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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422(1 / 1)

d城暂住保胎,人生地不熟的,平日里也没几处地方去,你好容易回来一趟多陪着说说话,多让着点,人家大着肚子呢。”“知道啊,这不被挠了也得陪着笑脸么好容易才抽身转到你这里来坐坐。”“坐坐你不光是来坐坐的,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嘿嘿,咱们兄弟俩的交情嘛,确实是有事要打听打听。”一字眉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道出来意,他听闻西阳城前几日有一家店铺开张,叫做“日什么什么的”,据说是个柜坊,所以想找田益龙探探消息。“那柜坊叫日兴昌,可以存钱,有利息;可以借贷,月息、年息很低;可以汇兑,还可以兑换流通券,那流通券一比一兑换精织布。”“这个这个不会是邾国公下的套吧”一字眉说到这里,又补充一句:“专门套私铸假币那帮混蛋什么的”“你喝多了吧,国公真要对付私铸假币,用得着如此”“这不外面都在乱传么,所以来问问。”好友特地前来打探消息,田益龙丝毫不觉得意外,这几日已经有许多人来问他,不光是族人,还有军中同袍,大家关心的是这日兴昌到底信不信得过。开张那日的动静,大家都是知道的,许多东家存钱进日兴昌,但有脑子的人大多能想到这是捧场而已,所以接下来日兴昌会如何,是关注的焦点。存钱有利息,当真是让人意外,可天上总不能掉炊饼,就怕是什么毒饵,一咬到嘴里就要了命;借贷倒是不错,但那流通券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一张纸就能换布,怎么想都觉得不妥当,若不是日兴昌背后的靠山大得不行,所有人都可以认为这是笑话。大别山脉各寨主组织的捕奴队不,是义兵,靠着“搜捕”恶贼田云山已经发了大财,换得宝贵的盐和铁就不说了,钱帛那是堆积如山,所以如何处置这些钱帛成了问题。若换做往日,自然是放在山寨里以备不时之需,可如今黄州地界到处都是商机,不拿一部分出来“钱生钱”就是罪过。在城里开店铺很容易,可做什么买卖就很头痛,卖山货倒也发了财,毕竟官府大力扶植,可没人嫌钱多不是可要是做别的行当,就怕上当受骗。他们这些山里人大多连官话都说不利索,要和各地商贾谈笑风生颇有不便,估计被人骗了还得数钱,所以日兴昌的出现,算是多了一个路子。把一部分钱存进去,稳稳地吃利息,虽然不是暴利但胜在稳当,把铜钱放柜坊总好过放在寨子里发铜绿,但就怕这柜坊信用不好,到时鸡飞蛋打找谁说理去虽然没有公开,但一字眉等山里人知道这日兴昌后面有邾国公做靠山,宇文总管当然是好人,靠得住,只是关系到那么多钱财,不由得他们不慎重。田益龙和宇文温走得很近,跟着去了千里之外的京师邺城,数次历险不说,还去到什么东海上的倭国走了一遭,是邾国公身边说得上话的人,那必定知道些日兴昌的内幕消息。一字眉此次前来,就是要确定日兴昌到底靠不靠得住。田益龙也不隐瞒,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有风险”,未等对方回过神来,他开始解释:“你想想,做买卖总会有赔有赚,柜坊也是做买卖的地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那”一字眉闻言有些惊疑不定,他觉得如果田益龙都这么说了,莫非是真有风险“你方才进来时不是问,我阿爹去哪里了么”“对啊,阿叔去哪里了”“去日兴昌存钱了。”“啊”一字眉惊讶不已,“你你怎么不拦着阿叔”“拦什么,我还等着钱生钱吃利息呢。”“你你你方才不是说有风险么”“对啊,这世间做什么事没风险你娶个婆娘回来不是有风险么又是咬又是挠的,可如今不是把肚子搞大了进山去捕不是也有风险么你不还是乐此不彼么”“呃,所以,这钱存得”“有风险,但值得冒险。”田益龙做到这里拍拍对方的肩膀,“国公也是这么说的,所以让我等三思,但要我说,跟着国公走,没错的。”第五十九章 风险 续西阳城里开张不久的日兴昌柜坊,存钱有利息,所以对于百姓的吸引力很强,但兴头一过又觉得风险太大,因为家底薄经不起折腾。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几贯钱,存到别人那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一家老小就可以去挂房梁了。再说大家都不识字,看不懂那什么存折上写的东西,万一被人骗了,钱的数目不对,或者直接是卖身契、借条之类的,那真是自寻死路。为了区区一些利息,就要冒着家破人亡、卖身为奴的风险,根本就不值得。不光平民百姓有顾虑,那些家境殷实的人家也在观望,他们祖祖辈辈都是把钱藏在地窖,要是存到别人手里,心里总觉得不那么踏实。利息诱人,但安全第一,可若是日兴昌真信得过,到时拿出一些钱去存也不是不可以,所以大家都在观望,看看有谁敢去存钱,再看看这些人到时候能不能把钱取出来。所以日兴昌开张时场面再怎么热闹,大家都不敢去存钱,一旦有哪个动了心跃跃欲试,定会有街坊邻居来苦苦相劝:为了一家老还是莫要贪这点小便宜吧正是因为有多种顾虑,几日来日兴昌的存取款柜台前门可罗雀,和隔壁热闹非凡的借贷柜台相比,有些凄凉。微风吹过,卷起些许尘土,李石磨站在日兴昌的大门外,抬头再次看了看那个牌匾,他脸上有几个道道,通红通红的。不是被猫挠,那是人挠的,作为虎林军的幢副,李石磨可是一身好功夫,战场上耍大戟劈活人是老手,空手搏斗也不落下风,结果脸却被自家媳妇给挠了。小娘子自从嫁到他家,一直是任劳任怨孝敬舅姑公婆,对李石磨也是百依百顺,结果为了某事,两口子斗起来了。起因就是钱,为了是否到日兴昌存钱的事情,李石磨觉得可信,但媳妇觉得很危险,两人争着争着一言不合就开打。打也打了,闹也闹了,最后还是李石磨胜了,今日便拉着媳妇来日兴昌存钱。“店家,存钱”“好嘞请这边走”李石磨领着媳妇跟在店伙计身后转到侧院,正好有几人从院里房子走出,当先一名老者,李石磨觉得有些眼熟。他想了想,想起来这位是龙头山脚下田氏的田宗主,当然具体名讳就不知道了,看样子应该是来存钱的。这与他无关,双方也没什么交情,所以李石磨领着媳妇进了房间,开始办理存钱手续。到日兴昌存钱有什么流程,李石磨都已经提前来过几次打听清楚,可谓是烂记于心,他在柜台前又确定了一次后,让媳妇把流通券拿出来。“当真要存啊”“当真,昨晚不是说好了么方才在巴口兑换流通券时,你不是说想通了么”“可是可是”“莫要怕,我认得字识得数,不会被人骗的。”李石磨安慰着媳妇,好说歹说让其从包裹里拿出四张流通券,面额共计四十匹布。柜员接过流通券,认真的一张张检查起来,而李石磨夫妇目不转睛的看着,生怕出什么意外。面额四十匹布的流通券,换算成铜钱有二十贯多一些,从军的李石磨用了几年攒下来四十多贯钱,如今是把一半的老本拿出来存。和许多虎林军将士一样,李石磨家在巴口东岸的巴东城,今日一大早,他带着钱和媳妇过巴河到西岸,在西港的日兴昌分号兑换处换了流通券,然后进城到总号办理存钱业务。现在只有总号才能存钱,而流通券也确实方便,李石磨想得开,所以即便有风险,他也要试一试。日兴昌柜坊,是得到宇文统军邾国公大力支持的,这在虎林军中不是秘密,不过奇怪的是,邾国公却没有动员大家去存钱。不但如此,邾国公还在和将士们的座谈中,反复强调到日兴昌柜坊存钱有风险。这话说得实在,做买卖哪能没有风险,柜坊什么的也不例外,只要是凭着良心做买卖,就会有亏本的风险。存钱有利息,也有风险,李石磨琢磨了几晚,觉得可以冒险。因为邾国公也存了啊好处讲清楚,风险也讲清楚,明明白白、堂堂正正,没有动员将士们“自愿”存钱去捧场,这说明什么说明邾国公对日兴昌很有信心嘛所以这钱存得李石磨不管别的同袍怎么想,他是下定决心要先走一步,西阳城里许多人担心不识字不会算数被骗,他可不担心。虎林军里上上下下都要学读书写字,这几年下来,大家基本的识字、算术都没问题,而李石磨也不再是过去那个连名字都不会写的李石磨。仔仔细细的看了三遍存折,确认相关内容以及到期后本、利总额无误,李石磨在正副两张存折上写下媳妇的姓名,并让她按手印。“这这这真的没问题么”“放心,我总不能把你卖了吧。”纠结了片刻,他媳妇总算下定决心,在存折上按了手印。这不是李石磨惧内,是为了以防万一,上阵杀敌难免出意外,他不想自己不幸战死后,家人为了存折的事情,被折腾得鸡飞狗跳。他要是死了,媳妇也许会改嫁,但李石磨觉得即便媳妇卷钱跑了也无所谓,夫妻一场就算是补偿,而他的父母,还能靠着弟弟养老。柜员再次重申了相关事宜,待得李石磨确定无误后,将正副存折并在一起盖了骑缝章,然后又分别盖章。“存期四个月,存折请妥善保管,如有遗失,可到总号来补办。”“请登记一下住址,如有特殊情况,鄙号也好通知。”李石磨提笔写字,丝毫没有困难之处,全程下来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他媳妇见状心定许多。小心翼翼的收好存折,伙计恭送李石磨夫妇出去,结果在房间门口迎面撞见几人。“哟,这不是我们的李幢副么”当先一人是虎林军别将陈五弟,身边跟着的是他媳妇,而田正月和郝大胆也带着媳妇走在旁边。李石磨见状正要行礼,被陈五弟制止:“行了行了,今日休息,又不是在军中,莫要如此折腾。”“石磨,你动作可真快啊,上阵杀敌身先士卒,没想到存钱也是冲在前面。”田正月笑着说道,见着李石磨一脸紧张,拍了拍他的肩膀:“国公说了,不要动员将士来存钱,你小子是不是不当一回事啊”“没没啊,末将只是自己来而已。”李石磨面露疑惑,随后目瞪口呆,因为他又看到一群人向这个院子走来,那都是他幢下的同袍。“李幢副,你偷偷摸摸的果然是跑来存钱啊,将将将军。”“将将将将将你个头列队,排整齐了,乱哄哄像什么样子,不要给虎林军丢脸”“我们虎林军,存钱也得有存钱的样子”第六十章 琢磨黄州军营,州兵们刚刚完成箭术考核,七十步距离,用自己的弓s十支箭,谁要是有超过四支箭脱靶,那可就要挨罚了。六年前,当时还是西阳郡公的宇文温就任刺史,一番整顿后州兵的待遇上升,同样训练水平和强度也上升,这些年来的大小战斗,将黄州兵磨练出锋芒。赏罚分明,不拖欠军饷,按军功分田地和钱帛,如今的州兵家家都有田地,日子比当年好上不知多少倍,而训练和参战的热情也愈发高涨。幢主全有在一旁陪同监考,幢下士兵如果考核成绩差,他可是要负连带责任的。一声锣响,考核结束,成绩很快统计出来,全有那一幢三百余士兵,全部合格。“不错,大家表现不错,下个月再接再厉解散”考核结束,士兵们却未如往日般散了,而是聚成一股股议论纷纷,全有见状有些奇怪,把麾下三个队主找来问话。“怎么回事他们叽叽咕咕的说什么呢”“幢主,这不是虎林军那边有动静么。”“虎林军他们不是好好的在军营里c练么又没有开拔,也没见哪里打起来啊”“哎哟喂幢主,你是忙昏头了不知道,这几日虎林军一大帮子人跑去日兴昌存钱了大家如今正在琢磨这事情呢。”“琢磨人家乐意存钱,不服怎的”全有知道部下说的是什么,在日兴昌存钱有利息,这消息都已经传遍全城了,不过这段时间他在忙军务,没怎么关注别人关于此事的态度。杨司马来军营巡视的时候,私下提起过,说存钱有利息是不假,但也不是没风险,所以让大家三思而后行,不要事后又后悔。这没什么好后悔的,全有可不管别人怎么样,日兴昌开张后第四天,他到日兴昌了解详细情况后,就把家里攒下来的钱,拿了一半去日兴昌存了。风险是有,但邾国公都去存钱,有什么好担心的想到这里,看了看那些窃窃私语的士兵,全有问道:“杨司马说过,国公不许鼓动士兵去存钱,你们没乱来吧”“那哪能大家都在观望,不过见着虎林军他们去存钱,“莫要怕,我认得字识得数,不会被人骗的。”李石磨安慰着媳妇,好说歹说让其从包裹里拿出四张流通券,面额共计四十匹布。柜员接过流通券,认真的一张张检查起来,而李石磨夫妇目不转睛的看着,生怕出什么意外。面额四十匹布的流通券,换算成铜钱有二十贯多一些,从军的李石磨用了几年攒下来四十多贯钱,如今是把一半的老本拿出来存。和许多虎林军将士一样,李石磨家在巴口东岸的巴东城,今日一大早,他带着钱和媳妇过巴河到西岸,在西港的日兴昌分号兑换处换了流通券,然后进城到总号办理存钱业务。现在只有总号才能存钱,而流通券也确实方便,李石磨想得开,所以即便有风险,他也要试一试。日兴昌柜坊,是得到宇文统军邾国公大力支持的,这在虎林军中不是秘密,不过奇怪的是,邾国公却没有动员大家去存钱。不但如此,邾国公还在和将士们的座谈中,反复强调到日兴昌柜坊存钱有风险。这话说得实在,做买卖哪能没有风险,柜坊什么的也不例外,只要是凭着良心做买卖,就会有亏本的风险。存钱有利息,也有风险,李石磨琢磨了几晚,觉得可以冒险。因为邾国公也存了啊好处讲清楚,风险也讲清楚,明明白白、堂堂正正,没有动员将士们“自愿”存钱去捧场,这说明什么说明邾国公对日兴昌很有信心嘛所以这钱存得李石磨不管别的同袍怎么想,他是下定决心要先走一步,西阳城里许多人担心不识字不会算数被骗,他可不担心。虎林军里上上下下都要学读书写字,这几年下来,大家基本的识字、算术都没问题,而李石磨也不再是过去那个连名字都不会写的李石磨。仔仔细细的看了三遍存折,确认相关内容以及到期后本、利总额无误,李石磨在正副两张存折上写下媳妇的姓名,并让她按手印。“这这这真的没问题么”“放心,我总不能把你卖了吧。”纠结了片刻,他媳妇总算下定决心,在存折上按了手印。这不是李石磨惧内,是为了以防万一,上阵杀敌难免出意外,他不想自己不幸战死后,家人为了存折的事情,被折腾得鸡飞狗跳。他要是死了,媳妇也许会改嫁,但李石磨觉得即便媳妇卷钱跑了也无所谓,夫妻一场就算是补偿,而他的父母,还能靠着弟弟养老。柜员再次重申了相关事宜,待得李石磨确定无误后,将正副存折并在一起盖了骑缝章,然后又分别盖章。“存期四个月,存折请妥善保管,如有遗失,可到总号来补办。”“请登记一下住址,如有特殊情况,鄙号也好通知。”李石磨提笔写字,丝毫没有困难之处,全程下来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他媳妇见状心定许多。小心翼翼的收好存折,伙计恭送李石磨夫妇出去,结果在房间门口迎面撞见几人。“哟,这不是我们的李幢副么”当先一人是虎林军别将陈五弟,身边跟着的是他媳妇,而田正月和郝大胆也带着媳妇走在旁边。李石磨见状正要行礼,被陈五弟制止:“行了行了,今日休息,又不是在军中,莫要如此折腾。”“石磨,你动作可真快啊,上阵杀敌身先士卒,没想到存钱也是冲在前面。”田正月笑着说道,见着李石磨一脸紧张,拍了拍他的肩膀:“国公说了,不要动员将士来存钱,你小子是不是不当一回事啊”“没没啊,末将只是自己来而已。”李石磨面露疑惑,随后目瞪口呆,因为他又看到一群人向这个院子走来,那都是他幢下的同袍。“李幢副,你偷偷摸摸的果然是跑来存钱啊,将将将军。”“将将将将将你个头列队,排整齐了,乱哄哄像什么样子,不要给虎林军丢脸”“我们虎林军,存钱也得有存钱的样子”第六十章 琢磨黄州军营,州兵们刚刚完成箭术考核,七十步距离,用自己的弓s十支箭,谁要是有超过四支箭脱靶,那可就要挨罚了。六年前,当时还是西阳郡公的宇文温就任刺史,一番整顿后州兵的待遇上升,同样训练水平和强度也上升,这些年来的大小战斗,将黄州兵磨练出锋芒。赏罚分明,不拖欠军饷,按军功分田地和钱帛,如今的州兵家家都有田地,日子比当年好上不知多少倍,而训练和参战的热情也愈发高涨。幢主全有在一旁陪同监考,幢下士兵如果考核成绩差,他可是要负连带责任的。一声锣响,考核结束,成绩很快统计出来,全有那一幢三百余士兵,全部合格。“不错,大家表现不错,下个月再接再厉解散”考核结束,士兵们却未如往日般散了,而是聚成一股股议论纷纷,全有见状有些奇怪,把麾下三个队主找来问话。“怎么回事他们叽叽咕咕的说什么呢”“幢主,这不是虎林军那边有动静么。”“虎林军他们不是好好的在军营里c练么又没有开拔,也没见哪里打起来啊”“哎哟喂幢主,你是忙昏头了不知道,这几日虎林军一大帮子人跑去日兴昌存钱了大家如今正在琢磨这事情呢。”“琢磨人家乐意存钱,不服怎的”全有知道部下说的是什么,在日兴昌存钱有利息,这消息都已经传遍全城了,不过这段时间他在忙军务,没怎么关注别人关于此事的态度。杨司马来军营巡视的时候,私下提起过,说存钱有利息是不假,但也不是没风险,所以让大家三思而后行,不要事后又后悔。这没什么好后悔的,全有可不管别人怎么样,日兴昌开张后第四天,他到日兴昌了解详细情况后,就把家里攒下来的钱,拿了一半去日兴昌存了。风险是有,但邾国公都去存钱,有什么好担心的想到这里,看了看那些窃窃私语的士兵,全有问道:“杨司马说过,国公不许鼓动士兵去存钱,你们没乱来吧”“那哪能大家都在观望,不过见着虎林军他们去存钱,“莫要怕,我认得字识得数,不会被人骗的。”李石磨安慰着媳妇,好说歹说让其从包裹里拿出四张流通券,面额共计四十匹布。柜员接过流通券,认真的一张张检查起来,而李石磨夫妇目不转睛的看着,生怕出什么意外。面额四十匹布的流通券,换算成铜钱有二十贯多一些,从军的李石磨用了几年攒下来四十多贯钱,如今是把一半的老本拿出来存。和许多虎林军将士一样,李石磨家在巴口东岸的巴东城,今日一大早,他带着钱和媳妇过巴河到西岸,在西港的日兴昌分号兑换处换了流通券,然后进城到总号办理存钱业务。现在只有总号才能存钱,而流通券也确实方便,李石磨想得开,所以即便有风险,他也要试一试。日兴昌柜坊,是得到宇文统军邾国公大力支持的,这在虎林军中不是秘密,不过奇怪的是,邾国公却没有动员大家去存钱。不但如此,邾国公还在和将士们的座谈中,反复强调到日兴昌柜坊存钱有风险。这话说得实在,做买卖哪能没有风险,柜坊什么的也不例外,只要是凭着良心做买卖,就会有亏本的风险。存钱有利息,也有风险,李石磨琢磨了几晚,觉得可以冒险。因为邾国公也存了啊好处讲清楚,风险也讲清楚,明明白白、堂堂正正,没有动员将士们“自愿”存钱去捧场,这说明什么说明邾国公对日兴昌很有信心嘛所以这钱存得李石磨不管别的同袍怎么想,他是下定决心要先走一步,西阳城里许多人担心不识字不会算数被骗,他可不担心。虎林军里上上下下都要学读书写字,这几年下来,大家基本的识字、算术都没问题,而李石磨也不再是过去那个连名字都不会写的李石磨。仔仔细细的看了三遍存折,确认相关内容以及到期后本、利总额无误,李石磨在正副两张存折上写下媳妇的姓名,并让她按手印。“这这这真的没问题么”“放心,我总不能把你卖了吧。”纠结了片刻,他媳妇总算下定决心,在存折上按了手印。这不是李石磨惧内,是为了以防万一,上阵杀敌难免出意外,他不想自己不幸战死后,家人为了存折的事情,被折腾得鸡飞狗跳。他要是死了,媳妇也许会改嫁,但李石磨觉得即便媳妇卷钱跑了也无所谓,夫妻一场就算是补偿,而他的父母,还能靠着弟弟养老。柜员再次重申了相关事宜,待得李石磨确定无误后,将正副存折并在一起盖了骑缝章,然后又分别盖章。“存期四个月,存折请妥善保管,如有遗失,可到总号来补办。”“请登记一下住址,如有特殊情况,鄙号也好通知。”李石磨提笔写字,丝毫没有困难之处,全程下来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他媳妇见状心定许多。小心翼翼的收好存折,伙计恭送李石磨夫妇出去,结果在房间门口迎面撞见几人。“哟,这不是我们的李幢副么”当先一人是虎林军别将陈五弟,身边跟着的是他媳妇,而田正月和郝大胆也带着媳妇走在旁边。李石磨见状正要行礼,被陈五弟制止:“行了行了,今日休息,又不是在军中,莫要如此折腾。”“石磨,你动作可真快啊,上阵杀敌身先士卒,没想到存钱也是冲在前面。”田正月笑着说道,见着李石磨一脸紧张,拍了拍他的肩膀:“国公说了,不要动员将士来存钱,你小子是不是不当一回事啊”“没没啊,末将只是自己来而已。”李石磨面露疑惑,随后目瞪口呆,因为他又看到一群人向这个院子走来,那都是他幢下的同袍。“李幢副,你偷偷摸摸的果然是跑来存钱啊,将将将军。”“将将将将将你个头列队,排整齐了,乱哄哄像什么样子,不要给虎林军丢脸”“我们虎林军,存钱也得有存钱的样子”第六十章 琢磨黄州军营,州兵们刚刚完成箭术考核,七十步距离,用自己的弓s十支箭,谁要是有超过四支箭脱靶,那可就要挨罚了。六年前,当时还是西阳郡公的宇文温就任刺史,一番整顿后州兵的待遇上升,同样训练水平和强度也上升,这些年来的大小战斗,将黄州兵磨练出锋芒。赏罚分明,不拖欠军饷,按军功分田地和钱帛,如今的州兵家家都有田地,日子比当年好上不知多少倍,而训练和参战的热情也愈发高涨。幢主全有在一旁陪同监考,幢下士兵如果考核成绩差,他可是要负连带责任的。一声锣响,考核结束,成绩很快统计出来,全有那一幢三百余士兵,全部合格。“不错,大家表现不错,下个月再接再厉解散”考核结束,士兵们却未如往日般散了,而是聚成一股股议论纷纷,全有见状有些奇怪,把麾下三个队主找来问话。“怎么回事他们叽叽咕咕的说什么呢”“幢主,这不是虎林军那边有动静么。”“虎林军他们不是好好的在军营里c练么又没有开拔,也没见哪里打起来啊”“哎哟喂幢主,你是忙昏头了不知道,这几日虎林军一大帮子人跑去日兴昌存钱了大家如今正在琢磨这事情呢。”“琢磨人家乐意存钱,不服怎的”全有知道部下说的是什么,在日兴昌存钱有利息,这消息都已经传遍全城了,不过这段时间他在忙军务,没怎么关注别人关于此事的态度。杨司马来军营巡视的时候,私下提起过,说存钱有利息是不假,但也不是没风险,所以让大家三思而后行,不要事后又后悔。这没什么好后悔的,全有可不管别人怎么样,日兴昌开张后第四天,他到日兴昌了解详细情况后,就把家里攒下来的钱,拿了一半去日兴昌存了。风险是有,但邾国公都去存钱,有什么好担心的想到这里,看了看那些窃窃私语的士兵,全有问道:“杨司马说过,国公不许鼓动士兵去存钱,你们没乱来吧”“那哪能大家都在观望,不过见着虎林军他们去存钱,“莫要怕,我认得字识得数,不会被人骗的。”李石磨安慰着媳妇,好说歹说让其从包裹里拿出四张流通券,面额共计四十匹布。柜员接过流通券,认真的一张张检查起来,而李石磨夫妇目不转睛的看着,生怕出什么意外。面额四十匹布的流通券,换算成铜钱有二十贯多一些,从军的李石磨用了几年攒下来四十多贯钱,如今是把一半的老本拿出来存。和许多虎林军将士一样,李石磨家在巴口东岸的巴东城,今日一大早,他带着钱和媳妇过巴河到西岸,在西港的日兴昌分号兑换处换了流通券,然后进城到总号办理存钱业务。现在只有总号才能存钱,而流通券也确实方便,李石磨想得开,所以即便有风险,他也要试一试。日兴昌柜坊,是得到宇文统军邾国公大力支持的,这在虎林军中不是秘密,不过奇怪的是,邾国公却没有动员大家去存钱。不但如此,邾国公还在和将士们的座谈中,反复强调到日兴昌柜坊存钱有风险。这话说得实在,做买卖哪能没有风险,柜坊什么的也不例外,只要是凭着良心做买卖,就会有亏本的风险。存钱有利息,也有风险,李石磨琢磨了几晚,觉得可以冒险。因为邾国公也存了啊好处讲清楚,风险也讲清楚,明明白白、堂堂正正,没有动员将士们“自愿”存钱去捧场,这说明什么说明邾国公对日兴昌很有信心嘛所以这钱存得李石磨不管别的同袍怎么想,他是下定决心要先走一步,西阳城里许多人担心不识字不会算数被骗,他可不担心。虎林军里上上下下都要学读书写字,这几年下来,大家基本的识字、算术都没问题,而李石磨也不再是过去那个连名字都不会写的李石磨。仔仔细细的看了三遍存折,确认相关内容以及到期后本、利总额无误,李石磨在正副两张存折上写下媳妇的姓名,并让她按手印。“这这这真的没问题么”“放心,我总不能把你卖了吧。”纠结了片刻,他媳妇总算下定决心,在存折上按了手印。这不是李石磨惧内,是为了以防万一,上阵杀敌难免出意外,他不想自己不幸战死后,家人为了存折的事情,被折腾得鸡飞狗跳。他要是死了,媳妇也许会改嫁,但李石磨觉得即便媳妇卷钱跑了也无所谓,夫妻一场就算是补偿,而他的父母,还能靠着弟弟养老。柜员再次重申了相关事宜,待得李石磨确定无误后,将正副存折并在一起盖了骑缝章,然后又分别盖章。“存期四个月,存折请妥善保管,如有遗失,可到总号来补办。”“请登记一下住址,如有特殊情况,鄙号也好通知。”李石磨提笔写字,丝毫没有困难之处,全程下来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他媳妇见状心定许多。小心翼翼的收好存折,伙计恭送李石磨夫妇出去,结果在房间门口迎面撞见几人。“哟,这不是我们的李幢副么”当先一人是虎林军别将陈五弟,身边跟着的是他媳妇,而田正月和郝大胆也带着媳妇走在旁边。李石磨见状正要行礼,被陈五弟制止:“行了行了,今日休息,又不是在军中,莫要如此折腾。”“石磨,你动作可真快啊,上阵杀敌身先士卒,没想到存钱也是冲在前面。”田正月笑着说道,见着李石磨一脸紧张,拍了拍他的肩膀:“国公说了,不要动员将士来存钱,你小子是不是不当一回事啊”“没没啊,末将只是自己来而已。”李石磨面露疑惑,随后目瞪口呆,因为他又看到一群人向这个院子走来,那都是他幢下的同袍。“李幢副,你偷偷摸摸的果然是跑来存钱啊,将将将军。”“将将将将将你个头列队,排整齐了,乱哄哄像什么样子,不要给虎林军丢脸”“我们虎林军,存钱也得有存钱的样子”第六十章 琢磨黄州军营,州兵们刚刚完成箭术考核,七十步距离,用自己的弓s十支箭,谁要是有超过四支箭脱靶,那可就要挨罚了。六年前,当时还是西阳郡公的宇文温就任刺史,一番整顿后州兵的待遇上升,同样训练水平和强度也上升,这些年来的大小战斗,将黄州兵磨练出锋芒。赏罚分明,不拖欠军饷,按军功分田地和钱帛,如今的州兵家家都有田地,日子比当年好上不知多少倍,而训练和参战的热情也愈发高涨。幢主全有在一旁陪同监考,幢下士兵如果考核成绩差,他可是要负连带责任的。一声锣响,考核结束,成绩很快统计出来,全有那一幢三百余士兵,全部合格。“不错,大家表现不错,下个月再接再厉解散”考核结束,士兵们却未如往日般散了,而是聚成一股股议论纷纷,全有见状有些奇怪,把麾下三个队主找来问话。“怎么回事他们叽叽咕咕的说什么呢”“幢主,这不是虎林军那边有动静么。”“虎林军他们不是好好的在军营里c练么又没有开拔,也没见哪里打起来啊”“哎哟喂幢主,你是忙昏头了不知道,这几日虎林军一大帮子人跑去日兴昌存钱了大家如今正在琢磨这事情呢。”“琢磨人家乐意存钱,不服怎的”全有知道部下说的是什么,在日兴昌存钱有利息,这消息都已经传遍全城了,不过这段时间他在忙军务,没怎么关注别人关于此事的态度。杨司马来军营巡视的时候,私下提起过,说存钱有利息是不假,但也不是没风险,所以让大家三思而后行,不要事后又后悔。这没什么好后悔的,全有可不管别人怎么样,日兴昌开张后第四天,他到日兴昌了解详细情况后,就把家里攒下来的钱,拿了一半去日兴昌存了。风险是有,但邾国公都去存钱,有什么好担心的想到这里,看了看那些窃窃私语的士兵,全有问道:“杨司马说过,国公不许鼓动士兵去存钱,你们没乱来吧”“那哪能大家都在观望,不过见着虎林军他们去存钱,“莫要怕,我认得字识得数,不会被人骗的。”李石磨安慰着媳妇,好说歹说让其从包裹里拿出四张流通券,面额共计四十匹布。柜员接过流通券,认真的一张张检查起来,而李石磨夫妇目不转睛的看着,生怕出什么意外。面额四十匹布的流通券,换算成铜钱有二十贯多一些,从军的李石磨用了几年攒下来四十多贯钱,如今是把一半的老本拿出来存。和许多虎林军将士一样,李石磨家在巴口东岸的巴东城,今日一大早,他带着钱和媳妇过巴河到西岸,在西港的日兴昌分号兑换处换了流通券,然后进城到总号办理存钱业务。现在只有总号才能存钱,而流通券也确实方便,李石磨想得开,所以即便有风险,他也要试一试。日兴昌柜坊,是得到宇文统军邾国公大力支持的,这在虎林军中不是秘密,不过奇怪的是,邾国公却没有动员大家去存钱。不但如此,邾国公还在和将士们的座谈中,反复强调到日兴昌柜坊存钱有风险。这话说得实在,做买卖哪能没有风险,柜坊什么的也不例外,只要是凭着良心做买卖,就会有亏本的风险。存钱有利息,也有风险,李石磨琢磨了几晚,觉得可以冒险。因为邾国公也存了啊好处讲清楚,风险也讲清楚,明明白白、堂堂正正,没有动员将士们“自愿”存钱去捧场,这说明什么说明邾国公对日兴昌很有信心嘛所以这钱存得李石磨不管别的同袍怎么想,他是下定决心要先走一步,西阳城里许多人担心不识字不会算数被骗,他可不担心。虎林军里上上下下都要学读书写字,这几年下来,大家基本的识字、算术都没问题,而李石磨也不再是过去那个连名字都不会写的李石磨。仔仔细细的看了三遍存折,确认相关内容以及到期后本、利总额无误,李石磨在正副两张存折上写下媳妇的姓名,并让她按手印。“这这这真的没问题么”“放心,我总不能把你卖了吧。”纠结了片刻,他媳妇总算下定决心,在存折上按了手印。这不是李石磨惧内,是为了以防万一,上阵杀敌难免出意外,他不想自己不幸战死后,家人为了存折的事情,被折腾得鸡飞狗跳。他要是死了,媳妇也许会改嫁,但李石磨觉得即便媳妇卷钱跑了也无所谓,夫妻一场就算是补偿,而他的父母,还能靠着弟弟养老。柜员再次重申了相关事宜,待得李石磨确定无误后,将正副存折并在一起盖了骑缝章,然后又分别盖章。“存期四个月,存折请妥善保管,如有遗失,可到总号来补办。”“请登记一下住址,如有特殊情况,鄙号也好通知。”李石磨提笔写字,丝毫没有困难之处,全程下来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他媳妇见状心定许多。小心翼翼的收好存折,伙计恭送李石磨夫妇出去,结果在房间门口迎面撞见几人。“哟,这不是我们的李幢副么”当先一人是虎林军别将陈五弟,身边跟着的是他媳妇,而田正月和郝大胆也带着媳妇走在旁边。李石磨见状正要行礼,被陈五弟制止:“行了行了,今日休息,又不是在军中,莫要如此折腾。”“石磨,你动作可真快啊,上阵杀敌身先士卒,没想到存钱也是冲在前面。”田正月笑着说道,见着李石磨一脸紧张,拍了拍他的肩膀:“国公说了,不要动员将士来存钱,你小子是不是不当一回事啊”“没没啊,末将只是自己来而已。”李石磨面露疑惑,随后目瞪口呆,因为他又看到一群人向这个院子走来,那都是他幢下的同袍。“李幢副,你偷偷摸摸的果然是跑来存钱啊,将将将军。”“将将将将将你个头列队,排整齐了,乱哄哄像什么样子,不要给虎林军丢脸”“我们虎林军,存钱也得有存钱的样子”第六十章 琢磨黄州军营,州兵们刚刚完成箭术考核,七十步距离,用自己的弓s十支箭,谁要是有超过四支箭脱靶,那可就要挨罚了。六年前,当时还是西阳郡公的宇文温就任刺史,一番整顿后州兵的待遇上升,同样训练水平和强度也上升,这些年来的大小战斗,将黄州兵磨练出锋芒。赏罚分明,不拖欠军饷,按军功分田地和钱帛,如今的州兵家家都有田地,日子比当年好上不知多少倍,而训练和参战的热情也愈发高涨。幢主全有在一旁陪同监考,幢下士兵如果考核成绩差,他可是要负连带责任的。一声锣响,考核结束,成绩很快统计出来,全有那一幢三百余士兵,全部合格。“不错,大家表现不错,下个月再接再厉解散”考核结束,士兵们却未如往日般散了,而是聚成一股股议论纷纷,全有见状有些奇怪,把麾下三个队主找来问话。“怎么回事他们叽叽咕咕的说什么呢”“幢主,这不是虎林军那边有动静么。”“虎林军他们不是好好的在军营里c练么又没有开拔,也没见哪里打起来啊”“哎哟喂幢主,你是忙昏头了不知道,这几日虎林军一大帮子人跑去日兴昌存钱了大家如今正在琢磨这事情呢。”“琢磨人家乐意存钱,不服怎的”全有知道部下说的是什么,在日兴昌存钱有利息,这消息都已经传遍全城了,不过这段时间他在忙军务,没怎么关注别人关于此事的态度。杨司马来军营巡视的时候,私下提起过,说存钱有利息是不假,但也不是没风险,所以让大家三思而后行,不要事后又后悔。这没什么好后悔的,全有可不管别人怎么样,日兴昌开张后第四天,他到日兴昌了解详细情况后,就把家里攒下来的钱,拿了一半去日兴昌存了。风险是有,但邾国公都去存钱,有什么好担心的想到这里,看了看那些窃窃私语的士兵,全有问道:“杨司马说过,国公不许鼓动士兵去存钱,你们没乱来吧”“那哪能大家都在观望,不过见着虎林军他们去存钱,“莫要怕,我认得字识得数,不会被人骗的。”李石磨安慰着媳妇,好说歹说让其从包裹里拿出四张流通券,面额共计四十匹布。柜员接过流通券,认真的一张张检查起来,而李石磨夫妇目不转睛的看着,生怕出什么意外。面额四十匹布的流通券,换算成铜钱有二十贯多一些,从军的李石磨用了几年攒下来四十多贯钱,如今是把一半的老本拿出来存。和许多虎林军将士一样,李石磨家在巴口东岸的巴东城,今日一大早,他带着钱和媳妇过巴河到西岸,在西港的日兴昌分号兑换处换了流通券,然后进城到总号办理存钱业务。现在只有总号才能存钱,而流通券也确实方便,李石磨想得开,所以即便有风险,他也要试一试。日兴昌柜坊,是得到宇文统军邾国公大力支持的,这在虎林军中不是秘密,不过奇怪的是,邾国公却没有动员大家去存钱。不但如此,邾国公还在和将士们的座谈中,反复强调到日兴昌柜坊存钱有风险。这话说得实在,做买卖哪能没有风险,柜坊什么的也不例外,只要是凭着良心做买卖,就会有亏本的风险。存钱有利息,也有风险,李石磨琢磨了几晚,觉得可以冒险。因为邾国公也存了啊好处讲清楚,风险也讲清楚,明明白白、堂堂正正,没有动员将士们“自愿”存钱去捧场,这说明什么说明邾国公对日兴昌很有信心嘛所以这钱存得李石磨不管别的同袍怎么想,他是下定决心要先走一步,西阳城里许多人担心不识字不会算数被骗,他可不担心。虎林军里上上下下都要学读书写字,这几年下来,大家基本的识字、算术都没问题,而李石磨也不再是过去那个连名字都不会写的李石磨。仔仔细细的看了三遍存折,确认相关内容以及到期后本、利总额无误,李石磨在正副两张存折上写下媳妇的姓名,并让她按手印。“这这这真的没问题么”“放心,我总不能把你卖了吧。”纠结了片刻,他媳妇总算下定决心,在存折上按了手印。这不是李石磨惧内,是为了以防万一,上阵杀敌难免出意外,他不想自己不幸战死后,家人为了存折的事情,被折腾得鸡飞狗跳。他要是死了,媳妇也许会改嫁,但李石磨觉得即便媳妇卷钱跑了也无所谓,夫妻一场就算是补偿,而他的父母,还能靠着弟弟养老。柜员再次重申了相关事宜,待得李石磨确定无误后,将正副存折并在一起盖了骑缝章,然后又分别盖章。“存期四个月,存折请妥善保管,如有遗失,可到总号来补办。”“请登记一下住址,如有特殊情况,鄙号也好通知。”李石磨提笔写字,丝毫没有困难之处,全程下来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他媳妇见状心定许多。小心翼翼的收好存折,伙计恭送李石磨夫妇出去,结果在房间门口迎面撞见几人。“哟,这不是我们的李幢副么”当先一人是虎林军别将陈五弟,身边跟着的是他媳妇,而田正月和郝大胆也带着媳妇走在旁边。李石磨见状正要行礼,被陈五弟制止:“行了行了,今日休息,又不是在军中,莫要如此折腾。”“石磨,你动作可真快啊,上阵杀敌身先士卒,没想到存钱也是冲在前面。”田正月笑着说道,见着李石磨一脸紧张,拍了拍他的肩膀:“国公说了,不要动员将士来存钱,你小子是不是不当一回事啊”“没没啊,末将只是自己来而已。”李石磨面露疑惑,随后目瞪口呆,因为他又看到一群人向这个院子走来,那都是他幢下的同袍。“李幢副,你偷偷摸摸的果然是跑来存钱啊,将将将军。”“将将将将将你个头列队,排整齐了,乱哄哄像什么样子,不要给虎林军丢脸”“我们虎林军,存钱也得有存钱的样子”第六十章 琢磨黄州军营,州兵们刚刚完成箭术考核,七十步距离,用自己的弓s十支箭,谁要是有超过四支箭脱靶,那可就要挨罚了。六年前,当时还是西阳郡公的宇文温就任刺史,一番整顿后州兵的待遇上升,同样训练水平和强度也上升,这些年来的大小战斗,将黄州兵磨练出锋芒。赏罚分明,不拖欠军饷,按军功分田地和钱帛,如今的州兵家家都有田地,日子比当年好上不知多少倍,而训练和参战的热情也愈发高涨。幢主全有在一旁陪同监考,幢下士兵如果考核成绩差,他可是要负连带责任的。一声锣响,考核结束,成绩很快统计出来,全有那一幢三百余士兵,全部合格。“不错,大家表现不错,下个月再接再厉解散”考核结束,士兵们却未如往日般散了,而是聚成一股股议论纷纷,全有见状有些奇怪,把麾下三个队主找来问话。“怎么回事他们叽叽咕咕的说什么呢”“幢主,这不是虎林军那边有动静么。”“虎林军他们不是好好的在军营里c练么又没有开拔,也没见哪里打起来啊”“哎哟喂幢主,你是忙昏头了不知道,这几日虎林军一大帮子人跑去日兴昌存钱了大家如今正在琢磨这事情呢。”“琢磨人家乐意存钱,不服怎的”全有知道部下说的是什么,在日兴昌存钱有利息,这消息都已经传遍全城了,不过这段时间他在忙军务,没怎么关注别人关于此事的态度。杨司马来军营巡视的时候,私下提起过,说存钱有利息是不假,但也不是没风险,所以让大家三思而后行,不要事后又后悔。这没什么好后悔的,全有可不管别人怎么样,日兴昌开张后第四天,他到日兴昌了解详细情况后,就把家里攒下来的钱,拿了一半去日兴昌存了。风险是有,但邾国公都去存钱,有什么好担心的想到这里,看了看那些窃窃私语的士兵,全有问道:“杨司马说过,国公不许鼓动士兵去存钱,你们没乱来吧”“那哪能大家都在观望,不过见着虎林军他们去存钱,“莫要怕,我认得字识得数,不会被人骗的。”李石磨安慰着媳妇,好说歹说让其从包裹里拿出四张流通券,面额共计四十匹布。柜员接过流通券,认真的一张张检查起来,而李石磨夫妇目不转睛的看着,生怕出什么意外。面额四十匹布的流通券,换算成铜钱有二十贯多一些,从军的李石磨用了几年攒下来四十多贯钱,如今是把一半的老本拿出来存。和许多虎林军将士一样,李石磨家在巴口东岸的巴东城,今日一大早,他带着钱和媳妇过巴河到西岸,在西港的日兴昌分号兑换处换了流通券,然后进城到总号办理存钱业务。现在只有总号才能存钱,而流通券也确实方便,李石磨想得开,所以即便有风险,他也要试一试。日兴昌柜坊,是得到宇文统军邾国公大力支持的,这在虎林军中不是秘密,不过奇怪的是,邾国公却没有动员大家去存钱。不但如此,邾国公还在和将士们的座谈中,反复强调到日兴昌柜坊存钱有风险。这话说得实在,做买卖哪能没有风险,柜坊什么的也不例外,只要是凭着良心做买卖,就会有亏本的风险。存钱有利息,也有风险,李石磨琢磨了几晚,觉得可以冒险。因为邾国公也存了啊好处讲清楚,风险也讲清楚,明明白白、堂堂正正,没有动员将士们“自愿”存钱去捧场,这说明什么说明邾国公对日兴昌很有信心嘛所以这钱存得李石磨不管别的同袍怎么想,他是下定决心要先走一步,西阳城里许多人担心不识字不会算数被骗,他可不担心。虎林军里上上下下都要学读书写字,这几年下来,大家基本的识字、算术都没问题,而李石磨也不再是过去那个连名字都不会写的李石磨。仔仔细细的看了三遍存折,确认相关内容以及到期后本、利总额无误,李石磨在正副两张存折上写下媳妇的姓名,并让她按手印。“这这这真的没问题么”“放心,我总不能把你卖了吧。”纠结了片刻,他媳妇总算下定决心,在存折上按了手印。这不是李石磨惧内,是为了以防万一,上阵杀敌难免出意外,他不想自己不幸战死后,家人为了存折的事情,被折腾得鸡飞狗跳。他要是死了,媳妇也许会改嫁,但李石磨觉得即便媳妇卷钱跑了也无所谓,夫妻一场就算是补偿,而他的父母,还能靠着弟弟养老。柜员再次重申了相关事宜,待得李石磨确定无误后,将正副存折并在一起盖了骑缝章,然后又分别盖章。“存期四个月,存折请妥善保管,如有遗失,可到总号来补办。”“请登记一下住址,如有特殊情况,鄙号也好通知。”李石磨提笔写字,丝毫没有困难之处,全程下来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他媳妇见状心定许多。小心翼翼的收好存折,伙计恭送李石磨夫妇出去,结果在房间门口迎面撞见几人。“哟,这不是我们的李幢副么”当先一人是虎林军别将陈五弟,身边跟着的是他媳妇,而田正月和郝大胆也带着媳妇走在旁边。李石磨见状正要行礼,被陈五弟制止:“行了行了,今日休息,又不是在军中,莫要如此折腾。”“石磨,你动作可真快啊,上阵杀敌身先士卒,没想到存钱也是冲在前面。”田正月笑着说道,见着李石磨一脸紧张,拍了拍他的肩膀:“国公说了,不要动员将士来存钱,你小子是不是不当一回事啊”“没没啊,末将只是自己来而已。”李石磨面露疑惑,随后目瞪口呆,因为他又看到一群人向这个院子走来,那都是他幢下的同袍。“李幢副,你偷偷摸摸的果然是跑来存钱啊,将将将军。”“将将将将将你个头列队,排整齐了,乱哄哄像什么样子,不要给虎林军丢脸”“我们虎林军,存钱也得有存钱的样子”第六十章 琢磨黄州军营,州兵们刚刚完成箭术考核,七十步距离,用自己的弓s十支箭,谁要是有超过四支箭脱靶,那可就要挨罚了。六年前,当时还是西阳郡公的宇文温就任刺史,一番整顿后州兵的待遇上升,同样训练水平和强度也上升,这些年来的大小战斗,将黄州兵磨练出锋芒。赏罚分明,不拖欠军饷,按军功分田地和钱帛,如今的州兵家家都有田地,日子比当年好上不知多少倍,而训练和参战的热情也愈发高涨。幢主全有在一旁陪同监考,幢下士兵如果考核成绩差,他可是要负连带责任的。一声锣响,考核结束,成绩很快统计出来,全有那一幢三百余士兵,全部合格。“不错,大家表现不错,下个月再接再厉解散”考核结束,士兵们却未如往日般散了,而是聚成一股股议论纷纷,全有见状有些奇怪,把麾下三个队主找来问话。“怎么回事他们叽叽咕咕的说什么呢”“幢主,这不是虎林军那边有动静么。”“虎林军他们不是好好的在军营里c练么又没有开拔,也没见哪里打起来啊”“哎哟喂幢主,你是忙昏头了不知道,这几日虎林军一大帮子人跑去日兴昌存钱了大家如今正在琢磨这事情呢。”“琢磨人家乐意存钱,不服怎的”全有知道部下说的是什么,在日兴昌存钱有利息,这消息都已经传遍全城了,不过这段时间他在忙军务,没怎么关注别人关于此事的态度。杨司马来军营巡视的时候,私下提起过,说存钱有利息是不假,但也不是没风险,所以让大家三思而后行,不要事后又后悔。这没什么好后悔的,全有可不管别人怎么样,日兴昌开张后第四天,他到日兴昌了解详细情况后,就把家里攒下来的钱,拿了一半去日兴昌存了。风险是有,但邾国公都去存钱,有什么好担心的想到这里,看了看那些窃窃私语的士兵,全有问道:“杨司马说过,国公不许鼓动士兵去存钱,你们没乱来吧”“那哪能大家都在观望,不过见着虎林军他们去存钱,“莫要怕,我认得字识得数,不会被人骗的。”李石磨安慰着媳妇,好说歹说让其从包裹里拿出四张流通券,面额共计四十匹布。柜员接过流通券,认真的一张张检查起来,而李石磨夫妇目不转睛的看着,生怕出什么意外。面额四十匹布的流通券,换算成铜钱有二十贯多一些,从军的李石磨用了几年攒下来四十多贯钱,如今是把一半的老本拿出来存。和许多虎林军将士一样,李石磨家在巴口东岸的巴东城,今日一大早,他带着钱和媳妇过巴河到西岸,在西港的日兴昌分号兑换处换了流通券,然后进城到总号办理存钱业务。现在只有总号才能存钱,而流通券也确实方便,李石磨想得开,所以即便有风险,他也要试一试。日兴昌柜坊,是得到宇文统军邾国公大力支持的,这在虎林军中不是秘密,不过奇怪的是,邾国公却没有动员大家去存钱。不但如此,邾国公还在和将士们的座谈中,反复强调到日兴昌柜坊存钱有风险。这话说得实在,做买卖哪能没有风险,柜坊什么的也不例外,只要是凭着良心做买卖,就会有亏本的风险。存钱有利息,也有风险,李石磨琢磨了几晚,觉得可以冒险。因为邾国公也存了啊好处讲清楚,风险也讲清楚,明明白白、堂堂正正,没有动员将士们“自愿”存钱去捧场,这说明什么说明邾国公对日兴昌很有信心嘛所以这钱存得李石磨不管别的同袍怎么想,他是下定决心要先走一步,西阳城里许多人担心不识字不会算数被骗,他可不担心。虎林军里上上下下都要学读书写字,这几年下来,大家基本的识字、算术都没问题,而李石磨也不再是过去那个连名字都不会写的李石磨。仔仔细细的看了三遍存折,确认相关内容以及到期后本、利总额无误,李石磨在正副两张存折上写下媳妇的姓名,并让她按手印。“这这这真的没问题么”“放心,我总不能把你卖了吧。”纠结了片刻,他媳妇总算下定决心,在存折上按了手印。这不是李石磨惧内,是为了以防万一,上阵杀敌难免出意外,他不想自己不幸战死后,家人为了存折的事情,被折腾得鸡飞狗跳。他要是死了,媳妇也许会改嫁,但李石磨觉得即便媳妇卷钱跑了也无所谓,夫妻一场就算是补偿,而他的父母,还能靠着弟弟养老。柜员再次重申了相关事宜,待得李石磨确定无误后,将正副存折并在一起盖了骑缝章,然后又分别盖章。“存期四个月,存折请妥善保管,如有遗失,可到总号来补办。”“请登记一下住址,如有特殊情况,鄙号也好通知。”李石磨提笔写字,丝毫没有困难之处,全程下来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他媳妇见状心定许多。小心翼翼的收好存折,伙计恭送李石磨夫妇出去,结果在房间门口迎面撞见几人。“哟,这不是我们的李幢副么”当先一人是虎林军别将陈五弟,身边跟着的是他媳妇,而田正月和郝大胆也带着媳妇走在旁边。李石磨见状正要行礼,被陈五弟制止:“行了行了,今日休息,又不是在军中,莫要如此折腾。”“石磨,你动作可真快啊,上阵杀敌身先士卒,没想到存钱也是冲在前面。”田正月笑着说道,见着李石磨一脸紧张,拍了拍他的肩膀:“国公说了,不要动员将士来存钱,你小子是不是不当一回事啊”“没没啊,末将只是自己来而已。”李石磨面露疑惑,随后目瞪口呆,因为他又看到一群人向这个院子走来,那都是他幢下的同袍。“李幢副,你偷偷摸摸的果然是跑来存钱啊,将将将军。”“将将将将将你个头列队,排整齐了,乱哄哄像什么样子,不要给虎林军丢脸”“我们虎林军,存钱也得有存钱的样子”第六十章 琢磨黄州军营,州兵们刚刚完成箭术考核,七十步距离,用自己的弓s十支箭,谁要是有超过四支箭脱靶,那可就要挨罚了。六年前,当时还是西阳郡公的宇文温就任刺史,一番整顿后州兵的待遇上升,同样训练水平和强度也上升,这些年来的大小战斗,将黄州兵磨练出锋芒。赏罚分明,不拖欠军饷,按军功分田地和钱帛,如今的州兵家家都有田地,日子比当年好上不知多少倍,而训练和参战的热情也愈发高涨。幢主全有在一旁陪同监考,幢下士兵如果考核成绩差,他可是要负连带责任的。一声锣响,考核结束,成绩很快统计出来,全有那一幢三百余士兵,全部合格。“不错,大家表现不错,下个月再接再厉解散”考核结束,士兵们却未如往日般散了,而是聚成一股股议论纷纷,全有见状有些奇怪,把麾下三个队主找来问话。“怎么回事他们叽叽咕咕的说什么呢”“幢主,这不是虎林军那边有动静么。”“虎林军他们不是好好的在军营里c练么又没有开拔,也没见哪里打起来啊”“哎哟喂幢主,你是忙昏头了不知道,这几日虎林军一大帮子人跑去日兴昌存钱了大家如今正在琢磨这事情呢。”“琢磨人家乐意存钱,不服怎的”全有知道部下说的是什么,在日兴昌存钱有利息,这消息都已经传遍全城了,不过这段时间他在忙军务,没怎么关注别人关于此事的态度。杨司马来军营巡视的时候,私下提起过,说存钱有利息是不假,但也不是没风险,所以让大家三思而后行,不要事后又后悔。这没什么好后悔的,全有可不管别人怎么样,日兴昌开张后第四天,他到日兴昌了解详细情况后,就把家里攒下来的钱,拿了一半去日兴昌存了。风险是有,但邾国公都去存钱,有什么好担心的想到这里,看了看那些窃窃私语的士兵,全有问道:“杨司马说过,国公不许鼓动士兵去存钱,你们没乱来吧”“那哪能大家都在观望,不过见着虎林军他们去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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