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造化图小说网>都市青春>逆水行周> 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516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516(1 / 1)

d任丞相一职。不说血缘,也不说政治因素,尉迟惇一年多前是征隋大元帅,在其指挥下周军最终收复大片失地,光是凭着这个功劳继任丞相都说得过去。尉迟家的权力交接很平稳,但不代表往后就是一帆风顺,各方势力随后第一场较量的结果,以尉迟惇退让告终:天子的婚事,延后一年。若按原本计划,天子如今已册立胙国公尉迟顺之女尉迟明月为皇后,奈何尉迟迥忽然去世,打乱了计划。父亲去世,身为儿子的胙国公尉迟顺,自然要服丧,可若真要服丧三年,那他女儿和天子的婚事总不能等三年,所以要特事特办。然而却特办不起来,因为事关人伦纲常。尉迟迥在世的三个儿子中,尉迟惇已经被天子夺情,为了辅佐皇帝处理朝政不得不以日易月,三十六日后便开始履行丞相职责,如果再夺情尉迟顺,天理何在为何要夺情是朝廷运作离不开胙国公么不是。是胙国公急着嫁女当国丈,不想为父服丧么当然不是。那么是天子好色,急着和貌美如花的尉迟明月敦伦么那更不是了。所以咯,夺情做什么丞相挽社稷于危难,立有不世之功,如今尸骨未寒,受辅佐之恩的天子却急不可耐要册后敦伦,受养育之恩的胙国公为了富贵也是急不可耐嫁女,翁婿若如此不要脸,那么人伦纲常还要不要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做君主做臣子做父亲做儿子的都要有样子,不然像什么话故蜀王尉迟迥,作为一个臣子和父亲是尽职尽责的,那么作为天子的宇文乾铿,就要有君主的样子;作为儿子的尉迟顺,那就要有孝子的样子。内容义正言辞的奏章,如雪花般堆满天子及蜀王尉迟惇的案头,都是硬骨头谏官的进谏,无论措辞如何,大意都差不多:尉迟顺服丧以日易月那就是大逆不道,就算尉迟家不在乎,可天子总得要脸面,大婚必须延期。有没有人在背后怂恿这些谏官肯定有。有没有证据证明哪个是幕后黑手当然没有。一番较量的结果,是各退一步,天子的大婚自然要延期,尉迟顺理所当然要为亡父服丧,三年改一年,一月顶三月,之后天子举行大婚,册立尉迟顺之女尉迟明月为皇后。这样一来可谓是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而实际上尉迟家吃了点亏:朝廷内已经有人敢对抗尉迟惇,虽然只是仅限于礼制,但尉迟惇刚上任就吃了个暗亏,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个好兆头。可想而知,待得站稳脚跟之后,新丞相尉迟惇迟早会找回场子,让天下人都知道他这个丞相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略过这件事,周国形势一片大好,先,盘踞辽西十余年的北齐残余势力,终于被清除了。十三年前,北齐灭亡,宗室范阳王高绍义逃亡突厥,自立为帝的同时封齐国辽西营州刺史高宝宁为丞相,后来高绍义被突厥交给周国丢了性命,剩下高宝宁继续扛着齐国大旗。得益于周隋两国对峙的形势,高宝宁在营州苟延残喘了十余年,如今隋国灭亡在即,他的小朝廷也走到了尽头,被周军攻破营州黄龙城,于上月兵败身亡。至此,齐国的残余势力终于烟消云散,棺材板钉上了最后一颗钉子。第二个消息,是从蜀地传来:周国平蜀的行军元帅席毗罗,率领两万军队一路西攻势如破竹,梁州守将献汉中投降,周军后路无忧,已经逼近成都。隋国大势已去,蜀地隋将根本无心抵抗,隋帝杨秀的偏安梦,做不了多久。还有一个消息,是从草原上传来:突厥的大可汗沙钵略可汗阿史那摄图,在内忧外患下病故,其子阿史那雍虞闾继位,称为都蓝可汗。沙钵略可汗的可贺敦宇文氏,按照草原上的习俗,成了都蓝可汗的可贺敦,连续三任丈夫是祖孙三代,分别是佗钵可汗沙钵略可汗佗钵可汗之侄都蓝可汗沙钵略可汗之子。若按中原的伦理纲常,对于都蓝可汗来说,千金公主宇文氏即是他的妻子,也是他的母亲,也是他的叔婆,八年前远嫁远嫁突厥的千金公主宇文氏,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如此坎坷的婚姻吧。也不知道周天子宇文乾铿,对自己姊姊如今的境遇会有何感想。想到这里,宇文温不由得一阵紧张:宇文娥英可不能重蹈她堂姑的覆辙宇文娥英,是杨丽华和天元皇帝宇文赟的女儿,正牌大周公主,按辈分来说千金公主是她的堂姑,只是宇文娥英因为不能明说的原因,从世间“消失”了。如今的宇文娥英,是西阳王宇文温的继女,换而言之是拖油瓶,因为跟着继父所以才“改姓宇文氏”。但无论如何,如今周国宗室里,还未婚嫁的适龄宗室女,就只有这个亦真亦假的西阳王继女宇文氏,一旦有喜闻乐见的和亲,那就“非你莫属”了宇文温从来都是信奉“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所以事不宜迟,迟则生变,他决定要为继女找夫婿张罗婚事。大龄小姨子结婚未遂,自家继女刚好适龄,可得赶紧把大事办了,免得夜长梦多公告:笔趣阁a安卓,苹果专用版,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ayd按住三秒复制第四十七章 有问题白马津,大批队伍渡河后于此踏上黄河南岸,山南道大行台尚书令宇文明,策马走上一处土丘,面滔滔向东而去的黄河,只觉得胸中豪气万千。不远处的城池,即为汴州东郡治所滑台,自古便为兵家必争之地,北魏时所设河南四镇:金墉虎牢滑台碻磝,此滑台便是彼滑台。滑台位于黄河南岸,白马津西南,城有三重,其中小城名为滑台城,外城周长二十里,相传为卫灵公所筑,昔年滑氏于城内筑垒,后人将其扩大为城,故称滑台城。当年北魏与东晋争夺河南地区,魏军由北岸渡河南下,晋军由南岸渡河北上,双方的必经之路都在滑台,到了刘宋时北伐,滑台亦是南北两方争夺的要地,所以数百年来此处爆无数大战。“世子,西阳王妃的队伍正在过河。”“嗯,城里的驿馆安排好了么”“已经提前派人打了招呼,安排好了。”宇文明点点头,他此次回山南,弟媳和侄子同行,相互间也好照应,过河之后转向山南荆州方向前进,待得进入山南地界,就可以松口气了。丞相蜀王尉迟迥忽然去世,弄得他和父亲绷紧了心里的弦,还好是虚惊一场,否则他可不会如现在般轻松回家,真要是出了大事,那可是连能否逃出邺城都不知道。想到这里,宇文明不由得对弟弟宇文温当年的处境感同身受,大象二年时宇文温作为安州使者去长安,实际上就是做人质,风险可比他大许多。即便如此,居然还敢在大殿上撩拨杨坚,宇文明一直在想,若是换做他,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怕是会老老实实熬日子。玩心跳的感觉不好,宇文明和父亲只身前往蜀王府吊唁,对方只需要一声令下,他们父子肯定完了。联想到如今局势,宇文明的心情差了些,尉迟惇继蜀王位,又继任丞相,如今正是适应阶段,所以面对天子婚事的问题做出了退让,待得这位稳住了局面,怕是不会那么好说话了。这是一个宝贵的空白期,杞王宇文亮没有启程回关中而是留在邺城,就是为了借此良机多方奔走,尽可能拉拢所有可能拉拢的人。尉迟家这边也有问题,愿意听从尉迟迥号令的文官武将,未必愿意听尉迟惇的,尉迟家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所以宇文亮希望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试图多拉拢一些人站在宗室这边。宇文明原本想要留在邺城,替父亲做这些事情,奈何他的资历还是差了些,有时候没办法收拢人心。宗室人丁稀薄,唯一说话有分量的就是杞王宇文亮,而宇文明和弟弟宇文温,在各位世家大族门阀权贵面前,说起话的“可信度”还是有所欠缺。他们兄弟俩与人封官许愿,敢相信的怕是一半一半,因为他们做不了主,实际上还得亮的态度,既然如此,对方又何必和你们两个小的谈价钱,直接找杞王说不更直接所以即便宇文亮留在邺城依然有风险,但宇文明知道这是无奈之举,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山南治理好,壮大宇文家的力量。尉迟家势大,已经接近当年东魏的高家,若不忌讳的话也可以拿当年西魏的宇文家作对比,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宗室还有地盘和军队,至少对方不会太肆无忌惮。这种局面短时间内扭转不了,原先的蜀王尉迟迥是没那心思,否则江山早就换了主人,而如今的蜀王尉迟惇会怎么想,那就不知道了。尉迟惇比宇文亮年轻,除非出意外否则有的是时间耗,宇文明只盼着这位的耐心足够好,能忍住心中的,不会走出那危险的一步。但这不可能,自魏晋以来,天子和权臣已经不可能融洽相处,迟早要分出个胜负,季汉后主刘禅和丞相诸葛亮的君臣相得,只是特例罢了。就算尉迟家想退,别人想不想让他们全身而退还两说,天子受了那么多年窝囊气,有机会清算的话能忍如果是刘禅,想来能忍,不过宇文明觉得当今天子怕是不会如刘禅般好说话,当年宇文乾铿让宇文温传回来的几句话,说明这位年轻天子是很有想法的。天子和权臣,总得有一方退让,双方才有相安无事的可能,如果互相争锋相对或者得寸进尺,迟早会决裂,这个矛盾何时爆,没人知道。宇文明想到这只觉得心里沉甸甸,就在这时一辆马车驶近,停下之后一名女子带着幼童下车。“兄长。”尉迟炽繁向宇文明行礼,儿子宇文维城也跟着一起问候伯父。“弟妹,前方便是滑台城了,虽然现在只是午时,但今日便在城内驿馆休息吧,明日再上路。”“一切均由兄长安排。”“伯父,滑台很滑么”宇文维城问道,私下场合,称呼就没那么讲究了。侄子问的问题很幼稚,做伯父的宇文明自然不会板着脸,他笑着答道:“滑台是古时的滑氏所筑台垒,不是说这座城很滑。”“噢”宇文维城恍然大悟,他随母亲去邺城时也从滑台过黄河,但那时因为路途颠簸兼之水土不服,到这里时精神萎靡昏昏沉沉的,没来得及问“滑台是不是很滑”的问题。渡河的队伍很长,所以宇文明索性在路边等上一段时间,待得全部过河之后再入滑台,尉迟炽繁和宇文明交谈片刻后便带着儿子上车等候。宇文明心中松了口气,和弟媳交谈给他的压力很大,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样貌。尉迟炽繁本就貌美如花,如今愈明艳动人,交谈时一直媳有些让宇文明不自然,怕被人说闲话,可眼睛往别处又是失礼,甚至会被人认为是欲盖弥彰。衣冠禽兽,你一定对美貌弟媳有想法,所以才不敢和她对视吧宇文明很注意礼仪,所以和弟媳交谈时总有不自在的感觉,虽然没那心,但总想着不要让别人误会,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叹了口气:难怪宇文赟会对尉迟炽繁起邪念。也亏得昏君那晚没得手,不然我们父子三人,早就身异处了想到这里,宇文明开始对宇文温不满起来:家中有如此美眷居然还纳妾,一前一后纳了两个,前一位还是个寡妇带着个女儿,莫非那两个小妾比尉迟氏还漂亮脑袋里灵光一闪,宇文明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弟弟的那个小妾杨氏,他夫人李氏还从没见过其真面目。在安6时,李氏每次带着宇文理去宇文温府里做客,每次都没见着那个杨氏,不光如此,也从没见过杨氏的女儿。宇文明还听李氏无意间提起,似乎宇文温的岳母王氏也没见过杨氏,当年在安6,王氏经常去女婿府里和女儿说话,这样都没见过杨氏,确实有些“不凑巧”。其实这也没什么,宇文温向来不让侧室出来待客,遇不到那也无所谓,但是宇文明如今回想起来,觉得弟弟似乎是有意让杨氏避不见客。避开男人也就算了,连女人都要避,这叫什么事莫非有问题第四十八章 有问题续东燕,黄河渡口石济津,一处土丘上宇文明领着侄子宇文维城在此祭拜先人,八年前,荧州刺史邵国公宇文胄于此战殁。东燕位于滑台西南,其境内的石济津和白马津一样是黄河渡口,大象二年相州总管尉迟迥起兵反杨,东郡太守于仲文拒绝响应,尉迟迥便派兵渡河进攻东郡郡治滑台。兵分两路,一路走白马津,另一路军队由荧州刺史宇文胄率领,过石济津包抄东郡,拿下东郡之后没过多久,朝廷大军反扑,宇文胄寡不敌众力战而亡。头被砍下示众,连同遗体不知所踪,宇文胄甚至连衣冠冢都没有,所以宇文明伯侄二人只能是在当年的战场上祭拜。世事变迁,原本枝繁叶茂的宗室,现在已人丁凋零。故邵惠公宇文颢有三子,长子宇文什肥次子宇文导三子宇文护,长子宇文什肥继承邵国公爵位,到了其子宇文胄血脉便断了。三子宇文护,也早已被连根铲除,只有次子宇文丞相蜀王尉迟迥忽然去世,弄得他和父亲绷紧了心里的弦,还好是虚惊一场,否则他可不会如现在般轻松回家,真要是出了大事,那可是连能否逃出邺城都不知道。想到这里,宇文明不由得对弟弟宇文温当年的处境感同身受,大象二年时宇文温作为安州使者去长安,实际上就是做人质,风险可比他大许多。即便如此,居然还敢在大殿上撩拨杨坚,宇文明一直在想,若是换做他,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怕是会老老实实熬日子。玩心跳的感觉不好,宇文明和父亲只身前往蜀王府吊唁,对方只需要一声令下,他们父子肯定完了。联想到如今局势,宇文明的心情差了些,尉迟惇继蜀王位,又继任丞相,如今正是适应阶段,所以面对天子婚事的问题做出了退让,待得这位稳住了局面,怕是不会那么好说话了。这是一个宝贵的空白期,杞王宇文亮没有启程回关中而是留在邺城,就是为了借此良机多方奔走,尽可能拉拢所有可能拉拢的人。尉迟家这边也有问题,愿意听从尉迟迥号令的文官武将,未必愿意听尉迟惇的,尉迟家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所以宇文亮希望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试图多拉拢一些人站在宗室这边。宇文明原本想要留在邺城,替父亲做这些事情,奈何他的资历还是差了些,有时候没办法收拢人心。宗室人丁稀薄,唯一说话有分量的就是杞王宇文亮,而宇文明和弟弟宇文温,在各位世家大族门阀权贵面前,说起话的“可信度”还是有所欠缺。他们兄弟俩与人封官许愿,敢相信的怕是一半一半,因为他们做不了主,实际上还得亮的态度,既然如此,对方又何必和你们两个小的谈价钱,直接找杞王说不更直接所以即便宇文亮留在邺城依然有风险,但宇文明知道这是无奈之举,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山南治理好,壮大宇文家的力量。尉迟家势大,已经接近当年东魏的高家,若不忌讳的话也可以拿当年西魏的宇文家作对比,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宗室还有地盘和军队,至少对方不会太肆无忌惮。这种局面短时间内扭转不了,原先的蜀王尉迟迥是没那心思,否则江山早就换了主人,而如今的蜀王尉迟惇会怎么想,那就不知道了。尉迟惇比宇文亮年轻,除非出意外否则有的是时间耗,宇文明只盼着这位的耐心足够好,能忍住心中的,不会走出那危险的一步。但这不可能,自魏晋以来,天子和权臣已经不可能融洽相处,迟早要分出个胜负,季汉后主刘禅和丞相诸葛亮的君臣相得,只是特例罢了。就算尉迟家想退,别人想不想让他们全身而退还两说,天子受了那么多年窝囊气,有机会清算的话能忍如果是刘禅,想来能忍,不过宇文明觉得当今天子怕是不会如刘禅般好说话,当年宇文乾铿让宇文温传回来的几句话,说明这位年轻天子是很有想法的。天子和权臣,总得有一方退让,双方才有相安无事的可能,如果互相争锋相对或者得寸进尺,迟早会决裂,这个矛盾何时爆,没人知道。宇文明想到这只觉得心里沉甸甸,就在这时一辆马车驶近,停下之后一名女子带着幼童下车。“兄长。”尉迟炽繁向宇文明行礼,儿子宇文维城也跟着一起问候伯父。“弟妹,前方便是滑台城了,虽然现在只是午时,但今日便在城内驿馆休息吧,明日再上路。”“一切均由兄长安排。”“伯父,滑台很滑么”宇文维城问道,私下场合,称呼就没那么讲究了。侄子问的问题很幼稚,做伯父的宇文明自然不会板着脸,他笑着答道:“滑台是古时的滑氏所筑台垒,不是说这座城很滑。”“噢”宇文维城恍然大悟,他随母亲去邺城时也从滑台过黄河,但那时因为路途颠簸兼之水土不服,到这里时精神萎靡昏昏沉沉的,没来得及问“滑台是不是很滑”的问题。渡河的队伍很长,所以宇文明索性在路边等上一段时间,待得全部过河之后再入滑台,尉迟炽繁和宇文明交谈片刻后便带着儿子上车等候。宇文明心中松了口气,和弟媳交谈给他的压力很大,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样貌。尉迟炽繁本就貌美如花,如今愈明艳动人,交谈时一直媳有些让宇文明不自然,怕被人说闲话,可眼睛往别处又是失礼,甚至会被人认为是欲盖弥彰。衣冠禽兽,你一定对美貌弟媳有想法,所以才不敢和她对视吧宇文明很注意礼仪,所以和弟媳交谈时总有不自在的感觉,虽然没那心,但总想着不要让别人误会,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叹了口气:难怪宇文赟会对尉迟炽繁起邪念。也亏得昏君那晚没得手,不然我们父子三人,早就身异处了想到这里,宇文明开始对宇文温不满起来:家中有如此美眷居然还纳妾,一前一后纳了两个,前一位还是个寡妇带着个女儿,莫非那两个小妾比尉迟氏还漂亮脑袋里灵光一闪,宇文明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弟弟的那个小妾杨氏,他夫人李氏还从没见过其真面目。在安6时,李氏每次带着宇文理去宇文温府里做客,每次都没见着那个杨氏,不光如此,也从没见过杨氏的女儿。宇文明还听李氏无意间提起,似乎宇文温的岳母王氏也没见过杨氏,当年在安6,王氏经常去女婿府里和女儿说话,这样都没见过杨氏,确实有些“不凑巧”。其实这也没什么,宇文温向来不让侧室出来待客,遇不到那也无所谓,但是宇文明如今回想起来,觉得弟弟似乎是有意让杨氏避不见客。避开男人也就算了,连女人都要避,这叫什么事莫非有问题第四十八章 有问题续东燕,黄河渡口石济津,一处土丘上宇文明领着侄子宇文维城在此祭拜先人,八年前,荧州刺史邵国公宇文胄于此战殁。东燕位于滑台西南,其境内的石济津和白马津一样是黄河渡口,大象二年相州总管尉迟迥起兵反杨,东郡太守于仲文拒绝响应,尉迟迥便派兵渡河进攻东郡郡治滑台。兵分两路,一路走白马津,另一路军队由荧州刺史宇文胄率领,过石济津包抄东郡,拿下东郡之后没过多久,朝廷大军反扑,宇文胄寡不敌众力战而亡。头被砍下示众,连同遗体不知所踪,宇文胄甚至连衣冠冢都没有,所以宇文明伯侄二人只能是在当年的战场上祭拜。世事变迁,原本枝繁叶茂的宗室,现在已人丁凋零。故邵惠公宇文颢有三子,长子宇文什肥次子宇文导三子宇文护,长子宇文什肥继承邵国公爵位,到了其子宇文胄血脉便断了。三子宇文护,也早已被连根铲除,只有次子宇文丞相蜀王尉迟迥忽然去世,弄得他和父亲绷紧了心里的弦,还好是虚惊一场,否则他可不会如现在般轻松回家,真要是出了大事,那可是连能否逃出邺城都不知道。想到这里,宇文明不由得对弟弟宇文温当年的处境感同身受,大象二年时宇文温作为安州使者去长安,实际上就是做人质,风险可比他大许多。即便如此,居然还敢在大殿上撩拨杨坚,宇文明一直在想,若是换做他,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怕是会老老实实熬日子。玩心跳的感觉不好,宇文明和父亲只身前往蜀王府吊唁,对方只需要一声令下,他们父子肯定完了。联想到如今局势,宇文明的心情差了些,尉迟惇继蜀王位,又继任丞相,如今正是适应阶段,所以面对天子婚事的问题做出了退让,待得这位稳住了局面,怕是不会那么好说话了。这是一个宝贵的空白期,杞王宇文亮没有启程回关中而是留在邺城,就是为了借此良机多方奔走,尽可能拉拢所有可能拉拢的人。尉迟家这边也有问题,愿意听从尉迟迥号令的文官武将,未必愿意听尉迟惇的,尉迟家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所以宇文亮希望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试图多拉拢一些人站在宗室这边。宇文明原本想要留在邺城,替父亲做这些事情,奈何他的资历还是差了些,有时候没办法收拢人心。宗室人丁稀薄,唯一说话有分量的就是杞王宇文亮,而宇文明和弟弟宇文温,在各位世家大族门阀权贵面前,说起话的“可信度”还是有所欠缺。他们兄弟俩与人封官许愿,敢相信的怕是一半一半,因为他们做不了主,实际上还得亮的态度,既然如此,对方又何必和你们两个小的谈价钱,直接找杞王说不更直接所以即便宇文亮留在邺城依然有风险,但宇文明知道这是无奈之举,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山南治理好,壮大宇文家的力量。尉迟家势大,已经接近当年东魏的高家,若不忌讳的话也可以拿当年西魏的宇文家作对比,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宗室还有地盘和军队,至少对方不会太肆无忌惮。这种局面短时间内扭转不了,原先的蜀王尉迟迥是没那心思,否则江山早就换了主人,而如今的蜀王尉迟惇会怎么想,那就不知道了。尉迟惇比宇文亮年轻,除非出意外否则有的是时间耗,宇文明只盼着这位的耐心足够好,能忍住心中的,不会走出那危险的一步。但这不可能,自魏晋以来,天子和权臣已经不可能融洽相处,迟早要分出个胜负,季汉后主刘禅和丞相诸葛亮的君臣相得,只是特例罢了。就算尉迟家想退,别人想不想让他们全身而退还两说,天子受了那么多年窝囊气,有机会清算的话能忍如果是刘禅,想来能忍,不过宇文明觉得当今天子怕是不会如刘禅般好说话,当年宇文乾铿让宇文温传回来的几句话,说明这位年轻天子是很有想法的。天子和权臣,总得有一方退让,双方才有相安无事的可能,如果互相争锋相对或者得寸进尺,迟早会决裂,这个矛盾何时爆,没人知道。宇文明想到这只觉得心里沉甸甸,就在这时一辆马车驶近,停下之后一名女子带着幼童下车。“兄长。”尉迟炽繁向宇文明行礼,儿子宇文维城也跟着一起问候伯父。“弟妹,前方便是滑台城了,虽然现在只是午时,但今日便在城内驿馆休息吧,明日再上路。”“一切均由兄长安排。”“伯父,滑台很滑么”宇文维城问道,私下场合,称呼就没那么讲究了。侄子问的问题很幼稚,做伯父的宇文明自然不会板着脸,他笑着答道:“滑台是古时的滑氏所筑台垒,不是说这座城很滑。”“噢”宇文维城恍然大悟,他随母亲去邺城时也从滑台过黄河,但那时因为路途颠簸兼之水土不服,到这里时精神萎靡昏昏沉沉的,没来得及问“滑台是不是很滑”的问题。渡河的队伍很长,所以宇文明索性在路边等上一段时间,待得全部过河之后再入滑台,尉迟炽繁和宇文明交谈片刻后便带着儿子上车等候。宇文明心中松了口气,和弟媳交谈给他的压力很大,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样貌。尉迟炽繁本就貌美如花,如今愈明艳动人,交谈时一直媳有些让宇文明不自然,怕被人说闲话,可眼睛往别处又是失礼,甚至会被人认为是欲盖弥彰。衣冠禽兽,你一定对美貌弟媳有想法,所以才不敢和她对视吧宇文明很注意礼仪,所以和弟媳交谈时总有不自在的感觉,虽然没那心,但总想着不要让别人误会,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叹了口气:难怪宇文赟会对尉迟炽繁起邪念。也亏得昏君那晚没得手,不然我们父子三人,早就身异处了想到这里,宇文明开始对宇文温不满起来:家中有如此美眷居然还纳妾,一前一后纳了两个,前一位还是个寡妇带着个女儿,莫非那两个小妾比尉迟氏还漂亮脑袋里灵光一闪,宇文明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弟弟的那个小妾杨氏,他夫人李氏还从没见过其真面目。在安6时,李氏每次带着宇文理去宇文温府里做客,每次都没见着那个杨氏,不光如此,也从没见过杨氏的女儿。宇文明还听李氏无意间提起,似乎宇文温的岳母王氏也没见过杨氏,当年在安6,王氏经常去女婿府里和女儿说话,这样都没见过杨氏,确实有些“不凑巧”。其实这也没什么,宇文温向来不让侧室出来待客,遇不到那也无所谓,但是宇文明如今回想起来,觉得弟弟似乎是有意让杨氏避不见客。避开男人也就算了,连女人都要避,这叫什么事莫非有问题第四十八章 有问题续东燕,黄河渡口石济津,一处土丘上宇文明领着侄子宇文维城在此祭拜先人,八年前,荧州刺史邵国公宇文胄于此战殁。东燕位于滑台西南,其境内的石济津和白马津一样是黄河渡口,大象二年相州总管尉迟迥起兵反杨,东郡太守于仲文拒绝响应,尉迟迥便派兵渡河进攻东郡郡治滑台。兵分两路,一路走白马津,另一路军队由荧州刺史宇文胄率领,过石济津包抄东郡,拿下东郡之后没过多久,朝廷大军反扑,宇文胄寡不敌众力战而亡。头被砍下示众,连同遗体不知所踪,宇文胄甚至连衣冠冢都没有,所以宇文明伯侄二人只能是在当年的战场上祭拜。世事变迁,原本枝繁叶茂的宗室,现在已人丁凋零。故邵惠公宇文颢有三子,长子宇文什肥次子宇文导三子宇文护,长子宇文什肥继承邵国公爵位,到了其子宇文胄血脉便断了。三子宇文护,也早已被连根铲除,只有次子宇文丞相蜀王尉迟迥忽然去世,弄得他和父亲绷紧了心里的弦,还好是虚惊一场,否则他可不会如现在般轻松回家,真要是出了大事,那可是连能否逃出邺城都不知道。想到这里,宇文明不由得对弟弟宇文温当年的处境感同身受,大象二年时宇文温作为安州使者去长安,实际上就是做人质,风险可比他大许多。即便如此,居然还敢在大殿上撩拨杨坚,宇文明一直在想,若是换做他,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怕是会老老实实熬日子。玩心跳的感觉不好,宇文明和父亲只身前往蜀王府吊唁,对方只需要一声令下,他们父子肯定完了。联想到如今局势,宇文明的心情差了些,尉迟惇继蜀王位,又继任丞相,如今正是适应阶段,所以面对天子婚事的问题做出了退让,待得这位稳住了局面,怕是不会那么好说话了。这是一个宝贵的空白期,杞王宇文亮没有启程回关中而是留在邺城,就是为了借此良机多方奔走,尽可能拉拢所有可能拉拢的人。尉迟家这边也有问题,愿意听从尉迟迥号令的文官武将,未必愿意听尉迟惇的,尉迟家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所以宇文亮希望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试图多拉拢一些人站在宗室这边。宇文明原本想要留在邺城,替父亲做这些事情,奈何他的资历还是差了些,有时候没办法收拢人心。宗室人丁稀薄,唯一说话有分量的就是杞王宇文亮,而宇文明和弟弟宇文温,在各位世家大族门阀权贵面前,说起话的“可信度”还是有所欠缺。他们兄弟俩与人封官许愿,敢相信的怕是一半一半,因为他们做不了主,实际上还得亮的态度,既然如此,对方又何必和你们两个小的谈价钱,直接找杞王说不更直接所以即便宇文亮留在邺城依然有风险,但宇文明知道这是无奈之举,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山南治理好,壮大宇文家的力量。尉迟家势大,已经接近当年东魏的高家,若不忌讳的话也可以拿当年西魏的宇文家作对比,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宗室还有地盘和军队,至少对方不会太肆无忌惮。这种局面短时间内扭转不了,原先的蜀王尉迟迥是没那心思,否则江山早就换了主人,而如今的蜀王尉迟惇会怎么想,那就不知道了。尉迟惇比宇文亮年轻,除非出意外否则有的是时间耗,宇文明只盼着这位的耐心足够好,能忍住心中的,不会走出那危险的一步。但这不可能,自魏晋以来,天子和权臣已经不可能融洽相处,迟早要分出个胜负,季汉后主刘禅和丞相诸葛亮的君臣相得,只是特例罢了。就算尉迟家想退,别人想不想让他们全身而退还两说,天子受了那么多年窝囊气,有机会清算的话能忍如果是刘禅,想来能忍,不过宇文明觉得当今天子怕是不会如刘禅般好说话,当年宇文乾铿让宇文温传回来的几句话,说明这位年轻天子是很有想法的。天子和权臣,总得有一方退让,双方才有相安无事的可能,如果互相争锋相对或者得寸进尺,迟早会决裂,这个矛盾何时爆,没人知道。宇文明想到这只觉得心里沉甸甸,就在这时一辆马车驶近,停下之后一名女子带着幼童下车。“兄长。”尉迟炽繁向宇文明行礼,儿子宇文维城也跟着一起问候伯父。“弟妹,前方便是滑台城了,虽然现在只是午时,但今日便在城内驿馆休息吧,明日再上路。”“一切均由兄长安排。”“伯父,滑台很滑么”宇文维城问道,私下场合,称呼就没那么讲究了。侄子问的问题很幼稚,做伯父的宇文明自然不会板着脸,他笑着答道:“滑台是古时的滑氏所筑台垒,不是说这座城很滑。”“噢”宇文维城恍然大悟,他随母亲去邺城时也从滑台过黄河,但那时因为路途颠簸兼之水土不服,到这里时精神萎靡昏昏沉沉的,没来得及问“滑台是不是很滑”的问题。渡河的队伍很长,所以宇文明索性在路边等上一段时间,待得全部过河之后再入滑台,尉迟炽繁和宇文明交谈片刻后便带着儿子上车等候。宇文明心中松了口气,和弟媳交谈给他的压力很大,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样貌。尉迟炽繁本就貌美如花,如今愈明艳动人,交谈时一直媳有些让宇文明不自然,怕被人说闲话,可眼睛往别处又是失礼,甚至会被人认为是欲盖弥彰。衣冠禽兽,你一定对美貌弟媳有想法,所以才不敢和她对视吧宇文明很注意礼仪,所以和弟媳交谈时总有不自在的感觉,虽然没那心,但总想着不要让别人误会,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叹了口气:难怪宇文赟会对尉迟炽繁起邪念。也亏得昏君那晚没得手,不然我们父子三人,早就身异处了想到这里,宇文明开始对宇文温不满起来:家中有如此美眷居然还纳妾,一前一后纳了两个,前一位还是个寡妇带着个女儿,莫非那两个小妾比尉迟氏还漂亮脑袋里灵光一闪,宇文明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弟弟的那个小妾杨氏,他夫人李氏还从没见过其真面目。在安6时,李氏每次带着宇文理去宇文温府里做客,每次都没见着那个杨氏,不光如此,也从没见过杨氏的女儿。宇文明还听李氏无意间提起,似乎宇文温的岳母王氏也没见过杨氏,当年在安6,王氏经常去女婿府里和女儿说话,这样都没见过杨氏,确实有些“不凑巧”。其实这也没什么,宇文温向来不让侧室出来待客,遇不到那也无所谓,但是宇文明如今回想起来,觉得弟弟似乎是有意让杨氏避不见客。避开男人也就算了,连女人都要避,这叫什么事莫非有问题第四十八章 有问题续东燕,黄河渡口石济津,一处土丘上宇文明领着侄子宇文维城在此祭拜先人,八年前,荧州刺史邵国公宇文胄于此战殁。东燕位于滑台西南,其境内的石济津和白马津一样是黄河渡口,大象二年相州总管尉迟迥起兵反杨,东郡太守于仲文拒绝响应,尉迟迥便派兵渡河进攻东郡郡治滑台。兵分两路,一路走白马津,另一路军队由荧州刺史宇文胄率领,过石济津包抄东郡,拿下东郡之后没过多久,朝廷大军反扑,宇文胄寡不敌众力战而亡。头被砍下示众,连同遗体不知所踪,宇文胄甚至连衣冠冢都没有,所以宇文明伯侄二人只能是在当年的战场上祭拜。世事变迁,原本枝繁叶茂的宗室,现在已人丁凋零。故邵惠公宇文颢有三子,长子宇文什肥次子宇文导三子宇文护,长子宇文什肥继承邵国公爵位,到了其子宇文胄血脉便断了。三子宇文护,也早已被连根铲除,只有次子宇文丞相蜀王尉迟迥忽然去世,弄得他和父亲绷紧了心里的弦,还好是虚惊一场,否则他可不会如现在般轻松回家,真要是出了大事,那可是连能否逃出邺城都不知道。想到这里,宇文明不由得对弟弟宇文温当年的处境感同身受,大象二年时宇文温作为安州使者去长安,实际上就是做人质,风险可比他大许多。即便如此,居然还敢在大殿上撩拨杨坚,宇文明一直在想,若是换做他,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怕是会老老实实熬日子。玩心跳的感觉不好,宇文明和父亲只身前往蜀王府吊唁,对方只需要一声令下,他们父子肯定完了。联想到如今局势,宇文明的心情差了些,尉迟惇继蜀王位,又继任丞相,如今正是适应阶段,所以面对天子婚事的问题做出了退让,待得这位稳住了局面,怕是不会那么好说话了。这是一个宝贵的空白期,杞王宇文亮没有启程回关中而是留在邺城,就是为了借此良机多方奔走,尽可能拉拢所有可能拉拢的人。尉迟家这边也有问题,愿意听从尉迟迥号令的文官武将,未必愿意听尉迟惇的,尉迟家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所以宇文亮希望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试图多拉拢一些人站在宗室这边。宇文明原本想要留在邺城,替父亲做这些事情,奈何他的资历还是差了些,有时候没办法收拢人心。宗室人丁稀薄,唯一说话有分量的就是杞王宇文亮,而宇文明和弟弟宇文温,在各位世家大族门阀权贵面前,说起话的“可信度”还是有所欠缺。他们兄弟俩与人封官许愿,敢相信的怕是一半一半,因为他们做不了主,实际上还得亮的态度,既然如此,对方又何必和你们两个小的谈价钱,直接找杞王说不更直接所以即便宇文亮留在邺城依然有风险,但宇文明知道这是无奈之举,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山南治理好,壮大宇文家的力量。尉迟家势大,已经接近当年东魏的高家,若不忌讳的话也可以拿当年西魏的宇文家作对比,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宗室还有地盘和军队,至少对方不会太肆无忌惮。这种局面短时间内扭转不了,原先的蜀王尉迟迥是没那心思,否则江山早就换了主人,而如今的蜀王尉迟惇会怎么想,那就不知道了。尉迟惇比宇文亮年轻,除非出意外否则有的是时间耗,宇文明只盼着这位的耐心足够好,能忍住心中的,不会走出那危险的一步。但这不可能,自魏晋以来,天子和权臣已经不可能融洽相处,迟早要分出个胜负,季汉后主刘禅和丞相诸葛亮的君臣相得,只是特例罢了。就算尉迟家想退,别人想不想让他们全身而退还两说,天子受了那么多年窝囊气,有机会清算的话能忍如果是刘禅,想来能忍,不过宇文明觉得当今天子怕是不会如刘禅般好说话,当年宇文乾铿让宇文温传回来的几句话,说明这位年轻天子是很有想法的。天子和权臣,总得有一方退让,双方才有相安无事的可能,如果互相争锋相对或者得寸进尺,迟早会决裂,这个矛盾何时爆,没人知道。宇文明想到这只觉得心里沉甸甸,就在这时一辆马车驶近,停下之后一名女子带着幼童下车。“兄长。”尉迟炽繁向宇文明行礼,儿子宇文维城也跟着一起问候伯父。“弟妹,前方便是滑台城了,虽然现在只是午时,但今日便在城内驿馆休息吧,明日再上路。”“一切均由兄长安排。”“伯父,滑台很滑么”宇文维城问道,私下场合,称呼就没那么讲究了。侄子问的问题很幼稚,做伯父的宇文明自然不会板着脸,他笑着答道:“滑台是古时的滑氏所筑台垒,不是说这座城很滑。”“噢”宇文维城恍然大悟,他随母亲去邺城时也从滑台过黄河,但那时因为路途颠簸兼之水土不服,到这里时精神萎靡昏昏沉沉的,没来得及问“滑台是不是很滑”的问题。渡河的队伍很长,所以宇文明索性在路边等上一段时间,待得全部过河之后再入滑台,尉迟炽繁和宇文明交谈片刻后便带着儿子上车等候。宇文明心中松了口气,和弟媳交谈给他的压力很大,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样貌。尉迟炽繁本就貌美如花,如今愈明艳动人,交谈时一直媳有些让宇文明不自然,怕被人说闲话,可眼睛往别处又是失礼,甚至会被人认为是欲盖弥彰。衣冠禽兽,你一定对美貌弟媳有想法,所以才不敢和她对视吧宇文明很注意礼仪,所以和弟媳交谈时总有不自在的感觉,虽然没那心,但总想着不要让别人误会,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叹了口气:难怪宇文赟会对尉迟炽繁起邪念。也亏得昏君那晚没得手,不然我们父子三人,早就身异处了想到这里,宇文明开始对宇文温不满起来:家中有如此美眷居然还纳妾,一前一后纳了两个,前一位还是个寡妇带着个女儿,莫非那两个小妾比尉迟氏还漂亮脑袋里灵光一闪,宇文明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弟弟的那个小妾杨氏,他夫人李氏还从没见过其真面目。在安6时,李氏每次带着宇文理去宇文温府里做客,每次都没见着那个杨氏,不光如此,也从没见过杨氏的女儿。宇文明还听李氏无意间提起,似乎宇文温的岳母王氏也没见过杨氏,当年在安6,王氏经常去女婿府里和女儿说话,这样都没见过杨氏,确实有些“不凑巧”。其实这也没什么,宇文温向来不让侧室出来待客,遇不到那也无所谓,但是宇文明如今回想起来,觉得弟弟似乎是有意让杨氏避不见客。避开男人也就算了,连女人都要避,这叫什么事莫非有问题第四十八章 有问题续东燕,黄河渡口石济津,一处土丘上宇文明领着侄子宇文维城在此祭拜先人,八年前,荧州刺史邵国公宇文胄于此战殁。东燕位于滑台西南,其境内的石济津和白马津一样是黄河渡口,大象二年相州总管尉迟迥起兵反杨,东郡太守于仲文拒绝响应,尉迟迥便派兵渡河进攻东郡郡治滑台。兵分两路,一路走白马津,另一路军队由荧州刺史宇文胄率领,过石济津包抄东郡,拿下东郡之后没过多久,朝廷大军反扑,宇文胄寡不敌众力战而亡。头被砍下示众,连同遗体不知所踪,宇文胄甚至连衣冠冢都没有,所以宇文明伯侄二人只能是在当年的战场上祭拜。世事变迁,原本枝繁叶茂的宗室,现在已人丁凋零。故邵惠公宇文颢有三子,长子宇文什肥次子宇文导三子宇文护,长子宇文什肥继承邵国公爵位,到了其子宇文胄血脉便断了。三子宇文护,也早已被连根铲除,只有次子宇文丞相蜀王尉迟迥忽然去世,弄得他和父亲绷紧了心里的弦,还好是虚惊一场,否则他可不会如现在般轻松回家,真要是出了大事,那可是连能否逃出邺城都不知道。想到这里,宇文明不由得对弟弟宇文温当年的处境感同身受,大象二年时宇文温作为安州使者去长安,实际上就是做人质,风险可比他大许多。即便如此,居然还敢在大殿上撩拨杨坚,宇文明一直在想,若是换做他,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怕是会老老实实熬日子。玩心跳的感觉不好,宇文明和父亲只身前往蜀王府吊唁,对方只需要一声令下,他们父子肯定完了。联想到如今局势,宇文明的心情差了些,尉迟惇继蜀王位,又继任丞相,如今正是适应阶段,所以面对天子婚事的问题做出了退让,待得这位稳住了局面,怕是不会那么好说话了。这是一个宝贵的空白期,杞王宇文亮没有启程回关中而是留在邺城,就是为了借此良机多方奔走,尽可能拉拢所有可能拉拢的人。尉迟家这边也有问题,愿意听从尉迟迥号令的文官武将,未必愿意听尉迟惇的,尉迟家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所以宇文亮希望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试图多拉拢一些人站在宗室这边。宇文明原本想要留在邺城,替父亲做这些事情,奈何他的资历还是差了些,有时候没办法收拢人心。宗室人丁稀薄,唯一说话有分量的就是杞王宇文亮,而宇文明和弟弟宇文温,在各位世家大族门阀权贵面前,说起话的“可信度”还是有所欠缺。他们兄弟俩与人封官许愿,敢相信的怕是一半一半,因为他们做不了主,实际上还得亮的态度,既然如此,对方又何必和你们两个小的谈价钱,直接找杞王说不更直接所以即便宇文亮留在邺城依然有风险,但宇文明知道这是无奈之举,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山南治理好,壮大宇文家的力量。尉迟家势大,已经接近当年东魏的高家,若不忌讳的话也可以拿当年西魏的宇文家作对比,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宗室还有地盘和军队,至少对方不会太肆无忌惮。这种局面短时间内扭转不了,原先的蜀王尉迟迥是没那心思,否则江山早就换了主人,而如今的蜀王尉迟惇会怎么想,那就不知道了。尉迟惇比宇文亮年轻,除非出意外否则有的是时间耗,宇文明只盼着这位的耐心足够好,能忍住心中的,不会走出那危险的一步。但这不可能,自魏晋以来,天子和权臣已经不可能融洽相处,迟早要分出个胜负,季汉后主刘禅和丞相诸葛亮的君臣相得,只是特例罢了。就算尉迟家想退,别人想不想让他们全身而退还两说,天子受了那么多年窝囊气,有机会清算的话能忍如果是刘禅,想来能忍,不过宇文明觉得当今天子怕是不会如刘禅般好说话,当年宇文乾铿让宇文温传回来的几句话,说明这位年轻天子是很有想法的。天子和权臣,总得有一方退让,双方才有相安无事的可能,如果互相争锋相对或者得寸进尺,迟早会决裂,这个矛盾何时爆,没人知道。宇文明想到这只觉得心里沉甸甸,就在这时一辆马车驶近,停下之后一名女子带着幼童下车。“兄长。”尉迟炽繁向宇文明行礼,儿子宇文维城也跟着一起问候伯父。“弟妹,前方便是滑台城了,虽然现在只是午时,但今日便在城内驿馆休息吧,明日再上路。”“一切均由兄长安排。”“伯父,滑台很滑么”宇文维城问道,私下场合,称呼就没那么讲究了。侄子问的问题很幼稚,做伯父的宇文明自然不会板着脸,他笑着答道:“滑台是古时的滑氏所筑台垒,不是说这座城很滑。”“噢”宇文维城恍然大悟,他随母亲去邺城时也从滑台过黄河,但那时因为路途颠簸兼之水土不服,到这里时精神萎靡昏昏沉沉的,没来得及问“滑台是不是很滑”的问题。渡河的队伍很长,所以宇文明索性在路边等上一段时间,待得全部过河之后再入滑台,尉迟炽繁和宇文明交谈片刻后便带着儿子上车等候。宇文明心中松了口气,和弟媳交谈给他的压力很大,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样貌。尉迟炽繁本就貌美如花,如今愈明艳动人,交谈时一直媳有些让宇文明不自然,怕被人说闲话,可眼睛往别处又是失礼,甚至会被人认为是欲盖弥彰。衣冠禽兽,你一定对美貌弟媳有想法,所以才不敢和她对视吧宇文明很注意礼仪,所以和弟媳交谈时总有不自在的感觉,虽然没那心,但总想着不要让别人误会,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叹了口气:难怪宇文赟会对尉迟炽繁起邪念。也亏得昏君那晚没得手,不然我们父子三人,早就身异处了想到这里,宇文明开始对宇文温不满起来:家中有如此美眷居然还纳妾,一前一后纳了两个,前一位还是个寡妇带着个女儿,莫非那两个小妾比尉迟氏还漂亮脑袋里灵光一闪,宇文明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弟弟的那个小妾杨氏,他夫人李氏还从没见过其真面目。在安6时,李氏每次带着宇文理去宇文温府里做客,每次都没见着那个杨氏,不光如此,也从没见过杨氏的女儿。宇文明还听李氏无意间提起,似乎宇文温的岳母王氏也没见过杨氏,当年在安6,王氏经常去女婿府里和女儿说话,这样都没见过杨氏,确实有些“不凑巧”。其实这也没什么,宇文温向来不让侧室出来待客,遇不到那也无所谓,但是宇文明如今回想起来,觉得弟弟似乎是有意让杨氏避不见客。避开男人也就算了,连女人都要避,这叫什么事莫非有问题第四十八章 有问题续东燕,黄河渡口石济津,一处土丘上宇文明领着侄子宇文维城在此祭拜先人,八年前,荧州刺史邵国公宇文胄于此战殁。东燕位于滑台西南,其境内的石济津和白马津一样是黄河渡口,大象二年相州总管尉迟迥起兵反杨,东郡太守于仲文拒绝响应,尉迟迥便派兵渡河进攻东郡郡治滑台。兵分两路,一路走白马津,另一路军队由荧州刺史宇文胄率领,过石济津包抄东郡,拿下东郡之后没过多久,朝廷大军反扑,宇文胄寡不敌众力战而亡。头被砍下示众,连同遗体不知所踪,宇文胄甚至连衣冠冢都没有,所以宇文明伯侄二人只能是在当年的战场上祭拜。世事变迁,原本枝繁叶茂的宗室,现在已人丁凋零。故邵惠公宇文颢有三子,长子宇文什肥次子宇文导三子宇文护,长子宇文什肥继承邵国公爵位,到了其子宇文胄血脉便断了。三子宇文护,也早已被连根铲除,只有次子宇文丞相蜀王尉迟迥忽然去世,弄得他和父亲绷紧了心里的弦,还好是虚惊一场,否则他可不会如现在般轻松回家,真要是出了大事,那可是连能否逃出邺城都不知道。想到这里,宇文明不由得对弟弟宇文温当年的处境感同身受,大象二年时宇文温作为安州使者去长安,实际上就是做人质,风险可比他大许多。即便如此,居然还敢在大殿上撩拨杨坚,宇文明一直在想,若是换做他,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怕是会老老实实熬日子。玩心跳的感觉不好,宇文明和父亲只身前往蜀王府吊唁,对方只需要一声令下,他们父子肯定完了。联想到如今局势,宇文明的心情差了些,尉迟惇继蜀王位,又继任丞相,如今正是适应阶段,所以面对天子婚事的问题做出了退让,待得这位稳住了局面,怕是不会那么好说话了。这是一个宝贵的空白期,杞王宇文亮没有启程回关中而是留在邺城,就是为了借此良机多方奔走,尽可能拉拢所有可能拉拢的人。尉迟家这边也有问题,愿意听从尉迟迥号令的文官武将,未必愿意听尉迟惇的,尉迟家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所以宇文亮希望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试图多拉拢一些人站在宗室这边。宇文明原本想要留在邺城,替父亲做这些事情,奈何他的资历还是差了些,有时候没办法收拢人心。宗室人丁稀薄,唯一说话有分量的就是杞王宇文亮,而宇文明和弟弟宇文温,在各位世家大族门阀权贵面前,说起话的“可信度”还是有所欠缺。他们兄弟俩与人封官许愿,敢相信的怕是一半一半,因为他们做不了主,实际上还得亮的态度,既然如此,对方又何必和你们两个小的谈价钱,直接找杞王说不更直接所以即便宇文亮留在邺城依然有风险,但宇文明知道这是无奈之举,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山南治理好,壮大宇文家的力量。尉迟家势大,已经接近当年东魏的高家,若不忌讳的话也可以拿当年西魏的宇文家作对比,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宗室还有地盘和军队,至少对方不会太肆无忌惮。这种局面短时间内扭转不了,原先的蜀王尉迟迥是没那心思,否则江山早就换了主人,而如今的蜀王尉迟惇会怎么想,那就不知道了。尉迟惇比宇文亮年轻,除非出意外否则有的是时间耗,宇文明只盼着这位的耐心足够好,能忍住心中的,不会走出那危险的一步。但这不可能,自魏晋以来,天子和权臣已经不可能融洽相处,迟早要分出个胜负,季汉后主刘禅和丞相诸葛亮的君臣相得,只是特例罢了。就算尉迟家想退,别人想不想让他们全身而退还两说,天子受了那么多年窝囊气,有机会清算的话能忍如果是刘禅,想来能忍,不过宇文明觉得当今天子怕是不会如刘禅般好说话,当年宇文乾铿让宇文温传回来的几句话,说明这位年轻天子是很有想法的。天子和权臣,总得有一方退让,双方才有相安无事的可能,如果互相争锋相对或者得寸进尺,迟早会决裂,这个矛盾何时爆,没人知道。宇文明想到这只觉得心里沉甸甸,就在这时一辆马车驶近,停下之后一名女子带着幼童下车。“兄长。”尉迟炽繁向宇文明行礼,儿子宇文维城也跟着一起问候伯父。“弟妹,前方便是滑台城了,虽然现在只是午时,但今日便在城内驿馆休息吧,明日再上路。”“一切均由兄长安排。”“伯父,滑台很滑么”宇文维城问道,私下场合,称呼就没那么讲究了。侄子问的问题很幼稚,做伯父的宇文明自然不会板着脸,他笑着答道:“滑台是古时的滑氏所筑台垒,不是说这座城很滑。”“噢”宇文维城恍然大悟,他随母亲去邺城时也从滑台过黄河,但那时因为路途颠簸兼之水土不服,到这里时精神萎靡昏昏沉沉的,没来得及问“滑台是不是很滑”的问题。渡河的队伍很长,所以宇文明索性在路边等上一段时间,待得全部过河之后再入滑台,尉迟炽繁和宇文明交谈片刻后便带着儿子上车等候。宇文明心中松了口气,和弟媳交谈给他的压力很大,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样貌。尉迟炽繁本就貌美如花,如今愈明艳动人,交谈时一直媳有些让宇文明不自然,怕被人说闲话,可眼睛往别处又是失礼,甚至会被人认为是欲盖弥彰。衣冠禽兽,你一定对美貌弟媳有想法,所以才不敢和她对视吧宇文明很注意礼仪,所以和弟媳交谈时总有不自在的感觉,虽然没那心,但总想着不要让别人误会,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叹了口气:难怪宇文赟会对尉迟炽繁起邪念。也亏得昏君那晚没得手,不然我们父子三人,早就身异处了想到这里,宇文明开始对宇文温不满起来:家中有如此美眷居然还纳妾,一前一后纳了两个,前一位还是个寡妇带着个女儿,莫非那两个小妾比尉迟氏还漂亮脑袋里灵光一闪,宇文明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弟弟的那个小妾杨氏,他夫人李氏还从没见过其真面目。在安6时,李氏每次带着宇文理去宇文温府里做客,每次都没见着那个杨氏,不光如此,也从没见过杨氏的女儿。宇文明还听李氏无意间提起,似乎宇文温的岳母王氏也没见过杨氏,当年在安6,王氏经常去女婿府里和女儿说话,这样都没见过杨氏,确实有些“不凑巧”。其实这也没什么,宇文温向来不让侧室出来待客,遇不到那也无所谓,但是宇文明如今回想起来,觉得弟弟似乎是有意让杨氏避不见客。避开男人也就算了,连女人都要避,这叫什么事莫非有问题第四十八章 有问题续东燕,黄河渡口石济津,一处土丘上宇文明领着侄子宇文维城在此祭拜先人,八年前,荧州刺史邵国公宇文胄于此战殁。东燕位于滑台西南,其境内的石济津和白马津一样是黄河渡口,大象二年相州总管尉迟迥起兵反杨,东郡太守于仲文拒绝响应,尉迟迥便派兵渡河进攻东郡郡治滑台。兵分两路,一路走白马津,另一路军队由荧州刺史宇文胄率领,过石济津包抄东郡,拿下东郡之后没过多久,朝廷大军反扑,宇文胄寡不敌众力战而亡。头被砍下示众,连同遗体不知所踪,宇文胄甚至连衣冠冢都没有,所以宇文明伯侄二人只能是在当年的战场上祭拜。世事变迁,原本枝繁叶茂的宗室,现在已人丁凋零。故邵惠公宇文颢有三子,长子宇文什肥次子宇文导三子宇文护,长子宇文什肥继承邵国公爵位,到了其子宇文胄血脉便断了。三子宇文护,也早已被连根铲除,只有次子宇文丞相蜀王尉迟迥忽然去世,弄得他和父亲绷紧了心里的弦,还好是虚惊一场,否则他可不会如现在般轻松回家,真要是出了大事,那可是连能否逃出邺城都不知道。想到这里,宇文明不由得对弟弟宇文温当年的处境感同身受,大象二年时宇文温作为安州使者去长安,实际上就是做人质,风险可比他大许多。即便如此,居然还敢在大殿上撩拨杨坚,宇文明一直在想,若是换做他,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怕是会老老实实熬日子。玩心跳的感觉不好,宇文明和父亲只身前往蜀王府吊唁,对方只需要一声令下,他们父子肯定完了。联想到如今局势,宇文明的心情差了些,尉迟惇继蜀王位,又继任丞相,如今正是适应阶段,所以面对天子婚事的问题做出了退让,待得这位稳住了局面,怕是不会那么好说话了。这是一个宝贵的空白期,杞王宇文亮没有启程回关中而是留在邺城,就是为了借此良机多方奔走,尽可能拉拢所有可能拉拢的人。尉迟家这边也有问题,愿意听从尉迟迥号令的文官武将,未必愿意听尉迟惇的,尉迟家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所以宇文亮希望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试图多拉拢一些人站在宗室这边。宇文明原本想要留在邺城,替父亲做这些事情,奈何他的资历还是差了些,有时候没办法收拢人心。宗室人丁稀薄,唯一说话有分量的就是杞王宇文亮,而宇文明和弟弟宇文温,在各位世家大族门阀权贵面前,说起话的“可信度”还是有所欠缺。他们兄弟俩与人封官许愿,敢相信的怕是一半一半,因为他们做不了主,实际上还得亮的态度,既然如此,对方又何必和你们两个小的谈价钱,直接找杞王说不更直接所以即便宇文亮留在邺城依然有风险,但宇文明知道这是无奈之举,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山南治理好,壮大宇文家的力量。尉迟家势大,已经接近当年东魏的高家,若不忌讳的话也可以拿当年西魏的宇文家作对比,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宗室还有地盘和军队,至少对方不会太肆无忌惮。这种局面短时间内扭转不了,原先的蜀王尉迟迥是没那心思,否则江山早就换了主人,而如今的蜀王尉迟惇会怎么想,那就不知道了。尉迟惇比宇文亮年轻,除非出意外否则有的是时间耗,宇文明只盼着这位的耐心足够好,能忍住心中的,不会走出那危险的一步。但这不可能,自魏晋以来,天子和权臣已经不可能融洽相处,迟早要分出个胜负,季汉后主刘禅和丞相诸葛亮的君臣相得,只是特例罢了。就算尉迟家想退,别人想不想让他们全身而退还两说,天子受了那么多年窝囊气,有机会清算的话能忍如果是刘禅,想来能忍,不过宇文明觉得当今天子怕是不会如刘禅般好说话,当年宇文乾铿让宇文温传回来的几句话,说明这位年轻天子是很有想法的。天子和权臣,总得有一方退让,双方才有相安无事的可能,如果互相争锋相对或者得寸进尺,迟早会决裂,这个矛盾何时爆,没人知道。宇文明想到这只觉得心里沉甸甸,就在这时一辆马车驶近,停下之后一名女子带着幼童下车。“兄长。”尉迟炽繁向宇文明行礼,儿子宇文维城也跟着一起问候伯父。“弟妹,前方便是滑台城了,虽然现在只是午时,但今日便在城内驿馆休息吧,明日再上路。”“一切均由兄长安排。”“伯父,滑台很滑么”宇文维城问道,私下场合,称呼就没那么讲究了。侄子问的问题很幼稚,做伯父的宇文明自然不会板着脸,他笑着答道:“滑台是古时的滑氏所筑台垒,不是说这座城很滑。”“噢”宇文维城恍然大悟,他随母亲去邺城时也从滑台过黄河,但那时因为路途颠簸兼之水土不服,到这里时精神萎靡昏昏沉沉的,没来得及问“滑台是不是很滑”的问题。渡河的队伍很长,所以宇文明索性在路边等上一段时间,待得全部过河之后再入滑台,尉迟炽繁和宇文明交谈片刻后便带着儿子上车等候。宇文明心中松了口气,和弟媳交谈给他的压力很大,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样貌。尉迟炽繁本就貌美如花,如今愈明艳动人,交谈时一直媳有些让宇文明不自然,怕被人说闲话,可眼睛往别处又是失礼,甚至会被人认为是欲盖弥彰。衣冠禽兽,你一定对美貌弟媳有想法,所以才不敢和她对视吧宇文明很注意礼仪,所以和弟媳交谈时总有不自在的感觉,虽然没那心,但总想着不要让别人误会,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叹了口气:难怪宇文赟会对尉迟炽繁起邪念。也亏得昏君那晚没得手,不然我们父子三人,早就身异处了想到这里,宇文明开始对宇文温不满起来:家中有如此美眷居然还纳妾,一前一后纳了两个,前一位还是个寡妇带着个女儿,莫非那两个小妾比尉迟氏还漂亮脑袋里灵光一闪,宇文明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弟弟的那个小妾杨氏,他夫人李氏还从没见过其真面目。在安6时,李氏每次带着宇文理去宇文温府里做客,每次都没见着那个杨氏,不光如此,也从没见过杨氏的女儿。宇文明还听李氏无意间提起,似乎宇文温的岳母王氏也没见过杨氏,当年在安6,王氏经常去女婿府里和女儿说话,这样都没见过杨氏,确实有些“不凑巧”。其实这也没什么,宇文温向来不让侧室出来待客,遇不到那也无所谓,但是宇文明如今回想起来,觉得弟弟似乎是有意让杨氏避不见客。避开男人也就算了,连女人都要避,这叫什么事莫非有问题第四十八章 有问题续东燕,黄河渡口石济津,一处土丘上宇文明领着侄子宇文维城在此祭拜先人,八年前,荧州刺史邵国公宇文胄于此战殁。东燕位于滑台西南,其境内的石济津和白马津一样是黄河渡口,大象二年相州总管尉迟迥起兵反杨,东郡太守于仲文拒绝响应,尉迟迥便派兵渡河进攻东郡郡治滑台。兵分两路,一路走白马津,另一路军队由荧州刺史宇文胄率领,过石济津包抄东郡,拿下东郡之后没过多久,朝廷大军反扑,宇文胄寡不敌众力战而亡。头被砍下示众,连同遗体不知所踪,宇文胄甚至连衣冠冢都没有,所以宇文明伯侄二人只能是在当年的战场上祭拜。世事变迁,原本枝繁叶茂的宗室,现在已人丁凋零。故邵惠公宇文颢有三子,长子宇文什肥次子宇文导三子宇文护,长子宇文什肥继承邵国公爵位,到了其子宇文胄血脉便断了。三子宇文护,也早已被连根铲除,只有次子宇文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