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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571(1 / 1)

d响起,一个士兵的猜测,引许多人的共鸣,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先前周兵在城外喊的话,再度于各人耳边回荡:投降不杀家宅保全不肯投降,全家死绝见着周军竟然把人骨拿出来吓人,陈彦十分兴奋,不是因为见着人骨兴奋,而是对方竟然不打自招,把一个最好的罪证拿了出来。“大家看,大家看看周军一旦破城,肯定会吃人孤没有说错,宇文独脚铜人肯定会吃人”陈彦激动得手舞足蹈,以为此言一出将士们会铁了心死守,而他身边的老近侍来不及制止,只能看着大王弄巧成拙。看看周围面色惊恐的士兵和青壮,老近侍心中哀叹:大王,你还是弄不明白何为人心啊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王,体面些“大王,不知那人骨是从何得来”“啊,西阳城医馆有售,全木制作,成人骨架一副十贯,儿童骨架一副六贯,虽然是木制,但手艺不错,还涂了药水并且刷漆,能够防虫防潮”说到这里,宇文温不由自主推销起来:“医馆最近搞促销,买三副骨架以上可以打九折,崔长史若是感兴趣,可以买上几副回去送人嘛。”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崔达拏干咳一声,勉强笑了笑:“大王说笑了,似乎太医院也有黄州进献的人体骨架”“正是,正如带兵打仗必须知晓敌我军情那样,医者若不知人体五脏六腑,不识经络穴位,甚至连骨骼分布都不懂,何以为良医”闲得无聊,主帅宇文温和监军长史崔达拏开始胡侃瞎侃,话题的由来,是宇文温让士兵挂起人骨,用马车拉着吓唬湓口守军。崔达拏对这种做法不以为然,他不觉得湓口陈军会被吓破胆,只是人骨确实有些渗人,他一开始还以为宇文温是用真的人骨,结果却是假的。话题一挑起来就收不住,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时机有些不对,因为大军正在准备攻城,而两位却在阵前说些风马牛不相干的话题,确实有些不妥。前日,周军攻拔寻阳寨,宇文温便领着兵马登6江南,按照计划拔掉了湓口守军在城南郊外湓水边堡寨,接下来,就要对孤立无援的湓口城动进攻。所谓孤立无援,是有窗口期的,这个窗口期长则十日短则三日,附近郡县的陈军就会赶来增援,当然这种增援在宇文温看来没什么了不起,但会增加变数,还会增加己方伤亡。少死几个兵,就少几座坟,再说变数这种玩意,还是越少越好。他此次出兵之所以强调快攻,就是要尽可能在江州各地陈军反应过来前逐个击破,尽量避免出现长期围城的局面,同时也能减轻后勤压力。为了这一天,宇文温准备了数年,利用处于江州上游的优势,最大限度挥船只的输送能力,采用快攻战术,甚至不惜为此筹集大量物资,演练各种战法。能够快搭建的投石机等攻城器械,能够实现从水到6进攻的各种船只,能够在雨中小雨作战的士兵以及投矛手,还有大批物资准备,强调的都是一个“有备而来”。江南地区作战,极有可能遇到下雨天,这种时候总不能窝在营帐里呆,所以只要不是大雨,那就不能闲着,进攻度能有多快就要有多快。如今终于快推进到湓口城下,迎来最关键的战役节点,接下来的战事进展能否顺利,就看现在了。想到这里,宇文温抬头看了看天空,如今已是午后,各项准备早已就绪,再拖延下去就可以收工吃晚饭了,他转头向崔达拏问道:“崔长史久在邺城,想来听过些许流言”话题变得太快,崔达拏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大王,邺城坊间向来有许多流言,不知大王所说流言是哪一个”“就是到处在传,说寡人和陈国私通,有各种倒卖军需、粮草甚至贩卖人口等等资敌恶行。”此言一出,旁边将领左顾右盼而言其他,在场的除了元帅长史崔达拏和行军总管慕容三藏,其他将领都是宇文温的自己人,所以知道这种流言所说内容肯定是子虚乌有,但就不知道那两位怎么想了。慕容三藏觉得有些无语,西阳王宇文温行事怪异的传言他有所耳闻,此次看来果然所言非虚:这种破事,不管有还是没有,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啊慕容三藏是不明真相旁观群众,可以装作没听见,而崔达拏为当事人,这种话题想避开也避不开,宇文温直接把话挑开了说,他也只能虚与委蛇了。“呃,确实有人曾经说起此事,不过这种道听途说的流言,丞相自然是一笑置之。”崔达拏是官场老手,对于敏感话题做出的回答,说和没说一个样,既不表示赞同,也不表示反对,也就是所谓的打官腔。言下之意:丞相知不知道这种流言说法知道。丞相的看法是什么目前认为是道听途说,因为暂时没有证据。崔达拏的话外之意则是:至于何时有证据,那就要看你懂不懂事了。黄州总管府为周陈对峙前线,黄州总管宇文温,大力展治下州郡产业,据多种渠道传来的消息,有陈国商人频繁出现在西阳,也就是说,宇文温违禁,长年和敌国做买卖。这种事情老早就传到先丞相尉迟迥耳朵里,但当时老丞相对于此事却不置可否,作为心腹佐官的崔达拏,当然知道其中蹊跷:宇文温卖给陈国的只是些布匹、书籍、琉璃镜、还有各种商品,但就是没有粮食、铁器。和敌国做买卖确实不对,但要说资敌有些勉强,反正这小兔崽子有他老子来管,远在邺城的朝廷也懒得掺和,最多将此事做个由头,时不时拿捏一下杞王宇文亮。如今继任丞相的尉迟惇也是这么想,所以“西阳王私通南朝资敌卖国”的话题,也就只是流言罢了,只有需要敲打宇文亮时,才会适当提起。结果现在倒好,当事人把这泡屎摆到台面上拨弄。崔达拏觉得宇文温真是脑子坏掉了“看样子,崔长史似乎相信这流言”“大王说笑了,下官只当这流言是捕风捉影。”“终有一日,寡人要在朝堂上,请求天子和丞相主持公道,当众和那居心叵测之辈辩个高下”“呃某些人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大王还请息怒。”宇文温语出惊人,崔达拏差点脱口而出“大王,体面些”,好歹话到嘴边硬是憋住了,换了个说词,他觉得宇文温有些不着调,大概脑子真的坏掉了。但很快崔达拏便回过神来,他现自己不知不觉中便陷入宇文温的语言圈套,思维和情绪不经意间被其调动,接下来对方若是要套话,怕是一套一个准。小狐狸,难怪先丞相会高看你一眼崔达拏想到这里,心中暗自警惕,之前先丞相尉迟迥对其孙女婿宇文温的评价不错,那时他还觉得有些不解,如今看来,老人家果然是阅人无数,看破了宇文温的真面目。宇文温无所谓崔达拏怎么想,他做事不喜欢授人以柄,而基于各种原因露出的破绽,譬如和陈国商人做买卖的事情,自然要有个说法圆回去,以免日后被人翻出来搞事。“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烧,今日崔长史便为寡人做个见证。”“下官愚钝,还请大王赐教”“传令下去,擂鼓,攻城”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王,体面些续“北虏要攻城了,北虏要攻城了”伴随着号角声,城头上的士兵们呼喊起来,现场督战的江州刺史、永嘉王陈彦,下令投石机准备砲。城外周军竖起了许多投石机,而城内也有许多投石机,数十斤重的石弹早已备下许多,陈彦觉得只要己方应对得当,今日必然能让周军铩羽而归。此时已是下午,周军却刚开始攻城,要么是有信心在日落前攻入城池,要么就是做好了夜战的准备,陈彦知道投石机能够昼夜不停砲,所以他判断周军是打算连夜攻城。不要紧,城里早已经做好准备,你要夜战,孤便奉陪到底城池攻防时夜战有讲究,晚上四周一片漆黑,士兵们看不清敌人就无法放箭,所以要点火把,可在城头上随意点火把,就是个活靶子。敌军弓箭手可以不点火把,摸黑来到城下,借着城头火光映出的人影放冷箭,而城下黑乎乎一片,城头上的己方弓箭手根本瞄不准,为了避免这种不利情况,夜战时守城方的火把要特别处理。火把要探出城墙,最好能加个盖,让火光往下照以便守军看清城下动静,而因为有盖子,火光无法映出城墙上的人影,可以增加城外敌军弓箭手的瞄准难度。夜战要做的准备有很多,陈彦当然不可能亲力亲为,所以他打算让州司马黄偲安排这些事情,只是对方先前已经去巡城,所以陈彦叫来了寻阳太守6仲容,吩咐其督促部下准备夜战。“大王,北虏会连夜攻城么”“有备无患,就算他们没打算夜战,我军也要做好准备,只要击退北虏进攻熬过第一日,将士们也会心定些。”正说话间,城外的周军已经逼近城里投石机的射程,见着对方各类攻城器械一应俱全,陈彦觉得有些心惊肉跳,6仲容极力劝他离开城头,免得出意外。“孤不能走,城头固然危险,孤当然可以下去避险,可其他将士呢孤要留在城头,不然何以鼓舞军心”陈彦想得很明白,与其躲到城里安全的地方,提心吊胆等别人带来好消息或者坏消息,还不如冒险在城头督战,至少战局进展能够第一时间知道,两眼一黑坐着等死的感觉他可不想试。见得陈彦坚持,6仲容没有多说,不知何故,他看了看城南方向,陈彦随着他的动作也望了望城南,没现有何异常之处。城南郊外湓水上原本有桥,昨日湓水上游堡寨失守后,湓口守军便把桥给烧了,如果周军要从城南攻城就会麻烦些,虽然湓水水位不算很深,但至少能阻滞一下对方的前进度。“6太”陈彦话还没说完,却听得城南出巨大的喧哗声,似乎有什么事引起哗然,陈彦觉得不对劲,正要亲自带人过去看看,却见南门方向冒起浓烟。那是城楼在燃烧,似乎城南还没收到周军攻击,忽然冒起火来,要么是走水,要么是兵变兵变,有可能是士兵对待遇不满,或者认为赏罚不公,亦或是对自己被压榨得太厉害的反抗,而此时此刻,官府刚过钱帛,所以不可能是以上原因。防来防去,结果还是出事了陈彦心中大惊,立刻领人沿着城墙上的道路向南门冲去,他要在乱军开门之前,把兵变压制下去。还没没跑出几步,却听得南门方向呼喊声隐约传来:“开门了开门了”心脏如同收到重击,陈彦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为何还会有人开门献城。只不过输了水战、城外两个堡寨陷落罢了,你们就被吓破胆了城南的动静,不光给陈彦一个当头棒喝,连带着城头守军和青壮们都傻了眼,他们没想到局势的转折如此出人意料,许多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有人开门献城了那还打什么打“快,马上去南门,把门关上,把门关上”陈彦声嘶力竭的喊着,甩开侍卫搀扶自己的手,拔出佩刀招呼士兵们跟自己冲向南门,刚走出几步便觉不对:除了王府侍卫,没有几个人跟着自己走。他停下脚步,看着士兵们大部分都站在原地不动,心中暗道不妙,心怀侥幸问:“你们你们愣着做什么北虏就要入城了,还愣着做什么”看见寻阳太守6仲容跟了上来,陈彦高声喊着:“6太守马上叫他们增援南门”“大王,事已至此”“什么事已至此把南门关了,北虏就进不来,他们要想攻下湓口就是妄想”6仲容面色复杂的看着陈彦,随后苦笑着说道:“大王事已至此,下官无能为力了”“你你你们,你们要投降”陈彦看着眼前将士,心如刀绞,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湓口还有自保之力,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至少还有机会等到援兵到来。他已经把钱帛都拿出来犒军激励士气,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结果,结果胸口积满愤懑之气,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陈彦看着城头上无动于衷的士兵、将领们,双目红然后大声咆哮:“你们要投降,为何方才还有脸领赏”“懦夫卖国懦夫你们宁愿屈膝投降给北虏做狗,也不愿浴血奋战做人”许多士兵闻言默默低下头,没人开口反驳,因为对方骂得对,道理是这个道理,然而他们即便不为自己,也得为家人考虑。独脚铜人很凶残,但据说又很讲信用,既然说了抵抗就屠城,那肯定就会屠城,既然说了投降就能保全家,那么将士们只要一投降,一家老小就能保全了。没人愿意屈膝投降,但前提是打得过,眼下的情况,官军打得过北虏么打不过。蔡山、桑落洲、寻阳寨,都是一日而下,湓口又能守多久既然打不过,那还说什么呢崔达拏想到这里,心中暗自警惕,之前先丞相尉迟迥对其孙女婿宇文温的评价不错,那时他还觉得有些不解,如今看来,老人家果然是阅人无数,看破了宇文温的真面目。宇文温无所谓崔达拏怎么想,他做事不喜欢授人以柄,而基于各种原因露出的破绽,譬如和陈国商人做买卖的事情,自然要有个说法圆回去,以免日后被人翻出来搞事。“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烧,今日崔长史便为寡人做个见证。”“下官愚钝,还请大王赐教”“传令下去,擂鼓,攻城”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王,体面些续“北虏要攻城了,北虏要攻城了”伴随着号角声,城头上的士兵们呼喊起来,现场督战的江州刺史、永嘉王陈彦,下令投石机准备砲。城外周军竖起了许多投石机,而城内也有许多投石机,数十斤重的石弹早已备下许多,陈彦觉得只要己方应对得当,今日必然能让周军铩羽而归。此时已是下午,周军却刚开始攻城,要么是有信心在日落前攻入城池,要么就是做好了夜战的准备,陈彦知道投石机能够昼夜不停砲,所以他判断周军是打算连夜攻城。不要紧,城里早已经做好准备,你要夜战,孤便奉陪到底城池攻防时夜战有讲究,晚上四周一片漆黑,士兵们看不清敌人就无法放箭,所以要点火把,可在城头上随意点火把,就是个活靶子。敌军弓箭手可以不点火把,摸黑来到城下,借着城头火光映出的人影放冷箭,而城下黑乎乎一片,城头上的己方弓箭手根本瞄不准,为了避免这种不利情况,夜战时守城方的火把要特别处理。火把要探出城墙,最好能加个盖,让火光往下照以便守军看清城下动静,而因为有盖子,火光无法映出城墙上的人影,可以增加城外敌军弓箭手的瞄准难度。夜战要做的准备有很多,陈彦当然不可能亲力亲为,所以他打算让州司马黄偲安排这些事情,只是对方先前已经去巡城,所以陈彦叫来了寻阳太守6仲容,吩咐其督促部下准备夜战。“大王,北虏会连夜攻城么”“有备无患,就算他们没打算夜战,我军也要做好准备,只要击退北虏进攻熬过第一日,将士们也会心定些。”正说话间,城外的周军已经逼近城里投石机的射程,见着对方各类攻城器械一应俱全,陈彦觉得有些心惊肉跳,6仲容极力劝他离开城头,免得出意外。“孤不能走,城头固然危险,孤当然可以下去避险,可其他将士呢孤要留在城头,不然何以鼓舞军心”陈彦想得很明白,与其躲到城里安全的地方,提心吊胆等别人带来好消息或者坏消息,还不如冒险在城头督战,至少战局进展能够第一时间知道,两眼一黑坐着等死的感觉他可不想试。见得陈彦坚持,6仲容没有多说,不知何故,他看了看城南方向,陈彦随着他的动作也望了望城南,没现有何异常之处。城南郊外湓水上原本有桥,昨日湓水上游堡寨失守后,湓口守军便把桥给烧了,如果周军要从城南攻城就会麻烦些,虽然湓水水位不算很深,但至少能阻滞一下对方的前进度。“6太”陈彦话还没说完,却听得城南出巨大的喧哗声,似乎有什么事引起哗然,陈彦觉得不对劲,正要亲自带人过去看看,却见南门方向冒起浓烟。那是城楼在燃烧,似乎城南还没收到周军攻击,忽然冒起火来,要么是走水,要么是兵变兵变,有可能是士兵对待遇不满,或者认为赏罚不公,亦或是对自己被压榨得太厉害的反抗,而此时此刻,官府刚过钱帛,所以不可能是以上原因。防来防去,结果还是出事了陈彦心中大惊,立刻领人沿着城墙上的道路向南门冲去,他要在乱军开门之前,把兵变压制下去。还没没跑出几步,却听得南门方向呼喊声隐约传来:“开门了开门了”心脏如同收到重击,陈彦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为何还会有人开门献城。只不过输了水战、城外两个堡寨陷落罢了,你们就被吓破胆了城南的动静,不光给陈彦一个当头棒喝,连带着城头守军和青壮们都傻了眼,他们没想到局势的转折如此出人意料,许多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有人开门献城了那还打什么打“快,马上去南门,把门关上,把门关上”陈彦声嘶力竭的喊着,甩开侍卫搀扶自己的手,拔出佩刀招呼士兵们跟自己冲向南门,刚走出几步便觉不对:除了王府侍卫,没有几个人跟着自己走。他停下脚步,看着士兵们大部分都站在原地不动,心中暗道不妙,心怀侥幸问:“你们你们愣着做什么北虏就要入城了,还愣着做什么”看见寻阳太守6仲容跟了上来,陈彦高声喊着:“6太守马上叫他们增援南门”“大王,事已至此”“什么事已至此把南门关了,北虏就进不来,他们要想攻下湓口就是妄想”6仲容面色复杂的看着陈彦,随后苦笑着说道:“大王事已至此,下官无能为力了”“你你你们,你们要投降”陈彦看着眼前将士,心如刀绞,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湓口还有自保之力,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至少还有机会等到援兵到来。他已经把钱帛都拿出来犒军激励士气,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结果,结果胸口积满愤懑之气,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陈彦看着城头上无动于衷的士兵、将领们,双目红然后大声咆哮:“你们要投降,为何方才还有脸领赏”“懦夫卖国懦夫你们宁愿屈膝投降给北虏做狗,也不愿浴血奋战做人”许多士兵闻言默默低下头,没人开口反驳,因为对方骂得对,道理是这个道理,然而他们即便不为自己,也得为家人考虑。独脚铜人很凶残,但据说又很讲信用,既然说了抵抗就屠城,那肯定就会屠城,既然说了投降就能保全家,那么将士们只要一投降,一家老小就能保全了。没人愿意屈膝投降,但前提是打得过,眼下的情况,官军打得过北虏么打不过。蔡山、桑落洲、寻阳寨,都是一日而下,湓口又能守多久既然打不过,那还说什么呢崔达拏想到这里,心中暗自警惕,之前先丞相尉迟迥对其孙女婿宇文温的评价不错,那时他还觉得有些不解,如今看来,老人家果然是阅人无数,看破了宇文温的真面目。宇文温无所谓崔达拏怎么想,他做事不喜欢授人以柄,而基于各种原因露出的破绽,譬如和陈国商人做买卖的事情,自然要有个说法圆回去,以免日后被人翻出来搞事。“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烧,今日崔长史便为寡人做个见证。”“下官愚钝,还请大王赐教”“传令下去,擂鼓,攻城”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王,体面些续“北虏要攻城了,北虏要攻城了”伴随着号角声,城头上的士兵们呼喊起来,现场督战的江州刺史、永嘉王陈彦,下令投石机准备砲。城外周军竖起了许多投石机,而城内也有许多投石机,数十斤重的石弹早已备下许多,陈彦觉得只要己方应对得当,今日必然能让周军铩羽而归。此时已是下午,周军却刚开始攻城,要么是有信心在日落前攻入城池,要么就是做好了夜战的准备,陈彦知道投石机能够昼夜不停砲,所以他判断周军是打算连夜攻城。不要紧,城里早已经做好准备,你要夜战,孤便奉陪到底城池攻防时夜战有讲究,晚上四周一片漆黑,士兵们看不清敌人就无法放箭,所以要点火把,可在城头上随意点火把,就是个活靶子。敌军弓箭手可以不点火把,摸黑来到城下,借着城头火光映出的人影放冷箭,而城下黑乎乎一片,城头上的己方弓箭手根本瞄不准,为了避免这种不利情况,夜战时守城方的火把要特别处理。火把要探出城墙,最好能加个盖,让火光往下照以便守军看清城下动静,而因为有盖子,火光无法映出城墙上的人影,可以增加城外敌军弓箭手的瞄准难度。夜战要做的准备有很多,陈彦当然不可能亲力亲为,所以他打算让州司马黄偲安排这些事情,只是对方先前已经去巡城,所以陈彦叫来了寻阳太守6仲容,吩咐其督促部下准备夜战。“大王,北虏会连夜攻城么”“有备无患,就算他们没打算夜战,我军也要做好准备,只要击退北虏进攻熬过第一日,将士们也会心定些。”正说话间,城外的周军已经逼近城里投石机的射程,见着对方各类攻城器械一应俱全,陈彦觉得有些心惊肉跳,6仲容极力劝他离开城头,免得出意外。“孤不能走,城头固然危险,孤当然可以下去避险,可其他将士呢孤要留在城头,不然何以鼓舞军心”陈彦想得很明白,与其躲到城里安全的地方,提心吊胆等别人带来好消息或者坏消息,还不如冒险在城头督战,至少战局进展能够第一时间知道,两眼一黑坐着等死的感觉他可不想试。见得陈彦坚持,6仲容没有多说,不知何故,他看了看城南方向,陈彦随着他的动作也望了望城南,没现有何异常之处。城南郊外湓水上原本有桥,昨日湓水上游堡寨失守后,湓口守军便把桥给烧了,如果周军要从城南攻城就会麻烦些,虽然湓水水位不算很深,但至少能阻滞一下对方的前进度。“6太”陈彦话还没说完,却听得城南出巨大的喧哗声,似乎有什么事引起哗然,陈彦觉得不对劲,正要亲自带人过去看看,却见南门方向冒起浓烟。那是城楼在燃烧,似乎城南还没收到周军攻击,忽然冒起火来,要么是走水,要么是兵变兵变,有可能是士兵对待遇不满,或者认为赏罚不公,亦或是对自己被压榨得太厉害的反抗,而此时此刻,官府刚过钱帛,所以不可能是以上原因。防来防去,结果还是出事了陈彦心中大惊,立刻领人沿着城墙上的道路向南门冲去,他要在乱军开门之前,把兵变压制下去。还没没跑出几步,却听得南门方向呼喊声隐约传来:“开门了开门了”心脏如同收到重击,陈彦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为何还会有人开门献城。只不过输了水战、城外两个堡寨陷落罢了,你们就被吓破胆了城南的动静,不光给陈彦一个当头棒喝,连带着城头守军和青壮们都傻了眼,他们没想到局势的转折如此出人意料,许多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有人开门献城了那还打什么打“快,马上去南门,把门关上,把门关上”陈彦声嘶力竭的喊着,甩开侍卫搀扶自己的手,拔出佩刀招呼士兵们跟自己冲向南门,刚走出几步便觉不对:除了王府侍卫,没有几个人跟着自己走。他停下脚步,看着士兵们大部分都站在原地不动,心中暗道不妙,心怀侥幸问:“你们你们愣着做什么北虏就要入城了,还愣着做什么”看见寻阳太守6仲容跟了上来,陈彦高声喊着:“6太守马上叫他们增援南门”“大王,事已至此”“什么事已至此把南门关了,北虏就进不来,他们要想攻下湓口就是妄想”6仲容面色复杂的看着陈彦,随后苦笑着说道:“大王事已至此,下官无能为力了”“你你你们,你们要投降”陈彦看着眼前将士,心如刀绞,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湓口还有自保之力,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至少还有机会等到援兵到来。他已经把钱帛都拿出来犒军激励士气,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结果,结果胸口积满愤懑之气,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陈彦看着城头上无动于衷的士兵、将领们,双目红然后大声咆哮:“你们要投降,为何方才还有脸领赏”“懦夫卖国懦夫你们宁愿屈膝投降给北虏做狗,也不愿浴血奋战做人”许多士兵闻言默默低下头,没人开口反驳,因为对方骂得对,道理是这个道理,然而他们即便不为自己,也得为家人考虑。独脚铜人很凶残,但据说又很讲信用,既然说了抵抗就屠城,那肯定就会屠城,既然说了投降就能保全家,那么将士们只要一投降,一家老小就能保全了。没人愿意屈膝投降,但前提是打得过,眼下的情况,官军打得过北虏么打不过。蔡山、桑落洲、寻阳寨,都是一日而下,湓口又能守多久既然打不过,那还说什么呢崔达拏想到这里,心中暗自警惕,之前先丞相尉迟迥对其孙女婿宇文温的评价不错,那时他还觉得有些不解,如今看来,老人家果然是阅人无数,看破了宇文温的真面目。宇文温无所谓崔达拏怎么想,他做事不喜欢授人以柄,而基于各种原因露出的破绽,譬如和陈国商人做买卖的事情,自然要有个说法圆回去,以免日后被人翻出来搞事。“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烧,今日崔长史便为寡人做个见证。”“下官愚钝,还请大王赐教”“传令下去,擂鼓,攻城”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王,体面些续“北虏要攻城了,北虏要攻城了”伴随着号角声,城头上的士兵们呼喊起来,现场督战的江州刺史、永嘉王陈彦,下令投石机准备砲。城外周军竖起了许多投石机,而城内也有许多投石机,数十斤重的石弹早已备下许多,陈彦觉得只要己方应对得当,今日必然能让周军铩羽而归。此时已是下午,周军却刚开始攻城,要么是有信心在日落前攻入城池,要么就是做好了夜战的准备,陈彦知道投石机能够昼夜不停砲,所以他判断周军是打算连夜攻城。不要紧,城里早已经做好准备,你要夜战,孤便奉陪到底城池攻防时夜战有讲究,晚上四周一片漆黑,士兵们看不清敌人就无法放箭,所以要点火把,可在城头上随意点火把,就是个活靶子。敌军弓箭手可以不点火把,摸黑来到城下,借着城头火光映出的人影放冷箭,而城下黑乎乎一片,城头上的己方弓箭手根本瞄不准,为了避免这种不利情况,夜战时守城方的火把要特别处理。火把要探出城墙,最好能加个盖,让火光往下照以便守军看清城下动静,而因为有盖子,火光无法映出城墙上的人影,可以增加城外敌军弓箭手的瞄准难度。夜战要做的准备有很多,陈彦当然不可能亲力亲为,所以他打算让州司马黄偲安排这些事情,只是对方先前已经去巡城,所以陈彦叫来了寻阳太守6仲容,吩咐其督促部下准备夜战。“大王,北虏会连夜攻城么”“有备无患,就算他们没打算夜战,我军也要做好准备,只要击退北虏进攻熬过第一日,将士们也会心定些。”正说话间,城外的周军已经逼近城里投石机的射程,见着对方各类攻城器械一应俱全,陈彦觉得有些心惊肉跳,6仲容极力劝他离开城头,免得出意外。“孤不能走,城头固然危险,孤当然可以下去避险,可其他将士呢孤要留在城头,不然何以鼓舞军心”陈彦想得很明白,与其躲到城里安全的地方,提心吊胆等别人带来好消息或者坏消息,还不如冒险在城头督战,至少战局进展能够第一时间知道,两眼一黑坐着等死的感觉他可不想试。见得陈彦坚持,6仲容没有多说,不知何故,他看了看城南方向,陈彦随着他的动作也望了望城南,没现有何异常之处。城南郊外湓水上原本有桥,昨日湓水上游堡寨失守后,湓口守军便把桥给烧了,如果周军要从城南攻城就会麻烦些,虽然湓水水位不算很深,但至少能阻滞一下对方的前进度。“6太”陈彦话还没说完,却听得城南出巨大的喧哗声,似乎有什么事引起哗然,陈彦觉得不对劲,正要亲自带人过去看看,却见南门方向冒起浓烟。那是城楼在燃烧,似乎城南还没收到周军攻击,忽然冒起火来,要么是走水,要么是兵变兵变,有可能是士兵对待遇不满,或者认为赏罚不公,亦或是对自己被压榨得太厉害的反抗,而此时此刻,官府刚过钱帛,所以不可能是以上原因。防来防去,结果还是出事了陈彦心中大惊,立刻领人沿着城墙上的道路向南门冲去,他要在乱军开门之前,把兵变压制下去。还没没跑出几步,却听得南门方向呼喊声隐约传来:“开门了开门了”心脏如同收到重击,陈彦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为何还会有人开门献城。只不过输了水战、城外两个堡寨陷落罢了,你们就被吓破胆了城南的动静,不光给陈彦一个当头棒喝,连带着城头守军和青壮们都傻了眼,他们没想到局势的转折如此出人意料,许多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有人开门献城了那还打什么打“快,马上去南门,把门关上,把门关上”陈彦声嘶力竭的喊着,甩开侍卫搀扶自己的手,拔出佩刀招呼士兵们跟自己冲向南门,刚走出几步便觉不对:除了王府侍卫,没有几个人跟着自己走。他停下脚步,看着士兵们大部分都站在原地不动,心中暗道不妙,心怀侥幸问:“你们你们愣着做什么北虏就要入城了,还愣着做什么”看见寻阳太守6仲容跟了上来,陈彦高声喊着:“6太守马上叫他们增援南门”“大王,事已至此”“什么事已至此把南门关了,北虏就进不来,他们要想攻下湓口就是妄想”6仲容面色复杂的看着陈彦,随后苦笑着说道:“大王事已至此,下官无能为力了”“你你你们,你们要投降”陈彦看着眼前将士,心如刀绞,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湓口还有自保之力,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至少还有机会等到援兵到来。他已经把钱帛都拿出来犒军激励士气,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结果,结果胸口积满愤懑之气,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陈彦看着城头上无动于衷的士兵、将领们,双目红然后大声咆哮:“你们要投降,为何方才还有脸领赏”“懦夫卖国懦夫你们宁愿屈膝投降给北虏做狗,也不愿浴血奋战做人”许多士兵闻言默默低下头,没人开口反驳,因为对方骂得对,道理是这个道理,然而他们即便不为自己,也得为家人考虑。独脚铜人很凶残,但据说又很讲信用,既然说了抵抗就屠城,那肯定就会屠城,既然说了投降就能保全家,那么将士们只要一投降,一家老小就能保全了。没人愿意屈膝投降,但前提是打得过,眼下的情况,官军打得过北虏么打不过。蔡山、桑落洲、寻阳寨,都是一日而下,湓口又能守多久既然打不过,那还说什么呢崔达拏想到这里,心中暗自警惕,之前先丞相尉迟迥对其孙女婿宇文温的评价不错,那时他还觉得有些不解,如今看来,老人家果然是阅人无数,看破了宇文温的真面目。宇文温无所谓崔达拏怎么想,他做事不喜欢授人以柄,而基于各种原因露出的破绽,譬如和陈国商人做买卖的事情,自然要有个说法圆回去,以免日后被人翻出来搞事。“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烧,今日崔长史便为寡人做个见证。”“下官愚钝,还请大王赐教”“传令下去,擂鼓,攻城”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王,体面些续“北虏要攻城了,北虏要攻城了”伴随着号角声,城头上的士兵们呼喊起来,现场督战的江州刺史、永嘉王陈彦,下令投石机准备砲。城外周军竖起了许多投石机,而城内也有许多投石机,数十斤重的石弹早已备下许多,陈彦觉得只要己方应对得当,今日必然能让周军铩羽而归。此时已是下午,周军却刚开始攻城,要么是有信心在日落前攻入城池,要么就是做好了夜战的准备,陈彦知道投石机能够昼夜不停砲,所以他判断周军是打算连夜攻城。不要紧,城里早已经做好准备,你要夜战,孤便奉陪到底城池攻防时夜战有讲究,晚上四周一片漆黑,士兵们看不清敌人就无法放箭,所以要点火把,可在城头上随意点火把,就是个活靶子。敌军弓箭手可以不点火把,摸黑来到城下,借着城头火光映出的人影放冷箭,而城下黑乎乎一片,城头上的己方弓箭手根本瞄不准,为了避免这种不利情况,夜战时守城方的火把要特别处理。火把要探出城墙,最好能加个盖,让火光往下照以便守军看清城下动静,而因为有盖子,火光无法映出城墙上的人影,可以增加城外敌军弓箭手的瞄准难度。夜战要做的准备有很多,陈彦当然不可能亲力亲为,所以他打算让州司马黄偲安排这些事情,只是对方先前已经去巡城,所以陈彦叫来了寻阳太守6仲容,吩咐其督促部下准备夜战。“大王,北虏会连夜攻城么”“有备无患,就算他们没打算夜战,我军也要做好准备,只要击退北虏进攻熬过第一日,将士们也会心定些。”正说话间,城外的周军已经逼近城里投石机的射程,见着对方各类攻城器械一应俱全,陈彦觉得有些心惊肉跳,6仲容极力劝他离开城头,免得出意外。“孤不能走,城头固然危险,孤当然可以下去避险,可其他将士呢孤要留在城头,不然何以鼓舞军心”陈彦想得很明白,与其躲到城里安全的地方,提心吊胆等别人带来好消息或者坏消息,还不如冒险在城头督战,至少战局进展能够第一时间知道,两眼一黑坐着等死的感觉他可不想试。见得陈彦坚持,6仲容没有多说,不知何故,他看了看城南方向,陈彦随着他的动作也望了望城南,没现有何异常之处。城南郊外湓水上原本有桥,昨日湓水上游堡寨失守后,湓口守军便把桥给烧了,如果周军要从城南攻城就会麻烦些,虽然湓水水位不算很深,但至少能阻滞一下对方的前进度。“6太”陈彦话还没说完,却听得城南出巨大的喧哗声,似乎有什么事引起哗然,陈彦觉得不对劲,正要亲自带人过去看看,却见南门方向冒起浓烟。那是城楼在燃烧,似乎城南还没收到周军攻击,忽然冒起火来,要么是走水,要么是兵变兵变,有可能是士兵对待遇不满,或者认为赏罚不公,亦或是对自己被压榨得太厉害的反抗,而此时此刻,官府刚过钱帛,所以不可能是以上原因。防来防去,结果还是出事了陈彦心中大惊,立刻领人沿着城墙上的道路向南门冲去,他要在乱军开门之前,把兵变压制下去。还没没跑出几步,却听得南门方向呼喊声隐约传来:“开门了开门了”心脏如同收到重击,陈彦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为何还会有人开门献城。只不过输了水战、城外两个堡寨陷落罢了,你们就被吓破胆了城南的动静,不光给陈彦一个当头棒喝,连带着城头守军和青壮们都傻了眼,他们没想到局势的转折如此出人意料,许多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有人开门献城了那还打什么打“快,马上去南门,把门关上,把门关上”陈彦声嘶力竭的喊着,甩开侍卫搀扶自己的手,拔出佩刀招呼士兵们跟自己冲向南门,刚走出几步便觉不对:除了王府侍卫,没有几个人跟着自己走。他停下脚步,看着士兵们大部分都站在原地不动,心中暗道不妙,心怀侥幸问:“你们你们愣着做什么北虏就要入城了,还愣着做什么”看见寻阳太守6仲容跟了上来,陈彦高声喊着:“6太守马上叫他们增援南门”“大王,事已至此”“什么事已至此把南门关了,北虏就进不来,他们要想攻下湓口就是妄想”6仲容面色复杂的看着陈彦,随后苦笑着说道:“大王事已至此,下官无能为力了”“你你你们,你们要投降”陈彦看着眼前将士,心如刀绞,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湓口还有自保之力,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至少还有机会等到援兵到来。他已经把钱帛都拿出来犒军激励士气,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结果,结果胸口积满愤懑之气,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陈彦看着城头上无动于衷的士兵、将领们,双目红然后大声咆哮:“你们要投降,为何方才还有脸领赏”“懦夫卖国懦夫你们宁愿屈膝投降给北虏做狗,也不愿浴血奋战做人”许多士兵闻言默默低下头,没人开口反驳,因为对方骂得对,道理是这个道理,然而他们即便不为自己,也得为家人考虑。独脚铜人很凶残,但据说又很讲信用,既然说了抵抗就屠城,那肯定就会屠城,既然说了投降就能保全家,那么将士们只要一投降,一家老小就能保全了。没人愿意屈膝投降,但前提是打得过,眼下的情况,官军打得过北虏么打不过。蔡山、桑落洲、寻阳寨,都是一日而下,湓口又能守多久既然打不过,那还说什么呢崔达拏想到这里,心中暗自警惕,之前先丞相尉迟迥对其孙女婿宇文温的评价不错,那时他还觉得有些不解,如今看来,老人家果然是阅人无数,看破了宇文温的真面目。宇文温无所谓崔达拏怎么想,他做事不喜欢授人以柄,而基于各种原因露出的破绽,譬如和陈国商人做买卖的事情,自然要有个说法圆回去,以免日后被人翻出来搞事。“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烧,今日崔长史便为寡人做个见证。”“下官愚钝,还请大王赐教”“传令下去,擂鼓,攻城”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王,体面些续“北虏要攻城了,北虏要攻城了”伴随着号角声,城头上的士兵们呼喊起来,现场督战的江州刺史、永嘉王陈彦,下令投石机准备砲。城外周军竖起了许多投石机,而城内也有许多投石机,数十斤重的石弹早已备下许多,陈彦觉得只要己方应对得当,今日必然能让周军铩羽而归。此时已是下午,周军却刚开始攻城,要么是有信心在日落前攻入城池,要么就是做好了夜战的准备,陈彦知道投石机能够昼夜不停砲,所以他判断周军是打算连夜攻城。不要紧,城里早已经做好准备,你要夜战,孤便奉陪到底城池攻防时夜战有讲究,晚上四周一片漆黑,士兵们看不清敌人就无法放箭,所以要点火把,可在城头上随意点火把,就是个活靶子。敌军弓箭手可以不点火把,摸黑来到城下,借着城头火光映出的人影放冷箭,而城下黑乎乎一片,城头上的己方弓箭手根本瞄不准,为了避免这种不利情况,夜战时守城方的火把要特别处理。火把要探出城墙,最好能加个盖,让火光往下照以便守军看清城下动静,而因为有盖子,火光无法映出城墙上的人影,可以增加城外敌军弓箭手的瞄准难度。夜战要做的准备有很多,陈彦当然不可能亲力亲为,所以他打算让州司马黄偲安排这些事情,只是对方先前已经去巡城,所以陈彦叫来了寻阳太守6仲容,吩咐其督促部下准备夜战。“大王,北虏会连夜攻城么”“有备无患,就算他们没打算夜战,我军也要做好准备,只要击退北虏进攻熬过第一日,将士们也会心定些。”正说话间,城外的周军已经逼近城里投石机的射程,见着对方各类攻城器械一应俱全,陈彦觉得有些心惊肉跳,6仲容极力劝他离开城头,免得出意外。“孤不能走,城头固然危险,孤当然可以下去避险,可其他将士呢孤要留在城头,不然何以鼓舞军心”陈彦想得很明白,与其躲到城里安全的地方,提心吊胆等别人带来好消息或者坏消息,还不如冒险在城头督战,至少战局进展能够第一时间知道,两眼一黑坐着等死的感觉他可不想试。见得陈彦坚持,6仲容没有多说,不知何故,他看了看城南方向,陈彦随着他的动作也望了望城南,没现有何异常之处。城南郊外湓水上原本有桥,昨日湓水上游堡寨失守后,湓口守军便把桥给烧了,如果周军要从城南攻城就会麻烦些,虽然湓水水位不算很深,但至少能阻滞一下对方的前进度。“6太”陈彦话还没说完,却听得城南出巨大的喧哗声,似乎有什么事引起哗然,陈彦觉得不对劲,正要亲自带人过去看看,却见南门方向冒起浓烟。那是城楼在燃烧,似乎城南还没收到周军攻击,忽然冒起火来,要么是走水,要么是兵变兵变,有可能是士兵对待遇不满,或者认为赏罚不公,亦或是对自己被压榨得太厉害的反抗,而此时此刻,官府刚过钱帛,所以不可能是以上原因。防来防去,结果还是出事了陈彦心中大惊,立刻领人沿着城墙上的道路向南门冲去,他要在乱军开门之前,把兵变压制下去。还没没跑出几步,却听得南门方向呼喊声隐约传来:“开门了开门了”心脏如同收到重击,陈彦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为何还会有人开门献城。只不过输了水战、城外两个堡寨陷落罢了,你们就被吓破胆了城南的动静,不光给陈彦一个当头棒喝,连带着城头守军和青壮们都傻了眼,他们没想到局势的转折如此出人意料,许多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有人开门献城了那还打什么打“快,马上去南门,把门关上,把门关上”陈彦声嘶力竭的喊着,甩开侍卫搀扶自己的手,拔出佩刀招呼士兵们跟自己冲向南门,刚走出几步便觉不对:除了王府侍卫,没有几个人跟着自己走。他停下脚步,看着士兵们大部分都站在原地不动,心中暗道不妙,心怀侥幸问:“你们你们愣着做什么北虏就要入城了,还愣着做什么”看见寻阳太守6仲容跟了上来,陈彦高声喊着:“6太守马上叫他们增援南门”“大王,事已至此”“什么事已至此把南门关了,北虏就进不来,他们要想攻下湓口就是妄想”6仲容面色复杂的看着陈彦,随后苦笑着说道:“大王事已至此,下官无能为力了”“你你你们,你们要投降”陈彦看着眼前将士,心如刀绞,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湓口还有自保之力,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至少还有机会等到援兵到来。他已经把钱帛都拿出来犒军激励士气,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结果,结果胸口积满愤懑之气,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陈彦看着城头上无动于衷的士兵、将领们,双目红然后大声咆哮:“你们要投降,为何方才还有脸领赏”“懦夫卖国懦夫你们宁愿屈膝投降给北虏做狗,也不愿浴血奋战做人”许多士兵闻言默默低下头,没人开口反驳,因为对方骂得对,道理是这个道理,然而他们即便不为自己,也得为家人考虑。独脚铜人很凶残,但据说又很讲信用,既然说了抵抗就屠城,那肯定就会屠城,既然说了投降就能保全家,那么将士们只要一投降,一家老小就能保全了。没人愿意屈膝投降,但前提是打得过,眼下的情况,官军打得过北虏么打不过。蔡山、桑落洲、寻阳寨,都是一日而下,湓口又能守多久既然打不过,那还说什么呢崔达拏想到这里,心中暗自警惕,之前先丞相尉迟迥对其孙女婿宇文温的评价不错,那时他还觉得有些不解,如今看来,老人家果然是阅人无数,看破了宇文温的真面目。宇文温无所谓崔达拏怎么想,他做事不喜欢授人以柄,而基于各种原因露出的破绽,譬如和陈国商人做买卖的事情,自然要有个说法圆回去,以免日后被人翻出来搞事。“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烧,今日崔长史便为寡人做个见证。”“下官愚钝,还请大王赐教”“传令下去,擂鼓,攻城”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王,体面些续“北虏要攻城了,北虏要攻城了”伴随着号角声,城头上的士兵们呼喊起来,现场督战的江州刺史、永嘉王陈彦,下令投石机准备砲。城外周军竖起了许多投石机,而城内也有许多投石机,数十斤重的石弹早已备下许多,陈彦觉得只要己方应对得当,今日必然能让周军铩羽而归。此时已是下午,周军却刚开始攻城,要么是有信心在日落前攻入城池,要么就是做好了夜战的准备,陈彦知道投石机能够昼夜不停砲,所以他判断周军是打算连夜攻城。不要紧,城里早已经做好准备,你要夜战,孤便奉陪到底城池攻防时夜战有讲究,晚上四周一片漆黑,士兵们看不清敌人就无法放箭,所以要点火把,可在城头上随意点火把,就是个活靶子。敌军弓箭手可以不点火把,摸黑来到城下,借着城头火光映出的人影放冷箭,而城下黑乎乎一片,城头上的己方弓箭手根本瞄不准,为了避免这种不利情况,夜战时守城方的火把要特别处理。火把要探出城墙,最好能加个盖,让火光往下照以便守军看清城下动静,而因为有盖子,火光无法映出城墙上的人影,可以增加城外敌军弓箭手的瞄准难度。夜战要做的准备有很多,陈彦当然不可能亲力亲为,所以他打算让州司马黄偲安排这些事情,只是对方先前已经去巡城,所以陈彦叫来了寻阳太守6仲容,吩咐其督促部下准备夜战。“大王,北虏会连夜攻城么”“有备无患,就算他们没打算夜战,我军也要做好准备,只要击退北虏进攻熬过第一日,将士们也会心定些。”正说话间,城外的周军已经逼近城里投石机的射程,见着对方各类攻城器械一应俱全,陈彦觉得有些心惊肉跳,6仲容极力劝他离开城头,免得出意外。“孤不能走,城头固然危险,孤当然可以下去避险,可其他将士呢孤要留在城头,不然何以鼓舞军心”陈彦想得很明白,与其躲到城里安全的地方,提心吊胆等别人带来好消息或者坏消息,还不如冒险在城头督战,至少战局进展能够第一时间知道,两眼一黑坐着等死的感觉他可不想试。见得陈彦坚持,6仲容没有多说,不知何故,他看了看城南方向,陈彦随着他的动作也望了望城南,没现有何异常之处。城南郊外湓水上原本有桥,昨日湓水上游堡寨失守后,湓口守军便把桥给烧了,如果周军要从城南攻城就会麻烦些,虽然湓水水位不算很深,但至少能阻滞一下对方的前进度。“6太”陈彦话还没说完,却听得城南出巨大的喧哗声,似乎有什么事引起哗然,陈彦觉得不对劲,正要亲自带人过去看看,却见南门方向冒起浓烟。那是城楼在燃烧,似乎城南还没收到周军攻击,忽然冒起火来,要么是走水,要么是兵变兵变,有可能是士兵对待遇不满,或者认为赏罚不公,亦或是对自己被压榨得太厉害的反抗,而此时此刻,官府刚过钱帛,所以不可能是以上原因。防来防去,结果还是出事了陈彦心中大惊,立刻领人沿着城墙上的道路向南门冲去,他要在乱军开门之前,把兵变压制下去。还没没跑出几步,却听得南门方向呼喊声隐约传来:“开门了开门了”心脏如同收到重击,陈彦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为何还会有人开门献城。只不过输了水战、城外两个堡寨陷落罢了,你们就被吓破胆了城南的动静,不光给陈彦一个当头棒喝,连带着城头守军和青壮们都傻了眼,他们没想到局势的转折如此出人意料,许多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有人开门献城了那还打什么打“快,马上去南门,把门关上,把门关上”陈彦声嘶力竭的喊着,甩开侍卫搀扶自己的手,拔出佩刀招呼士兵们跟自己冲向南门,刚走出几步便觉不对:除了王府侍卫,没有几个人跟着自己走。他停下脚步,看着士兵们大部分都站在原地不动,心中暗道不妙,心怀侥幸问:“你们你们愣着做什么北虏就要入城了,还愣着做什么”看见寻阳太守6仲容跟了上来,陈彦高声喊着:“6太守马上叫他们增援南门”“大王,事已至此”“什么事已至此把南门关了,北虏就进不来,他们要想攻下湓口就是妄想”6仲容面色复杂的看着陈彦,随后苦笑着说道:“大王事已至此,下官无能为力了”“你你你们,你们要投降”陈彦看着眼前将士,心如刀绞,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湓口还有自保之力,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至少还有机会等到援兵到来。他已经把钱帛都拿出来犒军激励士气,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结果,结果胸口积满愤懑之气,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陈彦看着城头上无动于衷的士兵、将领们,双目红然后大声咆哮:“你们要投降,为何方才还有脸领赏”“懦夫卖国懦夫你们宁愿屈膝投降给北虏做狗,也不愿浴血奋战做人”许多士兵闻言默默低下头,没人开口反驳,因为对方骂得对,道理是这个道理,然而他们即便不为自己,也得为家人考虑。独脚铜人很凶残,但据说又很讲信用,既然说了抵抗就屠城,那肯定就会屠城,既然说了投降就能保全家,那么将士们只要一投降,一家老小就能保全了。没人愿意屈膝投降,但前提是打得过,眼下的情况,官军打得过北虏么打不过。蔡山、桑落洲、寻阳寨,都是一日而下,湓口又能守多久既然打不过,那还说什么呢崔达拏想到这里,心中暗自警惕,之前先丞相尉迟迥对其孙女婿宇文温的评价不错,那时他还觉得有些不解,如今看来,老人家果然是阅人无数,看破了宇文温的真面目。宇文温无所谓崔达拏怎么想,他做事不喜欢授人以柄,而基于各种原因露出的破绽,譬如和陈国商人做买卖的事情,自然要有个说法圆回去,以免日后被人翻出来搞事。“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烧,今日崔长史便为寡人做个见证。”“下官愚钝,还请大王赐教”“传令下去,擂鼓,攻城”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王,体面些续“北虏要攻城了,北虏要攻城了”伴随着号角声,城头上的士兵们呼喊起来,现场督战的江州刺史、永嘉王陈彦,下令投石机准备砲。城外周军竖起了许多投石机,而城内也有许多投石机,数十斤重的石弹早已备下许多,陈彦觉得只要己方应对得当,今日必然能让周军铩羽而归。此时已是下午,周军却刚开始攻城,要么是有信心在日落前攻入城池,要么就是做好了夜战的准备,陈彦知道投石机能够昼夜不停砲,所以他判断周军是打算连夜攻城。不要紧,城里早已经做好准备,你要夜战,孤便奉陪到底城池攻防时夜战有讲究,晚上四周一片漆黑,士兵们看不清敌人就无法放箭,所以要点火把,可在城头上随意点火把,就是个活靶子。敌军弓箭手可以不点火把,摸黑来到城下,借着城头火光映出的人影放冷箭,而城下黑乎乎一片,城头上的己方弓箭手根本瞄不准,为了避免这种不利情况,夜战时守城方的火把要特别处理。火把要探出城墙,最好能加个盖,让火光往下照以便守军看清城下动静,而因为有盖子,火光无法映出城墙上的人影,可以增加城外敌军弓箭手的瞄准难度。夜战要做的准备有很多,陈彦当然不可能亲力亲为,所以他打算让州司马黄偲安排这些事情,只是对方先前已经去巡城,所以陈彦叫来了寻阳太守6仲容,吩咐其督促部下准备夜战。“大王,北虏会连夜攻城么”“有备无患,就算他们没打算夜战,我军也要做好准备,只要击退北虏进攻熬过第一日,将士们也会心定些。”正说话间,城外的周军已经逼近城里投石机的射程,见着对方各类攻城器械一应俱全,陈彦觉得有些心惊肉跳,6仲容极力劝他离开城头,免得出意外。“孤不能走,城头固然危险,孤当然可以下去避险,可其他将士呢孤要留在城头,不然何以鼓舞军心”陈彦想得很明白,与其躲到城里安全的地方,提心吊胆等别人带来好消息或者坏消息,还不如冒险在城头督战,至少战局进展能够第一时间知道,两眼一黑坐着等死的感觉他可不想试。见得陈彦坚持,6仲容没有多说,不知何故,他看了看城南方向,陈彦随着他的动作也望了望城南,没现有何异常之处。城南郊外湓水上原本有桥,昨日湓水上游堡寨失守后,湓口守军便把桥给烧了,如果周军要从城南攻城就会麻烦些,虽然湓水水位不算很深,但至少能阻滞一下对方的前进度。“6太”陈彦话还没说完,却听得城南出巨大的喧哗声,似乎有什么事引起哗然,陈彦觉得不对劲,正要亲自带人过去看看,却见南门方向冒起浓烟。那是城楼在燃烧,似乎城南还没收到周军攻击,忽然冒起火来,要么是走水,要么是兵变兵变,有可能是士兵对待遇不满,或者认为赏罚不公,亦或是对自己被压榨得太厉害的反抗,而此时此刻,官府刚过钱帛,所以不可能是以上原因。防来防去,结果还是出事了陈彦心中大惊,立刻领人沿着城墙上的道路向南门冲去,他要在乱军开门之前,把兵变压制下去。还没没跑出几步,却听得南门方向呼喊声隐约传来:“开门了开门了”心脏如同收到重击,陈彦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为何还会有人开门献城。只不过输了水战、城外两个堡寨陷落罢了,你们就被吓破胆了城南的动静,不光给陈彦一个当头棒喝,连带着城头守军和青壮们都傻了眼,他们没想到局势的转折如此出人意料,许多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有人开门献城了那还打什么打“快,马上去南门,把门关上,把门关上”陈彦声嘶力竭的喊着,甩开侍卫搀扶自己的手,拔出佩刀招呼士兵们跟自己冲向南门,刚走出几步便觉不对:除了王府侍卫,没有几个人跟着自己走。他停下脚步,看着士兵们大部分都站在原地不动,心中暗道不妙,心怀侥幸问:“你们你们愣着做什么北虏就要入城了,还愣着做什么”看见寻阳太守6仲容跟了上来,陈彦高声喊着:“6太守马上叫他们增援南门”“大王,事已至此”“什么事已至此把南门关了,北虏就进不来,他们要想攻下湓口就是妄想”6仲容面色复杂的看着陈彦,随后苦笑着说道:“大王事已至此,下官无能为力了”“你你你们,你们要投降”陈彦看着眼前将士,心如刀绞,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湓口还有自保之力,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至少还有机会等到援兵到来。他已经把钱帛都拿出来犒军激励士气,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结果,结果胸口积满愤懑之气,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陈彦看着城头上无动于衷的士兵、将领们,双目红然后大声咆哮:“你们要投降,为何方才还有脸领赏”“懦夫卖国懦夫你们宁愿屈膝投降给北虏做狗,也不愿浴血奋战做人”许多士兵闻言默默低下头,没人开口反驳,因为对方骂得对,道理是这个道理,然而他们即便不为自己,也得为家人考虑。独脚铜人很凶残,但据说又很讲信用,既然说了抵抗就屠城,那肯定就会屠城,既然说了投降就能保全家,那么将士们只要一投降,一家老小就能保全了。没人愿意屈膝投降,但前提是打得过,眼下的情况,官军打得过北虏么打不过。蔡山、桑落洲、寻阳寨,都是一日而下,湓口又能守多久既然打不过,那还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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