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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354(1 / 1)

d千里镜中看见有无数身着黄色衣服的人,正在列队通过武关向着东南方向前进。“是隋军,他们是要去山南,要打仗了,要打大仗了”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雁东南飞秋高气爽,大雁东南飞,一会儿排成一字形,一会儿排成人字形,看着天空上那雁行阵,宇文温纠结片刻放弃了射雁的想法,如此距离之下,以他的箭术要是射雁就是丢脸。这年头箭术超强的人不是没有,那个一箭双雕的长孙晟就不提了,落雕都督斛律光射雁都是射眼睛的,这两位的箭术是属于射雕级别,宇文温不敢比。就说射雁,宇文温所知身边的箭术达人就有史万岁,这位在大象二年随军进攻相州军时,行军途中曾经一箭双雁,宇文温琢磨着这么远的距离上,又没有强弓在手,他这种渣渣搞不好连大雁都射不中。另一个是他的护卫头领张\定发,一手连珠箭颇为精妙,射速和精度都能保证,宇文温觉得这年头在战场上要小心些,否则一不留神被什么神箭手盯上,当场被一箭射死那是要多丢脸有多丢脸。不死也倒霉,要是不小心被射瞎一只眼,那就不是独脚铜人宇文温,而是独眼铜人宇文温了。莫道铜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宇文温恶趣味横生,觉得真要到那时候,这句话可以作为他的出场词,然后配上背景音乐,满满的反派既视感。他今日心情很不错,小皇帝在襄国住了两晚,今日回邺城,到了邺城后便是九九重阳节,过了重阳节宇文温便要返回山南巴州。在襄国住了两晚的宇文乾铿也很高兴,此次来襄国算是难得的出游,回邺城的路上正好顺便打猎,如今他正骑着马拿着一副弓箭射野兔。秋天是狩猎的季节,宇文乾铿年纪还小,只能射野兔了。到了秋季,天子要召集群臣进行秋狩,但这和宇文温无关,那时他已经离开邺城,所以如今算是提前热身,陪着皇帝射几只野兔玩玩。宇文乾铿用的自然是小弓小箭,路边野地里被侍卫赶出来的野兔不少,他奋力拉弓瞄准随即放箭,还真就射中了一只野兔。“陛下好箭法”宇文温由衷的赞叹道,宇文乾铿骑着小马拿着小弓箭,能射中二十余步开外疾驰的野兔,按着年龄来说殊为不易了。“西阳公也射野兔吧”“臣遵旨。”宇文温开弓射箭,他骑射水平一般,但要对付区区野兔不在话下,不一会便满载而归,见其颇为拉风的样子,宇文乾铿兴致大发:“西阳公,射大雁吧。”“啊臣遵旨。”天空不时飞过大雁,只是宇文温还真就一只都没射下来,这也怪不得他,像这种随机路过的大雁一般飞得很高,若无强弓不是很好射。但那也得分人,左宫伯尉迟靖就射下两只,见着小皇帝略微失望的样子,宇文温有些尴尬,他作为宗亲没能给本家长脸,确实有些不像话。“西阳郡公平日里不练箭的么”尉迟靖问道,如今小小的胜了宇文温一筹,他却有些奇怪,因为对方的箭术不怎样。“啊,我练的是马槊,毕竟骑马冲阵马槊用得多些。”“原来如此,若是有机会,那还得和西阳郡公切磋切磋。”尉迟靖有些怀疑,他见着宇文温的身形不是膀大腰圆,有些不相信。“一定,一定。”宇文温倒没说谎,相比练箭他练得更多的是马槊,虽然论水平也不算高手,但是得益于器械协助,臂力、腰力可不差。借助杠铃,深蹲练大腿,卧推练胸肌,硬拉练腰力,用哑铃练手臂,石锁练腕力和抓力,还有常规的一些科目,虽然不是奔着健美先生去的,但坚持锻炼下来论力量和耐力他可不是弱鸡。为了避免意外扭伤,宇文温锻炼的运动量没有挑战极限,都控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虽然没练出倒三角的身形,可肌肉却是实实在在练出来了。没人会嫌力气小,有了充足的力气,马槊都能多舞上几圈,也不会骑战刚过几回合就双臂发软,碰上那种变态的猛将,好歹能挺到左右来救。一骑当千,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那是让人热血沸腾的场景,只是人贵有自知之明,宇文温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所以只要当一名合格的主帅就行。打仗打到主帅都要贴身肉搏,那距离完蛋也差不了多远,个人勇武还有何用。。。。。。真定城,血腥的厮杀进入尾声,突破井陉的隋军,派出精锐的百余骑兵,乔装打扮为周军,出其不意的袭击了真定城。真定城外西侧的井陉口有重兵把守,沿途又有烽火台可以烽烟传讯示警,没人想到隋军竟然能摸到城里,所以当隋军真的攻进城来,所有人都懵了。这群隋军死士伤亡惨重,但却为后继部队守住了城门,随后涌来的隋军突入真定城,真定城主仓促间组织反击被击破,城主战死余众一哄而散。不光如此,得知隋军入城,许多百姓吓得四散奔逃,连带着溃败的守军一起冲出城门,一如破栏而出的羊群,向着四面八方跑去。也有尽忠职守的守军士兵,奋力点燃了烽火台,将敌情向四周传去,虽然城外没有烽燧可以传讯,但溃兵迟早会把消息传出。不过这对隋军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按计划拿下真定城,要的就是让这个消息立刻扩散出去,引发大混乱。铠甲上血迹斑斑的杨素走上城楼,看着东南方向若有所思,副将上前禀报真定城门俱已关闭,只留西门让后续部队进城。“立刻征发城中百姓拆房推墙,准备滚木擂石”“派人守住官仓和武库等库房,严防有人趁乱纵火”一条条命令传下去,杨素对目前的局势很满意,当然若是能拿下东南面的安乐壘就更好了,届时周国怕是会被这消息吓得一个哆嗦。真定东南方向的安乐壘,是常山郡的郡治,也是恒州的州治,若有可能将其拿下效果会更好,只是贪多嚼不烂,州治的防御要强的多,稍有不慎就会被守军反击打退。还不如稳妥的拿下真定,然后和井陉口的土门关互为犄角,这样一来至少能和周军耗上十天半月,这时间看上去不算长,但可以让周国方寸大乱。行军总管杨素这一路,是要策应进攻幽州的主力,而恒州隶属于冀州总管府,往南南是相州总管府,往北是幽州总管府,是救援幽州的周军必经之路。真定是井陉东端出口,控制了井陉的隋国可以直接从井陉西端外的晋阳直接派兵,援军源源不断的进入周国国境,周军要想堵口,要想救援幽州,真定就是绕不过的一个点。可以想象届时围攻真定的周军会有多么疯狂,可杨素不在乎,他只看到了建功立业的机会:男儿生于世,就应该博取荣华富贵“总管,总管”一名副将跑了过来,满脸喜悦,杨素淡淡看向他说有何事值得如此举止失措。“总管,方才有个被我军俘虏的官吏供述,说周国皇帝就在南边的襄国巡游”“你说什么”第一百一十七章 前兆夜,沙河驿,皇帝御驾于此驻扎,待得休息一夜后次日继续南下返回邺城。襄国南下到襄国郡治易阳约六十多里,若是策马疾驰便可在半日内抵达,然而皇帝车驾从襄国出发时已是午后,兼之大队人马随行,前进速度比步行快不了多少。皇帝自然是坐车或骑马,但大部分的随行宫女、宦官及其他杂役只能步行,所以日行四十里都算不错了,而此次出行的阵仗还算是小的。当年宇文温作为宗室子弟在宫中做侍卫,见过天元皇帝宇文赟的排场是如何宏伟。某次,宇文赟从长安去毗邻的同州故地,宿卫的中军禁军士兵沿途五步一岗,就这么从长安排到同州宫,宇文温算是高等侍卫,可以骑马随行免了站岗之苦。又一次去洛阳,排场依旧宏大,当时宇文赟命其四个皇后排队型,同时驾车并行前进,谁慢了或快了都得挨骂,连累许多宫女、宦官叫苦不迭,天子的威风可是被这位抖到了极致。相比之下,宇文乾铿出行的排场就是中规中矩,因为移动速度慢,所以要在中途的沙河驿过夜。驿馆早已准备妥当迎接天子下榻,当然宇文温作为随行宗室也沾了光,可以在驿馆里休息,夜里无事便陪着小皇帝观星。观星用的是宇文温所献千里镜,也就当初级的天文镜用了,宇文乾铿自从得了这个宝贝后,自然很快发现了许多用途,看星星看月亮就是其中一个乐趣。“西阳公,月亮上面似乎有些坑坑洼洼,想来月宫之说是讹传吧”“陛下,如今看来确实如此。”“那天上还有仙人么”“未曾可知,反正微臣是没见过。”“唉,朕还以为那银河是天河,结果用千里镜看过去似乎都是星星,想来天宫什么的也是讹传了”“陛下,也许天宫非肉眼所能看到,微臣也不知道天宫到底在何处。”宇文乾铿兴致很高,宇文温便陪着聊天,天文学他大概懂得一些基本常识,但在这个时代妄谈天象就是找死,天子可以问,钦天监的人可以答,而作为臣子就得避嫌。成日里夜观天象,你有何居心宇文温当然没什么居心,只是要避免瓜田李下,所以也不介意两边候着宦官,既然他们要听,就由他们听了去,也免得某些人不放心。“陨星,是陨星”宇文乾铿兴奋地大喊,宇文温抬头一看,却是一颗流星划破天际,片刻后又有一颗流星划过,不仅如此,后续还有数颗流星依次出现。“啊,是陨星雨。”宇文温答道,这个时代把流星雨叫做陨星雨,所以他就入乡随俗了。“朕看典籍,据说陨星出现预示着吉凶或者灾祸,西阳公知道如何判断么”“微臣未学过天文,哪里知道如何判断,如今大周国泰民安,陛下无需过虑。”宇文乾铿想说些什么,只是最后没有说出口,他记得看过的典籍里,说陨星雨出现是灾祸将至的前兆,更有甚者说这是国难将至或者君主驾崩的预警。若真是这样,那会是谁呢是陈国国君,还是隋国的杨逆,还是他自己。。。。。。次日,皇帝车驾继续南下,宇文温看着长长的队伍有些无奈,这种行进速度要到邺城还得几日,也就刚好赶在重阳节前抵达邺城。也许是归心似箭,他有些急不可耐,不过再急也急不来,尉迟靖见他东张西望的样子,便策马近前问在看什么,听得宇文温说在看周边地形,尉迟靖笑道:“西阳郡公倒是好兵事,此处往南十余里便是洺水,过了洺水即是洺州州治易阳了。”“瞧我这记性,前几日便是沿此路北上,如今回程却忘了。”宇文温笑道,其实他还是没话找话,毕竟没到老年痴呆的地步,他自然知道这一带的地形。洺水,还是颇有来头的,当然这在宇文温的记忆里是另一种印象,那是初唐时的洺水之战。唐武德四年,窦建德遗部刘黑闼起兵反唐,定都于洺州,很快席卷河北大部以及河南部分郡县,先后击败唐国的淮安王李神通和幽州总管罗艺。唐军连败局势一片糜烂,秦王李世民奉命救火,一番恶斗之后双方在洺水河畔南北展开激战,唐军据守洺水城,为刘黑闼率军猛攻,唐军主将王君廓突围,留下一名勇将领着两百死士代其守城。此将姓罗名士信,即为后世隋唐演义里白马银枪罗成的原型,罗士信领着两百人死守洺水城八昼夜,城外唐军一直无法支援,最后城池陷落,罗士信被俘拒绝投降遇害。“才二十多岁,真是可惜。”宇文温唏嘘不已,虽然在这个时代此事还没发生,但不妨碍他的记忆,只是想到这里觉得有些不祥。太邪门了,这几日老是心神不宁,不会在这里出什么幺蛾子吧宇文温觉得自己是用脑过度了,如今皇帝车驾浩浩荡荡走在官道上,四周都是平原,哪有什么刺客敢行刺,除非是敌军。可太行山以东是周国国境,太行八陉被堵得严严实实,哪里来的敌军想到这里,宇文温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些,毕竟成日里疑神疑鬼的容易谢顶,回顾四周,决定举目远眺看风景转移注意力。这一转移真就发现有问题,他望见北面有尘土飞扬,看起来似乎有马队在快速接近,原以为是什么传令的信使,不过看尘土飞扬的气势又不太像。这规模看上去怕是有上千骑兵吧尉迟靖也察觉到了这一情况,如此多的骑兵快速接近皇帝车驾是不允许的,他琢磨着是哪位移防的将军路过,没注意到前方的天子仪仗,便要派禁军过去喝止。“让他们停下来,冲撞了天子仪仗可是不对,殿后的骑兵怎么没拦住他们”宇文温闻言全身一个激灵,他也察觉情况不对,天子出行有前锋开路,有后卫殿后,这帮骑兵冲过来不可能没遇见殿后的禁军。他抽出千里镜看去,那一看差点把千里镜戳到眼睛里,因为在视野里看到的,是身着黄色戎服的骑兵,宇文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想不明白隋军骑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隋军是隋军偷袭”第一百“总管,方才有个被我军俘虏的官吏供述,说周国皇帝就在南边的襄国巡游”“你说什么”第一百一十七章 前兆夜,沙河驿,皇帝御驾于此驻扎,待得休息一夜后次日继续南下返回邺城。襄国南下到襄国郡治易阳约六十多里,若是策马疾驰便可在半日内抵达,然而皇帝车驾从襄国出发时已是午后,兼之大队人马随行,前进速度比步行快不了多少。皇帝自然是坐车或骑马,但大部分的随行宫女、宦官及其他杂役只能步行,所以日行四十里都算不错了,而此次出行的阵仗还算是小的。当年宇文温作为宗室子弟在宫中做侍卫,见过天元皇帝宇文赟的排场是如何宏伟。某次,宇文赟从长安去毗邻的同州故地,宿卫的中军禁军士兵沿途五步一岗,就这么从长安排到同州宫,宇文温算是高等侍卫,可以骑马随行免了站岗之苦。又一次去洛阳,排场依旧宏大,当时宇文赟命其四个皇后排队型,同时驾车并行前进,谁慢了或快了都得挨骂,连累许多宫女、宦官叫苦不迭,天子的威风可是被这位抖到了极致。相比之下,宇文乾铿出行的排场就是中规中矩,因为移动速度慢,所以要在中途的沙河驿过夜。驿馆早已准备妥当迎接天子下榻,当然宇文温作为随行宗室也沾了光,可以在驿馆里休息,夜里无事便陪着小皇帝观星。观星用的是宇文温所献千里镜,也就当初级的天文镜用了,宇文乾铿自从得了这个宝贝后,自然很快发现了许多用途,看星星看月亮就是其中一个乐趣。“西阳公,月亮上面似乎有些坑坑洼洼,想来月宫之说是讹传吧”“陛下,如今看来确实如此。”“那天上还有仙人么”“未曾可知,反正微臣是没见过。”“唉,朕还以为那银河是天河,结果用千里镜看过去似乎都是星星,想来天宫什么的也是讹传了”“陛下,也许天宫非肉眼所能看到,微臣也不知道天宫到底在何处。”宇文乾铿兴致很高,宇文温便陪着聊天,天文学他大概懂得一些基本常识,但在这个时代妄谈天象就是找死,天子可以问,钦天监的人可以答,而作为臣子就得避嫌。成日里夜观天象,你有何居心宇文温当然没什么居心,只是要避免瓜田李下,所以也不介意两边候着宦官,既然他们要听,就由他们听了去,也免得某些人不放心。“陨星,是陨星”宇文乾铿兴奋地大喊,宇文温抬头一看,却是一颗流星划破天际,片刻后又有一颗流星划过,不仅如此,后续还有数颗流星依次出现。“啊,是陨星雨。”宇文温答道,这个时代把流星雨叫做陨星雨,所以他就入乡随俗了。“朕看典籍,据说陨星出现预示着吉凶或者灾祸,西阳公知道如何判断么”“微臣未学过天文,哪里知道如何判断,如今大周国泰民安,陛下无需过虑。”宇文乾铿想说些什么,只是最后没有说出口,他记得看过的典籍里,说陨星雨出现是灾祸将至的前兆,更有甚者说这是国难将至或者君主驾崩的预警。若真是这样,那会是谁呢是陈国国君,还是隋国的杨逆,还是他自己。。。。。。次日,皇帝车驾继续南下,宇文温看着长长的队伍有些无奈,这种行进速度要到邺城还得几日,也就刚好赶在重阳节前抵达邺城。也许是归心似箭,他有些急不可耐,不过再急也急不来,尉迟靖见他东张西望的样子,便策马近前问在看什么,听得宇文温说在看周边地形,尉迟靖笑道:“西阳郡公倒是好兵事,此处往南十余里便是洺水,过了洺水即是洺州州治易阳了。”“瞧我这记性,前几日便是沿此路北上,如今回程却忘了。”宇文温笑道,其实他还是没话找话,毕竟没到老年痴呆的地步,他自然知道这一带的地形。洺水,还是颇有来头的,当然这在宇文温的记忆里是另一种印象,那是初唐时的洺水之战。唐武德四年,窦建德遗部刘黑闼起兵反唐,定都于洺州,很快席卷河北大部以及河南部分郡县,先后击败唐国的淮安王李神通和幽州总管罗艺。唐军连败局势一片糜烂,秦王李世民奉命救火,一番恶斗之后双方在洺水河畔南北展开激战,唐军据守洺水城,为刘黑闼率军猛攻,唐军主将王君廓突围,留下一名勇将领着两百死士代其守城。此将姓罗名士信,即为后世隋唐演义里白马银枪罗成的原型,罗士信领着两百人死守洺水城八昼夜,城外唐军一直无法支援,最后城池陷落,罗士信被俘拒绝投降遇害。“才二十多岁,真是可惜。”宇文温唏嘘不已,虽然在这个时代此事还没发生,但不妨碍他的记忆,只是想到这里觉得有些不祥。太邪门了,这几日老是心神不宁,不会在这里出什么幺蛾子吧宇文温觉得自己是用脑过度了,如今皇帝车驾浩浩荡荡走在官道上,四周都是平原,哪有什么刺客敢行刺,除非是敌军。可太行山以东是周国国境,太行八陉被堵得严严实实,哪里来的敌军想到这里,宇文温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些,毕竟成日里疑神疑鬼的容易谢顶,回顾四周,决定举目远眺看风景转移注意力。这一转移真就发现有问题,他望见北面有尘土飞扬,看起来似乎有马队在快速接近,原以为是什么传令的信使,不过看尘土飞扬的气势又不太像。这规模看上去怕是有上千骑兵吧尉迟靖也察觉到了这一情况,如此多的骑兵快速接近皇帝车驾是不允许的,他琢磨着是哪位移防的将军路过,没注意到前方的天子仪仗,便要派禁军过去喝止。“让他们停下来,冲撞了天子仪仗可是不对,殿后的骑兵怎么没拦住他们”宇文温闻言全身一个激灵,他也察觉情况不对,天子出行有前锋开路,有后卫殿后,这帮骑兵冲过来不可能没遇见殿后的禁军。他抽出千里镜看去,那一看差点把千里镜戳到眼睛里,因为在视野里看到的,是身着黄色戎服的骑兵,宇文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想不明白隋军骑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隋军是隋军偷袭”第一百“总管,方才有个被我军俘虏的官吏供述,说周国皇帝就在南边的襄国巡游”“你说什么”第一百一十七章 前兆夜,沙河驿,皇帝御驾于此驻扎,待得休息一夜后次日继续南下返回邺城。襄国南下到襄国郡治易阳约六十多里,若是策马疾驰便可在半日内抵达,然而皇帝车驾从襄国出发时已是午后,兼之大队人马随行,前进速度比步行快不了多少。皇帝自然是坐车或骑马,但大部分的随行宫女、宦官及其他杂役只能步行,所以日行四十里都算不错了,而此次出行的阵仗还算是小的。当年宇文温作为宗室子弟在宫中做侍卫,见过天元皇帝宇文赟的排场是如何宏伟。某次,宇文赟从长安去毗邻的同州故地,宿卫的中军禁军士兵沿途五步一岗,就这么从长安排到同州宫,宇文温算是高等侍卫,可以骑马随行免了站岗之苦。又一次去洛阳,排场依旧宏大,当时宇文赟命其四个皇后排队型,同时驾车并行前进,谁慢了或快了都得挨骂,连累许多宫女、宦官叫苦不迭,天子的威风可是被这位抖到了极致。相比之下,宇文乾铿出行的排场就是中规中矩,因为移动速度慢,所以要在中途的沙河驿过夜。驿馆早已准备妥当迎接天子下榻,当然宇文温作为随行宗室也沾了光,可以在驿馆里休息,夜里无事便陪着小皇帝观星。观星用的是宇文温所献千里镜,也就当初级的天文镜用了,宇文乾铿自从得了这个宝贝后,自然很快发现了许多用途,看星星看月亮就是其中一个乐趣。“西阳公,月亮上面似乎有些坑坑洼洼,想来月宫之说是讹传吧”“陛下,如今看来确实如此。”“那天上还有仙人么”“未曾可知,反正微臣是没见过。”“唉,朕还以为那银河是天河,结果用千里镜看过去似乎都是星星,想来天宫什么的也是讹传了”“陛下,也许天宫非肉眼所能看到,微臣也不知道天宫到底在何处。”宇文乾铿兴致很高,宇文温便陪着聊天,天文学他大概懂得一些基本常识,但在这个时代妄谈天象就是找死,天子可以问,钦天监的人可以答,而作为臣子就得避嫌。成日里夜观天象,你有何居心宇文温当然没什么居心,只是要避免瓜田李下,所以也不介意两边候着宦官,既然他们要听,就由他们听了去,也免得某些人不放心。“陨星,是陨星”宇文乾铿兴奋地大喊,宇文温抬头一看,却是一颗流星划破天际,片刻后又有一颗流星划过,不仅如此,后续还有数颗流星依次出现。“啊,是陨星雨。”宇文温答道,这个时代把流星雨叫做陨星雨,所以他就入乡随俗了。“朕看典籍,据说陨星出现预示着吉凶或者灾祸,西阳公知道如何判断么”“微臣未学过天文,哪里知道如何判断,如今大周国泰民安,陛下无需过虑。”宇文乾铿想说些什么,只是最后没有说出口,他记得看过的典籍里,说陨星雨出现是灾祸将至的前兆,更有甚者说这是国难将至或者君主驾崩的预警。若真是这样,那会是谁呢是陈国国君,还是隋国的杨逆,还是他自己。。。。。。次日,皇帝车驾继续南下,宇文温看着长长的队伍有些无奈,这种行进速度要到邺城还得几日,也就刚好赶在重阳节前抵达邺城。也许是归心似箭,他有些急不可耐,不过再急也急不来,尉迟靖见他东张西望的样子,便策马近前问在看什么,听得宇文温说在看周边地形,尉迟靖笑道:“西阳郡公倒是好兵事,此处往南十余里便是洺水,过了洺水即是洺州州治易阳了。”“瞧我这记性,前几日便是沿此路北上,如今回程却忘了。”宇文温笑道,其实他还是没话找话,毕竟没到老年痴呆的地步,他自然知道这一带的地形。洺水,还是颇有来头的,当然这在宇文温的记忆里是另一种印象,那是初唐时的洺水之战。唐武德四年,窦建德遗部刘黑闼起兵反唐,定都于洺州,很快席卷河北大部以及河南部分郡县,先后击败唐国的淮安王李神通和幽州总管罗艺。唐军连败局势一片糜烂,秦王李世民奉命救火,一番恶斗之后双方在洺水河畔南北展开激战,唐军据守洺水城,为刘黑闼率军猛攻,唐军主将王君廓突围,留下一名勇将领着两百死士代其守城。此将姓罗名士信,即为后世隋唐演义里白马银枪罗成的原型,罗士信领着两百人死守洺水城八昼夜,城外唐军一直无法支援,最后城池陷落,罗士信被俘拒绝投降遇害。“才二十多岁,真是可惜。”宇文温唏嘘不已,虽然在这个时代此事还没发生,但不妨碍他的记忆,只是想到这里觉得有些不祥。太邪门了,这几日老是心神不宁,不会在这里出什么幺蛾子吧宇文温觉得自己是用脑过度了,如今皇帝车驾浩浩荡荡走在官道上,四周都是平原,哪有什么刺客敢行刺,除非是敌军。可太行山以东是周国国境,太行八陉被堵得严严实实,哪里来的敌军想到这里,宇文温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些,毕竟成日里疑神疑鬼的容易谢顶,回顾四周,决定举目远眺看风景转移注意力。这一转移真就发现有问题,他望见北面有尘土飞扬,看起来似乎有马队在快速接近,原以为是什么传令的信使,不过看尘土飞扬的气势又不太像。这规模看上去怕是有上千骑兵吧尉迟靖也察觉到了这一情况,如此多的骑兵快速接近皇帝车驾是不允许的,他琢磨着是哪位移防的将军路过,没注意到前方的天子仪仗,便要派禁军过去喝止。“让他们停下来,冲撞了天子仪仗可是不对,殿后的骑兵怎么没拦住他们”宇文温闻言全身一个激灵,他也察觉情况不对,天子出行有前锋开路,有后卫殿后,这帮骑兵冲过来不可能没遇见殿后的禁军。他抽出千里镜看去,那一看差点把千里镜戳到眼睛里,因为在视野里看到的,是身着黄色戎服的骑兵,宇文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想不明白隋军骑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隋军是隋军偷袭”第一百“总管,方才有个被我军俘虏的官吏供述,说周国皇帝就在南边的襄国巡游”“你说什么”第一百一十七章 前兆夜,沙河驿,皇帝御驾于此驻扎,待得休息一夜后次日继续南下返回邺城。襄国南下到襄国郡治易阳约六十多里,若是策马疾驰便可在半日内抵达,然而皇帝车驾从襄国出发时已是午后,兼之大队人马随行,前进速度比步行快不了多少。皇帝自然是坐车或骑马,但大部分的随行宫女、宦官及其他杂役只能步行,所以日行四十里都算不错了,而此次出行的阵仗还算是小的。当年宇文温作为宗室子弟在宫中做侍卫,见过天元皇帝宇文赟的排场是如何宏伟。某次,宇文赟从长安去毗邻的同州故地,宿卫的中军禁军士兵沿途五步一岗,就这么从长安排到同州宫,宇文温算是高等侍卫,可以骑马随行免了站岗之苦。又一次去洛阳,排场依旧宏大,当时宇文赟命其四个皇后排队型,同时驾车并行前进,谁慢了或快了都得挨骂,连累许多宫女、宦官叫苦不迭,天子的威风可是被这位抖到了极致。相比之下,宇文乾铿出行的排场就是中规中矩,因为移动速度慢,所以要在中途的沙河驿过夜。驿馆早已准备妥当迎接天子下榻,当然宇文温作为随行宗室也沾了光,可以在驿馆里休息,夜里无事便陪着小皇帝观星。观星用的是宇文温所献千里镜,也就当初级的天文镜用了,宇文乾铿自从得了这个宝贝后,自然很快发现了许多用途,看星星看月亮就是其中一个乐趣。“西阳公,月亮上面似乎有些坑坑洼洼,想来月宫之说是讹传吧”“陛下,如今看来确实如此。”“那天上还有仙人么”“未曾可知,反正微臣是没见过。”“唉,朕还以为那银河是天河,结果用千里镜看过去似乎都是星星,想来天宫什么的也是讹传了”“陛下,也许天宫非肉眼所能看到,微臣也不知道天宫到底在何处。”宇文乾铿兴致很高,宇文温便陪着聊天,天文学他大概懂得一些基本常识,但在这个时代妄谈天象就是找死,天子可以问,钦天监的人可以答,而作为臣子就得避嫌。成日里夜观天象,你有何居心宇文温当然没什么居心,只是要避免瓜田李下,所以也不介意两边候着宦官,既然他们要听,就由他们听了去,也免得某些人不放心。“陨星,是陨星”宇文乾铿兴奋地大喊,宇文温抬头一看,却是一颗流星划破天际,片刻后又有一颗流星划过,不仅如此,后续还有数颗流星依次出现。“啊,是陨星雨。”宇文温答道,这个时代把流星雨叫做陨星雨,所以他就入乡随俗了。“朕看典籍,据说陨星出现预示着吉凶或者灾祸,西阳公知道如何判断么”“微臣未学过天文,哪里知道如何判断,如今大周国泰民安,陛下无需过虑。”宇文乾铿想说些什么,只是最后没有说出口,他记得看过的典籍里,说陨星雨出现是灾祸将至的前兆,更有甚者说这是国难将至或者君主驾崩的预警。若真是这样,那会是谁呢是陈国国君,还是隋国的杨逆,还是他自己。。。。。。次日,皇帝车驾继续南下,宇文温看着长长的队伍有些无奈,这种行进速度要到邺城还得几日,也就刚好赶在重阳节前抵达邺城。也许是归心似箭,他有些急不可耐,不过再急也急不来,尉迟靖见他东张西望的样子,便策马近前问在看什么,听得宇文温说在看周边地形,尉迟靖笑道:“西阳郡公倒是好兵事,此处往南十余里便是洺水,过了洺水即是洺州州治易阳了。”“瞧我这记性,前几日便是沿此路北上,如今回程却忘了。”宇文温笑道,其实他还是没话找话,毕竟没到老年痴呆的地步,他自然知道这一带的地形。洺水,还是颇有来头的,当然这在宇文温的记忆里是另一种印象,那是初唐时的洺水之战。唐武德四年,窦建德遗部刘黑闼起兵反唐,定都于洺州,很快席卷河北大部以及河南部分郡县,先后击败唐国的淮安王李神通和幽州总管罗艺。唐军连败局势一片糜烂,秦王李世民奉命救火,一番恶斗之后双方在洺水河畔南北展开激战,唐军据守洺水城,为刘黑闼率军猛攻,唐军主将王君廓突围,留下一名勇将领着两百死士代其守城。此将姓罗名士信,即为后世隋唐演义里白马银枪罗成的原型,罗士信领着两百人死守洺水城八昼夜,城外唐军一直无法支援,最后城池陷落,罗士信被俘拒绝投降遇害。“才二十多岁,真是可惜。”宇文温唏嘘不已,虽然在这个时代此事还没发生,但不妨碍他的记忆,只是想到这里觉得有些不祥。太邪门了,这几日老是心神不宁,不会在这里出什么幺蛾子吧宇文温觉得自己是用脑过度了,如今皇帝车驾浩浩荡荡走在官道上,四周都是平原,哪有什么刺客敢行刺,除非是敌军。可太行山以东是周国国境,太行八陉被堵得严严实实,哪里来的敌军想到这里,宇文温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些,毕竟成日里疑神疑鬼的容易谢顶,回顾四周,决定举目远眺看风景转移注意力。这一转移真就发现有问题,他望见北面有尘土飞扬,看起来似乎有马队在快速接近,原以为是什么传令的信使,不过看尘土飞扬的气势又不太像。这规模看上去怕是有上千骑兵吧尉迟靖也察觉到了这一情况,如此多的骑兵快速接近皇帝车驾是不允许的,他琢磨着是哪位移防的将军路过,没注意到前方的天子仪仗,便要派禁军过去喝止。“让他们停下来,冲撞了天子仪仗可是不对,殿后的骑兵怎么没拦住他们”宇文温闻言全身一个激灵,他也察觉情况不对,天子出行有前锋开路,有后卫殿后,这帮骑兵冲过来不可能没遇见殿后的禁军。他抽出千里镜看去,那一看差点把千里镜戳到眼睛里,因为在视野里看到的,是身着黄色戎服的骑兵,宇文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想不明白隋军骑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隋军是隋军偷袭”第一百“总管,方才有个被我军俘虏的官吏供述,说周国皇帝就在南边的襄国巡游”“你说什么”第一百一十七章 前兆夜,沙河驿,皇帝御驾于此驻扎,待得休息一夜后次日继续南下返回邺城。襄国南下到襄国郡治易阳约六十多里,若是策马疾驰便可在半日内抵达,然而皇帝车驾从襄国出发时已是午后,兼之大队人马随行,前进速度比步行快不了多少。皇帝自然是坐车或骑马,但大部分的随行宫女、宦官及其他杂役只能步行,所以日行四十里都算不错了,而此次出行的阵仗还算是小的。当年宇文温作为宗室子弟在宫中做侍卫,见过天元皇帝宇文赟的排场是如何宏伟。某次,宇文赟从长安去毗邻的同州故地,宿卫的中军禁军士兵沿途五步一岗,就这么从长安排到同州宫,宇文温算是高等侍卫,可以骑马随行免了站岗之苦。又一次去洛阳,排场依旧宏大,当时宇文赟命其四个皇后排队型,同时驾车并行前进,谁慢了或快了都得挨骂,连累许多宫女、宦官叫苦不迭,天子的威风可是被这位抖到了极致。相比之下,宇文乾铿出行的排场就是中规中矩,因为移动速度慢,所以要在中途的沙河驿过夜。驿馆早已准备妥当迎接天子下榻,当然宇文温作为随行宗室也沾了光,可以在驿馆里休息,夜里无事便陪着小皇帝观星。观星用的是宇文温所献千里镜,也就当初级的天文镜用了,宇文乾铿自从得了这个宝贝后,自然很快发现了许多用途,看星星看月亮就是其中一个乐趣。“西阳公,月亮上面似乎有些坑坑洼洼,想来月宫之说是讹传吧”“陛下,如今看来确实如此。”“那天上还有仙人么”“未曾可知,反正微臣是没见过。”“唉,朕还以为那银河是天河,结果用千里镜看过去似乎都是星星,想来天宫什么的也是讹传了”“陛下,也许天宫非肉眼所能看到,微臣也不知道天宫到底在何处。”宇文乾铿兴致很高,宇文温便陪着聊天,天文学他大概懂得一些基本常识,但在这个时代妄谈天象就是找死,天子可以问,钦天监的人可以答,而作为臣子就得避嫌。成日里夜观天象,你有何居心宇文温当然没什么居心,只是要避免瓜田李下,所以也不介意两边候着宦官,既然他们要听,就由他们听了去,也免得某些人不放心。“陨星,是陨星”宇文乾铿兴奋地大喊,宇文温抬头一看,却是一颗流星划破天际,片刻后又有一颗流星划过,不仅如此,后续还有数颗流星依次出现。“啊,是陨星雨。”宇文温答道,这个时代把流星雨叫做陨星雨,所以他就入乡随俗了。“朕看典籍,据说陨星出现预示着吉凶或者灾祸,西阳公知道如何判断么”“微臣未学过天文,哪里知道如何判断,如今大周国泰民安,陛下无需过虑。”宇文乾铿想说些什么,只是最后没有说出口,他记得看过的典籍里,说陨星雨出现是灾祸将至的前兆,更有甚者说这是国难将至或者君主驾崩的预警。若真是这样,那会是谁呢是陈国国君,还是隋国的杨逆,还是他自己。。。。。。次日,皇帝车驾继续南下,宇文温看着长长的队伍有些无奈,这种行进速度要到邺城还得几日,也就刚好赶在重阳节前抵达邺城。也许是归心似箭,他有些急不可耐,不过再急也急不来,尉迟靖见他东张西望的样子,便策马近前问在看什么,听得宇文温说在看周边地形,尉迟靖笑道:“西阳郡公倒是好兵事,此处往南十余里便是洺水,过了洺水即是洺州州治易阳了。”“瞧我这记性,前几日便是沿此路北上,如今回程却忘了。”宇文温笑道,其实他还是没话找话,毕竟没到老年痴呆的地步,他自然知道这一带的地形。洺水,还是颇有来头的,当然这在宇文温的记忆里是另一种印象,那是初唐时的洺水之战。唐武德四年,窦建德遗部刘黑闼起兵反唐,定都于洺州,很快席卷河北大部以及河南部分郡县,先后击败唐国的淮安王李神通和幽州总管罗艺。唐军连败局势一片糜烂,秦王李世民奉命救火,一番恶斗之后双方在洺水河畔南北展开激战,唐军据守洺水城,为刘黑闼率军猛攻,唐军主将王君廓突围,留下一名勇将领着两百死士代其守城。此将姓罗名士信,即为后世隋唐演义里白马银枪罗成的原型,罗士信领着两百人死守洺水城八昼夜,城外唐军一直无法支援,最后城池陷落,罗士信被俘拒绝投降遇害。“才二十多岁,真是可惜。”宇文温唏嘘不已,虽然在这个时代此事还没发生,但不妨碍他的记忆,只是想到这里觉得有些不祥。太邪门了,这几日老是心神不宁,不会在这里出什么幺蛾子吧宇文温觉得自己是用脑过度了,如今皇帝车驾浩浩荡荡走在官道上,四周都是平原,哪有什么刺客敢行刺,除非是敌军。可太行山以东是周国国境,太行八陉被堵得严严实实,哪里来的敌军想到这里,宇文温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些,毕竟成日里疑神疑鬼的容易谢顶,回顾四周,决定举目远眺看风景转移注意力。这一转移真就发现有问题,他望见北面有尘土飞扬,看起来似乎有马队在快速接近,原以为是什么传令的信使,不过看尘土飞扬的气势又不太像。这规模看上去怕是有上千骑兵吧尉迟靖也察觉到了这一情况,如此多的骑兵快速接近皇帝车驾是不允许的,他琢磨着是哪位移防的将军路过,没注意到前方的天子仪仗,便要派禁军过去喝止。“让他们停下来,冲撞了天子仪仗可是不对,殿后的骑兵怎么没拦住他们”宇文温闻言全身一个激灵,他也察觉情况不对,天子出行有前锋开路,有后卫殿后,这帮骑兵冲过来不可能没遇见殿后的禁军。他抽出千里镜看去,那一看差点把千里镜戳到眼睛里,因为在视野里看到的,是身着黄色戎服的骑兵,宇文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想不明白隋军骑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隋军是隋军偷袭”第一百“总管,方才有个被我军俘虏的官吏供述,说周国皇帝就在南边的襄国巡游”“你说什么”第一百一十七章 前兆夜,沙河驿,皇帝御驾于此驻扎,待得休息一夜后次日继续南下返回邺城。襄国南下到襄国郡治易阳约六十多里,若是策马疾驰便可在半日内抵达,然而皇帝车驾从襄国出发时已是午后,兼之大队人马随行,前进速度比步行快不了多少。皇帝自然是坐车或骑马,但大部分的随行宫女、宦官及其他杂役只能步行,所以日行四十里都算不错了,而此次出行的阵仗还算是小的。当年宇文温作为宗室子弟在宫中做侍卫,见过天元皇帝宇文赟的排场是如何宏伟。某次,宇文赟从长安去毗邻的同州故地,宿卫的中军禁军士兵沿途五步一岗,就这么从长安排到同州宫,宇文温算是高等侍卫,可以骑马随行免了站岗之苦。又一次去洛阳,排场依旧宏大,当时宇文赟命其四个皇后排队型,同时驾车并行前进,谁慢了或快了都得挨骂,连累许多宫女、宦官叫苦不迭,天子的威风可是被这位抖到了极致。相比之下,宇文乾铿出行的排场就是中规中矩,因为移动速度慢,所以要在中途的沙河驿过夜。驿馆早已准备妥当迎接天子下榻,当然宇文温作为随行宗室也沾了光,可以在驿馆里休息,夜里无事便陪着小皇帝观星。观星用的是宇文温所献千里镜,也就当初级的天文镜用了,宇文乾铿自从得了这个宝贝后,自然很快发现了许多用途,看星星看月亮就是其中一个乐趣。“西阳公,月亮上面似乎有些坑坑洼洼,想来月宫之说是讹传吧”“陛下,如今看来确实如此。”“那天上还有仙人么”“未曾可知,反正微臣是没见过。”“唉,朕还以为那银河是天河,结果用千里镜看过去似乎都是星星,想来天宫什么的也是讹传了”“陛下,也许天宫非肉眼所能看到,微臣也不知道天宫到底在何处。”宇文乾铿兴致很高,宇文温便陪着聊天,天文学他大概懂得一些基本常识,但在这个时代妄谈天象就是找死,天子可以问,钦天监的人可以答,而作为臣子就得避嫌。成日里夜观天象,你有何居心宇文温当然没什么居心,只是要避免瓜田李下,所以也不介意两边候着宦官,既然他们要听,就由他们听了去,也免得某些人不放心。“陨星,是陨星”宇文乾铿兴奋地大喊,宇文温抬头一看,却是一颗流星划破天际,片刻后又有一颗流星划过,不仅如此,后续还有数颗流星依次出现。“啊,是陨星雨。”宇文温答道,这个时代把流星雨叫做陨星雨,所以他就入乡随俗了。“朕看典籍,据说陨星出现预示着吉凶或者灾祸,西阳公知道如何判断么”“微臣未学过天文,哪里知道如何判断,如今大周国泰民安,陛下无需过虑。”宇文乾铿想说些什么,只是最后没有说出口,他记得看过的典籍里,说陨星雨出现是灾祸将至的前兆,更有甚者说这是国难将至或者君主驾崩的预警。若真是这样,那会是谁呢是陈国国君,还是隋国的杨逆,还是他自己。。。。。。次日,皇帝车驾继续南下,宇文温看着长长的队伍有些无奈,这种行进速度要到邺城还得几日,也就刚好赶在重阳节前抵达邺城。也许是归心似箭,他有些急不可耐,不过再急也急不来,尉迟靖见他东张西望的样子,便策马近前问在看什么,听得宇文温说在看周边地形,尉迟靖笑道:“西阳郡公倒是好兵事,此处往南十余里便是洺水,过了洺水即是洺州州治易阳了。”“瞧我这记性,前几日便是沿此路北上,如今回程却忘了。”宇文温笑道,其实他还是没话找话,毕竟没到老年痴呆的地步,他自然知道这一带的地形。洺水,还是颇有来头的,当然这在宇文温的记忆里是另一种印象,那是初唐时的洺水之战。唐武德四年,窦建德遗部刘黑闼起兵反唐,定都于洺州,很快席卷河北大部以及河南部分郡县,先后击败唐国的淮安王李神通和幽州总管罗艺。唐军连败局势一片糜烂,秦王李世民奉命救火,一番恶斗之后双方在洺水河畔南北展开激战,唐军据守洺水城,为刘黑闼率军猛攻,唐军主将王君廓突围,留下一名勇将领着两百死士代其守城。此将姓罗名士信,即为后世隋唐演义里白马银枪罗成的原型,罗士信领着两百人死守洺水城八昼夜,城外唐军一直无法支援,最后城池陷落,罗士信被俘拒绝投降遇害。“才二十多岁,真是可惜。”宇文温唏嘘不已,虽然在这个时代此事还没发生,但不妨碍他的记忆,只是想到这里觉得有些不祥。太邪门了,这几日老是心神不宁,不会在这里出什么幺蛾子吧宇文温觉得自己是用脑过度了,如今皇帝车驾浩浩荡荡走在官道上,四周都是平原,哪有什么刺客敢行刺,除非是敌军。可太行山以东是周国国境,太行八陉被堵得严严实实,哪里来的敌军想到这里,宇文温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些,毕竟成日里疑神疑鬼的容易谢顶,回顾四周,决定举目远眺看风景转移注意力。这一转移真就发现有问题,他望见北面有尘土飞扬,看起来似乎有马队在快速接近,原以为是什么传令的信使,不过看尘土飞扬的气势又不太像。这规模看上去怕是有上千骑兵吧尉迟靖也察觉到了这一情况,如此多的骑兵快速接近皇帝车驾是不允许的,他琢磨着是哪位移防的将军路过,没注意到前方的天子仪仗,便要派禁军过去喝止。“让他们停下来,冲撞了天子仪仗可是不对,殿后的骑兵怎么没拦住他们”宇文温闻言全身一个激灵,他也察觉情况不对,天子出行有前锋开路,有后卫殿后,这帮骑兵冲过来不可能没遇见殿后的禁军。他抽出千里镜看去,那一看差点把千里镜戳到眼睛里,因为在视野里看到的,是身着黄色戎服的骑兵,宇文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想不明白隋军骑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隋军是隋军偷袭”第一百“总管,方才有个被我军俘虏的官吏供述,说周国皇帝就在南边的襄国巡游”“你说什么”第一百一十七章 前兆夜,沙河驿,皇帝御驾于此驻扎,待得休息一夜后次日继续南下返回邺城。襄国南下到襄国郡治易阳约六十多里,若是策马疾驰便可在半日内抵达,然而皇帝车驾从襄国出发时已是午后,兼之大队人马随行,前进速度比步行快不了多少。皇帝自然是坐车或骑马,但大部分的随行宫女、宦官及其他杂役只能步行,所以日行四十里都算不错了,而此次出行的阵仗还算是小的。当年宇文温作为宗室子弟在宫中做侍卫,见过天元皇帝宇文赟的排场是如何宏伟。某次,宇文赟从长安去毗邻的同州故地,宿卫的中军禁军士兵沿途五步一岗,就这么从长安排到同州宫,宇文温算是高等侍卫,可以骑马随行免了站岗之苦。又一次去洛阳,排场依旧宏大,当时宇文赟命其四个皇后排队型,同时驾车并行前进,谁慢了或快了都得挨骂,连累许多宫女、宦官叫苦不迭,天子的威风可是被这位抖到了极致。相比之下,宇文乾铿出行的排场就是中规中矩,因为移动速度慢,所以要在中途的沙河驿过夜。驿馆早已准备妥当迎接天子下榻,当然宇文温作为随行宗室也沾了光,可以在驿馆里休息,夜里无事便陪着小皇帝观星。观星用的是宇文温所献千里镜,也就当初级的天文镜用了,宇文乾铿自从得了这个宝贝后,自然很快发现了许多用途,看星星看月亮就是其中一个乐趣。“西阳公,月亮上面似乎有些坑坑洼洼,想来月宫之说是讹传吧”“陛下,如今看来确实如此。”“那天上还有仙人么”“未曾可知,反正微臣是没见过。”“唉,朕还以为那银河是天河,结果用千里镜看过去似乎都是星星,想来天宫什么的也是讹传了”“陛下,也许天宫非肉眼所能看到,微臣也不知道天宫到底在何处。”宇文乾铿兴致很高,宇文温便陪着聊天,天文学他大概懂得一些基本常识,但在这个时代妄谈天象就是找死,天子可以问,钦天监的人可以答,而作为臣子就得避嫌。成日里夜观天象,你有何居心宇文温当然没什么居心,只是要避免瓜田李下,所以也不介意两边候着宦官,既然他们要听,就由他们听了去,也免得某些人不放心。“陨星,是陨星”宇文乾铿兴奋地大喊,宇文温抬头一看,却是一颗流星划破天际,片刻后又有一颗流星划过,不仅如此,后续还有数颗流星依次出现。“啊,是陨星雨。”宇文温答道,这个时代把流星雨叫做陨星雨,所以他就入乡随俗了。“朕看典籍,据说陨星出现预示着吉凶或者灾祸,西阳公知道如何判断么”“微臣未学过天文,哪里知道如何判断,如今大周国泰民安,陛下无需过虑。”宇文乾铿想说些什么,只是最后没有说出口,他记得看过的典籍里,说陨星雨出现是灾祸将至的前兆,更有甚者说这是国难将至或者君主驾崩的预警。若真是这样,那会是谁呢是陈国国君,还是隋国的杨逆,还是他自己。。。。。。次日,皇帝车驾继续南下,宇文温看着长长的队伍有些无奈,这种行进速度要到邺城还得几日,也就刚好赶在重阳节前抵达邺城。也许是归心似箭,他有些急不可耐,不过再急也急不来,尉迟靖见他东张西望的样子,便策马近前问在看什么,听得宇文温说在看周边地形,尉迟靖笑道:“西阳郡公倒是好兵事,此处往南十余里便是洺水,过了洺水即是洺州州治易阳了。”“瞧我这记性,前几日便是沿此路北上,如今回程却忘了。”宇文温笑道,其实他还是没话找话,毕竟没到老年痴呆的地步,他自然知道这一带的地形。洺水,还是颇有来头的,当然这在宇文温的记忆里是另一种印象,那是初唐时的洺水之战。唐武德四年,窦建德遗部刘黑闼起兵反唐,定都于洺州,很快席卷河北大部以及河南部分郡县,先后击败唐国的淮安王李神通和幽州总管罗艺。唐军连败局势一片糜烂,秦王李世民奉命救火,一番恶斗之后双方在洺水河畔南北展开激战,唐军据守洺水城,为刘黑闼率军猛攻,唐军主将王君廓突围,留下一名勇将领着两百死士代其守城。此将姓罗名士信,即为后世隋唐演义里白马银枪罗成的原型,罗士信领着两百人死守洺水城八昼夜,城外唐军一直无法支援,最后城池陷落,罗士信被俘拒绝投降遇害。“才二十多岁,真是可惜。”宇文温唏嘘不已,虽然在这个时代此事还没发生,但不妨碍他的记忆,只是想到这里觉得有些不祥。太邪门了,这几日老是心神不宁,不会在这里出什么幺蛾子吧宇文温觉得自己是用脑过度了,如今皇帝车驾浩浩荡荡走在官道上,四周都是平原,哪有什么刺客敢行刺,除非是敌军。可太行山以东是周国国境,太行八陉被堵得严严实实,哪里来的敌军想到这里,宇文温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些,毕竟成日里疑神疑鬼的容易谢顶,回顾四周,决定举目远眺看风景转移注意力。这一转移真就发现有问题,他望见北面有尘土飞扬,看起来似乎有马队在快速接近,原以为是什么传令的信使,不过看尘土飞扬的气势又不太像。这规模看上去怕是有上千骑兵吧尉迟靖也察觉到了这一情况,如此多的骑兵快速接近皇帝车驾是不允许的,他琢磨着是哪位移防的将军路过,没注意到前方的天子仪仗,便要派禁军过去喝止。“让他们停下来,冲撞了天子仪仗可是不对,殿后的骑兵怎么没拦住他们”宇文温闻言全身一个激灵,他也察觉情况不对,天子出行有前锋开路,有后卫殿后,这帮骑兵冲过来不可能没遇见殿后的禁军。他抽出千里镜看去,那一看差点把千里镜戳到眼睛里,因为在视野里看到的,是身着黄色戎服的骑兵,宇文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想不明白隋军骑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隋军是隋军偷袭”第一百“总管,方才有个被我军俘虏的官吏供述,说周国皇帝就在南边的襄国巡游”“你说什么”第一百一十七章 前兆夜,沙河驿,皇帝御驾于此驻扎,待得休息一夜后次日继续南下返回邺城。襄国南下到襄国郡治易阳约六十多里,若是策马疾驰便可在半日内抵达,然而皇帝车驾从襄国出发时已是午后,兼之大队人马随行,前进速度比步行快不了多少。皇帝自然是坐车或骑马,但大部分的随行宫女、宦官及其他杂役只能步行,所以日行四十里都算不错了,而此次出行的阵仗还算是小的。当年宇文温作为宗室子弟在宫中做侍卫,见过天元皇帝宇文赟的排场是如何宏伟。某次,宇文赟从长安去毗邻的同州故地,宿卫的中军禁军士兵沿途五步一岗,就这么从长安排到同州宫,宇文温算是高等侍卫,可以骑马随行免了站岗之苦。又一次去洛阳,排场依旧宏大,当时宇文赟命其四个皇后排队型,同时驾车并行前进,谁慢了或快了都得挨骂,连累许多宫女、宦官叫苦不迭,天子的威风可是被这位抖到了极致。相比之下,宇文乾铿出行的排场就是中规中矩,因为移动速度慢,所以要在中途的沙河驿过夜。驿馆早已准备妥当迎接天子下榻,当然宇文温作为随行宗室也沾了光,可以在驿馆里休息,夜里无事便陪着小皇帝观星。观星用的是宇文温所献千里镜,也就当初级的天文镜用了,宇文乾铿自从得了这个宝贝后,自然很快发现了许多用途,看星星看月亮就是其中一个乐趣。“西阳公,月亮上面似乎有些坑坑洼洼,想来月宫之说是讹传吧”“陛下,如今看来确实如此。”“那天上还有仙人么”“未曾可知,反正微臣是没见过。”“唉,朕还以为那银河是天河,结果用千里镜看过去似乎都是星星,想来天宫什么的也是讹传了”“陛下,也许天宫非肉眼所能看到,微臣也不知道天宫到底在何处。”宇文乾铿兴致很高,宇文温便陪着聊天,天文学他大概懂得一些基本常识,但在这个时代妄谈天象就是找死,天子可以问,钦天监的人可以答,而作为臣子就得避嫌。成日里夜观天象,你有何居心宇文温当然没什么居心,只是要避免瓜田李下,所以也不介意两边候着宦官,既然他们要听,就由他们听了去,也免得某些人不放心。“陨星,是陨星”宇文乾铿兴奋地大喊,宇文温抬头一看,却是一颗流星划破天际,片刻后又有一颗流星划过,不仅如此,后续还有数颗流星依次出现。“啊,是陨星雨。”宇文温答道,这个时代把流星雨叫做陨星雨,所以他就入乡随俗了。“朕看典籍,据说陨星出现预示着吉凶或者灾祸,西阳公知道如何判断么”“微臣未学过天文,哪里知道如何判断,如今大周国泰民安,陛下无需过虑。”宇文乾铿想说些什么,只是最后没有说出口,他记得看过的典籍里,说陨星雨出现是灾祸将至的前兆,更有甚者说这是国难将至或者君主驾崩的预警。若真是这样,那会是谁呢是陈国国君,还是隋国的杨逆,还是他自己。。。。。。次日,皇帝车驾继续南下,宇文温看着长长的队伍有些无奈,这种行进速度要到邺城还得几日,也就刚好赶在重阳节前抵达邺城。也许是归心似箭,他有些急不可耐,不过再急也急不来,尉迟靖见他东张西望的样子,便策马近前问在看什么,听得宇文温说在看周边地形,尉迟靖笑道:“西阳郡公倒是好兵事,此处往南十余里便是洺水,过了洺水即是洺州州治易阳了。”“瞧我这记性,前几日便是沿此路北上,如今回程却忘了。”宇文温笑道,其实他还是没话找话,毕竟没到老年痴呆的地步,他自然知道这一带的地形。洺水,还是颇有来头的,当然这在宇文温的记忆里是另一种印象,那是初唐时的洺水之战。唐武德四年,窦建德遗部刘黑闼起兵反唐,定都于洺州,很快席卷河北大部以及河南部分郡县,先后击败唐国的淮安王李神通和幽州总管罗艺。唐军连败局势一片糜烂,秦王李世民奉命救火,一番恶斗之后双方在洺水河畔南北展开激战,唐军据守洺水城,为刘黑闼率军猛攻,唐军主将王君廓突围,留下一名勇将领着两百死士代其守城。此将姓罗名士信,即为后世隋唐演义里白马银枪罗成的原型,罗士信领着两百人死守洺水城八昼夜,城外唐军一直无法支援,最后城池陷落,罗士信被俘拒绝投降遇害。“才二十多岁,真是可惜。”宇文温唏嘘不已,虽然在这个时代此事还没发生,但不妨碍他的记忆,只是想到这里觉得有些不祥。太邪门了,这几日老是心神不宁,不会在这里出什么幺蛾子吧宇文温觉得自己是用脑过度了,如今皇帝车驾浩浩荡荡走在官道上,四周都是平原,哪有什么刺客敢行刺,除非是敌军。可太行山以东是周国国境,太行八陉被堵得严严实实,哪里来的敌军想到这里,宇文温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些,毕竟成日里疑神疑鬼的容易谢顶,回顾四周,决定举目远眺看风景转移注意力。这一转移真就发现有问题,他望见北面有尘土飞扬,看起来似乎有马队在快速接近,原以为是什么传令的信使,不过看尘土飞扬的气势又不太像。这规模看上去怕是有上千骑兵吧尉迟靖也察觉到了这一情况,如此多的骑兵快速接近皇帝车驾是不允许的,他琢磨着是哪位移防的将军路过,没注意到前方的天子仪仗,便要派禁军过去喝止。“让他们停下来,冲撞了天子仪仗可是不对,殿后的骑兵怎么没拦住他们”宇文温闻言全身一个激灵,他也察觉情况不对,天子出行有前锋开路,有后卫殿后,这帮骑兵冲过来不可能没遇见殿后的禁军。他抽出千里镜看去,那一看差点把千里镜戳到眼睛里,因为在视野里看到的,是身着黄色戎服的骑兵,宇文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想不明白隋军骑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隋军是隋军偷袭”第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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