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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496(1 / 1)

d老是使君使君的,宇文总管如今可是大王了。”正说话间,一名男子走进,将两袋还温热的饼干送到李纲面前。“这是五味斋的饼干,大家尝尝。”李刚招呼着几位,众人见状拱了拱手,说声“多谢”,然后纷纷拿起一块吃起来。“要我说,还是五味斋的饼干好吃,老兄你可是找对地方了。”“此话怎讲莫非城里还有别家做饼干”“有,多了去,五味斋是第一个弄出来的,但不保密,花钱就能学,如今做饼干的人也很多,各种口味都有,别的不敢说,葱香味的就数五味斋的最好吃。”李纲招呼着旁边的人也一起来吃,见他这么好客,大家的话也多了起来,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位行商要打听消息,那就畅所欲言呗。“听闻五味斋是王府的产业”“那是,还有瑞兴号也是,王府的产业可有很多,大多归在瑞兴号名下,老兄想要跟王府做买卖那可就难了。”“此话怎讲莫非王府的产业是垄断的”“那倒不是,只是瑞兴号买卖做得大,老兄的货资有多少若是不够多,还不如找别家,毕竟进货量不大,拿不到那什么批价。”李纲沉吟片刻,问道:“瑞兴号既然是王府产业,那么想来为黄州商家之某等初来乍到,要不要先去拜会一二,免得让人说不识礼数”“嗨,老兄想多了,瑞兴号大归大,从来不欺行霸市,在西阳城和巴口做买卖,不用去拜会什么商家之,家家都一样,想和哪家做买卖都行,老兄莫要担心。”“若是做买卖有什么纠纷,该如何是好”“直接去官府呗巴口那边归巴东郡管,城里的就归西阳郡管,若管不了,就去州衙。”“可是衙门里没有熟人,只怕”“怕什么,宇文总管在黄州这么多年,没谁敢乱来,有冤情只管去告。”“原来如此。”李纲点点头,喝了口茶又问道:“某曾听人言,说宇文总管嗜吃人肉”“哈哈哈哈哈那还有没有人说宇文总管当街强抢民女”众人大笑,这种话题经常被外地人问起,所以都见怪不怪了。“老兄哎,那是因为陈国一直在宇文总管面前吃亏,打又打不过只能编排谣言了。”李纲仔细观察几位的表情,见其不似作伪于是心中稍定,他先前已经试探过对方,其言行举止没什么可疑之处,现在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假冒商贩之人。今日出来在城中转转,结果遇见了西阳王宇文温,他就怕宇文温派人扮作百姓,围在旁边演一出戏给他看,遮掩平日里的恶行。如此看来,西阳王在黄州的名声当真不错结账走人,左右近前低声说道:“郎主,小的未现有人跟踪。”“嗯,今日便到这里,先回去吧。”李纲带着随从走出茶肆大门,门外两个正在交谈的年轻商贩,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后停止交谈,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分别离开。作为猫队成员,跟踪这位中年大叔,还真是简单哎第八章 心态西阳王府,长史李纲正在检查马车,虽然如今山南已经流行四轮马车,但西阳王的正式车驾依旧是传统的两轮车,无他,制度如此。从古至今,诸公诸侯以及士大夫正式场合出行都是双轮车,有的情况下还得牛车,即便四轮马车再平稳,朝廷没说改,那就不能改。毕竟也只有山南安州黄州等地区用的四轮马车多些,朝廷不可能为了一个地区,更改依据古礼制定的各种车舆形制。西阳王宇文温任黄州总管,基本上没多少场合需要摆出藩王仪仗,所以平日出行要么骑马要么坐四轮马车,不过李纲还是决定做好监督,免得元日重阳节等重要节日出行会见州郡文武官员时出问题。山南是周国宗室的地盘,山南道大行台的设置,让尚书令宇文亮总揽山南事务,所以其侄次子宇文温在黄州基本没人管,也没人敢管。朝廷实际上没有插手山南事务,所以宇文温从未接受过朝廷节制,若是往日也就罢了,可如今形势不同,身为郡王,心态必须转变。一如他上一任府主,心态没有跟着局势转变,导致处境越来越微妙。当年杨坚即位称帝,身在长安的李纲不管愿不愿意,都成了隋国的臣子,杨坚任命他为太子洗马,辅佐太子杨勇。虽然当了太子,可杨勇的心态却还停留在大象二年以前,他似乎觉得杨坚和独孤伽罗依旧只是父母,而不是一国帝后。杨勇冷落太子妃元氏,认为这是父母强加的婚姻,所以成日里和宠妾云氏等寻欢作乐,把元氏撇在一边,为这件事,和父母的关系闹得很僵。因为厌恶元氏,杨勇还讨厌起岳父元孝矩来,某次为了元氏之事和杨坚生争执,甚至扬言要让元孝矩好gt元孝矩是谁北魏宗室,当年杨坚就是氏出身好,才和元孝矩结为亲家,后来登基称帝,元孝矩一脉的元氏家族,可是隋国的支持者。这样一支分量不轻的政治势力,杨勇却没当回事,在他孝矩不过是讨厌的岳丈,关系闹僵了大不了一拍两散。寻常人家,休妻也就休了,大不了赔嫁妆,可是作为太子,太子妃家族的势力本来就是自己最可靠的一支力量,结果杨勇就是如此轻视元孝矩。不仅如此,还弄得元氏郁郁而终,没几个月,杨勇的宠妾云氏就怀孕了,此事极大的刺激了皇后独孤伽罗。杨坚一直未纳妾,说好听点是钟情于独孤伽罗,说难听点就是惧内,独孤伽罗最恨男子纳妾,又恨男子喜新厌旧,结果身为其子,杨勇却接连犯忌讳。有传言,元氏是被云氏气死的,又有传言,元氏是被杨勇下毒毒死的,虽然无凭无据,但元氏尸骨未寒云氏就有了身孕,这说明什么元氏死了,杨勇并不难过,还在元氏的丧期内宠幸云氏,让其有了身孕。纳妾,任由小妾逼死大妇,大妇死了没多久,小妾就在这期间怀孕了,独孤伽罗受到的刺激,作为太子佐官的李纲都能察觉出来。碎碎念,无论是接见外命妇还是和另外几个儿子谈话,独孤伽罗都对元氏之死耿耿于怀,对杨勇的极度不满溢于言表。独孤伽罗对杨坚有极强的影响力,她对太子杨勇的不满,迟早会影响到杨坚对杨勇的态度,日积月累水滴石穿,杨勇的太子之位还能保得住么然而杨勇满不在乎继续随心所欲,云氏为其生下长子,杨坚夫妇再不待见云氏,太孙的份上也做了让步,封云氏为昭训,并且将皇太孙接到宫里抚养。结果杨勇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硬把儿子接回去自己养,这明摆着对父母不信任,孙子离开之际,杨坚夫妇气得脸色青,这哪里是一个正常太子该做的事杨坚夫妇亲自带孙子,带久了自然感情深厚,若是喜欢上皇太孙,那么即便对太子杨勇有不满,但总会太孙的份上既往不咎。毕竟皇位将来传给太子,最后还不是传给皇太孙难得皇帝皇后想带孙子,这可是巩固太子之位的天赐良机,结果杨勇居然不顾佐官劝阻,把儿子接了回来,李纲劝解无效,只能徒叹奈何。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杨勇的心态没有转变,心里潜意识依旧觉得自己还是富贵人家的长子,已经成年所以不需要母脸色行事,实在不行就分家过。一国太子,皇帝会允许你分家过李纲劝谏过杨勇,身为太子就要有太子应有的觉悟,皇帝可不止一个嫡子,而废太子,数百年来又有哪个能善终杨坚杨勇父子已经不在人世,李纲无法预言中的杨勇被废那一日,周军收复长安,他又成了周国臣子,因为一件事情,得到了宽恕。周国齐王宇文宪遇害后其子全部被杀,留下幼女宇文氏,即便是宗室都没人敢收留,他将其带回家当做女儿抚养,是为了报宇文宪的知遇之恩。如今宇文氏已经抵达邺城,住在皇宫陪着已是大周天子的堂弟,而李纲因为抚养宇文氏的义举,为世人称道,杞王宇文亮举荐他做西阳王的王府长史。宇文亮和李纲交过底:宇文温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时候不着调,似乎是不太在乎别人的风评,这在以前不要紧,可是往后就不行。两位宗室进位王爵,若是不守礼制为所欲为,那么另一位王呢蜀王尉迟迥真要是为所欲为起来,倒霉的会是谁更别说宗室要树立榜样,让大家觉得宇文氏有中兴之像,杞王宇文亮和世子宇文明没问题,就怕西阳王宇文温出问题。暗流涌动,如果有人从西阳王这边找到破绽,大肆攻击宇文温逾制不守法度,甚至私自扩张卫队图谋不轨,到时候让皇帝怎么办,让杞王怎么办不处置,难服众,处置,要如何处置从轻落,比如说罚俸一年掩耳盗铃只会让人耻笑,那还不如不处置。从重处置重到何种地步夺爵贬官抓到京城软禁成年宗室就三个,少了一个还是封王的真会元气大伤,所以宇文亮千叮咛万嘱咐,几乎是恳请李纲帮他文温。应人事小,误人事大,李纲决定要当好西阳王府长史,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现宇文温确实没什么大毛病,但最关键是心态问题,处理不好的话破绽迟早会出现。杨勇身为太子,其心态却没转变过来,激出无数矛盾;宇文温进位王爵,心态若是没转过来,那么迟早要倒霉。李纲检查完车驾,转到王府前院,正要面见西阳王宇文温说些事情,却见管家李三九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说车轱辘话。他不是傻瓜,抬头色,眉头一扬后问道:“李管家,如今是何时刻”“李长史,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十五呃,午时一刻。”“请立即入内禀报,本官有要事面见大王。”第九章 寡人有疾续西阳王府书房,西阳王宇文温睡眼惺忪,王府长史李纲面无表情,两人对坐一言不,目光相交之际似乎激起许多火花。李纲一早到王府,见着宇文温还未出前院便转入东坊,检查马车旌旗等仪仗,待得午时再回王府时,却现宇文温还没从后院出来。也许是睡懒觉,也许是在后院和家眷相处,也许是在后院宇文温一上午都没到前院也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管家李三九,面对李纲的询问有些支支吾吾,这就让李纲起了疑心:莫非西阳王在后院不出来,是有什么事情说不出口的当即要求见宇文温,却被告知西阳王要用午膳,这倒合乎常理,故而李纲告退,半个时辰后再入王府求见,宇文温便在书房会见他。李纲一见宇文温睡眼惺忪精神萎靡的样子,便知道这位“果然如此”,斗志瞬间昂扬起来,斟酌了用词开口说道:“大王,请保重身体。”“啊寡人身体无恙,先生何出此言”“下官斗胆,请大王节制,莫要贪欢太过。”李纲直接切入主题,宇文温来个明知故问:“先生所言,寡人觉得不妥,何谓贪欢太过”“大王哈欠连天,想来是一夜未眠,行走间背微驼又时不时揉腰,想来是一夜风雨,腰有些吃不住了。”李纲说到这里,再度劝道:“大王时常要领兵外出作战,请以身体为重。”“告子曰,食色性也,不知先生对此有何”“凡事总得有个度,更何况白日宣淫有违礼数。”李纲鼻子很灵,闻到了宇文温身上淡淡的胭脂香气,这位平日可不用胭脂水粉,那就说明不是昨晚折腾太过,而是切切实实的“白日宣淫”了。如此直谏,宇文温闻言大喜,上回合交锋他输了,此次对方既然挑战,那他就应战:“白日宣淫寡人有疾”寡人有疾,典出齐宣王和孟子的交谈,面对劝自己施行仁政的孟子,齐宣王耍赖说“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寡人好货”。意思就是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很“俗”,喜欢女人,喜欢钱财,无可奈何呀“大王沉迷女色难以自拔,置军政事务于何处”“寡人今日休息,故而未曾处理诸项事务,先生所说未免危言耸听了吧”宇文温笑道,他见对方试图把话题带歪,赶紧扯回来:“先生所说白日宣淫不合礼数,寡人很好奇,此说法源出何处”“纣王起鹿台,酗于酒淫于妇,酒池肉林,每日与妲己寻欢作乐,后人便将此行为称为白日宣淫,为昏庸无道的前兆。”李纲针对的其实不是“白日宣淫”,而是要劝宇文温莫要沉湎酒色,先前那一番话就是引言,接下来要引出他现的一个大问题,结果对方就是不上钩。“酒池肉林,且问先生,生肉放上数日便会臭,酒若不在酒坛密封,放上一段时日也会馊了,不知在一片臭的肉林和馊的酒池边,纣王是如何荒淫的”“大王,酒池肉林是为形容,形容纣王穷奢极欲,若是抠字眼就是死读书了。”“说到这里,寡人读史书时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赐教。”宇文温开始带节奏,他毕竟不擅长白马非马的诡辩术,还是带歪话题的经验比较丰富。李纲心知肚明,奈何话题被对方牵着走,他又不能失礼打断,只能是顺着话题问道:“不知大王何事不明。”然而杨勇满不在乎继续随心所欲,云氏为其生下长子,杨坚夫妇再不待见云氏,太孙的份上也做了让步,封云氏为昭训,并且将皇太孙接到宫里抚养。结果杨勇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硬把儿子接回去自己养,这明摆着对父母不信任,孙子离开之际,杨坚夫妇气得脸色青,这哪里是一个正常太子该做的事杨坚夫妇亲自带孙子,带久了自然感情深厚,若是喜欢上皇太孙,那么即便对太子杨勇有不满,但总会太孙的份上既往不咎。毕竟皇位将来传给太子,最后还不是传给皇太孙难得皇帝皇后想带孙子,这可是巩固太子之位的天赐良机,结果杨勇居然不顾佐官劝阻,把儿子接了回来,李纲劝解无效,只能徒叹奈何。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杨勇的心态没有转变,心里潜意识依旧觉得自己还是富贵人家的长子,已经成年所以不需要母脸色行事,实在不行就分家过。一国太子,皇帝会允许你分家过李纲劝谏过杨勇,身为太子就要有太子应有的觉悟,皇帝可不止一个嫡子,而废太子,数百年来又有哪个能善终杨坚杨勇父子已经不在人世,李纲无法预言中的杨勇被废那一日,周军收复长安,他又成了周国臣子,因为一件事情,得到了宽恕。周国齐王宇文宪遇害后其子全部被杀,留下幼女宇文氏,即便是宗室都没人敢收留,他将其带回家当做女儿抚养,是为了报宇文宪的知遇之恩。如今宇文氏已经抵达邺城,住在皇宫陪着已是大周天子的堂弟,而李纲因为抚养宇文氏的义举,为世人称道,杞王宇文亮举荐他做西阳王的王府长史。宇文亮和李纲交过底:宇文温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时候不着调,似乎是不太在乎别人的风评,这在以前不要紧,可是往后就不行。两位宗室进位王爵,若是不守礼制为所欲为,那么另一位王呢蜀王尉迟迥真要是为所欲为起来,倒霉的会是谁更别说宗室要树立榜样,让大家觉得宇文氏有中兴之像,杞王宇文亮和世子宇文明没问题,就怕西阳王宇文温出问题。暗流涌动,如果有人从西阳王这边找到破绽,大肆攻击宇文温逾制不守法度,甚至私自扩张卫队图谋不轨,到时候让皇帝怎么办,让杞王怎么办不处置,难服众,处置,要如何处置从轻落,比如说罚俸一年掩耳盗铃只会让人耻笑,那还不如不处置。从重处置重到何种地步夺爵贬官抓到京城软禁成年宗室就三个,少了一个还是封王的真会元气大伤,所以宇文亮千叮咛万嘱咐,几乎是恳请李纲帮他文温。应人事小,误人事大,李纲决定要当好西阳王府长史,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现宇文温确实没什么大毛病,但最关键是心态问题,处理不好的话破绽迟早会出现。杨勇身为太子,其心态却没转变过来,激出无数矛盾;宇文温进位王爵,心态若是没转过来,那么迟早要倒霉。李纲检查完车驾,转到王府前院,正要面见西阳王宇文温说些事情,却见管家李三九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说车轱辘话。他不是傻瓜,抬头色,眉头一扬后问道:“李管家,如今是何时刻”“李长史,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十五呃,午时一刻。”“请立即入内禀报,本官有要事面见大王。”第九章 寡人有疾续西阳王府书房,西阳王宇文温睡眼惺忪,王府长史李纲面无表情,两人对坐一言不,目光相交之际似乎激起许多火花。李纲一早到王府,见着宇文温还未出前院便转入东坊,检查马车旌旗等仪仗,待得午时再回王府时,却现宇文温还没从后院出来。也许是睡懒觉,也许是在后院和家眷相处,也许是在后院宇文温一上午都没到前院也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管家李三九,面对李纲的询问有些支支吾吾,这就让李纲起了疑心:莫非西阳王在后院不出来,是有什么事情说不出口的当即要求见宇文温,却被告知西阳王要用午膳,这倒合乎常理,故而李纲告退,半个时辰后再入王府求见,宇文温便在书房会见他。李纲一见宇文温睡眼惺忪精神萎靡的样子,便知道这位“果然如此”,斗志瞬间昂扬起来,斟酌了用词开口说道:“大王,请保重身体。”“啊寡人身体无恙,先生何出此言”“下官斗胆,请大王节制,莫要贪欢太过。”李纲直接切入主题,宇文温来个明知故问:“先生所言,寡人觉得不妥,何谓贪欢太过”“大王哈欠连天,想来是一夜未眠,行走间背微驼又时不时揉腰,想来是一夜风雨,腰有些吃不住了。”李纲说到这里,再度劝道:“大王时常要领兵外出作战,请以身体为重。”“告子曰,食色性也,不知先生对此有何”“凡事总得有个度,更何况白日宣淫有违礼数。”李纲鼻子很灵,闻到了宇文温身上淡淡的胭脂香气,这位平日可不用胭脂水粉,那就说明不是昨晚折腾太过,而是切切实实的“白日宣淫”了。如此直谏,宇文温闻言大喜,上回合交锋他输了,此次对方既然挑战,那他就应战:“白日宣淫寡人有疾”寡人有疾,典出齐宣王和孟子的交谈,面对劝自己施行仁政的孟子,齐宣王耍赖说“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寡人好货”。意思就是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很“俗”,喜欢女人,喜欢钱财,无可奈何呀“大王沉迷女色难以自拔,置军政事务于何处”“寡人今日休息,故而未曾处理诸项事务,先生所说未免危言耸听了吧”宇文温笑道,他见对方试图把话题带歪,赶紧扯回来:“先生所说白日宣淫不合礼数,寡人很好奇,此说法源出何处”“纣王起鹿台,酗于酒淫于妇,酒池肉林,每日与妲己寻欢作乐,后人便将此行为称为白日宣淫,为昏庸无道的前兆。”李纲针对的其实不是“白日宣淫”,而是要劝宇文温莫要沉湎酒色,先前那一番话就是引言,接下来要引出他现的一个大问题,结果对方就是不上钩。“酒池肉林,且问先生,生肉放上数日便会臭,酒若不在酒坛密封,放上一段时日也会馊了,不知在一片臭的肉林和馊的酒池边,纣王是如何荒淫的”“大王,酒池肉林是为形容,形容纣王穷奢极欲,若是抠字眼就是死读书了。”“说到这里,寡人读史书时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赐教。”宇文温开始带节奏,他毕竟不擅长白马非马的诡辩术,还是带歪话题的经验比较丰富。李纲心知肚明,奈何话题被对方牵着走,他又不能失礼打断,只能是顺着话题问道:“不知大王何事不明。”然而杨勇满不在乎继续随心所欲,云氏为其生下长子,杨坚夫妇再不待见云氏,太孙的份上也做了让步,封云氏为昭训,并且将皇太孙接到宫里抚养。结果杨勇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硬把儿子接回去自己养,这明摆着对父母不信任,孙子离开之际,杨坚夫妇气得脸色青,这哪里是一个正常太子该做的事杨坚夫妇亲自带孙子,带久了自然感情深厚,若是喜欢上皇太孙,那么即便对太子杨勇有不满,但总会太孙的份上既往不咎。毕竟皇位将来传给太子,最后还不是传给皇太孙难得皇帝皇后想带孙子,这可是巩固太子之位的天赐良机,结果杨勇居然不顾佐官劝阻,把儿子接了回来,李纲劝解无效,只能徒叹奈何。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杨勇的心态没有转变,心里潜意识依旧觉得自己还是富贵人家的长子,已经成年所以不需要母脸色行事,实在不行就分家过。一国太子,皇帝会允许你分家过李纲劝谏过杨勇,身为太子就要有太子应有的觉悟,皇帝可不止一个嫡子,而废太子,数百年来又有哪个能善终杨坚杨勇父子已经不在人世,李纲无法预言中的杨勇被废那一日,周军收复长安,他又成了周国臣子,因为一件事情,得到了宽恕。周国齐王宇文宪遇害后其子全部被杀,留下幼女宇文氏,即便是宗室都没人敢收留,他将其带回家当做女儿抚养,是为了报宇文宪的知遇之恩。如今宇文氏已经抵达邺城,住在皇宫陪着已是大周天子的堂弟,而李纲因为抚养宇文氏的义举,为世人称道,杞王宇文亮举荐他做西阳王的王府长史。宇文亮和李纲交过底:宇文温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时候不着调,似乎是不太在乎别人的风评,这在以前不要紧,可是往后就不行。两位宗室进位王爵,若是不守礼制为所欲为,那么另一位王呢蜀王尉迟迥真要是为所欲为起来,倒霉的会是谁更别说宗室要树立榜样,让大家觉得宇文氏有中兴之像,杞王宇文亮和世子宇文明没问题,就怕西阳王宇文温出问题。暗流涌动,如果有人从西阳王这边找到破绽,大肆攻击宇文温逾制不守法度,甚至私自扩张卫队图谋不轨,到时候让皇帝怎么办,让杞王怎么办不处置,难服众,处置,要如何处置从轻落,比如说罚俸一年掩耳盗铃只会让人耻笑,那还不如不处置。从重处置重到何种地步夺爵贬官抓到京城软禁成年宗室就三个,少了一个还是封王的真会元气大伤,所以宇文亮千叮咛万嘱咐,几乎是恳请李纲帮他文温。应人事小,误人事大,李纲决定要当好西阳王府长史,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现宇文温确实没什么大毛病,但最关键是心态问题,处理不好的话破绽迟早会出现。杨勇身为太子,其心态却没转变过来,激出无数矛盾;宇文温进位王爵,心态若是没转过来,那么迟早要倒霉。李纲检查完车驾,转到王府前院,正要面见西阳王宇文温说些事情,却见管家李三九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说车轱辘话。他不是傻瓜,抬头色,眉头一扬后问道:“李管家,如今是何时刻”“李长史,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十五呃,午时一刻。”“请立即入内禀报,本官有要事面见大王。”第九章 寡人有疾续西阳王府书房,西阳王宇文温睡眼惺忪,王府长史李纲面无表情,两人对坐一言不,目光相交之际似乎激起许多火花。李纲一早到王府,见着宇文温还未出前院便转入东坊,检查马车旌旗等仪仗,待得午时再回王府时,却现宇文温还没从后院出来。也许是睡懒觉,也许是在后院和家眷相处,也许是在后院宇文温一上午都没到前院也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管家李三九,面对李纲的询问有些支支吾吾,这就让李纲起了疑心:莫非西阳王在后院不出来,是有什么事情说不出口的当即要求见宇文温,却被告知西阳王要用午膳,这倒合乎常理,故而李纲告退,半个时辰后再入王府求见,宇文温便在书房会见他。李纲一见宇文温睡眼惺忪精神萎靡的样子,便知道这位“果然如此”,斗志瞬间昂扬起来,斟酌了用词开口说道:“大王,请保重身体。”“啊寡人身体无恙,先生何出此言”“下官斗胆,请大王节制,莫要贪欢太过。”李纲直接切入主题,宇文温来个明知故问:“先生所言,寡人觉得不妥,何谓贪欢太过”“大王哈欠连天,想来是一夜未眠,行走间背微驼又时不时揉腰,想来是一夜风雨,腰有些吃不住了。”李纲说到这里,再度劝道:“大王时常要领兵外出作战,请以身体为重。”“告子曰,食色性也,不知先生对此有何”“凡事总得有个度,更何况白日宣淫有违礼数。”李纲鼻子很灵,闻到了宇文温身上淡淡的胭脂香气,这位平日可不用胭脂水粉,那就说明不是昨晚折腾太过,而是切切实实的“白日宣淫”了。如此直谏,宇文温闻言大喜,上回合交锋他输了,此次对方既然挑战,那他就应战:“白日宣淫寡人有疾”寡人有疾,典出齐宣王和孟子的交谈,面对劝自己施行仁政的孟子,齐宣王耍赖说“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寡人好货”。意思就是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很“俗”,喜欢女人,喜欢钱财,无可奈何呀“大王沉迷女色难以自拔,置军政事务于何处”“寡人今日休息,故而未曾处理诸项事务,先生所说未免危言耸听了吧”宇文温笑道,他见对方试图把话题带歪,赶紧扯回来:“先生所说白日宣淫不合礼数,寡人很好奇,此说法源出何处”“纣王起鹿台,酗于酒淫于妇,酒池肉林,每日与妲己寻欢作乐,后人便将此行为称为白日宣淫,为昏庸无道的前兆。”李纲针对的其实不是“白日宣淫”,而是要劝宇文温莫要沉湎酒色,先前那一番话就是引言,接下来要引出他现的一个大问题,结果对方就是不上钩。“酒池肉林,且问先生,生肉放上数日便会臭,酒若不在酒坛密封,放上一段时日也会馊了,不知在一片臭的肉林和馊的酒池边,纣王是如何荒淫的”“大王,酒池肉林是为形容,形容纣王穷奢极欲,若是抠字眼就是死读书了。”“说到这里,寡人读史书时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赐教。”宇文温开始带节奏,他毕竟不擅长白马非马的诡辩术,还是带歪话题的经验比较丰富。李纲心知肚明,奈何话题被对方牵着走,他又不能失礼打断,只能是顺着话题问道:“不知大王何事不明。”然而杨勇满不在乎继续随心所欲,云氏为其生下长子,杨坚夫妇再不待见云氏,太孙的份上也做了让步,封云氏为昭训,并且将皇太孙接到宫里抚养。结果杨勇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硬把儿子接回去自己养,这明摆着对父母不信任,孙子离开之际,杨坚夫妇气得脸色青,这哪里是一个正常太子该做的事杨坚夫妇亲自带孙子,带久了自然感情深厚,若是喜欢上皇太孙,那么即便对太子杨勇有不满,但总会太孙的份上既往不咎。毕竟皇位将来传给太子,最后还不是传给皇太孙难得皇帝皇后想带孙子,这可是巩固太子之位的天赐良机,结果杨勇居然不顾佐官劝阻,把儿子接了回来,李纲劝解无效,只能徒叹奈何。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杨勇的心态没有转变,心里潜意识依旧觉得自己还是富贵人家的长子,已经成年所以不需要母脸色行事,实在不行就分家过。一国太子,皇帝会允许你分家过李纲劝谏过杨勇,身为太子就要有太子应有的觉悟,皇帝可不止一个嫡子,而废太子,数百年来又有哪个能善终杨坚杨勇父子已经不在人世,李纲无法预言中的杨勇被废那一日,周军收复长安,他又成了周国臣子,因为一件事情,得到了宽恕。周国齐王宇文宪遇害后其子全部被杀,留下幼女宇文氏,即便是宗室都没人敢收留,他将其带回家当做女儿抚养,是为了报宇文宪的知遇之恩。如今宇文氏已经抵达邺城,住在皇宫陪着已是大周天子的堂弟,而李纲因为抚养宇文氏的义举,为世人称道,杞王宇文亮举荐他做西阳王的王府长史。宇文亮和李纲交过底:宇文温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时候不着调,似乎是不太在乎别人的风评,这在以前不要紧,可是往后就不行。两位宗室进位王爵,若是不守礼制为所欲为,那么另一位王呢蜀王尉迟迥真要是为所欲为起来,倒霉的会是谁更别说宗室要树立榜样,让大家觉得宇文氏有中兴之像,杞王宇文亮和世子宇文明没问题,就怕西阳王宇文温出问题。暗流涌动,如果有人从西阳王这边找到破绽,大肆攻击宇文温逾制不守法度,甚至私自扩张卫队图谋不轨,到时候让皇帝怎么办,让杞王怎么办不处置,难服众,处置,要如何处置从轻落,比如说罚俸一年掩耳盗铃只会让人耻笑,那还不如不处置。从重处置重到何种地步夺爵贬官抓到京城软禁成年宗室就三个,少了一个还是封王的真会元气大伤,所以宇文亮千叮咛万嘱咐,几乎是恳请李纲帮他文温。应人事小,误人事大,李纲决定要当好西阳王府长史,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现宇文温确实没什么大毛病,但最关键是心态问题,处理不好的话破绽迟早会出现。杨勇身为太子,其心态却没转变过来,激出无数矛盾;宇文温进位王爵,心态若是没转过来,那么迟早要倒霉。李纲检查完车驾,转到王府前院,正要面见西阳王宇文温说些事情,却见管家李三九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说车轱辘话。他不是傻瓜,抬头色,眉头一扬后问道:“李管家,如今是何时刻”“李长史,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十五呃,午时一刻。”“请立即入内禀报,本官有要事面见大王。”第九章 寡人有疾续西阳王府书房,西阳王宇文温睡眼惺忪,王府长史李纲面无表情,两人对坐一言不,目光相交之际似乎激起许多火花。李纲一早到王府,见着宇文温还未出前院便转入东坊,检查马车旌旗等仪仗,待得午时再回王府时,却现宇文温还没从后院出来。也许是睡懒觉,也许是在后院和家眷相处,也许是在后院宇文温一上午都没到前院也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管家李三九,面对李纲的询问有些支支吾吾,这就让李纲起了疑心:莫非西阳王在后院不出来,是有什么事情说不出口的当即要求见宇文温,却被告知西阳王要用午膳,这倒合乎常理,故而李纲告退,半个时辰后再入王府求见,宇文温便在书房会见他。李纲一见宇文温睡眼惺忪精神萎靡的样子,便知道这位“果然如此”,斗志瞬间昂扬起来,斟酌了用词开口说道:“大王,请保重身体。”“啊寡人身体无恙,先生何出此言”“下官斗胆,请大王节制,莫要贪欢太过。”李纲直接切入主题,宇文温来个明知故问:“先生所言,寡人觉得不妥,何谓贪欢太过”“大王哈欠连天,想来是一夜未眠,行走间背微驼又时不时揉腰,想来是一夜风雨,腰有些吃不住了。”李纲说到这里,再度劝道:“大王时常要领兵外出作战,请以身体为重。”“告子曰,食色性也,不知先生对此有何”“凡事总得有个度,更何况白日宣淫有违礼数。”李纲鼻子很灵,闻到了宇文温身上淡淡的胭脂香气,这位平日可不用胭脂水粉,那就说明不是昨晚折腾太过,而是切切实实的“白日宣淫”了。如此直谏,宇文温闻言大喜,上回合交锋他输了,此次对方既然挑战,那他就应战:“白日宣淫寡人有疾”寡人有疾,典出齐宣王和孟子的交谈,面对劝自己施行仁政的孟子,齐宣王耍赖说“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寡人好货”。意思就是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很“俗”,喜欢女人,喜欢钱财,无可奈何呀“大王沉迷女色难以自拔,置军政事务于何处”“寡人今日休息,故而未曾处理诸项事务,先生所说未免危言耸听了吧”宇文温笑道,他见对方试图把话题带歪,赶紧扯回来:“先生所说白日宣淫不合礼数,寡人很好奇,此说法源出何处”“纣王起鹿台,酗于酒淫于妇,酒池肉林,每日与妲己寻欢作乐,后人便将此行为称为白日宣淫,为昏庸无道的前兆。”李纲针对的其实不是“白日宣淫”,而是要劝宇文温莫要沉湎酒色,先前那一番话就是引言,接下来要引出他现的一个大问题,结果对方就是不上钩。“酒池肉林,且问先生,生肉放上数日便会臭,酒若不在酒坛密封,放上一段时日也会馊了,不知在一片臭的肉林和馊的酒池边,纣王是如何荒淫的”“大王,酒池肉林是为形容,形容纣王穷奢极欲,若是抠字眼就是死读书了。”“说到这里,寡人读史书时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赐教。”宇文温开始带节奏,他毕竟不擅长白马非马的诡辩术,还是带歪话题的经验比较丰富。李纲心知肚明,奈何话题被对方牵着走,他又不能失礼打断,只能是顺着话题问道:“不知大王何事不明。”然而杨勇满不在乎继续随心所欲,云氏为其生下长子,杨坚夫妇再不待见云氏,太孙的份上也做了让步,封云氏为昭训,并且将皇太孙接到宫里抚养。结果杨勇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硬把儿子接回去自己养,这明摆着对父母不信任,孙子离开之际,杨坚夫妇气得脸色青,这哪里是一个正常太子该做的事杨坚夫妇亲自带孙子,带久了自然感情深厚,若是喜欢上皇太孙,那么即便对太子杨勇有不满,但总会太孙的份上既往不咎。毕竟皇位将来传给太子,最后还不是传给皇太孙难得皇帝皇后想带孙子,这可是巩固太子之位的天赐良机,结果杨勇居然不顾佐官劝阻,把儿子接了回来,李纲劝解无效,只能徒叹奈何。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杨勇的心态没有转变,心里潜意识依旧觉得自己还是富贵人家的长子,已经成年所以不需要母脸色行事,实在不行就分家过。一国太子,皇帝会允许你分家过李纲劝谏过杨勇,身为太子就要有太子应有的觉悟,皇帝可不止一个嫡子,而废太子,数百年来又有哪个能善终杨坚杨勇父子已经不在人世,李纲无法预言中的杨勇被废那一日,周军收复长安,他又成了周国臣子,因为一件事情,得到了宽恕。周国齐王宇文宪遇害后其子全部被杀,留下幼女宇文氏,即便是宗室都没人敢收留,他将其带回家当做女儿抚养,是为了报宇文宪的知遇之恩。如今宇文氏已经抵达邺城,住在皇宫陪着已是大周天子的堂弟,而李纲因为抚养宇文氏的义举,为世人称道,杞王宇文亮举荐他做西阳王的王府长史。宇文亮和李纲交过底:宇文温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时候不着调,似乎是不太在乎别人的风评,这在以前不要紧,可是往后就不行。两位宗室进位王爵,若是不守礼制为所欲为,那么另一位王呢蜀王尉迟迥真要是为所欲为起来,倒霉的会是谁更别说宗室要树立榜样,让大家觉得宇文氏有中兴之像,杞王宇文亮和世子宇文明没问题,就怕西阳王宇文温出问题。暗流涌动,如果有人从西阳王这边找到破绽,大肆攻击宇文温逾制不守法度,甚至私自扩张卫队图谋不轨,到时候让皇帝怎么办,让杞王怎么办不处置,难服众,处置,要如何处置从轻落,比如说罚俸一年掩耳盗铃只会让人耻笑,那还不如不处置。从重处置重到何种地步夺爵贬官抓到京城软禁成年宗室就三个,少了一个还是封王的真会元气大伤,所以宇文亮千叮咛万嘱咐,几乎是恳请李纲帮他文温。应人事小,误人事大,李纲决定要当好西阳王府长史,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现宇文温确实没什么大毛病,但最关键是心态问题,处理不好的话破绽迟早会出现。杨勇身为太子,其心态却没转变过来,激出无数矛盾;宇文温进位王爵,心态若是没转过来,那么迟早要倒霉。李纲检查完车驾,转到王府前院,正要面见西阳王宇文温说些事情,却见管家李三九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说车轱辘话。他不是傻瓜,抬头色,眉头一扬后问道:“李管家,如今是何时刻”“李长史,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十五呃,午时一刻。”“请立即入内禀报,本官有要事面见大王。”第九章 寡人有疾续西阳王府书房,西阳王宇文温睡眼惺忪,王府长史李纲面无表情,两人对坐一言不,目光相交之际似乎激起许多火花。李纲一早到王府,见着宇文温还未出前院便转入东坊,检查马车旌旗等仪仗,待得午时再回王府时,却现宇文温还没从后院出来。也许是睡懒觉,也许是在后院和家眷相处,也许是在后院宇文温一上午都没到前院也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管家李三九,面对李纲的询问有些支支吾吾,这就让李纲起了疑心:莫非西阳王在后院不出来,是有什么事情说不出口的当即要求见宇文温,却被告知西阳王要用午膳,这倒合乎常理,故而李纲告退,半个时辰后再入王府求见,宇文温便在书房会见他。李纲一见宇文温睡眼惺忪精神萎靡的样子,便知道这位“果然如此”,斗志瞬间昂扬起来,斟酌了用词开口说道:“大王,请保重身体。”“啊寡人身体无恙,先生何出此言”“下官斗胆,请大王节制,莫要贪欢太过。”李纲直接切入主题,宇文温来个明知故问:“先生所言,寡人觉得不妥,何谓贪欢太过”“大王哈欠连天,想来是一夜未眠,行走间背微驼又时不时揉腰,想来是一夜风雨,腰有些吃不住了。”李纲说到这里,再度劝道:“大王时常要领兵外出作战,请以身体为重。”“告子曰,食色性也,不知先生对此有何”“凡事总得有个度,更何况白日宣淫有违礼数。”李纲鼻子很灵,闻到了宇文温身上淡淡的胭脂香气,这位平日可不用胭脂水粉,那就说明不是昨晚折腾太过,而是切切实实的“白日宣淫”了。如此直谏,宇文温闻言大喜,上回合交锋他输了,此次对方既然挑战,那他就应战:“白日宣淫寡人有疾”寡人有疾,典出齐宣王和孟子的交谈,面对劝自己施行仁政的孟子,齐宣王耍赖说“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寡人好货”。意思就是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很“俗”,喜欢女人,喜欢钱财,无可奈何呀“大王沉迷女色难以自拔,置军政事务于何处”“寡人今日休息,故而未曾处理诸项事务,先生所说未免危言耸听了吧”宇文温笑道,他见对方试图把话题带歪,赶紧扯回来:“先生所说白日宣淫不合礼数,寡人很好奇,此说法源出何处”“纣王起鹿台,酗于酒淫于妇,酒池肉林,每日与妲己寻欢作乐,后人便将此行为称为白日宣淫,为昏庸无道的前兆。”李纲针对的其实不是“白日宣淫”,而是要劝宇文温莫要沉湎酒色,先前那一番话就是引言,接下来要引出他现的一个大问题,结果对方就是不上钩。“酒池肉林,且问先生,生肉放上数日便会臭,酒若不在酒坛密封,放上一段时日也会馊了,不知在一片臭的肉林和馊的酒池边,纣王是如何荒淫的”“大王,酒池肉林是为形容,形容纣王穷奢极欲,若是抠字眼就是死读书了。”“说到这里,寡人读史书时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赐教。”宇文温开始带节奏,他毕竟不擅长白马非马的诡辩术,还是带歪话题的经验比较丰富。李纲心知肚明,奈何话题被对方牵着走,他又不能失礼打断,只能是顺着话题问道:“不知大王何事不明。”然而杨勇满不在乎继续随心所欲,云氏为其生下长子,杨坚夫妇再不待见云氏,太孙的份上也做了让步,封云氏为昭训,并且将皇太孙接到宫里抚养。结果杨勇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硬把儿子接回去自己养,这明摆着对父母不信任,孙子离开之际,杨坚夫妇气得脸色青,这哪里是一个正常太子该做的事杨坚夫妇亲自带孙子,带久了自然感情深厚,若是喜欢上皇太孙,那么即便对太子杨勇有不满,但总会太孙的份上既往不咎。毕竟皇位将来传给太子,最后还不是传给皇太孙难得皇帝皇后想带孙子,这可是巩固太子之位的天赐良机,结果杨勇居然不顾佐官劝阻,把儿子接了回来,李纲劝解无效,只能徒叹奈何。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杨勇的心态没有转变,心里潜意识依旧觉得自己还是富贵人家的长子,已经成年所以不需要母脸色行事,实在不行就分家过。一国太子,皇帝会允许你分家过李纲劝谏过杨勇,身为太子就要有太子应有的觉悟,皇帝可不止一个嫡子,而废太子,数百年来又有哪个能善终杨坚杨勇父子已经不在人世,李纲无法预言中的杨勇被废那一日,周军收复长安,他又成了周国臣子,因为一件事情,得到了宽恕。周国齐王宇文宪遇害后其子全部被杀,留下幼女宇文氏,即便是宗室都没人敢收留,他将其带回家当做女儿抚养,是为了报宇文宪的知遇之恩。如今宇文氏已经抵达邺城,住在皇宫陪着已是大周天子的堂弟,而李纲因为抚养宇文氏的义举,为世人称道,杞王宇文亮举荐他做西阳王的王府长史。宇文亮和李纲交过底:宇文温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时候不着调,似乎是不太在乎别人的风评,这在以前不要紧,可是往后就不行。两位宗室进位王爵,若是不守礼制为所欲为,那么另一位王呢蜀王尉迟迥真要是为所欲为起来,倒霉的会是谁更别说宗室要树立榜样,让大家觉得宇文氏有中兴之像,杞王宇文亮和世子宇文明没问题,就怕西阳王宇文温出问题。暗流涌动,如果有人从西阳王这边找到破绽,大肆攻击宇文温逾制不守法度,甚至私自扩张卫队图谋不轨,到时候让皇帝怎么办,让杞王怎么办不处置,难服众,处置,要如何处置从轻落,比如说罚俸一年掩耳盗铃只会让人耻笑,那还不如不处置。从重处置重到何种地步夺爵贬官抓到京城软禁成年宗室就三个,少了一个还是封王的真会元气大伤,所以宇文亮千叮咛万嘱咐,几乎是恳请李纲帮他文温。应人事小,误人事大,李纲决定要当好西阳王府长史,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现宇文温确实没什么大毛病,但最关键是心态问题,处理不好的话破绽迟早会出现。杨勇身为太子,其心态却没转变过来,激出无数矛盾;宇文温进位王爵,心态若是没转过来,那么迟早要倒霉。李纲检查完车驾,转到王府前院,正要面见西阳王宇文温说些事情,却见管家李三九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说车轱辘话。他不是傻瓜,抬头色,眉头一扬后问道:“李管家,如今是何时刻”“李长史,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十五呃,午时一刻。”“请立即入内禀报,本官有要事面见大王。”第九章 寡人有疾续西阳王府书房,西阳王宇文温睡眼惺忪,王府长史李纲面无表情,两人对坐一言不,目光相交之际似乎激起许多火花。李纲一早到王府,见着宇文温还未出前院便转入东坊,检查马车旌旗等仪仗,待得午时再回王府时,却现宇文温还没从后院出来。也许是睡懒觉,也许是在后院和家眷相处,也许是在后院宇文温一上午都没到前院也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管家李三九,面对李纲的询问有些支支吾吾,这就让李纲起了疑心:莫非西阳王在后院不出来,是有什么事情说不出口的当即要求见宇文温,却被告知西阳王要用午膳,这倒合乎常理,故而李纲告退,半个时辰后再入王府求见,宇文温便在书房会见他。李纲一见宇文温睡眼惺忪精神萎靡的样子,便知道这位“果然如此”,斗志瞬间昂扬起来,斟酌了用词开口说道:“大王,请保重身体。”“啊寡人身体无恙,先生何出此言”“下官斗胆,请大王节制,莫要贪欢太过。”李纲直接切入主题,宇文温来个明知故问:“先生所言,寡人觉得不妥,何谓贪欢太过”“大王哈欠连天,想来是一夜未眠,行走间背微驼又时不时揉腰,想来是一夜风雨,腰有些吃不住了。”李纲说到这里,再度劝道:“大王时常要领兵外出作战,请以身体为重。”“告子曰,食色性也,不知先生对此有何”“凡事总得有个度,更何况白日宣淫有违礼数。”李纲鼻子很灵,闻到了宇文温身上淡淡的胭脂香气,这位平日可不用胭脂水粉,那就说明不是昨晚折腾太过,而是切切实实的“白日宣淫”了。如此直谏,宇文温闻言大喜,上回合交锋他输了,此次对方既然挑战,那他就应战:“白日宣淫寡人有疾”寡人有疾,典出齐宣王和孟子的交谈,面对劝自己施行仁政的孟子,齐宣王耍赖说“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寡人好货”。意思就是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很“俗”,喜欢女人,喜欢钱财,无可奈何呀“大王沉迷女色难以自拔,置军政事务于何处”“寡人今日休息,故而未曾处理诸项事务,先生所说未免危言耸听了吧”宇文温笑道,他见对方试图把话题带歪,赶紧扯回来:“先生所说白日宣淫不合礼数,寡人很好奇,此说法源出何处”“纣王起鹿台,酗于酒淫于妇,酒池肉林,每日与妲己寻欢作乐,后人便将此行为称为白日宣淫,为昏庸无道的前兆。”李纲针对的其实不是“白日宣淫”,而是要劝宇文温莫要沉湎酒色,先前那一番话就是引言,接下来要引出他现的一个大问题,结果对方就是不上钩。“酒池肉林,且问先生,生肉放上数日便会臭,酒若不在酒坛密封,放上一段时日也会馊了,不知在一片臭的肉林和馊的酒池边,纣王是如何荒淫的”“大王,酒池肉林是为形容,形容纣王穷奢极欲,若是抠字眼就是死读书了。”“说到这里,寡人读史书时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赐教。”宇文温开始带节奏,他毕竟不擅长白马非马的诡辩术,还是带歪话题的经验比较丰富。李纲心知肚明,奈何话题被对方牵着走,他又不能失礼打断,只能是顺着话题问道:“不知大王何事不明。”然而杨勇满不在乎继续随心所欲,云氏为其生下长子,杨坚夫妇再不待见云氏,太孙的份上也做了让步,封云氏为昭训,并且将皇太孙接到宫里抚养。结果杨勇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硬把儿子接回去自己养,这明摆着对父母不信任,孙子离开之际,杨坚夫妇气得脸色青,这哪里是一个正常太子该做的事杨坚夫妇亲自带孙子,带久了自然感情深厚,若是喜欢上皇太孙,那么即便对太子杨勇有不满,但总会太孙的份上既往不咎。毕竟皇位将来传给太子,最后还不是传给皇太孙难得皇帝皇后想带孙子,这可是巩固太子之位的天赐良机,结果杨勇居然不顾佐官劝阻,把儿子接了回来,李纲劝解无效,只能徒叹奈何。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杨勇的心态没有转变,心里潜意识依旧觉得自己还是富贵人家的长子,已经成年所以不需要母脸色行事,实在不行就分家过。一国太子,皇帝会允许你分家过李纲劝谏过杨勇,身为太子就要有太子应有的觉悟,皇帝可不止一个嫡子,而废太子,数百年来又有哪个能善终杨坚杨勇父子已经不在人世,李纲无法预言中的杨勇被废那一日,周军收复长安,他又成了周国臣子,因为一件事情,得到了宽恕。周国齐王宇文宪遇害后其子全部被杀,留下幼女宇文氏,即便是宗室都没人敢收留,他将其带回家当做女儿抚养,是为了报宇文宪的知遇之恩。如今宇文氏已经抵达邺城,住在皇宫陪着已是大周天子的堂弟,而李纲因为抚养宇文氏的义举,为世人称道,杞王宇文亮举荐他做西阳王的王府长史。宇文亮和李纲交过底:宇文温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时候不着调,似乎是不太在乎别人的风评,这在以前不要紧,可是往后就不行。两位宗室进位王爵,若是不守礼制为所欲为,那么另一位王呢蜀王尉迟迥真要是为所欲为起来,倒霉的会是谁更别说宗室要树立榜样,让大家觉得宇文氏有中兴之像,杞王宇文亮和世子宇文明没问题,就怕西阳王宇文温出问题。暗流涌动,如果有人从西阳王这边找到破绽,大肆攻击宇文温逾制不守法度,甚至私自扩张卫队图谋不轨,到时候让皇帝怎么办,让杞王怎么办不处置,难服众,处置,要如何处置从轻落,比如说罚俸一年掩耳盗铃只会让人耻笑,那还不如不处置。从重处置重到何种地步夺爵贬官抓到京城软禁成年宗室就三个,少了一个还是封王的真会元气大伤,所以宇文亮千叮咛万嘱咐,几乎是恳请李纲帮他文温。应人事小,误人事大,李纲决定要当好西阳王府长史,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现宇文温确实没什么大毛病,但最关键是心态问题,处理不好的话破绽迟早会出现。杨勇身为太子,其心态却没转变过来,激出无数矛盾;宇文温进位王爵,心态若是没转过来,那么迟早要倒霉。李纲检查完车驾,转到王府前院,正要面见西阳王宇文温说些事情,却见管家李三九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说车轱辘话。他不是傻瓜,抬头色,眉头一扬后问道:“李管家,如今是何时刻”“李长史,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十五呃,午时一刻。”“请立即入内禀报,本官有要事面见大王。”第九章 寡人有疾续西阳王府书房,西阳王宇文温睡眼惺忪,王府长史李纲面无表情,两人对坐一言不,目光相交之际似乎激起许多火花。李纲一早到王府,见着宇文温还未出前院便转入东坊,检查马车旌旗等仪仗,待得午时再回王府时,却现宇文温还没从后院出来。也许是睡懒觉,也许是在后院和家眷相处,也许是在后院宇文温一上午都没到前院也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管家李三九,面对李纲的询问有些支支吾吾,这就让李纲起了疑心:莫非西阳王在后院不出来,是有什么事情说不出口的当即要求见宇文温,却被告知西阳王要用午膳,这倒合乎常理,故而李纲告退,半个时辰后再入王府求见,宇文温便在书房会见他。李纲一见宇文温睡眼惺忪精神萎靡的样子,便知道这位“果然如此”,斗志瞬间昂扬起来,斟酌了用词开口说道:“大王,请保重身体。”“啊寡人身体无恙,先生何出此言”“下官斗胆,请大王节制,莫要贪欢太过。”李纲直接切入主题,宇文温来个明知故问:“先生所言,寡人觉得不妥,何谓贪欢太过”“大王哈欠连天,想来是一夜未眠,行走间背微驼又时不时揉腰,想来是一夜风雨,腰有些吃不住了。”李纲说到这里,再度劝道:“大王时常要领兵外出作战,请以身体为重。”“告子曰,食色性也,不知先生对此有何”“凡事总得有个度,更何况白日宣淫有违礼数。”李纲鼻子很灵,闻到了宇文温身上淡淡的胭脂香气,这位平日可不用胭脂水粉,那就说明不是昨晚折腾太过,而是切切实实的“白日宣淫”了。如此直谏,宇文温闻言大喜,上回合交锋他输了,此次对方既然挑战,那他就应战:“白日宣淫寡人有疾”寡人有疾,典出齐宣王和孟子的交谈,面对劝自己施行仁政的孟子,齐宣王耍赖说“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寡人好货”。意思就是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很“俗”,喜欢女人,喜欢钱财,无可奈何呀“大王沉迷女色难以自拔,置军政事务于何处”“寡人今日休息,故而未曾处理诸项事务,先生所说未免危言耸听了吧”宇文温笑道,他见对方试图把话题带歪,赶紧扯回来:“先生所说白日宣淫不合礼数,寡人很好奇,此说法源出何处”“纣王起鹿台,酗于酒淫于妇,酒池肉林,每日与妲己寻欢作乐,后人便将此行为称为白日宣淫,为昏庸无道的前兆。”李纲针对的其实不是“白日宣淫”,而是要劝宇文温莫要沉湎酒色,先前那一番话就是引言,接下来要引出他现的一个大问题,结果对方就是不上钩。“酒池肉林,且问先生,生肉放上数日便会臭,酒若不在酒坛密封,放上一段时日也会馊了,不知在一片臭的肉林和馊的酒池边,纣王是如何荒淫的”“大王,酒池肉林是为形容,形容纣王穷奢极欲,若是抠字眼就是死读书了。”“说到这里,寡人读史书时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赐教。”宇文温开始带节奏,他毕竟不擅长白马非马的诡辩术,还是带歪话题的经验比较丰富。李纲心知肚明,奈何话题被对方牵着走,他又不能失礼打断,只能是顺着话题问道:“不知大王何事不明。”然而杨勇满不在乎继续随心所欲,云氏为其生下长子,杨坚夫妇再不待见云氏,太孙的份上也做了让步,封云氏为昭训,并且将皇太孙接到宫里抚养。结果杨勇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硬把儿子接回去自己养,这明摆着对父母不信任,孙子离开之际,杨坚夫妇气得脸色青,这哪里是一个正常太子该做的事杨坚夫妇亲自带孙子,带久了自然感情深厚,若是喜欢上皇太孙,那么即便对太子杨勇有不满,但总会太孙的份上既往不咎。毕竟皇位将来传给太子,最后还不是传给皇太孙难得皇帝皇后想带孙子,这可是巩固太子之位的天赐良机,结果杨勇居然不顾佐官劝阻,把儿子接了回来,李纲劝解无效,只能徒叹奈何。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杨勇的心态没有转变,心里潜意识依旧觉得自己还是富贵人家的长子,已经成年所以不需要母脸色行事,实在不行就分家过。一国太子,皇帝会允许你分家过李纲劝谏过杨勇,身为太子就要有太子应有的觉悟,皇帝可不止一个嫡子,而废太子,数百年来又有哪个能善终杨坚杨勇父子已经不在人世,李纲无法预言中的杨勇被废那一日,周军收复长安,他又成了周国臣子,因为一件事情,得到了宽恕。周国齐王宇文宪遇害后其子全部被杀,留下幼女宇文氏,即便是宗室都没人敢收留,他将其带回家当做女儿抚养,是为了报宇文宪的知遇之恩。如今宇文氏已经抵达邺城,住在皇宫陪着已是大周天子的堂弟,而李纲因为抚养宇文氏的义举,为世人称道,杞王宇文亮举荐他做西阳王的王府长史。宇文亮和李纲交过底:宇文温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时候不着调,似乎是不太在乎别人的风评,这在以前不要紧,可是往后就不行。两位宗室进位王爵,若是不守礼制为所欲为,那么另一位王呢蜀王尉迟迥真要是为所欲为起来,倒霉的会是谁更别说宗室要树立榜样,让大家觉得宇文氏有中兴之像,杞王宇文亮和世子宇文明没问题,就怕西阳王宇文温出问题。暗流涌动,如果有人从西阳王这边找到破绽,大肆攻击宇文温逾制不守法度,甚至私自扩张卫队图谋不轨,到时候让皇帝怎么办,让杞王怎么办不处置,难服众,处置,要如何处置从轻落,比如说罚俸一年掩耳盗铃只会让人耻笑,那还不如不处置。从重处置重到何种地步夺爵贬官抓到京城软禁成年宗室就三个,少了一个还是封王的真会元气大伤,所以宇文亮千叮咛万嘱咐,几乎是恳请李纲帮他文温。应人事小,误人事大,李纲决定要当好西阳王府长史,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现宇文温确实没什么大毛病,但最关键是心态问题,处理不好的话破绽迟早会出现。杨勇身为太子,其心态却没转变过来,激出无数矛盾;宇文温进位王爵,心态若是没转过来,那么迟早要倒霉。李纲检查完车驾,转到王府前院,正要面见西阳王宇文温说些事情,却见管家李三九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说车轱辘话。他不是傻瓜,抬头色,眉头一扬后问道:“李管家,如今是何时刻”“李长史,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十五呃,午时一刻。”“请立即入内禀报,本官有要事面见大王。”第九章 寡人有疾续西阳王府书房,西阳王宇文温睡眼惺忪,王府长史李纲面无表情,两人对坐一言不,目光相交之际似乎激起许多火花。李纲一早到王府,见着宇文温还未出前院便转入东坊,检查马车旌旗等仪仗,待得午时再回王府时,却现宇文温还没从后院出来。也许是睡懒觉,也许是在后院和家眷相处,也许是在后院宇文温一上午都没到前院也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管家李三九,面对李纲的询问有些支支吾吾,这就让李纲起了疑心:莫非西阳王在后院不出来,是有什么事情说不出口的当即要求见宇文温,却被告知西阳王要用午膳,这倒合乎常理,故而李纲告退,半个时辰后再入王府求见,宇文温便在书房会见他。李纲一见宇文温睡眼惺忪精神萎靡的样子,便知道这位“果然如此”,斗志瞬间昂扬起来,斟酌了用词开口说道:“大王,请保重身体。”“啊寡人身体无恙,先生何出此言”“下官斗胆,请大王节制,莫要贪欢太过。”李纲直接切入主题,宇文温来个明知故问:“先生所言,寡人觉得不妥,何谓贪欢太过”“大王哈欠连天,想来是一夜未眠,行走间背微驼又时不时揉腰,想来是一夜风雨,腰有些吃不住了。”李纲说到这里,再度劝道:“大王时常要领兵外出作战,请以身体为重。”“告子曰,食色性也,不知先生对此有何”“凡事总得有个度,更何况白日宣淫有违礼数。”李纲鼻子很灵,闻到了宇文温身上淡淡的胭脂香气,这位平日可不用胭脂水粉,那就说明不是昨晚折腾太过,而是切切实实的“白日宣淫”了。如此直谏,宇文温闻言大喜,上回合交锋他输了,此次对方既然挑战,那他就应战:“白日宣淫寡人有疾”寡人有疾,典出齐宣王和孟子的交谈,面对劝自己施行仁政的孟子,齐宣王耍赖说“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寡人好货”。意思就是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很“俗”,喜欢女人,喜欢钱财,无可奈何呀“大王沉迷女色难以自拔,置军政事务于何处”“寡人今日休息,故而未曾处理诸项事务,先生所说未免危言耸听了吧”宇文温笑道,他见对方试图把话题带歪,赶紧扯回来:“先生所说白日宣淫不合礼数,寡人很好奇,此说法源出何处”“纣王起鹿台,酗于酒淫于妇,酒池肉林,每日与妲己寻欢作乐,后人便将此行为称为白日宣淫,为昏庸无道的前兆。”李纲针对的其实不是“白日宣淫”,而是要劝宇文温莫要沉湎酒色,先前那一番话就是引言,接下来要引出他现的一个大问题,结果对方就是不上钩。“酒池肉林,且问先生,生肉放上数日便会臭,酒若不在酒坛密封,放上一段时日也会馊了,不知在一片臭的肉林和馊的酒池边,纣王是如何荒淫的”“大王,酒池肉林是为形容,形容纣王穷奢极欲,若是抠字眼就是死读书了。”“说到这里,寡人读史书时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赐教。”宇文温开始带节奏,他毕竟不擅长白马非马的诡辩术,还是带歪话题的经验比较丰富。李纲心知肚明,奈何话题被对方牵着走,他又不能失礼打断,只能是顺着话题问道:“不知大王何事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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