的手臂示意她松开,“没水了,我要去再灌一点,花还没有浇完呢。”看着姜芜有些仓皇的背影,沈慕突然觉得心疼,那种自我否定是源自于姜芜的内心、根植于她的骨血之中,这不是一两天就能够成型的。沈慕怔怔出神,她想着,在自己没有找到她的这些年里,姜芜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又是怎么不断的自我否定,又勇敢面对命运,一步一步长成如今这个陪伴在她身边的这个优秀的自己。姜芜的动作很快,灌满水再出来就又是一个和风细雨的她了。沈慕还是刚刚那个动作像是整个人愣在原地良久。姜芜腾出只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你。”沈慕回神,目光落在姜芜身上,她故作深沉道,“人生所需要思考的无非两件事。”“是什么?”“生死与爱。”“那你?”“我自然是想着还能再如何爱你。”沈慕说完,直接拦腰将人抱住转圈圈。姜芜吓了一跳,“水都洒了。”“一会儿我会擦的,让我抱你一会儿。”沈慕疯完,突然停了脚步安静下来,她就那么把姜芜抱在怀里,没有那些手上的小动作,也没有暧昧的撩拨,就真如她说的那样,只是单纯抱一会儿。姜芜想自己是不是又有点太自我了,如果说沈慕真的想要一个孩子的话……孩子……姜芜夜间难得失眠,她一直在想孩子的事情,结果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一到华策,还真就有个孩子在那里等她。“小朋友,真的不行,我不能放你上去,你还太小了,需要你的监护人陪同才可以。”小陈拉着个看上去八九岁大的男孩子,苦口婆心劝导着。“真的不可以吗?”男孩扬着一张小脸,眼睛鼻子嘴都皱到一起失望地问着。“真的不行。”小陈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孩子来到门口。正要把人送走呢,意外回身就见到了姜芜,“姜律师?”结果就这走神的几秒钟,手里牵着的孩子突然朝着姜芜飞奔过去,直接拦住了姜芜的路。“你这孩子……”小陈上前想要将孩子拉开,不过姜芜摆摆手阻止了,她看得出这孩子有话要对她说。孩子身上穿着一身校服,洗得很干净,双肩还背着个书包,显然是学生打扮,接受着国家法定的义务教育。这个年纪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子,最是喜欢在外面跑跑跳跳,京元市日照很强,按理说常运动的男孩子都会均匀染上一层小麦色,可眼前这孩子却不是,他一张小脸白白净净,眼睛很大,忽闪忽闪朝着姜芜望过来。“阿姨,您就是姜芜姜律师吗?”孩子显然认出了姜芜,脸上有一丝激动,还有一丝期盼。姜芜和孩子说话始终喜欢蹲下身,直视他们的眼睛,这一次依然,她笑着回答小朋友的问题,“是的,我就是姜芜,你认识我?”男孩用力点点头,“嗯,我知道你很厉害。”姜芜笑笑,友好地摸了摸男孩的脑袋。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姜芜的眼睛认真道,“所以,阿姨,你那么厉害,能够帮我一个忙吗?““好,那我们上去说说看,你想要找我帮什么忙。“姜芜说完牵着男孩准备上楼。小陈急了,“姜律师,这孩子看着也就八九岁。“姜芜笑笑,让小陈安心,“我有分寸的。“如今,姜芜的小会客室被林兰打点得有模有样,自己送她的那些花确实被她打理得很好,一进门零星的绿意四处散落,再也不是之前干巴巴一片白的样子。镇静效果也不错,姜芜明显觉得小男孩一进来没有了刚刚的紧绷,慢慢放松下来。姜芜让男孩坐在椅子上后,他开始在自己口袋里来回翻找着,不一会儿手上多了一把皱皱巴巴的现金,他攥着放在了姜芜面前。最多的是十块的,面值最大也就是一张五十元。姜芜将这些拿在手上一张一张仔细捋平数过去,一共一百七十二块。男孩低头道,“我知道不够,可我现在只有这些钱。“姜芜将钱捋好放回到男孩面前,“先说说吧,今天可不是节假日,你是逃课出来的吗?“男孩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我跟老师请假了。“姜芜点点头,“请假理由是什么,要来律师事务所找律师?“男孩头垂得更低了,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我跟老师说,说我肚子痛,妈妈今天要带我去医院。“姜芜眉头一挑,那就是撒谎了。男孩话还没说完,还有后续,“原本妈妈今天是要带我去医院的,但我跟她说我好了,能上学,没问题,所以,所以……“这还是个双面谎言,姜芜都要气笑了。她点点面前的现金,“那这些钱是哪来的?“男孩怕姜芜把自己当成坏孩子,连忙拼命解释,“钱是我自己的,是我自己攒的,这里有平日里爸爸妈妈给我吃饭的钱,我舍不得花就都攒起来,请您相信我,这真的是我自己的。“这太可疑了。沈慕突然一步上前将人搂住,“说,是不是又你那个会养花的小朋友教你的。”沈慕一边说还一边轻轻蹭着姜芜的颈间,姜芜觉得有些痒,连忙笑着躲闪。“好了,沈慕,别闹了,你看我水都洒到玻璃上了。”姜芜笑道。沈慕不闹她,可也不松手,“你还没说是不是。”姜芜泻了力气,半靠着沈慕把她当作自己的重心和支点,“我只是觉得林兰说得不错,看着它们很有精神生长的样子,我也会觉得天都亮起来。”沈慕有些吃醋,“看来这个小朋友很得你的喜爱。”姜芜不否认,“林兰她很聪明,也很细心,别人会忽略的事情,她都能留意到,她就是没有一个好的家庭,要是当初没有辍学一直念书的话,我相信她一定会很优秀的。”姜芜说起林兰的时候神态很温柔,言语间充满了信任和期待,像是对后辈,像是对妹妹,像是对小朋友,像是对孩子。姜芜是个好人,也许她自己都不承认这点,但沈慕知道,她就是,她可以无私帮助曾经年少未成年的被告方继续念书,她也可以发现公司不起眼的清洁员身上所有的闪光点。沈慕不知道这些小朋友到底有没有姜芜说得那么好,她只知道她的姜芜,那么好。情到深处,沈慕不自禁道,“阿芜,你想要个孩子吗,我们的孩子,我们可以通过法律程序领养一个。”自己的,孩子吗?可以教她念书,写字,可以教她很多知识和做人的道理。沈慕以为会有个圆满的答案作为回应,结果没想到姜芜身上僵了僵,半晌才说出一句,“还是算了,我不会是个好妈妈。”没有得到过爱的人怎么去给予别人自己没有的东西呢。姜芜装作没事人一样,推推沈慕的手臂示意她松开,“没水了,我要去再灌一点,花还没有浇完呢。”看着姜芜有些仓皇的背影,沈慕突然觉得心疼,那种自我否定是源自于姜芜的内心、根植于她的骨血之中,这不是一两天就能够成型的。沈慕怔怔出神,她想着,在自己没有找到她的这些年里,姜芜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又是怎么不断的自我否定,又勇敢面对命运,一步一步长成如今这个陪伴在她身边的这个优秀的自己。姜芜的动作很快,灌满水再出来就又是一个和风细雨的她了。沈慕还是刚刚那个动作像是整个人愣在原地良久。姜芜腾出只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你。”沈慕回神,目光落在姜芜身上,她故作深沉道,“人生所需要思考的无非两件事。”“是什么?”“生死与爱。”“那你?”“我自然是想着还能再如何爱你。”沈慕说完,直接拦腰将人抱住转圈圈。姜芜吓了一跳,“水都洒了。”“一会儿我会擦的,让我抱你一会儿。”沈慕疯完,突然停了脚步安静下来,她就那么把姜芜抱在怀里,没有那些手上的小动作,也没有暧昧的撩拨,就真如她说的那样,只是单纯抱一会儿。姜芜想自己是不是又有点太自我了,如果说沈慕真的想要一个孩子的话……孩子……姜芜夜间难得失眠,她一直在想孩子的事情,结果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一到华策,还真就有个孩子在那里等她。“小朋友,真的不行,我不能放你上去,你还太小了,需要你的监护人陪同才可以。”小陈拉着个看上去八九岁大的男孩子,苦口婆心劝导着。“真的不可以吗?”男孩扬着一张小脸,眼睛鼻子嘴都皱到一起失望地问着。“真的不行。”小陈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孩子来到门口。正要把人送走呢,意外回身就见到了姜芜,“姜律师?”结果就这走神的几秒钟,手里牵着的孩子突然朝着姜芜飞奔过去,直接拦住了姜芜的路。“你这孩子……”小陈上前想要将孩子拉开,不过姜芜摆摆手阻止了,她看得出这孩子有话要对她说。孩子身上穿着一身校服,洗得很干净,双肩还背着个书包,显然是学生打扮,接受着国家法定的义务教育。这个年纪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子,最是喜欢在外面跑跑跳跳,京元市日照很强,按理说常运动的男孩子都会均匀染上一层小麦色,可眼前这孩子却不是,他一张小脸白白净净,眼睛很大,忽闪忽闪朝着姜芜望过来。“阿姨,您就是姜芜姜律师吗?”孩子显然认出了姜芜,脸上有一丝激动,还有一丝期盼。姜芜和孩子说话始终喜欢蹲下身,直视他们的眼睛,这一次依然,她笑着回答小朋友的问题,“是的,我就是姜芜,你认识我?”男孩用力点点头,“嗯,我知道你很厉害。”姜芜笑笑,友好地摸了摸男孩的脑袋。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姜芜的眼睛认真道,“所以,阿姨,你那么厉害,能够帮我一个忙吗?““好,那我们上去说说看,你想要找我帮什么忙。“姜芜说完牵着男孩准备上楼。小陈急了,“姜律师,这孩子看着也就八九岁。“姜芜笑笑,让小陈安心,“我有分寸的。“如今,姜芜的小会客室被林兰打点得有模有样,自己送她的那些花确实被她打理得很好,一进门零星的绿意四处散落,再也不是之前干巴巴一片白的样子。镇静效果也不错,姜芜明显觉得小男孩一进来没有了刚刚的紧绷,慢慢放松下来。姜芜让男孩坐在椅子上后,他开始在自己口袋里来回翻找着,不一会儿手上多了一把皱皱巴巴的现金,他攥着放在了姜芜面前。最多的是十块的,面值最大也就是一张五十元。姜芜将这些拿在手上一张一张仔细捋平数过去,一共一百七十二块。男孩低头道,“我知道不够,可我现在只有这些钱。“姜芜将钱捋好放回到男孩面前,“先说说吧,今天可不是节假日,你是逃课出来的吗?“男孩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我跟老师请假了。“姜芜点点头,“请假理由是什么,要来律师事务所找律师?“男孩头垂得更低了,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我跟老师说,说我肚子痛,妈妈今天要带我去医院。“姜芜眉头一挑,那就是撒谎了。男孩话还没说完,还有后续,“原本妈妈今天是要带我去医院的,但我跟她说我好了,能上学,没问题,所以,所以……“这还是个双面谎言,姜芜都要气笑了。她点点面前的现金,“那这些钱是哪来的?“男孩怕姜芜把自己当成坏孩子,连忙拼命解释,“钱是我自己的,是我自己攒的,这里有平日里爸爸妈妈给我吃饭的钱,我舍不得花就都攒起来,请您相信我,这真的是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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