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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611(1 / 1)

d,心有余悸的说道:“刚才你差点就没命了。”“千金,谢谢你救我,其实,你不该这样做的。”千金公主笑着安慰到:“这是应该的,你帮了我那么多,照顾我那么久,我怎么能不救你呢”“可是,西阳王会怎么想,千金你想过么”听得阿涅斯如此说,千金公主先是一愣,随即面色一变:她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这错误本不该犯的,在突厥做可贺敦这么多年,她见识过无数阴谋诡计,也见识过各部落领的明争暗斗,两个部落间为了水源、草场而大打出手,这种事情司空见惯,最后一般会找可汗来评评理。都闹出人命结下仇怨,你谅解甲方,却不安抚乙方,那样的后果,就是导致乙方认为你和甲方迟早要对付他,最后的结果,要么乙方倒向某个小可汗以求自保,要么就铤而走险。她拼命保下了阿涅斯,那么差点砍死、射死阿涅斯的宇文温,心里会怎么想会担心自己日后在皇帝面前告状,亦或是入宫为妃的阿涅斯在皇帝面前告状。宇文温突然对特鲁斯动手,冲进来要救她,是出于一片好心,却极有可能落得被人恶语中伤的结果,只要宇文温不笨,定会想到这种后患,因此心中不安,那么想到这里,千金公主脱口而出:“可是,可是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也没怪他”“千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可西阳王是不知道的,甚至,你刚才的态度,可能他也不开始怀疑了”阿涅斯面色紧张,她可不是徒有美貌的傻瓜,观察力也很强。“刚才他一直和你争辩,可等到听你说一定要带我去国都,他的眼神,已经变了。”千金公主闻言双手凉,立刻起身要出门,结果现房门被人从外面锁上,急得开口喊道:“怎么回事,开门,开门”“女郎,有何吩咐”门外传来说话声,是西阳王府司马张定的声音,先前宇文温曾经引见过,所以千金公主记得对方的声音,她的身份依旧保密,所以别人对她的称呼都是“女郎”。然而张定居然留在这里,让千金公主有些不安,她琢磨着宇文温恐怕是已经想歪了。心中异常焦虑,她想要立刻见宇文温,化解对方心中的不安,但又不能乱了阵脚,千金公主开口说话,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张司马,我有急事要见西阳王,请你马上通传。”“大王军务繁忙,方才临走时吩咐卑职,若女郎有要事,且待明日再说。”“快开门,这事情耽搁不起”“女郎恕罪,且待明日再说。”“你敢软禁我”“卑职不敢。”第二百二十章 安格拉曼纽芳草地,鸟语花香,一条小河缓缓流淌,河水是甘甜的羊奶,而草地散布着一汪汪泉眼,不停地冒出黄澄澄的蜂蜜,特鲁斯漫步青草丛中,为四周的景象所吸引。天籁小说狮吼声起,一辆黄金狮子车出现在他视野里,那是女神西布莉巡视归来。西布莉女神孕育了人类和动物,站在车上,头带神圣冠冕,身上穿着厚重而庄严的袍服,右手持碗,左手拿鼓,目光如炬,巡视左右。在西布莉的面前站着驾车的圣女,圣女如波浪般的美丽头高高挽起,穿着薄而飘逸的无袖长裙,一对天鹅般的翅膀闪闪光。高翘的鼻子和微微扬起的下巴,宣示着圣女的美丽和尊严,她一只手里紧紧抓着牵引狮子的缰绳,另一只手扬起一条长长的金色鞭子,驱赶着狮子们奋力向前。为女神拉车的是一对雄狮。它们巨大的前爪高高扬起,鬃毛如燃烧的火焰一般浓密、张扬而金光闪闪,即使是在拉车,两头狮子依旧气宇轩昂,尤其那烈焰般的鬃毛,衬托出自身的王者气势。狮子车所到之处,青草散出金光,无数四瓣、六瓣不等的花朵纷纷开放,特鲁斯惊觉这里并非凡境,而是神圣的圣域。恭敬地行礼,狮子车从面前掠过,消失在远方,正当他怅然若失之际,又一辆狮子车载着名女子向他跑来。那是一名美妙绝伦的年轻女郎,丰姿秀逸、雍容大雅,她披戴华贵,紧束细腰,脚穿闪光的金履,身着华贵而多褶的长袍。她那丰美白皙的手臂,佩戴着珍贵耀目的饰物,宛如骏马丰腴的肩膀,手持金色树枝,头戴八角形金冠,精制的环立在顶端,如同车轮上面系着的条条彩带,镶有百颗明珠银光闪耀。耳边垂戴四角形金耳环,秀美的脖颈上套着项圈,腰间紧束红带,使她本就丰满的胸脯隆起,越显得婀娜多姿、妖娆迷人。纯洁而善良的阿娜希塔,守护着江河湖海上航行的船只和船员,特鲁斯激动得捂住嘴巴,唯恐自己呼出的污浊气体,玷污了神圣的江海女神。狮子车停在面前,女神邀他一同乘车,一起驾驭黄金狮子,慢慢深情相拥。药叉精灵们围绕四周,用乐器奏响悦耳的音乐,特鲁斯和阿娜希塔女神纠缠着,虽然两人不着片缕,却被无数光芒笼罩。难以言喻的愉悦感,如同海浪般绵延不绝,如同海风般强劲不衰,特鲁斯被巨大的满足感淹没,只想与圣洁的女神阿娜希塔长相厮守,永不分离。药叉精灵欢笑着吟唱咒文,呢喃声化作无形的手,将他和女神一起托向天空,前往主神阿胡拉马兹达创造的圣域,在那里,特鲁斯将和阿娜希塔繁衍无数子孙后代。双目通红的乌鸦突然出现,拦在他和天空圣域之间,汇聚成群向着下方冲来。药叉精灵化作人鹰身的女武神,挥舞着散出金光的武器迎了上去,明媚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大作。英勇的女武神被浑身漆黑的乌鸦撕碎,金色的羽毛沾满鲜血,随着腥风四处飘散。天空出现裂缝,裂缝里是充满无尽恐惧和绝望的黑暗世界,黑血如雨落下,碰到特鲁斯和阿娜希塔身上,冒出腐臭的浓烟。哀嚎声中,圣洁的阿娜希塔被烧得面目全非,化作腐朽的骷髅随风消散,而特鲁斯现自己全身皮肤已被腐蚀,露出血红的皮下躯体。血雨不停下,他只觉全身如火烧般疼痛,那些乌鸦蜂拥而来,啄食他身上的血肉,难以忍受的痛苦,让特鲁斯痛苦的哀嚎。肌肉在减少,内脏被分食,特鲁斯渐渐变成血肉模糊的骷髅人,巨大的疼痛甚至让他的灵魂开始碎裂,曾经让人永世难忘的美好,如今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裂缝中出现一个巨大的面孔,黑色的头飘舞着如同无数条毒蛇在蠕动,黄色的面庞如同烈日下的沙漠,滚烫而干涩,漆黑的眼睛如同无尽深渊,要把他的灵魂吞噬。恶神安格拉曼纽,出现在特鲁斯面前,让他落入了恶的黑暗世界,永远的绝望。“泰西封的特鲁斯哟,欢迎来到黑暗世界,永远留在这里吧,成为我的奴仆,化作漆黑的乌鸦,将日月的光辉遮盖。”恶神说的竟然是汉语,声音如同漏风的风箱,沙哑而萧瑟。“不不”特鲁斯强忍着剧痛,拼命嚎叫着;“黑暗神,求求你放过我吧”他已经和纯洁而善良的阿娜希塔结合,即将拥有人间最幸福的生活,他不想沦为恶神安格拉曼纽的奴仆,没有灵魂,没有希望,只有绝望。“献出你的血亲、爱你的人或者你爱的人,这些人的灵魂如果够重,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让你回到人间。”不需要多想,不需要犹豫,特鲁斯嚎叫着:“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都可以献给您”“被金钱玷污的灵魂太轻了,把你的灵魂交出来才能凑够重量”“不不”特鲁斯惊恐的挣扎着,“我把阿涅斯献给您,黑暗神”“她不是你的血亲,你不爱她,她也不爱你,不是么”“可是,可是她比我纯洁得多,比世上大多数人都要纯洁,她就像颗完美的蓝宝石,没有一丝瑕疵,她的灵魂,重量一定够”。。。。。。转出房间,宇文温接过随从递来的一壶水,将其一饮而尽,抹着嘴说道:“好好看管,未经寡人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见他,也不能和他说话。”“是,大王。”夜幕降临,晚风吹来,后背凉飕飕的,宇文温刚才在房里拷问特鲁斯,在鸦片毒瘾的作用下,对方精神接近崩溃,还把他当成“恶神安格拉曼纽”。而他也顺水推舟,来了个“泰西封的特鲁斯哟,欢迎来到黑暗世界”,这种有些中二的台词颇为带感,导致宇文温演邪神演得差点走火入魔。折腾了这么久,弄出一身汗,一吹风就容易着凉,他赶紧披上披风,向院外走去。精制的鸦片,是宇文温自己制作的邪恶药物,为保万全,从割浆到提纯,都是他亲力亲为,除了用于进行死囚的实验外,成品只有他才能使用。本着有备无患的想法,宇文温出征时随身携带了些许鸦片,所以在拷问特鲁斯时派上用场,虽然花了一番功夫,但还是获得他想要的口供。特鲁斯弄出的毒品,不过是提纯后的底也伽,原材料本来效果就差,即便提纯,药效也无法和宇文温的精制鸦片相提并论。确定对方只是偶然间现底也伽的副作用,并且没有和人分享这个秘密,宇文温稍微松了口气,而对方一股脑说出来的各种秘密,足足记录了几十张纸。波斯国的风土人情等内容没什么意思,可特鲁斯祖传数百年的东方航线航海心得及经验,包括往来波斯和中原的航线、沿途水文、季风等等重要信息,那可是价值千金,而宇文温都已经拿到手了。为防有诈,他反复问了十次以上,确认无误后,才将记录收起来备用,而最关键的问题,他也得到了答案。刚走出院子,数人快步跑来,是宇文温留在传舍的护卫中的几人,听张定调遣,对方出现在这里,说明传舍可能出事了。“怎么回事”“启禀大王崔长史想进传舍被拒,调来兵马要硬闯,如今正和张司马对峙”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像话传舍外,两股士兵正在对峙,双方都身着黑色戎服,均是周军士兵,不过如今拔刀相向,你瞪我、我瞪你,似乎一场血战即将爆。然后各自心中暗暗叫苦,双方将士都是自己人,这几日一起排队和胡姬学外语,一起聚餐吃海鲜,谁曾想居然闹出这种事来。今日番禺城外海边码头靠泊了几艘海船,不知怎的上头忽然下令,说这海船上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海寇,所以大家呼啦啦冲去码头,把人全都抓了。当然有人反抗,下场就是喋血码头,被抓的人全都带到军营关押,原以为这件事就此落幕,结果上头居然闹起来了。上头是谁当然是元帅和元帅长史啊下令抓海寇的是元帅宇文温,结果元帅长史崔达拏突然说此事无凭无据,胡乱抓人不像话,喝令相关将士立刻放人。放个鬼,岭南道行军将士大部分都是黄州总管府人士,只听西阳王的命令,负责指挥抓人的行军总管长史周法明,装疯卖傻和崔达拏磨。先说下官奉命行事,又说可能真的是误会,再说大王很快就要到了,还请长史和大王问个明白。反正东拉西扯就是不放人。崔达拏要找宇文温理论,结果怎么都找不到人,想想不对劲便转去传舍,结果又吃了闭门羹。王府司马张定领着人把传舍围了,还有一些士兵做帮手,说没有西阳王许可,谁也不能进去,崔达拏气得让行军总管慕容三藏调兵过来,双方就这么剑拔弩张。然后谁都不想真的动手,只盼那两位消停一下,莫要因为斗气弄得底下人真要拔刀对砍。看着一脸平静的张定,崔达拏虽然面色铁青,其实心中一点也不急,他还等着宇文温过来,所以没打算下令“冲进去”。今日他和宇文温向千金公主问安之后离开,回下榻处打了个盹,结果下午时得属下来报,说西阳王派兵把那几艘波斯海船给围了。结合传舍被围的现实,崔达拏猜到了宇文温要做的事情:杀人灭口。这种事情与他无关,但又不能不闻不问,所以该做的姿态要做,免得日后尉迟丞相追究起来面上不好看。尉迟丞相为何追究当然要追究尉迟家的小娘子,服丧期满就要被天子册立为后,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所以今年必定要办,那么千金公主带着个波斯胡姬回去,想干什么崔达拏没有白活这几十年,方才那个波斯胡姬脸上的伤疤确实狰狞,可他回来一想,觉得其中或许有诈。莫非是故意扮丑让大家放松警惕,瞒天过海回到邺城后伤疤就突然消失,顺理成章被天子纳入后宫宠爱有加。不行,天子要宠爱的人,必须是刚册立的尉迟皇后新婚燕尔的尉迟皇后要独享天子雨露,争取早日诞下皇子,在那之前,后宫里任何女人受宠甚至怀孕,都是在打尉迟家的脸这种威胁,身为尉迟丞相亲信的崔达拏居然不在一开始就解决,或者提前出预警,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放任事态展,到时候尉迟丞相会怎么想所以,这个波斯胡姬最好是居心叵测的蛇蝎妇人,到时候尉迟丞相可以据理力争,让天子远离这个毒妇。理从何来旁人指证,那恶神说的竟然是汉语,声音如同漏风的风箱,沙哑而萧瑟。“不不”特鲁斯强忍着剧痛,拼命嚎叫着;“黑暗神,求求你放过我吧”他已经和纯洁而善良的阿娜希塔结合,即将拥有人间最幸福的生活,他不想沦为恶神安格拉曼纽的奴仆,没有灵魂,没有希望,只有绝望。“献出你的血亲、爱你的人或者你爱的人,这些人的灵魂如果够重,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让你回到人间。”不需要多想,不需要犹豫,特鲁斯嚎叫着:“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都可以献给您”“被金钱玷污的灵魂太轻了,把你的灵魂交出来才能凑够重量”“不不”特鲁斯惊恐的挣扎着,“我把阿涅斯献给您,黑暗神”“她不是你的血亲,你不爱她,她也不爱你,不是么”“可是,可是她比我纯洁得多,比世上大多数人都要纯洁,她就像颗完美的蓝宝石,没有一丝瑕疵,她的灵魂,重量一定够”。。。。。。转出房间,宇文温接过随从递来的一壶水,将其一饮而尽,抹着嘴说道:“好好看管,未经寡人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见他,也不能和他说话。”“是,大王。”夜幕降临,晚风吹来,后背凉飕飕的,宇文温刚才在房里拷问特鲁斯,在鸦片毒瘾的作用下,对方精神接近崩溃,还把他当成“恶神安格拉曼纽”。而他也顺水推舟,来了个“泰西封的特鲁斯哟,欢迎来到黑暗世界”,这种有些中二的台词颇为带感,导致宇文温演邪神演得差点走火入魔。折腾了这么久,弄出一身汗,一吹风就容易着凉,他赶紧披上披风,向院外走去。精制的鸦片,是宇文温自己制作的邪恶药物,为保万全,从割浆到提纯,都是他亲力亲为,除了用于进行死囚的实验外,成品只有他才能使用。本着有备无患的想法,宇文温出征时随身携带了些许鸦片,所以在拷问特鲁斯时派上用场,虽然花了一番功夫,但还是获得他想要的口供。特鲁斯弄出的毒品,不过是提纯后的底也伽,原材料本来效果就差,即便提纯,药效也无法和宇文温的精制鸦片相提并论。确定对方只是偶然间现底也伽的副作用,并且没有和人分享这个秘密,宇文温稍微松了口气,而对方一股脑说出来的各种秘密,足足记录了几十张纸。波斯国的风土人情等内容没什么意思,可特鲁斯祖传数百年的东方航线航海心得及经验,包括往来波斯和中原的航线、沿途水文、季风等等重要信息,那可是价值千金,而宇文温都已经拿到手了。为防有诈,他反复问了十次以上,确认无误后,才将记录收起来备用,而最关键的问题,他也得到了答案。刚走出院子,数人快步跑来,是宇文温留在传舍的护卫中的几人,听张定调遣,对方出现在这里,说明传舍可能出事了。“怎么回事”“启禀大王崔长史想进传舍被拒,调来兵马要硬闯,如今正和张司马对峙”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像话传舍外,两股士兵正在对峙,双方都身着黑色戎服,均是周军士兵,不过如今拔刀相向,你瞪我、我瞪你,似乎一场血战即将爆。然后各自心中暗暗叫苦,双方将士都是自己人,这几日一起排队和胡姬学外语,一起聚餐吃海鲜,谁曾想居然闹出这种事来。今日番禺城外海边码头靠泊了几艘海船,不知怎的上头忽然下令,说这海船上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海寇,所以大家呼啦啦冲去码头,把人全都抓了。当然有人反抗,下场就是喋血码头,被抓的人全都带到军营关押,原以为这件事就此落幕,结果上头居然闹起来了。上头是谁当然是元帅和元帅长史啊下令抓海寇的是元帅宇文温,结果元帅长史崔达拏突然说此事无凭无据,胡乱抓人不像话,喝令相关将士立刻放人。放个鬼,岭南道行军将士大部分都是黄州总管府人士,只听西阳王的命令,负责指挥抓人的行军总管长史周法明,装疯卖傻和崔达拏磨。先说下官奉命行事,又说可能真的是误会,再说大王很快就要到了,还请长史和大王问个明白。反正东拉西扯就是不放人。崔达拏要找宇文温理论,结果怎么都找不到人,想想不对劲便转去传舍,结果又吃了闭门羹。王府司马张定领着人把传舍围了,还有一些士兵做帮手,说没有西阳王许可,谁也不能进去,崔达拏气得让行军总管慕容三藏调兵过来,双方就这么剑拔弩张。然后谁都不想真的动手,只盼那两位消停一下,莫要因为斗气弄得底下人真要拔刀对砍。看着一脸平静的张定,崔达拏虽然面色铁青,其实心中一点也不急,他还等着宇文温过来,所以没打算下令“冲进去”。今日他和宇文温向千金公主问安之后离开,回下榻处打了个盹,结果下午时得属下来报,说西阳王派兵把那几艘波斯海船给围了。结合传舍被围的现实,崔达拏猜到了宇文温要做的事情:杀人灭口。这种事情与他无关,但又不能不闻不问,所以该做的姿态要做,免得日后尉迟丞相追究起来面上不好看。尉迟丞相为何追究当然要追究尉迟家的小娘子,服丧期满就要被天子册立为后,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所以今年必定要办,那么千金公主带着个波斯胡姬回去,想干什么崔达拏没有白活这几十年,方才那个波斯胡姬脸上的伤疤确实狰狞,可他回来一想,觉得其中或许有诈。莫非是故意扮丑让大家放松警惕,瞒天过海回到邺城后伤疤就突然消失,顺理成章被天子纳入后宫宠爱有加。不行,天子要宠爱的人,必须是刚册立的尉迟皇后新婚燕尔的尉迟皇后要独享天子雨露,争取早日诞下皇子,在那之前,后宫里任何女人受宠甚至怀孕,都是在打尉迟家的脸这种威胁,身为尉迟丞相亲信的崔达拏居然不在一开始就解决,或者提前出预警,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放任事态展,到时候尉迟丞相会怎么想所以,这个波斯胡姬最好是居心叵测的蛇蝎妇人,到时候尉迟丞相可以据理力争,让天子远离这个毒妇。理从何来旁人指证,那恶神说的竟然是汉语,声音如同漏风的风箱,沙哑而萧瑟。“不不”特鲁斯强忍着剧痛,拼命嚎叫着;“黑暗神,求求你放过我吧”他已经和纯洁而善良的阿娜希塔结合,即将拥有人间最幸福的生活,他不想沦为恶神安格拉曼纽的奴仆,没有灵魂,没有希望,只有绝望。“献出你的血亲、爱你的人或者你爱的人,这些人的灵魂如果够重,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让你回到人间。”不需要多想,不需要犹豫,特鲁斯嚎叫着:“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都可以献给您”“被金钱玷污的灵魂太轻了,把你的灵魂交出来才能凑够重量”“不不”特鲁斯惊恐的挣扎着,“我把阿涅斯献给您,黑暗神”“她不是你的血亲,你不爱她,她也不爱你,不是么”“可是,可是她比我纯洁得多,比世上大多数人都要纯洁,她就像颗完美的蓝宝石,没有一丝瑕疵,她的灵魂,重量一定够”。。。。。。转出房间,宇文温接过随从递来的一壶水,将其一饮而尽,抹着嘴说道:“好好看管,未经寡人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见他,也不能和他说话。”“是,大王。”夜幕降临,晚风吹来,后背凉飕飕的,宇文温刚才在房里拷问特鲁斯,在鸦片毒瘾的作用下,对方精神接近崩溃,还把他当成“恶神安格拉曼纽”。而他也顺水推舟,来了个“泰西封的特鲁斯哟,欢迎来到黑暗世界”,这种有些中二的台词颇为带感,导致宇文温演邪神演得差点走火入魔。折腾了这么久,弄出一身汗,一吹风就容易着凉,他赶紧披上披风,向院外走去。精制的鸦片,是宇文温自己制作的邪恶药物,为保万全,从割浆到提纯,都是他亲力亲为,除了用于进行死囚的实验外,成品只有他才能使用。本着有备无患的想法,宇文温出征时随身携带了些许鸦片,所以在拷问特鲁斯时派上用场,虽然花了一番功夫,但还是获得他想要的口供。特鲁斯弄出的毒品,不过是提纯后的底也伽,原材料本来效果就差,即便提纯,药效也无法和宇文温的精制鸦片相提并论。确定对方只是偶然间现底也伽的副作用,并且没有和人分享这个秘密,宇文温稍微松了口气,而对方一股脑说出来的各种秘密,足足记录了几十张纸。波斯国的风土人情等内容没什么意思,可特鲁斯祖传数百年的东方航线航海心得及经验,包括往来波斯和中原的航线、沿途水文、季风等等重要信息,那可是价值千金,而宇文温都已经拿到手了。为防有诈,他反复问了十次以上,确认无误后,才将记录收起来备用,而最关键的问题,他也得到了答案。刚走出院子,数人快步跑来,是宇文温留在传舍的护卫中的几人,听张定调遣,对方出现在这里,说明传舍可能出事了。“怎么回事”“启禀大王崔长史想进传舍被拒,调来兵马要硬闯,如今正和张司马对峙”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像话传舍外,两股士兵正在对峙,双方都身着黑色戎服,均是周军士兵,不过如今拔刀相向,你瞪我、我瞪你,似乎一场血战即将爆。然后各自心中暗暗叫苦,双方将士都是自己人,这几日一起排队和胡姬学外语,一起聚餐吃海鲜,谁曾想居然闹出这种事来。今日番禺城外海边码头靠泊了几艘海船,不知怎的上头忽然下令,说这海船上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海寇,所以大家呼啦啦冲去码头,把人全都抓了。当然有人反抗,下场就是喋血码头,被抓的人全都带到军营关押,原以为这件事就此落幕,结果上头居然闹起来了。上头是谁当然是元帅和元帅长史啊下令抓海寇的是元帅宇文温,结果元帅长史崔达拏突然说此事无凭无据,胡乱抓人不像话,喝令相关将士立刻放人。放个鬼,岭南道行军将士大部分都是黄州总管府人士,只听西阳王的命令,负责指挥抓人的行军总管长史周法明,装疯卖傻和崔达拏磨。先说下官奉命行事,又说可能真的是误会,再说大王很快就要到了,还请长史和大王问个明白。反正东拉西扯就是不放人。崔达拏要找宇文温理论,结果怎么都找不到人,想想不对劲便转去传舍,结果又吃了闭门羹。王府司马张定领着人把传舍围了,还有一些士兵做帮手,说没有西阳王许可,谁也不能进去,崔达拏气得让行军总管慕容三藏调兵过来,双方就这么剑拔弩张。然后谁都不想真的动手,只盼那两位消停一下,莫要因为斗气弄得底下人真要拔刀对砍。看着一脸平静的张定,崔达拏虽然面色铁青,其实心中一点也不急,他还等着宇文温过来,所以没打算下令“冲进去”。今日他和宇文温向千金公主问安之后离开,回下榻处打了个盹,结果下午时得属下来报,说西阳王派兵把那几艘波斯海船给围了。结合传舍被围的现实,崔达拏猜到了宇文温要做的事情:杀人灭口。这种事情与他无关,但又不能不闻不问,所以该做的姿态要做,免得日后尉迟丞相追究起来面上不好看。尉迟丞相为何追究当然要追究尉迟家的小娘子,服丧期满就要被天子册立为后,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所以今年必定要办,那么千金公主带着个波斯胡姬回去,想干什么崔达拏没有白活这几十年,方才那个波斯胡姬脸上的伤疤确实狰狞,可他回来一想,觉得其中或许有诈。莫非是故意扮丑让大家放松警惕,瞒天过海回到邺城后伤疤就突然消失,顺理成章被天子纳入后宫宠爱有加。不行,天子要宠爱的人,必须是刚册立的尉迟皇后新婚燕尔的尉迟皇后要独享天子雨露,争取早日诞下皇子,在那之前,后宫里任何女人受宠甚至怀孕,都是在打尉迟家的脸这种威胁,身为尉迟丞相亲信的崔达拏居然不在一开始就解决,或者提前出预警,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放任事态展,到时候尉迟丞相会怎么想所以,这个波斯胡姬最好是居心叵测的蛇蝎妇人,到时候尉迟丞相可以据理力争,让天子远离这个毒妇。理从何来旁人指证,那恶神说的竟然是汉语,声音如同漏风的风箱,沙哑而萧瑟。“不不”特鲁斯强忍着剧痛,拼命嚎叫着;“黑暗神,求求你放过我吧”他已经和纯洁而善良的阿娜希塔结合,即将拥有人间最幸福的生活,他不想沦为恶神安格拉曼纽的奴仆,没有灵魂,没有希望,只有绝望。“献出你的血亲、爱你的人或者你爱的人,这些人的灵魂如果够重,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让你回到人间。”不需要多想,不需要犹豫,特鲁斯嚎叫着:“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都可以献给您”“被金钱玷污的灵魂太轻了,把你的灵魂交出来才能凑够重量”“不不”特鲁斯惊恐的挣扎着,“我把阿涅斯献给您,黑暗神”“她不是你的血亲,你不爱她,她也不爱你,不是么”“可是,可是她比我纯洁得多,比世上大多数人都要纯洁,她就像颗完美的蓝宝石,没有一丝瑕疵,她的灵魂,重量一定够”。。。。。。转出房间,宇文温接过随从递来的一壶水,将其一饮而尽,抹着嘴说道:“好好看管,未经寡人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见他,也不能和他说话。”“是,大王。”夜幕降临,晚风吹来,后背凉飕飕的,宇文温刚才在房里拷问特鲁斯,在鸦片毒瘾的作用下,对方精神接近崩溃,还把他当成“恶神安格拉曼纽”。而他也顺水推舟,来了个“泰西封的特鲁斯哟,欢迎来到黑暗世界”,这种有些中二的台词颇为带感,导致宇文温演邪神演得差点走火入魔。折腾了这么久,弄出一身汗,一吹风就容易着凉,他赶紧披上披风,向院外走去。精制的鸦片,是宇文温自己制作的邪恶药物,为保万全,从割浆到提纯,都是他亲力亲为,除了用于进行死囚的实验外,成品只有他才能使用。本着有备无患的想法,宇文温出征时随身携带了些许鸦片,所以在拷问特鲁斯时派上用场,虽然花了一番功夫,但还是获得他想要的口供。特鲁斯弄出的毒品,不过是提纯后的底也伽,原材料本来效果就差,即便提纯,药效也无法和宇文温的精制鸦片相提并论。确定对方只是偶然间现底也伽的副作用,并且没有和人分享这个秘密,宇文温稍微松了口气,而对方一股脑说出来的各种秘密,足足记录了几十张纸。波斯国的风土人情等内容没什么意思,可特鲁斯祖传数百年的东方航线航海心得及经验,包括往来波斯和中原的航线、沿途水文、季风等等重要信息,那可是价值千金,而宇文温都已经拿到手了。为防有诈,他反复问了十次以上,确认无误后,才将记录收起来备用,而最关键的问题,他也得到了答案。刚走出院子,数人快步跑来,是宇文温留在传舍的护卫中的几人,听张定调遣,对方出现在这里,说明传舍可能出事了。“怎么回事”“启禀大王崔长史想进传舍被拒,调来兵马要硬闯,如今正和张司马对峙”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像话传舍外,两股士兵正在对峙,双方都身着黑色戎服,均是周军士兵,不过如今拔刀相向,你瞪我、我瞪你,似乎一场血战即将爆。然后各自心中暗暗叫苦,双方将士都是自己人,这几日一起排队和胡姬学外语,一起聚餐吃海鲜,谁曾想居然闹出这种事来。今日番禺城外海边码头靠泊了几艘海船,不知怎的上头忽然下令,说这海船上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海寇,所以大家呼啦啦冲去码头,把人全都抓了。当然有人反抗,下场就是喋血码头,被抓的人全都带到军营关押,原以为这件事就此落幕,结果上头居然闹起来了。上头是谁当然是元帅和元帅长史啊下令抓海寇的是元帅宇文温,结果元帅长史崔达拏突然说此事无凭无据,胡乱抓人不像话,喝令相关将士立刻放人。放个鬼,岭南道行军将士大部分都是黄州总管府人士,只听西阳王的命令,负责指挥抓人的行军总管长史周法明,装疯卖傻和崔达拏磨。先说下官奉命行事,又说可能真的是误会,再说大王很快就要到了,还请长史和大王问个明白。反正东拉西扯就是不放人。崔达拏要找宇文温理论,结果怎么都找不到人,想想不对劲便转去传舍,结果又吃了闭门羹。王府司马张定领着人把传舍围了,还有一些士兵做帮手,说没有西阳王许可,谁也不能进去,崔达拏气得让行军总管慕容三藏调兵过来,双方就这么剑拔弩张。然后谁都不想真的动手,只盼那两位消停一下,莫要因为斗气弄得底下人真要拔刀对砍。看着一脸平静的张定,崔达拏虽然面色铁青,其实心中一点也不急,他还等着宇文温过来,所以没打算下令“冲进去”。今日他和宇文温向千金公主问安之后离开,回下榻处打了个盹,结果下午时得属下来报,说西阳王派兵把那几艘波斯海船给围了。结合传舍被围的现实,崔达拏猜到了宇文温要做的事情:杀人灭口。这种事情与他无关,但又不能不闻不问,所以该做的姿态要做,免得日后尉迟丞相追究起来面上不好看。尉迟丞相为何追究当然要追究尉迟家的小娘子,服丧期满就要被天子册立为后,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所以今年必定要办,那么千金公主带着个波斯胡姬回去,想干什么崔达拏没有白活这几十年,方才那个波斯胡姬脸上的伤疤确实狰狞,可他回来一想,觉得其中或许有诈。莫非是故意扮丑让大家放松警惕,瞒天过海回到邺城后伤疤就突然消失,顺理成章被天子纳入后宫宠爱有加。不行,天子要宠爱的人,必须是刚册立的尉迟皇后新婚燕尔的尉迟皇后要独享天子雨露,争取早日诞下皇子,在那之前,后宫里任何女人受宠甚至怀孕,都是在打尉迟家的脸这种威胁,身为尉迟丞相亲信的崔达拏居然不在一开始就解决,或者提前出预警,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放任事态展,到时候尉迟丞相会怎么想所以,这个波斯胡姬最好是居心叵测的蛇蝎妇人,到时候尉迟丞相可以据理力争,让天子远离这个毒妇。理从何来旁人指证,那恶神说的竟然是汉语,声音如同漏风的风箱,沙哑而萧瑟。“不不”特鲁斯强忍着剧痛,拼命嚎叫着;“黑暗神,求求你放过我吧”他已经和纯洁而善良的阿娜希塔结合,即将拥有人间最幸福的生活,他不想沦为恶神安格拉曼纽的奴仆,没有灵魂,没有希望,只有绝望。“献出你的血亲、爱你的人或者你爱的人,这些人的灵魂如果够重,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让你回到人间。”不需要多想,不需要犹豫,特鲁斯嚎叫着:“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都可以献给您”“被金钱玷污的灵魂太轻了,把你的灵魂交出来才能凑够重量”“不不”特鲁斯惊恐的挣扎着,“我把阿涅斯献给您,黑暗神”“她不是你的血亲,你不爱她,她也不爱你,不是么”“可是,可是她比我纯洁得多,比世上大多数人都要纯洁,她就像颗完美的蓝宝石,没有一丝瑕疵,她的灵魂,重量一定够”。。。。。。转出房间,宇文温接过随从递来的一壶水,将其一饮而尽,抹着嘴说道:“好好看管,未经寡人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见他,也不能和他说话。”“是,大王。”夜幕降临,晚风吹来,后背凉飕飕的,宇文温刚才在房里拷问特鲁斯,在鸦片毒瘾的作用下,对方精神接近崩溃,还把他当成“恶神安格拉曼纽”。而他也顺水推舟,来了个“泰西封的特鲁斯哟,欢迎来到黑暗世界”,这种有些中二的台词颇为带感,导致宇文温演邪神演得差点走火入魔。折腾了这么久,弄出一身汗,一吹风就容易着凉,他赶紧披上披风,向院外走去。精制的鸦片,是宇文温自己制作的邪恶药物,为保万全,从割浆到提纯,都是他亲力亲为,除了用于进行死囚的实验外,成品只有他才能使用。本着有备无患的想法,宇文温出征时随身携带了些许鸦片,所以在拷问特鲁斯时派上用场,虽然花了一番功夫,但还是获得他想要的口供。特鲁斯弄出的毒品,不过是提纯后的底也伽,原材料本来效果就差,即便提纯,药效也无法和宇文温的精制鸦片相提并论。确定对方只是偶然间现底也伽的副作用,并且没有和人分享这个秘密,宇文温稍微松了口气,而对方一股脑说出来的各种秘密,足足记录了几十张纸。波斯国的风土人情等内容没什么意思,可特鲁斯祖传数百年的东方航线航海心得及经验,包括往来波斯和中原的航线、沿途水文、季风等等重要信息,那可是价值千金,而宇文温都已经拿到手了。为防有诈,他反复问了十次以上,确认无误后,才将记录收起来备用,而最关键的问题,他也得到了答案。刚走出院子,数人快步跑来,是宇文温留在传舍的护卫中的几人,听张定调遣,对方出现在这里,说明传舍可能出事了。“怎么回事”“启禀大王崔长史想进传舍被拒,调来兵马要硬闯,如今正和张司马对峙”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像话传舍外,两股士兵正在对峙,双方都身着黑色戎服,均是周军士兵,不过如今拔刀相向,你瞪我、我瞪你,似乎一场血战即将爆。然后各自心中暗暗叫苦,双方将士都是自己人,这几日一起排队和胡姬学外语,一起聚餐吃海鲜,谁曾想居然闹出这种事来。今日番禺城外海边码头靠泊了几艘海船,不知怎的上头忽然下令,说这海船上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海寇,所以大家呼啦啦冲去码头,把人全都抓了。当然有人反抗,下场就是喋血码头,被抓的人全都带到军营关押,原以为这件事就此落幕,结果上头居然闹起来了。上头是谁当然是元帅和元帅长史啊下令抓海寇的是元帅宇文温,结果元帅长史崔达拏突然说此事无凭无据,胡乱抓人不像话,喝令相关将士立刻放人。放个鬼,岭南道行军将士大部分都是黄州总管府人士,只听西阳王的命令,负责指挥抓人的行军总管长史周法明,装疯卖傻和崔达拏磨。先说下官奉命行事,又说可能真的是误会,再说大王很快就要到了,还请长史和大王问个明白。反正东拉西扯就是不放人。崔达拏要找宇文温理论,结果怎么都找不到人,想想不对劲便转去传舍,结果又吃了闭门羹。王府司马张定领着人把传舍围了,还有一些士兵做帮手,说没有西阳王许可,谁也不能进去,崔达拏气得让行军总管慕容三藏调兵过来,双方就这么剑拔弩张。然后谁都不想真的动手,只盼那两位消停一下,莫要因为斗气弄得底下人真要拔刀对砍。看着一脸平静的张定,崔达拏虽然面色铁青,其实心中一点也不急,他还等着宇文温过来,所以没打算下令“冲进去”。今日他和宇文温向千金公主问安之后离开,回下榻处打了个盹,结果下午时得属下来报,说西阳王派兵把那几艘波斯海船给围了。结合传舍被围的现实,崔达拏猜到了宇文温要做的事情:杀人灭口。这种事情与他无关,但又不能不闻不问,所以该做的姿态要做,免得日后尉迟丞相追究起来面上不好看。尉迟丞相为何追究当然要追究尉迟家的小娘子,服丧期满就要被天子册立为后,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所以今年必定要办,那么千金公主带着个波斯胡姬回去,想干什么崔达拏没有白活这几十年,方才那个波斯胡姬脸上的伤疤确实狰狞,可他回来一想,觉得其中或许有诈。莫非是故意扮丑让大家放松警惕,瞒天过海回到邺城后伤疤就突然消失,顺理成章被天子纳入后宫宠爱有加。不行,天子要宠爱的人,必须是刚册立的尉迟皇后新婚燕尔的尉迟皇后要独享天子雨露,争取早日诞下皇子,在那之前,后宫里任何女人受宠甚至怀孕,都是在打尉迟家的脸这种威胁,身为尉迟丞相亲信的崔达拏居然不在一开始就解决,或者提前出预警,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放任事态展,到时候尉迟丞相会怎么想所以,这个波斯胡姬最好是居心叵测的蛇蝎妇人,到时候尉迟丞相可以据理力争,让天子远离这个毒妇。理从何来旁人指证,那恶神说的竟然是汉语,声音如同漏风的风箱,沙哑而萧瑟。“不不”特鲁斯强忍着剧痛,拼命嚎叫着;“黑暗神,求求你放过我吧”他已经和纯洁而善良的阿娜希塔结合,即将拥有人间最幸福的生活,他不想沦为恶神安格拉曼纽的奴仆,没有灵魂,没有希望,只有绝望。“献出你的血亲、爱你的人或者你爱的人,这些人的灵魂如果够重,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让你回到人间。”不需要多想,不需要犹豫,特鲁斯嚎叫着:“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都可以献给您”“被金钱玷污的灵魂太轻了,把你的灵魂交出来才能凑够重量”“不不”特鲁斯惊恐的挣扎着,“我把阿涅斯献给您,黑暗神”“她不是你的血亲,你不爱她,她也不爱你,不是么”“可是,可是她比我纯洁得多,比世上大多数人都要纯洁,她就像颗完美的蓝宝石,没有一丝瑕疵,她的灵魂,重量一定够”。。。。。。转出房间,宇文温接过随从递来的一壶水,将其一饮而尽,抹着嘴说道:“好好看管,未经寡人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见他,也不能和他说话。”“是,大王。”夜幕降临,晚风吹来,后背凉飕飕的,宇文温刚才在房里拷问特鲁斯,在鸦片毒瘾的作用下,对方精神接近崩溃,还把他当成“恶神安格拉曼纽”。而他也顺水推舟,来了个“泰西封的特鲁斯哟,欢迎来到黑暗世界”,这种有些中二的台词颇为带感,导致宇文温演邪神演得差点走火入魔。折腾了这么久,弄出一身汗,一吹风就容易着凉,他赶紧披上披风,向院外走去。精制的鸦片,是宇文温自己制作的邪恶药物,为保万全,从割浆到提纯,都是他亲力亲为,除了用于进行死囚的实验外,成品只有他才能使用。本着有备无患的想法,宇文温出征时随身携带了些许鸦片,所以在拷问特鲁斯时派上用场,虽然花了一番功夫,但还是获得他想要的口供。特鲁斯弄出的毒品,不过是提纯后的底也伽,原材料本来效果就差,即便提纯,药效也无法和宇文温的精制鸦片相提并论。确定对方只是偶然间现底也伽的副作用,并且没有和人分享这个秘密,宇文温稍微松了口气,而对方一股脑说出来的各种秘密,足足记录了几十张纸。波斯国的风土人情等内容没什么意思,可特鲁斯祖传数百年的东方航线航海心得及经验,包括往来波斯和中原的航线、沿途水文、季风等等重要信息,那可是价值千金,而宇文温都已经拿到手了。为防有诈,他反复问了十次以上,确认无误后,才将记录收起来备用,而最关键的问题,他也得到了答案。刚走出院子,数人快步跑来,是宇文温留在传舍的护卫中的几人,听张定调遣,对方出现在这里,说明传舍可能出事了。“怎么回事”“启禀大王崔长史想进传舍被拒,调来兵马要硬闯,如今正和张司马对峙”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像话传舍外,两股士兵正在对峙,双方都身着黑色戎服,均是周军士兵,不过如今拔刀相向,你瞪我、我瞪你,似乎一场血战即将爆。然后各自心中暗暗叫苦,双方将士都是自己人,这几日一起排队和胡姬学外语,一起聚餐吃海鲜,谁曾想居然闹出这种事来。今日番禺城外海边码头靠泊了几艘海船,不知怎的上头忽然下令,说这海船上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海寇,所以大家呼啦啦冲去码头,把人全都抓了。当然有人反抗,下场就是喋血码头,被抓的人全都带到军营关押,原以为这件事就此落幕,结果上头居然闹起来了。上头是谁当然是元帅和元帅长史啊下令抓海寇的是元帅宇文温,结果元帅长史崔达拏突然说此事无凭无据,胡乱抓人不像话,喝令相关将士立刻放人。放个鬼,岭南道行军将士大部分都是黄州总管府人士,只听西阳王的命令,负责指挥抓人的行军总管长史周法明,装疯卖傻和崔达拏磨。先说下官奉命行事,又说可能真的是误会,再说大王很快就要到了,还请长史和大王问个明白。反正东拉西扯就是不放人。崔达拏要找宇文温理论,结果怎么都找不到人,想想不对劲便转去传舍,结果又吃了闭门羹。王府司马张定领着人把传舍围了,还有一些士兵做帮手,说没有西阳王许可,谁也不能进去,崔达拏气得让行军总管慕容三藏调兵过来,双方就这么剑拔弩张。然后谁都不想真的动手,只盼那两位消停一下,莫要因为斗气弄得底下人真要拔刀对砍。看着一脸平静的张定,崔达拏虽然面色铁青,其实心中一点也不急,他还等着宇文温过来,所以没打算下令“冲进去”。今日他和宇文温向千金公主问安之后离开,回下榻处打了个盹,结果下午时得属下来报,说西阳王派兵把那几艘波斯海船给围了。结合传舍被围的现实,崔达拏猜到了宇文温要做的事情:杀人灭口。这种事情与他无关,但又不能不闻不问,所以该做的姿态要做,免得日后尉迟丞相追究起来面上不好看。尉迟丞相为何追究当然要追究尉迟家的小娘子,服丧期满就要被天子册立为后,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所以今年必定要办,那么千金公主带着个波斯胡姬回去,想干什么崔达拏没有白活这几十年,方才那个波斯胡姬脸上的伤疤确实狰狞,可他回来一想,觉得其中或许有诈。莫非是故意扮丑让大家放松警惕,瞒天过海回到邺城后伤疤就突然消失,顺理成章被天子纳入后宫宠爱有加。不行,天子要宠爱的人,必须是刚册立的尉迟皇后新婚燕尔的尉迟皇后要独享天子雨露,争取早日诞下皇子,在那之前,后宫里任何女人受宠甚至怀孕,都是在打尉迟家的脸这种威胁,身为尉迟丞相亲信的崔达拏居然不在一开始就解决,或者提前出预警,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放任事态展,到时候尉迟丞相会怎么想所以,这个波斯胡姬最好是居心叵测的蛇蝎妇人,到时候尉迟丞相可以据理力争,让天子远离这个毒妇。理从何来旁人指证,那恶神说的竟然是汉语,声音如同漏风的风箱,沙哑而萧瑟。“不不”特鲁斯强忍着剧痛,拼命嚎叫着;“黑暗神,求求你放过我吧”他已经和纯洁而善良的阿娜希塔结合,即将拥有人间最幸福的生活,他不想沦为恶神安格拉曼纽的奴仆,没有灵魂,没有希望,只有绝望。“献出你的血亲、爱你的人或者你爱的人,这些人的灵魂如果够重,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让你回到人间。”不需要多想,不需要犹豫,特鲁斯嚎叫着:“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都可以献给您”“被金钱玷污的灵魂太轻了,把你的灵魂交出来才能凑够重量”“不不”特鲁斯惊恐的挣扎着,“我把阿涅斯献给您,黑暗神”“她不是你的血亲,你不爱她,她也不爱你,不是么”“可是,可是她比我纯洁得多,比世上大多数人都要纯洁,她就像颗完美的蓝宝石,没有一丝瑕疵,她的灵魂,重量一定够”。。。。。。转出房间,宇文温接过随从递来的一壶水,将其一饮而尽,抹着嘴说道:“好好看管,未经寡人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见他,也不能和他说话。”“是,大王。”夜幕降临,晚风吹来,后背凉飕飕的,宇文温刚才在房里拷问特鲁斯,在鸦片毒瘾的作用下,对方精神接近崩溃,还把他当成“恶神安格拉曼纽”。而他也顺水推舟,来了个“泰西封的特鲁斯哟,欢迎来到黑暗世界”,这种有些中二的台词颇为带感,导致宇文温演邪神演得差点走火入魔。折腾了这么久,弄出一身汗,一吹风就容易着凉,他赶紧披上披风,向院外走去。精制的鸦片,是宇文温自己制作的邪恶药物,为保万全,从割浆到提纯,都是他亲力亲为,除了用于进行死囚的实验外,成品只有他才能使用。本着有备无患的想法,宇文温出征时随身携带了些许鸦片,所以在拷问特鲁斯时派上用场,虽然花了一番功夫,但还是获得他想要的口供。特鲁斯弄出的毒品,不过是提纯后的底也伽,原材料本来效果就差,即便提纯,药效也无法和宇文温的精制鸦片相提并论。确定对方只是偶然间现底也伽的副作用,并且没有和人分享这个秘密,宇文温稍微松了口气,而对方一股脑说出来的各种秘密,足足记录了几十张纸。波斯国的风土人情等内容没什么意思,可特鲁斯祖传数百年的东方航线航海心得及经验,包括往来波斯和中原的航线、沿途水文、季风等等重要信息,那可是价值千金,而宇文温都已经拿到手了。为防有诈,他反复问了十次以上,确认无误后,才将记录收起来备用,而最关键的问题,他也得到了答案。刚走出院子,数人快步跑来,是宇文温留在传舍的护卫中的几人,听张定调遣,对方出现在这里,说明传舍可能出事了。“怎么回事”“启禀大王崔长史想进传舍被拒,调来兵马要硬闯,如今正和张司马对峙”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像话传舍外,两股士兵正在对峙,双方都身着黑色戎服,均是周军士兵,不过如今拔刀相向,你瞪我、我瞪你,似乎一场血战即将爆。然后各自心中暗暗叫苦,双方将士都是自己人,这几日一起排队和胡姬学外语,一起聚餐吃海鲜,谁曾想居然闹出这种事来。今日番禺城外海边码头靠泊了几艘海船,不知怎的上头忽然下令,说这海船上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海寇,所以大家呼啦啦冲去码头,把人全都抓了。当然有人反抗,下场就是喋血码头,被抓的人全都带到军营关押,原以为这件事就此落幕,结果上头居然闹起来了。上头是谁当然是元帅和元帅长史啊下令抓海寇的是元帅宇文温,结果元帅长史崔达拏突然说此事无凭无据,胡乱抓人不像话,喝令相关将士立刻放人。放个鬼,岭南道行军将士大部分都是黄州总管府人士,只听西阳王的命令,负责指挥抓人的行军总管长史周法明,装疯卖傻和崔达拏磨。先说下官奉命行事,又说可能真的是误会,再说大王很快就要到了,还请长史和大王问个明白。反正东拉西扯就是不放人。崔达拏要找宇文温理论,结果怎么都找不到人,想想不对劲便转去传舍,结果又吃了闭门羹。王府司马张定领着人把传舍围了,还有一些士兵做帮手,说没有西阳王许可,谁也不能进去,崔达拏气得让行军总管慕容三藏调兵过来,双方就这么剑拔弩张。然后谁都不想真的动手,只盼那两位消停一下,莫要因为斗气弄得底下人真要拔刀对砍。看着一脸平静的张定,崔达拏虽然面色铁青,其实心中一点也不急,他还等着宇文温过来,所以没打算下令“冲进去”。今日他和宇文温向千金公主问安之后离开,回下榻处打了个盹,结果下午时得属下来报,说西阳王派兵把那几艘波斯海船给围了。结合传舍被围的现实,崔达拏猜到了宇文温要做的事情:杀人灭口。这种事情与他无关,但又不能不闻不问,所以该做的姿态要做,免得日后尉迟丞相追究起来面上不好看。尉迟丞相为何追究当然要追究尉迟家的小娘子,服丧期满就要被天子册立为后,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所以今年必定要办,那么千金公主带着个波斯胡姬回去,想干什么崔达拏没有白活这几十年,方才那个波斯胡姬脸上的伤疤确实狰狞,可他回来一想,觉得其中或许有诈。莫非是故意扮丑让大家放松警惕,瞒天过海回到邺城后伤疤就突然消失,顺理成章被天子纳入后宫宠爱有加。不行,天子要宠爱的人,必须是刚册立的尉迟皇后新婚燕尔的尉迟皇后要独享天子雨露,争取早日诞下皇子,在那之前,后宫里任何女人受宠甚至怀孕,都是在打尉迟家的脸这种威胁,身为尉迟丞相亲信的崔达拏居然不在一开始就解决,或者提前出预警,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放任事态展,到时候尉迟丞相会怎么想所以,这个波斯胡姬最好是居心叵测的蛇蝎妇人,到时候尉迟丞相可以据理力争,让天子远离这个毒妇。理从何来旁人指证,那恶神说的竟然是汉语,声音如同漏风的风箱,沙哑而萧瑟。“不不”特鲁斯强忍着剧痛,拼命嚎叫着;“黑暗神,求求你放过我吧”他已经和纯洁而善良的阿娜希塔结合,即将拥有人间最幸福的生活,他不想沦为恶神安格拉曼纽的奴仆,没有灵魂,没有希望,只有绝望。“献出你的血亲、爱你的人或者你爱的人,这些人的灵魂如果够重,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让你回到人间。”不需要多想,不需要犹豫,特鲁斯嚎叫着:“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都可以献给您”“被金钱玷污的灵魂太轻了,把你的灵魂交出来才能凑够重量”“不不”特鲁斯惊恐的挣扎着,“我把阿涅斯献给您,黑暗神”“她不是你的血亲,你不爱她,她也不爱你,不是么”“可是,可是她比我纯洁得多,比世上大多数人都要纯洁,她就像颗完美的蓝宝石,没有一丝瑕疵,她的灵魂,重量一定够”。。。。。。转出房间,宇文温接过随从递来的一壶水,将其一饮而尽,抹着嘴说道:“好好看管,未经寡人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见他,也不能和他说话。”“是,大王。”夜幕降临,晚风吹来,后背凉飕飕的,宇文温刚才在房里拷问特鲁斯,在鸦片毒瘾的作用下,对方精神接近崩溃,还把他当成“恶神安格拉曼纽”。而他也顺水推舟,来了个“泰西封的特鲁斯哟,欢迎来到黑暗世界”,这种有些中二的台词颇为带感,导致宇文温演邪神演得差点走火入魔。折腾了这么久,弄出一身汗,一吹风就容易着凉,他赶紧披上披风,向院外走去。精制的鸦片,是宇文温自己制作的邪恶药物,为保万全,从割浆到提纯,都是他亲力亲为,除了用于进行死囚的实验外,成品只有他才能使用。本着有备无患的想法,宇文温出征时随身携带了些许鸦片,所以在拷问特鲁斯时派上用场,虽然花了一番功夫,但还是获得他想要的口供。特鲁斯弄出的毒品,不过是提纯后的底也伽,原材料本来效果就差,即便提纯,药效也无法和宇文温的精制鸦片相提并论。确定对方只是偶然间现底也伽的副作用,并且没有和人分享这个秘密,宇文温稍微松了口气,而对方一股脑说出来的各种秘密,足足记录了几十张纸。波斯国的风土人情等内容没什么意思,可特鲁斯祖传数百年的东方航线航海心得及经验,包括往来波斯和中原的航线、沿途水文、季风等等重要信息,那可是价值千金,而宇文温都已经拿到手了。为防有诈,他反复问了十次以上,确认无误后,才将记录收起来备用,而最关键的问题,他也得到了答案。刚走出院子,数人快步跑来,是宇文温留在传舍的护卫中的几人,听张定调遣,对方出现在这里,说明传舍可能出事了。“怎么回事”“启禀大王崔长史想进传舍被拒,调来兵马要硬闯,如今正和张司马对峙”第二百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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