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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360(1 / 1)

d张布幔,一个血人躺在布幔之上,披头散发,满脸满身是血,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其人昏迷不醒,看模样当是宇文温无误。“快,送回易阳救治”。。。。。。易阳城内,一处院子里,医生正在房内给宇文温进行急救,这位大周宗室如今昏迷不醒,全身多处伤口浑身是血看起来十分恐怖,不过医生经过检查,发现没有多少致命伤。胸前的那一处箭伤最为凶险,也亏得没有再深上一些,否者刺中心脏那即便扁鹊在世、华佗重生也无可奈何,伤口未经处理便拔箭,也是老天保佑没有导致大出血。医生在助手的帮助下忙着给宇文温敷药止血处理伤口,房外架着几个小炉子,几人正在炉边忙碌,有熬药的有烧水的,又有人从房内出来,端着的盆子里尽是染血的纱布。见着这些血淋淋的纱布,宇文乾铿只觉得头晕目眩,身边宦官赶紧扶住,但他一甩胳膊便要往里面冲,又被宦官拦住苦苦哀求着:“陛下,陛下还请留步,陛下是千金之躯,可不能入那之地啊”“什么之地让开全都给朕让开”“陛下西阳公肯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宇文乾铿被人拦着无法前进,心中烦躁不已,看着房间旁那一字排开的小炉子,听着房间里的动静,他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不久之前。“陛下,隋军杀来了,请陛下快走”“卢国公,带着陛下快走,我来断后”“陛下,请先走,微臣为陛下断后”宇文温说出的一句句话在宇文乾铿耳边回荡着,对方那坚毅的表情,在他脑海中浮现,突如其来的敌军即将杀到,可宇文温却能先为他着想。隋军袭来之际,宇文乾铿坐在御辇之内打盹,若不是宇文温突然把他从车上扯下来,宇文乾铿根本就不知道大难即将临头。宇文乾铿没打过仗,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他被尉迟靖护着骑上马,速度刚起来,回头一看隋军已经冲进了队列之中,只要再晚上片刻,他走不了了。即便如此,隋军的追兵也是穷追不舍,一路疾驰之下,甚至还渐渐追了上来,若不是距离易阳城近,城北洺水边又正好有桥,再这么追下去搞不好会被追上。大难不死的宇文乾铿,担心起自己的宗亲宇文温来,他知道宇文温没有一起走却留下来,是为了组织人手防御,吸引隋军的注意力,为他逃命争取时间。然后呢在隋军骑兵的进攻之下,没于乱军之中可即便如此,他也要保护我果然只有自己的亲人,才会真心为自己的安危着想宇文乾铿想到这里,紧握双拳,他从宇文温那里感受到亲人的关怀,当时那个情景,若是自己的父兄在,也肯定是如此西阳公,你一定要挺过来,不能有事他又想到另外两人:周法明、田益龙,这两位时常入宫给他讲故事,所以算是谨记在心,而方才他来到院子时,又见着这两位。都是伤痕累累,都是一身血腥味,尤其周法明,虽然洗过脸,换了一身衣裳,但血腥味依旧很浓,宇文乾铿闻着那味只觉得反胃。但他心里很高兴,因为这两个人和宇文温一样,和隋军浴血奋战,也亏得这些人奋力反击,才终于击退了隋军的进攻。现场他没有去过,但听得宦官轻描淡写的汇报,也知道是伤亡惨重,除了响应宇文温号召聚拢在御辇处的人,其他人大多命丧隋军铁蹄之下。你们都是朕的忠臣,一定要厚赏宇文乾铿如是想,却见房门打开,医生从房内走了出来。“西阳公情况如何他不会有事的,对吧”“陛下,西阳郡公伤口经处理现在已无大碍。”“那朕可以进去和他说说话么”“陛下,西阳郡公如今昏迷,有发烧的迹象。”“那怎么办你一定要保得他性命”“陛下勿忧,下官定然保得西阳郡公无恙。”。。。。。。九月初,周天子御驾于洺州州治易阳以北十五里处遇袭,袭击者是翻越太行山东进的隋军,巴州刺史、西阳郡公宇文温为掩护天子撤退,率领随行人员浴血奋战,吸引了大半隋军兵力进攻,身先士卒与隋兵展开肉搏,身中数箭受创十余处,重伤昏迷。随行人员伤亡惨重,尸横遍野,所幸天子得左宫伯、卢国公尉迟靖护送,安全抵达易阳城,躲过一劫。这个消息在邺城激起轩然大波,而同样糟糕的消息随即传来:井陉失守,袭击天子的隋军正是通过此路进入山东地界,真定城已经失守。但这还没有结束,紧急军情陆续传来,隋军穿越军都陉、蒲阴陉,对幽州总管府发动进攻,幽州州治蓟城被数万隋军围攻,形势十分危急。隋国的突袭如同一记闷棍打在周国脑门上,丞相尉迟迥召集紧急军议,调动军队北上,一路救援幽州,一路围攻真定并堵住井陉口。同时加强太行山其余陉道的防御,并下令河阳、徐州、亳州总管府备战。明眼之人都能判断出来,隋国的攻势不只局限于幽州方向,更有可能是声东击西的策略,其主攻方向,应该在河南一带。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帷幕。第一百二十七章 噩梦宇文温从噩梦中醒来,在梦里,他发现自己醒来之后,躺在现代的医院里,身边是医生护士,然后身上插着各种管,吊着点滴,一旁的心电图仪不停的画着曲线。三年来的点点滴滴,不过是南柯一梦,尉迟炽繁,杨丽华,萧九娘,不过是酒后一场春梦里的人物,他,依旧是个单身汉。没有什么西阳郡公,没有什么北周末年,一切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无非是逼真了些,而那长长一条医疗费用清单,后边至少七个零的数字,把他吓得几乎半身不遂。“先生,费用是一千七百万,您是付现金还是刷卡”就这么醒来,宇文温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里,满屋子都是草药味,然后他全身没有一处不疼,只是先前的梦太过于真实,让他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以至于一直不敢起身。他很害怕,害怕自己再度醒来后,发现这三年来的人生经历真就是一场梦。可再怕,还是得面对不是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宇文温如是想,一咬牙正要起身,却听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随即一个人走了进来,转头看去,他的瞳孔一缩。尉迟炽繁正端着一碗药走进来,然后放在榻边的食案上,看着朝思暮想的妻子就在身边,宇文温第一反应是“这不科学”。他若是没死,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被隋军俘虏,准备运到长安游街示众,然后就被便宜岳父母活剥人皮,风干后每日针扎以解心头之恨。第二,他被自己人救起,如今正在邺城养伤。可无论哪种可能,尉迟炽繁都不可能会出现在自己身边。“果然我是昏迷了数月之久么”宇文温瞬间脑补自己的经历:他在洺水以北的官道上,和隋军肉搏被砍成植物人,被运回巴州后,得尉迟炽繁精心照顾,终于在数月后恢复神智。一时间只觉得幸福度爆表,宇文温探出手去抓住夫人手腕,喊了一声:“三娘。”“啊”对方忽然叫起来,将手一甩挣脱之后不住后退,一张俏脸满是紧张的表情,宇文温定睛一看惊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他夫人,分明是和夫人样貌相似度八成以上的小姨子“姊夫,你你你你做什么”尉迟明月结结巴巴的问道。宇文温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如何解释,毕竟自己真的没有恶意,不是为了占便宜装傻,只能苦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你阿姊”“阿姊在巴州,如何会在邺城”尉迟明月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脸红得都要滴出水来,低头绞着手,明摆着认为宇文温是趁机占便宜。“你听我解”宇文温话没说完,只见尉迟明月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看着对方的背影他只觉得欲哭无泪,自己又不是觊觎小姨子美色的好色姊夫,无端端来了这么一出,先前好容易树立的光辉形象轰然倒塌。不对啊怎么会有小姨子在这里一定是阴谋,一定是有人要害我脚步声起,有数人跑了进来,见着宇文温已经醒来,个个都笑逐颜开:“郎主”宇文温顾不得那么多,见着张鱼走上前来,开口便问到底怎么回事,这个问题有些模棱两可,不过张鱼倒是心思活络,知道郎主问的是什么问题,便简明扼要的做了回答。天子仪仗遇袭,宇文温负伤昏迷,被送到易阳疗伤,止血之后忽然发高烧,折腾了三日才退烧,然后于昨日回到邺城修养,今日是安固郡公尉迟顺到使邸探视,尉迟明月也一同来了。方才护卫在熬药,尉迟明月便自告奋勇把汤药端进来,然后呃,反正得知郎主醒了,大家就赶进来了。“呃哦”宇文温不知该如何解释方才小姨子那一声惊叫,只觉得会越描越黑,索性就装聋作哑,这时又有一人走了进来,却是岳父尉迟顺。见着岳父近前,宇文温忽然觉得有些心虚,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对方按住,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被纱布包得如同木乃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尉迟顺欣慰的说道,女婿没死挺过来,真是让人松了一口气,“伤成这般,总算是熬过来,真是老天保佑啊。”当尉迟顺得知天子仪仗遇袭,宇文温为掩护天子撤退,指挥随从作战结果身受重伤,已经是惊得无话可说,他只觉得女婿的气运也太那什么了些。女婿在己方国土上,陪同天子出巡,结果都能遇上隋军袭击,这叫什么事啊所幸没有阵亡,亦或是被隋军捉了去,他女儿不用做未亡人,外孙的阿耶还在,真是阿弥陀佛。因为方才那一番误会,宇文温有些讷讷,他在岳父面前从来没有如此低眉顺眼,不过尉迟顺却没有察觉,只道女婿是重伤初愈,精神不济罢了。宇文温很快回过神来,开始问如今局势如何,既然有隋军能在洺州地界袭击天子仪仗,那么可想而知事态不可能仅限于此。尉迟顺大概说了一下当前局势:隋军突然发动进攻,幽州总管府地界如今烽火连天,朝廷派出的大军已经前往支援,按昨日收到的消息,蓟城还没陷落。袭击天子的隋军,是从井陉越过太行山的,井陉口土门关副将,做了隋国内应,也正是因为出了内鬼,隋军才能出其不意的拿下土门关,随即偷袭真定城得手。隋军拿下真定城,意外得知周国天子在襄国,于是集中骑兵昼夜疾驰南下,在洺水以北地界追上天子仪仗,才有了后来一场恶战。如今官军已经把真定围了,而隋军在土门关方向扎寨,和真定城互相呼应,看来对方准备充分,要在真定和周国耗上一段时间,其目的就是为了策应对幽州的攻势。“岳父,重阳节过了吧”宇文温忽然问道。“已经过了你老老实实在邺城养伤”尉迟顺回过神来,他知道女婿在想什么,“不要啰嗦,没得商量,你的伤还没好,哪里经得起车马劳顿长途颠簸”“岳父小婿骨骼精奇,天生异质,些许小伤根本”“休要多言你不为三娘想想,也得为棘郎想想吧”尉迟顺毫不客气,女婿陪着天子出巡都能遇见大事,这气运也没谁能比了,他为了女儿和外孙日后着想,怎么着也得让其养好伤再走。邺城到巴州两千里路,一路上颠来颠去的,万一伤口迸裂来个一命呜呼,你让我女儿怎么办你让我外孙怎么办尉迟顺走后,宇文温叹了口气,他不是不知道养伤的重要性,只是实在是坐立不安,隋国此次的攻势明摆着来头不小,山南不可能独善其身。到时周隋两国打起来,陈国搞不好会偷鸡摸狗,那么长江一线首当其冲。正所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他折腾得江南郢州鸡飞狗跳,说不定陈军就憋着一口气要报仇,到时一打起来,他这个刺史、主帅却不在现场,真是让人急得团团转。我辛辛苦苦准备,张罗了几十桌酒席,拜了堂后要入洞房却没份,还有天理么。。。。。。一队骑兵护送着马车,行走在邺城的街道上,尉迟顺见着小女儿尉迟明月低头不语,便问方才在使邸为何惊呼一声。“啊啊方才方才女儿见着姊夫身上有血迹,一时间失言了”尉迟明月讷讷说道。“你看你,为父不让你来,偏要来,都说了你姊夫身上都是伤,见着了可别大惊小怪,结果呢”尉迟顺稍微训斥了一下。“在房里大呼小叫的,外边的人要是不明就里,还以为你姊夫对你动手动脚,这传出去多难听”“没,姊夫没对女儿动手动脚”尉迟明月越说越没底气,方才那一幕浮现在她脑海里,细细一想确实姊夫喊了声“三娘”。想来是把我当做阿姊了吧尉迟明月如是想,呆呆的看着车厢,而尉迟顺却没心思管女儿在想什么,如今局势突变,说不定他得为父亲分忧,要带兵打仗了。没可再怕,还是得面对不是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宇文温如是想,一咬牙正要起身,却听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随即一个人走了进来,转头看去,他的瞳孔一缩。尉迟炽繁正端着一碗药走进来,然后放在榻边的食案上,看着朝思暮想的妻子就在身边,宇文温第一反应是“这不科学”。他若是没死,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被隋军俘虏,准备运到长安游街示众,然后就被便宜岳父母活剥人皮,风干后每日针扎以解心头之恨。第二,他被自己人救起,如今正在邺城养伤。可无论哪种可能,尉迟炽繁都不可能会出现在自己身边。“果然我是昏迷了数月之久么”宇文温瞬间脑补自己的经历:他在洺水以北的官道上,和隋军肉搏被砍成植物人,被运回巴州后,得尉迟炽繁精心照顾,终于在数月后恢复神智。一时间只觉得幸福度爆表,宇文温探出手去抓住夫人手腕,喊了一声:“三娘。”“啊”对方忽然叫起来,将手一甩挣脱之后不住后退,一张俏脸满是紧张的表情,宇文温定睛一看惊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他夫人,分明是和夫人样貌相似度八成以上的小姨子“姊夫,你你你你做什么”尉迟明月结结巴巴的问道。宇文温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如何解释,毕竟自己真的没有恶意,不是为了占便宜装傻,只能苦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你阿姊”“阿姊在巴州,如何会在邺城”尉迟明月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脸红得都要滴出水来,低头绞着手,明摆着认为宇文温是趁机占便宜。“你听我解”宇文温话没说完,只见尉迟明月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看着对方的背影他只觉得欲哭无泪,自己又不是觊觎小姨子美色的好色姊夫,无端端来了这么一出,先前好容易树立的光辉形象轰然倒塌。不对啊怎么会有小姨子在这里一定是阴谋,一定是有人要害我脚步声起,有数人跑了进来,见着宇文温已经醒来,个个都笑逐颜开:“郎主”宇文温顾不得那么多,见着张鱼走上前来,开口便问到底怎么回事,这个问题有些模棱两可,不过张鱼倒是心思活络,知道郎主问的是什么问题,便简明扼要的做了回答。天子仪仗遇袭,宇文温负伤昏迷,被送到易阳疗伤,止血之后忽然发高烧,折腾了三日才退烧,然后于昨日回到邺城修养,今日是安固郡公尉迟顺到使邸探视,尉迟明月也一同来了。方才护卫在熬药,尉迟明月便自告奋勇把汤药端进来,然后呃,反正得知郎主醒了,大家就赶进来了。“呃哦”宇文温不知该如何解释方才小姨子那一声惊叫,只觉得会越描越黑,索性就装聋作哑,这时又有一人走了进来,却是岳父尉迟顺。见着岳父近前,宇文温忽然觉得有些心虚,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对方按住,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被纱布包得如同木乃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尉迟顺欣慰的说道,女婿没死挺过来,真是让人松了一口气,“伤成这般,总算是熬过来,真是老天保佑啊。”当尉迟顺得知天子仪仗遇袭,宇文温为掩护天子撤退,指挥随从作战结果身受重伤,已经是惊得无话可说,他只觉得女婿的气运也太那什么了些。女婿在己方国土上,陪同天子出巡,结果都能遇上隋军袭击,这叫什么事啊所幸没有阵亡,亦或是被隋军捉了去,他女儿不用做未亡人,外孙的阿耶还在,真是阿弥陀佛。因为方才那一番误会,宇文温有些讷讷,他在岳父面前从来没有如此低眉顺眼,不过尉迟顺却没有察觉,只道女婿是重伤初愈,精神不济罢了。宇文温很快回过神来,开始问如今局势如何,既然有隋军能在洺州地界袭击天子仪仗,那么可想而知事态不可能仅限于此。尉迟顺大概说了一下当前局势:隋军突然发动进攻,幽州总管府地界如今烽火连天,朝廷派出的大军已经前往支援,按昨日收到的消息,蓟城还没陷落。袭击天子的隋军,是从井陉越过太行山的,井陉口土门关副将,做了隋国内应,也正是因为出了内鬼,隋军才能出其不意的拿下土门关,随即偷袭真定城得手。隋军拿下真定城,意外得知周国天子在襄国,于是集中骑兵昼夜疾驰南下,在洺水以北地界追上天子仪仗,才有了后来一场恶战。如今官军已经把真定围了,而隋军在土门关方向扎寨,和真定城互相呼应,看来对方准备充分,要在真定和周国耗上一段时间,其目的就是为了策应对幽州的攻势。“岳父,重阳节过了吧”宇文温忽然问道。“已经过了你老老实实在邺城养伤”尉迟顺回过神来,他知道女婿在想什么,“不要啰嗦,没得商量,你的伤还没好,哪里经得起车马劳顿长途颠簸”“岳父小婿骨骼精奇,天生异质,些许小伤根本”“休要多言你不为三娘想想,也得为棘郎想想吧”尉迟顺毫不客气,女婿陪着天子出巡都能遇见大事,这气运也没谁能比了,他为了女儿和外孙日后着想,怎么着也得让其养好伤再走。邺城到巴州两千里路,一路上颠来颠去的,万一伤口迸裂来个一命呜呼,你让我女儿怎么办你让我外孙怎么办尉迟顺走后,宇文温叹了口气,他不是不知道养伤的重要性,只是实在是坐立不安,隋国此次的攻势明摆着来头不小,山南不可能独善其身。到时周隋两国打起来,陈国搞不好会偷鸡摸狗,那么长江一线首当其冲。正所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他折腾得江南郢州鸡飞狗跳,说不定陈军就憋着一口气要报仇,到时一打起来,他这个刺史、主帅却不在现场,真是让人急得团团转。我辛辛苦苦准备,张罗了几十桌酒席,拜了堂后要入洞房却没份,还有天理么。。。。。。一队骑兵护送着马车,行走在邺城的街道上,尉迟顺见着小女儿尉迟明月低头不语,便问方才在使邸为何惊呼一声。“啊啊方才方才女儿见着姊夫身上有血迹,一时间失言了”尉迟明月讷讷说道。“你看你,为父不让你来,偏要来,都说了你姊夫身上都是伤,见着了可别大惊小怪,结果呢”尉迟顺稍微训斥了一下。“在房里大呼小叫的,外边的人要是不明就里,还以为你姊夫对你动手动脚,这传出去多难听”“没,姊夫没对女儿动手动脚”尉迟明月越说越没底气,方才那一幕浮现在她脑海里,细细一想确实姊夫喊了声“三娘”。想来是把我当做阿姊了吧尉迟明月如是想,呆呆的看着车厢,而尉迟顺却没心思管女儿在想什么,如今局势突变,说不定他得为父亲分忧,要带兵打仗了。没可再怕,还是得面对不是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宇文温如是想,一咬牙正要起身,却听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随即一个人走了进来,转头看去,他的瞳孔一缩。尉迟炽繁正端着一碗药走进来,然后放在榻边的食案上,看着朝思暮想的妻子就在身边,宇文温第一反应是“这不科学”。他若是没死,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被隋军俘虏,准备运到长安游街示众,然后就被便宜岳父母活剥人皮,风干后每日针扎以解心头之恨。第二,他被自己人救起,如今正在邺城养伤。可无论哪种可能,尉迟炽繁都不可能会出现在自己身边。“果然我是昏迷了数月之久么”宇文温瞬间脑补自己的经历:他在洺水以北的官道上,和隋军肉搏被砍成植物人,被运回巴州后,得尉迟炽繁精心照顾,终于在数月后恢复神智。一时间只觉得幸福度爆表,宇文温探出手去抓住夫人手腕,喊了一声:“三娘。”“啊”对方忽然叫起来,将手一甩挣脱之后不住后退,一张俏脸满是紧张的表情,宇文温定睛一看惊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他夫人,分明是和夫人样貌相似度八成以上的小姨子“姊夫,你你你你做什么”尉迟明月结结巴巴的问道。宇文温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如何解释,毕竟自己真的没有恶意,不是为了占便宜装傻,只能苦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你阿姊”“阿姊在巴州,如何会在邺城”尉迟明月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脸红得都要滴出水来,低头绞着手,明摆着认为宇文温是趁机占便宜。“你听我解”宇文温话没说完,只见尉迟明月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看着对方的背影他只觉得欲哭无泪,自己又不是觊觎小姨子美色的好色姊夫,无端端来了这么一出,先前好容易树立的光辉形象轰然倒塌。不对啊怎么会有小姨子在这里一定是阴谋,一定是有人要害我脚步声起,有数人跑了进来,见着宇文温已经醒来,个个都笑逐颜开:“郎主”宇文温顾不得那么多,见着张鱼走上前来,开口便问到底怎么回事,这个问题有些模棱两可,不过张鱼倒是心思活络,知道郎主问的是什么问题,便简明扼要的做了回答。天子仪仗遇袭,宇文温负伤昏迷,被送到易阳疗伤,止血之后忽然发高烧,折腾了三日才退烧,然后于昨日回到邺城修养,今日是安固郡公尉迟顺到使邸探视,尉迟明月也一同来了。方才护卫在熬药,尉迟明月便自告奋勇把汤药端进来,然后呃,反正得知郎主醒了,大家就赶进来了。“呃哦”宇文温不知该如何解释方才小姨子那一声惊叫,只觉得会越描越黑,索性就装聋作哑,这时又有一人走了进来,却是岳父尉迟顺。见着岳父近前,宇文温忽然觉得有些心虚,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对方按住,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被纱布包得如同木乃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尉迟顺欣慰的说道,女婿没死挺过来,真是让人松了一口气,“伤成这般,总算是熬过来,真是老天保佑啊。”当尉迟顺得知天子仪仗遇袭,宇文温为掩护天子撤退,指挥随从作战结果身受重伤,已经是惊得无话可说,他只觉得女婿的气运也太那什么了些。女婿在己方国土上,陪同天子出巡,结果都能遇上隋军袭击,这叫什么事啊所幸没有阵亡,亦或是被隋军捉了去,他女儿不用做未亡人,外孙的阿耶还在,真是阿弥陀佛。因为方才那一番误会,宇文温有些讷讷,他在岳父面前从来没有如此低眉顺眼,不过尉迟顺却没有察觉,只道女婿是重伤初愈,精神不济罢了。宇文温很快回过神来,开始问如今局势如何,既然有隋军能在洺州地界袭击天子仪仗,那么可想而知事态不可能仅限于此。尉迟顺大概说了一下当前局势:隋军突然发动进攻,幽州总管府地界如今烽火连天,朝廷派出的大军已经前往支援,按昨日收到的消息,蓟城还没陷落。袭击天子的隋军,是从井陉越过太行山的,井陉口土门关副将,做了隋国内应,也正是因为出了内鬼,隋军才能出其不意的拿下土门关,随即偷袭真定城得手。隋军拿下真定城,意外得知周国天子在襄国,于是集中骑兵昼夜疾驰南下,在洺水以北地界追上天子仪仗,才有了后来一场恶战。如今官军已经把真定围了,而隋军在土门关方向扎寨,和真定城互相呼应,看来对方准备充分,要在真定和周国耗上一段时间,其目的就是为了策应对幽州的攻势。“岳父,重阳节过了吧”宇文温忽然问道。“已经过了你老老实实在邺城养伤”尉迟顺回过神来,他知道女婿在想什么,“不要啰嗦,没得商量,你的伤还没好,哪里经得起车马劳顿长途颠簸”“岳父小婿骨骼精奇,天生异质,些许小伤根本”“休要多言你不为三娘想想,也得为棘郎想想吧”尉迟顺毫不客气,女婿陪着天子出巡都能遇见大事,这气运也没谁能比了,他为了女儿和外孙日后着想,怎么着也得让其养好伤再走。邺城到巴州两千里路,一路上颠来颠去的,万一伤口迸裂来个一命呜呼,你让我女儿怎么办你让我外孙怎么办尉迟顺走后,宇文温叹了口气,他不是不知道养伤的重要性,只是实在是坐立不安,隋国此次的攻势明摆着来头不小,山南不可能独善其身。到时周隋两国打起来,陈国搞不好会偷鸡摸狗,那么长江一线首当其冲。正所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他折腾得江南郢州鸡飞狗跳,说不定陈军就憋着一口气要报仇,到时一打起来,他这个刺史、主帅却不在现场,真是让人急得团团转。我辛辛苦苦准备,张罗了几十桌酒席,拜了堂后要入洞房却没份,还有天理么。。。。。。一队骑兵护送着马车,行走在邺城的街道上,尉迟顺见着小女儿尉迟明月低头不语,便问方才在使邸为何惊呼一声。“啊啊方才方才女儿见着姊夫身上有血迹,一时间失言了”尉迟明月讷讷说道。“你看你,为父不让你来,偏要来,都说了你姊夫身上都是伤,见着了可别大惊小怪,结果呢”尉迟顺稍微训斥了一下。“在房里大呼小叫的,外边的人要是不明就里,还以为你姊夫对你动手动脚,这传出去多难听”“没,姊夫没对女儿动手动脚”尉迟明月越说越没底气,方才那一幕浮现在她脑海里,细细一想确实姊夫喊了声“三娘”。想来是把我当做阿姊了吧尉迟明月如是想,呆呆的看着车厢,而尉迟顺却没心思管女儿在想什么,如今局势突变,说不定他得为父亲分忧,要带兵打仗了。没可再怕,还是得面对不是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宇文温如是想,一咬牙正要起身,却听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随即一个人走了进来,转头看去,他的瞳孔一缩。尉迟炽繁正端着一碗药走进来,然后放在榻边的食案上,看着朝思暮想的妻子就在身边,宇文温第一反应是“这不科学”。他若是没死,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被隋军俘虏,准备运到长安游街示众,然后就被便宜岳父母活剥人皮,风干后每日针扎以解心头之恨。第二,他被自己人救起,如今正在邺城养伤。可无论哪种可能,尉迟炽繁都不可能会出现在自己身边。“果然我是昏迷了数月之久么”宇文温瞬间脑补自己的经历:他在洺水以北的官道上,和隋军肉搏被砍成植物人,被运回巴州后,得尉迟炽繁精心照顾,终于在数月后恢复神智。一时间只觉得幸福度爆表,宇文温探出手去抓住夫人手腕,喊了一声:“三娘。”“啊”对方忽然叫起来,将手一甩挣脱之后不住后退,一张俏脸满是紧张的表情,宇文温定睛一看惊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他夫人,分明是和夫人样貌相似度八成以上的小姨子“姊夫,你你你你做什么”尉迟明月结结巴巴的问道。宇文温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如何解释,毕竟自己真的没有恶意,不是为了占便宜装傻,只能苦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你阿姊”“阿姊在巴州,如何会在邺城”尉迟明月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脸红得都要滴出水来,低头绞着手,明摆着认为宇文温是趁机占便宜。“你听我解”宇文温话没说完,只见尉迟明月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看着对方的背影他只觉得欲哭无泪,自己又不是觊觎小姨子美色的好色姊夫,无端端来了这么一出,先前好容易树立的光辉形象轰然倒塌。不对啊怎么会有小姨子在这里一定是阴谋,一定是有人要害我脚步声起,有数人跑了进来,见着宇文温已经醒来,个个都笑逐颜开:“郎主”宇文温顾不得那么多,见着张鱼走上前来,开口便问到底怎么回事,这个问题有些模棱两可,不过张鱼倒是心思活络,知道郎主问的是什么问题,便简明扼要的做了回答。天子仪仗遇袭,宇文温负伤昏迷,被送到易阳疗伤,止血之后忽然发高烧,折腾了三日才退烧,然后于昨日回到邺城修养,今日是安固郡公尉迟顺到使邸探视,尉迟明月也一同来了。方才护卫在熬药,尉迟明月便自告奋勇把汤药端进来,然后呃,反正得知郎主醒了,大家就赶进来了。“呃哦”宇文温不知该如何解释方才小姨子那一声惊叫,只觉得会越描越黑,索性就装聋作哑,这时又有一人走了进来,却是岳父尉迟顺。见着岳父近前,宇文温忽然觉得有些心虚,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对方按住,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被纱布包得如同木乃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尉迟顺欣慰的说道,女婿没死挺过来,真是让人松了一口气,“伤成这般,总算是熬过来,真是老天保佑啊。”当尉迟顺得知天子仪仗遇袭,宇文温为掩护天子撤退,指挥随从作战结果身受重伤,已经是惊得无话可说,他只觉得女婿的气运也太那什么了些。女婿在己方国土上,陪同天子出巡,结果都能遇上隋军袭击,这叫什么事啊所幸没有阵亡,亦或是被隋军捉了去,他女儿不用做未亡人,外孙的阿耶还在,真是阿弥陀佛。因为方才那一番误会,宇文温有些讷讷,他在岳父面前从来没有如此低眉顺眼,不过尉迟顺却没有察觉,只道女婿是重伤初愈,精神不济罢了。宇文温很快回过神来,开始问如今局势如何,既然有隋军能在洺州地界袭击天子仪仗,那么可想而知事态不可能仅限于此。尉迟顺大概说了一下当前局势:隋军突然发动进攻,幽州总管府地界如今烽火连天,朝廷派出的大军已经前往支援,按昨日收到的消息,蓟城还没陷落。袭击天子的隋军,是从井陉越过太行山的,井陉口土门关副将,做了隋国内应,也正是因为出了内鬼,隋军才能出其不意的拿下土门关,随即偷袭真定城得手。隋军拿下真定城,意外得知周国天子在襄国,于是集中骑兵昼夜疾驰南下,在洺水以北地界追上天子仪仗,才有了后来一场恶战。如今官军已经把真定围了,而隋军在土门关方向扎寨,和真定城互相呼应,看来对方准备充分,要在真定和周国耗上一段时间,其目的就是为了策应对幽州的攻势。“岳父,重阳节过了吧”宇文温忽然问道。“已经过了你老老实实在邺城养伤”尉迟顺回过神来,他知道女婿在想什么,“不要啰嗦,没得商量,你的伤还没好,哪里经得起车马劳顿长途颠簸”“岳父小婿骨骼精奇,天生异质,些许小伤根本”“休要多言你不为三娘想想,也得为棘郎想想吧”尉迟顺毫不客气,女婿陪着天子出巡都能遇见大事,这气运也没谁能比了,他为了女儿和外孙日后着想,怎么着也得让其养好伤再走。邺城到巴州两千里路,一路上颠来颠去的,万一伤口迸裂来个一命呜呼,你让我女儿怎么办你让我外孙怎么办尉迟顺走后,宇文温叹了口气,他不是不知道养伤的重要性,只是实在是坐立不安,隋国此次的攻势明摆着来头不小,山南不可能独善其身。到时周隋两国打起来,陈国搞不好会偷鸡摸狗,那么长江一线首当其冲。正所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他折腾得江南郢州鸡飞狗跳,说不定陈军就憋着一口气要报仇,到时一打起来,他这个刺史、主帅却不在现场,真是让人急得团团转。我辛辛苦苦准备,张罗了几十桌酒席,拜了堂后要入洞房却没份,还有天理么。。。。。。一队骑兵护送着马车,行走在邺城的街道上,尉迟顺见着小女儿尉迟明月低头不语,便问方才在使邸为何惊呼一声。“啊啊方才方才女儿见着姊夫身上有血迹,一时间失言了”尉迟明月讷讷说道。“你看你,为父不让你来,偏要来,都说了你姊夫身上都是伤,见着了可别大惊小怪,结果呢”尉迟顺稍微训斥了一下。“在房里大呼小叫的,外边的人要是不明就里,还以为你姊夫对你动手动脚,这传出去多难听”“没,姊夫没对女儿动手动脚”尉迟明月越说越没底气,方才那一幕浮现在她脑海里,细细一想确实姊夫喊了声“三娘”。想来是把我当做阿姊了吧尉迟明月如是想,呆呆的看着车厢,而尉迟顺却没心思管女儿在想什么,如今局势突变,说不定他得为父亲分忧,要带兵打仗了。没可再怕,还是得面对不是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宇文温如是想,一咬牙正要起身,却听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随即一个人走了进来,转头看去,他的瞳孔一缩。尉迟炽繁正端着一碗药走进来,然后放在榻边的食案上,看着朝思暮想的妻子就在身边,宇文温第一反应是“这不科学”。他若是没死,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被隋军俘虏,准备运到长安游街示众,然后就被便宜岳父母活剥人皮,风干后每日针扎以解心头之恨。第二,他被自己人救起,如今正在邺城养伤。可无论哪种可能,尉迟炽繁都不可能会出现在自己身边。“果然我是昏迷了数月之久么”宇文温瞬间脑补自己的经历:他在洺水以北的官道上,和隋军肉搏被砍成植物人,被运回巴州后,得尉迟炽繁精心照顾,终于在数月后恢复神智。一时间只觉得幸福度爆表,宇文温探出手去抓住夫人手腕,喊了一声:“三娘。”“啊”对方忽然叫起来,将手一甩挣脱之后不住后退,一张俏脸满是紧张的表情,宇文温定睛一看惊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他夫人,分明是和夫人样貌相似度八成以上的小姨子“姊夫,你你你你做什么”尉迟明月结结巴巴的问道。宇文温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如何解释,毕竟自己真的没有恶意,不是为了占便宜装傻,只能苦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你阿姊”“阿姊在巴州,如何会在邺城”尉迟明月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脸红得都要滴出水来,低头绞着手,明摆着认为宇文温是趁机占便宜。“你听我解”宇文温话没说完,只见尉迟明月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看着对方的背影他只觉得欲哭无泪,自己又不是觊觎小姨子美色的好色姊夫,无端端来了这么一出,先前好容易树立的光辉形象轰然倒塌。不对啊怎么会有小姨子在这里一定是阴谋,一定是有人要害我脚步声起,有数人跑了进来,见着宇文温已经醒来,个个都笑逐颜开:“郎主”宇文温顾不得那么多,见着张鱼走上前来,开口便问到底怎么回事,这个问题有些模棱两可,不过张鱼倒是心思活络,知道郎主问的是什么问题,便简明扼要的做了回答。天子仪仗遇袭,宇文温负伤昏迷,被送到易阳疗伤,止血之后忽然发高烧,折腾了三日才退烧,然后于昨日回到邺城修养,今日是安固郡公尉迟顺到使邸探视,尉迟明月也一同来了。方才护卫在熬药,尉迟明月便自告奋勇把汤药端进来,然后呃,反正得知郎主醒了,大家就赶进来了。“呃哦”宇文温不知该如何解释方才小姨子那一声惊叫,只觉得会越描越黑,索性就装聋作哑,这时又有一人走了进来,却是岳父尉迟顺。见着岳父近前,宇文温忽然觉得有些心虚,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对方按住,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被纱布包得如同木乃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尉迟顺欣慰的说道,女婿没死挺过来,真是让人松了一口气,“伤成这般,总算是熬过来,真是老天保佑啊。”当尉迟顺得知天子仪仗遇袭,宇文温为掩护天子撤退,指挥随从作战结果身受重伤,已经是惊得无话可说,他只觉得女婿的气运也太那什么了些。女婿在己方国土上,陪同天子出巡,结果都能遇上隋军袭击,这叫什么事啊所幸没有阵亡,亦或是被隋军捉了去,他女儿不用做未亡人,外孙的阿耶还在,真是阿弥陀佛。因为方才那一番误会,宇文温有些讷讷,他在岳父面前从来没有如此低眉顺眼,不过尉迟顺却没有察觉,只道女婿是重伤初愈,精神不济罢了。宇文温很快回过神来,开始问如今局势如何,既然有隋军能在洺州地界袭击天子仪仗,那么可想而知事态不可能仅限于此。尉迟顺大概说了一下当前局势:隋军突然发动进攻,幽州总管府地界如今烽火连天,朝廷派出的大军已经前往支援,按昨日收到的消息,蓟城还没陷落。袭击天子的隋军,是从井陉越过太行山的,井陉口土门关副将,做了隋国内应,也正是因为出了内鬼,隋军才能出其不意的拿下土门关,随即偷袭真定城得手。隋军拿下真定城,意外得知周国天子在襄国,于是集中骑兵昼夜疾驰南下,在洺水以北地界追上天子仪仗,才有了后来一场恶战。如今官军已经把真定围了,而隋军在土门关方向扎寨,和真定城互相呼应,看来对方准备充分,要在真定和周国耗上一段时间,其目的就是为了策应对幽州的攻势。“岳父,重阳节过了吧”宇文温忽然问道。“已经过了你老老实实在邺城养伤”尉迟顺回过神来,他知道女婿在想什么,“不要啰嗦,没得商量,你的伤还没好,哪里经得起车马劳顿长途颠簸”“岳父小婿骨骼精奇,天生异质,些许小伤根本”“休要多言你不为三娘想想,也得为棘郎想想吧”尉迟顺毫不客气,女婿陪着天子出巡都能遇见大事,这气运也没谁能比了,他为了女儿和外孙日后着想,怎么着也得让其养好伤再走。邺城到巴州两千里路,一路上颠来颠去的,万一伤口迸裂来个一命呜呼,你让我女儿怎么办你让我外孙怎么办尉迟顺走后,宇文温叹了口气,他不是不知道养伤的重要性,只是实在是坐立不安,隋国此次的攻势明摆着来头不小,山南不可能独善其身。到时周隋两国打起来,陈国搞不好会偷鸡摸狗,那么长江一线首当其冲。正所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他折腾得江南郢州鸡飞狗跳,说不定陈军就憋着一口气要报仇,到时一打起来,他这个刺史、主帅却不在现场,真是让人急得团团转。我辛辛苦苦准备,张罗了几十桌酒席,拜了堂后要入洞房却没份,还有天理么。。。。。。一队骑兵护送着马车,行走在邺城的街道上,尉迟顺见着小女儿尉迟明月低头不语,便问方才在使邸为何惊呼一声。“啊啊方才方才女儿见着姊夫身上有血迹,一时间失言了”尉迟明月讷讷说道。“你看你,为父不让你来,偏要来,都说了你姊夫身上都是伤,见着了可别大惊小怪,结果呢”尉迟顺稍微训斥了一下。“在房里大呼小叫的,外边的人要是不明就里,还以为你姊夫对你动手动脚,这传出去多难听”“没,姊夫没对女儿动手动脚”尉迟明月越说越没底气,方才那一幕浮现在她脑海里,细细一想确实姊夫喊了声“三娘”。想来是把我当做阿姊了吧尉迟明月如是想,呆呆的看着车厢,而尉迟顺却没心思管女儿在想什么,如今局势突变,说不定他得为父亲分忧,要带兵打仗了。没可再怕,还是得面对不是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宇文温如是想,一咬牙正要起身,却听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随即一个人走了进来,转头看去,他的瞳孔一缩。尉迟炽繁正端着一碗药走进来,然后放在榻边的食案上,看着朝思暮想的妻子就在身边,宇文温第一反应是“这不科学”。他若是没死,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被隋军俘虏,准备运到长安游街示众,然后就被便宜岳父母活剥人皮,风干后每日针扎以解心头之恨。第二,他被自己人救起,如今正在邺城养伤。可无论哪种可能,尉迟炽繁都不可能会出现在自己身边。“果然我是昏迷了数月之久么”宇文温瞬间脑补自己的经历:他在洺水以北的官道上,和隋军肉搏被砍成植物人,被运回巴州后,得尉迟炽繁精心照顾,终于在数月后恢复神智。一时间只觉得幸福度爆表,宇文温探出手去抓住夫人手腕,喊了一声:“三娘。”“啊”对方忽然叫起来,将手一甩挣脱之后不住后退,一张俏脸满是紧张的表情,宇文温定睛一看惊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他夫人,分明是和夫人样貌相似度八成以上的小姨子“姊夫,你你你你做什么”尉迟明月结结巴巴的问道。宇文温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如何解释,毕竟自己真的没有恶意,不是为了占便宜装傻,只能苦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你阿姊”“阿姊在巴州,如何会在邺城”尉迟明月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脸红得都要滴出水来,低头绞着手,明摆着认为宇文温是趁机占便宜。“你听我解”宇文温话没说完,只见尉迟明月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看着对方的背影他只觉得欲哭无泪,自己又不是觊觎小姨子美色的好色姊夫,无端端来了这么一出,先前好容易树立的光辉形象轰然倒塌。不对啊怎么会有小姨子在这里一定是阴谋,一定是有人要害我脚步声起,有数人跑了进来,见着宇文温已经醒来,个个都笑逐颜开:“郎主”宇文温顾不得那么多,见着张鱼走上前来,开口便问到底怎么回事,这个问题有些模棱两可,不过张鱼倒是心思活络,知道郎主问的是什么问题,便简明扼要的做了回答。天子仪仗遇袭,宇文温负伤昏迷,被送到易阳疗伤,止血之后忽然发高烧,折腾了三日才退烧,然后于昨日回到邺城修养,今日是安固郡公尉迟顺到使邸探视,尉迟明月也一同来了。方才护卫在熬药,尉迟明月便自告奋勇把汤药端进来,然后呃,反正得知郎主醒了,大家就赶进来了。“呃哦”宇文温不知该如何解释方才小姨子那一声惊叫,只觉得会越描越黑,索性就装聋作哑,这时又有一人走了进来,却是岳父尉迟顺。见着岳父近前,宇文温忽然觉得有些心虚,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对方按住,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被纱布包得如同木乃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尉迟顺欣慰的说道,女婿没死挺过来,真是让人松了一口气,“伤成这般,总算是熬过来,真是老天保佑啊。”当尉迟顺得知天子仪仗遇袭,宇文温为掩护天子撤退,指挥随从作战结果身受重伤,已经是惊得无话可说,他只觉得女婿的气运也太那什么了些。女婿在己方国土上,陪同天子出巡,结果都能遇上隋军袭击,这叫什么事啊所幸没有阵亡,亦或是被隋军捉了去,他女儿不用做未亡人,外孙的阿耶还在,真是阿弥陀佛。因为方才那一番误会,宇文温有些讷讷,他在岳父面前从来没有如此低眉顺眼,不过尉迟顺却没有察觉,只道女婿是重伤初愈,精神不济罢了。宇文温很快回过神来,开始问如今局势如何,既然有隋军能在洺州地界袭击天子仪仗,那么可想而知事态不可能仅限于此。尉迟顺大概说了一下当前局势:隋军突然发动进攻,幽州总管府地界如今烽火连天,朝廷派出的大军已经前往支援,按昨日收到的消息,蓟城还没陷落。袭击天子的隋军,是从井陉越过太行山的,井陉口土门关副将,做了隋国内应,也正是因为出了内鬼,隋军才能出其不意的拿下土门关,随即偷袭真定城得手。隋军拿下真定城,意外得知周国天子在襄国,于是集中骑兵昼夜疾驰南下,在洺水以北地界追上天子仪仗,才有了后来一场恶战。如今官军已经把真定围了,而隋军在土门关方向扎寨,和真定城互相呼应,看来对方准备充分,要在真定和周国耗上一段时间,其目的就是为了策应对幽州的攻势。“岳父,重阳节过了吧”宇文温忽然问道。“已经过了你老老实实在邺城养伤”尉迟顺回过神来,他知道女婿在想什么,“不要啰嗦,没得商量,你的伤还没好,哪里经得起车马劳顿长途颠簸”“岳父小婿骨骼精奇,天生异质,些许小伤根本”“休要多言你不为三娘想想,也得为棘郎想想吧”尉迟顺毫不客气,女婿陪着天子出巡都能遇见大事,这气运也没谁能比了,他为了女儿和外孙日后着想,怎么着也得让其养好伤再走。邺城到巴州两千里路,一路上颠来颠去的,万一伤口迸裂来个一命呜呼,你让我女儿怎么办你让我外孙怎么办尉迟顺走后,宇文温叹了口气,他不是不知道养伤的重要性,只是实在是坐立不安,隋国此次的攻势明摆着来头不小,山南不可能独善其身。到时周隋两国打起来,陈国搞不好会偷鸡摸狗,那么长江一线首当其冲。正所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他折腾得江南郢州鸡飞狗跳,说不定陈军就憋着一口气要报仇,到时一打起来,他这个刺史、主帅却不在现场,真是让人急得团团转。我辛辛苦苦准备,张罗了几十桌酒席,拜了堂后要入洞房却没份,还有天理么。。。。。。一队骑兵护送着马车,行走在邺城的街道上,尉迟顺见着小女儿尉迟明月低头不语,便问方才在使邸为何惊呼一声。“啊啊方才方才女儿见着姊夫身上有血迹,一时间失言了”尉迟明月讷讷说道。“你看你,为父不让你来,偏要来,都说了你姊夫身上都是伤,见着了可别大惊小怪,结果呢”尉迟顺稍微训斥了一下。“在房里大呼小叫的,外边的人要是不明就里,还以为你姊夫对你动手动脚,这传出去多难听”“没,姊夫没对女儿动手动脚”尉迟明月越说越没底气,方才那一幕浮现在她脑海里,细细一想确实姊夫喊了声“三娘”。想来是把我当做阿姊了吧尉迟明月如是想,呆呆的看着车厢,而尉迟顺却没心思管女儿在想什么,如今局势突变,说不定他得为父亲分忧,要带兵打仗了。没可再怕,还是得面对不是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宇文温如是想,一咬牙正要起身,却听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随即一个人走了进来,转头看去,他的瞳孔一缩。尉迟炽繁正端着一碗药走进来,然后放在榻边的食案上,看着朝思暮想的妻子就在身边,宇文温第一反应是“这不科学”。他若是没死,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被隋军俘虏,准备运到长安游街示众,然后就被便宜岳父母活剥人皮,风干后每日针扎以解心头之恨。第二,他被自己人救起,如今正在邺城养伤。可无论哪种可能,尉迟炽繁都不可能会出现在自己身边。“果然我是昏迷了数月之久么”宇文温瞬间脑补自己的经历:他在洺水以北的官道上,和隋军肉搏被砍成植物人,被运回巴州后,得尉迟炽繁精心照顾,终于在数月后恢复神智。一时间只觉得幸福度爆表,宇文温探出手去抓住夫人手腕,喊了一声:“三娘。”“啊”对方忽然叫起来,将手一甩挣脱之后不住后退,一张俏脸满是紧张的表情,宇文温定睛一看惊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他夫人,分明是和夫人样貌相似度八成以上的小姨子“姊夫,你你你你做什么”尉迟明月结结巴巴的问道。宇文温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如何解释,毕竟自己真的没有恶意,不是为了占便宜装傻,只能苦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你阿姊”“阿姊在巴州,如何会在邺城”尉迟明月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脸红得都要滴出水来,低头绞着手,明摆着认为宇文温是趁机占便宜。“你听我解”宇文温话没说完,只见尉迟明月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看着对方的背影他只觉得欲哭无泪,自己又不是觊觎小姨子美色的好色姊夫,无端端来了这么一出,先前好容易树立的光辉形象轰然倒塌。不对啊怎么会有小姨子在这里一定是阴谋,一定是有人要害我脚步声起,有数人跑了进来,见着宇文温已经醒来,个个都笑逐颜开:“郎主”宇文温顾不得那么多,见着张鱼走上前来,开口便问到底怎么回事,这个问题有些模棱两可,不过张鱼倒是心思活络,知道郎主问的是什么问题,便简明扼要的做了回答。天子仪仗遇袭,宇文温负伤昏迷,被送到易阳疗伤,止血之后忽然发高烧,折腾了三日才退烧,然后于昨日回到邺城修养,今日是安固郡公尉迟顺到使邸探视,尉迟明月也一同来了。方才护卫在熬药,尉迟明月便自告奋勇把汤药端进来,然后呃,反正得知郎主醒了,大家就赶进来了。“呃哦”宇文温不知该如何解释方才小姨子那一声惊叫,只觉得会越描越黑,索性就装聋作哑,这时又有一人走了进来,却是岳父尉迟顺。见着岳父近前,宇文温忽然觉得有些心虚,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对方按住,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被纱布包得如同木乃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尉迟顺欣慰的说道,女婿没死挺过来,真是让人松了一口气,“伤成这般,总算是熬过来,真是老天保佑啊。”当尉迟顺得知天子仪仗遇袭,宇文温为掩护天子撤退,指挥随从作战结果身受重伤,已经是惊得无话可说,他只觉得女婿的气运也太那什么了些。女婿在己方国土上,陪同天子出巡,结果都能遇上隋军袭击,这叫什么事啊所幸没有阵亡,亦或是被隋军捉了去,他女儿不用做未亡人,外孙的阿耶还在,真是阿弥陀佛。因为方才那一番误会,宇文温有些讷讷,他在岳父面前从来没有如此低眉顺眼,不过尉迟顺却没有察觉,只道女婿是重伤初愈,精神不济罢了。宇文温很快回过神来,开始问如今局势如何,既然有隋军能在洺州地界袭击天子仪仗,那么可想而知事态不可能仅限于此。尉迟顺大概说了一下当前局势:隋军突然发动进攻,幽州总管府地界如今烽火连天,朝廷派出的大军已经前往支援,按昨日收到的消息,蓟城还没陷落。袭击天子的隋军,是从井陉越过太行山的,井陉口土门关副将,做了隋国内应,也正是因为出了内鬼,隋军才能出其不意的拿下土门关,随即偷袭真定城得手。隋军拿下真定城,意外得知周国天子在襄国,于是集中骑兵昼夜疾驰南下,在洺水以北地界追上天子仪仗,才有了后来一场恶战。如今官军已经把真定围了,而隋军在土门关方向扎寨,和真定城互相呼应,看来对方准备充分,要在真定和周国耗上一段时间,其目的就是为了策应对幽州的攻势。“岳父,重阳节过了吧”宇文温忽然问道。“已经过了你老老实实在邺城养伤”尉迟顺回过神来,他知道女婿在想什么,“不要啰嗦,没得商量,你的伤还没好,哪里经得起车马劳顿长途颠簸”“岳父小婿骨骼精奇,天生异质,些许小伤根本”“休要多言你不为三娘想想,也得为棘郎想想吧”尉迟顺毫不客气,女婿陪着天子出巡都能遇见大事,这气运也没谁能比了,他为了女儿和外孙日后着想,怎么着也得让其养好伤再走。邺城到巴州两千里路,一路上颠来颠去的,万一伤口迸裂来个一命呜呼,你让我女儿怎么办你让我外孙怎么办尉迟顺走后,宇文温叹了口气,他不是不知道养伤的重要性,只是实在是坐立不安,隋国此次的攻势明摆着来头不小,山南不可能独善其身。到时周隋两国打起来,陈国搞不好会偷鸡摸狗,那么长江一线首当其冲。正所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他折腾得江南郢州鸡飞狗跳,说不定陈军就憋着一口气要报仇,到时一打起来,他这个刺史、主帅却不在现场,真是让人急得团团转。我辛辛苦苦准备,张罗了几十桌酒席,拜了堂后要入洞房却没份,还有天理么。。。。。。一队骑兵护送着马车,行走在邺城的街道上,尉迟顺见着小女儿尉迟明月低头不语,便问方才在使邸为何惊呼一声。“啊啊方才方才女儿见着姊夫身上有血迹,一时间失言了”尉迟明月讷讷说道。“你看你,为父不让你来,偏要来,都说了你姊夫身上都是伤,见着了可别大惊小怪,结果呢”尉迟顺稍微训斥了一下。“在房里大呼小叫的,外边的人要是不明就里,还以为你姊夫对你动手动脚,这传出去多难听”“没,姊夫没对女儿动手动脚”尉迟明月越说越没底气,方才那一幕浮现在她脑海里,细细一想确实姊夫喊了声“三娘”。想来是把我当做阿姊了吧尉迟明月如是想,呆呆的看着车厢,而尉迟顺却没心思管女儿在想什么,如今局势突变,说不定他得为父亲分忧,要带兵打仗了。没可再怕,还是得面对不是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宇文温如是想,一咬牙正要起身,却听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随即一个人走了进来,转头看去,他的瞳孔一缩。尉迟炽繁正端着一碗药走进来,然后放在榻边的食案上,看着朝思暮想的妻子就在身边,宇文温第一反应是“这不科学”。他若是没死,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被隋军俘虏,准备运到长安游街示众,然后就被便宜岳父母活剥人皮,风干后每日针扎以解心头之恨。第二,他被自己人救起,如今正在邺城养伤。可无论哪种可能,尉迟炽繁都不可能会出现在自己身边。“果然我是昏迷了数月之久么”宇文温瞬间脑补自己的经历:他在洺水以北的官道上,和隋军肉搏被砍成植物人,被运回巴州后,得尉迟炽繁精心照顾,终于在数月后恢复神智。一时间只觉得幸福度爆表,宇文温探出手去抓住夫人手腕,喊了一声:“三娘。”“啊”对方忽然叫起来,将手一甩挣脱之后不住后退,一张俏脸满是紧张的表情,宇文温定睛一看惊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他夫人,分明是和夫人样貌相似度八成以上的小姨子“姊夫,你你你你做什么”尉迟明月结结巴巴的问道。宇文温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如何解释,毕竟自己真的没有恶意,不是为了占便宜装傻,只能苦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你阿姊”“阿姊在巴州,如何会在邺城”尉迟明月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脸红得都要滴出水来,低头绞着手,明摆着认为宇文温是趁机占便宜。“你听我解”宇文温话没说完,只见尉迟明月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看着对方的背影他只觉得欲哭无泪,自己又不是觊觎小姨子美色的好色姊夫,无端端来了这么一出,先前好容易树立的光辉形象轰然倒塌。不对啊怎么会有小姨子在这里一定是阴谋,一定是有人要害我脚步声起,有数人跑了进来,见着宇文温已经醒来,个个都笑逐颜开:“郎主”宇文温顾不得那么多,见着张鱼走上前来,开口便问到底怎么回事,这个问题有些模棱两可,不过张鱼倒是心思活络,知道郎主问的是什么问题,便简明扼要的做了回答。天子仪仗遇袭,宇文温负伤昏迷,被送到易阳疗伤,止血之后忽然发高烧,折腾了三日才退烧,然后于昨日回到邺城修养,今日是安固郡公尉迟顺到使邸探视,尉迟明月也一同来了。方才护卫在熬药,尉迟明月便自告奋勇把汤药端进来,然后呃,反正得知郎主醒了,大家就赶进来了。“呃哦”宇文温不知该如何解释方才小姨子那一声惊叫,只觉得会越描越黑,索性就装聋作哑,这时又有一人走了进来,却是岳父尉迟顺。见着岳父近前,宇文温忽然觉得有些心虚,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对方按住,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被纱布包得如同木乃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尉迟顺欣慰的说道,女婿没死挺过来,真是让人松了一口气,“伤成这般,总算是熬过来,真是老天保佑啊。”当尉迟顺得知天子仪仗遇袭,宇文温为掩护天子撤退,指挥随从作战结果身受重伤,已经是惊得无话可说,他只觉得女婿的气运也太那什么了些。女婿在己方国土上,陪同天子出巡,结果都能遇上隋军袭击,这叫什么事啊所幸没有阵亡,亦或是被隋军捉了去,他女儿不用做未亡人,外孙的阿耶还在,真是阿弥陀佛。因为方才那一番误会,宇文温有些讷讷,他在岳父面前从来没有如此低眉顺眼,不过尉迟顺却没有察觉,只道女婿是重伤初愈,精神不济罢了。宇文温很快回过神来,开始问如今局势如何,既然有隋军能在洺州地界袭击天子仪仗,那么可想而知事态不可能仅限于此。尉迟顺大概说了一下当前局势:隋军突然发动进攻,幽州总管府地界如今烽火连天,朝廷派出的大军已经前往支援,按昨日收到的消息,蓟城还没陷落。袭击天子的隋军,是从井陉越过太行山的,井陉口土门关副将,做了隋国内应,也正是因为出了内鬼,隋军才能出其不意的拿下土门关,随即偷袭真定城得手。隋军拿下真定城,意外得知周国天子在襄国,于是集中骑兵昼夜疾驰南下,在洺水以北地界追上天子仪仗,才有了后来一场恶战。如今官军已经把真定围了,而隋军在土门关方向扎寨,和真定城互相呼应,看来对方准备充分,要在真定和周国耗上一段时间,其目的就是为了策应对幽州的攻势。“岳父,重阳节过了吧”宇文温忽然问道。“已经过了你老老实实在邺城养伤”尉迟顺回过神来,他知道女婿在想什么,“不要啰嗦,没得商量,你的伤还没好,哪里经得起车马劳顿长途颠簸”“岳父小婿骨骼精奇,天生异质,些许小伤根本”“休要多言你不为三娘想想,也得为棘郎想想吧”尉迟顺毫不客气,女婿陪着天子出巡都能遇见大事,这气运也没谁能比了,他为了女儿和外孙日后着想,怎么着也得让其养好伤再走。邺城到巴州两千里路,一路上颠来颠去的,万一伤口迸裂来个一命呜呼,你让我女儿怎么办你让我外孙怎么办尉迟顺走后,宇文温叹了口气,他不是不知道养伤的重要性,只是实在是坐立不安,隋国此次的攻势明摆着来头不小,山南不可能独善其身。到时周隋两国打起来,陈国搞不好会偷鸡摸狗,那么长江一线首当其冲。正所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他折腾得江南郢州鸡飞狗跳,说不定陈军就憋着一口气要报仇,到时一打起来,他这个刺史、主帅却不在现场,真是让人急得团团转。我辛辛苦苦准备,张罗了几十桌酒席,拜了堂后要入洞房却没份,还有天理么。。。。。。一队骑兵护送着马车,行走在邺城的街道上,尉迟顺见着小女儿尉迟明月低头不语,便问方才在使邸为何惊呼一声。“啊啊方才方才女儿见着姊夫身上有血迹,一时间失言了”尉迟明月讷讷说道。“你看你,为父不让你来,偏要来,都说了你姊夫身上都是伤,见着了可别大惊小怪,结果呢”尉迟顺稍微训斥了一下。“在房里大呼小叫的,外边的人要是不明就里,还以为你姊夫对你动手动脚,这传出去多难听”“没,姊夫没对女儿动手动脚”尉迟明月越说越没底气,方才那一幕浮现在她脑海里,细细一想确实姊夫喊了声“三娘”。想来是把我当做阿姊了吧尉迟明月如是想,呆呆的看着车厢,而尉迟顺却没心思管女儿在想什么,如今局势突变,说不定他得为父亲分忧,要带兵打仗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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