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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225(1 / 1)

d方如此耗下去等陈军的粮草耗光了退兵那就是皆大欢喜。不用再面对面的厮杀,大家各回各家不是很好嘛见着将领离他们颇远便继续闲谈,话题则是近日发生的事情:昨日又来了一批援军入营驻扎。有人说听得士兵叫领军的一个年轻郎君做宇文使君。“宇文使君哪个宇文使君”有脑子不好使的人问道,如今山南以及江北各州地界上姓宇文的大官只有三个,其中有大宇文使君、小宇文使君,他弄不清楚别人说的是大是小。“当然是小宇文使君了他就在隔壁巴州,大宇文使君远在襄州呢。”有人嗤之以鼻,巴州就在蕲州西面接壤,短短时间就赶过来的自然是小宇文使君了。“是那个独脚铜人宇文温么他来齐昌做什么呢”“做什么这小宇文使君撩拨得江南陈军狗急跳墙渡江到我们齐昌来围城,他肯定是来将功赎罪的。”“前几日的援军才是立功了,他现在来做什么哟,莫非是来抢功劳的”闲来无事,这些守军便热火朝天的聊起小宇文使君来,百姓们对三个姓宇文的大官唯一知道名讳的便是决战西阳之巅巴州刺史宇文温,至于其他两位只知道官职不知道具体名字,扣掉当官的以外在民间名声最响的自然是独脚铜人宇文温。除夕之夜在巴州州治西阳城发生的那场叛乱早已平息,最让百姓们津津乐道的故事便是决战西阳之巅,巴州刺史宇文温大战陈国始兴王陈叔陵,独脚铜人对三分真龙气,口口相传中宇文温这个名字深深地印在了百姓心中。宇文行台叫什么不知道。大宇文使君叫什么不知道。小宇文使君叫什么宇文温咯说到宇文温众人都来了劲,据说这位宇文家的二郎君前一个名头是宇文恶狼,去年七月份在梁国国都江陵色胆包天\乱后宫,被人阻止后拔刀乱砍弄得血流成河真是让人发指。然后年底的时候这一位到巴州当使君,众人都认为巴州百姓要被祸害得家破人亡民不聊生,结果那宇文恶狼竟然如同换了个人似的竟然成了个好官。不光是清除积弊整顿吏治还断案如神,这可不是人云亦云的传言而是切切实实发生的事情,蕲州和巴州接壤两州百姓之间多有亲朋故旧所以消息灵通,巴州发生的变化他们都知道是真的。所以除夕夜那个决战西阳之巅的故事很多人嘴上是说不信,但实际上却成了故事的传播者并乐此不彼,江北各州平平无奇好容易出了个名人不好好宣扬宣扬哪里行,在百姓自发的宣扬下独脚铜人宇文温的名号可是加速向四周传播。这位小宇文使君是个喜欢折腾的主,后来又说什么水中有蛊虫的地方必有钉螺,只要灭了钉螺就可以预防鼓胀病,巴州州衙派人到处收生石灰运到西阳郡,据说往沟渠水塘荒滩上倒生石灰可以灭钉螺,到了开春时巴州还推出了耕地用的曲辕犁,还有什么插秧法让人看得是眼花缭乱,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又出了新动向。收猪仔,只要是健康的猪仔都收,收猪仔的人也来到蕲州各处走动,齐昌城里也有不少人家把家中多余的猪仔卖掉所得颇丰,据说小宇文使君在西阳城外建了个养猪场里面足有数千头猪仔,大家都称呼这一位是猪太岁。这位猪太岁果然是太岁后来竟撩拨起江南陈国来,四月那次大战还不过瘾到不久前又领兵南渡,陈军被袭扰的烦不胜烦却束手无策,到头来陈军拿这个猪太岁没办法只能来找齐昌的晦气。“所以说嘛,这小宇文使君来齐昌大约是心怀内疚要来助战。”有人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一帮人叽叽咕咕议论了半天自然是议不出个所以然,最后还是觉得要用善意对待此次领兵增援齐昌的宇文温。西阳城隔江的武昌陈军大约想过江报仇都想疯了,宇文使君不在家防守却反而跑来齐昌助阵,有这种热心肠的好邻居谁会得了好处还说人不是啊“这会不会是什么声东击西”又有人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他担心陈国为了对付巴州的宇文温故意进攻蕲州,借此调动巴州军队来援,然后趁着巴州兵力空虚从武昌全力渡江北上,若是西阳城被围攻那可就不妙了。“水军不是控制着江面么,陈军哪里有胆过来,想来使君们已经有考虑了吧,我们就别瞎操心了。”有人见着聊了许久都没人过来制止于是胆子更大了,小声的将一件秘辛抖了出来:昨晚他在城头值夜的时候发现城外有动静,城东郊外的官军大营似乎有兵马趁夜调动。“我借着月色看见一大群人马调动。”那人神秘兮兮的说道,“没有点火把就动身向着东面进发了”“东面他们去东面做什么,都是山,要包抄南面的陈军也没路走啊”蕲州北面是义州,再北则是大别山脉,蕲州东面是大别山南麓余脉,若是走山间官道东进唯一能到的是东面的晋州也就是如今隋国的合州总管府地界。东进的山路在半途无法拐向南面,所以官军要派兵走东面山路包抄齐昌城南郊外的陈军大营是不可能的。从齐昌出发经过城南走东南方向的官道可以直达东南方向的广宁,广宁位于长江边上曾在蕲州治下,两年前周国大混战时被东面的晋州给夺了去,不管怎么说要想包抄陈军往东走除非搞定晋州的隋军否则就是妄想。“他们不会是去攻打隋国的晋州吧这面前的陈军都没解决还去撩拨隋军莫非是失心疯了”第五十八章 捉奸山脚下官道边一处营寨遍地血腥,旗杆上的陈字大旗随风飘扬但营中守军伤亡惨重,一名士兵倒在烽火台旁其身后插着数支羽箭,后脑勺上的那支正中要害。他已经断了气而右手紧紧抓着的火把也已熄灭,看样子是在即将点燃烽火示警时被人射杀。两名身着黑色戎服的周军士兵走上前来,将其抬起走下血迹斑驳的台阶,营寨外有停尸地那里已经停了许多陈军士兵尸体。“哎,倒是条汉子,中了几箭还挣扎着往上面跑,若不是那一箭正中要害恐怕就真给他点着火了。”走在前头的士兵说道,走在后面的士兵闻言也是点点头。“阿果,你说燕矶那里如今怎样了”前头的士兵又说道,走在后面的士兵则走了神,待得对方又说了一次后他才回过神来说燕矶定然无事。“官军在燕矶扎的营寨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你觉着陈军能攻进来”那士兵笑着补充道,他正是先前一心投军如今如愿以偿的张须陀。张须陀字果是今年虎林军招募的新兵,也是新入伍的士兵中少数几个有字的人,这年头能有字的人家境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并且大多读过书,所以他有了份额外的工作那就是帮同袍写家书。帮同袍写家书不收钱但军中会额外发钱给提笔之人,张须陀凭着这份额外收入小赚一笔,几个月下来连同军饷倒是攒下不少钱,最后都带回家补贴家用。“那是,上次我等驻守燕矶把攻寨的陈军打得屁滚尿流,想想真是痛快”前头的士兵笑眯眯的说着,“希望这边的战事结束之后回去还有份去守燕矶。”两人说话间走到停尸处将尸体放到地面,旁边有十余人正在挖坑为填埋阵亡者做准备,他们是幸存的陈军士兵所以在周军的监视下做苦力,也算是为同袍尽最后一份力。两军交战在战事结束后胜利方会打扫战场,大多会挖坑将战死者掩埋,主要是为了防止曝露荒野的尸体腐烂发臭招来蚊蝇形成瘟疫,二来也是出于怜悯。将心比心没有人愿意曝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虽然是个合葬坑但好歹有了着落,也免了遗体被蛇虫鼠蚁撕咬之苦。张须陀和同伴刘葫芦站在坑边围观,看着那一具具面目狰狞浑身血腥味的尸体却无半点不适,他们从年初入伍到现在满打满算就七个月,但自从参加第一次南渡作战之后历经战火洗礼已经成长为合格的士兵。虎林军的操练很累,练三日休一日的强度是其他军队罕见的,即便如此第一次南渡作战时他们也才当兵四个多月,亏得是新老结合的模式没有崩盘,随同大军作战打的又是不厉害的陈军所以新兵们很快适应了战场。血腥的战场上,看着一个个活人嚎叫着挥舞手中兵器向自己冲来,看着他们死在自己枪下,看着同袍被流矢射中鲜血溅了自己一脸,一次次的血腥场景过后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以战代练”这是宇文使君在大会上的说法,而实际上的效果确实不错,第一次南下作战之后修整了一段时间,到得第二次南下时大家已经脱胎换骨不再胆怯,平日里苦练的各项技艺都能正常发挥。阵亡的士兵有不打折扣的抚恤,立功的将士有实打实的奖励,违反军令的士兵有分毫不差的惩罚,正所谓奖惩分明于是大家别无旁骛一心只想着杀敌获胜立功。张须陀读史记时知道战国时秦人闻战则喜,虽然虎林军还没有达到那种狂热的地步但是士兵闻战不怯却是事实,宇文使君指挥军队借着舟船之利袭扰江南陈军沿江烽燧哨堡,隐约有骑兵袭扰作战的效果。尤其是三次巧夺武昌随后又撤退,活生生把武昌变成专坑陈军的陷阱,不但己方损失小而且俘获颇丰,分到巴州的数千俘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挖沟修水利,若是按照州衙的划若是真成了那么可耕作的田地面积可是要翻番的。有田就有粮,有粮就有兵,兵打仗立了功可以分田所以不惧战,打了胜仗能抓来更多的俘虏去修水利,没了水患可以开荒所以又有更多的地。想想那个应该和自己同龄的年轻郎君能如此练兵如此养兵,张须陀十分敬佩之际对于参战也是跃跃欲试,虎林军奖罚分明升迁都是看军功,虽然目前他的功劳还没到升任什长的地步但为期不远了。宇文使君不停的找机会让虎林军有仗打,一打仗就意味着立功的机会少不了,不说立功后的赏赐光是分田地就让人神往,所以问题也接踵而来:立功的人多了晋升的竞争就激烈了许多。僧多粥少如今队里人人都立下功劳,不光领了沉甸甸的奖赏还对着什长的位置虎视眈眈,什长和什副是老兵迟早要晋升交班,所以大家都憋着鼓劲要立功争取升迁,想到这里他也是为自己鼓劲打气。张须陀正走神间已经和刘葫芦回到营中,按着什长的吩咐和其他同袍一道检查各处为布防做准备,他们原本是在燕矶驻守后来轮换回江北休整,眼见着陈军有大举进犯燕矶的迹象摩拳擦掌等着增援燕矶,没想到却被东调至蕲州州治齐昌助战。抵达齐昌城后发现己方已有大军驻扎,大家觉得现有的兵力足以逼迫陈军无法攻城便觉得纳闷,结果又来了个夜行军走山路东进,幸亏虎林军平日里经常操练夜行军所以也不算难事,兼之宇文使君亲自领兵故而大家士气高涨。同行的另一支军队是衡州刺史周使君率领,那是周使君的部曲同样是夜行军毫不迟疑,双方合兵一处进军不但没有互相扯后腿反倒奋勇争先,互相较劲之下将行军速度提升不少。官军于凌晨时抵达这个陈军营寨,突然发力一举拿下对方刚从隋军手中夺下不久的这个据点,留下部分人看守营寨后主力部队马不停蹄的继续前行,据向导所说这是出山前的最后一处营寨,出了山之后便是晋州地界。那是隋国合州总管府的地盘。“莫非是要和隋军作战了”有士兵问道,随即被人笑骂说莫非怕了不成,去年在两河口同当时还是周军的朝廷大军决战一样是血战过后获胜。“我哪里怕了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因为之前大家已经知道周国和隋国全面开战,但黄州总管府不用派兵北上和隋军厮杀,所以很多人对于此次行军的目的有些疑惑。陈军都已经跑到面前张牙舞爪了竟然还有心情去撩拨隋军,士兵们对宇文使君的做法有些想不通,当然也只是想不通而已他们可不觉得宇文使君会糊涂。自成军以来在宇文使君的指挥下虎林军浴血奋战多次取得胜利,全军上下可没有人对宇文使君的判断有任何疑问。“依我看,是晋州那边出了大事,官军是要浑水摸鱼。”张须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见得众人都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便干咳一声娓娓道来。晋州位于蕲州以东,州境为长江以北和大别山东南麓之间的狭长地带,连同合州总管府下辖各州以及黄州总管府的江北各州在三年前是陈国的地盘。当时周军派遣多路大军进攻江北、淮南各州并一举拿下,陈国长江以北的州郡全部丢失,未曾料两年前周国天元皇帝突然龙驭宾天随后而来的是大规模内乱,大别山西麓的黄州总管府归入安州总管治下,东麓的合州总管府则站在当时的周国丞相、隋国公杨坚这边。今年年初杨坚篡位以隋代周,合州总管府便成了隋国国境,六月周、隋两国全面开展负责进攻合州总管府的是周国的徐州总管以及青州总管,按说和江北的黄州总管无关但可别忘了江南的陈国。“依我看,是江南陈军北上趁火打劫想要夺回合州总管府下辖各州。”这是张须陀的判断,他自幼熟读兵书就想着将来驰骋沙场建功立业,眼界比寻常百姓要开阔的多对于时事也有着自己的见解。他见着大家一脸茫然的望着“阿果,你说燕矶那里如今怎样了”前头的士兵又说道,走在后面的士兵则走了神,待得对方又说了一次后他才回过神来说燕矶定然无事。“官军在燕矶扎的营寨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你觉着陈军能攻进来”那士兵笑着补充道,他正是先前一心投军如今如愿以偿的张须陀。张须陀字果是今年虎林军招募的新兵,也是新入伍的士兵中少数几个有字的人,这年头能有字的人家境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并且大多读过书,所以他有了份额外的工作那就是帮同袍写家书。帮同袍写家书不收钱但军中会额外发钱给提笔之人,张须陀凭着这份额外收入小赚一笔,几个月下来连同军饷倒是攒下不少钱,最后都带回家补贴家用。“那是,上次我等驻守燕矶把攻寨的陈军打得屁滚尿流,想想真是痛快”前头的士兵笑眯眯的说着,“希望这边的战事结束之后回去还有份去守燕矶。”两人说话间走到停尸处将尸体放到地面,旁边有十余人正在挖坑为填埋阵亡者做准备,他们是幸存的陈军士兵所以在周军的监视下做苦力,也算是为同袍尽最后一份力。两军交战在战事结束后胜利方会打扫战场,大多会挖坑将战死者掩埋,主要是为了防止曝露荒野的尸体腐烂发臭招来蚊蝇形成瘟疫,二来也是出于怜悯。将心比心没有人愿意曝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虽然是个合葬坑但好歹有了着落,也免了遗体被蛇虫鼠蚁撕咬之苦。张须陀和同伴刘葫芦站在坑边围观,看着那一具具面目狰狞浑身血腥味的尸体却无半点不适,他们从年初入伍到现在满打满算就七个月,但自从参加第一次南渡作战之后历经战火洗礼已经成长为合格的士兵。虎林军的操练很累,练三日休一日的强度是其他军队罕见的,即便如此第一次南渡作战时他们也才当兵四个多月,亏得是新老结合的模式没有崩盘,随同大军作战打的又是不厉害的陈军所以新兵们很快适应了战场。血腥的战场上,看着一个个活人嚎叫着挥舞手中兵器向自己冲来,看着他们死在自己枪下,看着同袍被流矢射中鲜血溅了自己一脸,一次次的血腥场景过后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以战代练”这是宇文使君在大会上的说法,而实际上的效果确实不错,第一次南下作战之后修整了一段时间,到得第二次南下时大家已经脱胎换骨不再胆怯,平日里苦练的各项技艺都能正常发挥。阵亡的士兵有不打折扣的抚恤,立功的将士有实打实的奖励,违反军令的士兵有分毫不差的惩罚,正所谓奖惩分明于是大家别无旁骛一心只想着杀敌获胜立功。张须陀读史记时知道战国时秦人闻战则喜,虽然虎林军还没有达到那种狂热的地步但是士兵闻战不怯却是事实,宇文使君指挥军队借着舟船之利袭扰江南陈军沿江烽燧哨堡,隐约有骑兵袭扰作战的效果。尤其是三次巧夺武昌随后又撤退,活生生把武昌变成专坑陈军的陷阱,不但己方损失小而且俘获颇丰,分到巴州的数千俘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挖沟修水利,若是按照州衙的划若是真成了那么可耕作的田地面积可是要翻番的。有田就有粮,有粮就有兵,兵打仗立了功可以分田所以不惧战,打了胜仗能抓来更多的俘虏去修水利,没了水患可以开荒所以又有更多的地。想想那个应该和自己同龄的年轻郎君能如此练兵如此养兵,张须陀十分敬佩之际对于参战也是跃跃欲试,虎林军奖罚分明升迁都是看军功,虽然目前他的功劳还没到升任什长的地步但为期不远了。宇文使君不停的找机会让虎林军有仗打,一打仗就意味着立功的机会少不了,不说立功后的赏赐光是分田地就让人神往,所以问题也接踵而来:立功的人多了晋升的竞争就激烈了许多。僧多粥少如今队里人人都立下功劳,不光领了沉甸甸的奖赏还对着什长的位置虎视眈眈,什长和什副是老兵迟早要晋升交班,所以大家都憋着鼓劲要立功争取升迁,想到这里他也是为自己鼓劲打气。张须陀正走神间已经和刘葫芦回到营中,按着什长的吩咐和其他同袍一道检查各处为布防做准备,他们原本是在燕矶驻守后来轮换回江北休整,眼见着陈军有大举进犯燕矶的迹象摩拳擦掌等着增援燕矶,没想到却被东调至蕲州州治齐昌助战。抵达齐昌城后发现己方已有大军驻扎,大家觉得现有的兵力足以逼迫陈军无法攻城便觉得纳闷,结果又来了个夜行军走山路东进,幸亏虎林军平日里经常操练夜行军所以也不算难事,兼之宇文使君亲自领兵故而大家士气高涨。同行的另一支军队是衡州刺史周使君率领,那是周使君的部曲同样是夜行军毫不迟疑,双方合兵一处进军不但没有互相扯后腿反倒奋勇争先,互相较劲之下将行军速度提升不少。官军于凌晨时抵达这个陈军营寨,突然发力一举拿下对方刚从隋军手中夺下不久的这个据点,留下部分人看守营寨后主力部队马不停蹄的继续前行,据向导所说这是出山前的最后一处营寨,出了山之后便是晋州地界。那是隋国合州总管府的地盘。“莫非是要和隋军作战了”有士兵问道,随即被人笑骂说莫非怕了不成,去年在两河口同当时还是周军的朝廷大军决战一样是血战过后获胜。“我哪里怕了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因为之前大家已经知道周国和隋国全面开战,但黄州总管府不用派兵北上和隋军厮杀,所以很多人对于此次行军的目的有些疑惑。陈军都已经跑到面前张牙舞爪了竟然还有心情去撩拨隋军,士兵们对宇文使君的做法有些想不通,当然也只是想不通而已他们可不觉得宇文使君会糊涂。自成军以来在宇文使君的指挥下虎林军浴血奋战多次取得胜利,全军上下可没有人对宇文使君的判断有任何疑问。“依我看,是晋州那边出了大事,官军是要浑水摸鱼。”张须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见得众人都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便干咳一声娓娓道来。晋州位于蕲州以东,州境为长江以北和大别山东南麓之间的狭长地带,连同合州总管府下辖各州以及黄州总管府的江北各州在三年前是陈国的地盘。当时周军派遣多路大军进攻江北、淮南各州并一举拿下,陈国长江以北的州郡全部丢失,未曾料两年前周国天元皇帝突然龙驭宾天随后而来的是大规模内乱,大别山西麓的黄州总管府归入安州总管治下,东麓的合州总管府则站在当时的周国丞相、隋国公杨坚这边。今年年初杨坚篡位以隋代周,合州总管府便成了隋国国境,六月周、隋两国全面开展负责进攻合州总管府的是周国的徐州总管以及青州总管,按说和江北的黄州总管无关但可别忘了江南的陈国。“依我看,是江南陈军北上趁火打劫想要夺回合州总管府下辖各州。”这是张须陀的判断,他自幼熟读兵书就想着将来驰骋沙场建功立业,眼界比寻常百姓要开阔的多对于时事也有着自己的见解。他见着大家一脸茫然的望着“阿果,你说燕矶那里如今怎样了”前头的士兵又说道,走在后面的士兵则走了神,待得对方又说了一次后他才回过神来说燕矶定然无事。“官军在燕矶扎的营寨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你觉着陈军能攻进来”那士兵笑着补充道,他正是先前一心投军如今如愿以偿的张须陀。张须陀字果是今年虎林军招募的新兵,也是新入伍的士兵中少数几个有字的人,这年头能有字的人家境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并且大多读过书,所以他有了份额外的工作那就是帮同袍写家书。帮同袍写家书不收钱但军中会额外发钱给提笔之人,张须陀凭着这份额外收入小赚一笔,几个月下来连同军饷倒是攒下不少钱,最后都带回家补贴家用。“那是,上次我等驻守燕矶把攻寨的陈军打得屁滚尿流,想想真是痛快”前头的士兵笑眯眯的说着,“希望这边的战事结束之后回去还有份去守燕矶。”两人说话间走到停尸处将尸体放到地面,旁边有十余人正在挖坑为填埋阵亡者做准备,他们是幸存的陈军士兵所以在周军的监视下做苦力,也算是为同袍尽最后一份力。两军交战在战事结束后胜利方会打扫战场,大多会挖坑将战死者掩埋,主要是为了防止曝露荒野的尸体腐烂发臭招来蚊蝇形成瘟疫,二来也是出于怜悯。将心比心没有人愿意曝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虽然是个合葬坑但好歹有了着落,也免了遗体被蛇虫鼠蚁撕咬之苦。张须陀和同伴刘葫芦站在坑边围观,看着那一具具面目狰狞浑身血腥味的尸体却无半点不适,他们从年初入伍到现在满打满算就七个月,但自从参加第一次南渡作战之后历经战火洗礼已经成长为合格的士兵。虎林军的操练很累,练三日休一日的强度是其他军队罕见的,即便如此第一次南渡作战时他们也才当兵四个多月,亏得是新老结合的模式没有崩盘,随同大军作战打的又是不厉害的陈军所以新兵们很快适应了战场。血腥的战场上,看着一个个活人嚎叫着挥舞手中兵器向自己冲来,看着他们死在自己枪下,看着同袍被流矢射中鲜血溅了自己一脸,一次次的血腥场景过后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以战代练”这是宇文使君在大会上的说法,而实际上的效果确实不错,第一次南下作战之后修整了一段时间,到得第二次南下时大家已经脱胎换骨不再胆怯,平日里苦练的各项技艺都能正常发挥。阵亡的士兵有不打折扣的抚恤,立功的将士有实打实的奖励,违反军令的士兵有分毫不差的惩罚,正所谓奖惩分明于是大家别无旁骛一心只想着杀敌获胜立功。张须陀读史记时知道战国时秦人闻战则喜,虽然虎林军还没有达到那种狂热的地步但是士兵闻战不怯却是事实,宇文使君指挥军队借着舟船之利袭扰江南陈军沿江烽燧哨堡,隐约有骑兵袭扰作战的效果。尤其是三次巧夺武昌随后又撤退,活生生把武昌变成专坑陈军的陷阱,不但己方损失小而且俘获颇丰,分到巴州的数千俘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挖沟修水利,若是按照州衙的划若是真成了那么可耕作的田地面积可是要翻番的。有田就有粮,有粮就有兵,兵打仗立了功可以分田所以不惧战,打了胜仗能抓来更多的俘虏去修水利,没了水患可以开荒所以又有更多的地。想想那个应该和自己同龄的年轻郎君能如此练兵如此养兵,张须陀十分敬佩之际对于参战也是跃跃欲试,虎林军奖罚分明升迁都是看军功,虽然目前他的功劳还没到升任什长的地步但为期不远了。宇文使君不停的找机会让虎林军有仗打,一打仗就意味着立功的机会少不了,不说立功后的赏赐光是分田地就让人神往,所以问题也接踵而来:立功的人多了晋升的竞争就激烈了许多。僧多粥少如今队里人人都立下功劳,不光领了沉甸甸的奖赏还对着什长的位置虎视眈眈,什长和什副是老兵迟早要晋升交班,所以大家都憋着鼓劲要立功争取升迁,想到这里他也是为自己鼓劲打气。张须陀正走神间已经和刘葫芦回到营中,按着什长的吩咐和其他同袍一道检查各处为布防做准备,他们原本是在燕矶驻守后来轮换回江北休整,眼见着陈军有大举进犯燕矶的迹象摩拳擦掌等着增援燕矶,没想到却被东调至蕲州州治齐昌助战。抵达齐昌城后发现己方已有大军驻扎,大家觉得现有的兵力足以逼迫陈军无法攻城便觉得纳闷,结果又来了个夜行军走山路东进,幸亏虎林军平日里经常操练夜行军所以也不算难事,兼之宇文使君亲自领兵故而大家士气高涨。同行的另一支军队是衡州刺史周使君率领,那是周使君的部曲同样是夜行军毫不迟疑,双方合兵一处进军不但没有互相扯后腿反倒奋勇争先,互相较劲之下将行军速度提升不少。官军于凌晨时抵达这个陈军营寨,突然发力一举拿下对方刚从隋军手中夺下不久的这个据点,留下部分人看守营寨后主力部队马不停蹄的继续前行,据向导所说这是出山前的最后一处营寨,出了山之后便是晋州地界。那是隋国合州总管府的地盘。“莫非是要和隋军作战了”有士兵问道,随即被人笑骂说莫非怕了不成,去年在两河口同当时还是周军的朝廷大军决战一样是血战过后获胜。“我哪里怕了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因为之前大家已经知道周国和隋国全面开战,但黄州总管府不用派兵北上和隋军厮杀,所以很多人对于此次行军的目的有些疑惑。陈军都已经跑到面前张牙舞爪了竟然还有心情去撩拨隋军,士兵们对宇文使君的做法有些想不通,当然也只是想不通而已他们可不觉得宇文使君会糊涂。自成军以来在宇文使君的指挥下虎林军浴血奋战多次取得胜利,全军上下可没有人对宇文使君的判断有任何疑问。“依我看,是晋州那边出了大事,官军是要浑水摸鱼。”张须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见得众人都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便干咳一声娓娓道来。晋州位于蕲州以东,州境为长江以北和大别山东南麓之间的狭长地带,连同合州总管府下辖各州以及黄州总管府的江北各州在三年前是陈国的地盘。当时周军派遣多路大军进攻江北、淮南各州并一举拿下,陈国长江以北的州郡全部丢失,未曾料两年前周国天元皇帝突然龙驭宾天随后而来的是大规模内乱,大别山西麓的黄州总管府归入安州总管治下,东麓的合州总管府则站在当时的周国丞相、隋国公杨坚这边。今年年初杨坚篡位以隋代周,合州总管府便成了隋国国境,六月周、隋两国全面开展负责进攻合州总管府的是周国的徐州总管以及青州总管,按说和江北的黄州总管无关但可别忘了江南的陈国。“依我看,是江南陈军北上趁火打劫想要夺回合州总管府下辖各州。”这是张须陀的判断,他自幼熟读兵书就想着将来驰骋沙场建功立业,眼界比寻常百姓要开阔的多对于时事也有着自己的见解。他见着大家一脸茫然的望着“阿果,你说燕矶那里如今怎样了”前头的士兵又说道,走在后面的士兵则走了神,待得对方又说了一次后他才回过神来说燕矶定然无事。“官军在燕矶扎的营寨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你觉着陈军能攻进来”那士兵笑着补充道,他正是先前一心投军如今如愿以偿的张须陀。张须陀字果是今年虎林军招募的新兵,也是新入伍的士兵中少数几个有字的人,这年头能有字的人家境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并且大多读过书,所以他有了份额外的工作那就是帮同袍写家书。帮同袍写家书不收钱但军中会额外发钱给提笔之人,张须陀凭着这份额外收入小赚一笔,几个月下来连同军饷倒是攒下不少钱,最后都带回家补贴家用。“那是,上次我等驻守燕矶把攻寨的陈军打得屁滚尿流,想想真是痛快”前头的士兵笑眯眯的说着,“希望这边的战事结束之后回去还有份去守燕矶。”两人说话间走到停尸处将尸体放到地面,旁边有十余人正在挖坑为填埋阵亡者做准备,他们是幸存的陈军士兵所以在周军的监视下做苦力,也算是为同袍尽最后一份力。两军交战在战事结束后胜利方会打扫战场,大多会挖坑将战死者掩埋,主要是为了防止曝露荒野的尸体腐烂发臭招来蚊蝇形成瘟疫,二来也是出于怜悯。将心比心没有人愿意曝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虽然是个合葬坑但好歹有了着落,也免了遗体被蛇虫鼠蚁撕咬之苦。张须陀和同伴刘葫芦站在坑边围观,看着那一具具面目狰狞浑身血腥味的尸体却无半点不适,他们从年初入伍到现在满打满算就七个月,但自从参加第一次南渡作战之后历经战火洗礼已经成长为合格的士兵。虎林军的操练很累,练三日休一日的强度是其他军队罕见的,即便如此第一次南渡作战时他们也才当兵四个多月,亏得是新老结合的模式没有崩盘,随同大军作战打的又是不厉害的陈军所以新兵们很快适应了战场。血腥的战场上,看着一个个活人嚎叫着挥舞手中兵器向自己冲来,看着他们死在自己枪下,看着同袍被流矢射中鲜血溅了自己一脸,一次次的血腥场景过后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以战代练”这是宇文使君在大会上的说法,而实际上的效果确实不错,第一次南下作战之后修整了一段时间,到得第二次南下时大家已经脱胎换骨不再胆怯,平日里苦练的各项技艺都能正常发挥。阵亡的士兵有不打折扣的抚恤,立功的将士有实打实的奖励,违反军令的士兵有分毫不差的惩罚,正所谓奖惩分明于是大家别无旁骛一心只想着杀敌获胜立功。张须陀读史记时知道战国时秦人闻战则喜,虽然虎林军还没有达到那种狂热的地步但是士兵闻战不怯却是事实,宇文使君指挥军队借着舟船之利袭扰江南陈军沿江烽燧哨堡,隐约有骑兵袭扰作战的效果。尤其是三次巧夺武昌随后又撤退,活生生把武昌变成专坑陈军的陷阱,不但己方损失小而且俘获颇丰,分到巴州的数千俘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挖沟修水利,若是按照州衙的划若是真成了那么可耕作的田地面积可是要翻番的。有田就有粮,有粮就有兵,兵打仗立了功可以分田所以不惧战,打了胜仗能抓来更多的俘虏去修水利,没了水患可以开荒所以又有更多的地。想想那个应该和自己同龄的年轻郎君能如此练兵如此养兵,张须陀十分敬佩之际对于参战也是跃跃欲试,虎林军奖罚分明升迁都是看军功,虽然目前他的功劳还没到升任什长的地步但为期不远了。宇文使君不停的找机会让虎林军有仗打,一打仗就意味着立功的机会少不了,不说立功后的赏赐光是分田地就让人神往,所以问题也接踵而来:立功的人多了晋升的竞争就激烈了许多。僧多粥少如今队里人人都立下功劳,不光领了沉甸甸的奖赏还对着什长的位置虎视眈眈,什长和什副是老兵迟早要晋升交班,所以大家都憋着鼓劲要立功争取升迁,想到这里他也是为自己鼓劲打气。张须陀正走神间已经和刘葫芦回到营中,按着什长的吩咐和其他同袍一道检查各处为布防做准备,他们原本是在燕矶驻守后来轮换回江北休整,眼见着陈军有大举进犯燕矶的迹象摩拳擦掌等着增援燕矶,没想到却被东调至蕲州州治齐昌助战。抵达齐昌城后发现己方已有大军驻扎,大家觉得现有的兵力足以逼迫陈军无法攻城便觉得纳闷,结果又来了个夜行军走山路东进,幸亏虎林军平日里经常操练夜行军所以也不算难事,兼之宇文使君亲自领兵故而大家士气高涨。同行的另一支军队是衡州刺史周使君率领,那是周使君的部曲同样是夜行军毫不迟疑,双方合兵一处进军不但没有互相扯后腿反倒奋勇争先,互相较劲之下将行军速度提升不少。官军于凌晨时抵达这个陈军营寨,突然发力一举拿下对方刚从隋军手中夺下不久的这个据点,留下部分人看守营寨后主力部队马不停蹄的继续前行,据向导所说这是出山前的最后一处营寨,出了山之后便是晋州地界。那是隋国合州总管府的地盘。“莫非是要和隋军作战了”有士兵问道,随即被人笑骂说莫非怕了不成,去年在两河口同当时还是周军的朝廷大军决战一样是血战过后获胜。“我哪里怕了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因为之前大家已经知道周国和隋国全面开战,但黄州总管府不用派兵北上和隋军厮杀,所以很多人对于此次行军的目的有些疑惑。陈军都已经跑到面前张牙舞爪了竟然还有心情去撩拨隋军,士兵们对宇文使君的做法有些想不通,当然也只是想不通而已他们可不觉得宇文使君会糊涂。自成军以来在宇文使君的指挥下虎林军浴血奋战多次取得胜利,全军上下可没有人对宇文使君的判断有任何疑问。“依我看,是晋州那边出了大事,官军是要浑水摸鱼。”张须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见得众人都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便干咳一声娓娓道来。晋州位于蕲州以东,州境为长江以北和大别山东南麓之间的狭长地带,连同合州总管府下辖各州以及黄州总管府的江北各州在三年前是陈国的地盘。当时周军派遣多路大军进攻江北、淮南各州并一举拿下,陈国长江以北的州郡全部丢失,未曾料两年前周国天元皇帝突然龙驭宾天随后而来的是大规模内乱,大别山西麓的黄州总管府归入安州总管治下,东麓的合州总管府则站在当时的周国丞相、隋国公杨坚这边。今年年初杨坚篡位以隋代周,合州总管府便成了隋国国境,六月周、隋两国全面开展负责进攻合州总管府的是周国的徐州总管以及青州总管,按说和江北的黄州总管无关但可别忘了江南的陈国。“依我看,是江南陈军北上趁火打劫想要夺回合州总管府下辖各州。”这是张须陀的判断,他自幼熟读兵书就想着将来驰骋沙场建功立业,眼界比寻常百姓要开阔的多对于时事也有着自己的见解。他见着大家一脸茫然的望着“阿果,你说燕矶那里如今怎样了”前头的士兵又说道,走在后面的士兵则走了神,待得对方又说了一次后他才回过神来说燕矶定然无事。“官军在燕矶扎的营寨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你觉着陈军能攻进来”那士兵笑着补充道,他正是先前一心投军如今如愿以偿的张须陀。张须陀字果是今年虎林军招募的新兵,也是新入伍的士兵中少数几个有字的人,这年头能有字的人家境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并且大多读过书,所以他有了份额外的工作那就是帮同袍写家书。帮同袍写家书不收钱但军中会额外发钱给提笔之人,张须陀凭着这份额外收入小赚一笔,几个月下来连同军饷倒是攒下不少钱,最后都带回家补贴家用。“那是,上次我等驻守燕矶把攻寨的陈军打得屁滚尿流,想想真是痛快”前头的士兵笑眯眯的说着,“希望这边的战事结束之后回去还有份去守燕矶。”两人说话间走到停尸处将尸体放到地面,旁边有十余人正在挖坑为填埋阵亡者做准备,他们是幸存的陈军士兵所以在周军的监视下做苦力,也算是为同袍尽最后一份力。两军交战在战事结束后胜利方会打扫战场,大多会挖坑将战死者掩埋,主要是为了防止曝露荒野的尸体腐烂发臭招来蚊蝇形成瘟疫,二来也是出于怜悯。将心比心没有人愿意曝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虽然是个合葬坑但好歹有了着落,也免了遗体被蛇虫鼠蚁撕咬之苦。张须陀和同伴刘葫芦站在坑边围观,看着那一具具面目狰狞浑身血腥味的尸体却无半点不适,他们从年初入伍到现在满打满算就七个月,但自从参加第一次南渡作战之后历经战火洗礼已经成长为合格的士兵。虎林军的操练很累,练三日休一日的强度是其他军队罕见的,即便如此第一次南渡作战时他们也才当兵四个多月,亏得是新老结合的模式没有崩盘,随同大军作战打的又是不厉害的陈军所以新兵们很快适应了战场。血腥的战场上,看着一个个活人嚎叫着挥舞手中兵器向自己冲来,看着他们死在自己枪下,看着同袍被流矢射中鲜血溅了自己一脸,一次次的血腥场景过后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以战代练”这是宇文使君在大会上的说法,而实际上的效果确实不错,第一次南下作战之后修整了一段时间,到得第二次南下时大家已经脱胎换骨不再胆怯,平日里苦练的各项技艺都能正常发挥。阵亡的士兵有不打折扣的抚恤,立功的将士有实打实的奖励,违反军令的士兵有分毫不差的惩罚,正所谓奖惩分明于是大家别无旁骛一心只想着杀敌获胜立功。张须陀读史记时知道战国时秦人闻战则喜,虽然虎林军还没有达到那种狂热的地步但是士兵闻战不怯却是事实,宇文使君指挥军队借着舟船之利袭扰江南陈军沿江烽燧哨堡,隐约有骑兵袭扰作战的效果。尤其是三次巧夺武昌随后又撤退,活生生把武昌变成专坑陈军的陷阱,不但己方损失小而且俘获颇丰,分到巴州的数千俘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挖沟修水利,若是按照州衙的划若是真成了那么可耕作的田地面积可是要翻番的。有田就有粮,有粮就有兵,兵打仗立了功可以分田所以不惧战,打了胜仗能抓来更多的俘虏去修水利,没了水患可以开荒所以又有更多的地。想想那个应该和自己同龄的年轻郎君能如此练兵如此养兵,张须陀十分敬佩之际对于参战也是跃跃欲试,虎林军奖罚分明升迁都是看军功,虽然目前他的功劳还没到升任什长的地步但为期不远了。宇文使君不停的找机会让虎林军有仗打,一打仗就意味着立功的机会少不了,不说立功后的赏赐光是分田地就让人神往,所以问题也接踵而来:立功的人多了晋升的竞争就激烈了许多。僧多粥少如今队里人人都立下功劳,不光领了沉甸甸的奖赏还对着什长的位置虎视眈眈,什长和什副是老兵迟早要晋升交班,所以大家都憋着鼓劲要立功争取升迁,想到这里他也是为自己鼓劲打气。张须陀正走神间已经和刘葫芦回到营中,按着什长的吩咐和其他同袍一道检查各处为布防做准备,他们原本是在燕矶驻守后来轮换回江北休整,眼见着陈军有大举进犯燕矶的迹象摩拳擦掌等着增援燕矶,没想到却被东调至蕲州州治齐昌助战。抵达齐昌城后发现己方已有大军驻扎,大家觉得现有的兵力足以逼迫陈军无法攻城便觉得纳闷,结果又来了个夜行军走山路东进,幸亏虎林军平日里经常操练夜行军所以也不算难事,兼之宇文使君亲自领兵故而大家士气高涨。同行的另一支军队是衡州刺史周使君率领,那是周使君的部曲同样是夜行军毫不迟疑,双方合兵一处进军不但没有互相扯后腿反倒奋勇争先,互相较劲之下将行军速度提升不少。官军于凌晨时抵达这个陈军营寨,突然发力一举拿下对方刚从隋军手中夺下不久的这个据点,留下部分人看守营寨后主力部队马不停蹄的继续前行,据向导所说这是出山前的最后一处营寨,出了山之后便是晋州地界。那是隋国合州总管府的地盘。“莫非是要和隋军作战了”有士兵问道,随即被人笑骂说莫非怕了不成,去年在两河口同当时还是周军的朝廷大军决战一样是血战过后获胜。“我哪里怕了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因为之前大家已经知道周国和隋国全面开战,但黄州总管府不用派兵北上和隋军厮杀,所以很多人对于此次行军的目的有些疑惑。陈军都已经跑到面前张牙舞爪了竟然还有心情去撩拨隋军,士兵们对宇文使君的做法有些想不通,当然也只是想不通而已他们可不觉得宇文使君会糊涂。自成军以来在宇文使君的指挥下虎林军浴血奋战多次取得胜利,全军上下可没有人对宇文使君的判断有任何疑问。“依我看,是晋州那边出了大事,官军是要浑水摸鱼。”张须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见得众人都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便干咳一声娓娓道来。晋州位于蕲州以东,州境为长江以北和大别山东南麓之间的狭长地带,连同合州总管府下辖各州以及黄州总管府的江北各州在三年前是陈国的地盘。当时周军派遣多路大军进攻江北、淮南各州并一举拿下,陈国长江以北的州郡全部丢失,未曾料两年前周国天元皇帝突然龙驭宾天随后而来的是大规模内乱,大别山西麓的黄州总管府归入安州总管治下,东麓的合州总管府则站在当时的周国丞相、隋国公杨坚这边。今年年初杨坚篡位以隋代周,合州总管府便成了隋国国境,六月周、隋两国全面开展负责进攻合州总管府的是周国的徐州总管以及青州总管,按说和江北的黄州总管无关但可别忘了江南的陈国。“依我看,是江南陈军北上趁火打劫想要夺回合州总管府下辖各州。”这是张须陀的判断,他自幼熟读兵书就想着将来驰骋沙场建功立业,眼界比寻常百姓要开阔的多对于时事也有着自己的见解。他见着大家一脸茫然的望着“阿果,你说燕矶那里如今怎样了”前头的士兵又说道,走在后面的士兵则走了神,待得对方又说了一次后他才回过神来说燕矶定然无事。“官军在燕矶扎的营寨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你觉着陈军能攻进来”那士兵笑着补充道,他正是先前一心投军如今如愿以偿的张须陀。张须陀字果是今年虎林军招募的新兵,也是新入伍的士兵中少数几个有字的人,这年头能有字的人家境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并且大多读过书,所以他有了份额外的工作那就是帮同袍写家书。帮同袍写家书不收钱但军中会额外发钱给提笔之人,张须陀凭着这份额外收入小赚一笔,几个月下来连同军饷倒是攒下不少钱,最后都带回家补贴家用。“那是,上次我等驻守燕矶把攻寨的陈军打得屁滚尿流,想想真是痛快”前头的士兵笑眯眯的说着,“希望这边的战事结束之后回去还有份去守燕矶。”两人说话间走到停尸处将尸体放到地面,旁边有十余人正在挖坑为填埋阵亡者做准备,他们是幸存的陈军士兵所以在周军的监视下做苦力,也算是为同袍尽最后一份力。两军交战在战事结束后胜利方会打扫战场,大多会挖坑将战死者掩埋,主要是为了防止曝露荒野的尸体腐烂发臭招来蚊蝇形成瘟疫,二来也是出于怜悯。将心比心没有人愿意曝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虽然是个合葬坑但好歹有了着落,也免了遗体被蛇虫鼠蚁撕咬之苦。张须陀和同伴刘葫芦站在坑边围观,看着那一具具面目狰狞浑身血腥味的尸体却无半点不适,他们从年初入伍到现在满打满算就七个月,但自从参加第一次南渡作战之后历经战火洗礼已经成长为合格的士兵。虎林军的操练很累,练三日休一日的强度是其他军队罕见的,即便如此第一次南渡作战时他们也才当兵四个多月,亏得是新老结合的模式没有崩盘,随同大军作战打的又是不厉害的陈军所以新兵们很快适应了战场。血腥的战场上,看着一个个活人嚎叫着挥舞手中兵器向自己冲来,看着他们死在自己枪下,看着同袍被流矢射中鲜血溅了自己一脸,一次次的血腥场景过后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以战代练”这是宇文使君在大会上的说法,而实际上的效果确实不错,第一次南下作战之后修整了一段时间,到得第二次南下时大家已经脱胎换骨不再胆怯,平日里苦练的各项技艺都能正常发挥。阵亡的士兵有不打折扣的抚恤,立功的将士有实打实的奖励,违反军令的士兵有分毫不差的惩罚,正所谓奖惩分明于是大家别无旁骛一心只想着杀敌获胜立功。张须陀读史记时知道战国时秦人闻战则喜,虽然虎林军还没有达到那种狂热的地步但是士兵闻战不怯却是事实,宇文使君指挥军队借着舟船之利袭扰江南陈军沿江烽燧哨堡,隐约有骑兵袭扰作战的效果。尤其是三次巧夺武昌随后又撤退,活生生把武昌变成专坑陈军的陷阱,不但己方损失小而且俘获颇丰,分到巴州的数千俘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挖沟修水利,若是按照州衙的划若是真成了那么可耕作的田地面积可是要翻番的。有田就有粮,有粮就有兵,兵打仗立了功可以分田所以不惧战,打了胜仗能抓来更多的俘虏去修水利,没了水患可以开荒所以又有更多的地。想想那个应该和自己同龄的年轻郎君能如此练兵如此养兵,张须陀十分敬佩之际对于参战也是跃跃欲试,虎林军奖罚分明升迁都是看军功,虽然目前他的功劳还没到升任什长的地步但为期不远了。宇文使君不停的找机会让虎林军有仗打,一打仗就意味着立功的机会少不了,不说立功后的赏赐光是分田地就让人神往,所以问题也接踵而来:立功的人多了晋升的竞争就激烈了许多。僧多粥少如今队里人人都立下功劳,不光领了沉甸甸的奖赏还对着什长的位置虎视眈眈,什长和什副是老兵迟早要晋升交班,所以大家都憋着鼓劲要立功争取升迁,想到这里他也是为自己鼓劲打气。张须陀正走神间已经和刘葫芦回到营中,按着什长的吩咐和其他同袍一道检查各处为布防做准备,他们原本是在燕矶驻守后来轮换回江北休整,眼见着陈军有大举进犯燕矶的迹象摩拳擦掌等着增援燕矶,没想到却被东调至蕲州州治齐昌助战。抵达齐昌城后发现己方已有大军驻扎,大家觉得现有的兵力足以逼迫陈军无法攻城便觉得纳闷,结果又来了个夜行军走山路东进,幸亏虎林军平日里经常操练夜行军所以也不算难事,兼之宇文使君亲自领兵故而大家士气高涨。同行的另一支军队是衡州刺史周使君率领,那是周使君的部曲同样是夜行军毫不迟疑,双方合兵一处进军不但没有互相扯后腿反倒奋勇争先,互相较劲之下将行军速度提升不少。官军于凌晨时抵达这个陈军营寨,突然发力一举拿下对方刚从隋军手中夺下不久的这个据点,留下部分人看守营寨后主力部队马不停蹄的继续前行,据向导所说这是出山前的最后一处营寨,出了山之后便是晋州地界。那是隋国合州总管府的地盘。“莫非是要和隋军作战了”有士兵问道,随即被人笑骂说莫非怕了不成,去年在两河口同当时还是周军的朝廷大军决战一样是血战过后获胜。“我哪里怕了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因为之前大家已经知道周国和隋国全面开战,但黄州总管府不用派兵北上和隋军厮杀,所以很多人对于此次行军的目的有些疑惑。陈军都已经跑到面前张牙舞爪了竟然还有心情去撩拨隋军,士兵们对宇文使君的做法有些想不通,当然也只是想不通而已他们可不觉得宇文使君会糊涂。自成军以来在宇文使君的指挥下虎林军浴血奋战多次取得胜利,全军上下可没有人对宇文使君的判断有任何疑问。“依我看,是晋州那边出了大事,官军是要浑水摸鱼。”张须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见得众人都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便干咳一声娓娓道来。晋州位于蕲州以东,州境为长江以北和大别山东南麓之间的狭长地带,连同合州总管府下辖各州以及黄州总管府的江北各州在三年前是陈国的地盘。当时周军派遣多路大军进攻江北、淮南各州并一举拿下,陈国长江以北的州郡全部丢失,未曾料两年前周国天元皇帝突然龙驭宾天随后而来的是大规模内乱,大别山西麓的黄州总管府归入安州总管治下,东麓的合州总管府则站在当时的周国丞相、隋国公杨坚这边。今年年初杨坚篡位以隋代周,合州总管府便成了隋国国境,六月周、隋两国全面开展负责进攻合州总管府的是周国的徐州总管以及青州总管,按说和江北的黄州总管无关但可别忘了江南的陈国。“依我看,是江南陈军北上趁火打劫想要夺回合州总管府下辖各州。”这是张须陀的判断,他自幼熟读兵书就想着将来驰骋沙场建功立业,眼界比寻常百姓要开阔的多对于时事也有着自己的见解。他见着大家一脸茫然的望着“阿果,你说燕矶那里如今怎样了”前头的士兵又说道,走在后面的士兵则走了神,待得对方又说了一次后他才回过神来说燕矶定然无事。“官军在燕矶扎的营寨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你觉着陈军能攻进来”那士兵笑着补充道,他正是先前一心投军如今如愿以偿的张须陀。张须陀字果是今年虎林军招募的新兵,也是新入伍的士兵中少数几个有字的人,这年头能有字的人家境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并且大多读过书,所以他有了份额外的工作那就是帮同袍写家书。帮同袍写家书不收钱但军中会额外发钱给提笔之人,张须陀凭着这份额外收入小赚一笔,几个月下来连同军饷倒是攒下不少钱,最后都带回家补贴家用。“那是,上次我等驻守燕矶把攻寨的陈军打得屁滚尿流,想想真是痛快”前头的士兵笑眯眯的说着,“希望这边的战事结束之后回去还有份去守燕矶。”两人说话间走到停尸处将尸体放到地面,旁边有十余人正在挖坑为填埋阵亡者做准备,他们是幸存的陈军士兵所以在周军的监视下做苦力,也算是为同袍尽最后一份力。两军交战在战事结束后胜利方会打扫战场,大多会挖坑将战死者掩埋,主要是为了防止曝露荒野的尸体腐烂发臭招来蚊蝇形成瘟疫,二来也是出于怜悯。将心比心没有人愿意曝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虽然是个合葬坑但好歹有了着落,也免了遗体被蛇虫鼠蚁撕咬之苦。张须陀和同伴刘葫芦站在坑边围观,看着那一具具面目狰狞浑身血腥味的尸体却无半点不适,他们从年初入伍到现在满打满算就七个月,但自从参加第一次南渡作战之后历经战火洗礼已经成长为合格的士兵。虎林军的操练很累,练三日休一日的强度是其他军队罕见的,即便如此第一次南渡作战时他们也才当兵四个多月,亏得是新老结合的模式没有崩盘,随同大军作战打的又是不厉害的陈军所以新兵们很快适应了战场。血腥的战场上,看着一个个活人嚎叫着挥舞手中兵器向自己冲来,看着他们死在自己枪下,看着同袍被流矢射中鲜血溅了自己一脸,一次次的血腥场景过后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以战代练”这是宇文使君在大会上的说法,而实际上的效果确实不错,第一次南下作战之后修整了一段时间,到得第二次南下时大家已经脱胎换骨不再胆怯,平日里苦练的各项技艺都能正常发挥。阵亡的士兵有不打折扣的抚恤,立功的将士有实打实的奖励,违反军令的士兵有分毫不差的惩罚,正所谓奖惩分明于是大家别无旁骛一心只想着杀敌获胜立功。张须陀读史记时知道战国时秦人闻战则喜,虽然虎林军还没有达到那种狂热的地步但是士兵闻战不怯却是事实,宇文使君指挥军队借着舟船之利袭扰江南陈军沿江烽燧哨堡,隐约有骑兵袭扰作战的效果。尤其是三次巧夺武昌随后又撤退,活生生把武昌变成专坑陈军的陷阱,不但己方损失小而且俘获颇丰,分到巴州的数千俘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挖沟修水利,若是按照州衙的划若是真成了那么可耕作的田地面积可是要翻番的。有田就有粮,有粮就有兵,兵打仗立了功可以分田所以不惧战,打了胜仗能抓来更多的俘虏去修水利,没了水患可以开荒所以又有更多的地。想想那个应该和自己同龄的年轻郎君能如此练兵如此养兵,张须陀十分敬佩之际对于参战也是跃跃欲试,虎林军奖罚分明升迁都是看军功,虽然目前他的功劳还没到升任什长的地步但为期不远了。宇文使君不停的找机会让虎林军有仗打,一打仗就意味着立功的机会少不了,不说立功后的赏赐光是分田地就让人神往,所以问题也接踵而来:立功的人多了晋升的竞争就激烈了许多。僧多粥少如今队里人人都立下功劳,不光领了沉甸甸的奖赏还对着什长的位置虎视眈眈,什长和什副是老兵迟早要晋升交班,所以大家都憋着鼓劲要立功争取升迁,想到这里他也是为自己鼓劲打气。张须陀正走神间已经和刘葫芦回到营中,按着什长的吩咐和其他同袍一道检查各处为布防做准备,他们原本是在燕矶驻守后来轮换回江北休整,眼见着陈军有大举进犯燕矶的迹象摩拳擦掌等着增援燕矶,没想到却被东调至蕲州州治齐昌助战。抵达齐昌城后发现己方已有大军驻扎,大家觉得现有的兵力足以逼迫陈军无法攻城便觉得纳闷,结果又来了个夜行军走山路东进,幸亏虎林军平日里经常操练夜行军所以也不算难事,兼之宇文使君亲自领兵故而大家士气高涨。同行的另一支军队是衡州刺史周使君率领,那是周使君的部曲同样是夜行军毫不迟疑,双方合兵一处进军不但没有互相扯后腿反倒奋勇争先,互相较劲之下将行军速度提升不少。官军于凌晨时抵达这个陈军营寨,突然发力一举拿下对方刚从隋军手中夺下不久的这个据点,留下部分人看守营寨后主力部队马不停蹄的继续前行,据向导所说这是出山前的最后一处营寨,出了山之后便是晋州地界。那是隋国合州总管府的地盘。“莫非是要和隋军作战了”有士兵问道,随即被人笑骂说莫非怕了不成,去年在两河口同当时还是周军的朝廷大军决战一样是血战过后获胜。“我哪里怕了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因为之前大家已经知道周国和隋国全面开战,但黄州总管府不用派兵北上和隋军厮杀,所以很多人对于此次行军的目的有些疑惑。陈军都已经跑到面前张牙舞爪了竟然还有心情去撩拨隋军,士兵们对宇文使君的做法有些想不通,当然也只是想不通而已他们可不觉得宇文使君会糊涂。自成军以来在宇文使君的指挥下虎林军浴血奋战多次取得胜利,全军上下可没有人对宇文使君的判断有任何疑问。“依我看,是晋州那边出了大事,官军是要浑水摸鱼。”张须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见得众人都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便干咳一声娓娓道来。晋州位于蕲州以东,州境为长江以北和大别山东南麓之间的狭长地带,连同合州总管府下辖各州以及黄州总管府的江北各州在三年前是陈国的地盘。当时周军派遣多路大军进攻江北、淮南各州并一举拿下,陈国长江以北的州郡全部丢失,未曾料两年前周国天元皇帝突然龙驭宾天随后而来的是大规模内乱,大别山西麓的黄州总管府归入安州总管治下,东麓的合州总管府则站在当时的周国丞相、隋国公杨坚这边。今年年初杨坚篡位以隋代周,合州总管府便成了隋国国境,六月周、隋两国全面开展负责进攻合州总管府的是周国的徐州总管以及青州总管,按说和江北的黄州总管无关但可别忘了江南的陈国。“依我看,是江南陈军北上趁火打劫想要夺回合州总管府下辖各州。”这是张须陀的判断,他自幼熟读兵书就想着将来驰骋沙场建功立业,眼界比寻常百姓要开阔的多对于时事也有着自己的见解。他见着大家一脸茫然的望着“阿果,你说燕矶那里如今怎样了”前头的士兵又说道,走在后面的士兵则走了神,待得对方又说了一次后他才回过神来说燕矶定然无事。“官军在燕矶扎的营寨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你觉着陈军能攻进来”那士兵笑着补充道,他正是先前一心投军如今如愿以偿的张须陀。张须陀字果是今年虎林军招募的新兵,也是新入伍的士兵中少数几个有字的人,这年头能有字的人家境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并且大多读过书,所以他有了份额外的工作那就是帮同袍写家书。帮同袍写家书不收钱但军中会额外发钱给提笔之人,张须陀凭着这份额外收入小赚一笔,几个月下来连同军饷倒是攒下不少钱,最后都带回家补贴家用。“那是,上次我等驻守燕矶把攻寨的陈军打得屁滚尿流,想想真是痛快”前头的士兵笑眯眯的说着,“希望这边的战事结束之后回去还有份去守燕矶。”两人说话间走到停尸处将尸体放到地面,旁边有十余人正在挖坑为填埋阵亡者做准备,他们是幸存的陈军士兵所以在周军的监视下做苦力,也算是为同袍尽最后一份力。两军交战在战事结束后胜利方会打扫战场,大多会挖坑将战死者掩埋,主要是为了防止曝露荒野的尸体腐烂发臭招来蚊蝇形成瘟疫,二来也是出于怜悯。将心比心没有人愿意曝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虽然是个合葬坑但好歹有了着落,也免了遗体被蛇虫鼠蚁撕咬之苦。张须陀和同伴刘葫芦站在坑边围观,看着那一具具面目狰狞浑身血腥味的尸体却无半点不适,他们从年初入伍到现在满打满算就七个月,但自从参加第一次南渡作战之后历经战火洗礼已经成长为合格的士兵。虎林军的操练很累,练三日休一日的强度是其他军队罕见的,即便如此第一次南渡作战时他们也才当兵四个多月,亏得是新老结合的模式没有崩盘,随同大军作战打的又是不厉害的陈军所以新兵们很快适应了战场。血腥的战场上,看着一个个活人嚎叫着挥舞手中兵器向自己冲来,看着他们死在自己枪下,看着同袍被流矢射中鲜血溅了自己一脸,一次次的血腥场景过后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以战代练”这是宇文使君在大会上的说法,而实际上的效果确实不错,第一次南下作战之后修整了一段时间,到得第二次南下时大家已经脱胎换骨不再胆怯,平日里苦练的各项技艺都能正常发挥。阵亡的士兵有不打折扣的抚恤,立功的将士有实打实的奖励,违反军令的士兵有分毫不差的惩罚,正所谓奖惩分明于是大家别无旁骛一心只想着杀敌获胜立功。张须陀读史记时知道战国时秦人闻战则喜,虽然虎林军还没有达到那种狂热的地步但是士兵闻战不怯却是事实,宇文使君指挥军队借着舟船之利袭扰江南陈军沿江烽燧哨堡,隐约有骑兵袭扰作战的效果。尤其是三次巧夺武昌随后又撤退,活生生把武昌变成专坑陈军的陷阱,不但己方损失小而且俘获颇丰,分到巴州的数千俘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挖沟修水利,若是按照州衙的划若是真成了那么可耕作的田地面积可是要翻番的。有田就有粮,有粮就有兵,兵打仗立了功可以分田所以不惧战,打了胜仗能抓来更多的俘虏去修水利,没了水患可以开荒所以又有更多的地。想想那个应该和自己同龄的年轻郎君能如此练兵如此养兵,张须陀十分敬佩之际对于参战也是跃跃欲试,虎林军奖罚分明升迁都是看军功,虽然目前他的功劳还没到升任什长的地步但为期不远了。宇文使君不停的找机会让虎林军有仗打,一打仗就意味着立功的机会少不了,不说立功后的赏赐光是分田地就让人神往,所以问题也接踵而来:立功的人多了晋升的竞争就激烈了许多。僧多粥少如今队里人人都立下功劳,不光领了沉甸甸的奖赏还对着什长的位置虎视眈眈,什长和什副是老兵迟早要晋升交班,所以大家都憋着鼓劲要立功争取升迁,想到这里他也是为自己鼓劲打气。张须陀正走神间已经和刘葫芦回到营中,按着什长的吩咐和其他同袍一道检查各处为布防做准备,他们原本是在燕矶驻守后来轮换回江北休整,眼见着陈军有大举进犯燕矶的迹象摩拳擦掌等着增援燕矶,没想到却被东调至蕲州州治齐昌助战。抵达齐昌城后发现己方已有大军驻扎,大家觉得现有的兵力足以逼迫陈军无法攻城便觉得纳闷,结果又来了个夜行军走山路东进,幸亏虎林军平日里经常操练夜行军所以也不算难事,兼之宇文使君亲自领兵故而大家士气高涨。同行的另一支军队是衡州刺史周使君率领,那是周使君的部曲同样是夜行军毫不迟疑,双方合兵一处进军不但没有互相扯后腿反倒奋勇争先,互相较劲之下将行军速度提升不少。官军于凌晨时抵达这个陈军营寨,突然发力一举拿下对方刚从隋军手中夺下不久的这个据点,留下部分人看守营寨后主力部队马不停蹄的继续前行,据向导所说这是出山前的最后一处营寨,出了山之后便是晋州地界。那是隋国合州总管府的地盘。“莫非是要和隋军作战了”有士兵问道,随即被人笑骂说莫非怕了不成,去年在两河口同当时还是周军的朝廷大军决战一样是血战过后获胜。“我哪里怕了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因为之前大家已经知道周国和隋国全面开战,但黄州总管府不用派兵北上和隋军厮杀,所以很多人对于此次行军的目的有些疑惑。陈军都已经跑到面前张牙舞爪了竟然还有心情去撩拨隋军,士兵们对宇文使君的做法有些想不通,当然也只是想不通而已他们可不觉得宇文使君会糊涂。自成军以来在宇文使君的指挥下虎林军浴血奋战多次取得胜利,全军上下可没有人对宇文使君的判断有任何疑问。“依我看,是晋州那边出了大事,官军是要浑水摸鱼。”张须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见得众人都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便干咳一声娓娓道来。晋州位于蕲州以东,州境为长江以北和大别山东南麓之间的狭长地带,连同合州总管府下辖各州以及黄州总管府的江北各州在三年前是陈国的地盘。当时周军派遣多路大军进攻江北、淮南各州并一举拿下,陈国长江以北的州郡全部丢失,未曾料两年前周国天元皇帝突然龙驭宾天随后而来的是大规模内乱,大别山西麓的黄州总管府归入安州总管治下,东麓的合州总管府则站在当时的周国丞相、隋国公杨坚这边。今年年初杨坚篡位以隋代周,合州总管府便成了隋国国境,六月周、隋两国全面开展负责进攻合州总管府的是周国的徐州总管以及青州总管,按说和江北的黄州总管无关但可别忘了江南的陈国。“依我看,是江南陈军北上趁火打劫想要夺回合州总管府下辖各州。”这是张须陀的判断,他自幼熟读兵书就想着将来驰骋沙场建功立业,眼界比寻常百姓要开阔的多对于时事也有着自己的见解。他见着大家一脸茫然的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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