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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452(1 / 1)

d想来辛苦得紧,本官十分感动,所以希望问出个所以然来,也免得枉费诸位千里送人头的恩情。”言语中满是戏谑之意,王辩鄙夷的同时却听出了不同的信息:对方自称本官。军中将领的称谓不会有“本官”,王辩琢磨着此人莫非是领兵的州刺史一类,可是这人如此年轻,会是刺史么“这位壮士颇有不屑之色,那本官便问你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王辩高声说着,那年轻人一上来就“看中”自己,他知道自己大约要被杀鸡吓猴,所以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你是谁,从哪来”“不知道”“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莫非是野种你娘是乐坊的头牌”年轻人身边一个瘦子施展毒舌,激得王辩失去理智:“你才是野种我姓王,拒阳人士,祖籍冯翊蒲城”“姓黄大肚黄么怪不得脸那么黄啊。”“王八蛋,你侮辱我,侮辱我母亲,我要活剥了你”“有种,来单挑吧,单挑输了你就得招供”一场说挑就挑的单挑随后开始,王辩二话不说向那瘦子冲去,他自幼习武,觉得要对付此人没问题,结果没过几回合就被打翻在地。对方用的还是一只手。“来啊,我不用手,让你。”张鱼挑衅着,跟着郎主宇文温多年,毒舌的功力愈发增加,而通过日夜锻炼兼职当人肉沙包,让张鱼的身手更上一层楼。红了眼的王辩咆哮着爬起身,如同暴怒的公牛般冲向对方,结果因为失去理智乱了章法,被其一脚绊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他又爬起来要挽回尊严,却被对方一脚踢中腹部,疼得弯下腰,然后又被一脚踢翻,接连数次后,王辩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多处擦伤。“你输了。”“我没输”“啧啧,输不起啊这是,想赖皮是不是”“我绝不赖皮”见得王辩如此悲愤,一旁看戏的宇文温开始插话:“小子,你叫什么名字”“王辩”“所属何部兵马”听得年轻人这么一问,王辩哪里会老实交代,可对方却没有放过他:“哟,原来是二皮脸呐”“我不是二皮脸”“那你是什么巡山小妖是你家山大王让你来巡山的”宇文温开启嘴炮模式,这种菜鸟对付起来简单得很,“啧啧,穿着隋国戎服还装,你不是二皮脸是什么”“我我我是并州总管麾下”第一百一十四章 冷雨夜雨夜,留仙坪,周隋两军在此立寨对峙已有月余,自从年前周军攻下商州州治上洛之后,为了防备北面拒阳郡的隋军南下,便分兵沿着老君峪北上,当道立寨作为关隘。而拒阳隋军为了阻挡上洛周军来犯,也分兵沿着老君峪南下当道立寨作为关隘,双方在留仙坪对峙,但一直没有大规模接战。相传春秋时,老子李耳骑青牛过此,故而得名“留仙坪”,是往来拒阳和上洛的必经之地,东西两侧俱是大山,唯独中间道路沟通南北,周隋两军在此对峙,兵力施展不开,谁也奈何不了谁。相对来说,周军要占一些便宜,因为留仙坪距离上洛大约五六十里,而距离北面的拒阳大约一百余里,周军的粮草补给负担明显要比隋军轻松。而如今隋军的负担更重了。隋军营寨北端,一连串的军营此起彼伏,这是昨日刚抵达的军队,兵力数千,中军大帐之内,并州总管司马李彻正在挑灯看舆图。他率领并州军的先锋部队,先于主力渡过黄河进入关中,没有赶往长安,却在华山郡地界进入南面秦岭,要夺取武关道要地上洛。周军攻陷长安,皇帝及太子罹难,还有许多宗室遇害,如今作为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晋王杨广自然要领兵前往长安驱逐周军,国仇家恨不能不报。为了截断周军后路,并州军分兵包抄武关道,目标就是其中的关键节点上洛城,只要拿下上洛,那武关道就被截断,长安的周军就真的成了一只孤军。隋军能想到这步,没理由周军想不到,所以上洛城的防御不会松懈,李彻在想着己方先行出发的精锐,是否能如期拿下上洛。按约定,今日凌晨这些精锐就该对上洛动手,而明日一早,留仙坪的隋军也要开始强攻南侧的周军营寨,腹背受敌之下对方基本撑不了多久。所以关键是上洛城能否拿下,有泉氏做内应,几率会大一些,可若是周军守将不是窝囊废,那么最后成功的几率大约是五五对开。如果拿不下城池,接下来该怎么办依旧向南进军,他这只军队只要逼近上洛,就可以让武关道瘫痪,随后影响到占据长安的周军士气,为晋王杨广收复长安创造有利条件。也就是所谓的关门打狗。“晋王”李彻念着这两个字,渐渐陷入回忆,多年前他刚从军时,曾为周国大冢宰、晋王宇文护的亲信,又成为其子的佐官,地位水涨船高。宇文护被宇文邕诛杀,李彻一度赋闲在家,后来随着太子宇文赟讨伐吐谷浑,又随着齐王宇文宪讨伐齐国,周国灭齐,李彻因公进位蔡阳县公。到了宇文赟登基,又随着郧国公韦孝宽讨伐陈国,攻下淮南之地。打了几十年的仗,而如今又成了晋王、隋国二皇子杨广的佐官,协助这位年轻的皇子领兵作战,一前一后两个晋王,也不知冥冥之中是否有天意在此。曾经的晋王宇文护,已经化作一堆枯骨,而如今的晋王杨广,极有可能继位为帝,撑起隋国的一片天。这小子能做得到么李彻不知道,六年多以前,杨广不过是隋国公杨坚的次子,然而没有谁想到杨坚竟然能够以隋代周,昔日的同僚成了皇帝,局势如此大家也就捏着鼻子认了。可如今杨坚夫妇还有太子杨勇都死了,宗室也完了,隋国大势已去,即便晋王杨广再怎么努力,谁敢确信这个年纪不到二十的小子能扛起大任。空空的御座,秦王杨俊没有争,但不代表镇守益州的蜀王杨秀不争,外有周军虎视眈眈的情况下,隋国内部都有分裂的势头,怎么看怎么不靠谱。杨坚在投机的权贵支持下,亲亲松松夺了便宜外孙的御座,如今要是有人有样学样,杨广、杨俊、杨秀这三个没什么功绩的小子,又凭什么服众。原以为隋国会如旭日东升般,击败日落西山的周国,未曾料竟然李彻想到这里,只叹天意弄人,接下来何去何从,是包括他在内的许多周国旧臣需要考虑的问题,要是隋国灭亡,周国收复关中,那么他们这些附逆之人会有什么下场秋后算账还是宽大处理反正届时一家老小的命都握在被人手中,由不得自己。按照长安传来的消息,梁士彦等人投了周军,而周军主帅宇文亮是周国宗室,这些人的心思,李彻很快就想通了:梁士彦等人是在赌。周国如今是丞相、蜀国公尉迟迥把持朝政,说好听是国之栋梁,说难听点就是第二个高欢或者宇文泰,尉迟氏和宇文氏之间迟早要决一胜负,梁士彦等人这是要投机。宇文宗室要拉拢各方势力,必然要招降纳叛,宽大处理例如梁士彦等曾今“叛国”之人,所以当隋国土崩瓦解之际,通过投奔宇文亮来“洗白”是许多人的选择。但李彻不敢赌,宇文氏对比尉迟氏来说实力还是差太远,投到宇文亮这边,搞不好过几年又得面临投降保命的局面。反正他不看好宇文氏,所以即便要投降,也得投降尉迟氏,道理和做买卖一样,东西第一次卖那叫新货,再卖第二次叫二手货,卖不上价钱。更何况还没到卖的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感觉很难受,所以李彻决定还是站在杨广这边放手一搏,万一这位是个如同宇文邕一般的明君,真的把隋国撑下来,到时候他可就平步青云了。但这要有技巧,不能傻乎乎和杨广绑在一起,所以他主动请缨领兵包抄上洛,可以名正言顺隔岸观火。如果能拿下上洛就在上洛看局势,拿不下上洛就在这留仙坪或者拒阳“观火”,若是杨广收复长安,他就是大隋的忠臣,如果失败,那就等。最好等到尉迟氏的嫡系军队入关再投降,他手上有兵,“售价”也不会太低,大不了赋闲在家,等到尉迟氏座了江山,杀了一大批人后,大概会想起他。反正都是赌,不如选择把握不是那么低的,投奔宇文亮,不是什么好选择。思考完毕,李彻来到大帐门口,外面夜色深沉,淅沥沥的小雨似乎又大了许多,春天还是有些冷,这些冰冷的雨水淋在身上很容易生病,也妨碍了军队行进和作战。巡营的将领正好路过,见主帅刚好在便前来汇报情况:“司马,一切如常。”“周军大营那边有动静么”“没有,今夜没有月光,又加上下雨,山路泥泞湿滑,他们还能如何”按说不该如此托大,但李彻带兵多年,知道夜间走山路本就不易,更别说今夜下雨道路湿滑,又没有月光,在这种地方想要偷袭简直是妄想。“下雨,弓弦松弛,怕是连箭都射不了了。”话音刚落,营地南侧喊声大作,小雨之中,无数火箭如同萤火虫般从营地外飞进来,哨兵惊慌失措的敲起锣吹起号角,声嘶力竭的喊着:“敌袭”第一百一十五章 琢磨雨天用弓,对于弓的保养十分不利,首先是弓弦受潮松弛,然后是粘合弓身的胶发软,在雨天射箭时射程受影响,而拉满弦则会让弓受到不可复原的损坏。而比这更糟糕的是准头,雨天射箭准头很差,而将箭羽粘在箭杆上的胶会松软,离弦之箭若质量不好很容易“掉毛”,准头自然是没有的。加上射程骤减,一般情况下雨天不利于射箭,当然这不代表不能射箭,只是准头和射程下降得厉害,所以雨天少了箭矢之利后,交战双方会进入对峙状态。若是遇到绵延十余日的大雨,那什么都不要做了,大家待在漏水的营帐里等着发霉吧。今日下了大半天的雨,还没有到一射箭就坏弓的地步,但雨夜来袭的周军确实出乎隋军意料之外,而射出的许多火箭预示着一个态度:下雨又如何,老子弓多,坏了就扔,阔气着呢雨天射箭准头差射程短,但对于夜袭的周兵来说不是问题,他们射的火箭是以抛射为主,所以不需要瞄准,弓箭手已经来到隋军营寨外,所以射程骤减也无所谓。小雨下了几个时辰,营帐表面淋湿,不像平日里容易点着,但周兵的首要目标是为了惊吓隋兵,冲在前头的,自然是手拿长短兵器的步卒。确切来说,是虎林军的步卒。夜间行军,对于虎林军的将士来说不是问题,雨夜行军虽然麻烦,但也不算太大的问题,今日一早他们从上洛出发,傍晚时来到留仙坪周军营地,稍事休息便趁夜袭击,果然将隋军打了个措手不及。用带来的竹梯翻越寨墙,突破辕门后大部队冲进隋营见人就砍,击退了隋兵仓促间组织起来的反击,点起火把一路杀一路烧。充足的火油,让小雨天气下纵火成为可能,睡梦中的隋兵被惊醒,慌慌张张的跑出营帐,被以什为作战单位的虎林军分割、消灭。惊天动地的厮杀声中,隋军大营外一条火龙快速接近,这是与隋军对峙的周军营地派出士兵,发动第二波攻势。这些普通周军士兵没有经过夜间行军操练,只能借助火把走夜路,虽然道路湿滑但己方前锋已经得手,隋军营地燃起的大火,成了最好的方向标。今夜,就要一决胜负隋军主帅李彻指挥着部曲组织防御,他的中军帐位于营地靠前的位置,己方大营沿着山谷一字排开,只要他能组织人顶住,后面的营地就有时间组织士兵反击。当然前提是顶得住。李彻的部曲跟着他身经百战,个个都是沙场老兵,待遇和装备比一般的士兵好许多,即便是这条防线是匆忙中组织起来的,李彻也有信心顶住。“本将在此,敢有后退者,杀”火光之中现出许多人影,那是身被铠甲的周兵冲杀而来,个个带着骷髅面具,看上去狰狞异常,李彻没有被这种把戏吓倒,打了几十年仗不知杀了多少人,这对于他来说就是儿戏。“放箭准备白刃战”弓弦声起,隋军弓箭手先发制人,而这些周兵冒着箭矢继续前进,有藤牌的还好,没拿藤牌的就是凭着身上铠甲受箭。有人身中数箭如同刺猬,前进的脚步却丝毫没有放慢,甚至还弯弓搭箭引而不发,看样子是要逼近之后近距离放箭。“冲,和他们拼了”隋兵射完第二轮箭后拔刀出击,结果被对方强弓近射放倒一半,随后展开的白刃战,隋兵一触即溃。带着骷髅面具的周兵力气和技艺明显胜过隋兵,每三人组队作战,手中武器五花八门,如同一个个小阵将略显松散的隋兵击破。有的隋兵被一斧头开瓢,有的被削掉肩膀,有的被对方一个头槌撞歪,又被补上一刀丢了性命,李彻见着这些周兵如此善战,心知是遇到了先锋精锐。“杀一个周兵人头,本将赏钱一贯”可如今杨坚夫妇还有太子杨勇都死了,宗室也完了,隋国大势已去,即便晋王杨广再怎么努力,谁敢确信这个年纪不到二十的小子能扛起大任。空空的御座,秦王杨俊没有争,但不代表镇守益州的蜀王杨秀不争,外有周军虎视眈眈的情况下,隋国内部都有分裂的势头,怎么看怎么不靠谱。杨坚在投机的权贵支持下,亲亲松松夺了便宜外孙的御座,如今要是有人有样学样,杨广、杨俊、杨秀这三个没什么功绩的小子,又凭什么服众。原以为隋国会如旭日东升般,击败日落西山的周国,未曾料竟然李彻想到这里,只叹天意弄人,接下来何去何从,是包括他在内的许多周国旧臣需要考虑的问题,要是隋国灭亡,周国收复关中,那么他们这些附逆之人会有什么下场秋后算账还是宽大处理反正届时一家老小的命都握在被人手中,由不得自己。按照长安传来的消息,梁士彦等人投了周军,而周军主帅宇文亮是周国宗室,这些人的心思,李彻很快就想通了:梁士彦等人是在赌。周国如今是丞相、蜀国公尉迟迥把持朝政,说好听是国之栋梁,说难听点就是第二个高欢或者宇文泰,尉迟氏和宇文氏之间迟早要决一胜负,梁士彦等人这是要投机。宇文宗室要拉拢各方势力,必然要招降纳叛,宽大处理例如梁士彦等曾今“叛国”之人,所以当隋国土崩瓦解之际,通过投奔宇文亮来“洗白”是许多人的选择。但李彻不敢赌,宇文氏对比尉迟氏来说实力还是差太远,投到宇文亮这边,搞不好过几年又得面临投降保命的局面。反正他不看好宇文氏,所以即便要投降,也得投降尉迟氏,道理和做买卖一样,东西第一次卖那叫新货,再卖第二次叫二手货,卖不上价钱。更何况还没到卖的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感觉很难受,所以李彻决定还是站在杨广这边放手一搏,万一这位是个如同宇文邕一般的明君,真的把隋国撑下来,到时候他可就平步青云了。但这要有技巧,不能傻乎乎和杨广绑在一起,所以他主动请缨领兵包抄上洛,可以名正言顺隔岸观火。如果能拿下上洛就在上洛看局势,拿不下上洛就在这留仙坪或者拒阳“观火”,若是杨广收复长安,他就是大隋的忠臣,如果失败,那就等。最好等到尉迟氏的嫡系军队入关再投降,他手上有兵,“售价”也不会太低,大不了赋闲在家,等到尉迟氏座了江山,杀了一大批人后,大概会想起他。反正都是赌,不如选择把握不是那么低的,投奔宇文亮,不是什么好选择。思考完毕,李彻来到大帐门口,外面夜色深沉,淅沥沥的小雨似乎又大了许多,春天还是有些冷,这些冰冷的雨水淋在身上很容易生病,也妨碍了军队行进和作战。巡营的将领正好路过,见主帅刚好在便前来汇报情况:“司马,一切如常。”“周军大营那边有动静么”“没有,今夜没有月光,又加上下雨,山路泥泞湿滑,他们还能如何”按说不该如此托大,但李彻带兵多年,知道夜间走山路本就不易,更别说今夜下雨道路湿滑,又没有月光,在这种地方想要偷袭简直是妄想。“下雨,弓弦松弛,怕是连箭都射不了了。”话音刚落,营地南侧喊声大作,小雨之中,无数火箭如同萤火虫般从营地外飞进来,哨兵惊慌失措的敲起锣吹起号角,声嘶力竭的喊着:“敌袭”第一百一十五章 琢磨雨天用弓,对于弓的保养十分不利,首先是弓弦受潮松弛,然后是粘合弓身的胶发软,在雨天射箭时射程受影响,而拉满弦则会让弓受到不可复原的损坏。而比这更糟糕的是准头,雨天射箭准头很差,而将箭羽粘在箭杆上的胶会松软,离弦之箭若质量不好很容易“掉毛”,准头自然是没有的。加上射程骤减,一般情况下雨天不利于射箭,当然这不代表不能射箭,只是准头和射程下降得厉害,所以雨天少了箭矢之利后,交战双方会进入对峙状态。若是遇到绵延十余日的大雨,那什么都不要做了,大家待在漏水的营帐里等着发霉吧。今日下了大半天的雨,还没有到一射箭就坏弓的地步,但雨夜来袭的周军确实出乎隋军意料之外,而射出的许多火箭预示着一个态度:下雨又如何,老子弓多,坏了就扔,阔气着呢雨天射箭准头差射程短,但对于夜袭的周兵来说不是问题,他们射的火箭是以抛射为主,所以不需要瞄准,弓箭手已经来到隋军营寨外,所以射程骤减也无所谓。小雨下了几个时辰,营帐表面淋湿,不像平日里容易点着,但周兵的首要目标是为了惊吓隋兵,冲在前头的,自然是手拿长短兵器的步卒。确切来说,是虎林军的步卒。夜间行军,对于虎林军的将士来说不是问题,雨夜行军虽然麻烦,但也不算太大的问题,今日一早他们从上洛出发,傍晚时来到留仙坪周军营地,稍事休息便趁夜袭击,果然将隋军打了个措手不及。用带来的竹梯翻越寨墙,突破辕门后大部队冲进隋营见人就砍,击退了隋兵仓促间组织起来的反击,点起火把一路杀一路烧。充足的火油,让小雨天气下纵火成为可能,睡梦中的隋兵被惊醒,慌慌张张的跑出营帐,被以什为作战单位的虎林军分割、消灭。惊天动地的厮杀声中,隋军大营外一条火龙快速接近,这是与隋军对峙的周军营地派出士兵,发动第二波攻势。这些普通周军士兵没有经过夜间行军操练,只能借助火把走夜路,虽然道路湿滑但己方前锋已经得手,隋军营地燃起的大火,成了最好的方向标。今夜,就要一决胜负隋军主帅李彻指挥着部曲组织防御,他的中军帐位于营地靠前的位置,己方大营沿着山谷一字排开,只要他能组织人顶住,后面的营地就有时间组织士兵反击。当然前提是顶得住。李彻的部曲跟着他身经百战,个个都是沙场老兵,待遇和装备比一般的士兵好许多,即便是这条防线是匆忙中组织起来的,李彻也有信心顶住。“本将在此,敢有后退者,杀”火光之中现出许多人影,那是身被铠甲的周兵冲杀而来,个个带着骷髅面具,看上去狰狞异常,李彻没有被这种把戏吓倒,打了几十年仗不知杀了多少人,这对于他来说就是儿戏。“放箭准备白刃战”弓弦声起,隋军弓箭手先发制人,而这些周兵冒着箭矢继续前进,有藤牌的还好,没拿藤牌的就是凭着身上铠甲受箭。有人身中数箭如同刺猬,前进的脚步却丝毫没有放慢,甚至还弯弓搭箭引而不发,看样子是要逼近之后近距离放箭。“冲,和他们拼了”隋兵射完第二轮箭后拔刀出击,结果被对方强弓近射放倒一半,随后展开的白刃战,隋兵一触即溃。带着骷髅面具的周兵力气和技艺明显胜过隋兵,每三人组队作战,手中武器五花八门,如同一个个小阵将略显松散的隋兵击破。有的隋兵被一斧头开瓢,有的被削掉肩膀,有的被对方一个头槌撞歪,又被补上一刀丢了性命,李彻见着这些周兵如此善战,心知是遇到了先锋精锐。“杀一个周兵人头,本将赏钱一贯”可如今杨坚夫妇还有太子杨勇都死了,宗室也完了,隋国大势已去,即便晋王杨广再怎么努力,谁敢确信这个年纪不到二十的小子能扛起大任。空空的御座,秦王杨俊没有争,但不代表镇守益州的蜀王杨秀不争,外有周军虎视眈眈的情况下,隋国内部都有分裂的势头,怎么看怎么不靠谱。杨坚在投机的权贵支持下,亲亲松松夺了便宜外孙的御座,如今要是有人有样学样,杨广、杨俊、杨秀这三个没什么功绩的小子,又凭什么服众。原以为隋国会如旭日东升般,击败日落西山的周国,未曾料竟然李彻想到这里,只叹天意弄人,接下来何去何从,是包括他在内的许多周国旧臣需要考虑的问题,要是隋国灭亡,周国收复关中,那么他们这些附逆之人会有什么下场秋后算账还是宽大处理反正届时一家老小的命都握在被人手中,由不得自己。按照长安传来的消息,梁士彦等人投了周军,而周军主帅宇文亮是周国宗室,这些人的心思,李彻很快就想通了:梁士彦等人是在赌。周国如今是丞相、蜀国公尉迟迥把持朝政,说好听是国之栋梁,说难听点就是第二个高欢或者宇文泰,尉迟氏和宇文氏之间迟早要决一胜负,梁士彦等人这是要投机。宇文宗室要拉拢各方势力,必然要招降纳叛,宽大处理例如梁士彦等曾今“叛国”之人,所以当隋国土崩瓦解之际,通过投奔宇文亮来“洗白”是许多人的选择。但李彻不敢赌,宇文氏对比尉迟氏来说实力还是差太远,投到宇文亮这边,搞不好过几年又得面临投降保命的局面。反正他不看好宇文氏,所以即便要投降,也得投降尉迟氏,道理和做买卖一样,东西第一次卖那叫新货,再卖第二次叫二手货,卖不上价钱。更何况还没到卖的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感觉很难受,所以李彻决定还是站在杨广这边放手一搏,万一这位是个如同宇文邕一般的明君,真的把隋国撑下来,到时候他可就平步青云了。但这要有技巧,不能傻乎乎和杨广绑在一起,所以他主动请缨领兵包抄上洛,可以名正言顺隔岸观火。如果能拿下上洛就在上洛看局势,拿不下上洛就在这留仙坪或者拒阳“观火”,若是杨广收复长安,他就是大隋的忠臣,如果失败,那就等。最好等到尉迟氏的嫡系军队入关再投降,他手上有兵,“售价”也不会太低,大不了赋闲在家,等到尉迟氏座了江山,杀了一大批人后,大概会想起他。反正都是赌,不如选择把握不是那么低的,投奔宇文亮,不是什么好选择。思考完毕,李彻来到大帐门口,外面夜色深沉,淅沥沥的小雨似乎又大了许多,春天还是有些冷,这些冰冷的雨水淋在身上很容易生病,也妨碍了军队行进和作战。巡营的将领正好路过,见主帅刚好在便前来汇报情况:“司马,一切如常。”“周军大营那边有动静么”“没有,今夜没有月光,又加上下雨,山路泥泞湿滑,他们还能如何”按说不该如此托大,但李彻带兵多年,知道夜间走山路本就不易,更别说今夜下雨道路湿滑,又没有月光,在这种地方想要偷袭简直是妄想。“下雨,弓弦松弛,怕是连箭都射不了了。”话音刚落,营地南侧喊声大作,小雨之中,无数火箭如同萤火虫般从营地外飞进来,哨兵惊慌失措的敲起锣吹起号角,声嘶力竭的喊着:“敌袭”第一百一十五章 琢磨雨天用弓,对于弓的保养十分不利,首先是弓弦受潮松弛,然后是粘合弓身的胶发软,在雨天射箭时射程受影响,而拉满弦则会让弓受到不可复原的损坏。而比这更糟糕的是准头,雨天射箭准头很差,而将箭羽粘在箭杆上的胶会松软,离弦之箭若质量不好很容易“掉毛”,准头自然是没有的。加上射程骤减,一般情况下雨天不利于射箭,当然这不代表不能射箭,只是准头和射程下降得厉害,所以雨天少了箭矢之利后,交战双方会进入对峙状态。若是遇到绵延十余日的大雨,那什么都不要做了,大家待在漏水的营帐里等着发霉吧。今日下了大半天的雨,还没有到一射箭就坏弓的地步,但雨夜来袭的周军确实出乎隋军意料之外,而射出的许多火箭预示着一个态度:下雨又如何,老子弓多,坏了就扔,阔气着呢雨天射箭准头差射程短,但对于夜袭的周兵来说不是问题,他们射的火箭是以抛射为主,所以不需要瞄准,弓箭手已经来到隋军营寨外,所以射程骤减也无所谓。小雨下了几个时辰,营帐表面淋湿,不像平日里容易点着,但周兵的首要目标是为了惊吓隋兵,冲在前头的,自然是手拿长短兵器的步卒。确切来说,是虎林军的步卒。夜间行军,对于虎林军的将士来说不是问题,雨夜行军虽然麻烦,但也不算太大的问题,今日一早他们从上洛出发,傍晚时来到留仙坪周军营地,稍事休息便趁夜袭击,果然将隋军打了个措手不及。用带来的竹梯翻越寨墙,突破辕门后大部队冲进隋营见人就砍,击退了隋兵仓促间组织起来的反击,点起火把一路杀一路烧。充足的火油,让小雨天气下纵火成为可能,睡梦中的隋兵被惊醒,慌慌张张的跑出营帐,被以什为作战单位的虎林军分割、消灭。惊天动地的厮杀声中,隋军大营外一条火龙快速接近,这是与隋军对峙的周军营地派出士兵,发动第二波攻势。这些普通周军士兵没有经过夜间行军操练,只能借助火把走夜路,虽然道路湿滑但己方前锋已经得手,隋军营地燃起的大火,成了最好的方向标。今夜,就要一决胜负隋军主帅李彻指挥着部曲组织防御,他的中军帐位于营地靠前的位置,己方大营沿着山谷一字排开,只要他能组织人顶住,后面的营地就有时间组织士兵反击。当然前提是顶得住。李彻的部曲跟着他身经百战,个个都是沙场老兵,待遇和装备比一般的士兵好许多,即便是这条防线是匆忙中组织起来的,李彻也有信心顶住。“本将在此,敢有后退者,杀”火光之中现出许多人影,那是身被铠甲的周兵冲杀而来,个个带着骷髅面具,看上去狰狞异常,李彻没有被这种把戏吓倒,打了几十年仗不知杀了多少人,这对于他来说就是儿戏。“放箭准备白刃战”弓弦声起,隋军弓箭手先发制人,而这些周兵冒着箭矢继续前进,有藤牌的还好,没拿藤牌的就是凭着身上铠甲受箭。有人身中数箭如同刺猬,前进的脚步却丝毫没有放慢,甚至还弯弓搭箭引而不发,看样子是要逼近之后近距离放箭。“冲,和他们拼了”隋兵射完第二轮箭后拔刀出击,结果被对方强弓近射放倒一半,随后展开的白刃战,隋兵一触即溃。带着骷髅面具的周兵力气和技艺明显胜过隋兵,每三人组队作战,手中武器五花八门,如同一个个小阵将略显松散的隋兵击破。有的隋兵被一斧头开瓢,有的被削掉肩膀,有的被对方一个头槌撞歪,又被补上一刀丢了性命,李彻见着这些周兵如此善战,心知是遇到了先锋精锐。“杀一个周兵人头,本将赏钱一贯”可如今杨坚夫妇还有太子杨勇都死了,宗室也完了,隋国大势已去,即便晋王杨广再怎么努力,谁敢确信这个年纪不到二十的小子能扛起大任。空空的御座,秦王杨俊没有争,但不代表镇守益州的蜀王杨秀不争,外有周军虎视眈眈的情况下,隋国内部都有分裂的势头,怎么看怎么不靠谱。杨坚在投机的权贵支持下,亲亲松松夺了便宜外孙的御座,如今要是有人有样学样,杨广、杨俊、杨秀这三个没什么功绩的小子,又凭什么服众。原以为隋国会如旭日东升般,击败日落西山的周国,未曾料竟然李彻想到这里,只叹天意弄人,接下来何去何从,是包括他在内的许多周国旧臣需要考虑的问题,要是隋国灭亡,周国收复关中,那么他们这些附逆之人会有什么下场秋后算账还是宽大处理反正届时一家老小的命都握在被人手中,由不得自己。按照长安传来的消息,梁士彦等人投了周军,而周军主帅宇文亮是周国宗室,这些人的心思,李彻很快就想通了:梁士彦等人是在赌。周国如今是丞相、蜀国公尉迟迥把持朝政,说好听是国之栋梁,说难听点就是第二个高欢或者宇文泰,尉迟氏和宇文氏之间迟早要决一胜负,梁士彦等人这是要投机。宇文宗室要拉拢各方势力,必然要招降纳叛,宽大处理例如梁士彦等曾今“叛国”之人,所以当隋国土崩瓦解之际,通过投奔宇文亮来“洗白”是许多人的选择。但李彻不敢赌,宇文氏对比尉迟氏来说实力还是差太远,投到宇文亮这边,搞不好过几年又得面临投降保命的局面。反正他不看好宇文氏,所以即便要投降,也得投降尉迟氏,道理和做买卖一样,东西第一次卖那叫新货,再卖第二次叫二手货,卖不上价钱。更何况还没到卖的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感觉很难受,所以李彻决定还是站在杨广这边放手一搏,万一这位是个如同宇文邕一般的明君,真的把隋国撑下来,到时候他可就平步青云了。但这要有技巧,不能傻乎乎和杨广绑在一起,所以他主动请缨领兵包抄上洛,可以名正言顺隔岸观火。如果能拿下上洛就在上洛看局势,拿不下上洛就在这留仙坪或者拒阳“观火”,若是杨广收复长安,他就是大隋的忠臣,如果失败,那就等。最好等到尉迟氏的嫡系军队入关再投降,他手上有兵,“售价”也不会太低,大不了赋闲在家,等到尉迟氏座了江山,杀了一大批人后,大概会想起他。反正都是赌,不如选择把握不是那么低的,投奔宇文亮,不是什么好选择。思考完毕,李彻来到大帐门口,外面夜色深沉,淅沥沥的小雨似乎又大了许多,春天还是有些冷,这些冰冷的雨水淋在身上很容易生病,也妨碍了军队行进和作战。巡营的将领正好路过,见主帅刚好在便前来汇报情况:“司马,一切如常。”“周军大营那边有动静么”“没有,今夜没有月光,又加上下雨,山路泥泞湿滑,他们还能如何”按说不该如此托大,但李彻带兵多年,知道夜间走山路本就不易,更别说今夜下雨道路湿滑,又没有月光,在这种地方想要偷袭简直是妄想。“下雨,弓弦松弛,怕是连箭都射不了了。”话音刚落,营地南侧喊声大作,小雨之中,无数火箭如同萤火虫般从营地外飞进来,哨兵惊慌失措的敲起锣吹起号角,声嘶力竭的喊着:“敌袭”第一百一十五章 琢磨雨天用弓,对于弓的保养十分不利,首先是弓弦受潮松弛,然后是粘合弓身的胶发软,在雨天射箭时射程受影响,而拉满弦则会让弓受到不可复原的损坏。而比这更糟糕的是准头,雨天射箭准头很差,而将箭羽粘在箭杆上的胶会松软,离弦之箭若质量不好很容易“掉毛”,准头自然是没有的。加上射程骤减,一般情况下雨天不利于射箭,当然这不代表不能射箭,只是准头和射程下降得厉害,所以雨天少了箭矢之利后,交战双方会进入对峙状态。若是遇到绵延十余日的大雨,那什么都不要做了,大家待在漏水的营帐里等着发霉吧。今日下了大半天的雨,还没有到一射箭就坏弓的地步,但雨夜来袭的周军确实出乎隋军意料之外,而射出的许多火箭预示着一个态度:下雨又如何,老子弓多,坏了就扔,阔气着呢雨天射箭准头差射程短,但对于夜袭的周兵来说不是问题,他们射的火箭是以抛射为主,所以不需要瞄准,弓箭手已经来到隋军营寨外,所以射程骤减也无所谓。小雨下了几个时辰,营帐表面淋湿,不像平日里容易点着,但周兵的首要目标是为了惊吓隋兵,冲在前头的,自然是手拿长短兵器的步卒。确切来说,是虎林军的步卒。夜间行军,对于虎林军的将士来说不是问题,雨夜行军虽然麻烦,但也不算太大的问题,今日一早他们从上洛出发,傍晚时来到留仙坪周军营地,稍事休息便趁夜袭击,果然将隋军打了个措手不及。用带来的竹梯翻越寨墙,突破辕门后大部队冲进隋营见人就砍,击退了隋兵仓促间组织起来的反击,点起火把一路杀一路烧。充足的火油,让小雨天气下纵火成为可能,睡梦中的隋兵被惊醒,慌慌张张的跑出营帐,被以什为作战单位的虎林军分割、消灭。惊天动地的厮杀声中,隋军大营外一条火龙快速接近,这是与隋军对峙的周军营地派出士兵,发动第二波攻势。这些普通周军士兵没有经过夜间行军操练,只能借助火把走夜路,虽然道路湿滑但己方前锋已经得手,隋军营地燃起的大火,成了最好的方向标。今夜,就要一决胜负隋军主帅李彻指挥着部曲组织防御,他的中军帐位于营地靠前的位置,己方大营沿着山谷一字排开,只要他能组织人顶住,后面的营地就有时间组织士兵反击。当然前提是顶得住。李彻的部曲跟着他身经百战,个个都是沙场老兵,待遇和装备比一般的士兵好许多,即便是这条防线是匆忙中组织起来的,李彻也有信心顶住。“本将在此,敢有后退者,杀”火光之中现出许多人影,那是身被铠甲的周兵冲杀而来,个个带着骷髅面具,看上去狰狞异常,李彻没有被这种把戏吓倒,打了几十年仗不知杀了多少人,这对于他来说就是儿戏。“放箭准备白刃战”弓弦声起,隋军弓箭手先发制人,而这些周兵冒着箭矢继续前进,有藤牌的还好,没拿藤牌的就是凭着身上铠甲受箭。有人身中数箭如同刺猬,前进的脚步却丝毫没有放慢,甚至还弯弓搭箭引而不发,看样子是要逼近之后近距离放箭。“冲,和他们拼了”隋兵射完第二轮箭后拔刀出击,结果被对方强弓近射放倒一半,随后展开的白刃战,隋兵一触即溃。带着骷髅面具的周兵力气和技艺明显胜过隋兵,每三人组队作战,手中武器五花八门,如同一个个小阵将略显松散的隋兵击破。有的隋兵被一斧头开瓢,有的被削掉肩膀,有的被对方一个头槌撞歪,又被补上一刀丢了性命,李彻见着这些周兵如此善战,心知是遇到了先锋精锐。“杀一个周兵人头,本将赏钱一贯”可如今杨坚夫妇还有太子杨勇都死了,宗室也完了,隋国大势已去,即便晋王杨广再怎么努力,谁敢确信这个年纪不到二十的小子能扛起大任。空空的御座,秦王杨俊没有争,但不代表镇守益州的蜀王杨秀不争,外有周军虎视眈眈的情况下,隋国内部都有分裂的势头,怎么看怎么不靠谱。杨坚在投机的权贵支持下,亲亲松松夺了便宜外孙的御座,如今要是有人有样学样,杨广、杨俊、杨秀这三个没什么功绩的小子,又凭什么服众。原以为隋国会如旭日东升般,击败日落西山的周国,未曾料竟然李彻想到这里,只叹天意弄人,接下来何去何从,是包括他在内的许多周国旧臣需要考虑的问题,要是隋国灭亡,周国收复关中,那么他们这些附逆之人会有什么下场秋后算账还是宽大处理反正届时一家老小的命都握在被人手中,由不得自己。按照长安传来的消息,梁士彦等人投了周军,而周军主帅宇文亮是周国宗室,这些人的心思,李彻很快就想通了:梁士彦等人是在赌。周国如今是丞相、蜀国公尉迟迥把持朝政,说好听是国之栋梁,说难听点就是第二个高欢或者宇文泰,尉迟氏和宇文氏之间迟早要决一胜负,梁士彦等人这是要投机。宇文宗室要拉拢各方势力,必然要招降纳叛,宽大处理例如梁士彦等曾今“叛国”之人,所以当隋国土崩瓦解之际,通过投奔宇文亮来“洗白”是许多人的选择。但李彻不敢赌,宇文氏对比尉迟氏来说实力还是差太远,投到宇文亮这边,搞不好过几年又得面临投降保命的局面。反正他不看好宇文氏,所以即便要投降,也得投降尉迟氏,道理和做买卖一样,东西第一次卖那叫新货,再卖第二次叫二手货,卖不上价钱。更何况还没到卖的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感觉很难受,所以李彻决定还是站在杨广这边放手一搏,万一这位是个如同宇文邕一般的明君,真的把隋国撑下来,到时候他可就平步青云了。但这要有技巧,不能傻乎乎和杨广绑在一起,所以他主动请缨领兵包抄上洛,可以名正言顺隔岸观火。如果能拿下上洛就在上洛看局势,拿不下上洛就在这留仙坪或者拒阳“观火”,若是杨广收复长安,他就是大隋的忠臣,如果失败,那就等。最好等到尉迟氏的嫡系军队入关再投降,他手上有兵,“售价”也不会太低,大不了赋闲在家,等到尉迟氏座了江山,杀了一大批人后,大概会想起他。反正都是赌,不如选择把握不是那么低的,投奔宇文亮,不是什么好选择。思考完毕,李彻来到大帐门口,外面夜色深沉,淅沥沥的小雨似乎又大了许多,春天还是有些冷,这些冰冷的雨水淋在身上很容易生病,也妨碍了军队行进和作战。巡营的将领正好路过,见主帅刚好在便前来汇报情况:“司马,一切如常。”“周军大营那边有动静么”“没有,今夜没有月光,又加上下雨,山路泥泞湿滑,他们还能如何”按说不该如此托大,但李彻带兵多年,知道夜间走山路本就不易,更别说今夜下雨道路湿滑,又没有月光,在这种地方想要偷袭简直是妄想。“下雨,弓弦松弛,怕是连箭都射不了了。”话音刚落,营地南侧喊声大作,小雨之中,无数火箭如同萤火虫般从营地外飞进来,哨兵惊慌失措的敲起锣吹起号角,声嘶力竭的喊着:“敌袭”第一百一十五章 琢磨雨天用弓,对于弓的保养十分不利,首先是弓弦受潮松弛,然后是粘合弓身的胶发软,在雨天射箭时射程受影响,而拉满弦则会让弓受到不可复原的损坏。而比这更糟糕的是准头,雨天射箭准头很差,而将箭羽粘在箭杆上的胶会松软,离弦之箭若质量不好很容易“掉毛”,准头自然是没有的。加上射程骤减,一般情况下雨天不利于射箭,当然这不代表不能射箭,只是准头和射程下降得厉害,所以雨天少了箭矢之利后,交战双方会进入对峙状态。若是遇到绵延十余日的大雨,那什么都不要做了,大家待在漏水的营帐里等着发霉吧。今日下了大半天的雨,还没有到一射箭就坏弓的地步,但雨夜来袭的周军确实出乎隋军意料之外,而射出的许多火箭预示着一个态度:下雨又如何,老子弓多,坏了就扔,阔气着呢雨天射箭准头差射程短,但对于夜袭的周兵来说不是问题,他们射的火箭是以抛射为主,所以不需要瞄准,弓箭手已经来到隋军营寨外,所以射程骤减也无所谓。小雨下了几个时辰,营帐表面淋湿,不像平日里容易点着,但周兵的首要目标是为了惊吓隋兵,冲在前头的,自然是手拿长短兵器的步卒。确切来说,是虎林军的步卒。夜间行军,对于虎林军的将士来说不是问题,雨夜行军虽然麻烦,但也不算太大的问题,今日一早他们从上洛出发,傍晚时来到留仙坪周军营地,稍事休息便趁夜袭击,果然将隋军打了个措手不及。用带来的竹梯翻越寨墙,突破辕门后大部队冲进隋营见人就砍,击退了隋兵仓促间组织起来的反击,点起火把一路杀一路烧。充足的火油,让小雨天气下纵火成为可能,睡梦中的隋兵被惊醒,慌慌张张的跑出营帐,被以什为作战单位的虎林军分割、消灭。惊天动地的厮杀声中,隋军大营外一条火龙快速接近,这是与隋军对峙的周军营地派出士兵,发动第二波攻势。这些普通周军士兵没有经过夜间行军操练,只能借助火把走夜路,虽然道路湿滑但己方前锋已经得手,隋军营地燃起的大火,成了最好的方向标。今夜,就要一决胜负隋军主帅李彻指挥着部曲组织防御,他的中军帐位于营地靠前的位置,己方大营沿着山谷一字排开,只要他能组织人顶住,后面的营地就有时间组织士兵反击。当然前提是顶得住。李彻的部曲跟着他身经百战,个个都是沙场老兵,待遇和装备比一般的士兵好许多,即便是这条防线是匆忙中组织起来的,李彻也有信心顶住。“本将在此,敢有后退者,杀”火光之中现出许多人影,那是身被铠甲的周兵冲杀而来,个个带着骷髅面具,看上去狰狞异常,李彻没有被这种把戏吓倒,打了几十年仗不知杀了多少人,这对于他来说就是儿戏。“放箭准备白刃战”弓弦声起,隋军弓箭手先发制人,而这些周兵冒着箭矢继续前进,有藤牌的还好,没拿藤牌的就是凭着身上铠甲受箭。有人身中数箭如同刺猬,前进的脚步却丝毫没有放慢,甚至还弯弓搭箭引而不发,看样子是要逼近之后近距离放箭。“冲,和他们拼了”隋兵射完第二轮箭后拔刀出击,结果被对方强弓近射放倒一半,随后展开的白刃战,隋兵一触即溃。带着骷髅面具的周兵力气和技艺明显胜过隋兵,每三人组队作战,手中武器五花八门,如同一个个小阵将略显松散的隋兵击破。有的隋兵被一斧头开瓢,有的被削掉肩膀,有的被对方一个头槌撞歪,又被补上一刀丢了性命,李彻见着这些周兵如此善战,心知是遇到了先锋精锐。“杀一个周兵人头,本将赏钱一贯”可如今杨坚夫妇还有太子杨勇都死了,宗室也完了,隋国大势已去,即便晋王杨广再怎么努力,谁敢确信这个年纪不到二十的小子能扛起大任。空空的御座,秦王杨俊没有争,但不代表镇守益州的蜀王杨秀不争,外有周军虎视眈眈的情况下,隋国内部都有分裂的势头,怎么看怎么不靠谱。杨坚在投机的权贵支持下,亲亲松松夺了便宜外孙的御座,如今要是有人有样学样,杨广、杨俊、杨秀这三个没什么功绩的小子,又凭什么服众。原以为隋国会如旭日东升般,击败日落西山的周国,未曾料竟然李彻想到这里,只叹天意弄人,接下来何去何从,是包括他在内的许多周国旧臣需要考虑的问题,要是隋国灭亡,周国收复关中,那么他们这些附逆之人会有什么下场秋后算账还是宽大处理反正届时一家老小的命都握在被人手中,由不得自己。按照长安传来的消息,梁士彦等人投了周军,而周军主帅宇文亮是周国宗室,这些人的心思,李彻很快就想通了:梁士彦等人是在赌。周国如今是丞相、蜀国公尉迟迥把持朝政,说好听是国之栋梁,说难听点就是第二个高欢或者宇文泰,尉迟氏和宇文氏之间迟早要决一胜负,梁士彦等人这是要投机。宇文宗室要拉拢各方势力,必然要招降纳叛,宽大处理例如梁士彦等曾今“叛国”之人,所以当隋国土崩瓦解之际,通过投奔宇文亮来“洗白”是许多人的选择。但李彻不敢赌,宇文氏对比尉迟氏来说实力还是差太远,投到宇文亮这边,搞不好过几年又得面临投降保命的局面。反正他不看好宇文氏,所以即便要投降,也得投降尉迟氏,道理和做买卖一样,东西第一次卖那叫新货,再卖第二次叫二手货,卖不上价钱。更何况还没到卖的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感觉很难受,所以李彻决定还是站在杨广这边放手一搏,万一这位是个如同宇文邕一般的明君,真的把隋国撑下来,到时候他可就平步青云了。但这要有技巧,不能傻乎乎和杨广绑在一起,所以他主动请缨领兵包抄上洛,可以名正言顺隔岸观火。如果能拿下上洛就在上洛看局势,拿不下上洛就在这留仙坪或者拒阳“观火”,若是杨广收复长安,他就是大隋的忠臣,如果失败,那就等。最好等到尉迟氏的嫡系军队入关再投降,他手上有兵,“售价”也不会太低,大不了赋闲在家,等到尉迟氏座了江山,杀了一大批人后,大概会想起他。反正都是赌,不如选择把握不是那么低的,投奔宇文亮,不是什么好选择。思考完毕,李彻来到大帐门口,外面夜色深沉,淅沥沥的小雨似乎又大了许多,春天还是有些冷,这些冰冷的雨水淋在身上很容易生病,也妨碍了军队行进和作战。巡营的将领正好路过,见主帅刚好在便前来汇报情况:“司马,一切如常。”“周军大营那边有动静么”“没有,今夜没有月光,又加上下雨,山路泥泞湿滑,他们还能如何”按说不该如此托大,但李彻带兵多年,知道夜间走山路本就不易,更别说今夜下雨道路湿滑,又没有月光,在这种地方想要偷袭简直是妄想。“下雨,弓弦松弛,怕是连箭都射不了了。”话音刚落,营地南侧喊声大作,小雨之中,无数火箭如同萤火虫般从营地外飞进来,哨兵惊慌失措的敲起锣吹起号角,声嘶力竭的喊着:“敌袭”第一百一十五章 琢磨雨天用弓,对于弓的保养十分不利,首先是弓弦受潮松弛,然后是粘合弓身的胶发软,在雨天射箭时射程受影响,而拉满弦则会让弓受到不可复原的损坏。而比这更糟糕的是准头,雨天射箭准头很差,而将箭羽粘在箭杆上的胶会松软,离弦之箭若质量不好很容易“掉毛”,准头自然是没有的。加上射程骤减,一般情况下雨天不利于射箭,当然这不代表不能射箭,只是准头和射程下降得厉害,所以雨天少了箭矢之利后,交战双方会进入对峙状态。若是遇到绵延十余日的大雨,那什么都不要做了,大家待在漏水的营帐里等着发霉吧。今日下了大半天的雨,还没有到一射箭就坏弓的地步,但雨夜来袭的周军确实出乎隋军意料之外,而射出的许多火箭预示着一个态度:下雨又如何,老子弓多,坏了就扔,阔气着呢雨天射箭准头差射程短,但对于夜袭的周兵来说不是问题,他们射的火箭是以抛射为主,所以不需要瞄准,弓箭手已经来到隋军营寨外,所以射程骤减也无所谓。小雨下了几个时辰,营帐表面淋湿,不像平日里容易点着,但周兵的首要目标是为了惊吓隋兵,冲在前头的,自然是手拿长短兵器的步卒。确切来说,是虎林军的步卒。夜间行军,对于虎林军的将士来说不是问题,雨夜行军虽然麻烦,但也不算太大的问题,今日一早他们从上洛出发,傍晚时来到留仙坪周军营地,稍事休息便趁夜袭击,果然将隋军打了个措手不及。用带来的竹梯翻越寨墙,突破辕门后大部队冲进隋营见人就砍,击退了隋兵仓促间组织起来的反击,点起火把一路杀一路烧。充足的火油,让小雨天气下纵火成为可能,睡梦中的隋兵被惊醒,慌慌张张的跑出营帐,被以什为作战单位的虎林军分割、消灭。惊天动地的厮杀声中,隋军大营外一条火龙快速接近,这是与隋军对峙的周军营地派出士兵,发动第二波攻势。这些普通周军士兵没有经过夜间行军操练,只能借助火把走夜路,虽然道路湿滑但己方前锋已经得手,隋军营地燃起的大火,成了最好的方向标。今夜,就要一决胜负隋军主帅李彻指挥着部曲组织防御,他的中军帐位于营地靠前的位置,己方大营沿着山谷一字排开,只要他能组织人顶住,后面的营地就有时间组织士兵反击。当然前提是顶得住。李彻的部曲跟着他身经百战,个个都是沙场老兵,待遇和装备比一般的士兵好许多,即便是这条防线是匆忙中组织起来的,李彻也有信心顶住。“本将在此,敢有后退者,杀”火光之中现出许多人影,那是身被铠甲的周兵冲杀而来,个个带着骷髅面具,看上去狰狞异常,李彻没有被这种把戏吓倒,打了几十年仗不知杀了多少人,这对于他来说就是儿戏。“放箭准备白刃战”弓弦声起,隋军弓箭手先发制人,而这些周兵冒着箭矢继续前进,有藤牌的还好,没拿藤牌的就是凭着身上铠甲受箭。有人身中数箭如同刺猬,前进的脚步却丝毫没有放慢,甚至还弯弓搭箭引而不发,看样子是要逼近之后近距离放箭。“冲,和他们拼了”隋兵射完第二轮箭后拔刀出击,结果被对方强弓近射放倒一半,随后展开的白刃战,隋兵一触即溃。带着骷髅面具的周兵力气和技艺明显胜过隋兵,每三人组队作战,手中武器五花八门,如同一个个小阵将略显松散的隋兵击破。有的隋兵被一斧头开瓢,有的被削掉肩膀,有的被对方一个头槌撞歪,又被补上一刀丢了性命,李彻见着这些周兵如此善战,心知是遇到了先锋精锐。“杀一个周兵人头,本将赏钱一贯”可如今杨坚夫妇还有太子杨勇都死了,宗室也完了,隋国大势已去,即便晋王杨广再怎么努力,谁敢确信这个年纪不到二十的小子能扛起大任。空空的御座,秦王杨俊没有争,但不代表镇守益州的蜀王杨秀不争,外有周军虎视眈眈的情况下,隋国内部都有分裂的势头,怎么看怎么不靠谱。杨坚在投机的权贵支持下,亲亲松松夺了便宜外孙的御座,如今要是有人有样学样,杨广、杨俊、杨秀这三个没什么功绩的小子,又凭什么服众。原以为隋国会如旭日东升般,击败日落西山的周国,未曾料竟然李彻想到这里,只叹天意弄人,接下来何去何从,是包括他在内的许多周国旧臣需要考虑的问题,要是隋国灭亡,周国收复关中,那么他们这些附逆之人会有什么下场秋后算账还是宽大处理反正届时一家老小的命都握在被人手中,由不得自己。按照长安传来的消息,梁士彦等人投了周军,而周军主帅宇文亮是周国宗室,这些人的心思,李彻很快就想通了:梁士彦等人是在赌。周国如今是丞相、蜀国公尉迟迥把持朝政,说好听是国之栋梁,说难听点就是第二个高欢或者宇文泰,尉迟氏和宇文氏之间迟早要决一胜负,梁士彦等人这是要投机。宇文宗室要拉拢各方势力,必然要招降纳叛,宽大处理例如梁士彦等曾今“叛国”之人,所以当隋国土崩瓦解之际,通过投奔宇文亮来“洗白”是许多人的选择。但李彻不敢赌,宇文氏对比尉迟氏来说实力还是差太远,投到宇文亮这边,搞不好过几年又得面临投降保命的局面。反正他不看好宇文氏,所以即便要投降,也得投降尉迟氏,道理和做买卖一样,东西第一次卖那叫新货,再卖第二次叫二手货,卖不上价钱。更何况还没到卖的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感觉很难受,所以李彻决定还是站在杨广这边放手一搏,万一这位是个如同宇文邕一般的明君,真的把隋国撑下来,到时候他可就平步青云了。但这要有技巧,不能傻乎乎和杨广绑在一起,所以他主动请缨领兵包抄上洛,可以名正言顺隔岸观火。如果能拿下上洛就在上洛看局势,拿不下上洛就在这留仙坪或者拒阳“观火”,若是杨广收复长安,他就是大隋的忠臣,如果失败,那就等。最好等到尉迟氏的嫡系军队入关再投降,他手上有兵,“售价”也不会太低,大不了赋闲在家,等到尉迟氏座了江山,杀了一大批人后,大概会想起他。反正都是赌,不如选择把握不是那么低的,投奔宇文亮,不是什么好选择。思考完毕,李彻来到大帐门口,外面夜色深沉,淅沥沥的小雨似乎又大了许多,春天还是有些冷,这些冰冷的雨水淋在身上很容易生病,也妨碍了军队行进和作战。巡营的将领正好路过,见主帅刚好在便前来汇报情况:“司马,一切如常。”“周军大营那边有动静么”“没有,今夜没有月光,又加上下雨,山路泥泞湿滑,他们还能如何”按说不该如此托大,但李彻带兵多年,知道夜间走山路本就不易,更别说今夜下雨道路湿滑,又没有月光,在这种地方想要偷袭简直是妄想。“下雨,弓弦松弛,怕是连箭都射不了了。”话音刚落,营地南侧喊声大作,小雨之中,无数火箭如同萤火虫般从营地外飞进来,哨兵惊慌失措的敲起锣吹起号角,声嘶力竭的喊着:“敌袭”第一百一十五章 琢磨雨天用弓,对于弓的保养十分不利,首先是弓弦受潮松弛,然后是粘合弓身的胶发软,在雨天射箭时射程受影响,而拉满弦则会让弓受到不可复原的损坏。而比这更糟糕的是准头,雨天射箭准头很差,而将箭羽粘在箭杆上的胶会松软,离弦之箭若质量不好很容易“掉毛”,准头自然是没有的。加上射程骤减,一般情况下雨天不利于射箭,当然这不代表不能射箭,只是准头和射程下降得厉害,所以雨天少了箭矢之利后,交战双方会进入对峙状态。若是遇到绵延十余日的大雨,那什么都不要做了,大家待在漏水的营帐里等着发霉吧。今日下了大半天的雨,还没有到一射箭就坏弓的地步,但雨夜来袭的周军确实出乎隋军意料之外,而射出的许多火箭预示着一个态度:下雨又如何,老子弓多,坏了就扔,阔气着呢雨天射箭准头差射程短,但对于夜袭的周兵来说不是问题,他们射的火箭是以抛射为主,所以不需要瞄准,弓箭手已经来到隋军营寨外,所以射程骤减也无所谓。小雨下了几个时辰,营帐表面淋湿,不像平日里容易点着,但周兵的首要目标是为了惊吓隋兵,冲在前头的,自然是手拿长短兵器的步卒。确切来说,是虎林军的步卒。夜间行军,对于虎林军的将士来说不是问题,雨夜行军虽然麻烦,但也不算太大的问题,今日一早他们从上洛出发,傍晚时来到留仙坪周军营地,稍事休息便趁夜袭击,果然将隋军打了个措手不及。用带来的竹梯翻越寨墙,突破辕门后大部队冲进隋营见人就砍,击退了隋兵仓促间组织起来的反击,点起火把一路杀一路烧。充足的火油,让小雨天气下纵火成为可能,睡梦中的隋兵被惊醒,慌慌张张的跑出营帐,被以什为作战单位的虎林军分割、消灭。惊天动地的厮杀声中,隋军大营外一条火龙快速接近,这是与隋军对峙的周军营地派出士兵,发动第二波攻势。这些普通周军士兵没有经过夜间行军操练,只能借助火把走夜路,虽然道路湿滑但己方前锋已经得手,隋军营地燃起的大火,成了最好的方向标。今夜,就要一决胜负隋军主帅李彻指挥着部曲组织防御,他的中军帐位于营地靠前的位置,己方大营沿着山谷一字排开,只要他能组织人顶住,后面的营地就有时间组织士兵反击。当然前提是顶得住。李彻的部曲跟着他身经百战,个个都是沙场老兵,待遇和装备比一般的士兵好许多,即便是这条防线是匆忙中组织起来的,李彻也有信心顶住。“本将在此,敢有后退者,杀”火光之中现出许多人影,那是身被铠甲的周兵冲杀而来,个个带着骷髅面具,看上去狰狞异常,李彻没有被这种把戏吓倒,打了几十年仗不知杀了多少人,这对于他来说就是儿戏。“放箭准备白刃战”弓弦声起,隋军弓箭手先发制人,而这些周兵冒着箭矢继续前进,有藤牌的还好,没拿藤牌的就是凭着身上铠甲受箭。有人身中数箭如同刺猬,前进的脚步却丝毫没有放慢,甚至还弯弓搭箭引而不发,看样子是要逼近之后近距离放箭。“冲,和他们拼了”隋兵射完第二轮箭后拔刀出击,结果被对方强弓近射放倒一半,随后展开的白刃战,隋兵一触即溃。带着骷髅面具的周兵力气和技艺明显胜过隋兵,每三人组队作战,手中武器五花八门,如同一个个小阵将略显松散的隋兵击破。有的隋兵被一斧头开瓢,有的被削掉肩膀,有的被对方一个头槌撞歪,又被补上一刀丢了性命,李彻见着这些周兵如此善战,心知是遇到了先锋精锐。“杀一个周兵人头,本将赏钱一贯”可如今杨坚夫妇还有太子杨勇都死了,宗室也完了,隋国大势已去,即便晋王杨广再怎么努力,谁敢确信这个年纪不到二十的小子能扛起大任。空空的御座,秦王杨俊没有争,但不代表镇守益州的蜀王杨秀不争,外有周军虎视眈眈的情况下,隋国内部都有分裂的势头,怎么看怎么不靠谱。杨坚在投机的权贵支持下,亲亲松松夺了便宜外孙的御座,如今要是有人有样学样,杨广、杨俊、杨秀这三个没什么功绩的小子,又凭什么服众。原以为隋国会如旭日东升般,击败日落西山的周国,未曾料竟然李彻想到这里,只叹天意弄人,接下来何去何从,是包括他在内的许多周国旧臣需要考虑的问题,要是隋国灭亡,周国收复关中,那么他们这些附逆之人会有什么下场秋后算账还是宽大处理反正届时一家老小的命都握在被人手中,由不得自己。按照长安传来的消息,梁士彦等人投了周军,而周军主帅宇文亮是周国宗室,这些人的心思,李彻很快就想通了:梁士彦等人是在赌。周国如今是丞相、蜀国公尉迟迥把持朝政,说好听是国之栋梁,说难听点就是第二个高欢或者宇文泰,尉迟氏和宇文氏之间迟早要决一胜负,梁士彦等人这是要投机。宇文宗室要拉拢各方势力,必然要招降纳叛,宽大处理例如梁士彦等曾今“叛国”之人,所以当隋国土崩瓦解之际,通过投奔宇文亮来“洗白”是许多人的选择。但李彻不敢赌,宇文氏对比尉迟氏来说实力还是差太远,投到宇文亮这边,搞不好过几年又得面临投降保命的局面。反正他不看好宇文氏,所以即便要投降,也得投降尉迟氏,道理和做买卖一样,东西第一次卖那叫新货,再卖第二次叫二手货,卖不上价钱。更何况还没到卖的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感觉很难受,所以李彻决定还是站在杨广这边放手一搏,万一这位是个如同宇文邕一般的明君,真的把隋国撑下来,到时候他可就平步青云了。但这要有技巧,不能傻乎乎和杨广绑在一起,所以他主动请缨领兵包抄上洛,可以名正言顺隔岸观火。如果能拿下上洛就在上洛看局势,拿不下上洛就在这留仙坪或者拒阳“观火”,若是杨广收复长安,他就是大隋的忠臣,如果失败,那就等。最好等到尉迟氏的嫡系军队入关再投降,他手上有兵,“售价”也不会太低,大不了赋闲在家,等到尉迟氏座了江山,杀了一大批人后,大概会想起他。反正都是赌,不如选择把握不是那么低的,投奔宇文亮,不是什么好选择。思考完毕,李彻来到大帐门口,外面夜色深沉,淅沥沥的小雨似乎又大了许多,春天还是有些冷,这些冰冷的雨水淋在身上很容易生病,也妨碍了军队行进和作战。巡营的将领正好路过,见主帅刚好在便前来汇报情况:“司马,一切如常。”“周军大营那边有动静么”“没有,今夜没有月光,又加上下雨,山路泥泞湿滑,他们还能如何”按说不该如此托大,但李彻带兵多年,知道夜间走山路本就不易,更别说今夜下雨道路湿滑,又没有月光,在这种地方想要偷袭简直是妄想。“下雨,弓弦松弛,怕是连箭都射不了了。”话音刚落,营地南侧喊声大作,小雨之中,无数火箭如同萤火虫般从营地外飞进来,哨兵惊慌失措的敲起锣吹起号角,声嘶力竭的喊着:“敌袭”第一百一十五章 琢磨雨天用弓,对于弓的保养十分不利,首先是弓弦受潮松弛,然后是粘合弓身的胶发软,在雨天射箭时射程受影响,而拉满弦则会让弓受到不可复原的损坏。而比这更糟糕的是准头,雨天射箭准头很差,而将箭羽粘在箭杆上的胶会松软,离弦之箭若质量不好很容易“掉毛”,准头自然是没有的。加上射程骤减,一般情况下雨天不利于射箭,当然这不代表不能射箭,只是准头和射程下降得厉害,所以雨天少了箭矢之利后,交战双方会进入对峙状态。若是遇到绵延十余日的大雨,那什么都不要做了,大家待在漏水的营帐里等着发霉吧。今日下了大半天的雨,还没有到一射箭就坏弓的地步,但雨夜来袭的周军确实出乎隋军意料之外,而射出的许多火箭预示着一个态度:下雨又如何,老子弓多,坏了就扔,阔气着呢雨天射箭准头差射程短,但对于夜袭的周兵来说不是问题,他们射的火箭是以抛射为主,所以不需要瞄准,弓箭手已经来到隋军营寨外,所以射程骤减也无所谓。小雨下了几个时辰,营帐表面淋湿,不像平日里容易点着,但周兵的首要目标是为了惊吓隋兵,冲在前头的,自然是手拿长短兵器的步卒。确切来说,是虎林军的步卒。夜间行军,对于虎林军的将士来说不是问题,雨夜行军虽然麻烦,但也不算太大的问题,今日一早他们从上洛出发,傍晚时来到留仙坪周军营地,稍事休息便趁夜袭击,果然将隋军打了个措手不及。用带来的竹梯翻越寨墙,突破辕门后大部队冲进隋营见人就砍,击退了隋兵仓促间组织起来的反击,点起火把一路杀一路烧。充足的火油,让小雨天气下纵火成为可能,睡梦中的隋兵被惊醒,慌慌张张的跑出营帐,被以什为作战单位的虎林军分割、消灭。惊天动地的厮杀声中,隋军大营外一条火龙快速接近,这是与隋军对峙的周军营地派出士兵,发动第二波攻势。这些普通周军士兵没有经过夜间行军操练,只能借助火把走夜路,虽然道路湿滑但己方前锋已经得手,隋军营地燃起的大火,成了最好的方向标。今夜,就要一决胜负隋军主帅李彻指挥着部曲组织防御,他的中军帐位于营地靠前的位置,己方大营沿着山谷一字排开,只要他能组织人顶住,后面的营地就有时间组织士兵反击。当然前提是顶得住。李彻的部曲跟着他身经百战,个个都是沙场老兵,待遇和装备比一般的士兵好许多,即便是这条防线是匆忙中组织起来的,李彻也有信心顶住。“本将在此,敢有后退者,杀”火光之中现出许多人影,那是身被铠甲的周兵冲杀而来,个个带着骷髅面具,看上去狰狞异常,李彻没有被这种把戏吓倒,打了几十年仗不知杀了多少人,这对于他来说就是儿戏。“放箭准备白刃战”弓弦声起,隋军弓箭手先发制人,而这些周兵冒着箭矢继续前进,有藤牌的还好,没拿藤牌的就是凭着身上铠甲受箭。有人身中数箭如同刺猬,前进的脚步却丝毫没有放慢,甚至还弯弓搭箭引而不发,看样子是要逼近之后近距离放箭。“冲,和他们拼了”隋兵射完第二轮箭后拔刀出击,结果被对方强弓近射放倒一半,随后展开的白刃战,隋兵一触即溃。带着骷髅面具的周兵力气和技艺明显胜过隋兵,每三人组队作战,手中武器五花八门,如同一个个小阵将略显松散的隋兵击破。有的隋兵被一斧头开瓢,有的被削掉肩膀,有的被对方一个头槌撞歪,又被补上一刀丢了性命,李彻见着这些周兵如此善战,心知是遇到了先锋精锐。“杀一个周兵人头,本将赏钱一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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