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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313(1 / 1)

d不敢说从尉迟迥手中夺取大权,至少能形成有效的掣肘,让这位太祖的外甥,安心的做大周忠臣,复国大功该赏,封王就封王,加九锡就加,只要不篡位,什么都好说。东晋时,王、谢两家就把持朝廷大权,但至少和司马氏能够共处,虽然也有龃龉,但好歹“床头打架床尾和”,宇文亮就希望能这样,宇文氏和尉迟氏不翻脸,好歹把日子过下去。至于子孙后代的事情,那就子孙后代去处理,首要的就是把窃国恶贼杨坚干掉,收复大周江山,告慰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前提就是小皇帝老实,如果不老实,那么宇文亮决定要改变策略,首先就是全面对陈友好,为联陈御敌留个后路。这样一来,对陈作战必须停止,任巴州刺史的宇文温首当其冲,要化干戈为玉帛,变成亲善大使,把陈国俘虏和百姓悉数释放,适当赔偿损失。先前俘虏的陈国长沙王陈叔坚,自然是要送回去的,也就是释放善意,敦睦邻邦,缓和同陈国的关系,以便未来局势恶化时,能够抱团取暖。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为了密切双方关系,亦或是证明自己的诚意,可以派质子,也可以联姻,不管哪一样,首当其冲的还是宇文温。他是幼子,理所当然去做质子,家中又有个女儿,虽说是“买一送一”的继女,实际上却是正经的宇文家公主,也是宇文家后代中唯一的女性,年纪小点不要紧,可以特事特办。狗屁的质子,狗屁的联姻宇文温心中骂道,一想到这里就无名火起,这两样他都不想选,所以比父亲还要急切的希望小皇帝靠谱些。好歹能忍到灭了杨隋再翻脸啊不行就先做美食家,做木匠,或者吟诗赋词,要么就练书法练山水画,皇帝的生活其实很丰富的,可别钻牛角尖我认得一个皇帝,书法了得,鼓搞出了“瘦金体”,你也可以尝试一下练书法,弄出“宇文体”流传千古嘛宇文温越想越离谱,越想越无奈,先前他很乐观,可是今日之事让他没法乐观,小皇帝明显心智已经超越了年纪,就希望能理智些,亦或是演技能够娴熟些。少年天子斗倒权臣,后世耳熟能详的例子,是清朝的康熙皇帝,而这个时代也有了先例,结局是一正一反。正面的例子,是六年前去世的周武帝宇文邕,当他被扶上皇位时年方十七岁,他的两个皇帝兄长,已经被权臣堂兄宇文护害死,他是第三个傀儡,也许不是最后一个。宇文泰的儿子还有很多,所以宇文护能换的傀儡也很多,宇文邕明白这一点,所以任由宇文护专横跋扈却没有丝毫怨言,姿态一直放得很低。表面上演戏实际却是在偷偷布局,过了十二年,宇文邕终于抓到机会,趁着宇文护独自入宫,亲手除掉了这个权臣,随后压下余党反弹,将大权牢牢握在手中。这是个励志的故事,只是宇文温不觉得宇文乾铿能够复刻,更可能的是一场悲剧。六十多年前,北魏爆发“六镇之乱”,后果类似于东汉末年的黄巾之乱,战乱平息后,朝廷威严扫地大权旁落,军事强人把持朝政,那个人,叫做尔朱荣。被尔朱荣扶持的傀儡皇帝元子攸,每日都活在恐惧之中,能不能活就看尔朱荣一念之差,问题随之而来:你是要做一辈子的懦夫,还是要当英雄,哪怕只有三分钟元子攸勇敢的选择了后者,趁着尔朱荣一次入朝,亲自设伏杀掉这个权臣,随即召集忠臣良将护卫京师,惊险万分的击退尔朱荣手下反扑。他选择当英雄,时间超过了三分钟,但没能超过三个月,尔朱荣的势力极大,尔朱氏大军的再度反扑无人可挡,京师洛阳陷落,元子攸被俘。在杀掉尔朱荣三个月后,元子攸被勒死在晋阳。如今的周国,尉迟氏的权势和当年的尔朱氏类似,尉迟迥掌握朝廷大权,子侄还有心腹掌握兵权无人可制,要是宇文乾铿想学先帝宇文邕,学到后面只能成为元子攸。宇文邕能翻盘,最重要的一点是权臣宇文护先天不足:他能掌权,都是宇文泰临终遗命,让宇文护守护自己的儿子做皇帝,也就是守护宇文氏的皇族本家。以这个大义,宇文护能拉拢宇文泰的基本盘,还有宇文氏的追随者,在宇文泰老伙计们虎视眈眈下,外患大于内患,所以即便宇文护接连废了两个皇帝,宇文氏的追随者也只能忍了。即便是权倾朝野,宇文护也不敢自己登基当皇帝,因为这样一来就会众叛亲离,而名正言顺的皇帝宇文邕,诛杀了宇文护,只需要对付他少量的死党,其他人根本就不会对皇帝刀兵相加。宇文温只希望小皇帝若是要翻脸,好歹等到宗室力量上来,否则急急忙忙就翻脸,搞不好连三个时辰都熬不过去。小皇帝早熟,他就怕这位是个热血少年,心中藏不住事,亦或是要铤而走险。宇文温不是希望小皇帝当懦夫,只是要大局为重。要学先帝宇文邕可以,好好的忍上十二年行不行从皇宫到使邸,路程不算长,宇文温已经想了很多事情,一想到极有可能变成定时炸弹的小皇帝,莫名的不安就浮上心头。父亲要额外打算,我也得另外布局了轰的一声如同晴空炸雷骤然响起,巨响将宇文温惊得汗毛倒竖,坐在一旁的张鱼扑上来将他护住,宇文温只觉得车厢摇晃,外面马匹的嘶鸣声不断。拉车的挽马似乎为声音惊吓失控,不顾车夫的呵斥,拉着马车向前不断奔跑,宇文温回过神来,和张鱼交换了眼神,瞥了窗外一眼,随即从车窗窜了出去。从疾驰的马车里跳出来,落地时很容易受伤,不过宇文温可是练过“马车逃生术”,这点状况还难不住他,落地时顺势一滚便稳住身形。立刻看了看四周,发现满街都是惊慌的百姓,倒是没有形迹可疑的人向自己冲来,宇文温心中稍定,循着先前巨响传来的方向看去,随即愣住了。只见一处坊内上空升起一团黑烟,那黑烟的样子看起来很熟悉。三年前宇文温在长安设伏,试图用“轰隆隆”送杨坚上西天,现在的情景和那时很像:火\药,只有火\药爆炸时,升起的黑烟才有如此效果。火\药的配方,宇文温在山南和父兄守了三年,滴水不漏,不久前才把轰天雷的秘方献给朝廷,说好的要严格保密,这才多久市坊就出现了火\药爆炸的盛况。这里不是军器监,是纯粹的生活区,这个爆\炸,无论是生产事故还是用于暗算,唯一的可能,是火\药的秘密泄露出去了。这才过了不到半个月啊宇文温只觉得自己的脸,被人狠狠地抽了一个响亮的耳光。第六十二章 来啊,来互相伤害啊宇文温看着那股黑烟,在这个时代只有火\药爆炸才会产生的奇观,不但震撼了周围百姓,更加震撼了他,能想到的就是火\药配方泄露。要么是有人在制作火\药时发生意外,要么是有人使用火\药轰隆隆,鉴于军器监不在此处,说明事件不在朝廷控制中。“白日落雷了”街道上不时传来喊叫声,百姓们议论纷纷,有大胆的则是向着黑烟冒起的地方跑去,张鱼紧张的看了看两边,发现马车还没停下,而原本护卫马车的骑兵也没了踪影。他判断是坐骑受惊失控,驮着人到处乱跑,亦或是将人掀下背来,而他和郎主坐的马车一路狂奔,将护卫们拉下,如今就剩他二人。“郎主,还是先”话还没说完,只见宇文温拔腿向着黑烟升起的地方就跑,张鱼来不及阻拦,只得紧紧跟上,如今能保护宇文温的就只有他一个,也没空等同伴来接应。宇文温的速度极快,张鱼被越拉越远几乎跟不上,他只能咬着牙奋力追,就怕跟丢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跑着,宇文温无暇他顾,满脑子就是火\药配方泄露之事,他交出的轰天雷秘方,其实就是火药的配方,当时说过若有泄露,“请斩安固郡公以儆效尤”。现在真的泄露了,且不说尉迟丞相会不会履行诺言,砍了自己儿子“以儆效尤”,宇文温也不可能找自己岳父算账,要是砍了岳父,夫人尉迟炽繁怕是会抱着儿子投水自尽。事已至此,只能是看看出了什么问题,要是能抓住蛛丝马迹,协助破案抓到幕后真凶,说服丞相来个瓜蔓抄才是正理。火\药扩散是迟早的事,宇文温只想朝廷能占优势,凭着轰天雷先攻克潼关以东河南地界,这样就能把隋国堵在潼关以西。接着梁国和江陵总管府给力点,把隋军堵在长江三峡以西,这样朝廷可以整顿内政,毕竟关东的地盘、人力远胜于关中,理顺了内政可以有效利用国力,之后光是强攻都能步步蚕食隋国国土。可要是火\药扩散,隋国有了,陈国也有了,战争的形式会有些许变化,别的不说光是攻城的花样就多了些,攻方可以掘地道直抵城墙之下,放好轰天雷然后点燃,“轰隆隆”过后城墙就跨了。这种战法可不是宇文温凭空捏造,晚清时洪秀全的太平军就是用这种办法爆破攻城,这年头的城池都是夯土城墙,包砖的至少是州治,哪里经得起轰天雷这样爆破。他原本判断,朝廷将轰天雷大规模投入实战,火\药的秘密至少一两年后才会扩散,那时隋国应当只剩半条命,陈国也掀不起风浪。一两年的时间,山南的实力也会增加,若是再过几年攻克长安,灭掉杨隋,即便丞相尉迟迥以复国之功,得封王加九锡位极人臣,但宗室这边的力量也成长起来,至少对方不会走上极端。结果如意算盘瞬间就毁了,火药的配方,不要说一年,就连一个月都守不住越想越恼火,宇文温不由得加快步伐,眼见着前方黑烟升起之地是一处院子,外边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他冲上前去要一探究竟。“让开,让开”喊声响起,连带着脚步声、吆喝声声不绝于耳,只见街道对面冲来一队士兵,当先的领队不停的嚷嚷着:“禁暴在此,闲人速速让开”禁暴,公、卿、大夫、士中的士,为正二命的中士,掌禁庶民之乱暴力正者,犯禁者,也就是平日巡逻维持治安,一旦发生突发事件立刻赶赴现场,形迹可疑者能抓就抓,不能抓就找援兵。眼见着人们围在一处院子外,院子里余烟袅袅,禁暴又领着手下赶来,宇文温觉得自己赶过去也无济于事,刚放缓脚步,却见身边几人不住地看着自己。你瞅啥宇文温差点脱口而出,不过见着大娘、娘子们都看着自己,不由得低头一望,见着自己一身八卦袍,方才恍然大悟。他刚才在宫里表演,身上穿的道袍懒得换就出宫了,如今站在众人面前的,正是道士宇文温。干咳一声,宇文温想解释自己不是道士,不过又想起是多此一举,自己是什么人和别人何干,正要化作围观群众挤进去看热闹,未曾料人群忽然喧嚣起来。一个黑影从人群里窜了出来,先是向一侧跑去,见着官兵冲来,随即调转方向往另一边跑去,禁暴见着他如此行踪随即高声喊起来:“站住,不要跑”喊声让围观群众沸腾起来,有脑袋转得快的,见着这人是从院里跑出来,对方碰见禁暴掉头就跑,肯定是做贼心虚,联想到方才那声巨响,还有院子里的一片狼藉,他们知道这家伙有问题。见义勇为的百姓不等禁暴吆喝,立刻向那男子追去,正跑过来的宇文温见着那人往自己这边跑来,定睛一看却是个全身灰黑的男子,脸上似乎是被烟灰熏过满头黑乎乎的,身上穿着同样被烟熏黑的衣袍,看上去像是道袍。那就是大爆炸现场的嫌疑人了宇文温心中大喜,这段时间有点衰,频繁被人小打脸,如今火药秘密泄露,又被人打脸,正好撞见形迹可疑之人,他要把这厮抓回去,然后使出“十大酷刑”,定要从其口中挖出幕后主使。“束手”宇文温话还没说完,那人向着他这个方向大喊“道友助我”,宇文温闻言一愣,随即心中冷笑,他觉得对方用的这种把戏太老套,所以毫不犹豫的回头。通常来说,甲和乙对峙,甲忽然向着乙方向喊“丙快来助我”,那基本就是虚张声势之计,甲要让乙以为身后还有丙要偷袭,那么当乙转身之后,甲就可以偷袭,或者逃跑。宇文温自然是知道这种把戏,所以他做出了判断:后面肯定有人。他一路来可没见有道士,就在刚才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同样也没道士,也就是说此时此地现场没有道士,如果对方心存欺诈,那么喊的应该只是“某某,快来助我”。结果喊的是“道友助我”,想来真就是有个神出鬼没的道士出现了。来得好,一起抓宇文温转身握拳,便要向后面突然出现的道士扑去,结果身后哪里有人,除了路口另一头追上来的张鱼,不要说道士,连人都没有一个。魂淡,想太多弄巧成拙了宇文温心中一惊,听着身后脚步声响起,知道那人冲了过来,随即将心一横,将身一弓向旁边躲去。腰还没有弯下多少,他只觉得自己左手被人抓住,正要甩脱,耳边传来声音:“道友快走”宇文温看着那股黑烟,在这个时代只有火\药爆炸才会产生的奇观,不但震撼了周围百姓,更加震撼了他,能想到的就是火\药配方泄露。要么是有人在制作火\药时发生意外,要么是有人使用火\药轰隆隆,鉴于军器监不在此处,说明事件不在朝廷控制中。“白日落雷了”街道上不时传来喊叫声,百姓们议论纷纷,有大胆的则是向着黑烟冒起的地方跑去,张鱼紧张的看了看两边,发现马车还没停下,而原本护卫马车的骑兵也没了踪影。他判断是坐骑受惊失控,驮着人到处乱跑,亦或是将人掀下背来,而他和郎主坐的马车一路狂奔,将护卫们拉下,如今就剩他二人。“郎主,还是先”话还没说完,只见宇文温拔腿向着黑烟升起的地方就跑,张鱼来不及阻拦,只得紧紧跟上,如今能保护宇文温的就只有他一个,也没空等同伴来接应。宇文温的速度极快,张鱼被越拉越远几乎跟不上,他只能咬着牙奋力追,就怕跟丢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跑着,宇文温无暇他顾,满脑子就是火\药配方泄露之事,他交出的轰天雷秘方,其实就是火药的配方,当时说过若有泄露,“请斩安固郡公以儆效尤”。现在真的泄露了,且不说尉迟丞相会不会履行诺言,砍了自己儿子“以儆效尤”,宇文温也不可能找自己岳父算账,要是砍了岳父,夫人尉迟炽繁怕是会抱着儿子投水自尽。事已至此,只能是看看出了什么问题,要是能抓住蛛丝马迹,协助破案抓到幕后真凶,说服丞相来个瓜蔓抄才是正理。火\药扩散是迟早的事,宇文温只想朝廷能占优势,凭着轰天雷先攻克潼关以东河南地界,这样就能把隋国堵在潼关以西。接着梁国和江陵总管府给力点,把隋军堵在长江三峡以西,这样朝廷可以整顿内政,毕竟关东的地盘、人力远胜于关中,理顺了内政可以有效利用国力,之后光是强攻都能步步蚕食隋国国土。可要是火\药扩散,隋国有了,陈国也有了,战争的形式会有些许变化,别的不说光是攻城的花样就多了些,攻方可以掘地道直抵城墙之下,放好轰天雷然后点燃,“轰隆隆”过后城墙就跨了。这种战法可不是宇文温凭空捏造,晚清时洪秀全的太平军就是用这种办法爆破攻城,这年头的城池都是夯土城墙,包砖的至少是州治,哪里经得起轰天雷这样爆破。他原本判断,朝廷将轰天雷大规模投入实战,火\药的秘密至少一两年后才会扩散,那时隋国应当只剩半条命,陈国也掀不起风浪。一两年的时间,山南的实力也会增加,若是再过几年攻克长安,灭掉杨隋,即便丞相尉迟迥以复国之功,得封王加九锡位极人臣,但宗室这边的力量也成长起来,至少对方不会走上极端。结果如意算盘瞬间就毁了,火药的配方,不要说一年,就连一个月都守不住越想越恼火,宇文温不由得加快步伐,眼见着前方黑烟升起之地是一处院子,外边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他冲上前去要一探究竟。“让开,让开”喊声响起,连带着脚步声、吆喝声声不绝于耳,只见街道对面冲来一队士兵,当先的领队不停的嚷嚷着:“禁暴在此,闲人速速让开”禁暴,公、卿、大夫、士中的士,为正二命的中士,掌禁庶民之乱暴力正者,犯禁者,也就是平日巡逻维持治安,一旦发生突发事件立刻赶赴现场,形迹可疑者能抓就抓,不能抓就找援兵。眼见着人们围在一处院子外,院子里余烟袅袅,禁暴又领着手下赶来,宇文温觉得自己赶过去也无济于事,刚放缓脚步,却见身边几人不住地看着自己。你瞅啥宇文温差点脱口而出,不过见着大娘、娘子们都看着自己,不由得低头一望,见着自己一身八卦袍,方才恍然大悟。他刚才在宫里表演,身上穿的道袍懒得换就出宫了,如今站在众人面前的,正是道士宇文温。干咳一声,宇文温想解释自己不是道士,不过又想起是多此一举,自己是什么人和别人何干,正要化作围观群众挤进去看热闹,未曾料人群忽然喧嚣起来。一个黑影从人群里窜了出来,先是向一侧跑去,见着官兵冲来,随即调转方向往另一边跑去,禁暴见着他如此行踪随即高声喊起来:“站住,不要跑”喊声让围观群众沸腾起来,有脑袋转得快的,见着这人是从院里跑出来,对方碰见禁暴掉头就跑,肯定是做贼心虚,联想到方才那声巨响,还有院子里的一片狼藉,他们知道这家伙有问题。见义勇为的百姓不等禁暴吆喝,立刻向那男子追去,正跑过来的宇文温见着那人往自己这边跑来,定睛一看却是个全身灰黑的男子,脸上似乎是被烟灰熏过满头黑乎乎的,身上穿着同样被烟熏黑的衣袍,看上去像是道袍。那就是大爆炸现场的嫌疑人了宇文温心中大喜,这段时间有点衰,频繁被人小打脸,如今火药秘密泄露,又被人打脸,正好撞见形迹可疑之人,他要把这厮抓回去,然后使出“十大酷刑”,定要从其口中挖出幕后主使。“束手”宇文温话还没说完,那人向着他这个方向大喊“道友助我”,宇文温闻言一愣,随即心中冷笑,他觉得对方用的这种把戏太老套,所以毫不犹豫的回头。通常来说,甲和乙对峙,甲忽然向着乙方向喊“丙快来助我”,那基本就是虚张声势之计,甲要让乙以为身后还有丙要偷袭,那么当乙转身之后,甲就可以偷袭,或者逃跑。宇文温自然是知道这种把戏,所以他做出了判断:后面肯定有人。他一路来可没见有道士,就在刚才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同样也没道士,也就是说此时此地现场没有道士,如果对方心存欺诈,那么喊的应该只是“某某,快来助我”。结果喊的是“道友助我”,想来真就是有个神出鬼没的道士出现了。来得好,一起抓宇文温转身握拳,便要向后面突然出现的道士扑去,结果身后哪里有人,除了路口另一头追上来的张鱼,不要说道士,连人都没有一个。魂淡,想太多弄巧成拙了宇文温心中一惊,听着身后脚步声响起,知道那人冲了过来,随即将心一横,将身一弓向旁边躲去。腰还没有弯下多少,他只觉得自己左手被人抓住,正要甩脱,耳边传来声音:“道友快走”宇文温看着那股黑烟,在这个时代只有火\药爆炸才会产生的奇观,不但震撼了周围百姓,更加震撼了他,能想到的就是火\药配方泄露。要么是有人在制作火\药时发生意外,要么是有人使用火\药轰隆隆,鉴于军器监不在此处,说明事件不在朝廷控制中。“白日落雷了”街道上不时传来喊叫声,百姓们议论纷纷,有大胆的则是向着黑烟冒起的地方跑去,张鱼紧张的看了看两边,发现马车还没停下,而原本护卫马车的骑兵也没了踪影。他判断是坐骑受惊失控,驮着人到处乱跑,亦或是将人掀下背来,而他和郎主坐的马车一路狂奔,将护卫们拉下,如今就剩他二人。“郎主,还是先”话还没说完,只见宇文温拔腿向着黑烟升起的地方就跑,张鱼来不及阻拦,只得紧紧跟上,如今能保护宇文温的就只有他一个,也没空等同伴来接应。宇文温的速度极快,张鱼被越拉越远几乎跟不上,他只能咬着牙奋力追,就怕跟丢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跑着,宇文温无暇他顾,满脑子就是火\药配方泄露之事,他交出的轰天雷秘方,其实就是火药的配方,当时说过若有泄露,“请斩安固郡公以儆效尤”。现在真的泄露了,且不说尉迟丞相会不会履行诺言,砍了自己儿子“以儆效尤”,宇文温也不可能找自己岳父算账,要是砍了岳父,夫人尉迟炽繁怕是会抱着儿子投水自尽。事已至此,只能是看看出了什么问题,要是能抓住蛛丝马迹,协助破案抓到幕后真凶,说服丞相来个瓜蔓抄才是正理。火\药扩散是迟早的事,宇文温只想朝廷能占优势,凭着轰天雷先攻克潼关以东河南地界,这样就能把隋国堵在潼关以西。接着梁国和江陵总管府给力点,把隋军堵在长江三峡以西,这样朝廷可以整顿内政,毕竟关东的地盘、人力远胜于关中,理顺了内政可以有效利用国力,之后光是强攻都能步步蚕食隋国国土。可要是火\药扩散,隋国有了,陈国也有了,战争的形式会有些许变化,别的不说光是攻城的花样就多了些,攻方可以掘地道直抵城墙之下,放好轰天雷然后点燃,“轰隆隆”过后城墙就跨了。这种战法可不是宇文温凭空捏造,晚清时洪秀全的太平军就是用这种办法爆破攻城,这年头的城池都是夯土城墙,包砖的至少是州治,哪里经得起轰天雷这样爆破。他原本判断,朝廷将轰天雷大规模投入实战,火\药的秘密至少一两年后才会扩散,那时隋国应当只剩半条命,陈国也掀不起风浪。一两年的时间,山南的实力也会增加,若是再过几年攻克长安,灭掉杨隋,即便丞相尉迟迥以复国之功,得封王加九锡位极人臣,但宗室这边的力量也成长起来,至少对方不会走上极端。结果如意算盘瞬间就毁了,火药的配方,不要说一年,就连一个月都守不住越想越恼火,宇文温不由得加快步伐,眼见着前方黑烟升起之地是一处院子,外边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他冲上前去要一探究竟。“让开,让开”喊声响起,连带着脚步声、吆喝声声不绝于耳,只见街道对面冲来一队士兵,当先的领队不停的嚷嚷着:“禁暴在此,闲人速速让开”禁暴,公、卿、大夫、士中的士,为正二命的中士,掌禁庶民之乱暴力正者,犯禁者,也就是平日巡逻维持治安,一旦发生突发事件立刻赶赴现场,形迹可疑者能抓就抓,不能抓就找援兵。眼见着人们围在一处院子外,院子里余烟袅袅,禁暴又领着手下赶来,宇文温觉得自己赶过去也无济于事,刚放缓脚步,却见身边几人不住地看着自己。你瞅啥宇文温差点脱口而出,不过见着大娘、娘子们都看着自己,不由得低头一望,见着自己一身八卦袍,方才恍然大悟。他刚才在宫里表演,身上穿的道袍懒得换就出宫了,如今站在众人面前的,正是道士宇文温。干咳一声,宇文温想解释自己不是道士,不过又想起是多此一举,自己是什么人和别人何干,正要化作围观群众挤进去看热闹,未曾料人群忽然喧嚣起来。一个黑影从人群里窜了出来,先是向一侧跑去,见着官兵冲来,随即调转方向往另一边跑去,禁暴见着他如此行踪随即高声喊起来:“站住,不要跑”喊声让围观群众沸腾起来,有脑袋转得快的,见着这人是从院里跑出来,对方碰见禁暴掉头就跑,肯定是做贼心虚,联想到方才那声巨响,还有院子里的一片狼藉,他们知道这家伙有问题。见义勇为的百姓不等禁暴吆喝,立刻向那男子追去,正跑过来的宇文温见着那人往自己这边跑来,定睛一看却是个全身灰黑的男子,脸上似乎是被烟灰熏过满头黑乎乎的,身上穿着同样被烟熏黑的衣袍,看上去像是道袍。那就是大爆炸现场的嫌疑人了宇文温心中大喜,这段时间有点衰,频繁被人小打脸,如今火药秘密泄露,又被人打脸,正好撞见形迹可疑之人,他要把这厮抓回去,然后使出“十大酷刑”,定要从其口中挖出幕后主使。“束手”宇文温话还没说完,那人向着他这个方向大喊“道友助我”,宇文温闻言一愣,随即心中冷笑,他觉得对方用的这种把戏太老套,所以毫不犹豫的回头。通常来说,甲和乙对峙,甲忽然向着乙方向喊“丙快来助我”,那基本就是虚张声势之计,甲要让乙以为身后还有丙要偷袭,那么当乙转身之后,甲就可以偷袭,或者逃跑。宇文温自然是知道这种把戏,所以他做出了判断:后面肯定有人。他一路来可没见有道士,就在刚才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同样也没道士,也就是说此时此地现场没有道士,如果对方心存欺诈,那么喊的应该只是“某某,快来助我”。结果喊的是“道友助我”,想来真就是有个神出鬼没的道士出现了。来得好,一起抓宇文温转身握拳,便要向后面突然出现的道士扑去,结果身后哪里有人,除了路口另一头追上来的张鱼,不要说道士,连人都没有一个。魂淡,想太多弄巧成拙了宇文温心中一惊,听着身后脚步声响起,知道那人冲了过来,随即将心一横,将身一弓向旁边躲去。腰还没有弯下多少,他只觉得自己左手被人抓住,正要甩脱,耳边传来声音:“道友快走”宇文温看着那股黑烟,在这个时代只有火\药爆炸才会产生的奇观,不但震撼了周围百姓,更加震撼了他,能想到的就是火\药配方泄露。要么是有人在制作火\药时发生意外,要么是有人使用火\药轰隆隆,鉴于军器监不在此处,说明事件不在朝廷控制中。“白日落雷了”街道上不时传来喊叫声,百姓们议论纷纷,有大胆的则是向着黑烟冒起的地方跑去,张鱼紧张的看了看两边,发现马车还没停下,而原本护卫马车的骑兵也没了踪影。他判断是坐骑受惊失控,驮着人到处乱跑,亦或是将人掀下背来,而他和郎主坐的马车一路狂奔,将护卫们拉下,如今就剩他二人。“郎主,还是先”话还没说完,只见宇文温拔腿向着黑烟升起的地方就跑,张鱼来不及阻拦,只得紧紧跟上,如今能保护宇文温的就只有他一个,也没空等同伴来接应。宇文温的速度极快,张鱼被越拉越远几乎跟不上,他只能咬着牙奋力追,就怕跟丢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跑着,宇文温无暇他顾,满脑子就是火\药配方泄露之事,他交出的轰天雷秘方,其实就是火药的配方,当时说过若有泄露,“请斩安固郡公以儆效尤”。现在真的泄露了,且不说尉迟丞相会不会履行诺言,砍了自己儿子“以儆效尤”,宇文温也不可能找自己岳父算账,要是砍了岳父,夫人尉迟炽繁怕是会抱着儿子投水自尽。事已至此,只能是看看出了什么问题,要是能抓住蛛丝马迹,协助破案抓到幕后真凶,说服丞相来个瓜蔓抄才是正理。火\药扩散是迟早的事,宇文温只想朝廷能占优势,凭着轰天雷先攻克潼关以东河南地界,这样就能把隋国堵在潼关以西。接着梁国和江陵总管府给力点,把隋军堵在长江三峡以西,这样朝廷可以整顿内政,毕竟关东的地盘、人力远胜于关中,理顺了内政可以有效利用国力,之后光是强攻都能步步蚕食隋国国土。可要是火\药扩散,隋国有了,陈国也有了,战争的形式会有些许变化,别的不说光是攻城的花样就多了些,攻方可以掘地道直抵城墙之下,放好轰天雷然后点燃,“轰隆隆”过后城墙就跨了。这种战法可不是宇文温凭空捏造,晚清时洪秀全的太平军就是用这种办法爆破攻城,这年头的城池都是夯土城墙,包砖的至少是州治,哪里经得起轰天雷这样爆破。他原本判断,朝廷将轰天雷大规模投入实战,火\药的秘密至少一两年后才会扩散,那时隋国应当只剩半条命,陈国也掀不起风浪。一两年的时间,山南的实力也会增加,若是再过几年攻克长安,灭掉杨隋,即便丞相尉迟迥以复国之功,得封王加九锡位极人臣,但宗室这边的力量也成长起来,至少对方不会走上极端。结果如意算盘瞬间就毁了,火药的配方,不要说一年,就连一个月都守不住越想越恼火,宇文温不由得加快步伐,眼见着前方黑烟升起之地是一处院子,外边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他冲上前去要一探究竟。“让开,让开”喊声响起,连带着脚步声、吆喝声声不绝于耳,只见街道对面冲来一队士兵,当先的领队不停的嚷嚷着:“禁暴在此,闲人速速让开”禁暴,公、卿、大夫、士中的士,为正二命的中士,掌禁庶民之乱暴力正者,犯禁者,也就是平日巡逻维持治安,一旦发生突发事件立刻赶赴现场,形迹可疑者能抓就抓,不能抓就找援兵。眼见着人们围在一处院子外,院子里余烟袅袅,禁暴又领着手下赶来,宇文温觉得自己赶过去也无济于事,刚放缓脚步,却见身边几人不住地看着自己。你瞅啥宇文温差点脱口而出,不过见着大娘、娘子们都看着自己,不由得低头一望,见着自己一身八卦袍,方才恍然大悟。他刚才在宫里表演,身上穿的道袍懒得换就出宫了,如今站在众人面前的,正是道士宇文温。干咳一声,宇文温想解释自己不是道士,不过又想起是多此一举,自己是什么人和别人何干,正要化作围观群众挤进去看热闹,未曾料人群忽然喧嚣起来。一个黑影从人群里窜了出来,先是向一侧跑去,见着官兵冲来,随即调转方向往另一边跑去,禁暴见着他如此行踪随即高声喊起来:“站住,不要跑”喊声让围观群众沸腾起来,有脑袋转得快的,见着这人是从院里跑出来,对方碰见禁暴掉头就跑,肯定是做贼心虚,联想到方才那声巨响,还有院子里的一片狼藉,他们知道这家伙有问题。见义勇为的百姓不等禁暴吆喝,立刻向那男子追去,正跑过来的宇文温见着那人往自己这边跑来,定睛一看却是个全身灰黑的男子,脸上似乎是被烟灰熏过满头黑乎乎的,身上穿着同样被烟熏黑的衣袍,看上去像是道袍。那就是大爆炸现场的嫌疑人了宇文温心中大喜,这段时间有点衰,频繁被人小打脸,如今火药秘密泄露,又被人打脸,正好撞见形迹可疑之人,他要把这厮抓回去,然后使出“十大酷刑”,定要从其口中挖出幕后主使。“束手”宇文温话还没说完,那人向着他这个方向大喊“道友助我”,宇文温闻言一愣,随即心中冷笑,他觉得对方用的这种把戏太老套,所以毫不犹豫的回头。通常来说,甲和乙对峙,甲忽然向着乙方向喊“丙快来助我”,那基本就是虚张声势之计,甲要让乙以为身后还有丙要偷袭,那么当乙转身之后,甲就可以偷袭,或者逃跑。宇文温自然是知道这种把戏,所以他做出了判断:后面肯定有人。他一路来可没见有道士,就在刚才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同样也没道士,也就是说此时此地现场没有道士,如果对方心存欺诈,那么喊的应该只是“某某,快来助我”。结果喊的是“道友助我”,想来真就是有个神出鬼没的道士出现了。来得好,一起抓宇文温转身握拳,便要向后面突然出现的道士扑去,结果身后哪里有人,除了路口另一头追上来的张鱼,不要说道士,连人都没有一个。魂淡,想太多弄巧成拙了宇文温心中一惊,听着身后脚步声响起,知道那人冲了过来,随即将心一横,将身一弓向旁边躲去。腰还没有弯下多少,他只觉得自己左手被人抓住,正要甩脱,耳边传来声音:“道友快走”宇文温看着那股黑烟,在这个时代只有火\药爆炸才会产生的奇观,不但震撼了周围百姓,更加震撼了他,能想到的就是火\药配方泄露。要么是有人在制作火\药时发生意外,要么是有人使用火\药轰隆隆,鉴于军器监不在此处,说明事件不在朝廷控制中。“白日落雷了”街道上不时传来喊叫声,百姓们议论纷纷,有大胆的则是向着黑烟冒起的地方跑去,张鱼紧张的看了看两边,发现马车还没停下,而原本护卫马车的骑兵也没了踪影。他判断是坐骑受惊失控,驮着人到处乱跑,亦或是将人掀下背来,而他和郎主坐的马车一路狂奔,将护卫们拉下,如今就剩他二人。“郎主,还是先”话还没说完,只见宇文温拔腿向着黑烟升起的地方就跑,张鱼来不及阻拦,只得紧紧跟上,如今能保护宇文温的就只有他一个,也没空等同伴来接应。宇文温的速度极快,张鱼被越拉越远几乎跟不上,他只能咬着牙奋力追,就怕跟丢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跑着,宇文温无暇他顾,满脑子就是火\药配方泄露之事,他交出的轰天雷秘方,其实就是火药的配方,当时说过若有泄露,“请斩安固郡公以儆效尤”。现在真的泄露了,且不说尉迟丞相会不会履行诺言,砍了自己儿子“以儆效尤”,宇文温也不可能找自己岳父算账,要是砍了岳父,夫人尉迟炽繁怕是会抱着儿子投水自尽。事已至此,只能是看看出了什么问题,要是能抓住蛛丝马迹,协助破案抓到幕后真凶,说服丞相来个瓜蔓抄才是正理。火\药扩散是迟早的事,宇文温只想朝廷能占优势,凭着轰天雷先攻克潼关以东河南地界,这样就能把隋国堵在潼关以西。接着梁国和江陵总管府给力点,把隋军堵在长江三峡以西,这样朝廷可以整顿内政,毕竟关东的地盘、人力远胜于关中,理顺了内政可以有效利用国力,之后光是强攻都能步步蚕食隋国国土。可要是火\药扩散,隋国有了,陈国也有了,战争的形式会有些许变化,别的不说光是攻城的花样就多了些,攻方可以掘地道直抵城墙之下,放好轰天雷然后点燃,“轰隆隆”过后城墙就跨了。这种战法可不是宇文温凭空捏造,晚清时洪秀全的太平军就是用这种办法爆破攻城,这年头的城池都是夯土城墙,包砖的至少是州治,哪里经得起轰天雷这样爆破。他原本判断,朝廷将轰天雷大规模投入实战,火\药的秘密至少一两年后才会扩散,那时隋国应当只剩半条命,陈国也掀不起风浪。一两年的时间,山南的实力也会增加,若是再过几年攻克长安,灭掉杨隋,即便丞相尉迟迥以复国之功,得封王加九锡位极人臣,但宗室这边的力量也成长起来,至少对方不会走上极端。结果如意算盘瞬间就毁了,火药的配方,不要说一年,就连一个月都守不住越想越恼火,宇文温不由得加快步伐,眼见着前方黑烟升起之地是一处院子,外边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他冲上前去要一探究竟。“让开,让开”喊声响起,连带着脚步声、吆喝声声不绝于耳,只见街道对面冲来一队士兵,当先的领队不停的嚷嚷着:“禁暴在此,闲人速速让开”禁暴,公、卿、大夫、士中的士,为正二命的中士,掌禁庶民之乱暴力正者,犯禁者,也就是平日巡逻维持治安,一旦发生突发事件立刻赶赴现场,形迹可疑者能抓就抓,不能抓就找援兵。眼见着人们围在一处院子外,院子里余烟袅袅,禁暴又领着手下赶来,宇文温觉得自己赶过去也无济于事,刚放缓脚步,却见身边几人不住地看着自己。你瞅啥宇文温差点脱口而出,不过见着大娘、娘子们都看着自己,不由得低头一望,见着自己一身八卦袍,方才恍然大悟。他刚才在宫里表演,身上穿的道袍懒得换就出宫了,如今站在众人面前的,正是道士宇文温。干咳一声,宇文温想解释自己不是道士,不过又想起是多此一举,自己是什么人和别人何干,正要化作围观群众挤进去看热闹,未曾料人群忽然喧嚣起来。一个黑影从人群里窜了出来,先是向一侧跑去,见着官兵冲来,随即调转方向往另一边跑去,禁暴见着他如此行踪随即高声喊起来:“站住,不要跑”喊声让围观群众沸腾起来,有脑袋转得快的,见着这人是从院里跑出来,对方碰见禁暴掉头就跑,肯定是做贼心虚,联想到方才那声巨响,还有院子里的一片狼藉,他们知道这家伙有问题。见义勇为的百姓不等禁暴吆喝,立刻向那男子追去,正跑过来的宇文温见着那人往自己这边跑来,定睛一看却是个全身灰黑的男子,脸上似乎是被烟灰熏过满头黑乎乎的,身上穿着同样被烟熏黑的衣袍,看上去像是道袍。那就是大爆炸现场的嫌疑人了宇文温心中大喜,这段时间有点衰,频繁被人小打脸,如今火药秘密泄露,又被人打脸,正好撞见形迹可疑之人,他要把这厮抓回去,然后使出“十大酷刑”,定要从其口中挖出幕后主使。“束手”宇文温话还没说完,那人向着他这个方向大喊“道友助我”,宇文温闻言一愣,随即心中冷笑,他觉得对方用的这种把戏太老套,所以毫不犹豫的回头。通常来说,甲和乙对峙,甲忽然向着乙方向喊“丙快来助我”,那基本就是虚张声势之计,甲要让乙以为身后还有丙要偷袭,那么当乙转身之后,甲就可以偷袭,或者逃跑。宇文温自然是知道这种把戏,所以他做出了判断:后面肯定有人。他一路来可没见有道士,就在刚才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同样也没道士,也就是说此时此地现场没有道士,如果对方心存欺诈,那么喊的应该只是“某某,快来助我”。结果喊的是“道友助我”,想来真就是有个神出鬼没的道士出现了。来得好,一起抓宇文温转身握拳,便要向后面突然出现的道士扑去,结果身后哪里有人,除了路口另一头追上来的张鱼,不要说道士,连人都没有一个。魂淡,想太多弄巧成拙了宇文温心中一惊,听着身后脚步声响起,知道那人冲了过来,随即将心一横,将身一弓向旁边躲去。腰还没有弯下多少,他只觉得自己左手被人抓住,正要甩脱,耳边传来声音:“道友快走”宇文温看着那股黑烟,在这个时代只有火\药爆炸才会产生的奇观,不但震撼了周围百姓,更加震撼了他,能想到的就是火\药配方泄露。要么是有人在制作火\药时发生意外,要么是有人使用火\药轰隆隆,鉴于军器监不在此处,说明事件不在朝廷控制中。“白日落雷了”街道上不时传来喊叫声,百姓们议论纷纷,有大胆的则是向着黑烟冒起的地方跑去,张鱼紧张的看了看两边,发现马车还没停下,而原本护卫马车的骑兵也没了踪影。他判断是坐骑受惊失控,驮着人到处乱跑,亦或是将人掀下背来,而他和郎主坐的马车一路狂奔,将护卫们拉下,如今就剩他二人。“郎主,还是先”话还没说完,只见宇文温拔腿向着黑烟升起的地方就跑,张鱼来不及阻拦,只得紧紧跟上,如今能保护宇文温的就只有他一个,也没空等同伴来接应。宇文温的速度极快,张鱼被越拉越远几乎跟不上,他只能咬着牙奋力追,就怕跟丢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跑着,宇文温无暇他顾,满脑子就是火\药配方泄露之事,他交出的轰天雷秘方,其实就是火药的配方,当时说过若有泄露,“请斩安固郡公以儆效尤”。现在真的泄露了,且不说尉迟丞相会不会履行诺言,砍了自己儿子“以儆效尤”,宇文温也不可能找自己岳父算账,要是砍了岳父,夫人尉迟炽繁怕是会抱着儿子投水自尽。事已至此,只能是看看出了什么问题,要是能抓住蛛丝马迹,协助破案抓到幕后真凶,说服丞相来个瓜蔓抄才是正理。火\药扩散是迟早的事,宇文温只想朝廷能占优势,凭着轰天雷先攻克潼关以东河南地界,这样就能把隋国堵在潼关以西。接着梁国和江陵总管府给力点,把隋军堵在长江三峡以西,这样朝廷可以整顿内政,毕竟关东的地盘、人力远胜于关中,理顺了内政可以有效利用国力,之后光是强攻都能步步蚕食隋国国土。可要是火\药扩散,隋国有了,陈国也有了,战争的形式会有些许变化,别的不说光是攻城的花样就多了些,攻方可以掘地道直抵城墙之下,放好轰天雷然后点燃,“轰隆隆”过后城墙就跨了。这种战法可不是宇文温凭空捏造,晚清时洪秀全的太平军就是用这种办法爆破攻城,这年头的城池都是夯土城墙,包砖的至少是州治,哪里经得起轰天雷这样爆破。他原本判断,朝廷将轰天雷大规模投入实战,火\药的秘密至少一两年后才会扩散,那时隋国应当只剩半条命,陈国也掀不起风浪。一两年的时间,山南的实力也会增加,若是再过几年攻克长安,灭掉杨隋,即便丞相尉迟迥以复国之功,得封王加九锡位极人臣,但宗室这边的力量也成长起来,至少对方不会走上极端。结果如意算盘瞬间就毁了,火药的配方,不要说一年,就连一个月都守不住越想越恼火,宇文温不由得加快步伐,眼见着前方黑烟升起之地是一处院子,外边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他冲上前去要一探究竟。“让开,让开”喊声响起,连带着脚步声、吆喝声声不绝于耳,只见街道对面冲来一队士兵,当先的领队不停的嚷嚷着:“禁暴在此,闲人速速让开”禁暴,公、卿、大夫、士中的士,为正二命的中士,掌禁庶民之乱暴力正者,犯禁者,也就是平日巡逻维持治安,一旦发生突发事件立刻赶赴现场,形迹可疑者能抓就抓,不能抓就找援兵。眼见着人们围在一处院子外,院子里余烟袅袅,禁暴又领着手下赶来,宇文温觉得自己赶过去也无济于事,刚放缓脚步,却见身边几人不住地看着自己。你瞅啥宇文温差点脱口而出,不过见着大娘、娘子们都看着自己,不由得低头一望,见着自己一身八卦袍,方才恍然大悟。他刚才在宫里表演,身上穿的道袍懒得换就出宫了,如今站在众人面前的,正是道士宇文温。干咳一声,宇文温想解释自己不是道士,不过又想起是多此一举,自己是什么人和别人何干,正要化作围观群众挤进去看热闹,未曾料人群忽然喧嚣起来。一个黑影从人群里窜了出来,先是向一侧跑去,见着官兵冲来,随即调转方向往另一边跑去,禁暴见着他如此行踪随即高声喊起来:“站住,不要跑”喊声让围观群众沸腾起来,有脑袋转得快的,见着这人是从院里跑出来,对方碰见禁暴掉头就跑,肯定是做贼心虚,联想到方才那声巨响,还有院子里的一片狼藉,他们知道这家伙有问题。见义勇为的百姓不等禁暴吆喝,立刻向那男子追去,正跑过来的宇文温见着那人往自己这边跑来,定睛一看却是个全身灰黑的男子,脸上似乎是被烟灰熏过满头黑乎乎的,身上穿着同样被烟熏黑的衣袍,看上去像是道袍。那就是大爆炸现场的嫌疑人了宇文温心中大喜,这段时间有点衰,频繁被人小打脸,如今火药秘密泄露,又被人打脸,正好撞见形迹可疑之人,他要把这厮抓回去,然后使出“十大酷刑”,定要从其口中挖出幕后主使。“束手”宇文温话还没说完,那人向着他这个方向大喊“道友助我”,宇文温闻言一愣,随即心中冷笑,他觉得对方用的这种把戏太老套,所以毫不犹豫的回头。通常来说,甲和乙对峙,甲忽然向着乙方向喊“丙快来助我”,那基本就是虚张声势之计,甲要让乙以为身后还有丙要偷袭,那么当乙转身之后,甲就可以偷袭,或者逃跑。宇文温自然是知道这种把戏,所以他做出了判断:后面肯定有人。他一路来可没见有道士,就在刚才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同样也没道士,也就是说此时此地现场没有道士,如果对方心存欺诈,那么喊的应该只是“某某,快来助我”。结果喊的是“道友助我”,想来真就是有个神出鬼没的道士出现了。来得好,一起抓宇文温转身握拳,便要向后面突然出现的道士扑去,结果身后哪里有人,除了路口另一头追上来的张鱼,不要说道士,连人都没有一个。魂淡,想太多弄巧成拙了宇文温心中一惊,听着身后脚步声响起,知道那人冲了过来,随即将心一横,将身一弓向旁边躲去。腰还没有弯下多少,他只觉得自己左手被人抓住,正要甩脱,耳边传来声音:“道友快走”宇文温看着那股黑烟,在这个时代只有火\药爆炸才会产生的奇观,不但震撼了周围百姓,更加震撼了他,能想到的就是火\药配方泄露。要么是有人在制作火\药时发生意外,要么是有人使用火\药轰隆隆,鉴于军器监不在此处,说明事件不在朝廷控制中。“白日落雷了”街道上不时传来喊叫声,百姓们议论纷纷,有大胆的则是向着黑烟冒起的地方跑去,张鱼紧张的看了看两边,发现马车还没停下,而原本护卫马车的骑兵也没了踪影。他判断是坐骑受惊失控,驮着人到处乱跑,亦或是将人掀下背来,而他和郎主坐的马车一路狂奔,将护卫们拉下,如今就剩他二人。“郎主,还是先”话还没说完,只见宇文温拔腿向着黑烟升起的地方就跑,张鱼来不及阻拦,只得紧紧跟上,如今能保护宇文温的就只有他一个,也没空等同伴来接应。宇文温的速度极快,张鱼被越拉越远几乎跟不上,他只能咬着牙奋力追,就怕跟丢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跑着,宇文温无暇他顾,满脑子就是火\药配方泄露之事,他交出的轰天雷秘方,其实就是火药的配方,当时说过若有泄露,“请斩安固郡公以儆效尤”。现在真的泄露了,且不说尉迟丞相会不会履行诺言,砍了自己儿子“以儆效尤”,宇文温也不可能找自己岳父算账,要是砍了岳父,夫人尉迟炽繁怕是会抱着儿子投水自尽。事已至此,只能是看看出了什么问题,要是能抓住蛛丝马迹,协助破案抓到幕后真凶,说服丞相来个瓜蔓抄才是正理。火\药扩散是迟早的事,宇文温只想朝廷能占优势,凭着轰天雷先攻克潼关以东河南地界,这样就能把隋国堵在潼关以西。接着梁国和江陵总管府给力点,把隋军堵在长江三峡以西,这样朝廷可以整顿内政,毕竟关东的地盘、人力远胜于关中,理顺了内政可以有效利用国力,之后光是强攻都能步步蚕食隋国国土。可要是火\药扩散,隋国有了,陈国也有了,战争的形式会有些许变化,别的不说光是攻城的花样就多了些,攻方可以掘地道直抵城墙之下,放好轰天雷然后点燃,“轰隆隆”过后城墙就跨了。这种战法可不是宇文温凭空捏造,晚清时洪秀全的太平军就是用这种办法爆破攻城,这年头的城池都是夯土城墙,包砖的至少是州治,哪里经得起轰天雷这样爆破。他原本判断,朝廷将轰天雷大规模投入实战,火\药的秘密至少一两年后才会扩散,那时隋国应当只剩半条命,陈国也掀不起风浪。一两年的时间,山南的实力也会增加,若是再过几年攻克长安,灭掉杨隋,即便丞相尉迟迥以复国之功,得封王加九锡位极人臣,但宗室这边的力量也成长起来,至少对方不会走上极端。结果如意算盘瞬间就毁了,火药的配方,不要说一年,就连一个月都守不住越想越恼火,宇文温不由得加快步伐,眼见着前方黑烟升起之地是一处院子,外边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他冲上前去要一探究竟。“让开,让开”喊声响起,连带着脚步声、吆喝声声不绝于耳,只见街道对面冲来一队士兵,当先的领队不停的嚷嚷着:“禁暴在此,闲人速速让开”禁暴,公、卿、大夫、士中的士,为正二命的中士,掌禁庶民之乱暴力正者,犯禁者,也就是平日巡逻维持治安,一旦发生突发事件立刻赶赴现场,形迹可疑者能抓就抓,不能抓就找援兵。眼见着人们围在一处院子外,院子里余烟袅袅,禁暴又领着手下赶来,宇文温觉得自己赶过去也无济于事,刚放缓脚步,却见身边几人不住地看着自己。你瞅啥宇文温差点脱口而出,不过见着大娘、娘子们都看着自己,不由得低头一望,见着自己一身八卦袍,方才恍然大悟。他刚才在宫里表演,身上穿的道袍懒得换就出宫了,如今站在众人面前的,正是道士宇文温。干咳一声,宇文温想解释自己不是道士,不过又想起是多此一举,自己是什么人和别人何干,正要化作围观群众挤进去看热闹,未曾料人群忽然喧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