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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1 / 1)

张琳惜莫名其妙:“检查身体?不用了吧,青青又不会怀孕,能抽一天出来签协议已经很麻烦了。”小冬更莫名其妙:“不是,什么怀孕?”她先冒出一身冷汗,如果真出了这事儿,陆青青的星途得凉一半。但转念一想,作为贴身助理,她对陆青青的生理期还算了解。之前有过因为太忙、太累,作息不规律,所以几个月没来姨妈的事儿。那之后,她们团队就一直很注意这方面。她能确定,陆青青不会、不可能怀孕。张琳惜不耐烦了:“那你在说什么。”对小冬,她可没有对陆青青那么好的耐性。小冬听出经纪人有挂电话的意思,快速道:“我觉得青青姐的状态有点不对头啊。瘦了好多,这才几天体重就掉了那么多……”张琳惜想了想:“现在体重是多少?”小冬答:“八十二。”张琳惜道:“还可以呀,上镜正好。”小冬:“不是,青青姐整个人都好没精神,没准需要看看心理医生。”张琳惜沉吟:“也可以,”公司这边有和专门的心理医生长期签约,防止旗下艺人压力过大、出现问题,“你看着青青的行程安排吧。”小冬松了一口气。“体重的话,”张琳惜继续道,“如果继续跌下去,你再告诉我一声。现在这样还好。”小冬应了,挂断电话。另一边,林琅摩挲着手机,忍不住想,陆青青如今在做什么。她自己在床上待着,关了灯、裹着被子。屋子里有暖气,暖融融的。如果她想,这样的状态能一直维持很久。但陆青青呢?她有那么多工作要做、那么多通告要上,在镜头前的时候,哪怕本人再难过,也要露出笑脸。林琅叹了口气。她和陆青青说好了,明天在首都签协议。林琅有相熟的律师。如今要请对方帮忙,难免要先请一顿饭、叙叙交情。她昨晚和陆青青结束视频之后,就和对方说了这事。饭局约在今晚。而飞去首都的飞机在两点起飞。林琅又在床上待了片刻,才慢吞吞地起床。她赤脚踩在地上。一直到刷完牙、开始做早餐,她才忽然想到。从前,没和陆青青同居的时候,她几乎不会这样,不穿鞋,就在屋子里乱跑。是陆青青喜欢做这种事。林琅垂下眼,看着踩在白瓷地砖上的赤足,面无表情。她上飞机之前,给唐茹发了条消息,问:糖糖,你之前说的那对朋友……她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也结了婚,那她们家里是什么想法呀?而在下飞机的时候,林琅打开手机,看到唐茹的回复。那段话很长,但看下来,也只有几点原因。唐茹的朋友正在国外读研,周围环境开明。与女友办婚礼,也是在她读研学校附近的教堂。而她女友在国内工作,似乎没在同事面前透露性向,但父母十分支持,周围一圈朋友也是善意祝福态度。林琅看完,有点茫然,先问:她们异地了很久吗?唐茹答:是高三同学。另一边的那群朋友,也和她们一起读高三,他们都很服我朋友。她爸妈也是,一直都说,如果不是我朋友,他们家孩子没准就长歪了,不会像现在这样……大学都在首都,不是在一个学校。之后我朋友读研,就成跨国了。林琅叹口气,打字:我知道啦。唐茹的名字变成“正在输入中”,但片刻后又换回备注名。像是在犹豫要说什么。林琅主动说:我和青青出了点问题,分手了。然后打字:你的那对朋友,真的很不容易。祝福她们。反观她和陆青青。没有开明的环境,没有支持的父母。说到底,只是青青的经纪人让两人之间隐藏的矛盾爆发出来而已。如果换种情况,是她自己的父母知道,女儿和另一个女星谈起恋爱、有一段关系----如果是这样,林琅想,没准她自己才会变成胆怯的那一个。第61章 三个月后林琅在首都住了很多年, 但当她走出机场、寒风迎面吹来时, 她忽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像格外的冷。“呼----”她双手拢在唇边,吐出一股白色水雾。看着眼前渐渐飘散的雾气,林琅出了片刻神。随后,她摇了摇头,去找律师朋友的车。签协议的过程并不愉快。张琳惜看到林琅还带了个人来,脸先黑了一半。后来听到来人是律师,她又像是被梗住一般,说:“林小姐这么谨慎啊。”陆青青坐在一边, 闻言抬头,想是想要说些什么、阻止经纪人再讲下去。但在视线与林琅碰到的一瞬间,她微微一颤, 抬起的手也重新落回腿上。那之后,她就一直神色恹恹的, 像是有意躲避着林琅的视线。林琅留意到了。她甚至在想:“青青的妆好像比之前视频那次还要弄一点。”她心下默默叹息,不欲继续让陆青青为难, 故而只是看了前女友一眼,很快转过头,与律师朋友一起看那张协议。上面密密麻麻列着条款。律师朋友在仔细研究,还客气地问张琳惜, 自己想在这上面做些批注, 不知可不可以。张琳惜如鲠在喉, 僵着脸回答可以。公司法务部的人坐在一边,和林琅的朋友客客气气打官腔。这是一场硬仗啊。林琅这样想。像是为了明面上的友好,在看协议期间,张琳惜给屋子里的几个人端了水。接过水杯时,林琅朝她道谢。她的余光一直放在陆青青身上。在她出声的时候,陆青青像是又颤了颤,没拿稳杯子,里面的热水洒了出来。好在水并不烫。陆青青便只默默取了纸,擦去手上的水渍。张琳惜:“……”对公司给出的协议,张琳惜心中有数。的确,里面有不少坑。如今,看着林琅委托的那位律师一点点勾出协议中含糊的地方,再与法务部商讨,张琳惜胸口总憋了口气,舒不出来。陆青青是她手下最有经济价值的艺人,偏偏闹出这种情况。在张琳惜眼中,林琅要付大半责任。可现在呢,一纸协议,就能让之前所有事一笔勾销。林琅勾搭了青青,导致青青如今吃不下饭、精神恍惚,这又该怎么赔偿?当然不可能有赔偿。非但没有,还得尽快把这两个人分得越远越好。陆青青当然会难受一段时间。但她之后会知道,比起虚无缥缈的情情爱爱,还是账户里的数字更加重要。两边磨来磨去,一直到晚间,林琅才在协议上签下名字。她签字的时候,有些出神,想:“青青会不会又哭了?”可她并未抬头,看一眼桌子对面的陆青青。这场会面里,林琅始终都没有与陆青青交流。到后面,陆青青甚至背过身去,怔怔看着一边的窗户。从天色尚明,到夜幕降临。黄昏的时候,金光从窗子照进来,落在她身上,在她发丝上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张琳惜无意中转过头,看到陆青青姣好的侧颜。她面带忧愁,看着窗外。不知想到什么,睫毛倏忽颤动,像是一只拍动翅膀的蝴蝶。张琳惜“啧”了声。她要是个男人,八成也会心动。林琅从楼里出来时,已经是深夜。她看着天边一轮弯月,问身侧的友人:“这就结束了吗?”朋友笑了笑,说:“对,结束了。”林琅叹口气。她来首都的时候,一直在竭力避免想到陆青青、想签协议时的场景。她想要退缩、逃避,但仍旧是义无反顾地来了。到这会儿,一切结束,她怅然若失。友人道:“你订酒店了吗?”林琅回神:“没有。”她定一定神,“原本没想到会签这么久,买了今晚的机票。”不过刚刚已经退票了。友人道:“那你晚上----”林琅道:“唔,送我回酒店吧。”夜晚比白日里更冷一些。她站在窗边,看着夜幕中的城市。她在这里生活过许多年,首都是她的第二个故乡。她在这里遇见陆青青、爱上陆青青,又与陆青青分别。林琅长长叹出一口气,想:“这就彻底结束了。”她或许依然爱陆青青,但这段感情,这段原本就不应该开始的、在意料之中结束的感情,以一种猝不及防的姿态,轰然走到尽头。林琅的视线渐渐在面前的玻璃上聚焦。她看着上面映出的、自己的面容,还有眼眶中的一点水花。她在心里一遍遍强调:“不要哭,不要哭。林琅,你二十九岁了,不要哭。”在陆青青面前,她从来都是从容的、镇定的。可到这会儿,没有陆青青,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林琅死死咬住下唇,却控制不住眼眶中滑落的泪水。她起初只是流泪,可渐渐的,连嗓中的呜咽声都抑制不住。到后面,她扶着玻璃,一点点滑落在地上。这一刻,林琅蓦然想到:“这个方向----”她如今面对的,正是陆青青所在的方向。这个认知,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抬手,捂住眼睛,双肩颤动。泪水从指缝溢出。青青。林琅在心里念着这两个字。温柔地、缠绵地;悲伤地、难过地。痛苦地、无法接受地。“呜----青青……”*这年十二月,金蔷薇电影节如期召开。许多影评人都暗暗可惜,说去年陆青青拿到最佳新人奖,原本以为,这一年中,她会在大银幕上继续发力。可事实上,陆青青居然只演了一部影片。就这一部,还被放在元旦档,不足以参加今年的金蔷薇提名。有人只是心里可惜,有人却特地写了推送、对此大书特书。林琅在微博上看到,心里明白,这又是一波通稿,给路人刷陆青青演技好的印象。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剧照,视线在上面停顿片刻,很快偏到一边。这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林母从厨房中探出头,叫:“琅琅,过来端菜。”林琅应一声,站起身,把怀中的毯子放到一边。林母麻利地将炒好的菜倒进盘子里,开始洗锅。又大喊一声:“老林!吃饭了!”林琅在旁边听到,不由自主地笑出声。“对啦,”水哗哗地流着,林母忽然问,“你之前不是说,还有个什么节目要上,是什么时候?”林琅答:“就之前上过的那个综艺,拍第二季,还是去国外拍,就在明年年初。”合同已经签了,具体时间还没定。林母“唔”了声,和林琅嘀嘀咕咕:“你去国外呢,多带点纪念品回来,别忘了。”“妈,”林琅哭笑不得,“之前去的那次,不是拿了好多东西回来吗?怎么可能忘。”林母看看自家女儿,莫名感慨:“过了这个年,你就……”林琅打断妈妈的话:“咳,别说,别说。”“这咋能怪我说你呢?”林母抱怨,“你和小张分手到现在,这都多久了,准备什么时候再谈下一个?”她讲话的时候,林琅背对着母亲,正在锅里舀米饭。闻言,她动作一顿,很快又拾起漫不经心的语调:“妈,不是我说,你不知道那些男的有多糟糕。就刚刚你在电视上看的那个老师,够德高望重了吧,一直在营销好丈夫、好爸爸形象,可是呢?和他带过一个剧组的人都知道,多少人给他递房卡,就为了求一个资源。为了睡上他,有人得一路睡上四五个人……”林母:“呸呸呸,还能所有男人都这样啊。”说这话的时候,林琅的爸爸也从卧室里走出来,问:“哎,说什么呢?男人怎么啦。”林琅继续道:“他都睡得不耐烦了,后面干脆把房卡给自己司机,让司机随便挑。”林母愣了半天,看看电视机,再看看面前的女儿:“真的啊?”林父莫名其妙:“什么真的假的?哦哦,今天茄子炒的不错。”林琅摇摇头,笑着总结:“总归呢,妈,你也别操心我的事儿了。”话是这么说,但林琅心知肚明。让老妈完全不操心,根本不可能。只好一天到晚,借口火锅店里有事,到外面乱窜。好在她并非长住父母家。而她说的那番话,显然也让老妈震惊到。那之后,再回家,林琅再没看到老妈看之前那部电视剧。没有陆青青的时候,她一个人过的很好。有陆青青以后,两人有一段甜蜜时光。但之后分别的实在太突然。以至于之后很长时间,林琅打开微信,第一反应还是去看置顶的几个人。当发觉陆青青已经不在上面时,她才会想起,两个人已经分开了。习惯真的很可怕。她有意不去关注陆青青、屏蔽了许多关于陆青青的关键词。可即便如此,陆青青的模样,仍然出现在路边的广告牌上、火锅店的电视里。她还是那么红,是如今流量最盛的小花。无数人爱她,无数她的粉丝到林琅的店里打卡、只为求一个偶遇。每当听到那些年轻人笑笑闹闹地说起“陆青青”三个字,林琅都会无奈地、痛苦地想:“你们不会遇到她的。”可这话,又实在、实在不能与旁人说。网综的开拍时间定在年后。过年的几天,林琅当然住在家里。她竭力逃避陆青青,但这三个字偏偏不放过她。表妹来拜年,电视一开,就是陆青青去年《灵剑》之后拍的那部古偶。换个台,更好了,《灵剑》重播。表妹兴高采烈地邀请林琅一起看。林母笑呵呵地,说起之前自己去林琅住处送东西,遇到陆青青的事儿。表妹先前其实听过许多次,可到这会儿,还是配合地惊呼:“哇----”她羡慕极了,“姐,”转头就问林琅,“下次青青再来,能不能、能不能……咳。”张琳惜“啧”了声。她要是个男人,八成也会心动。林琅从楼里出来时,已经是深夜。她看着天边一轮弯月,问身侧的友人:“这就结束了吗?”朋友笑了笑,说:“对,结束了。”林琅叹口气。她来首都的时候,一直在竭力避免想到陆青青、想签协议时的场景。她想要退缩、逃避,但仍旧是义无反顾地来了。到这会儿,一切结束,她怅然若失。友人道:“你订酒店了吗?”林琅回神:“没有。”她定一定神,“原本没想到会签这么久,买了今晚的机票。”不过刚刚已经退票了。友人道:“那你晚上----”林琅道:“唔,送我回酒店吧。”夜晚比白日里更冷一些。她站在窗边,看着夜幕中的城市。她在这里生活过许多年,首都是她的第二个故乡。她在这里遇见陆青青、爱上陆青青,又与陆青青分别。林琅长长叹出一口气,想:“这就彻底结束了。”她或许依然爱陆青青,但这段感情,这段原本就不应该开始的、在意料之中结束的感情,以一种猝不及防的姿态,轰然走到尽头。林琅的视线渐渐在面前的玻璃上聚焦。她看着上面映出的、自己的面容,还有眼眶中的一点水花。她在心里一遍遍强调:“不要哭,不要哭。林琅,你二十九岁了,不要哭。”在陆青青面前,她从来都是从容的、镇定的。可到这会儿,没有陆青青,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林琅死死咬住下唇,却控制不住眼眶中滑落的泪水。她起初只是流泪,可渐渐的,连嗓中的呜咽声都抑制不住。到后面,她扶着玻璃,一点点滑落在地上。这一刻,林琅蓦然想到:“这个方向----”她如今面对的,正是陆青青所在的方向。这个认知,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抬手,捂住眼睛,双肩颤动。泪水从指缝溢出。青青。林琅在心里念着这两个字。温柔地、缠绵地;悲伤地、难过地。痛苦地、无法接受地。“呜----青青……”*这年十二月,金蔷薇电影节如期召开。许多影评人都暗暗可惜,说去年陆青青拿到最佳新人奖,原本以为,这一年中,她会在大银幕上继续发力。可事实上,陆青青居然只演了一部影片。就这一部,还被放在元旦档,不足以参加今年的金蔷薇提名。有人只是心里可惜,有人却特地写了推送、对此大书特书。林琅在微博上看到,心里明白,这又是一波通稿,给路人刷陆青青演技好的印象。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剧照,视线在上面停顿片刻,很快偏到一边。这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林母从厨房中探出头,叫:“琅琅,过来端菜。”林琅应一声,站起身,把怀中的毯子放到一边。林母麻利地将炒好的菜倒进盘子里,开始洗锅。又大喊一声:“老林!吃饭了!”林琅在旁边听到,不由自主地笑出声。“对啦,”水哗哗地流着,林母忽然问,“你之前不是说,还有个什么节目要上,是什么时候?”林琅答:“就之前上过的那个综艺,拍第二季,还是去国外拍,就在明年年初。”合同已经签了,具体时间还没定。林母“唔”了声,和林琅嘀嘀咕咕:“你去国外呢,多带点纪念品回来,别忘了。”“妈,”林琅哭笑不得,“之前去的那次,不是拿了好多东西回来吗?怎么可能忘。”林母看看自家女儿,莫名感慨:“过了这个年,你就……”林琅打断妈妈的话:“咳,别说,别说。”“这咋能怪我说你呢?”林母抱怨,“你和小张分手到现在,这都多久了,准备什么时候再谈下一个?”她讲话的时候,林琅背对着母亲,正在锅里舀米饭。闻言,她动作一顿,很快又拾起漫不经心的语调:“妈,不是我说,你不知道那些男的有多糟糕。就刚刚你在电视上看的那个老师,够德高望重了吧,一直在营销好丈夫、好爸爸形象,可是呢?和他带过一个剧组的人都知道,多少人给他递房卡,就为了求一个资源。为了睡上他,有人得一路睡上四五个人……”林母:“呸呸呸,还能所有男人都这样啊。”说这话的时候,林琅的爸爸也从卧室里走出来,问:“哎,说什么呢?男人怎么啦。”林琅继续道:“他都睡得不耐烦了,后面干脆把房卡给自己司机,让司机随便挑。”林母愣了半天,看看电视机,再看看面前的女儿:“真的啊?”林父莫名其妙:“什么真的假的?哦哦,今天茄子炒的不错。”林琅摇摇头,笑着总结:“总归呢,妈,你也别操心我的事儿了。”话是这么说,但林琅心知肚明。让老妈完全不操心,根本不可能。只好一天到晚,借口火锅店里有事,到外面乱窜。好在她并非长住父母家。而她说的那番话,显然也让老妈震惊到。那之后,再回家,林琅再没看到老妈看之前那部电视剧。没有陆青青的时候,她一个人过的很好。有陆青青以后,两人有一段甜蜜时光。但之后分别的实在太突然。以至于之后很长时间,林琅打开微信,第一反应还是去看置顶的几个人。当发觉陆青青已经不在上面时,她才会想起,两个人已经分开了。习惯真的很可怕。她有意不去关注陆青青、屏蔽了许多关于陆青青的关键词。可即便如此,陆青青的模样,仍然出现在路边的广告牌上、火锅店的电视里。她还是那么红,是如今流量最盛的小花。无数人爱她,无数她的粉丝到林琅的店里打卡、只为求一个偶遇。每当听到那些年轻人笑笑闹闹地说起“陆青青”三个字,林琅都会无奈地、痛苦地想:“你们不会遇到她的。”可这话,又实在、实在不能与旁人说。网综的开拍时间定在年后。过年的几天,林琅当然住在家里。她竭力逃避陆青青,但这三个字偏偏不放过她。表妹来拜年,电视一开,就是陆青青去年《灵剑》之后拍的那部古偶。换个台,更好了,《灵剑》重播。表妹兴高采烈地邀请林琅一起看。林母笑呵呵地,说起之前自己去林琅住处送东西,遇到陆青青的事儿。表妹先前其实听过许多次,可到这会儿,还是配合地惊呼:“哇----”她羡慕极了,“姐,”转头就问林琅,“下次青青再来,能不能、能不能……咳。”张琳惜“啧”了声。她要是个男人,八成也会心动。林琅从楼里出来时,已经是深夜。她看着天边一轮弯月,问身侧的友人:“这就结束了吗?”朋友笑了笑,说:“对,结束了。”林琅叹口气。她来首都的时候,一直在竭力避免想到陆青青、想签协议时的场景。她想要退缩、逃避,但仍旧是义无反顾地来了。到这会儿,一切结束,她怅然若失。友人道:“你订酒店了吗?”林琅回神:“没有。”她定一定神,“原本没想到会签这么久,买了今晚的机票。”不过刚刚已经退票了。友人道:“那你晚上----”林琅道:“唔,送我回酒店吧。”夜晚比白日里更冷一些。她站在窗边,看着夜幕中的城市。她在这里生活过许多年,首都是她的第二个故乡。她在这里遇见陆青青、爱上陆青青,又与陆青青分别。林琅长长叹出一口气,想:“这就彻底结束了。”她或许依然爱陆青青,但这段感情,这段原本就不应该开始的、在意料之中结束的感情,以一种猝不及防的姿态,轰然走到尽头。林琅的视线渐渐在面前的玻璃上聚焦。她看着上面映出的、自己的面容,还有眼眶中的一点水花。她在心里一遍遍强调:“不要哭,不要哭。林琅,你二十九岁了,不要哭。”在陆青青面前,她从来都是从容的、镇定的。可到这会儿,没有陆青青,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林琅死死咬住下唇,却控制不住眼眶中滑落的泪水。她起初只是流泪,可渐渐的,连嗓中的呜咽声都抑制不住。到后面,她扶着玻璃,一点点滑落在地上。这一刻,林琅蓦然想到:“这个方向----”她如今面对的,正是陆青青所在的方向。这个认知,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抬手,捂住眼睛,双肩颤动。泪水从指缝溢出。青青。林琅在心里念着这两个字。温柔地、缠绵地;悲伤地、难过地。痛苦地、无法接受地。“呜----青青……”*这年十二月,金蔷薇电影节如期召开。许多影评人都暗暗可惜,说去年陆青青拿到最佳新人奖,原本以为,这一年中,她会在大银幕上继续发力。可事实上,陆青青居然只演了一部影片。就这一部,还被放在元旦档,不足以参加今年的金蔷薇提名。有人只是心里可惜,有人却特地写了推送、对此大书特书。林琅在微博上看到,心里明白,这又是一波通稿,给路人刷陆青青演技好的印象。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剧照,视线在上面停顿片刻,很快偏到一边。这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林母从厨房中探出头,叫:“琅琅,过来端菜。”林琅应一声,站起身,把怀中的毯子放到一边。林母麻利地将炒好的菜倒进盘子里,开始洗锅。又大喊一声:“老林!吃饭了!”林琅在旁边听到,不由自主地笑出声。“对啦,”水哗哗地流着,林母忽然问,“你之前不是说,还有个什么节目要上,是什么时候?”林琅答:“就之前上过的那个综艺,拍第二季,还是去国外拍,就在明年年初。”合同已经签了,具体时间还没定。林母“唔”了声,和林琅嘀嘀咕咕:“你去国外呢,多带点纪念品回来,别忘了。”“妈,”林琅哭笑不得,“之前去的那次,不是拿了好多东西回来吗?怎么可能忘。”林母看看自家女儿,莫名感慨:“过了这个年,你就……”林琅打断妈妈的话:“咳,别说,别说。”“这咋能怪我说你呢?”林母抱怨,“你和小张分手到现在,这都多久了,准备什么时候再谈下一个?”她讲话的时候,林琅背对着母亲,正在锅里舀米饭。闻言,她动作一顿,很快又拾起漫不经心的语调:“妈,不是我说,你不知道那些男的有多糟糕。就刚刚你在电视上看的那个老师,够德高望重了吧,一直在营销好丈夫、好爸爸形象,可是呢?和他带过一个剧组的人都知道,多少人给他递房卡,就为了求一个资源。为了睡上他,有人得一路睡上四五个人……”林母:“呸呸呸,还能所有男人都这样啊。”说这话的时候,林琅的爸爸也从卧室里走出来,问:“哎,说什么呢?男人怎么啦。”林琅继续道:“他都睡得不耐烦了,后面干脆把房卡给自己司机,让司机随便挑。”林母愣了半天,看看电视机,再看看面前的女儿:“真的啊?”林父莫名其妙:“什么真的假的?哦哦,今天茄子炒的不错。”林琅摇摇头,笑着总结:“总归呢,妈,你也别操心我的事儿了。”话是这么说,但林琅心知肚明。让老妈完全不操心,根本不可能。只好一天到晚,借口火锅店里有事,到外面乱窜。好在她并非长住父母家。而她说的那番话,显然也让老妈震惊到。那之后,再回家,林琅再没看到老妈看之前那部电视剧。没有陆青青的时候,她一个人过的很好。有陆青青以后,两人有一段甜蜜时光。但之后分别的实在太突然。以至于之后很长时间,林琅打开微信,第一反应还是去看置顶的几个人。当发觉陆青青已经不在上面时,她才会想起,两个人已经分开了。习惯真的很可怕。她有意不去关注陆青青、屏蔽了许多关于陆青青的关键词。可即便如此,陆青青的模样,仍然出现在路边的广告牌上、火锅店的电视里。她还是那么红,是如今流量最盛的小花。无数人爱她,无数她的粉丝到林琅的店里打卡、只为求一个偶遇。每当听到那些年轻人笑笑闹闹地说起“陆青青”三个字,林琅都会无奈地、痛苦地想:“你们不会遇到她的。”可这话,又实在、实在不能与旁人说。网综的开拍时间定在年后。过年的几天,林琅当然住在家里。她竭力逃避陆青青,但这三个字偏偏不放过她。表妹来拜年,电视一开,就是陆青青去年《灵剑》之后拍的那部古偶。换个台,更好了,《灵剑》重播。表妹兴高采烈地邀请林琅一起看。林母笑呵呵地,说起之前自己去林琅住处送东西,遇到陆青青的事儿。表妹先前其实听过许多次,可到这会儿,还是配合地惊呼:“哇----”她羡慕极了,“姐,”转头就问林琅,“下次青青再来,能不能、能不能……咳。”张琳惜“啧”了声。她要是个男人,八成也会心动。林琅从楼里出来时,已经是深夜。她看着天边一轮弯月,问身侧的友人:“这就结束了吗?”朋友笑了笑,说:“对,结束了。”林琅叹口气。她来首都的时候,一直在竭力避免想到陆青青、想签协议时的场景。她想要退缩、逃避,但仍旧是义无反顾地来了。到这会儿,一切结束,她怅然若失。友人道:“你订酒店了吗?”林琅回神:“没有。”她定一定神,“原本没想到会签这么久,买了今晚的机票。”不过刚刚已经退票了。友人道:“那你晚上----”林琅道:“唔,送我回酒店吧。”夜晚比白日里更冷一些。她站在窗边,看着夜幕中的城市。她在这里生活过许多年,首都是她的第二个故乡。她在这里遇见陆青青、爱上陆青青,又与陆青青分别。林琅长长叹出一口气,想:“这就彻底结束了。”她或许依然爱陆青青,但这段感情,这段原本就不应该开始的、在意料之中结束的感情,以一种猝不及防的姿态,轰然走到尽头。林琅的视线渐渐在面前的玻璃上聚焦。她看着上面映出的、自己的面容,还有眼眶中的一点水花。她在心里一遍遍强调:“不要哭,不要哭。林琅,你二十九岁了,不要哭。”在陆青青面前,她从来都是从容的、镇定的。可到这会儿,没有陆青青,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林琅死死咬住下唇,却控制不住眼眶中滑落的泪水。她起初只是流泪,可渐渐的,连嗓中的呜咽声都抑制不住。到后面,她扶着玻璃,一点点滑落在地上。这一刻,林琅蓦然想到:“这个方向----”她如今面对的,正是陆青青所在的方向。这个认知,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抬手,捂住眼睛,双肩颤动。泪水从指缝溢出。青青。林琅在心里念着这两个字。温柔地、缠绵地;悲伤地、难过地。痛苦地、无法接受地。“呜----青青……”*这年十二月,金蔷薇电影节如期召开。许多影评人都暗暗可惜,说去年陆青青拿到最佳新人奖,原本以为,这一年中,她会在大银幕上继续发力。可事实上,陆青青居然只演了一部影片。就这一部,还被放在元旦档,不足以参加今年的金蔷薇提名。有人只是心里可惜,有人却特地写了推送、对此大书特书。林琅在微博上看到,心里明白,这又是一波通稿,给路人刷陆青青演技好的印象。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剧照,视线在上面停顿片刻,很快偏到一边。这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林母从厨房中探出头,叫:“琅琅,过来端菜。”林琅应一声,站起身,把怀中的毯子放到一边。林母麻利地将炒好的菜倒进盘子里,开始洗锅。又大喊一声:“老林!吃饭了!”林琅在旁边听到,不由自主地笑出声。“对啦,”水哗哗地流着,林母忽然问,“你之前不是说,还有个什么节目要上,是什么时候?”林琅答:“就之前上过的那个综艺,拍第二季,还是去国外拍,就在明年年初。”合同已经签了,具体时间还没定。林母“唔”了声,和林琅嘀嘀咕咕:“你去国外呢,多带点纪念品回来,别忘了。”“妈,”林琅哭笑不得,“之前去的那次,不是拿了好多东西回来吗?怎么可能忘。”林母看看自家女儿,莫名感慨:“过了这个年,你就……”林琅打断妈妈的话:“咳,别说,别说。”“这咋能怪我说你呢?”林母抱怨,“你和小张分手到现在,这都多久了,准备什么时候再谈下一个?”她讲话的时候,林琅背对着母亲,正在锅里舀米饭。闻言,她动作一顿,很快又拾起漫不经心的语调:“妈,不是我说,你不知道那些男的有多糟糕。就刚刚你在电视上看的那个老师,够德高望重了吧,一直在营销好丈夫、好爸爸形象,可是呢?和他带过一个剧组的人都知道,多少人给他递房卡,就为了求一个资源。为了睡上他,有人得一路睡上四五个人……”林母:“呸呸呸,还能所有男人都这样啊。”说这话的时候,林琅的爸爸也从卧室里走出来,问:“哎,说什么呢?男人怎么啦。”林琅继续道:“他都睡得不耐烦了,后面干脆把房卡给自己司机,让司机随便挑。”林母愣了半天,看看电视机,再看看面前的女儿:“真的啊?”林父莫名其妙:“什么真的假的?哦哦,今天茄子炒的不错。”林琅摇摇头,笑着总结:“总归呢,妈,你也别操心我的事儿了。”话是这么说,但林琅心知肚明。让老妈完全不操心,根本不可能。只好一天到晚,借口火锅店里有事,到外面乱窜。好在她并非长住父母家。而她说的那番话,显然也让老妈震惊到。那之后,再回家,林琅再没看到老妈看之前那部电视剧。没有陆青青的时候,她一个人过的很好。有陆青青以后,两人有一段甜蜜时光。但之后分别的实在太突然。以至于之后很长时间,林琅打开微信,第一反应还是去看置顶的几个人。当发觉陆青青已经不在上面时,她才会想起,两个人已经分开了。习惯真的很可怕。她有意不去关注陆青青、屏蔽了许多关于陆青青的关键词。可即便如此,陆青青的模样,仍然出现在路边的广告牌上、火锅店的电视里。她还是那么红,是如今流量最盛的小花。无数人爱她,无数她的粉丝到林琅的店里打卡、只为求一个偶遇。每当听到那些年轻人笑笑闹闹地说起“陆青青”三个字,林琅都会无奈地、痛苦地想:“你们不会遇到她的。”可这话,又实在、实在不能与旁人说。网综的开拍时间定在年后。过年的几天,林琅当然住在家里。她竭力逃避陆青青,但这三个字偏偏不放过她。表妹来拜年,电视一开,就是陆青青去年《灵剑》之后拍的那部古偶。换个台,更好了,《灵剑》重播。表妹兴高采烈地邀请林琅一起看。林母笑呵呵地,说起之前自己去林琅住处送东西,遇到陆青青的事儿。表妹先前其实听过许多次,可到这会儿,还是配合地惊呼:“哇----”她羡慕极了,“姐,”转头就问林琅,“下次青青再来,能不能、能不能……咳。”张琳惜“啧”了声。她要是个男人,八成也会心动。林琅从楼里出来时,已经是深夜。她看着天边一轮弯月,问身侧的友人:“这就结束了吗?”朋友笑了笑,说:“对,结束了。”林琅叹口气。她来首都的时候,一直在竭力避免想到陆青青、想签协议时的场景。她想要退缩、逃避,但仍旧是义无反顾地来了。到这会儿,一切结束,她怅然若失。友人道:“你订酒店了吗?”林琅回神:“没有。”她定一定神,“原本没想到会签这么久,买了今晚的机票。”不过刚刚已经退票了。友人道:“那你晚上----”林琅道:“唔,送我回酒店吧。”夜晚比白日里更冷一些。她站在窗边,看着夜幕中的城市。她在这里生活过许多年,首都是她的第二个故乡。她在这里遇见陆青青、爱上陆青青,又与陆青青分别。林琅长长叹出一口气,想:“这就彻底结束了。”她或许依然爱陆青青,但这段感情,这段原本就不应该开始的、在意料之中结束的感情,以一种猝不及防的姿态,轰然走到尽头。林琅的视线渐渐在面前的玻璃上聚焦。她看着上面映出的、自己的面容,还有眼眶中的一点水花。她在心里一遍遍强调:“不要哭,不要哭。林琅,你二十九岁了,不要哭。”在陆青青面前,她从来都是从容的、镇定的。可到这会儿,没有陆青青,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林琅死死咬住下唇,却控制不住眼眶中滑落的泪水。她起初只是流泪,可渐渐的,连嗓中的呜咽声都抑制不住。到后面,她扶着玻璃,一点点滑落在地上。这一刻,林琅蓦然想到:“这个方向----”她如今面对的,正是陆青青所在的方向。这个认知,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抬手,捂住眼睛,双肩颤动。泪水从指缝溢出。青青。林琅在心里念着这两个字。温柔地、缠绵地;悲伤地、难过地。痛苦地、无法接受地。“呜----青青……”*这年十二月,金蔷薇电影节如期召开。许多影评人都暗暗可惜,说去年陆青青拿到最佳新人奖,原本以为,这一年中,她会在大银幕上继续发力。可事实上,陆青青居然只演了一部影片。就这一部,还被放在元旦档,不足以参加今年的金蔷薇提名。有人只是心里可惜,有人却特地写了推送、对此大书特书。林琅在微博上看到,心里明白,这又是一波通稿,给路人刷陆青青演技好的印象。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剧照,视线在上面停顿片刻,很快偏到一边。这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林母从厨房中探出头,叫:“琅琅,过来端菜。”林琅应一声,站起身,把怀中的毯子放到一边。林母麻利地将炒好的菜倒进盘子里,开始洗锅。又大喊一声:“老林!吃饭了!”林琅在旁边听到,不由自主地笑出声。“对啦,”水哗哗地流着,林母忽然问,“你之前不是说,还有个什么节目要上,是什么时候?”林琅答:“就之前上过的那个综艺,拍第二季,还是去国外拍,就在明年年初。”合同已经签了,具体时间还没定。林母“唔”了声,和林琅嘀嘀咕咕:“你去国外呢,多带点纪念品回来,别忘了。”“妈,”林琅哭笑不得,“之前去的那次,不是拿了好多东西回来吗?怎么可能忘。”林母看看自家女儿,莫名感慨:“过了这个年,你就……”林琅打断妈妈的话:“咳,别说,别说。”“这咋能怪我说你呢?”林母抱怨,“你和小张分手到现在,这都多久了,准备什么时候再谈下一个?”她讲话的时候,林琅背对着母亲,正在锅里舀米饭。闻言,她动作一顿,很快又拾起漫不经心的语调:“妈,不是我说,你不知道那些男的有多糟糕。就刚刚你在电视上看的那个老师,够德高望重了吧,一直在营销好丈夫、好爸爸形象,可是呢?和他带过一个剧组的人都知道,多少人给他递房卡,就为了求一个资源。为了睡上他,有人得一路睡上四五个人……”林母:“呸呸呸,还能所有男人都这样啊。”说这话的时候,林琅的爸爸也从卧室里走出来,问:“哎,说什么呢?男人怎么啦。”林琅继续道:“他都睡得不耐烦了,后面干脆把房卡给自己司机,让司机随便挑。”林母愣了半天,看看电视机,再看看面前的女儿:“真的啊?”林父莫名其妙:“什么真的假的?哦哦,今天茄子炒的不错。”林琅摇摇头,笑着总结:“总归呢,妈,你也别操心我的事儿了。”话是这么说,但林琅心知肚明。让老妈完全不操心,根本不可能。只好一天到晚,借口火锅店里有事,到外面乱窜。好在她并非长住父母家。而她说的那番话,显然也让老妈震惊到。那之后,再回家,林琅再没看到老妈看之前那部电视剧。没有陆青青的时候,她一个人过的很好。有陆青青以后,两人有一段甜蜜时光。但之后分别的实在太突然。以至于之后很长时间,林琅打开微信,第一反应还是去看置顶的几个人。当发觉陆青青已经不在上面时,她才会想起,两个人已经分开了。习惯真的很可怕。她有意不去关注陆青青、屏蔽了许多关于陆青青的关键词。可即便如此,陆青青的模样,仍然出现在路边的广告牌上、火锅店的电视里。她还是那么红,是如今流量最盛的小花。无数人爱她,无数她的粉丝到林琅的店里打卡、只为求一个偶遇。每当听到那些年轻人笑笑闹闹地说起“陆青青”三个字,林琅都会无奈地、痛苦地想:“你们不会遇到她的。”可这话,又实在、实在不能与旁人说。网综的开拍时间定在年后。过年的几天,林琅当然住在家里。她竭力逃避陆青青,但这三个字偏偏不放过她。表妹来拜年,电视一开,就是陆青青去年《灵剑》之后拍的那部古偶。换个台,更好了,《灵剑》重播。表妹兴高采烈地邀请林琅一起看。林母笑呵呵地,说起之前自己去林琅住处送东西,遇到陆青青的事儿。表妹先前其实听过许多次,可到这会儿,还是配合地惊呼:“哇----”她羡慕极了,“姐,”转头就问林琅,“下次青青再来,能不能、能不能……咳。”张琳惜“啧”了声。她要是个男人,八成也会心动。林琅从楼里出来时,已经是深夜。她看着天边一轮弯月,问身侧的友人:“这就结束了吗?”朋友笑了笑,说:“对,结束了。”林琅叹口气。她来首都的时候,一直在竭力避免想到陆青青、想签协议时的场景。她想要退缩、逃避,但仍旧是义无反顾地来了。到这会儿,一切结束,她怅然若失。友人道:“你订酒店了吗?”林琅回神:“没有。”她定一定神,“原本没想到会签这么久,买了今晚的机票。”不过刚刚已经退票了。友人道:“那你晚上----”林琅道:“唔,送我回酒店吧。”夜晚比白日里更冷一些。她站在窗边,看着夜幕中的城市。她在这里生活过许多年,首都是她的第二个故乡。她在这里遇见陆青青、爱上陆青青,又与陆青青分别。林琅长长叹出一口气,想:“这就彻底结束了。”她或许依然爱陆青青,但这段感情,这段原本就不应该开始的、在意料之中结束的感情,以一种猝不及防的姿态,轰然走到尽头。林琅的视线渐渐在面前的玻璃上聚焦。她看着上面映出的、自己的面容,还有眼眶中的一点水花。她在心里一遍遍强调:“不要哭,不要哭。林琅,你二十九岁了,不要哭。”在陆青青面前,她从来都是从容的、镇定的。可到这会儿,没有陆青青,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林琅死死咬住下唇,却控制不住眼眶中滑落的泪水。她起初只是流泪,可渐渐的,连嗓中的呜咽声都抑制不住。到后面,她扶着玻璃,一点点滑落在地上。这一刻,林琅蓦然想到:“这个方向----”她如今面对的,正是陆青青所在的方向。这个认知,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抬手,捂住眼睛,双肩颤动。泪水从指缝溢出。青青。林琅在心里念着这两个字。温柔地、缠绵地;悲伤地、难过地。痛苦地、无法接受地。“呜----青青……”*这年十二月,金蔷薇电影节如期召开。许多影评人都暗暗可惜,说去年陆青青拿到最佳新人奖,原本以为,这一年中,她会在大银幕上继续发力。可事实上,陆青青居然只演了一部影片。就这一部,还被放在元旦档,不足以参加今年的金蔷薇提名。有人只是心里可惜,有人却特地写了推送、对此大书特书。林琅在微博上看到,心里明白,这又是一波通稿,给路人刷陆青青演技好的印象。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剧照,视线在上面停顿片刻,很快偏到一边。这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林母从厨房中探出头,叫:“琅琅,过来端菜。”林琅应一声,站起身,把怀中的毯子放到一边。林母麻利地将炒好的菜倒进盘子里,开始洗锅。又大喊一声:“老林!吃饭了!”林琅在旁边听到,不由自主地笑出声。“对啦,”水哗哗地流着,林母忽然问,“你之前不是说,还有个什么节目要上,是什么时候?”林琅答:“就之前上过的那个综艺,拍第二季,还是去国外拍,就在明年年初。”合同已经签了,具体时间还没定。林母“唔”了声,和林琅嘀嘀咕咕:“你去国外呢,多带点纪念品回来,别忘了。”“妈,”林琅哭笑不得,“之前去的那次,不是拿了好多东西回来吗?怎么可能忘。”林母看看自家女儿,莫名感慨:“过了这个年,你就……”林琅打断妈妈的话:“咳,别说,别说。”“这咋能怪我说你呢?”林母抱怨,“你和小张分手到现在,这都多久了,准备什么时候再谈下一个?”她讲话的时候,林琅背对着母亲,正在锅里舀米饭。闻言,她动作一顿,很快又拾起漫不经心的语调:“妈,不是我说,你不知道那些男的有多糟糕。就刚刚你在电视上看的那个老师,够德高望重了吧,一直在营销好丈夫、好爸爸形象,可是呢?和他带过一个剧组的人都知道,多少人给他递房卡,就为了求一个资源。为了睡上他,有人得一路睡上四五个人……”林母:“呸呸呸,还能所有男人都这样啊。”说这话的时候,林琅的爸爸也从卧室里走出来,问:“哎,说什么呢?男人怎么啦。”林琅继续道:“他都睡得不耐烦了,后面干脆把房卡给自己司机,让司机随便挑。”林母愣了半天,看看电视机,再看看面前的女儿:“真的啊?”林父莫名其妙:“什么真的假的?哦哦,今天茄子炒的不错。”林琅摇摇头,笑着总结:“总归呢,妈,你也别操心我的事儿了。”话是这么说,但林琅心知肚明。让老妈完全不操心,根本不可能。只好一天到晚,借口火锅店里有事,到外面乱窜。好在她并非长住父母家。而她说的那番话,显然也让老妈震惊到。那之后,再回家,林琅再没看到老妈看之前那部电视剧。没有陆青青的时候,她一个人过的很好。有陆青青以后,两人有一段甜蜜时光。但之后分别的实在太突然。以至于之后很长时间,林琅打开微信,第一反应还是去看置顶的几个人。当发觉陆青青已经不在上面时,她才会想起,两个人已经分开了。习惯真的很可怕。她有意不去关注陆青青、屏蔽了许多关于陆青青的关键词。可即便如此,陆青青的模样,仍然出现在路边的广告牌上、火锅店的电视里。她还是那么红,是如今流量最盛的小花。无数人爱她,无数她的粉丝到林琅的店里打卡、只为求一个偶遇。每当听到那些年轻人笑笑闹闹地说起“陆青青”三个字,林琅都会无奈地、痛苦地想:“你们不会遇到她的。”可这话,又实在、实在不能与旁人说。网综的开拍时间定在年后。过年的几天,林琅当然住在家里。她竭力逃避陆青青,但这三个字偏偏不放过她。表妹来拜年,电视一开,就是陆青青去年《灵剑》之后拍的那部古偶。换个台,更好了,《灵剑》重播。表妹兴高采烈地邀请林琅一起看。林母笑呵呵地,说起之前自己去林琅住处送东西,遇到陆青青的事儿。表妹先前其实听过许多次,可到这会儿,还是配合地惊呼:“哇----”她羡慕极了,“姐,”转头就问林琅,“下次青青再来,能不能、能不能……咳。”张琳惜“啧”了声。她要是个男人,八成也会心动。林琅从楼里出来时,已经是深夜。她看着天边一轮弯月,问身侧的友人:“这就结束了吗?”朋友笑了笑,说:“对,结束了。”林琅叹口气。她来首都的时候,一直在竭力避免想到陆青青、想签协议时的场景。她想要退缩、逃避,但仍旧是义无反顾地来了。到这会儿,一切结束,她怅然若失。友人道:“你订酒店了吗?”林琅回神:“没有。”她定一定神,“原本没想到会签这么久,买了今晚的机票。”不过刚刚已经退票了。友人道:“那你晚上----”林琅道:“唔,送我回酒店吧。”夜晚比白日里更冷一些。她站在窗边,看着夜幕中的城市。她在这里生活过许多年,首都是她的第二个故乡。她在这里遇见陆青青、爱上陆青青,又与陆青青分别。林琅长长叹出一口气,想:“这就彻底结束了。”她或许依然爱陆青青,但这段感情,这段原本就不应该开始的、在意料之中结束的感情,以一种猝不及防的姿态,轰然走到尽头。林琅的视线渐渐在面前的玻璃上聚焦。她看着上面映出的、自己的面容,还有眼眶中的一点水花。她在心里一遍遍强调:“不要哭,不要哭。林琅,你二十九岁了,不要哭。”在陆青青面前,她从来都是从容的、镇定的。可到这会儿,没有陆青青,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林琅死死咬住下唇,却控制不住眼眶中滑落的泪水。她起初只是流泪,可渐渐的,连嗓中的呜咽声都抑制不住。到后面,她扶着玻璃,一点点滑落在地上。这一刻,林琅蓦然想到:“这个方向----”她如今面对的,正是陆青青所在的方向。这个认知,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抬手,捂住眼睛,双肩颤动。泪水从指缝溢出。青青。林琅在心里念着这两个字。温柔地、缠绵地;悲伤地、难过地。痛苦地、无法接受地。“呜----青青……”*这年十二月,金蔷薇电影节如期召开。许多影评人都暗暗可惜,说去年陆青青拿到最佳新人奖,原本以为,这一年中,她会在大银幕上继续发力。可事实上,陆青青居然只演了一部影片。就这一部,还被放在元旦档,不足以参加今年的金蔷薇提名。有人只是心里可惜,有人却特地写了推送、对此大书特书。林琅在微博上看到,心里明白,这又是一波通稿,给路人刷陆青青演技好的印象。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剧照,视线在上面停顿片刻,很快偏到一边。这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林母从厨房中探出头,叫:“琅琅,过来端菜。”林琅应一声,站起身,把怀中的毯子放到一边。林母麻利地将炒好的菜倒进盘子里,开始洗锅。又大喊一声:“老林!吃饭了!”林琅在旁边听到,不由自主地笑出声。“对啦,”水哗哗地流着,林母忽然问,“你之前不是说,还有个什么节目要上,是什么时候?”林琅答:“就之前上过的那个综艺,拍第二季,还是去国外拍,就在明年年初。”合同已经签了,具体时间还没定。林母“唔”了声,和林琅嘀嘀咕咕:“你去国外呢,多带点纪念品回来,别忘了。”“妈,”林琅哭笑不得,“之前去的那次,不是拿了好多东西回来吗?怎么可能忘。”林母看看自家女儿,莫名感慨:“过了这个年,你就……”林琅打断妈妈的话:“咳,别说,别说。”“这咋能怪我说你呢?”林母抱怨,“你和小张分手到现在,这都多久了,准备什么时候再谈下一个?”她讲话的时候,林琅背对着母亲,正在锅里舀米饭。闻言,她动作一顿,很快又拾起漫不经心的语调:“妈,不是我说,你不知道那些男的有多糟糕。就刚刚你在电视上看的那个老师,够德高望重了吧,一直在营销好丈夫、好爸爸形象,可是呢?和他带过一个剧组的人都知道,多少人给他递房卡,就为了求一个资源。为了睡上他,有人得一路睡上四五个人……”林母:“呸呸呸,还能所有男人都这样啊。”说这话的时候,林琅的爸爸也从卧室里走出来,问:“哎,说什么呢?男人怎么啦。”林琅继续道:“他都睡得不耐烦了,后面干脆把房卡给自己司机,让司机随便挑。”林母愣了半天,看看电视机,再看看面前的女儿:“真的啊?”林父莫名其妙:“什么真的假的?哦哦,今天茄子炒的不错。”林琅摇摇头,笑着总结:“总归呢,妈,你也别操心我的事儿了。”话是这么说,但林琅心知肚明。让老妈完全不操心,根本不可能。只好一天到晚,借口火锅店里有事,到外面乱窜。好在她并非长住父母家。而她说的那番话,显然也让老妈震惊到。那之后,再回家,林琅再没看到老妈看之前那部电视剧。没有陆青青的时候,她一个人过的很好。有陆青青以后,两人有一段甜蜜时光。但之后分别的实在太突然。以至于之后很长时间,林琅打开微信,第一反应还是去看置顶的几个人。当发觉陆青青已经不在上面时,她才会想起,两个人已经分开了。习惯真的很可怕。她有意不去关注陆青青、屏蔽了许多关于陆青青的关键词。可即便如此,陆青青的模样,仍然出现在路边的广告牌上、火锅店的电视里。她还是那么红,是如今流量最盛的小花。无数人爱她,无数她的粉丝到林琅的店里打卡、只为求一个偶遇。每当听到那些年轻人笑笑闹闹地说起“陆青青”三个字,林琅都会无奈地、痛苦地想:“你们不会遇到她的。”可这话,又实在、实在不能与旁人说。网综的开拍时间定在年后。过年的几天,林琅当然住在家里。她竭力逃避陆青青,但这三个字偏偏不放过她。表妹来拜年,电视一开,就是陆青青去年《灵剑》之后拍的那部古偶。换个台,更好了,《灵剑》重播。表妹兴高采烈地邀请林琅一起看。林母笑呵呵地,说起之前自己去林琅住处送东西,遇到陆青青的事儿。表妹先前其实听过许多次,可到这会儿,还是配合地惊呼:“哇----”她羡慕极了,“姐,”转头就问林琅,“下次青青再来,能不能、能不能……咳。”张琳惜“啧”了声。她要是个男人,八成也会心动。林琅从楼里出来时,已经是深夜。她看着天边一轮弯月,问身侧的友人:“这就结束了吗?”朋友笑了笑,说:“对,结束了。”林琅叹口气。她来首都的时候,一直在竭力避免想到陆青青、想签协议时的场景。她想要退缩、逃避,但仍旧是义无反顾地来了。到这会儿,一切结束,她怅然若失。友人道:“你订酒店了吗?”林琅回神:“没有。”她定一定神,“原本没想到会签这么久,买了今晚的机票。”不过刚刚已经退票了。友人道:“那你晚上----”林琅道:“唔,送我回酒店吧。”夜晚比白日里更冷一些。她站在窗边,看着夜幕中的城市。她在这里生活过许多年,首都是她的第二个故乡。她在这里遇见陆青青、爱上陆青青,又与陆青青分别。林琅长长叹出一口气,想:“这就彻底结束了。”她或许依然爱陆青青,但这段感情,这段原本就不应该开始的、在意料之中结束的感情,以一种猝不及防的姿态,轰然走到尽头。林琅的视线渐渐在面前的玻璃上聚焦。她看着上面映出的、自己的面容,还有眼眶中的一点水花。她在心里一遍遍强调:“不要哭,不要哭。林琅,你二十九岁了,不要哭。”在陆青青面前,她从来都是从容的、镇定的。可到这会儿,没有陆青青,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林琅死死咬住下唇,却控制不住眼眶中滑落的泪水。她起初只是流泪,可渐渐的,连嗓中的呜咽声都抑制不住。到后面,她扶着玻璃,一点点滑落在地上。这一刻,林琅蓦然想到:“这个方向----”她如今面对的,正是陆青青所在的方向。这个认知,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抬手,捂住眼睛,双肩颤动。泪水从指缝溢出。青青。林琅在心里念着这两个字。温柔地、缠绵地;悲伤地、难过地。痛苦地、无法接受地。“呜----青青……”*这年十二月,金蔷薇电影节如期召开。许多影评人都暗暗可惜,说去年陆青青拿到最佳新人奖,原本以为,这一年中,她会在大银幕上继续发力。可事实上,陆青青居然只演了一部影片。就这一部,还被放在元旦档,不足以参加今年的金蔷薇提名。有人只是心里可惜,有人却特地写了推送、对此大书特书。林琅在微博上看到,心里明白,这又是一波通稿,给路人刷陆青青演技好的印象。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剧照,视线在上面停顿片刻,很快偏到一边。这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林母从厨房中探出头,叫:“琅琅,过来端菜。”林琅应一声,站起身,把怀中的毯子放到一边。林母麻利地将炒好的菜倒进盘子里,开始洗锅。又大喊一声:“老林!吃饭了!”林琅在旁边听到,不由自主地笑出声。“对啦,”水哗哗地流着,林母忽然问,“你之前不是说,还有个什么节目要上,是什么时候?”林琅答:“就之前上过的那个综艺,拍第二季,还是去国外拍,就在明年年初。”合同已经签了,具体时间还没定。林母“唔”了声,和林琅嘀嘀咕咕:“你去国外呢,多带点纪念品回来,别忘了。”“妈,”林琅哭笑不得,“之前去的那次,不是拿了好多东西回来吗?怎么可能忘。”林母看看自家女儿,莫名感慨:“过了这个年,你就……”林琅打断妈妈的话:“咳,别说,别说。”“这咋能怪我说你呢?”林母抱怨,“你和小张分手到现在,这都多久了,准备什么时候再谈下一个?”她讲话的时候,林琅背对着母亲,正在锅里舀米饭。闻言,她动作一顿,很快又拾起漫不经心的语调:“妈,不是我说,你不知道那些男的有多糟糕。就刚刚你在电视上看的那个老师,够德高望重了吧,一直在营销好丈夫、好爸爸形象,可是呢?和他带过一个剧组的人都知道,多少人给他递房卡,就为了求一个资源。为了睡上他,有人得一路睡上四五个人……”林母:“呸呸呸,还能所有男人都这样啊。”说这话的时候,林琅的爸爸也从卧室里走出来,问:“哎,说什么呢?男人怎么啦。”林琅继续道:“他都睡得不耐烦了,后面干脆把房卡给自己司机,让司机随便挑。”林母愣了半天,看看电视机,再看看面前的女儿:“真的啊?”林父莫名其妙:“什么真的假的?哦哦,今天茄子炒的不错。”林琅摇摇头,笑着总结:“总归呢,妈,你也别操心我的事儿了。”话是这么说,但林琅心知肚明。让老妈完全不操心,根本不可能。只好一天到晚,借口火锅店里有事,到外面乱窜。好在她并非长住父母家。而她说的那番话,显然也让老妈震惊到。那之后,再回家,林琅再没看到老妈看之前那部电视剧。没有陆青青的时候,她一个人过的很好。有陆青青以后,两人有一段甜蜜时光。但之后分别的实在太突然。以至于之后很长时间,林琅打开微信,第一反应还是去看置顶的几个人。当发觉陆青青已经不在上面时,她才会想起,两个人已经分开了。习惯真的很可怕。她有意不去关注陆青青、屏蔽了许多关于陆青青的关键词。可即便如此,陆青青的模样,仍然出现在路边的广告牌上、火锅店的电视里。她还是那么红,是如今流量最盛的小花。无数人爱她,无数她的粉丝到林琅的店里打卡、只为求一个偶遇。每当听到那些年轻人笑笑闹闹地说起“陆青青”三个字,林琅都会无奈地、痛苦地想:“你们不会遇到她的。”可这话,又实在、实在不能与旁人说。网综的开拍时间定在年后。过年的几天,林琅当然住在家里。她竭力逃避陆青青,但这三个字偏偏不放过她。表妹来拜年,电视一开,就是陆青青去年《灵剑》之后拍的那部古偶。换个台,更好了,《灵剑》重播。表妹兴高采烈地邀请林琅一起看。林母笑呵呵地,说起之前自己去林琅住处送东西,遇到陆青青的事儿。表妹先前其实听过许多次,可到这会儿,还是配合地惊呼:“哇----”她羡慕极了,“姐,”转头就问林琅,“下次青青再来,能不能、能不能……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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